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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到什么,后来人离开了。” “把头,如果照你说的是探坑,那白膏泥怎么会跑上来?” “还有,如果当时打探坑的人看到了白膏泥,肯定会挖,怎么会像你说的走了呢?这说不通。” “应该是挖了,后来放弃了。” “你听没听说过一个词,叫反泥。” “反泥?” 我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试试看就知道了。” “文斌,你去把铲子都拿来。” 把头后退三步,跺脚道:“就从这里,给我往下挖。” 回去穿好衣服,带上头灯跑过来,我们三个同时下铲挖一个盗洞,把头全程在旁观看,他眉头一直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个人挖了一个多小时,当深度到达接近一米八时,我和鱼哥跳下去,豆芽仔和元宝在上头提土。 我朝上喊:“把头!什么都没有!都是死土!” “不要停,继续往下。” 又挖了半个多小时,开始有些反常。 地下土变的很潮湿,挖上来,都是一块一块的土疙瘩。 看到豆芽仔提上来的土疙瘩,把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猛的一拍大腿,大声道:“我就知道!原来真是个漏斗冢!” “太少见了。” “这地方怎么会有漏斗冢?以往只在长沙发现过....这里可是北方,到底谁埋在了这里?” 把头喃喃自语完,又赶忙吩咐说:“云峰文斌,你们两个把盗洞扩宽到一米五,接着挖。” 我根本不懂长沙漏斗冢是什么东西,豆芽仔和鱼哥更不知道,反正就是听把头的话,他让挖就挖。 挖到接近五米深时,脚下露出了一层白膏泥,黏不拉几的很沾脚。 白膏泥层有近二十公分厚,往下是一层黑的木炭土层,很多年前的木炭已经不成块,碎成了粉末,融合到了土层中。 “累死了,鱼哥停停,我得歇一会儿。” “我也有点累,那就休息几分钟。” 拍了拍头上的土,我点了根烟坐下休息,这时抬头看,坑底离地表落差很高了。 “接着!” 元宝晃了晃手电,喊了一嗓子,扔下来两瓶水。 这晚三十多度,出了很多汗,我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一瓶水,坐着继续抽烟。 我一直在心里琢磨,这妈的是个什么墓,正常情况下,见到白膏泥很快就能见到墓顶,如果是那种没有墓顶的纯土坑墓,看到白膏泥就代表着棺材就在周围,说不定,下一铲子就能碰到烂棺材板。 可这里,自从看到白膏泥,又往下挖了好几米,竟然又见到了夯土层。 太奇怪,听都没听说过。 我承认,这种情况涉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 我们简单捋一下墓葬常识。 西周到战国早期,白膏泥被严格的墓葬等级制度约束,平民百姓不能用,也用不起,一两钱一两土,太贵了,只有小诸候王等贵族才能用。 战国以后,由于在九江郡(景德镇)发现了大量微晶高岭土(就是白膏泥),再加上制度放宽,所以,一些有钱的大官小官死后也开始用了。 正常情况下,从墓室到地面上,第一层是白膏泥层,然后是木炭层,在然后是夯土层,最后才是封土层。 邙山黄谷沟小河边儿这个墓,它给整反了! 顺序完全倒过来了! 就是先是白膏泥,然后才是木碳,夯土,我估计在往下是封土....这不是就倒过来吗? 休息了十来分钟,接着干,我突然听到鱼哥的铲子“砰的一声!”撞到了某种东西。 鱼哥低头一看。 竟然是一具漆黑的棺材盖儿! “停!别挖了!” 我忙喊鱼哥停手,然后蹲下看。 没错。 这个奇怪的墓,没有墓室,也没有灌顶,就是个纯土坑墓,挖下来就是烂棺材! 从露出土层的这个棺材盖儿看,棺材非常薄,非常窄,虽然没有全部挖出来,但目测也很短。 猛一眼,给人的感觉这就不是棺材,就是一个长条盒子。 把头下来看过后,深吸一口气说:“这是.....薄棺葬啊。” 我问把头:“这棺材是哪个年代的?这是白膏泥土坑墓,大概率在唐代之前,是隋代?还是西汉?” “不好说....要看一下,都有可能。” “文斌把你水给我。” 从鱼哥手里接过来半瓶水,把头缓缓倒在了露出来的黑棺材盖儿上。 棺材木质不明,不知道刷了什么漆,一点没烂,浇水以后用手一擦,看着很新,对于土坑墓来说这个很反常。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木碳层和白膏泥层,把空气和水分隔绝了,如果像上头那么潮湿,木头早烂成了渣渣。 我在打个比方,白膏泥就像剥完了鸡蛋壳,我们看到的那一层“白膜”。 浇水后,把头打着手电仔细观看,他小声问我看到了没有? 我说看到了,好像是羽人。 隐隐约约能看到。 棺材盖儿上画了几个长着翅膀,光着身子的小人。 没有男女的特征器官,因为羽人不分男女。 第193章 三联棺 从晚上挖到上午8点多,在第一具黑棺材左右两侧,又挖出来两具棺材。 这三具棺材并排竖放,互相之间相距一米五左右,在土层中挖到了烂了的麻绳,拿不起来了,一碰就碎。 我们推测,在古代下葬时,这三具棺材互相之间,用绳子连在一起。 “三联薄棺葬。” 这种奇特的葬法闻所未闻,第一次见。 早上,一缕太阳光照到坑底,正好照在了中间那口棺材上。 不知道在邙山埋了多少年了,这就叫真正的“重见天日”。 盗土坑墓不同于砖室墓或者石室墓,因为陪葬品和棺材都散落在土层中,要想拿出东西,只能把土翻开。 挖好的盗洞,从上头看口不大,下来后就大了,像个红薯窖。 不知道各位的家乡有没有这种洞? 就是在山上或者半山腰上,突然就看到一个洞口,洞口不大,但进去后空间大。 就连村里那些上岁数的老人,都不知道这种洞是干什么的,就好像在在哪一天凭空出现了,洞里大部分什么都没有,个别的,能看到一些零散骨头。 其实各位见到的这种洞,大概率就是“土坑古墓的盗洞。”年代在唐代之前,东汉西汉,春秋战国都有可能。 “撬棍给我,妈的!怎么扣的这么严!”豆芽仔满头大汗,他想用力撬开棺材盖儿! 鱼哥点着三根烟,埋在了棺材前头的空地上,双手合十道:“对不住了三位,为了生活,我们求点小财,你们别介意。” 我说:“别在那儿上贡了鱼哥,你力气大,快过来帮忙啊。” “来了!” 把撬棍尖头顺着棺材缝,铛铛铛用石头砸进去,我们三个一块发力。 “一,二,三!” “起!” “开了开了!” 只听吱呀一声。 棺材盖儿被撬棍抬起了一条缝,元宝见状,赶快塞了一块石头支住。 抽出撬棍,我准备去看。 把头拽住了我,“等等,跑跑空气,你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吸了吸鼻子,的确能明显闻到一股味道,我们管这种味道叫“烂棺材味儿”。 臭,但不是太臭,我想想怎么形容....对了,就像夏天放坏了的熟鸡蛋,味道很上头。 这三具棺材很窄,胖的人躺不进去,和我之前见过的棺材尺寸都不一样,也不符合古代规制。 “天下棺材七尺三,六尺半埋尽天下汉。” 以前都说堂堂七尺男儿,死后住进棺材里,多出来的这“三”寸,是为了放一些陪葬品。 在说挖到的这三具黑棺材,中间的还好,可左右两边儿的棺材尺寸明显小了,长度约莫四尺,或五尺,感觉像是小孩儿的。 通风通了半个多小时,我说差不多了把头,干吧? “嗯,开吧,离远点。” 打开了。 第一眼看到,棺材里淤满了某种“黑泥”,有股烂鸡蛋味道。 “卧槽!这是铜钱吧!” 豆芽仔眼尖,我都没看到,他也不嫌脏,连泥带土抓起了一把铜钱,有几十枚。 我看了一眼,说这是西汉的五铢钱。 五铢钱很好辨认,钱币中间的方孔比较大。 “这....这多少钱一个?”豆芽仔扭头问我。 我说:“你先放一边儿吧,五铢钱在汉墓里都是成吨的出土,也就一块钱一个,能买三个馍。 “草,怎么才一块钱,”豆芽仔一脸失望,随手扔到了皮桶里。 “哎?我又看到了!那里埋了个大玉碗!” “大玉碗?哪?” “就那儿啊!”豆芽仔走了两步,伸手去挖。 确实是,基本上都埋在黑泥里,只露出来一点点轮廓,像是个玉碗。 我说你他妈眼怎么这么尖?这都能看到。 这种情况,如果考古队干,会先拍照,然后拿上小毛刷,一点点刷半天刷出来。 可豆芽仔神情激动,他直接徒手扒了出来。 “卧槽,不是啊!” 豆芽仔看了看,直接扔了。 这不是个大玉碗,这是死人的头骨天灵盖,反过来了,倒扣着埋在泥里,看起来像是个碗。 又发现了玉剑?M,两把锈迹斑斑的短柄青铜剑,说明墓主人是名男性,如果是女性,棺材里不可能出现佩剑兵器这类东西。 就在我们所有人以为这是个汉墓时,一件东西的发现,推翻了这个结论。 又发现了另外一种铜钱,用水洗了洗泥,铜钱面文依稀能看出来了。 “大泉五十”。 “把头....”我惊疑道:“这不是汉代的,这是新莽时期的啊!”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后朝铸造的钱币,不可能出现在前朝的棺材里! 新莽和西汉末年时间很近,很多青铜器风格完全一致,无法细分,就像后来明代宣德和永乐的青花瓷一样,“永宣不分家”。 棺材保存的好,但墓主人就剩下了半拉子头盖骨,其他部位的骨头没看到,估计化成了沫沫,混在了泥里。 还挖到了巴掌大小的谷钉纹青铜镜,一个压扁了的漆奁,里头装的东西是一条一条的木头片,应该是新莽时期的“名刺”。 名刺就是现代名片的鼻祖,每个长15公分宽3公分的一块木头板,可能会记载墓主叫什么名,什么时候死的等等,遗憾的是,名刺上的毛笔字已经看不清了。 把头非常小心,用保鲜膜把这些脆弱的名刺包了起来,他说回去后找考古队的一种药水浸泡,说不定能看清名刺上的毛笔字。 简单吃了两口东西,我们抓紧时间,又开了那具小一点儿的棺材。 这具棺材,除了一些零散已经发黑的人骨,我们惊讶的发现,在棺材内侧靠上的位置,被人为的掏了几个小洞,洞里放着一些小号陶狗,陶猪,陶牛,每个有手指那么长,做的惟妙惟肖,模样可爱。 “峰子你看,这是不是个vcd的光盘?” 无语了,我说那不是光盘,肯定是个玉璧,不信你拿起来看看。 豆芽仔挖出来一看,还真是个素面玉璧。 开棺就是这样,不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会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鱼哥找到两个石头小圆球,实心的,没有花纹,也没有眼儿,就是两个圆球,被泥包裹着。 问把头,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把头,也不知道这球是干嘛的,豆芽仔还怀疑说:“这是不是人眼珠子的化石啊?” 一直清理到最后,又挖到一个断腿了的青石雕小狮子,狮子嘴张着。 我突发灵感,试着把石球放进狮子嘴里。 正正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以前,这球就是在狮子嘴里咬着的,这是一套的。 看这些造型可爱的小狮子,陶烧的小狗小猪等,在加上棺材小一号,我们推测这些是玩具,这是具小孩子的棺材。 有男的,有小孩儿,那剩下的一具棺材,大概率可能是女的了,一家三口嘛。 事实证明预想的没错,最后一具棺材里,就是个女的。 这具陪葬品也是最多的,不说眼花缭乱,也算的上琳琅满目,远比男棺里的陪葬品多的多。 东汉,西汉,很多妇女社会地位比男的高,你像辛追墓和窦??墓都是陪葬品比男方多,天下第一灯长信宫灯,就是从窦??墓里出土的,男方就没有。 “小心,轻点拿,这东西拿不好就碎了。” 鱼哥小心翼翼的捧起来一个木质漆盒,还能看到当年的彩色原漆,这是化妆盒,打开里面是多格的,要拿上去清洗。 这东西非常脆弱,把头一再叮嘱小心。 女尸没有保存下来,但是头骨完整,不知道她们一家三口是不是被人下毒毒死的,每个人的骨头都非常黑,看着像刷了黑漆。 在头骨周围发现一件汉八刀玉蝉,玉蝉头部土沁成了黑色,但蝉身还是洁白油亮,用的上好的和田白玉,原先应该是被含在嘴里的,所以这种汉八刀工艺的玉蝉,也叫“含口玉”,等级很高。 漆盒,高级玉蝉,化妆盒,铜镜,白玉璧.... 不大的棺材里,出的东西越来越多,我眼睛放光,看到这些东西,一晚上没睡导致的疲惫一扫而空。 清理到棺材最底层,把头无意中发现一枚椭圆形小珠子,个头非常小,直径不到一厘米,差点就错过。 擦了擦表面的泥,一抹十分炸眼的金色,露出出来。 金光闪闪,顶部有眼儿,是纯金的.... 把头两根手指夹着珠子,激动道:“这应该是一套新莽时代的桶珠金项链,一串有16颗,赶快找!” “妈的,咱们这次没白来洛阳,捞着了!” 在一棺材烂泥里,翻找小拇指指甲盖儿这么大的金珠子,不好找,翻来复去只找到十二颗,剩下的怎么都找不到,不知道埋哪里了。 把头提议说:“不行把这些泥都装桶里,提上去,去河边淘洗,这一套金项链,不管怎么样都要凑齐。” 我说行,就这么干。 豆芽仔刚转身去拿皮桶,突然!我听到一直在坑上放风的小萱着急喊道:“有情况!” “怎么办把头!有个放牛的过来了!” 第194章 萱 “放牛的?”豆芽仔急道:“鸟不拉屎!谁他妈会跑来这里放牛!” 元宝也慌了,赶忙着急说:“赶快上去吧!找个地方躲起来!要是在这里被看到,一逮一个准儿!” “来不及了!” 盗洞上,小萱一脸着急说:“那个放牛的过来了!你们待在底下,千万不要出声!” 万分着急的喊完这一句,小萱身影消失在了盗洞口。 身旁是被掀开的棺材,我们这些男的浑身都是土,当下蹲在地上,不敢吭声。 把头眉头紧锁,他抬头看着坑上,一言不发。 这种情况属于突发意外,没人能提前料到。 心脏噗通,噗通跳。 我清楚的听到了铃铛声,可能是挂在牛脖子上的铃铛,然后有个男的说话了,仔细听,能大概听清楚。 “女娃,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萱声音平静,但我还是能听出来一丝不安。 小萱故作轻松说:“大叔你放牛的吧,我不干什么,我是市里学美术的大学生,来这里采风画画。” 我听的暗暗点头。 借口不错,小萱不像我们满身土,她身上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说自己是大学生会有人信。 “哎呦,女娃,你画画怎么会跑这里来?这里晚上都是毒蚊子,我看那边儿有好几顶篷包,其他人呢?” “大叔,其他的是我同学,他们上山了,要中午才下来。” “哦?是吗....” 不知道因为什么,这汉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了几分怀疑。 我暗道一声操蛋,难道被看出来了?这种看不到人,只能听声音胡乱猜测的感觉非常不好。 “哞....” 这时,老黄牛哞的叫了声, “哈哈,女娃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坏人,那你们玩吧,晚上注意安全,我还要去采药,走了。” “大叔再见。” 我松了口气。 突然! 下一秒,小萱声音陡然提高,急切的问:“大叔你不是上山采药吗?怎么往河边儿走?” 男人回答说:“那种药就在河边儿长,别的地方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跑这么远来这里。” 随后,我听到牛铃铛的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把头仍旧面无表情,元宝紧张的面色涨红,我的心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只要这放牛的过来,一定以及肯定,百分百会看到盗洞!坑底下我们几个,全都会被看到! “不行!” 小萱大喊道:“你不能过去!” “哎?怎么?” “你这女娃,不是我说你,这里又不是你家,我采药想去哪就去哪,你管的太宽了吧。” 一两分钟过后。 稀稀拉拉。 从盗洞上面掉下来几个土块,差点砸到元宝头上。 我缓缓抬起头,向上一看... 一个平头圆脸,留着八字胡的中年汉子,站在盗洞边缘,瞪大了双眼!正看着我们几个人楞神! 完了! 全被看见了! 打开的棺材!装在皮桶里的各种陪葬品!全被这人看见了! 中年汉子眼睛瞪大,伸出手,颤抖的指着我们:“你们几个....” 他突然转头大喊:“老幺!这里有盗....!” 后两个字没喊出来,只见这中年汉子,突然用手捂着自己左侧脖子,咳嗽了几声。 咳出来的都是血.... 一把吃饭用的筷子,直接斜插着,穿过了他脖子! 带血的筷子尖儿!从脖子另一侧穿了出来! 这人嘴里冒血,脖子上也冒血!表情十分痛苦,艰难的扭头看了眼。 随后脸朝下,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那根吃饭用的筷子,还斜插在他脖子上! 小萱脸色煞白,站在那里不停的大口喘气,眼中透着几分疯狂。 “我...我...我让你不要过去,你...你为什要过来,你为什不听我的。” “卧槽!” 豆芽仔见这人脖子上插着筷子,惊恐大喊:“赵萱萱!你又杀人了!” 把头最先缓过来,他啪的朝豆芽仔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闭嘴!你瞎叫什么!赶快上去!” 小萱大口喘气,她在坑上,我在坑底,中间隔着近10米距离。 我们四目相对,互相看着对方,刚才突发状况的一瞬间,几滴血喷到了她额头上,风吹起了刘海,看的很清楚。 “云峰别愣着了!赶快上。” “哦....知...知道了把头。” 我们来时因为没带绳梯,所以挖盗洞每隔半米,会在土墙上挖一个凹槽,上去时就脚踩这些凹槽。 我们抓着绳子,用最快的速度陆续上去。 上来后看了看,元宝紧张道:“这人还没死!还在喘气儿!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救!只要不把筷子拔出来!他还能活一段时间!” 确实,元宝说的没错,我也看到了,这放牛的中年汉子虽然被筷子穿透了脖子,趴着不动了,也流了一滩血,但他的嘴还在小幅度张合呼气,看起来非常痛苦。 把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转头说:“小萱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赶回去,把人送医院?或许还有救。” 听把头问话,小萱低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这人一眼。 这汉子嘴里冒血,眼睛斜着也在看她,似乎想说什么。 突然! 小萱快步走过去,她用脚踩住这男的肚子,使劲一蹬! 把他蹬下去了! 盗洞可是近十米高! 只听坑底,噗通响了一声! 然后,小萱扭头似乎看到了什么,她跑到一旁,吃力的用双手,抱起来一块石头。 石头是我们挖盗洞挖上来的,大概有60多斤重。 抱着石头走到盗洞边缘,似乎是对准了坑底下那男人的头,她一松手... 大石头砸下去了! 我们没想到她会这么干。 元宝往底下看了一眼,看表情是快吐了。 我去看了,这汉子头的上半部分,就是鼻子靠上的位置,被石头砸扁了。 坑底下溅的到处都是血,还有一些白白的流状物,像白豆腐脑,流了一地。 小萱和我不一样,很早我就有感觉到,很多时候,杀人这事而我一直在控制,在避免,不去做。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这种事儿不分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只分你做了!还是没做! 半小时之前我们还在有说有笑,因为无意中挖到这么多陪葬品,马上就要发大财了,可现在,气氛变得特别压抑。 做完这些,小萱没开口说一句话,转身一个人去了营地那里。 过了几秒钟,我结巴的问:“把.....把头。” “现在怎么办?还找不找剩下的金珠子了。” 第195章 意外生 “找,当然要找,别忘了我们出来是干什么的。” 把头扭头看了周围一圈,深呼吸一口说:“此事,天知地知我们知,元宝啊,你懂我的意思?” 元宝立即点头,单手举起说:“我懂,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我以小霞和孩子的名义发誓!包括对我爷爷!也不会说!” 元宝现在非常在乎自己的新媳妇,这些话可以说是发了毒誓。 把头满意的点点头,他朝坑底下看了眼,吩咐说:“今天一定要干完,然后把土填了,赶快拿上东西走,你们继续,我去看一下她。” 我本想去的,但把头比我心更细,他去找小萱聊去了。 在次下到盗洞底部,情况完全不一样。 豆芽仔用衣服捂着嘴,嘟囔道:“峰子!这也太恶心了,以后我早上再也不吃豆腐脑了,赵萱萱下手太狠了。” 我啪的朝豆芽仔头上扇了一巴掌! “你别他妈乱说!和小萱有什么关系!“” “和我们都没关系!这人是放牛的时候自己掉下来摔死的!知不知道!” 豆芽仔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跟咱们没关系,这人是自己摔死的。” “哎,不对,那头牛呢?没看到啊。” 我一愣。 还真是,刚才都被小萱吓着了,光注意看人,完全没注意到那头脖子上挂着铃铛的老黄牛。 鱼哥摇头说:“别管了,估计是趁乱跑了,牛又不会说话,没事的,咱们听把头的吩咐,抓紧干活。” “嗯,鱼哥你说的对。” 大概是从上午10点半开始,我们把女棺里的烂泥分别装桶里,提上去,然后去河边用河水淘洗。 没去动那人,干活的过程中,我把衣裳脱了,盖在了这人被石头砸扁的脑袋上,因为不敢多看。 这还是正热的季节,不过几个小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或许是被豆腐脑吸引来的,这人的头上出现了苍蝇,是一只绿头苍蝇。 太阳逐渐下山,伴随着时间流逝,这一地“豆腐脑”吸引过来的苍蝇越来越多。 我正往皮桶里装土,被这些绿头苍蝇的嗡嗡声吵的心烦意乱,当下就走近了些,挥手驱赶。 “咦?” “鱼哥你快过来看。” 这人四肢平摊,头被衣服盖着,我赶苍蝇时突然看到,这人脖子上带了个长方形铁牌子。 夏天衣服都穿的少,看的很清楚。 我手托着,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不是铁牌子,是黄铜的,因为带的时间长,包浆发黑了,看着像铁牌子。 而且不是新的,绝对是个老物件,黄铜牌子上打了个眼儿,用麻绳挂在这人脖子上,上头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 由于长时间佩戴磨损,铜牌上凸出来的字迹几乎要被磨平了。 “水....” “水官?” 这两个字是“水官儿”。 “这是什么鱼哥?水官儿是什么?” 鱼哥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我又抬头问正在坑上提土的元宝,元宝皱眉想了想,说:“水官儿??好像以前在哪儿听说过,也可能没听说过,忘了,不知道啊。” 都不清楚,我也就没在纠结。 这人死了,不知道他叫什么,就留下了一个背着的竹筐,竹筐里装了一些绿叶紫花的草。 元宝瞄了一眼说:“这是邙山上野生的丹参草,和柴胡一样,挖回去砸烂晒干会有人来收,一斤好几块,最后药贩子都卖给工厂做复方丹参片了。” 我把这竹筐子扔下来,准备待会儿一块埋了。 太阳完全落下,天要黑了。 一桶一桶的淘洗,比较麻烦,但这个办法奏效了,混在泥里的金珠子陆续被我们发现。 最后放在一起一数,不多不少,和把头说的一模一样,一共有16颗纯金珠子。 其中五六颗带着刻花,如果用线串起来,就是一套完整的新莽时期,女士佩戴的,纯金錾花桶形珠链。 晚上我们清点了收获,9点多的时候回填了盗洞,把那人埋在了最底下。 把土踩实一些,估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长满草,没人知道底下有三具棺材,还有个人。 吃饭时,把头开口问:“大家都累了吧?” 岂止是累,我现在动都不想动,浑身酸疼,因为没睡觉,头也疼的厉害。 “连续干了两天一夜,我知道大家都累了,现在形式不乐观,这样吧,咱们稍微休息一会儿,等到12点一刻,在出发回去。” 我点点头,说听你的把头。 简单吃了东西,小萱走了过来。 她小声询问我说:“云峰,你能不能陪着我。” 我说可以。 钻进帐|篷,小萱直接抱住了我,什么都没说。 我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小声说:“没事了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睡一会儿吧。” “嗯....” 小萱在我的怀里,皱着眉头沉沉睡去,她看起来累了。 11点多,营地外一片漆黑,静悄悄的。 我正迷糊着,小萱突然醒了,喘气大喊:“鬼!有鬼!云峰!我怕!帐|篷外有鬼!那个人爬上来了!” 我拉开拉链看了眼,不远处的盗洞早已填平,什么也没有。 “别怕....”我抱紧她,轻声安慰说:“你是太累了,做了个噩梦,等明天就好了。” 十二点一刻,我们准时出发,提着装满东西的大包小包,踏上了返程。 等回到村里天快亮了,掏出钥匙推门进去,吓了我一大跳! 院里板凳上坐着个黑影,一动不动。 仔细一看,是李爷。 “爷...爷爷....” 元宝看到老人,有些心虚,不敢上前。 李爷起身,几步上前,他黑着脸一把将元宝扯过来,一个大耳刮子,啪的扇元宝脸上了! “你不是说去市里医院给小霞拿检查报告了?你这是去市里了?裤子上的土哪来的?” 元宝低着头,不敢吭声。 “说!” 李爷脸色铁青,厉声呵斥。 我想帮元宝说两句好话,结果把头使劲踢了我一脚,意思是让我别管。 “你....你气死我了你!” “你个孽障!我他妈跟你说了几年了!让你别干这行!别干这行!你想像你爹一样吗!啊?” “你老子我不缺钱!” “你爷我今年74了!我他妈还能活几年!” “你要是死在坑里!你要是进去了!谁养你孩子!谁照顾你老婆!” 李爷神情激动,怒声呵斥。 元宝红着眼说:“我知道错了爷爷,你别生气。” 这时,把头说话了。 “李哥啊,这事儿我也有过错,孩子们都还小,有些事儿不懂,不像咱两,加起来有150岁了,走,去屋里谈吧。” 小院里就剩我们这些年轻人了。 看自己爷爷进屋了,元宝立即不哭了。 他右手扣着鼻屎,笑着说:“我曹,可算糊弄过去了。” 点上一根烟,元宝噗的吐了个烟圈,又笑着问我:“兄弟,这次那些货,你预估能卖多少钱?” 我想了想道:“不太好说,主要看收货的老板实力怎么样,不过,我估计光把那一串新莽金项链,找个富婆卖掉,咋们一人分十来万没问题。” “哈哈!” 元宝大笑了一声,结果听到屋里自己爷爷的说话声,马上不笑了。 他搂着我小声说:“兄弟,到时候我给你个卡号,你给我把钱打进去,这事儿,别让我爷知道了。” “至于搞的这样神秘吗?”我无语道。 “哎,你不知道,”元宝明明今年才十八,却一脸老成的告诫我说:“等兄弟你以后结婚了就知道了,咱们男的,可不能没有小金库啊。” 把头和李爷谈了约摸一个小时,出来后能看出来,李爷的气明显消了很多,最起码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还没吃早饭吧李爷?要不等下在这里吃吧,”我给老人上了根烟。 “不了,白天还有事儿忙,你们吃吧。” 我弹了弹烟灰,随口笑着问:“李爷啊,你见多识广,知不知道”水官儿”是什么意思?” 他拿着我的烟,也没点,当下眉头皱起。 “水官儿?你说的是火官儿吧,怎么,你见过他们?” “他们?什么意思李爷。” 他皱眉说:“这是住在马村的一小撮人,1942年闹大饥荒,迁移到洛阳这里的,我听我一位老朋友讲过,这伙人靠采药为生,他们祖上,是明代云南大理国的土司。” “小子,打听归打听,你不要惹这些土司后代。” “怎么?你招惹他们了?” 手夹着烟,楞了有几秒钟。 我赶忙摇头道:“没有,完全没有。” 第196章 牛啊 “快走!你个小兔崽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脚,元宝“红着眼睛”,跟李爷回去了。 目送二人离开,我进屋把听到的事儿告诉了把头。 这事儿是小萱干的,但我们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大理国土司后代?” “水官儿?” “云峰,你怎么昨天不说?” 把头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看起来很担忧。 我苦着脸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什么土司,还是李爷说的,把头,水官儿是什么意思?是大官儿?” 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把头这段时间老犯困,经常靠抽烟提神。 他弹了弹烟灰说:“不是什么大官儿,是古代云南土司制度体系内的一种官职。” “现在应该早就没了才对,怎么还会有....现在传下来的有水官通宝和火官通宝两种铜钱,不是流通货币,就是云门土司,专门陪葬用的冥币。” 把头说的这种“冥币”我不知道,没听说过。 可转念一想,那个人脖子上带的铜牌子,是不是就是这种冥币? 我回忆道:“应该没事,昨天我仔细看了,周围确定没人,那人死了,现在就是个死无对症。” “死无对症?” 把头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他睁开眼说:“你说的死无对证,不知道有多少人栽在了这上面,你记住,干我们这种活儿,永远不要有这种自信。” “你现在去,叫上文斌,豆芽仔,小萱,全部出去,上邙山找那头黄牛,找到了就原地弄死它。” 我说:“跑了的那牛又不会说话,难道它还能指认我们?” 把头立即瞪眼道:“你是不是想给我气死?” “难道你没听说过老马识途?有的老黄牛比老马更认路!别废话!赶快去!” “好,我们这就去!” 经过把头这么一说,我一想,心里有点怕了,现在我们就是和那什么土司后代抢时间,一定要先他们找到老黄牛,把牛杀了。 昨天热,今天天气阴蒙蒙的,没看天气预报,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下雨。 邙山半山腰上。 “没有啊峰子,山上这么大,咱们去哪里找那头老黄牛?” 小萱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也没看见。” 我说:“不好找也得找,你们几个难道没听说过老马识途?其实有的老牛比老马更认路,赶快的!动起来!” 这时,鱼哥说道:“这么漫无目的的瞎找不是个办法,我们要把自己想成是牛,代入它的思维去找。” 鱼哥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光头。 他指着一处方向说:“从那儿往北,都是农田,俗话说老牛爱吃嫩草,但这种家养的牛都守规矩,我估计,大概率不会往农田那边儿走。” 鱼哥转头,又指着另外一处方向说:“所以我们应该往这边儿找,水源地周围的草最肥,我们先找到山里的小溪,然后兵分两路,沿着河岸两边儿找。” “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办法可以,我点头说就这么干。 穿过几片树林,走到邙山深处,在一条小溪边上我们分开了找。 我和小萱往北,他两往南。 我们约定要是到晚上8点还没找到,就回来这里碰头。 水流声潺潺,伴随着树上的知了叫声,我和小萱并排走着。 “云峰,我问你。” “你现在是不是害怕我了?” “你别乱说,我怕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你能吃了我?” 小萱噗嗤一声笑了,她说:“我可以吃了你,你要不要试试?” 我笑道:“那你想怎么吃我?是炒煮煎炸?还是蒸卤腌闷?” 听我这么说,小萱一把拽住我胳膊。 她惦起脚尖,趴在我耳朵边上,吐气说:“都不要.....我就想吃原味儿的。” “我去,赵萱萱,你怎么这么色啊?” “哈哈!” 小溪边上,我两你追我赶,越跑越远。 “哎呦!” “怎么了!” “我不小心被石头绊倒,脚扭了。”小萱坐在地上,捂着脚说痛。 我赶快跑回去看。 结果刚靠近,她一把将我扑倒在地! 紧接着就按住我肩膀,坐在了我身上。 小萱一头柔软的秀发自然垂落,像是加了一道天然遮阳帘,把我们两个遮挡了起来。 四目相对,我们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本来就距离很近。 小萱仍旧在低头,感觉下一秒钟,鼻子尖儿就要碰到鼻子尖儿了。 “哞......!” 就在这十分暧昧的关键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悠扬的牛叫声。 “别玩了!” “快起来!牛就在这里!” 顺着声音走了没几分钟,我让小萱放轻脚步,别吓到它。 不远处有个小土坡,长满了青草,那头脖子上挂着铃铛的老黄牛正在大口咀嚼青草。 老黄牛为了赶苍蝇,边吃草边摇头,铜铃铛被晃的直响。 小萱没跟我说话,她突然从自己内层衣服里,抽出来一把开刃匕首,然后一脸怒气冲冲,朝黄牛走了过去。 哪曾想到,那头老牛看到了小萱,像是看到了山里的老虎,突然“哞”的长叫了声,转头就跑! “卧槽!” “别跑!” 下一刻,突然从草窝里窜出来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一把扯住了老牛脖子上的铃铛绳子。 突然看到个陌生人,小萱拿着锋利的刀,双手背到了身后。 这年轻人拽着老黄牛慢慢下来土坡,看到了我,他哎了一声?笑着说:“我去,怎么又碰到你了,你来这深山里干什么?” 小萱刀还背在身后,她狐疑的扭头看向我,那眼神好像是在说:“这谁?云峰你认识?” 真是太意外了,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 这年轻人,就是上次说自己活了两千年那人,当时,他在鸿沟附近挖铜钱。 我尴尬的笑了笑:“是....是好巧啊,呵呵,兄弟你在这里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这不是来找牛嘛,刚才顺便用探测器试了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宝贝。” 他从身后摸出来那把手持式金属探测器,皱眉说:“结果屁宝贝没有,这玩意探的太浅,只能在河道用用了。” 我听这探宝仔的语气,他好像,跟死了的采药汉子是亲戚啊? 我有些心虚,问他:“兄弟,你....你光找牛吗?” 第197章 山中秘事 只见这探宝仔打了个哈欠,他看着我说:“也不是光找牛,是其他人说,我一个伯伯在山里放牛失踪了,连人带牛一晚上没回去。” “要我说就是他们瞎操心,啥事儿没有,我那伯伯干这事儿又不是一会两回了,进山采药走的远,一晚上不回来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说是不是?” 我笑着说:“是,原来是这样,都太大惊小怪了。” “呵呵,咱两还真是有缘,那我回去了啊。” 说罢,这探宝仔拽着老牛,转身走了。 看他背对着我们,小院突然拿着刀,小碎步跑了过去。 我想阻止,但又不敢喊出声。 我看着小萱一脸冷漠,她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对准了探宝仔后背。 锋利的刀刃,闪过一丝白光。 “哦,对了。” 这人突然转过身来,小萱反应很快,又把刀藏了起来。 “兄弟你有烟吗?给我根烟吧。”他脸上挂着笑容,开口管我要烟。 “有....有,你随便拿。” 掏出打火机点着我的烟,他看了眼小萱,笑道:“兄弟这是你女朋友?我了个去,真漂亮。” 听到夸奖,小萱脸上极其不自然的,“笑了笑。” 我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快把刀收起来,怎么动不动就想捅人?这探宝仔什么都不清楚,明明可以很简单的把事儿解决了。 小萱她似乎是读懂了我眼神中想说的话,不过她不服气,使劲瞪了我一眼。 “哈哈!” “我羡慕你啊,看看,你们当着我的面儿眉来眼去,哎.....这一对比你,我就是个苦逼,我女朋友丑的要死,长的就跟它一样,”说着话,他愁眉苦脸的指了指那头牛。 “你贵姓,叫什么?怎么称呼?”我问。 “免贵姓张,张升,马村的,你哪里的?” “我?姓陆,叫陆风,我三十里村的。” “张老哥,我听说,你们马村住着一伙土司家族的后代,真的假的?” 他表情一愣,说我就是土司家族的后代,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我看你不是少数民族。” “对了,我们刚才过来,好像看见一个男的背着大竹筐在走路。” “是吧婷婷?” 小萱反应过来,忙点头:“是啊,我刚才好像也晃了一眼。” “真的!” “人在哪儿?!” 我指着前方说:“就在那里左拐,好像还不近,在树林里。” “要不兄弟你赶快去吧,别一会儿人走远了,这牛我帮你先牵着,我们在这里等你。” “那麻烦你们了!我得赶快去!” 探宝仔根本没深想,他把老黄牛交给我,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看人拐弯消失了,我看了眼老黄牛,松了口气说:“看到了没?很简单就能把事儿解决,你别老想着亮刀子。” 小萱翻了个白眼儿道:“什么简单?只是刚刚那人是个傻子,你也是傻子,我看你两就是傻子骗傻子,傻到家了。” “哎,行了,我说不过你。” “走!” “驾!走!”我使劲拽着牛头,带着小萱向前走,去找一个地方。 找一个适合“杀牛”的地方。 等探宝仔回来,估计我和小萱早就跑没影了。 离开河边儿,兜兜转转,我和小萱走到了一处相对偏僻的树林里。 “就在这里吧,你来还是我来?” “你来吧,”小萱把刀递给了我。 接过刀,我脱掉上衣先把牛眼盖上,要不然,等下它会乱跑。 以前没有电击,杀牛都是用土办法,我见别人干过。 在牛额头上,两根牛角的正中心,有个不大的部位相对软一些。 站在老黄牛面前,我双手握刀,对准这个位置,深呼吸两口气。 然后猛的一用力! 直接刺进去了大半! 老牛感觉到了剧烈疼痛,它蒙着眼,发疯似的挣脱开来!在树林里横冲直撞!我和小萱赶忙躲远。 因为看不见,老牛一头撞在了树上!躺在地上四肢抽搐。 很快,牛不动了。 “死了吧?” “应该死了,你看不动了。” 怕没死透顶到人,我们又等了几分钟才过去看。 牛死了。 我松了口气,费了点劲儿,总算将把头交待的任务完成了。 老牛识途又怎样?现在牛死了,只要我们自己不说,没人能找到那里。 杀人宰牛。 这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 傍晚和鱼哥豆芽仔碰头后,我们就回去了。 回去后一连四天,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们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之所以等这几天,是因为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要办。 三联棺那个墓,规格反常诡异,不太像是中原地区的葬法,我怀疑可能是楚人。 洛阳本土这里有高手,能让那几片保鲜膜包着的“新莽木刺”的字迹,重新显现出来。 用的是和考古队一样的一种药水,此外还涉及到几件漆器的保存,如果不用那种药水浸泡24小时,把头说了,那几件漆器包括名刺,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全部烂完。 这种高古年代,带文字的竹简,木牍,石碑等,有人专门高价收回去做研究,烂了就不能卖钱了,所以不能让它烂。 其实小米和廖伯也会做这些,但她们在深山苗寨里,眼下根本联系不到人。 这天晚上8点多,吃完了饭,我们照例在院里乘凉,把头说差不多后天可以弄好,到时就要走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元宝?” “怎么了?”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元宝似乎是跑来的,他满头大汗,着急说:“不好了!出事儿!在马村住的那些土司!来我们村了!” 此事已经过去了快一礼拜,当下,我心里咯噔一下。 “别慌,来了几个人?是不是冲我们来的?对方知不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元宝擦了擦汗,慌忙说:“人在村子里打听一男一女,我一听,就知道说的是你们两个!” “我爷爷在村里说话有分量,他让周围人都说没见过你们!” 我皱眉问:“那就是说...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住这里。” 元宝点点头,不过马上又火急火燎的说:“不过你们现在可不敢出村,万一碰到了呢?” 这时候把头表现的最为淡定,他端起大茶缸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的开口说:“云峰,别慌,咱们什么都没干,何惧之有啊。” 把头又说:“大不了赔头牛,满打满算几千块钱而已。” “对!把头你说的对!咱们什么都没干,怕什么!” 此刻元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急着说:“那要是人找到尸体呢!” 我说怎么找?他们能通灵啊?能把死人从地府叫上来,问问谁杀了他? 我这句话就是半开玩笑说的,没想到元宝说:“我听村里其他人议论,在那些云南土司里有个人叫拉稀,他养了只脖子上绑着布人偶的羊!人说,那只怪羊能找到死人!” “什么玩意? “你说那人叫什么?叫拉稀?你是不是听错了?” 元宝把着门,急道:“不是拉稀!是拉稀!那个稀字不是拉稀的稀!” 说完,他用手沾唾沫,写了这么个字。 “觋(xi)”。 那个人应该叫“拉觋。” 这个字,查现代词典的意思就是“巫师”,词典上说,在一些神秘的少数民族中,女的叫“女巫”,男的叫“男觋。” 根据我后来的研究啊,以前云南大理国那里,各式各样的少数民族很多,凡是懂“黑巫术”的,供的都是一男一女两个祖师爷。 男的叫“遮帕麻”,女的叫“遮米麻”。 除了元宝讲的这个叫拉觋的,那里现在被承认的,还有五个地方出巫师。 分别是,禄劝县的傈僳族巫师,耿马的彝族巫师,昆明的西波巫师,南木萨的独龙族巫师,双江的布朗族巫师。 根据当地人的一种说法,那只羊脖子上绑着的布偶,有个名儿,叫“神偶娃娃。” 具体作用就是,专门寻找离奇失踪之人。 即使那个人,已经死了。 第198章 找亡人 晚9点。 元宝领着我一路从别人房顶上跨过去,到了村西头。 “嘘.....” “小点声,快趴下。” 他努了努嘴说:“就是那伙人,看到没有?” 我趴在房檐上,朝下看去。 土司后代一共来了四个男的,两个人扛着锄头。 其中,有一名上岁数的老人,手中牵着一只怪山羊,老人头上带着方檐布帽子,个头不高,脸上长满了皱纹和老年斑。 他们有在说话,但因为距离原因,我实在听不清。 听不到,但我能看到。 为什么说怪山羊? 因为这是只畸形山羊! 正常山羊的羊角,不都是冲上长的吗? 可这只山羊的角,它是冲下长的.....很明显,估计已经影响到了视线。 此外,在山羊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破布人偶,人偶分不清男女,就是外表看着很破。 元宝很小声的说:“看到了吧?那老头就是土司男巫,听人说,那个怪山羊叫”羊祸”,能找到死人。” 这时候陆续有村民过来询问,眼看着人越来越多,我拍了拍元宝说:“下去吧,在这儿什么都听不见。” 顺着这户人家的梯子爬下去,院里一名老太太正在洗衣服,看突然有人从自家梯子上下来,老太太愣神了。 我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推门出去了。 “老师傅啊,我们都没见过那个放牛的,你找我们打听是浪费时间,不行你就报警吧,报人口失踪。” 有村民附和:“就是,报失踪吧。” 这个叫“拉觋”的男巫师,岁数看起来比把头还大,李爷说他们1942年逃荒到了河南,这么多年了,自然会说本地话。 这老巫师看人时,眼球给人一种很浑浊的感觉,发白,不知道是不是有白内障。 他声音低沉混厚,开口说:“羊带我到了这个村子,它感觉到阿波或许不在了,有人害了阿波。” 我们做贼心虚,他口中说的“阿波”,就是被我们埋了的那人。 只听一村民回道:“呦,你说的怪渗人,那你这只羊有没有告诉你是谁害了你家小辈啊?” 老人发白浑浊的眼睛,挨个扫视围观人群。 我和元宝混在人群中,脸上面无表情。 老人目光划过我身上,他慢慢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是谁。” “拉爷,别跟他们说了,不管是死是活,一定要找到阿波,快开始吧。” 老巫师点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一炷土香点着,然后把香头朝下,插到了羊脖子上绑着的“神偶娃娃”上。 土香一头冲下,朝着地面儿。 袅袅白烟飘散,远看就像是这只羊身上着火了,在冒烟,我看着,总觉得有两分诡异。 随后,老巫师又从另外一人身上,要来两件东西。 一只崭新的草鞋,一个手摇式的铁铃铛。 他单手把草鞋顶到头上,口中大声喊道:“阿波!阿波!我们来找你了!你听到了就带个路!” 念完摇一下铁铃铛。 老巫师浑身抖动,眼皮上番,整个人似乎进入了一种旁若无人般的迷狂状态。 畸形山羊听到铃铛声,它的耳朵突然像狗一样,竖了起来! 围观村民纷纷小声议论,我听有人问,“那只草鞋是不是失踪那人的?” 另一人回话说:“那谁知道?不过这个架势看着挺吓人的,跟鬼上身是的。” “铛铛!” 伴随着铃铛声,山羊突然掉转头,开始走路,我看那个方向....好像是邙山入口的方向。 “快走,跟过去看看,今晚不睡觉了,你去不去?” “去啊,走。” 最后有近二十个人跟着羊走,我和元宝走在中间。 出了村子。 确定了,就是要上邙山! 这时候,元宝的小腿开始打哆嗦,他眼神恐惧的说:“完了....我们完了兄弟,刚才过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布娃娃的头动了一下,刚才看我了。” 我心里也没底,七上八下的,当下皱眉说:“你别跟着了,你赶快回去,保险起见,让把头他们连夜走。” “你呢?” 我低声说:“我跟过去看看,妈的,不信了,要真有这么神的本事,那天底下就没失踪人口了。” 元宝点点头,转身悄悄回去了。 要走好几个小时,路上有一半人因为路太远,退出了队伍没在跟着。 老巫师全程头顶草鞋,路上看到香快烧完了,他会让人换一根新的。 绝对是心理作用。 香烟袅袅中,有一瞬间,我猛然看见,羊前头似乎有个透明人在走路,或者说在领路。 打着手电筒,不到11点就开始走,一直走到后半夜凌晨3点半,竟然到了黄土沟... 半夜的小河格外安静,但能隐约听到前方瀑布的哗哗声。 我腿肚子也开始发软,真是被吓的。 我就想:“是不是真是那人的鬼魂在带路?那人的鬼魂是不是住在布娃娃里?” “咩.....咩.....!” 一路上都很安静,可到这里后,羊突然开始叫唤,还会原地转圈,不知道在干什么。 见状,老巫师一把将人偶从羊脖子上拽下来,把那只草鞋绑在了羊脖子上。 随后,羊就开始顺着河边儿向前走。 我脸色越发苍白。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到了我们那天扎营的地点。 “咩.....” 羊叫了声,直接卧倒,不走了。 我看它卧的那块土地,正是盗洞的正上方! 我脸色煞白!吓得不敢吭声! 这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什么原理! “拉爷,是不是这里?阿波埋在底下了?” 老巫师表情有些痛苦,闭着眼点了点头,说:“往下挖吧。” 那二人听到这话,呸的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抡起锄头就开始刨土! 狠狠一锄头下去!能翻上来一大块儿土! 现场有差不多十个人围观,这时候我不能跑了,我现在要是跑了,那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铁定会被人怀疑。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看,同时心里不断说:“怎么办....怎么办....快想个办法。” “哎?拉爷,土这么松?这里原先是不是个洞啊?” 老巫师摇摇头:“别管什么洞,加快速度。” 这时有人问我:“小伙子,热吗?你出了这么多汗?” “没,还行吧,是刚才爬山出的汗,我有点体虚,呵呵。” “你说失踪那人是不是真在底下?能挖到吗?” 我没回话。 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看。 第199章 害怕 接下来,这些土司后代挖到尸体了吗? 别慌,马上讲,这里我先简单讲一下我后来的研究成果。万一在座的诸位中,以后有人碰上了呢? 如果我把这份努力,放到研究学习上,妈蛋的,我恐怕早哈佛毕业了。 活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就是巫术宗教能存在的根源。 只要还有人信这个,这些东西就能口口相传,永远存在。 少数部落的巫师在做法时,不像道士那样用黄符木剑,一般会用到这几样东西。 “五福冠(绣了五只蝙蝠的毡帽,一般都是棉帽子),兽皮鼓,不超过30公分长的布偶,铁铃铛,木扇子,经袋,最后还有一个苍蝇魂幡。” 这个老巫师就是用的其中两样,铃铛和布偶。 黑巫主要分为三个大类。 心灵化黑巫术,模仿化黑巫,还有个接触性黑巫。 心灵化黑巫是最高级的,我也研究不明白,主要就是“坐部佛”,“诅咒”,还有一种传到国外的,叫“谤法。” 在模仿黑巫中,有很多流传甚广的民间小法术,相信有些人听说过圆光术和九龙化骨水吧? 圆光术在藏地那里有不少人会,就是在手上画个圈,然后拿布盖住,用来找东西用的。 九龙化骨水菏泽那边儿有不少老太太会做,用来化鱼刺的,鱼刺卡住喉咙了,喝这种水立即见效。 还有个叫“栓娃娃”。比方说有个小孩掉井里了,救上来以后发呆,神智不清,这时候懂的人会用小孩身上的衣服,简单缝一个布娃娃,塞些棉花,在把布娃娃丢到井里,人就没事了。 接触性巫术,我大概知道三种,一种叫“转移替身”,一种叫“放罗”,一种叫“蒸猫”。 第一种转移替身,比如某人身患重病快死了,在他枕头底下压一条金项链,或者直接放一百块钱,连续放三天,中间不能掀开枕头看。 然后把金项链或者钱,丢到这人附近一百米的范围内,丢了以后,只要在一个小时之内,有同样性别的人捡起来,那就等于把病痛转移到了捡钱这人身上,这样一来,快死这人可以多活好几年。 “放罗”是傣族的巫术,就一个作用,挑拨别人夫妻之间的关系。 打个比方,有个女的,不想让某对男女在一起了,就去男方的祖坟附近,掰折一段干树枝拿回来。 把树枝削捡,蘸上墨水或者油漆,在夫妻住的房子周围选个隐秘角落,用傣语写上:“你两胸口长了刺,不能拥抱靠近,只能隔河相望。” 要不把这些字擦掉,时间长了,原本很好的夫妻就会莫名其妙的天天吵架,打架,最后就是离婚,各过各的。 最后这个“蒸猫”,也有人叫“阿索蒸猫”,这个我隐晦的说,和“性”有关。 只能是男的对女的用,反过来,女的对男的用没有效果,据说,起源于西双版纳德宏一带地区。 巫师收了男的钱以后,准备一个羊皮口袋和一只处在法情期的母猫,把猫放蒸锅里蒸,半小时候后打开锅盖,用羊皮袋包一点蒸气,快速扎上口。 巫师把这个鼓起来的羊皮袋交给男的,男的放在单位座位上,或者车内副驾驶下,只要女的坐下去,羊皮口袋就漏气了。 然后,等人走后,男的遵从巫师叮嘱,赶快把羊皮口袋拿过来,坐到自己屁|股下,并且口念:“我胯底下压的不是羊皮袋,而是某某人(女方名)的灵魂。” 这样子就得手了。 此外,在壮族,和尼苏族中还传有两种黑巫,我就不讲了。说归说,我肯定不会用这些东西的,我害怕。 回到那晚发生的事件中来。 地面上已经被挖下去,看不到人了。 只听,盗洞下有人大喊:“拉爷!没错!这里之前是个地洞!这墙上,还有铲子挖土留下的痕迹!” “咩....!” 山羊叫了声,叫声总感觉有几分悲痛,老巫师蹲在地上不说话,只是不停轻抚着山羊头。 “挖偏吧...挖偏吧....挖偏吧...” “小伙子,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有个人回头问我。 “我没说话啊,你听错了。” 这人楞了楞,转过身去继续看人挖土。 “挖偏吧....挖偏吧....挖偏吧.....” 这人又猛的扭头看我,我还是闭着嘴没吭声。 这伙人不是盗墓贼,打盗洞是有可能挖偏的,我在心里祈祷他们挖偏,只要能向右偏上半米,他们就挖不到最底下的古墓,当然,也就挖不到那具尸体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都围在坑边儿朝下看。 我额头冒汗,不停用袖口擦汗。 有人随身带了麻袋和牵牛的绳子,他们就用这些装土。 一小时后。 “停!” “停停!快看!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土里露出来的东西,我瞳孔猛的一阵收缩! 那是半个沾满泥土的竹箩筐! 见到箩筐,挖土这汉子立即大声喊道:“这是阿波的药框!没错!这是阿波的药框阿!阿波啊!” 我不动声色,悄悄后退了两步。 那天我们回填盗洞,填到快一半时发现牛没了,并且发现了装草药的竹筐,因为当时我问元宝筐里是什么草药,记得非常清楚,然后是我随手把筐扔下去的! 也就是说! 这个竹筐在往下挖三米左右!就见到古墓和尸体了! 更让我冒冷汗的还不止这个,我冷不丁突然想到,那天我脱了衣服盖在了尸体头上,他妈的!那件衣服后来没拿! 万分紧张。 就这时,围观的村民中一人说:“我去解个大手,有没有一起去的?” 有人立即出来说:“我解个小手,一块去吧,我完事了等一下你。” “还有没有人要去的?” 这人说话时,有意无意的瞥了我一眼。 “我!” “我也去解决一下!” “呵,那走吧,解决完了赶快回来看,马上到关键时候了。” 三个人结伴走到不远处一颗大树后,这人脱了裤子,蹲下去,声音低沉的说:“趁现在,赶快走,回去带上东西跑路。” “那替我谢谢李爷。” “别说了,赶快走吧,能走多快走多快。” 我点点头,一步步后退。 因为有树挡着,我找了个视线死角,绕路离开了这里。 我不是走的,我是跑的! 跑回去的! 就没敢停!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跑了回去! 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我回去后砰的推开了院门。 “把....把头!” “小....小萱!你们怎么还没走!” “出大事儿了!难道元宝没来通知你们?出大事儿了!古墓!土司的尸体!被他们挖到了!” 我急道:“把头!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在喝茶!” 把头轻轻放下茶杯,眉头一挑说: “云峰,你在教我做事?” 第200章 把头的告诫 “把头,我....我怎么敢教你做事....” “你知道就好。” 将茶杯扣转,把头起身说:“怎么?你们几个是不是都感觉到害怕了?” 听到这话,我,豆芽仔,小萱,脸上表情都不太好看。 “知道怕了就行,这次就当给你们上了一课,以后在做事想想今天,多长点记性吧。” “把头...难道你...” “呵,”把头轻笑出声,摇头说:“让他们挖去吧,就算挖到石油,都挖不到棺材和尸体,我早前便让李爷派人处理了。” “啊?” 我反应过来问:“这么说,李....李爷知道咱们这件事儿? “那把头你怎么还让元宝对李爷保密?” “元宝是元宝,李爷是李爷,我那么做,是为了试试元宝守不守约定,从结果上看,那小子还是能遵守约定。” 我心想:“元宝敢不遵守吗?他那天可是发的毒誓。” 这短短一晚,我们几个年轻人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我最后连滚带爬的跑回来报信。 把头却淡定的喝着茶,轻描淡写的说:“我早就处理好了,就是让你们长点记性。” 别人不清楚,反正我是了长记性,下定决心,以后做坏事一定要做的干净,不留尾巴。 第二天中午,骄阳似火。 入乡随俗,午饭吃的暖蛋面,暖蛋面里没有菜,只有鸡蛋和面条,味道不错,但我没吃多少就感觉有点顶,吃不下去了,当下把碗放在了一边儿。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我靠在门上抽烟,看着不远处几个孩子跳皮筋,皮筋是用输液软管做的,两个人用腿撑着,一个人在里头跳来调去。 我心想这帮熊孩子真是不怕热啊,太幼稚了。 “云峰你吃肉吗?给你。” 小萱端着碗过来和我并排坐下,递给我个袋装鸡腿。 “我饱了,你吃吧。” 小萱放下碗,托着下巴说:“你看他们,玩的多开心,我小时候就没玩过这种玩具。” “那你小时候玩什么?” “嗯....” 小萱歪着头,想了想说:“我小时候玩芭比娃娃,电动火车,竹蜻蜓,还有电动飞机,你呢云峰?” 我说打铁片,蹦琉璃蛋儿,摔面包,掏鸟窝。 小萱好奇问:“打铁片和蹦琉璃蛋儿是什么?” 我正要解释,忽然看到有几个人过来了,看清楚这几人长相,我脸色大变!忙拽起小萱跑到屋里,砰的关上了门! 是那几个土司后代,是他们找过来了... 短短几十秒后。 “砰砰砰!” “开门!” “刚才看到有人了!开门!” 把头让我们几个都去东屋,别出来,他来应付这些土司。 我们几个躲在东屋,透过窗户缝向外看。 这几人裤腿上还带着土,领头的正是那个叫“拉觋”的老巫师。 “几位有事?找谁?”把头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老巫师眼球泛白,这么热的天气,头上仍然带着厚厚的蓝色毡帽。 他盯着把头问:“请问你怎么称呼?” 把头端着大茶缸,笑了笑说:“我就是个糟老头子,几位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老巫师继续盯着把头,声音沙哑的问:“有几个年轻人,大概都二十岁左右,是不是也住在这里。” 前面几段对话还正常。 可老巫师语气一变,突然说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这些人,真的不怕报应?举头三尺有神明。” 把头端着大茶缸,抬头看了看天空,微笑着说:“老师傅啊,如果老天爷真的有眼,那这天底下就没有那么多不公义之事了,老天爷的眼,早就瞎了。” “另外,天气这么热,你们要不要喝口水?” 一男的神情激动,看样子想冲过来打把头,被老巫师伸手挡住后,这男的瞪大眼,指着把头厉声说:“我们都打听了!就是你们!阿波的失踪,你们一伙人嫌疑最大!” “哦?” 把头放下茶缸,冷着脸说:“证据,请拿出你这么认为的证据来。” “我.....!” “拿不出来是吧?拿不出来就不要说了,你们这是在诬陷,我也可以说,你们几个偷了我的钱。” 听到这话,老巫师忽然笑了两声,声音十分难听,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崭新的布偶,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这布偶两手伸直,四肢僵硬,看开脸像是个男的,有些怪异。 老人放下布偶,沙哑着嗓子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个送给你们。” 然后他们就走了。 走到门口时,老巫师一脸冷漠,他转身对着东屋窗户这里,挥了挥手。 人走后,豆芽仔怒气冲冲出来,一把将布偶扔到地上,使劲儿踩了两脚,大骂道:“死老头!妈的!咒谁呢这是!” 布人偶被踩了好几脚,但双手还是平举着,看的人心里不舒服。 鱼哥把这东西捡起来,扔灶火里烧了。 看着布偶在火中一点点烧完,小萱抓紧了我胳膊。 ..... 晚上。 “把头,咱们什么时候走?” “不着急,原本我是想这几天走,但眼下出了这么挡子事儿,我们若是马上离开,会给别人一种畏罪潜逃的感觉。” 把头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此外,还有一方面原因,你们还不知道,就在前天,田三久给我打电话,说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大活儿。” “田三久?大活儿?” 我一脸纳闷,问什么大活儿?又准备盗哪里了? 把头摇头:“不是盗哪里,是帮一户有钱人找他们家祖墓,他们祖坟,三百年前就埋在北邙山一带,这户人和田三久有点交情,而田三久又恰巧知道我们在洛阳,便给对方介绍了我们。” “报酬嘛.....如果找到了,大概会给我们60万。” “啊?” 我头一次听说这种活儿。 找一帮专业盗墓的帮忙找墓?如果找到了还给60万!这什么情况! 我不明白,又追问细节。 把头说这钱对别人来说比较难挣,但对我们来说就像是捡钱,等人到了再细说。 说一下目标。 豆芽仔今年的目标是挣四百万,我没那么贪心,我觉得今年少挣点儿,能挣到200多万就可以。 鱼哥对钱一向很佛系,他没有目标,有多少算多少,至于小萱....我只能说她有“大目标”。 早早休息,这两天都没睡好。 后来。 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儿。 第201章 布偶惊魂 记得大概是半夜一点多,我听到有动静声,醒了。 房顶上,有类似脚步声的响声。 声音不大,醒来后我盯着房顶看了两分钟,忽然听到“喵!喵!吼!”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几只野猫在房顶上打架。 屋里很黑,我躺下,继续蒙头睡觉。 “哒哒哒....” “云峰,你睡着了没有?” “小萱?怎么了?”我坐起来问。 门外小萱说:“我想去上个厕所,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 院里其实有间厕所,但非常脏,以前没人收拾,烂卫生纸哪都是,夏天啊,跑的都是大白蛆,估计有一千多只吧。 所以我们都不在那里上厕所,都去门口北边的厕所,那里相对干净很多。 “行,我拿下手电陪你去。” 推门出来,小萱穿着她的睡衣在等我,头发有些乱。 “走吧。” 到了地方后,小萱打着手电筒就去了,我守在门口,帮她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小萱?” “小萱?你怎么这么久?” 厕所里小萱回我说:“我来事儿了,在等等。” 又等了好几分钟,小萱低头出来了。 “我能不能去你屋里睡?” “怎么了?” 小萱说:“其实我刚才睡着了,又醒了,做了个很吓人的梦。” “什么梦?” 她说:“我梦到死了那个男的,背着竹筐,头上套着个麻袋,在院子里来回走路。” 我安慰她:“没事,我以前也经常做噩梦,这都是心里压力过大导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白天不去想,晚上就不会梦到了。” 小萱跟我回了屋,床比较小,两个人睡很挤,我让她睡床,我打地铺。 结果她不老实睡,又从床上跑下来,和我一块儿打地铺。 她穿的薄款睡衣,连身的那种,我穿着大裤衩子,上半身光着膀子。 睡着睡着,小萱就把腿搭在我了肚子上。 都穿的少,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这是在考验我的定力,我是个正常人,又不是太监,更不像谢起榕那样无欲无求。 但是,我又有点儿害怕,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本来气氛有些暧昧。 突然! 小萱惊喊道:“有东西!地上有东西跑!云峰!地上有东西跑!” “什么!” “什么东西!” 我赶快起来打开灯,猛的掀起来地上铺的被子。 就看到,被子里卷着一只很长的大蜈蚣! 蜈蚣通红通红的! 我曹! 别说小萱,我猛的看到,都吓了一跳。 狠狠一脚踩上去,直接把大蜈蚣踩烂了。 夏天,农村很多家里都会碰到这种东西,蜈蚣,蝎子,还有种长满腿的虫子,我们那里土话叫“只傻。” 这个没什么的,我想着明天去买瓶敌敌畏回来,兑水后用喷壶,把屋里角落都打一遍。 小萱是女孩子,她比较害怕蜈蚣,我们关了灯,继续休息。 忽然... 我刚躺下,就看到窗户上有个很小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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