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觉很慢,窗帘拉开了,阳光透过旅馆窗户照到了床上,看着她着急帮忙给小孩儿穿裤子的这个画面,我足足看了好一会儿。 突然间,我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我刚放松的心又瞬间紧张了起来。 我立即出去带上门,马上接了。 “喂,小五哥,是不是我拜托你的事儿有消息了!找到人了没有?” “兄弟啊,我刚从文化街出来,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快急死了,这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小五哥你就别卖了关子了行不!” “行,那我就直说了,你说的这个叫什么鸡哥的人确实躲在文化街,半小时前找到他了,不过人已经死了。” “什么???” “人死了!” “怎么可能!人怎么会死了!小五哥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草,我长这么大就没跟人开过玩笑,人确实死了,是上吊死的,早上小弟通知了我,我第一时间开车赶来了,人放下来的时候我也细看了,他脖子上的尸斑都变黑了,起码死了有一天了。” 我张大了嘴,惊的说不上话。 回过神来我第一时间问:“这人脖子上的勒痕是一条还是两条?他舌头状况怎么样!胸前衣服上有没有口水!” “呵呵,兄弟我明白你意思,干这种事儿我们可都是专家。” “这人不是自己上的吊,他脖子上的勒痕相比于上吊来说还是浅了些,而且他十指分开,舌头没有顶齿,九成九是被人搞死后挂房梁上的,整体手法迅猛利落,应该是职业的做的。” 小五接着冷声说:“文化街有监控,但那一带不管白天晚上人都很多,想短时间内查到是谁干的很困难。” 我举着手机深呼吸问:“死人了,你们当地帽子有没有介入?” “呵呵,没事儿兄弟,在这里我们就是警察,死个人和死只鸡一样,没有多大区别。” “对了兄弟,还有件事儿,从现场看,这人住的地方被大面积翻过,所以对方目地可能不单单是灭口这么简单。” “好,我清楚了,辛苦你了小五哥。” “不辛苦,都是小事儿,兄弟你先等等,老大要跟你讲话。” “老大?田哥?” 下一秒,电话那头换了个声音磁性且熟悉的人。 “喂,你小子在玩儿什么。” “田.....田哥.....强子他们最晚明天应该就回去了!把头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我以为田哥会怪我借着他的名头私自调人,不曾想,电话那头先是传来打火机声,随即便听田哥讲道: “你这小子啊,还是这么能惹麻烦,不管对方是谁,要是感觉没路了就来我这里吧,我能保你。” 第240章 倒贴 田哥就是这样一个人,外冷内热,对敌人毫不手软,对朋友有情有义,对爱人忠贞不渝,加上他冷静的头脑和特殊的人格魅力,导致道上很多兄弟愿意替他卖命,他不是纯粹的北派人,洛姨才是,但只要他还在北派一天,那北派就永远压南派一头。 我看了眼手机屏幕,笑道:“不用了田哥,好意我心领了,我好歹也是银狐徒弟,王瓶子徒孙,北派年轻一辈排名前三的人物,不能老是碰到点儿挫折就去找你啊!你又不是我爹。” “滚蛋,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电话那头骂道。 “你自己能解决那我就不管了,对了小子,我最近补窟窿花销有点儿大,你手头有三百万没有?” “你还会缺钱?”我略感惊讶。 电话中他叹声说:“我要是不缺钱为什么前两年跟着你们下坑,如今手下兄弟越来越多,今年上面几个大人物换届了需要重新通关系,赌场白面儿那类来钱快的生意我又不碰,哎.....要是小洛还在的话,我应该不会这么累啊。” “这样啊......田哥,我问你个事儿,最近道上有些传言是关于洛姨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别乱想,你都说了是传言,小洛靠着王把头那颗含口珠,遗体保存的很好。” 下一秒,田哥又突然笑道:“其实这样也挺好,没什么,我已经接受了现实,小洛总归还在我身边,她虽然不能开口,但我可以跟她说话,我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看她。” 我点了根烟。 这次换我沉默,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会在像以前一样劝他,因为玛珍死后我也感同身受。 那种感觉就像心脏上被剜走了一块儿肉,虽然心脏经过治疗后还能在跳,但每跳一次。伤口部位都会隐隐作痛。 我们这类人将来大概率没有好下场,在那之前尽量活的潇洒才对,什么人伦纲常,社会道德,见鬼去吧,就应该什么高兴来什么,什么舒服来什么,要是世上真有电影里演的那种借尸还魂的害人法术,我会毫不犹豫去做。 “没问题田哥,三百万是吧。我抽空转你卡上。” “谢了,那我半个月之内还你。” “这个不急,既然田哥你手头紧,那啥时候我碰个好点咱两合作一把啊?”我道。 “呵呵,行,老不做活,我和老计的手艺也快生疏了。” “计把头身体还好吧?都一年多没见他了。” “老计很好,身体硬朗的很,他现在很忙,天天收拾那些奶粉尿不湿。” 我大声道:“老计把头带小计把头!他要是能在多活几年!没准将来咱们北派还能有个小小计把头!” “哈哈哈!你小子这张嘴啊!” “那行,就这样了,我们保持联系。” 电话那头田哥放声大笑后主动挂了。 此时我忍不住心想,北派永不落没,我辈传承不断,二十年后必出人才。 .... 早饭我基本不吃,但我还是在楼下买了两杯豆浆和几个包子,回去后我直接说:“嫂子,你们吃点儿吧,这是你在我这里的最后一餐了。” 她正在梳头发的手停了下来,脸上表情也瞬间紧张。 我叹道:“别怕,我不会害你们母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刚刚收到一条消息,是关于你老公的。” “他出意外了?” 我点头:“我的朋友已经确认过了,人大概一天前就已经死了,至于是不是意外,这个还需要调查。” 她赶忙深呼吸,显然短时间内难以消化这条消息。 此外她眼神中露出一丝哀伤,不过转瞬即逝,这些微表情都被我看在了眼底。 “人不是你杀的?” 我摇头:“我说过,我只想从你老公那里知道中间人的消息,我没想过要他的命。” 其实我完全可以谎称是我做的,然后索要她之前承诺过的一百万,但这样做后续有风险,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我,非必要情况下不要惹女人,尤其是头脑聪明的女人。 看买来的包子她不动,我拿起来咬了一口说:“嫂子,对你来说这是好事儿,这样一来你们娘俩就是唯一的财产继承人,他家底儿应该不少。” “嗯,小弟你说的没错,我明白。” “既然他死了,那你们之间矛盾纷能不能说给我听下?我有些好奇,我刚才听你提到了什么中间人?”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一些内幕,当然我也隐瞒了一些敏感消息。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难怪我老公那段时间经常打听一些古董拍卖类的消息。” “小弟,听你这么说,是我老公知道中间人的身份,而中间人知道背后买家的身份,现在我老公一死,那这条线就彻底断了?” 我点头:“没错,但我还有别的备用计划,只不过要冒些风险。” 她立即起身说:“我想帮你,你看看我能帮的上什么忙。” 我刚想说不用,但转念一想我现在确实非常需要人手,于是我转而问她:“你为什么帮我?目地是什么?” 说实话,我此刻有点看不透这个女人,他老公的死虽然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但有间接关系,不管二人之间有没有感情他们都是十年夫妻,而我满打满算,总共和她认识还不到三天。 听了我的问题,她冷静道:“帮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如果你非要问理由,那我也可以给你两个。” “第一,我老公的死八成和你说的这个中间人有关,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想替他报仇总行吧。” “第二,我想深入了解小弟你的秘密,我有种感觉,我总感觉你的世界和我熟悉的世界不是同一个,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长的真的很帅啊。” “啊?” “瑞里?” 她点头说真的,表情很认真。 她这话说的我都飘飘然了,可能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这个萝卜,刚好能插到她那个坑里? 她这是摆明的倒贴我。 人要有自知之明,我不承认我很帅,我只承认我有点点小帅,就那还得打扮打扮,要是刚下完坑,灰头土脸的蹲在路边儿,估计五十岁的大妈都不带看我第二眼的。 不管怎么说吧,她既然明确表态了想为我效力,那我求之不得!这他娘的就跟捡来的一样!白使唤还不用发工资。 看我答应了,她很高兴,脸上表情一点都不像刚死了老公的样子,随后她迫不及待的要我给她下任务,说要证明自己的能力给我看。 结合当下的实际情况,我认真想了想,小声讲:“眼下确实有个任务,这样,我给你个宾馆地址,你现在就过去,帮我看着点儿一个人。” 她眼睛一转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是不是你刚才讲的弟妹,好像叫小影是吧?” 我点头,同时心里琢磨:“这女人猜透了我心理,是不是有点过于聪明了?我能不能驾驭的了她?” 看我面露担忧,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点了我额头一下,微笑说: “放心吧小弟,就让我来替你会一会你这位弟妹,我看看她到底是小白羊还是黑老虎。” 第241章 偶遇老乡 在从我这里拿到地址后,鸡哥老婆当天下午就准备动身去替我监视小影。 她精心打扮了一番,看着很是有味道。 “叔叔!我们走了!下次你能在带我去游乐园玩儿吗?我还想坐老鼠车!” 我还没说话,鸡哥老婆便讲:“小弟,你这招儿我看不懂,按道理来说,你不应该让我带走我儿子,如果你把我儿子留在这里,我那肯定会不遗余力替你卖命。” 我笑道:“哪有那么多招儿,我不会照顾孩子,我这人就这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另外我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保不齐哪天就让人害了,你们快走吧。”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道:“放心,我保证完成你交待的任务,如果有人找到我,我不会出卖你的。” “儿子,和叔叔说再见。” “叔叔在见!” 伴随着门关上,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洗了把脸,匆匆收拾了行李退了房,我搬到了另一家宾馆住,和这里大概隔着一条街。 不是我不信任她,是多年江湖经验告诉我,无论何时女人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这中间有个点要自己掌握好,要是掌握不好可能会死的很惨。 新搬的这家旅馆条件不好,隔音差,晚上刚十点多,隔壁房间便传来了男女厮杀声。 关键是你叫就叫吧,小点声,这毕竟不是你家。 结果声音越来越大,毫无素质。 我气的不行,起来对着墙就是一大脚。 结果万万没想到! 这墙是豆腐渣工程的空心墙,我一脚直接给踹烂了。 我骂了声,用力把脚抽了回来。 而墙上则多了个窟窿。 这下安静了。 下一秒,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隔着墙洞看过来说:“哥们,你干什么?” 我马上也隔着墙洞说:“不好意思啊,我活动活动腿脚,你们继续。” 这男的立即大声道:“我还以为地震了!你这大脸子给我吓一哆嗦!要是我声音大打扰到你了,你敲下墙就行!你这是干什么?怎么着,你想凿壁偷光啊?” “东北的?你东北哪儿的?”我惊讶问。 他也惊讶道:“我黑河的,你哪里的。” “我漠河的。” “卧槽!你漠河的!那咱两是老乡啊!” 我马上隔着墙洞递过去一根烟笑道:“咱们那地方人少,出门在外想碰到老乡还真不容易,兄弟贵姓,怎么称呼?” “免贵姓牛,牛正涛,你呢兄弟,怎么称呼?” “项风。”我随口说。 没一会儿,他便穿好衣裳过来跟我唠嗑了。 这人样子三十岁出头,国字脸,浓眉毛,一说话就露门牙,牙缝还很大。 “兄弟你怎么没咱们那疙瘩口音?你做什么的?” “出来的早,口音淡了些,我就是接点小工程做。”我笑道。 “哦,这样啊,我养蜂的。” “养峰的?养蜜蜂?” “当然是蜜蜂,我养蜂卖蜂蜜,难不成我养马蜂啊?谁养那玩意儿。” “你等着!” 他匆忙跑过去,又很快回来了,手里拿了两个大瓶子放桌子上说:“这月份不产蜜,这是去年夏天的存货,我给你拿两瓶。” “这怎么好意思,这样我还得给你钱,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多大点儿事!咱们是老乡!你拿着就行!” 我收下东西后指了指隔壁。 他明白了我意思,马上笑道:“我内人,脸皮儿薄,怕生人。” 我心想:“脸皮儿薄?没看出来,刚才喊的声可不小。” 简单聊了一会儿,他非要拉着我去喝酒。 我说有点儿晚了,要不明天吧,他坚持要喝,还说对过就是饭店,方便的很。 他盛意难却,我刚好没吃晚饭,便一起去了,他老婆没露面,就我两。 早年间那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一口家乡话,句句诉衷肠。 推杯换盏过后,他叹气:“哎,不瞒兄弟你说,这次我来北|京其实是帮一个朋友收尸来的,他死了,昨天刚火化,我想把骨灰通过快递发回老家,结果人快递不收。” 我一愣,马上道:“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他给自己倒满一杯,自顾自说:“我这朋友也是活该,我早劝过他了,他不听,如今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也怨不得旁人,” 这话....听起来他这个朋友不像是正常死亡,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主动问他关于养蜂的事儿。 他道:“刚才旅馆门口那辆货车看见了吧?那是我车,车上都是蜂箱,市区不让进,所以我跑这六环外了。” “蜜蜂冬天还能活?”我好奇问。 “这个你要分什么蜂种,冬天不出勤,工峰基本能活到来年夏天,蜂王养的好了活个七八年都不成问题,不过我那几箱蜂就是意思意思给人看的罢了。” 他端起酒杯,摇头晃脑道:“我这门生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山水之间啊!哈哈!” 他话没说明白,但我瞬间懂了,也笑了笑。 这种职业到现在还有不少,就是在农村乡下,或者一些小城市路边占块儿地方,摆上很多蜂箱,主人扎个篷包住在附近,等着过路的来买。 这种一般不是单打独斗,一般都是三组或者四组人一起,互相间隔不远,可能就是这个村和那个村的距离,过去旧社会管这种叫“放蜂子的。” 这类生意,蜂箱只是个摆设,大部分里头没蜂,有的也只是少量,就靠卖糖浆勾兑的假蜂蜜赚钱,别小看,这种干好了一个月挣小几万块钱很轻松。 因为是四海为家,在一些小地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团队间又互相帮助着互通消息,所以基本上出不了啥大事儿,就那些现在靠网络打假为生的人碰到这种放蜂的,但凡敢牛比的,直接给你塞蜂箱埋山里去了。 知道我看了出来,他不以为意说:“这年头钱难挣,屎难吃,只要能活的好一点儿,干啥不是干,在做这行之前我和我老婆还在街头卖艺呢,那不行,活不下去,大的地方有城管撵,小的地方赚不到钱。” 我喝了一口酒道:“牛哥,北|京这么大,今天咱两能相识就是缘分,那兄弟有些话就直说了,我不是什么包工程的,我跑江湖的。” 他点头:“其实我早看出来了,因为兄弟你气质非凡,蜂麻燕雀,不知兄弟你跑的是哪一门江湖?” 我还没表态,他摆手道:“你别忙!你我猜猜!” “水码子?库果窑儿?嘴子?” 我摇头。 “銮把子?雁尾子?开剪子?” 我又摇头。 他使劲挠了挠头道:“那就是拉挂子或者钻空子的!肯定是!” 我还是摇头说:“这些都不是,牛哥你别猜了,具体我是做什么的暂时不方便告诉你。” “我靠!那不能啊兄弟,你这么年轻还能干什么?难不成你的职业不在五行中?” 我笑道:“狗屁!我还不在三界内呢,牛哥,我猜你应该是个练家子,你早年从黑龙江挂行出来的?” 他脸色一变,平静说:“兄弟你猜错了,我要是黑龙江挂行出来的练家子,那还用受这风吹日晒的罪吗?我早他妈吃香喝辣了。” “哦....那可能是我认错门了,咱接着喝,吃菜。” 看他拿起了筷子,我瞬间甩手将一个空酒杯扔了过去,直奔他面门! 面对面, 如此近的距离,他头也没抬,瞬间用两根手指稳稳夹住了酒杯! 他又将酒杯推给了我。 只见他从盘子中抓起一颗炸花生米,大拇指向前一弹。 “啪的一声!” 厚实的酒杯,瞬间被击的粉碎。 他淡淡道:“兄弟,既然你能看透我的老底,那你也不简单,不妨露一手让我看看。” 我摇头,正色说:“牛哥,实不相瞒,我练的是内功,威力太大,这里地方太小,我不好施展开。” 第242章 牛哥 酒桌上气氛到位了,我就是开开玩笑,他当然也听出来了。 他笑道: “我说兄弟,你这身板不像常年习武的,起码不是练外家的,不过你的眼界不简单,我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我老底的?我应该没露出破绽才对。” 我摇头,喝了口酒道:: “一看手,二看步,三看神。” “牛哥,其实刚才咱们从旅馆走过来我就观察到了,你有手茧,另外你走路的时候脚底板离地不高,基本不会同时落地,你都是后脚跟先碰地,然后顺序至前脚掌落地,双脚替换进行,整个下盘重心偏低,步伐沉稳。” “普通人如果偶儿这样走一两步不奇怪,但从旅馆过来你几乎每一步都是这样,最后就是你的精气神,这个我不好描述,像你这样的我见过不少,所以我猜到了。” “哈哈!厉害!” 因为天色晚了,这家小饭店总共没几桌客了,他他左右看了看,凑近我,小声问道:“你要是还能看出来我具体的路数,那我就心服口服。” 我认真想了想说:“我能大致猜一下,可能不对。” “唉,你但说无妨!” 我抓住他左手反过来,皱眉道:“你这种手茧形状特殊,不是干粗活儿能长成的,应该是早年日复一日重复练某个动作的原因,另外你刚才弹那一下指力异常,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和咱们东北的药王空桑派有些关系吧?” 他瞬间面露惊色。 看他表情我知道猜对了方向。 我又低声道:“当今江湖挂行,不论南北,无非就是拳,腿,头,指,掌这五大类,你是练指的,刨除少林寺,咱们东北那边儿厉害的也就空桑派一系了,南边儿也就是五百钱一脉。” 他惊讶道:“没想到兄弟你竟然还知道五百钱。” 我笑道:“岂止是知道,不瞒牛哥你说,我和南方五百钱传人是过命的拜把子交情!今天我又认识了这位北方指功高手,这是小弟的缘分,也是小弟的荣幸!为此我得在敬一杯!” “哈哈!” “兄弟你这话说的让人听了舒服!来!喝!” 重重碰了一杯。 他直接干了,我也干了。 他吃了口菜道: “其实我退出门派也有快十年了,我那点儿本事一般,不足以和威震南方江湖的五百钱相提并论,咱们东北空桑派如今基本上名存实亡,就靠那几个上岁数老师傅撑着场子。” 我点头:“主要还是太小众,类似的还有番子拳和九枝腿,像这些,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咱们那边发展不错的也就剩秘宗拳,还有胡老师傅的沈阳九路戳脚。” 其实内行都知道,东北秘宗拳的实战能力远不如番子拳或者戳脚这些威力强,但它就是名气大,可能有早年电影宣传的原因,类似的还有太极和形意,也远不如通背和螳螂,起码我这些年真没见过谁用太极和高手硬碰的。 像小道士,屎无常,甚至神秘莫测的高手疯道长,这些有着深厚道门背景的武人都没怎么用过太极。 当然,我没有故意贬低的意思,我只是说自己没碰到过,若有太极高手不服,那欢迎来挑战我。(前提是你能找到我在哪儿。) “牛哥,我只知道空桑派有类似的指功,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和五百钱那样会点穴?还是说有不一样的地方?如果你方便的话,还请透漏一二。” 他摆手:“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兄弟,我这严格来说不能算指功,应该算是手功类。” “手功类?掌功的某种?”我疑惑道。 “非也非也!手是手!指是指!掌是掌!你看到我用的是指,实际上我用的是整个掌发力。” 他平举起右手道:“十几年前教我这门手功的老师傅已经不在了,他老人家是从抗日年代过来的,当年就靠着一把石子儿和一只手,和几十个小鬼子硬拼了一晚上,最后把小鬼子全宰了!那些鬼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现在知道这事儿的人很少了,我师傅是当年空桑派三伯坐下的一个小徒弟,人送外号“东北飞蝗手!你可曾听说过?” 我认真想了想,摇头。 确实没听过,本来空桑派就够冷门了,你这又来个空桑派大武系下的小武系?我上哪儿去知道,我又不是百事通。 百说不如一试,我让他具体给我演示一下。 他说这地儿表演不开,于是我们去了店外。 出来后他突然伸出手,要和我握手。 我有些疑惑,和他握了。 随后他笑道:“兄弟你没感觉到吧?” 只见他手心多了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石头子儿。 他将手平举,同力来回晃了晃。 结果这颗石头子就像抹了胶水一样粘在了他手心,不带掉的! 我两又握了握手,神奇的是,如此近距离接触,我还是感觉不到这颗石头存在。 他指了指停在三十米开外的一辆小轿车,随后右手反过来,轻轻一甩。 “啪的一声!!” 远处那辆小轿车响起了警报声,反光镜玻璃碎了一地。 他笑道:“好事儿成双,在送你一个。” 又是反手轻轻一甩,小车的另外一只反光镜瞬间被打碎了。 我都看惊了! 因为反光镜左右位置不一样,从我们这里根本看不到车那侧反光镜,这他妈的....也就是说,他扔的石头子儿拐了个弯儿啊! 而且他这两下不但准!力道也很强!我不敢想象,要是打到人脸会怎样? 现在我相信他刚才说的话了。 远处小轿车警报声还响个不停,他拍了拍手说:“我这只是小成,要是我师傅还活着,他老人家就算手上藏两个鸡蛋和人握手都不会被察觉到。” 我追问他是怎么办到的? 他神秘一笑:“兄弟,这个属于本派机秘,就恕我无法告知了,我只能告诉你一点儿,刚才我那颗石头扔出去的曲线和蝗虫的飞行习惯相仿。” 他抬头道:“听我师傅说,一九四几年那时候闹大饥荒,他快饿死了,在弥留之际,他躺在地头儿看到天上有一只蝗虫飞过,这才偶然领悟了这一招。” “咱老爷们不吹牛比,我手中若换成钢珠,全力下可打穿半公分厚铁板!兄弟你既然和南方五百钱熟悉,那你觉得,我这手和他那手对比,哪个更厉害些?” “这....” “牛哥,这不好说...余师傅是近距离点穴,你这属于远距离投掷了,你玩过游戏没有?我觉得五百钱传人好比是战士,你就是射手,你这个要注意走位,一旦被战士近身就完了。” 他点头:“你说的没错,贴身缠斗确实是我们这门的短板,不过我并不担心。” “这是为何?”我好奇问。 “呵呵,因为我的短板有人帮我补足了啊,走走,咱们回去接着喝,还没尽兴,今天最少四瓶白的,一人两瓶。” 这顿酒从十一点多一直喝到了近三点钟还没散,要不是我说给加钱,老板早撵人关门了。 我有了六分醉意,他起码八分。 这时候我知道机会来了。 “牛.....牛哥。” “啊?” 他眼神看着都有点不聚焦了。 我打了个嗝道:“你干放蜂这营生,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多少吧?” “呵,呵呵...还行,大几万。”他傻笑道。 我帮他满上一杯道:“不瞒哥你说,兄弟最近是碰到点儿麻烦事,有人暗中想害我,所以我跑来这边儿避难来了,我眼下缺个保镖,不用多长时间,慢则小半月,快则三四天,你要是能接这个活儿,我可以给你十万。” “啊?” “你说什么?” 他拿火儿点烟,结果点了好几次没对准,我赶忙帮他点着,并又说了一遍。 他听后立即砰的一拍桌子!激动道:“你是我兄弟!谁他妈敢害你!” “你.....你把它叫过来!我一逼兜弄死他我!” “这么说牛哥你答应了?” “答...答应!兄弟你的事儿就是我飞蝗手牛正涛的事儿!你别提钱啊!十万我肯定不能要!” “当然!如果你非得给!那我也可以要!”他又道。 我正想说话,突然饭馆门被推开了。 只见一名看起来三十岁出头,面容清瘦,扎着高马尾辫儿的女人冷着脸走过来大声道:“都几点了!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喝死啊!” “呵...呵呵,老婆你还没睡啊?没事儿!我今儿碰到老乡了!我高兴!” “别喝了!起来!滚回去睡觉!” “你别介!” “你让我回去就回去!我要是听你的那我飞蝗手岂不是浪得虚名!” 我马上起身赔笑:“嫂子好,牛哥喝高了,你放心,我待会儿扶他回去。” “兄弟!我没喝高!我现在清醒的很!你在去拿两瓶!咱们喝到天亮!” “哎呦呦!” “疼!” 这女人二话不说,连拉带拽,揪着牛哥耳朵便往外走。 我扔下三百块钱结账,连忙跟了出去。 到了马路上牛哥不乐意了,他一把甩开了她手,还大声嚷嚷着她不给自己面子。 “呵...” 这马尾辫女人冷笑一笑,她突然左脚踏地,身子在半空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就像大风车一样,一脚狠狠将牛哥踹飞出去了好几米远! 随后,她径直过去把人从地上薅起来,直接拖着就走了。 第243章 猜忌 我老远看着这一幕,眼皮子直跳,不敢贸然上前,这个女人有点儿太生猛了....一言不合就暴打老公。 她刚才原地凌空转身这一招很帅,能看出来在最后一刻有所收力,要不然,有可能一脚把人脖子踢断! 干净利索,收放自如....这他娘的绝对是那种实战派高手,就是不确定对方是哪门路数。 我连忙撵了上去。 “嫂子我来吧。” “嫂子你别生气,牛哥今晚是因为碰到我这个老乡太高兴了,所以多贪了几杯。” 回去后她将牛哥扔到沙发上,拍了拍手转身冲我讲:“喝了几杯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回吧。” 我恭敬抱拳道:“我观嫂子身手不凡,绝非寻常女子,不知师承何门何派,能否告知一二?” 她淡淡道:“江湖散人,小门小派,不提也罢。” 她又道:“我们夫妻二人这辈子不追求什么大富大贵,也不想掺合任何江湖纷争,请你理解。” 我皱眉道:“你二人一身本事,这样岂不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钱挣的在多,没命花又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我跟着我老公这次来京是帮他一个同门师弟收尸的。” “这我知道,刚才牛哥跟我讲了,他这个师弟是怎么死的?”我问。 这女人淡淡道:“帮人看赌场,碰到了仇家上门,被人一枪打死了。” 我心里一惊,忙问:“是在哪里帮人看赌场?” “顺义吧,前天我没去,听我老公讲应该是在顺义被人打死的。” 我擦了擦汗,心想怎么死亡地点和时间都对上了?好像是那个被强子打死的人....如果是,这也太巧了。 “你怎么了?” 看我额头出了汗,她问道。 “没.....没什么,嫂子,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就住隔壁,有什么需要帮忙直接喊我就行。” 她点头。 随后我逃也似的赶快离开。 回屋后我认真想了想,应该没事儿。 强子那伙人都回正定了,看这样子帽子应该是把这件事儿大事儿化小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不主动说明,那这夫妻俩应该不会发现,毕竟死无对证。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把我惊醒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小影。 “喂。” “峰哥,你人在哪里?” “哦,我有点事儿,在外面,怎么了。” 小影声音忧虑道:“峰哥,这都好几天了,你不给我打电话,也不说来看看我,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这边儿很害怕,峰哥,你是不是对我有所怀疑?” “没有,我就是有点私事要处理,很快过去看你。” 电话里,小影突然抽了抽鼻子。 “峰哥,我...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了,是我太没用,你心里肯定怪我把你的货看好。” 我沉默。 小影又哽咽道:“我....我很笨,我只是一个从农村出来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要不是峰哥当初你帮了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子了。” “所以我一直心怀感激,我想为你做点儿什么来报答你,可是我太笨,什么都做不好,但我还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 “这次出的事儿我有责任,但我没有背叛你,也没有出卖你,峰哥你可以想想,快两年了,仓库钥匙从始至终一直在我手上,如果我真的起了贪心,那我早就动手了。” 小影抽泣了一声,又说:“如果是我做的,那我之前没必要打电话通知你,峰哥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点头,这也是我一直令我犹豫不定困惑的地方。 结合目前情况看。 和鸡哥碰头的那个中间人是女的,小影也是女的,这点我确定,但凭这样无法断定小影就是那个中间人。 本来我马上要查清了,但随着鸡哥一死,线索又断了。 令我不解的还有一点。 之前我和小影住在一起,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的计划都被对方提前识破了,就像一直有人暗中在向对方通风报信一样。 而打我藏到石景山这边儿后,我隐隐又拿回了局势掌握权。 鉴于这种情况,所以我眼下才不敢暴露自己的所在地。 我举着手机道:“你不要多想,你要理解我现在的处境,我打心底里还是相信你的。” “峰哥!你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不顾!好几天了一个电话也不打!你还一直说相信我!你要是相信我!那你就来见我!” 小影突然激动,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样,说完直接哭了。 我听着电话那头接连不断传来的哭声,心如刀割。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想说你别哭了!我这就去见你!但同时把头叮嘱的话在我脑海中回荡。 一面是理智,一面是情感,还有一面是冲动。 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我简单说了几句后便借口挂了电话。 我打开电视发呆,突然间又想到了一个人。 “喂,嫂子你睡了没?” “呵呵,小弟,你能不能别叫我嫂子了,听着怪老的,另外你和你哥的关系可不太好。” 没心情和她扯这些,我直接问调查的怎么样。 小影刚给我打了电话,她不知道的是,我此刻已经在她身边安插了人。 “小弟你心太急,我既然答应了帮你调查那肯定会帮你做,我昨天上午回了趟家,下午才开车过来搬到这里,今天你就问我结果,你总要给我几天时间吧。” “不过你说的这个叫小影的我见到了,我就住她隔壁,我看她样子很憔悴。” “小弟,你信不信女人的第六感?” “你说,我听着。” “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这个女人不像坏人,但你不应该把她带在身边儿,说不定她将来会无意中害了你。” “你要是身边儿缺个女人伺候,可以考虑我,我这人旺夫。” “旺夫?你老公可是刚死,说不定还没闭眼。” “小弟你太坏了,净往人伤口上撒盐,呜呜。” “嫂子,你这哭的让人想入非非,你手边儿有镜子没有?” “有啊,要镜子做什么?” 我笑道: “你拿起来,不要回头,往背后照照,看鸡哥是不是七窍流血的站在你背后。” “去你的!你别吓唬我!我胆子很小!” “嫂子....我可没吓唬你,你这两天晚上睡觉有没有觉得手脚冰凉?尤其到了亥时往后,有时感觉床边儿多了个黑影?” “是不是有?那个黑影可能是鸡哥回来看你来了....他死于非命,头七过后下不了阴曹地府,只能流荡世间,那自然会找生前最亲近的人。” “小弟你别说了!在吓我我真的生气了!” “别怕,我就开个玩笑,呵呵。” “净贫嘴!不和你聊了!我挂了!有些话别乱说!万一他真回来找我们了怎么办?” 我点了根烟笑道:“怕什么,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两没实质发生什么,我又没给他戴绿帽子。” 挂断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关了电视上了床,在一套炼精化气功练完后便睡着了。 后半夜三点多钟,我突然被电视声吵醒了。 我有些疑惑,因为我记得睡觉前特意关了电视的。 看了眼哗哗闪个不停的雪花屏,我直接拔掉了电源。 “砰砰砰!”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第244章 时机已成熟 三更半夜,人还没睡醒,冷不丁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第一时间从枕头下摸出枪,回头喊:“谁啊!” “是我!小兄弟快开门!有急事儿要你帮忙!” 这声音......竟然是住在我隔壁我屋的牛哥老婆。 “怎么了嫂子?”我开门疑惑问。 “我老公出事儿了!我不会开车!你能不能帮我把人送医院!” 她表情十分着急,我跟过去一看,只见牛哥人躺在床上口吐白沫,整张脸都成了黑色! 同时地上一堆呕吐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白酒味儿和酸臭味儿。 “人怎么成这样了!?” “不清楚,回来刚躺下没多久他就呼吸困难!紧接着脸色也开始发黑!” 我急道: “这好像酒精中毒了!看他这样子很严重,都不一定能坚持到医院啊!” “那怎么办!”这女人表情都快急哭了。 “我都说了不让他喝酒!他偏要喝!我之所以生气打他是因为他之前有过类似情况!上次他就差点把自己喝死!” “嫂子你别着急,冷静!我有办法。” “你们正好有蜂蜜!快去拿蜂蜜!蜂蜜过于水能缓解这种情况!” 她匆忙找来蜂蜜兑了一大碗水,我则帮忙给牛哥往下灌。 “咳....咳咳...” “老公,老公你睁开眼看看我!老公!”她不停呼喊,一脸着急。 看人有反应了,我第一时间把人背起来道:“赶紧走!拿上车钥匙!” 他们的车是那种大货车,外地车牌儿,后头全是摞起来的木质蜂箱,像这种车白天都不敢进市区,我开的不熟练,大概用了半个小时把人送到了石景山综合医院。 直接挂急诊,然后走流程催吐,洗胃,输液。 一直忙活到早上六点,牛哥脱离了生命危险,又等到了上午九点多钟,人总算醒过来了。 在从我口中得知了昨晚的危险情况后,牛哥躺在病床上,一脸的心有余悸。 “以后我看你还敢不敢乱喝酒!这次多亏了这位小兄弟帮忙!要不然,你肯定去见你那位师兄了!” “好了老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喝了,按理来说.....我这海量应该没事儿的啊?可能是我昨天回去吃了片儿消炎药的原因。” 我惊讶问:“消炎药?该不会咱两喝完酒你回去又吃头孢了吧?” 他挠头:“我不懂啊兄弟,没细看。” 我无语道:“牛哥你命真大,头孢加酒是要死人的,反正吃一堑长一智,你以后听嫂子的话,别喝酒了。” 这是个意外,但正因如此,拉进了我和他们夫妻两的关系。 我这时才知道牛哥这老婆名叫方晓晓,浙江台州人。 而这女人精通一种很牛的拳术,我估计一般人没听说过,叫“缩山拳。” 她的长处正好弥补了牛哥的短处,这夫妻两的组合可谓天衣无缝,可惜他二人平常隐姓埋名,否则,江湖上定有其二人一席之地。 这是种浙江本地的拳种,很古老了,历史上说是抗元英雄方国珍所创,牛哥老婆恰巧也姓方,我没细问,但想来可能有些关系。 这种拳重攻弱防,顾名思义是把一座山的力量浓缩于拳之上,有些像寸拳的发力方式,但更快,更猛,更行。 此拳在民间流传有十几个版本,其中只有一套最正宗,江湖人称缩山拳法中的“母拳版”,牛哥老婆从小学的就是这种。 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一天,看有没有后遗症。 中午时分吃过午饭,我把牛哥老婆方晓晓叫了出来。 我抱拳道:“嫂子,我也是爱武之人,不管是牛哥的飞蝗手还是你的缩山拳都很少见,我想和你切磋切磋,领教一二。” 她挑眉说:“别了吧小兄弟,这里是医院,不方便,而且.....我怕一不小心伤到你,我拳比较重。” 我笑道:“没事儿,你看这大中午哪有人?咱们按照江湖规点到为止就行。” “那.....行吧,我尽量留手。” “别啊,你尽管拿出真本事!你要是留手,那就是对我的不尊重!我主要想试试我的步法。” “步法?小兄弟你精通哪门闪躲步法?” 我笑道:“家师有言在先,不敢透漏。” 我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和女的打架,我这么做有我的考量。 见我坚持切磋,她点头,随后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左手缓缓握拳。 我深呼吸,调整状态。 后撤步,微侧身,脚拧外八,直接开了八步赶蝉。 下一秒她人便攻来。 我瞳孔猛地收缩。 因为她仅用一步便冲到了我面前!太快了,这难道是身法传说中的缩地成寸? 一步贴身,一瞬出拳,我脑海中闪过了五个字。 “一气动山河。” “小兄弟你没事儿吧?我只用了四成力。”她连忙跑过来,想扶我。 我摆了摆手,爬起来说没事儿,随后便去了卫生间。 见四下无人,我赶忙抽出来垫在衣服下双层厚纸板,随后捂着肚子直接吐了。 疼。 呼吸时一阵阵的疼!感觉像肋骨断了扎进肺里了一样。 我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就这还是对方留手的结果。 我的八步赶蝉并非躲不过,而是我没预料到她一步便进了我身! 缩山拳不虚传,就刚才那一下,我甚至有了面对小姑奶奶的感觉。 此刻我心想:“老天爷真是雪中送炭,只要我能把这两口子收入麾下,在加上负责替我收集情报的鸡哥老婆,那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对手,我都多了两分胜算。” 我消失了这么多天,对方肯定急了,对方一急就容易出错招儿。 感觉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我想要走一步险招。 一直藏着没办法法赢,拖的时间越长,我的货找回来的几率就越低,况且畏首畏尾则不是我的风格,我更喜欢正面对拼。 ...... 两天后,周六。 半夜两点多,我乔装打扮一番,骑着辆连刹车都没有的破三轮,在夜色掩护下来到了十里河天娇文化城门口。 等了二十多分钟,一个人鬼鬼祟祟走了过来。 这人好似没注意到我,一直左右张望。 我走到其背后咳嗽了一声,他瞬间回头。 “表哥??” “你吓我一跳,你怎么穿成了这样?我以为你是要饭的!” “你他妈给我小点儿声....过来。” 我将亮子拉到角落,问他一路上有没有尾巴。 他摇头,一脸焦急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这几天音信全无,顺义那家赌场一夜之间倒闭了,我老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要不是今天你打给我!我都以为她是不是和你私奔了!” 我朝他头上扇了一巴掌。 亮子捂着脑袋,一脸怒气的看我。 没错,几天前我交待了小影不要联系亮子,我让他们分开一段时间,看来小影听了我的话。 看亮子一直骂骂咧咧的抱怨,我一抬手,他马上躲开。 我笑道:“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两去偷刘婶家老母鸡,你让刘婶撵上了树,后来你从树上掉下来头上缝了十几针。” 他回忆片刻,突然激动道: “当然记得!那疤现在还在!当时说好了有难同当!结果你跑的比兔子都快!” 我搂住他肩膀说:“危急关头,还是咱们兄弟间的关系靠的住。” “那是!哥,咱两谁跟谁啊!”亮子也搂住了我。 我看了眼手机时间,指了指旁边的三轮车:“你把这车骑到潘家园牛大姐的车棚,记得要从北门过去。” “现在?” 我嗯了声。 “可是....去车棚为什么要从北门过啊?那不是绕远路了吗?” “让你怎么干就怎么干,别多嘴,如果要是有人和你打招呼,你正常回话,表现的自然点儿。” “哦,我知道了,那我去了?” “去吧。” 此刻天还不亮,目送着亮子蹬着三轮离开,我没有第一时间走,而是站在原地,不紧不慢抽完了一根烟。 亮子和我这一车“货”,是我啃完扔出去的骨头,如果那只“狗”足够聪明,它就会闻着味儿过来吃肉。 潘家园人多眼杂,我选择今天不是因为别的,因为今天是周六,市场凌晨三点半就会开门了,不用过去看我都知道,肯定人乌泱泱的。 我握紧拳心想:“来吧,快现身,老子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245章 消息有误 真假诱饵 诱饵都抛出去了,就算对方聪明到短时间内能识破真假诱饵,那对方也必须出手了,因为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对于对方来说,不见到我就拿不到剩下的货。 接下来就是等。 此刻不能害怕,不能恐慌,要调整好心态,坦然自若的等。 以天亮为时间点,若天亮之前还没动静,那就说明把头高看对方了。 我平常很少带手表,这次特意带了,就在我看着秒针一下下摆动时,小影突然打来了电话。 我吓了一跳,小影怎么在这个节骨眼打电话。 稍微犹豫,我接了。 “怎么了小影?。” “峰哥,有紧急情况!我发现隔壁有个女的很可疑,她好像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昨晚出去买东西,结果在楼下看到了她躲在窗帘后面看我。” “可能就是普通租客,小影你这两天太过紧张,上次你还说楼道口有个黑影。” 我当然知道这女的就是刘玲,让我惊讶的是小影的观察力,这才两天功夫,她竟然敏锐的察觉到了。 电话中小影声音急切:“峰哥!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感觉这女的有问题!她可能和搞我们货那些幕后黑手是一伙儿的!” “不行,这里我不能待了!我要换个地方!要不然我可能会死!峰哥你能不能赶快来接一下我...求求你了....我害怕,我快被折磨疯了!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小影说到最后竟又哽咽了起来。 “没事儿,小影你别激动....你相信我,深呼吸,你现在很安全,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的住处。” 因为我的怀疑和亮子的离开,加上几天时间的独处,导致现在的小影像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动静都可能导致她紧张。 刘玲是我的人,肯定不会害小影,但我又不能告诉小影真相,那样会更加刺激她脆弱的神经。 我劝了一会儿,又承诺了尽快去接她,小影的紧张情绪才逐渐缓和下来。 不料下一秒她突然道:“峰哥,这个女人开着一辆黑色轿车。” “都说了没什么,现在谁出门还没辆车。” “唉...等等,是辆什么车,车牌照尾号知不知道?” 小影道:“是辆黑色的大众,峰哥你等等,我去看下车牌照,就在楼下。” 我听到了拉窗帘声音,紧接着又听小影说:“车牌尾号是317。” “317?” 这数字有些熟悉。 我稍一回想,瞬间手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峰哥,峰哥?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先这样,你电话保持畅通。” 随后我赶忙打给了强子。 由于是半夜三更,强子可能睡着了,一直没接。 我此刻心砰砰的跳,脑门上都出了汗,一直打。 打了五六次后,终于接了。 “峰...峰哥...啥事儿啊。” “强子,那天你跟我说过一个车牌号!是什么来着!我想确定下!” 车牌号?什么车牌号?” “就是那天你派去守赌场的兄弟回来汇报的车牌号!你说鸡哥在那辆车里和一个女的秘密见了面!” “哦,那事儿啊,我想想,车牌儿尾号是371,不对......是317!” “行了,没你事儿了。” 咬着牙,我鼓足勇气接着打了第三个电话。 “小弟你还没睡呢?” “我在外头还没睡,对了刘姐,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说是宋代的磁州窑梅瓶值钱,还是汉代的四系陶罐儿值钱?” “小弟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又不懂古董。” “好,那我换个问题。” “上个礼拜二下午,你有没有和你老公在赌场门口见面?” “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想想.....” “见了,那天我开车接儿子回来去顺义找他了,我们在车里聊了十多分钟。” “黑色帕萨特!牌照尾号317!是你的车?” “是,没错,那辆车我老公送我的,我都开好几年了。” 我深呼吸:“我随便问问,没啥事儿,先这样。” 掏出打火机,我手夹着烟,定格在了半空中。 怎么会这样? 我心中琢磨:“强子手下那天见到的如果是刘玲,那这条重要线索就没用了!” 也就是说,我一直追查的中间人可能不是个女的?也有可能是个男的? 如果这样,小影的嫌疑似乎排除了。 不对不对.....我应该遗漏了什么细节。 我清楚记得,那天打电话的时候问过鸡哥,我问和他在车上见面的女人是不是中间人。 而鸡哥当时的回答是死不承认,说压根就没和什么人在车里见面。 强子手下肯定不会说谎,那就是鸡哥说谎了。 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只是见自己老婆而已,这为什么要说谎隐瞒? 或者....刘玲说谎了? 是她告诉了我鸡哥藏身地,随后人便死了,这中间会不会存在某种联系? 我皱眉苦想,始终无法理清脉络,眼下似乎小影的嫌疑正在被一点点排除。 我所有推测都建立在中间人是个女的这条信息上,可现在又不能确定了。 好在我采纳了把头的办法,应该很快会有效果。 人除了五感之外,还有种第六感,当背后突然多了双眼睛时,你有可能感觉的到,而我此时就有了这种感觉。 从十里河向分钟寺方向走,我一直没敢回头。 那时准备修地铁,这边儿有很大一片工地,工地旁边有个亮着灯的早餐摊子,两个民工打扮的中年男人正说着话在吃早餐。 要了碗豆腐脑,我边吃边看手机。 “又快过年了,老王你今年回家不?” “不知道,我看情况,要是这活儿能撑到过年那时候不回去也行,毕竟那几天三倍工资。” “行,你要不回那我也不回了,咱两做个伴儿,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我挺想家里那口子的。” “哪儿想?你是下边儿想吧。” “去你娘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找小姐啊。” “找小姐怎么了?我找小姐不但解决了自身需求,还顺道帮了弱势人群扶贫脱困,我这叫工地挣钱工地花,区域性经济内循环,我为咱们国家经济发展贡献了鸡地屁啊。” 听着旁边二人瞎聊侃大山,我心里非但不轻松,反而越发沉重。。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迎面过来两个穿黑衣服的男的。 这二人很高,面无表情,很壮硕,他们一左一右挨着我坐下,也要了豆腐脑。 我放下勺子,淡淡道:“动作挺快,比我预想的要快。” 左边那人不吭声,只是低头喝豆腐脑,右边那人缓慢转过头来道:“自己走,还是我们帮你走。” “呵呵,你这话说的,我不是残疾人,我有腿,当然自己走。” 说完,我立即抓起桌上的碗朝这人脑袋上砸去! 这人反应快,瞬间抬手用胳膊挡了一下, 我接着又抬起一脚朝他脑袋上踹去。 眼看要得手!后背突然重重挨了一下,我脚下靠着八步赶蝉化力才堪堪稳住没摔倒。 就听对方讲:“老板说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不要做不聪明的事儿,乖乖配合我们,说不定你能保住命。” 我拍了拍土,举起双手道笑:“我肯定配合,请问你们老板是谁,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在这里的。” “等下你就会知道,走吧。” 我被搜了身,这次我没抵抗。 对方搜的仔细,我的刀被搜走了,但枪没被搜到,因为那把枪体积很小,我藏在了一个安全地方。 来到路边儿,上了辆车,直奔东边儿走,最后到了某栋大厦的四层。 一人上前敲了几下门,随后直接推开了。 进来后门又被关上,我好奇望着前方。 此人坐在老板椅上背对着我,由于屋里没开灯光线暗,看背影感觉像个女的。 下一秒,对方慢慢转了过来。 第246章 引蛇出洞 暗局反手 这女人转过身来弹了下手指,立即有人开了屋里灯,她脸上挂着淡淡笑容:“是不是很惊讶?” “你!” “竟然是你!你才是中间人!” 在短暂震惊过后迅速调整好情绪,我从始至终没想到是她! 眼前之人!正是数日前我在潘家园碰到的那个提着破袋子的女人! 老熊当时告诉我这女的精神有问题让我不要理会!看来他们一开始就是一伙儿的! 就是这女人当时好心提醒我影青瓷碗不到代!那之后我在没见过她!甚至都忘了这号人! “项把头是吧?我托人调查了你的背景关系,来头不小,其实我们早该想到,如此大体量,这么高质量的土坑货集中出现,肯定和北派有关系。” 我挑眉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北派的,还敢打我货主意?” 她听后起身,手压着桌子道:“北派有什么好怕的?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只会土里刨食的地老鼠而已,这辈子只能待在阴案的地方,不敢见光。” 我向前走去,两名壮汉马上伸手拦住了我。 看二人神态是练家子,似乎只要我稍有动作他们就会出手。 我冷脸看着对方,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你肯定对我也不够了解,看你长的还可以,你得小心点儿.....如果你落到了我手里,我肯定玩够了在杀。” “呦.....别这么凶,项把头,你这样会吓坏女孩子的。” 下一秒她脸上笑容消失道:“你很聪明,如果比单人局,我可能玩儿不过你,你表弟那辆车应该是空车,你以为,这种引蛇出洞的小把戏能骗过我?” 我笑道:“姑娘你这话说反了吧,我是蛇,你是洞,应该是你痒痒了,主动引我来钻洞的。” 她摇头: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盗墓贼始终是盗墓贼,素质低下。” 我吹了声口哨,看向四周:“现在我到你的洞里了,你接下打算怎么干?是来个痛快的一下夹死我,还是想慢慢放水淹死我?” 她饶有兴趣问:“那你想选择哪种?” 我摇头:“我都不选,我会选第三种,破洞而出。” “那咱们就是彻底没的谈了?” “这话说的,当然有的谈,前提你先把之前的货款给我,给你算便宜点儿,就算两千万好了,然后你跪下来给我xx,只要我爽了,其他都不是问题。” 我话说的很难听,因为我心里窝着一股子火! 这种自己东西被偷了还要和小偷面对面笑着聊天的感觉十分不爽,若不是有所顾忌,我恨不得现在掏出枪一枪把眼前这女的崩了!谈你妈的谈。 她眼神渐冷,给了旁边壮汉一个眼神说:“袋子准备好了吧。” 这壮汉道:“准备好了,红袋子还是黑袋子。” “嗯.....算了,黑袋子吧。” “明白。” 他们讲的红袋子黑袋子是道上话, 我马上举手:“别急,还有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 “听好了,办法就是.....” 话没说完,我乘人不备一个扫堂腿将人放倒! 另一人反应很快,瞬间挥拳向我攻来! 这一拳劲风凌厉,甚至带着风声。 我原地向左一滚,爬起来后几步冲到了门那里,一脚将锁着的门踹开了。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刚跑到三楼楼道口,便看到底下有五六个人冲了上来。 我立即转头向楼内跑去。 由于是凌晨时分,所以整栋大楼没看到什么上班儿的人,偌大的走廊显的很空旷,听着身后传来的大喊声,我随手抓起把椅子,猛的向窗户砸去。 啪的一声! 碎玻璃蹦的到处都是。 探头出去,看好位置,我一秒钟没带犹豫,直接纵身从三楼一跃而下! 跳楼也有技巧,尤其像二三楼这种,要空中先屈髋,把背挺直,后屈膝盖,在即将落地的一瞬间上半身前倾,双手抱住头向前滚。 落地后我迅速起身回头看了眼,看到人追出来,我一瘸一拐向路边儿的一间公共厕所跑去。 冲进女厕,我一脚踹开了门档。 “呀!!” 一名白领打扮,看起来像上班儿族的年轻女孩儿瞬间尖叫出声。 “嘘!” 我满头大汗,一把捂住她嘴,随后把门反锁道:“借用下手机!” 她眼神惊恐,手颤抖着指向了自己包包。 我摸出手机,立即拨了一个号码。 “喂!牛哥!你们在哪儿?我在马路对过儿的公共厕所!我进去前手机被收了!现在用的是借的手机!” “出了点儿岔子!但问题不大!你们不用管我!还是照原来的计划办!现在大楼里的人手基本被我引出来了!你和嫂子赶快去!对方在四楼上去,第三个房间!” “拜托!尽量给我抓活的!如果实在做不到你们就撤退!以自身安全为重!咱们一个小时后汇合!” 说完后将手机放回包里,我马上道:“姑娘你别喊,也别叫!乖乖呆着什么事儿都没有!如果听懂了就眨眨眼。” 对方马上眨眼。 我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结果她瞬间大喊:“来人啊!救命!来.....呜...呜呜!” 我一把掐住她脖子,将她脑袋按在了墙上。 这次她不在叫,似乎被吓到了,眼中尽是惊恐。 我迅速脱掉鞋,又脱掉袜子,掏出了事先藏好的毒蜂小手枪。 此刻我隐约听到了外头有脚步声。 深呼吸,攥紧枪。 对方好像在挨个拉门,我灵机一动,双手用力撑着厕所两边儿的隔断爬了上去。 很快, 门被外头的人晃了晃, 见反锁着,下一秒便被暴力拉开了。 看到这女孩儿恐慌的眼神,对方一愣,随即慢慢抬头。 四目相对,我当即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不大,但对方惨叫声很大。 “啊!!” 我这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打穿了这人左脸,血一下子就飙出来了。 我跳下来反搂住这人脖子,枪顶着他后脑勺走了出去。 另外几人一看到这情况,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搂着人后退两步,激动道:“妈的!老子不是好惹的!就算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 “来啊!谁先来!” 这几人面面相窥,一人开口冲我道:“这位道上的兄弟,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奉命行事,要不这样,你把人放了,我们给你五分钟时间,这五分钟之内,我们都当没见过你。” 我大喊:“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人回道:“兄弟,你只能赌一把,你这把枪最多在打两发,之后情况可就对你不利了。” 我稍微犹豫,直接放了人。 对方点头,低头看了眼时间说:“兄弟你赌对了,我说话算话,你还有四分钟。” 我二话不说,一把拉起早已吓坏了的女孩儿跑了出去。 而这些人信守承诺,并没有追出厕所。 拦了辆出租车,将这女孩儿硬推进去,我跟着坐到了后排。 用枪低住她后腰,我面无表情朝前喊道: “师傅,麻烦快些开,去分钟寺快捷公寓。” 247章 抓获 半小时候,快捷公寓。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回头道:“姑娘,先进去吧,有几句话得跟你聊聊。” “你...你想做什么....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这女孩儿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抓着自己包包,满眼惊恐。 我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锁门,开灯。 这间房是我提前开好的,从亮子在潘家园现身那刻开始,我便算到了这一步。 这就好比在下象棋,黑方老帅主动出窝,引来红方??冲杀,然后黑方立刻调用提前布下的“双马”,在一举踢掉对方的“??”。 将人套到局中,那我就是黑方老帅,那个女人是??,牛哥夫妻两就是双马,这样一来,攻防局势又瞬间转换了! “我问你,你刚刚都看到什么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当即掏出枪,晃了晃问:“你难道没看到这玩意儿?” 她拼命的摇头。 我笑道: “你说你不会报警,刚才我如果放了你,你百分百会报警,那就对我很不利了。” “你包给我。” 她立即递给了我。 我拉开一看,只见包里有些现金,有瓶唇膏,一张小镜子,还有个挂着塑料米老鼠装饰的指甲刀。 很快找到了这女孩儿身份证,上头写着她身份信息。 我用手机对着拍了照片,凑近看着她脸说:“秦雨绮,名字不错,有诗情画意,我现在知道你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了,如果之后你敢报警或者跟任何人提起我,那你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你全家人都会出大事儿!说不定家里还会着火,听懂了没有?” “懂,我......我听懂了!” “行了,你走吧,这东西我就留着当纪念了。”我晃了晃指甲刀。 随后她抓起包,跌跌撞撞逃命似的开门跑了出去。 我深呼吸,将手机平放到了桌上。 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不到,如果牛哥没出现,那也就代表出了意外,我铁定要跑路了。 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望着手中的米老鼠表情,好像在冲着我笑。 “砰!砰砰!” 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拍门声,紧接着便听到外头牛哥声音喊:“兄弟!你快点儿!” 牛哥和她老婆进来后直接扔地下一个大麻袋,她老婆头发有些散乱,微喘着气说:“刚才碰到了点儿麻烦,不过都被我们解决了,人给你带来了。” “你救了我老公一命,这次的事儿就当还了你的人情,你这是让我们在光天化日下绑架人质,一旦被抓到了,我们可能都会坐牢。” “行了老婆,你说这些话干什么!咱们江湖规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别说绑个人,就是杀个人又如何!况且,人还答应给咱们十四万呢!你说是吧兄弟?” 我马上道:“放心牛哥,钱一毛钱都不会少,抽空就取了给你们,现在当务之急我得先验验货。” 解开袋子,赫然看到了刚才在大楼里牛气哄哄的这女人。 我暗自冷笑:“敢说我们盗墓行的人都是地老鼠,呵,现在落到了我手里,看我整不整你就完了。” 牛哥马上解释:“人没事儿,被我老婆打晕了而已!在等个把小时,很快就会醒!” “不用等。” 我拧开一瓶水,直接冲这女人脑袋浇了上去。 受到凉水刺激,她逐渐清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手被绑上了,她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太多慌张,开口便说:“阁下好手段,大白天的,我没想到你竟然敢这样干。” 我接话道: “哪里大白天了?你看看几点,现在才他妈刚六点半!上早班儿的人都还没起床!这全在我的计划中!时间刚刚好而已!” 她手被反绑,坐在地上冷声道:“事到如今别废话了,既然落到了你手里我无话可说,想怎么玩儿我,你随便。” “靠!你这女人!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命!你的命都换不回来我一件货!你是中间人!我只想知道你背后的老板信息还有买家信息!” 她抬眼望着我,神秘一笑:“我可从未说过我是中间人,你确定我就是中间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念激动道:“你他妈不用在跟我摆迷魂阵!你就是中间人!错不了!我到北|京第一天就在潘家园碰到了你!老熊明明认识你却说不认识!你们摆明了合伙做局!也是从那天开始你暗中盯上我了!” 我情绪激动,一个多礼拜的压抑情绪得到了释放,我点了一根烟,立即对着她脸吼:“你到底说不说!不说老子现在给你脸上印个花儿出来!” 她轻蔑一笑,将头转了过去,一副你随便搞的样子。 我怒不可遏,气的一把抓住她头发扯过来,直接烟头摁在了她脖子上! 烧到通红的烟头接触皮肤,她牙关紧咬,上半身只是轻微颤抖了下,硬是没哼出一声。 牛哥老婆似乎看不下去这一幕,转身出去了。 而牛哥却搓了搓手,表情略带兴奋道:“兄弟,这种手段没用,咱们老家那边儿,十几岁的孩子都天天往自己身上烫烟花儿,对付这种女人,想撬开她嘴,你得掌握她的弱点!比如,她要是怕蟑螂,你就搞一麻袋蟑螂来让她把手伸进去!到时你看她还嘴硬不!” 我立即道:“牛哥你拉倒,干这种活儿我才是专业的!你刚才看见她那眼神没?那眼神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此时这女人突然笑着说:“承蒙二位夸奖,干这行最看重信誉,如果这次我能侥幸活命,那之后我在道上信誉度会更上一层楼。” 我望着她说:“道理没错,但你觉得那种可能性大吗?你要是一点儿都不配合我,我拿不到我想要的,那我没有其他选择了。” 她点头:“明白,你我立场不一样,我可以给你透漏一点消息,作为回报,我想自己选择死法,可以吗?” 我当下皱眉,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你先讲。”我道。 她平静说:“我背后还有个老板,它和你算是旧相识,依着我个人的脾气,这个局不会这样复杂,那些货我们可能早搞到手了,老板说要报当初的仇,要看着你一点点的在这个局里被我们玩儿死。” 我惊讶道:“你老板!还和我是旧相识??谁?” 她点头道:“是谁我不可能说,说老板也行,说股东也行,随你怎么理解了。” 她又道:“可惜,我们都低估你了,原来所谓的北派也不都是大字不识的粗人,也有精通玩局的人。” “我靠!怎么着,你这女人侮辱人啊,你对我们北派带有偏见啊!北派里是不是有谁刨你家祖坟了?” “我实话告诉你!你们玩的这些局我们北派看不上,而我们北派玩的局,你们看不懂!” “你现在落在了我手里就是例子!不光你!所有想搞我项云峰的那些人!最后一个都他妈的别想跑!我很快就会挨个敲他们家门!” 不知是不是被我此刻表现出的气势震到了,这女人眼神中有了一丝异色。 这时牛哥突然问也:“兄弟,有几个词儿我没太听懂,这北派具体是指哪个门派?” 就从头说起吧。 「她我」 “啊?盗墓行??” “兄弟!原来你是干刨坟的啊!” “你们这行可真是太少见了!平常十年八年都见不到一个!” 我尴尬的笑了笑,但看牛哥表情,他似乎并不介意我的身份,对此我心生感激,因为就算我把北派说的在高大人,毕竟它也是下九流中的下流,一般江湖人都不太愿意和我们过多接触。 这女人又道:“消息我已经透漏了,请你遵守承诺,我要把刀。” 看她这样子是想替某些人保守秘密,一心想求死,我摇头:“我在问一个问题,回答了我就满足你要求。” “你可以问,但我不一定会回答。” 我当即沉声问:“我身边儿......到底有没有你们的人。” 她想了想,反问我:“你自己觉得有没有?” 我点头:“我感觉有,但是我不确定是谁。” 她咬了下嘴唇,眼神玩味,嘴角挂着微笑说:“那你就慢慢猜吧。” 深呼吸,我转身向外走去。 她立即大喊:“你是不是个男人!你说话不算话!” 我马上转身。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想要刀是吧。” “呢,给你。” 我从兜里掏出了挂着塑料米老鼠装饰的指甲刀,扔到了她面前。 她低头看了眼,立即抬起头来,死死盯着我! 那双眼睛,好似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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