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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便打定主意,告诉自己,只当是偿还多年的恩情。撇除这桩恩怨,我与你们两不相欠,你的手臂我也不稀罕。” 褚曜难道不恨吗? 他当然是恨的。 从还未加冠那年开始,十数载都在恨意中度过,火焰灼心。他现在能说得这般轻巧,只是因为他现在重新获得一切,所以可以风轻云淡地和过去种种恩怨和解。 他恩怨分明,不会因为后来的事情否认恩师多年的好。不管是恩师还是虞侍中,都算不上纯粹好人,但也不是纯粹恶人,不过是受王权压迫不得不从的世俗庸人。 这世间,诸如褚曜一般遭遇的人,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我交情,到此为止。” 褚曜极其平淡地说出这话。 主将手中匕首险些没有握住,半晌唇瓣翕动:“……啊,如此,也好、也好……你一贯是个恢廓大度的,闳识孤怀、胸襟磊落……倘若阿父知你尚在,或能瞑目……” 褚曜只是微微蹙眉,并无波澜。 虞主簿在一旁叹了声:“但是……” 没下文了。 褚曜道:“请说。” 虞主簿将话咽回去,欲言又止。 褚曜靠着效忠郑乔才能恢复文心,而郑乔作死作到这个份上,国境屏障岌岌可危,十乌那边的野心已经膨胀到随时可能挥师南下的程度。郑乔内有民乱,外有豺狼觊觎,其势力有累卵之危。自取灭亡,不过是迟早的。而郑乔一死,褚曜也会死…… 当年骄傲入骨的文士真会这么做? 这么做真的值得? 只是,虞主簿不好问出口。 主将愣了一瞬,也后知后觉察觉这点。 眸光陡然锐利。 脱口而出:“……无晦,你随了郑乔?” 褚曜:“……” 吃瓜的吕绝:“???” 吃瓜的徐诠:“???” 啊,不是―― 这话又从何说起? 他们家褚先生何时随了郑乔了? 徐诠气得辫子都要竖起来,骂道:“你这人瞎说什么呢?别给人瞎落户籍啊!” 主将视线落向徐诠,尽管他没有开口,但那一瞬的威势却压得徐诠极不舒服。他下意识避其锋芒,回过神后,愈发恼羞。 强调:“褚先生乃是吾主帐下功曹!” 跟郑乔八竿子打不着。 “你主?” 褚曜稍微一想就知道发小误会了什么,道:“吾主,陇舞郡守沈幼梨。” 主将:“……你主公?” 褚曜道:“是,吾主。” 主将又是一段长长的省略号。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拿捏住了。 褚曜看出发小的纠结,道:“各为其主,各司其职,你无需因为我这层关系而为难。我说了,你我交情,到此为止。我此行是奉主公之命,来视察了解永固关,也好安排后续辎重补给。你虽是永固关守将,但吾主才是陇舞郡守,军需调度职权――” 褚曜抬眼看着发小,眸子冷静得不带一丝感情,说话也是直来直去――按照发小以前的尿性,说得委婉了,这厮多半就顺水推舟,直接装傻充愣装不懂。他看到虞主簿的书信,认出了对方笔迹,本想杀过来讨债,但发现发小也在,就临时改了主意。 债,什么时候都可以慢慢讨。 兵权,他要拿到手。 不待虞主簿开口,主将先开口了。 他果断拒绝。 语气坚决没有商量余地。 “不行!” 褚曜语气添了几分危险:“不行?” 主将气势一改,收起褚曜发小的一面,而是以永固关主将的身份与褚曜对话,他在营帐主位落座,果决道:“对,就是不行!” 又问―― “你的主公,他有这个能耐吗?” ------题外话------ _(:3」∠?)_ 虽然,但是,褚曜老爷子能从没希望的佃农之子走到现在,褚府的恩惠是无法磨灭的(细究之后,其实这里头不止是倾注教育资源那么简单,还有更难还清的养育之恩。说是老师,相当于养父。只是这个养父有私心),底层庶民想要逆袭的难度更是无法想象,反正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天底下有天赋的人多了去了,少了机遇还是啥也不是。 参考此前的吕绝。 所以褚曜老爷子对当年的事情其实已经释怀了的,恩怨扯平(也跟他上了年纪有关,年纪大了心态平和,爱好核平)。刨除这层关系,他是棠妹使者,发小和虞主簿是陇舞郡掌握兵权之人,这是公事,公私不能混淆。 想要对方交出两万多守兵兵权并不容易。 因为得用实力说服对方。 404:故国故人(下) 退下,让朕来 “军心也不是两千石粮草就能收买的,这个道理,我想无晦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主将倏忽哂笑一声,不知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往事,“无晦,我信你眼光,但不可能因此信你看中的人。你不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吗?你信任你的主公,我信任你,但不意味着我会信任你所信任的主公。这就好比,沈郡守虽是陇舞郡郡守,但管不到永固关。” 沈棠作为郡守的确是政权两手抓。 但不囊括永固关,永固关的兵马跟陇舞郡可没多大关系,要兵权可以,但要兵没有。哪怕出使使者是褚曜,他此生最亏欠的发小也一样。公私岂能混淆? 即便让出兵权,沈棠也调动不了。 永固关只剩下两万多驻兵,其中七成是他的私属部曲,剩下三成才是陇舞郡的。沈棠即便拿到兵权,理论上能指挥的也只有这三成,而且还大概率指挥不动。因为这三成兵力是前任郡守留下的,目前也只认率领他们无数次击退十乌侵犯的主将。 主将并未说得太清楚。 但这跟摊开来讲也没什么差别了。 看在褚曜的份上,他可以不管那位沈君折腾,只要不背后捅永固关刀子,他安安稳稳守关,对方安安稳稳当他的郡守,双方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但若僭越…… 主将大不了带兵马换个主场作战。 例如劫掠十乌,以战养战。 对他来说,能干十乌就行。 至于在哪里打仗,无所谓。 坚守永固关也只是因为欠了前任郡守的恩情,这才十余年如一日驻扎在此。 褚曜声音漠然,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吾主,自然有这个能耐。” 主将微怔,问道:“凭什么?” 又问:“凭他手中可能有国玺?” 此言一出,徐诠瞳孔震颤。 虞主簿先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 褚曜神情却是波澜不惊。 主将:“是我大意,不该误解你是随郑乔才恢复文心。你的脾性跟当年没什么变化,但这也是你最大的破绽。其实,哪怕你口头认下是郑乔,我也会信。” 他起初受虞主簿误导,下意识误会是郑乔,但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对劲,褚曜的牛脾气他是从幼年看到青年的。 这人倔强起来,外人拿他没辙。 例如当年文心被换这么大的事情,除了少数几个亲历者,其余人根本不知道。 包括主将在内。 直到父亲临终交代遗言,他才知发生过这么桩事情――当然,褚曜能瞒得天衣无缝,也跟主将粗心有关。他曾好奇发小为何不爱佩戴文心花押了,后者只是漠然道了句,主将被气得火冒三丈,紧跟着遣调边境,没精力多想。 之后回想,处处破绽。 褚曜道:“因为没有必要。” 他的主公有多好,何须遮遮掩掩? 认下郑乔? 他怕自己大晚上做噩梦。 主将却蹙了眉头:“如果你觉得区区国玺便能有什么作为,未免将它看得太高了。国玺,从来不能证明什么。”若一块国玺就能守关,当年的褚国也不至于灭亡。 哪个国家没有一块国玺呢? 这玩意儿在弱者手中便是原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阎王的邀帖,十乌知道只会更激动;搁在强者手中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他以为褚曜不会迷信它。 如果沈棠想要夺兵权的底气只是一块国玺的话,主将只能说很遗憾。 他甚至可能先对沈棠动兵。 理由也简单―― 主将不知褚曜怎么谋算,但一块国玺跑到永固关,关外便是十乌的地盘,他们觊觎国玺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但凡走漏一点儿消息,十乌还不连夜集结数十万兵马压境?用最多的兵力、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在郑乔之流反应过来前夺走这块国玺。 而主将为避免十乌发疯搞事情,也为杜绝国玺落入十乌造成的后患,只能先下手为强,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主将按捺情绪,试图跟曾经的发小和平沟通:“你们跑哪里都行,就是不该来陇舞郡。这块国玺究竟是守关意义更大,还是给十乌送去大礼可能性更大……” “谁能担负得起后果?” “是你吗?还是你的主公沈君?” “还是陇舞郡庶民?” 面对主将平静中带着些许杀意的质问,褚曜只是道:“只要主公在,国境屏障就不会出事。国境屏障不出问题,永固关有两三万驻兵就能安然无忧。主公倒是想待在日渐丰饶的河尹以图后谋,奈何真正的国主郑乔失职,她只能代行天子之职,仅此而已。” “国玺有无作为,得看在谁手中。” 主将:“……” 他没有继续回驳什么。 只是拧眉沉思,视线扫过徐诠二人,回想二人方才的表情变化,便以老友聊天似的随意口吻,问褚曜:“有无需要?” 徐诠二人疑惑:“???” 话题为什么切换这么快??? 褚曜面色微青,道:“不需要。” 主将似乎不太相信褚曜,又扫了眼徐诠二人:“无晦也不担心横生枝节?” 看得二人皆是一头雾水,褚曜却是明白――前任发小在问他需不需要杀人灭口。 毕竟从徐诠二人反应来看,他们对国玺一事知道不多,担心这俩会泄露机密。 而死人,最能守口如瓶。 回头推说是十乌匪口弄死的就行。 褚曜太了解他这一套手段。 只是―― 不需要! 褚曜:“你就是最大的‘枝节’!” 他了解的前任发小是十几年前的,中间这些年岁,对方有多少变化他吃不准,也难保对方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儿。 国玺对于永固关就是双刃剑。 而主将对沈棠不信任。 这柄剑对他而言就有害无利。 毕竟,一个一上来就要夺兵权的新任郡守,也的确很难博得老将的认同。 主将听到这个评价,竟是笑了。 “那确实是。” 褚曜:“……” 主将随手点了吕绝。 “嗯,就你吧,你回去跟你主公报个信,就说你家功曹先生在永固关做客,跟故人叙旧。他不急着用人,可以等个三五月,回头一定让无晦完好回去。若是着急,烦请亲自上门。夺兵权,关键在于军心,且让吾辈看看,一黄口小儿凭什么敢放此豪言!” 吕绝一听,这是要扣押人的节奏。 当即便愤怒起身。 但他的天赋再好也架不住起步太晚,直接被主将威势压制震慑,后者平静。 “蛮力,还不足以令军士信服。沈君帐下武胆武者皆如你一般鲁莽吗?” 吕绝的脸色刷得铁青。 直到褚曜开口:“守生,你去递个信。” 吕绝道:“可……” 褚曜:“文释还在呢,吾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凭吾二人虽不能对永固关做什么,但联手让褚将军和虞主簿开开眼,还是可以的。届时少了两位坐镇军中,想来十乌这位‘渔翁’会十分开怀。褚将军一向以大局为重,想必也不会对吾等怠慢,你且安心。” 主将:“……” 被褚曜威胁,倒是头一回。 他“扣押”人也没别的意思,只想看看褚曜口中那位“代行天子之职”的黄口小儿,究竟是嘴上功夫厉害,还是真有过人之处。 仅凭褚曜一张嘴,难以信服。 若只有他一人,他可以信。 但他是主将,两万多兄弟将性命交托给他,他就不可能轻易相信。 所以,眼见为实。 若货不对板,永固关也是个下手的好地方,将危险隐患扼杀在萌芽。 只看那沈君有无勇气单刀赴会。 吕绝神色挣扎数息。 最后还是咬牙领了命令。 “对了。”褚曜含着冷笑的眸扫过虞主簿,叮嘱,“记得让微恒也来。” 吕绝一时茫然。 这种场合为什么要将虞紫带来? 虞紫,如今字“微恒”。 “唯。” 吕绝不敢有丝毫拖延,一路疾驰。 生怕自己拖延久了先生会受委屈。 其实,褚曜确实受了委屈。 因为永固关条件艰苦。 最近一批新鲜军粮还是沈棠送的。 自从郑乔跟十乌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永固关的守兵日子就不太好过,因为顶头上司带头通敌啊。原先陇舞郡守兵还有五万,一部分在守城中战死,更多选择当了逃兵,剩下这两万多,都是经过一层层筛选,意志力非同寻常,外人很难掌控。 “条件就这样,将就着应付吧。” 褚曜作为贵客,待遇跟他一样。 可见,主将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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