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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会调派官员去好好整顿。”萧驰野说道。 “中博,”沈泽川似是回想,“中博……如今不好管,派个文官去,未必能跟流匪抗衡,也指挥不动新补的守备军。这地方要好好打算,海阁老也得发愁。” “阒都眼下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要不派世家的人去,就好谈。茨州关系东北粮马道,落在他们手里,就是埋下了祸患,必须未雨绸缪……未雨绸缪。”萧驰野的声音放轻,看着沈泽川困倦的脸。 沈泽川升官之后就在两头跑,夜里时常得待在藕花楼,跟奚鸿轩打交道。奚鸿轩有温香软玉在怀,挂着闲职,又因为现在是给李建恒写曲子,连早朝都不必上,有大把的时间休息。可是沈泽川得日日佩刀立在御前,他夜里没的睡,白昼里还要跟各路兵匠打交道,带着差事时更忙,连饭也未必吃得上。 东龙大街的那处宅子,叫人用檐牙挡了光,他也没空去管。昨日才察觉院子已经给淹了,屋里的被褥潮得没法住,他能打发乔天涯去昭罪寺里跟师父和先生住,但他自己不行。 过年别说长胖,人看着更瘦了。 萧驰野看了半晌,隔着小案,探手摸到沈泽川的脸颊。那脸颊烫得不像话,岂止是“有点起热”。脖颈上起疹的地方还没上药,萧驰野想叫他,又不想叫他。 沈泽川被摸醒了,强撑着精神,说:“……嗯,是得未雨绸缪,世子那边……” 话还没说完,萧驰野已经俯身过来了。那臂膀结实,抱起沈泽川毫不费力。案上的碗被碰翻,萧驰野用脚踢开,悠哉地说:“二公子带你去洞房。” 沈泽川摸了把额间汗,挂在他身上,说:“今晚的正经事已经说完了吗?” “说完了,”萧驰野扣着他的后背,说,“接下来该还债了。” 说罢弯腰,把沈泽川放到被褥上。 沈泽川用手挡着光,低声说:“不要光。” “亮一点看得清。”萧驰野就着这个姿势,解了沈泽川的衣。 沈泽川的胸膛裸|露出来,脖颈间跟着一凉。他从空隙间看着萧驰野,萧驰野手指蘸了药膏,涂在那红疹上。这过程就像在给玉抹油脂,越涂越滑,滑得萧驰野心神动荡,他实在不是什么做君子的料。 “等会儿得把你捆起来,这样才不会乱翻,不然药就白涂了。”萧驰野扣上药盒,抽了帕子,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自嘲道,“二公子这辈子就伺候过你一个。” 沈泽川滑进被子里,偏头要睡了。 萧驰野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吹灭了最后一盏灯。床上一沉,萧驰野从后面把着腰,把沈泽川从边上捞过来,锢在臂弯里。 “捆着了。”萧驰野说,“敢踹我马上扔出去。” 沈泽川睁着眼,望着那透着朦胧光芒的窗。他冰凉的手摸到萧驰野锢着他的手腕,说:“你好硬。” “嗯,”萧驰野沉默须臾,说,“我劝你不要向下摸。” 沈泽川忍了一会儿,说:“我说的是你的腰牌。” “是腰牌吗,”萧驰野微侧头,压在沈泽川耳边,重复着问,“是腰牌吗?” 沈泽川被这句话烫到了。 萧驰野说:“咬耳朵就受不了,问几句话就打战,就这点功夫还敢嘲我生疏?” 沈泽川缓了片刻,说:“不如你我换个位置试试看。” 萧驰野捏了把沈泽川的腰,还真翻了身,把沈泽川扶到了身上坐。他松开手,笑起来。 “宽衣解带,”萧驰野带着沈泽川的手下滑,“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沈泽川呼吸凌乱,不知道是病的,还是烫的。他说:“今晚——” 萧驰野一把摁下他的后脑,狠狠吻住他,带着他的手摸到了地方。沈泽川瑟缩,萧驰野一直在笑他,笑得沈泽川恼怒,挣扎起来。 萧驰野猛地翻身,把他重新压回身下。床板发出声响,被褥下陷,烫得沈泽川掌心生汗。 沉酣过后,色|欲的快感撺掇着两个人,那如同酒醉一般的呢喃覆在耳边。沈泽川憎恶那酥麻的炽热,可是他推着萧驰野,又拽着萧驰野。 萧驰野扯开那衣物,沿着沈泽川的背部上推,就像他坐在藤椅里想过的那样。 沈泽川环着他的脖颈,咬着他,两个人鼻尖磨蹭,在这又疯又坏的时刻里再次生出超越寻常的亲昵。 萧驰野吻着他,说:“你这个疯子。” 那疾风骤雨般的撕咬逐渐变作了柔情似水的亲吻,唇舌的柔软融化了防备,疯子就在这断续的呢喃声里睡着了。 萧驰野用拇指揉着沈泽川的颊面,微撑起身,沈泽川指间还攥着萧驰野的发,睡得平稳。萧驰野俯首端详着他,在这刹那间想了很多事情。 欲望即枷锁。 萧驰野把左千秋请到阒都,实际上只是想问师父。 欲望能破吗? 但是他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因为这问题左千秋也回答不了他,唯有他自己能够回答自己。那么多人说他生错了时候,可他已经来到了这个世上。有欲望,不是他的错。 他是个人。 他叫萧驰野。 他与沈泽川截然相反,又好似完全相同。这个世上能够不靠言辞就明白萧驰野所有痛苦的人只有沈泽川,他们从第一个亲吻开始就对此心知肚明。 萧驰野吻着沈泽川的眉心,吻着沈泽川的鼻梁。 不论这种情感该如何称呼,他们相互侵占着,在挣扎里越凑越近。欲壑难填,苦海难渡,耳鬓厮磨是消磨痛苦的方式,但这方式越来越叫人上瘾,仿佛只是挨着彼此,便能够舒缓疼痛。 在那场贪欢之后,他们心照不宣地开始褪掉外衣,露出各自的原形。曾经的沟壑变成了水洼,似乎只要跳一跳,或是捞一把,就能跨过去,融在一起。 萧驰野再次吻了沈泽川,睡梦中的沈泽川微微揪紧了他的发。 水洼里的白月亮荡着波纹,盛满了清风,负心鬼和薄情郎枕着月色,一夜好睡。 第61章 坍塌 临近寅时, 忽然下起了雨。晨阳在歇息的堂子里洗漱, 抹完脸看外边烟雨霏微,还夹着星点的雪。 “让厨房开始热灶, ”晨阳对左右吩咐, “把去风寒的药趁热盛上来, 再备上姜汤。主子跟镇抚的官袍熏好了吗?赶紧送过去。今日雨加雪,地上滑, 大伙儿进出侍奉的时候要留心, 不要跌了,以免失了体统。” 天还没亮, 院子里伺候的人便都动了起来。晨阳打伞到厨房, 查看今日的早膳。厨子见着他, 连忙叫杂役拿食盒。 “昨个儿听说镇抚病了,今早就熬了鱼汤,佐了些清淡小菜,备着米粥和金银花卷。”厨子亲自把食盒交给晨阳, “这儿是给各位爷的早饭, 爷们昨晚都守了一夜, 喝点热的,驱驱寒。” 晨阳摸一下,便笑了,说:“好,还给骨津备了烧酒,我替他谢谢你!主子的早膳赶紧叫人呈上去, 我就先赶着去伺候了。” 厨子把他送出来,杂役还要继续送,晨阳拒绝了,自个儿打着伞疾步回了院子。 他们这些近卫的三餐,别人碰不得,只能他们自个儿轮流去取,这是在离北就定下的死规矩。 晨阳到了院子,招呼其余三个人下来,打开食盒,大家站一块用饭。 丁桃咬着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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