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牙婆奶奶啊,她出院了,小云姐不在了没人帮忙,我帮忙拿东西。” “牙婆出院了?” “哦....“” 我提着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问了一句。 “小唐,你喜欢蛇吗?” 第90章 鬼崽蛇 小唐这天耳朵上带了耳钉,从侧面看还挺好看,我觉得她去学校时会摘下来,回来了在戴上。 “啥?我喜欢蛇吗?项哥你怎么这么问啊。” “咦....我可怕蛇.....”小唐害怕的说:“我们这儿夏天山上蛇可多,还有毒蛇,我小时候就被蛇咬过,现在还害怕,什么蛇都怕。” 在这里时间久了,老感觉这村里就没好人,处处透着一股诡异,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唐看,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 “你.....你镇看我干什么啊。” “是我这耳环吗?这是我上礼拜才买的。” 我回过神来,说你带的耳环是假钻石的,塑料的,就值两块钱。 顿时,小唐脸色有些不好看,随口说了句我还有事,提着小布兜便往前跑。 老牙婆住院回来了,我也想见她一面,便尾随小唐去了村口。 走在路上我皱眉就在想。 长春会湖南某干事,他给我的消息是这一代的“自伤蛇”真实年龄在45岁以下,性别不详,没有照片,。 就是说这个人,可能是男,也可能是女。 因为香包的事,我还怀疑过护林员胡爷,凭干爷的会内地位,那个湖南干事没必要骗我。 这就是说硬性条件对不上。 45岁以下,男女都有可能,我可以用排除法。 护林员老胡,老牙婆,唐贵奶奶,应该都不是,这些人都七老八十了。 那还会是谁...... 我在脑海中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甚至在西安,榆林,咸阳接触过的一些人都回想过了。 想不出来,。 这个“自伤蛇”藏在暗处,藏的太深,还有可能是某个,我没见过面儿的普通村民。 到了村口,小唐问:“项哥你也在等牙婆奶奶?” 我说是,可以帮忙拿点东西什么的。(牙婆不是自伤蛇,其实是我想问她一些事儿。) 只有找出来自伤蛇,墓里东西拿的才安心。 “来了,来了。” 7点多,一辆破出租车慢慢开了过来。 牙婆本来岁数就不小,下车后我看她提着医院装药的塑料袋,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显得风烛残年,更加苍老。 “这个我来拿吧。”我从后备箱接过蛇皮袋,估计装的是旧衣服。 到了家,老牙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忍不住偷偷抹了抹眼泪。 小唐抽了抽鼻子,安慰说:“老奶奶,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你这样我也很难受,你放心,小云姐不在了,我会替她孝顺你。” 我点头说就是,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 “好孩子....” 牙婆紧握着小唐的手。 我看的有点儿别扭,如果要是告诉她,你面前这个好孩子的奶奶,把你孙女从土里刨出来了,还把衣裳裤子也扒了,这会怎么样?会不会掐死这个好孩子。 牙婆屋里一贫如洗,这次看病住院,不光花完了她那一点儿存款,还欠了医院2000多快钱,说到这事儿,能看出来老太太是个很要强的人,她说想把房子卖了,能卖几千块钱,把欠的钱还了。 帮忙简单收拾了屋子,小唐就走了,她说上午要去学校,晚上在回来看她。 牙婆会说普通话,慢点儿说能大概听懂,小唐走后,牙婆突然把我叫到了跟前。 她眼球很浑浊,突然抓着我的手说:“年轻人,走吧,离开这个村子,赶快走。” “阿婆,你的意思是?” 牙婆用很小的声音说:“鬼崽庙没用了,那些鬼崽都要跑出来了,有一个谁都看不见的东西在村子里,就是这个东西,害死了我孙女。” “年轻人,孙女死后我本来不想活了,我之所以回来,就是要把跑出来的鬼崽全赶回去,那个东西.....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所以我要把它赶回鬼崽岭。” 我皱眉抽回手,心想这牙婆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开始胡言乱语了,别成了二号唐贵媳妇。 我蹲下,看着牙婆浑浊的眼睛问:“阿婆,你说要把那个东西赶回去,那个东西.....是什么?” 牙婆闭上眼沉默了几秒钟,在睁开眼后说: “是一条蛇。” 我皱眉问什么样的蛇。 她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说:“一条黑色的蛇,没有眼睛,也看不到嘴巴,一根筷子长,会从土里钻出来,慢慢顺着人的裤腿爬到人身上。” “勾盲蛇?”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什么是勾盲蛇,那是鬼崽蛇。” 牙婆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她走到柜子那里后停了下来,对我招了招手,让我帮她把柜子搬开。 这种柜子是以前旧社会,南方地区陪嫁用的红漆嫁妆柜,榫牟结构,铜环带锁,质量很好,用个百十年都不会掉漆,牙婆家的这种嫁妆柜一共有三个,互相摞在一起。 我搬开两个后,她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弯腰打开了最后一个柜子。 柜子里有很多旧的,小女孩穿的开裆裤,棉衣,老虎帽子等,可能是小云小时候穿的,拿光衣服后,柜子底有个能翻开的暗格。 这算嫁妆柜的一种,以前的人嫁姑娘,怕女方到婆家后受欺负过的不好,会偷偷往这种暗格里藏一些东西,算是一种习俗。 一般都是藏钱,或者金银首饰。 我知道的是,后来到零七年时,有一伙福建人组队,去农村地区大量收购这种原装的嫁妆柜,七八十块钱一个。 年轻人不懂都给老人卖了,十个里头,最少一个有压箱底的嫁妆货。 有什么呢,有民国老纸币,粮票,老银饰手镯,银元,铜钱等。 暗格一般藏老纸币铜钱的最多,那些铜钱都是具有祝福意义的民间私铸老花钱,像有什么“状元进门”,“早生贵子”,“平平安安”,“五谷丰登”等。 就现在来说,在一些偏远山区,这种带暗格的嫁妆柜还有不少传世,至于里头还有没有压箱底的东西,那就不知道了。 老牙婆的这个嫁妆箱,真藏着东西。 她把小云小时候穿的旧衣服都放到了一边儿,从暗格里双手捧出来一包包着的东西。 光看包东西的布就有年头了,我估计最起码有个百八十年。 她双手小心的捧着这包东西上了床。 “小伙子,你过来。” “我给你看看鬼崽蛇。” 第91章 房子里的哭声 我坐在炕边儿看。 那个老布有些油渍,里三层外三层缠了好几层,解着都有些费劲。 一层层解开,我看最里头包着几块银元,一小堆绿绣铜钱,还有一块红色的老手帕。 银元都是袁大头,品相一般,有戳伤,都是三年和九年,但好几块有版别,不错。 我说阿婆这都是你家传的? 她点头说是,以前孙女上学没学费,找收古董的看过,一个给80块钱。 “我没有卖,留下来了,过两天也打算卖了,还欠医院的钱。” 我告诉她,那阿婆你别卖少了,这几枚,最少380一块,这枚九年的是精发版,最少七百,这枚有戳伤的是大耳朵版,虽然有伤,但也能值一千块钱。 老牙婆停下手中动作,说小伙子你还懂这些。 我对这些玩意看不上,千八百的觉得没啥意思,还是盗墓好,随便一件青铜器高古玉就几万块。这是我跟着把头时间长了眼界也高了,我们基本上不盗清代墓。 牙婆的这些袁大头留到现在的话,普通的能卖1300左右,精发版的大概3500,那个三年造大耳朵版的袁大头,最少能卖2万块钱,随便卖。 我又问:“阿婆,你这些铜钱怎么这个色儿的,绿绣这么严重,不应该啊。” 关键她这十几个铜钱,全都是一摸一样的道光通宝小平钱,因为一般来说,这种传世的道光小钱都是黑漆古的包浆,哪有绿绣生成这样式的,除非是从土里挖出来的。 牙婆说:“这些铜钱,都是我以前炸豆角用的。” “炸豆角?”我问什么意思,没听过。 她说就是把铜钱和吃的扁豆角,一块扔到水里煮,说这样煮出来的豆角吃了对人身体好,煮了几次就锈成这样了。 “这些还能卖钱吗小伙子?” 我说够呛,可能一个能卖五毛钱吧。 “没事,我也没指望卖这些还账,我看你有兴趣,主要是让你看看鬼崽蛇长什么样子。” 说完话,她当着我面儿打开了红手帕。 “这是啥?这是帛画?” 我看的一愣。 她这块儿老红布上,画了一副毛笔画。 墨汁透过红布,已经有些氧化了,红布上寥寥几笔画了几棵草,草旁边画了一条很细的黑蛇。 这黑蛇模样十分诡异,没有鼻子嘴巴眼睛,一把铜钱剑把蛇头剁下来了。从画上看,这怪蛇的头和身子,中间分开了。 在仔细一看,隐隐约约能看出来,砍掉蛇头的这把铜钱剑,全都是用道光通宝编起来的。 总之,这有年头的布画就是没头没尾,完全不知道画这个是什么意思。 看我发愣,牙婆表情显的异常凝重,她说:“年轻人,这个就是鬼崽蛇。” “我还依稀记得,小时候在村口的大树下头,见过第二代看庙女,那个婆婆跟我讲,鬼崽蛇最早住在那些石人里,在晚上的时候,会从石人里爬出来,蛇头上有黑气,如果这时恰巧有人路过,会顺着人裤腿钻进去。” 我问那要是钻进去了会怎样? 牙婆脸色凝重说:“鬼崽蛇就是鬼蛇,上上代的牙婆说,要是钻到人身上,不论男女,会变得性淫,贪淫。如果时间长了.....那就不是人了。” 我皱眉问:“那阿婆你这块布画是从哪来的?自己画的。” 我想的如果是她自己画的,那就属于臆造品,这条怪蛇就是她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不在现实中存在。 不料,老牙婆马上摇头说:“这不是我画的,是第一代牙婆传给了第二代,然后在我小的时候又给了我,我以前也猜想过,可能是道长徒弟给了一代牙婆。” “道长?”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是闾山派道士陈妹晴?” “你....你怎么会知道道长的名字?”看牙婆表情十分惊讶。 这个没必要瞒她,我就说是小唐奶奶告诉我的。 “李予睫.....她让你看过那块落阴布了?” “落阴布,观落阴的那个?” 她皱眉说是,随后告诉:“鬼崽庙建成之后,作为陈道长选择的看庙女,这种布我们每个看庙女都有一块,是自留的。只有那张黄符会流传。” “什么样子的黄符?”我问。 听我问起这个,她眼神有些躲闪,说符纸她无意中损毁了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那张符被缝在了她孙女衣服里,据说带了这张符可以成为人中龙凤,我大胆点儿猜,说不定,现在就在小唐的裤衩里缝着。 “这么说....你们每代看庙女都有一块画布,都是什么?” 牙婆摇头说:“上几代不是很清楚,她们死后应该带到坟里了,李予睫的是观落阴,我的是鬼崽蛇,还有一块应该是画的几扇门,在往前的.....我就不清楚了。” “年轻人,我能看出来,你心底有份善良,是个好人。” “你快走吧,离开我们村子,越远越好。” “我被打伤,导致大祭没有完成,鬼崽庙神像掉进了水里,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鬼崽蛇,一定是出来了....” “走吧.....” “快走吧....跑远一些....” 说这话时,能看出来老牙婆眼神里有一丝坚韧,更多的,是恐惧。 湖南湘西一带,自古多虫多蛇,更有专家断言过,说在茫茫十万大山中,还有很多尚未发现的蛇虫鼠蚁。牙婆是不是因为孙女离世的原因胡言乱语,这个我不敢轻易下结论。 轻轻带上大门,我提着包离开了牙婆家。 离开村子没几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又偷偷返回去了。 我这个人记忆力很好,没走村里大路,凭借记忆,我提着包从别人房子后头的小路,找到了那个女医生家。 诊所就在她家里开着,大白天的,到那儿以后我发现大门紧闭。 这就有些反常了,谁要是买药打针的话,不得开着门吗。 偷过大门向里看,院里没有一个人,锁着门。 我抬头看了看,这墙应该能翻过去,鱼哥教过我,她说翻墙往下跳的时候,要侧着身子跳,落地先脚尖落地,在脚跟落地,这样就不会有声音。 我把包背身后,扒墙头翻进了院里。 轻手轻脚向前走,还没靠近门那里,我忽然隐约听到屋里有哭声,女人的哭声。 这哭声听的很怪异,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就像什么....就有点像电视剧里演的,女人生孩子时,双手抓着被子,疼的那种哭声。 除了哭声,还有音乐盒的那种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一个人在躲屋里生小孩? 虽然是白天,但她家是背着山建的砖房,不照太阳光,院里甚至还有些凉。 站着不动,仔细一听,这哭声还在断断续续。 三分恐惧,两分好奇,我想看看到底在干什么这是。 靠近窗户。 我侧着身子,想从窗户缝向屋里看,结果被拉上的窗帘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捡了根细树枝,我从窗户缝伸进去,慢慢用树枝,挑开了窗帘一角。 屋里没开灯,有些黑。 女医生披头撒发,穿着睡衣半靠在床上,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个音乐笔记本,这种音乐笔记本我小时候玩过,打开本子后里头会亮小彩灯,卡片上能写一些祝福话语,还会唱歌。我上初中那时候见人买过,和明星信纸一样,都是追女同学用的。 挑开窗帘,偷偷向里看。 只见女医生靠在床上,屋里没灯,她头低的很低。 床头柜上摆放的音乐笔记本打开了,滴滴答答唱着音乐,小红灯一闪一闪。 女医生被褥高高隆起,应该是双腿岔开,顶起来了被褥。 我看那个被褥,一起一伏来回动,她低着头断断续续的一直低声哭。 很快。 她叫了一声,手也不动了,双脚慢慢放平,似乎浑身瘫软了。 我满心疑惑,心想这是在干嘛? 等了几分钟,我见她她拉开床头柜,掏出卷卫生纸撕了很长一条,背对着我擦了半天。 随后,女医生光着脚下床接了杯水,拧开药瓶,吃了一大把什么药。 吃完了药,她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开始拨号。 电话接通了,我听不见对方说什么。 只是看她脸很红,非常的红。 同时声音急促道:“赶快来.....快点。” “来我家,我受不了了。” 第92章 村医阿芳 女医生穿着睡衣打完电话,转身就要出来。 我慌忙藏到了一旁,这儿有个鸡窝,现在不用了,我蹲在了鸡窝后头。 偷偷向外看。 只见她倒水洗了把脸,然后在院里来回走着转圈,时而趴门那里看看,表情显得有些着急。 我放平呼吸,让自己不被发现。 等了有二十多分钟,我先听到了开门声,随后是男女对话声。 “你怎么才来。” “哎呀,我这够快的拉,想我了吧?” “快进屋吧。” 随后传来了锁门声。 我看到了,这男的,就是那晚在县医院碰到的大肚子男的,那晚如果不是恰巧看到了他们,我也不会怀疑女村医。 “接电话啊....怎么不接...” 可能是在山上没信号,我尝试着给田三久打电话打不通,无奈,情急之下只能给他发短信说:“田把头,我在村医家里,看到速来。” 收好手机,把包藏鸡窝后头,我等了五六分钟,然后蹑手蹑脚,跟了过去。 从窗外外向里一看,屋里景象让我瞬间睁大了眼。 此过程,省略五百字。 我靠在墙上咽了口唾沫。 太猛了,怎么这么猛,一个女的怎么能这么猛,不敢看了。 只听屋里气喘吁吁,那男的说:“阿...阿芳你太厉害了,歇一歇吧,在....在这么下去,我就要死了。” 我心想,原来这女医生叫阿芳,不过怎么看都不正常,这女的太主动了,主动到可怕。 又过了一会儿,屋里平静下来,那大肚子男的跟中风了一样,不动了。 见状,这个叫阿芳的女村医这才罢手。然后两人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一直疑惑进去还是不进去,进去的话什么证据都没有,不进去的话又找不到什么证据。 正考虑着,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田三久给我回了短信。 他说,出了紧急状况,必须要亲自赶回去,让我自己小心点,如果没有把握就不要轻举妄动,等他回来。 我忙回短信问什么紧急情况,我现在还在人家门口守着,田把头你得来啊! 他没在回我。 等等等等等....屋里突然响起来了诺基亚的手机铃声。 “唉,赵主任。” “我在....我走访基层呢正。” “好,好的赵主任,我马上回医院签字,嗯。” “我得赶快走了,单位有急事。”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今晚不走吗,我不管,你请假。” “哎呦,宝贝儿!不行啊,等下月,下月我给你买条金项链。” “行了,真是的,扫兴,门不用锁了,你走吧。” 一阵淅淅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二人又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大肚子男迈步离开了。 我犹豫了几秒钟,提包跟了出去。如果女医生是自伤蛇,我怕自己对付不了,况且现在还不能确定,别打草惊蛇了。 大肚男夹着包,走在前头吹了两声口哨,感觉心情不错。 等他走到厕所拐弯处,我立即冲上去搂住他脖子,用刀把他按到了墙角。 “别他妈叫!叫我就捅死你!” “兄...兄弟!你是谁?有话好商量,我跟你老婆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我来修电视的!” 啪! 我另一只手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冷声骂道:“你想死?我不是跟你闹着玩的。” 我跟了田三久几天,多少沾了点他的气势,当下就把这胖子唬住了,看着明晃晃的刀尖,他估计是真怕了。 “我问你说,我要是知道你说谎,我就捅死你,清楚没?” 他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 “你跟女村医什么时候搞上的?” 他说:“半个月前,半个月前她来县医院找我,想通过我的渠道,搞一些低价药回来卖,那天晚上我们就在一起了,兄弟,你放了我吧,我真不知道她是你老婆。” 我啪的又扇了他一巴掌,给他打懵逼了。 我又问:“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还是说,你们以前就认识?” 这胖子脸肿了,委屈的说:“她以前在县医院当过护士,我都认识她两年了,我也是有家室的,就是被她给迷惑了,才犯了错。” “兄弟,她不是你老婆啊。” 我冷着脸说不是,不认识。 “那你打我干叼?” 我啪的又扇了他一巴掌,我说我看你不顺眼,就想打你,怎么了?你不服? “服....服....我服。” “你给我好好想想,说说她的事儿,要是说了我感兴趣的我就放了你,要不然...就你这大肚子,我给你放放气儿。” 这大胖子让我打了几巴掌,又用刀逼着威胁,马上就像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全说了。 据他说,女村医阿芳以前是个很老实的女的,老实到什么程度?三十多岁了没谈过男朋友,在医院上了两年班,每天准时上下班,不迟到不早退,自己的社交圈子很小。 说她长的好看吧,不好看,说丑也不丑,就是个普通样貌的大龄女青年,这种人往往对物质上的要求不高,相反,可能更需要精神方面的安慰。 据这个胖子说,她是在一个月前开始有了大变化,慢慢变得非常开放,在人多的地方,走路还故意一扭一扭的。 也就大概半个月前,她去县医院售药部门办公室找到这胖子,关上门,直接就脱了大褂,里头什么都没穿。 阿芳说,只要你给我整点低价药,我就陪你睡觉。 这胖子也有家室,但很多男的都抵挡不住诱|惑,从那天开始,这两人就搞一起了。干柴烈火,至于那晚在医院停车场撞见他们,也是凑巧了。 这胖子苦着脸说:“兄弟,我知道错了,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犯不着这样,今天你放了哥,哥以后好好谢谢你。” 我一膝盖朝他肚子上顶了一下,疼的他大喘气。 我说你当谁哥呢你,弄死你我。 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我问女的是一直这样?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不是,她这两天好像在吃一种药。” “什么药?” “不知道,没标签,她说是感冒药。” “对了,我想起来了一件事。” “什么?”我皱眉问。 这胖子老实的回忆说:“上个礼拜一,我晚上来找她,看到她从井里爬上来了。” 第93章 蛇涎 “你说什么?” “从井里爬上来了,从水井里?” 我记得女村医家确实有口水井,在鸡窝的右手边儿,盖着水泥打的圆井盖儿。 胖子点头说,当时吓了一跳,他问怎么回事,女医生说院里通了自来水,水井不用了,就放掉水当成红薯窖用。 “还有没有别的奇怪事儿?” “没了,真没了,我也是和她刚接触半个月,”胖子使劲摇头。 “滚吧,别让我在看见你。” 胖子被我推的一个踉跄,头也不回跑了。 下午和傍晚,女村医家大门开着,陆陆续续有村民去她家买药打针,她就像正常人一样,文质彬彬,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微笑,耐心又热情的帮几位村民问诊看病。 “喂?田把头,你终于给我回电话了,你什么急事?” “电话里不方便说,你现在还在田广洞村?” 我说是,我在女村医家门口守着,她可能有问题。 电脑那头儿,田三久声音低沉的说:“老计出了点事,我今天晚上过不去,你自己小心点儿吧,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往山上跑,跑到山洞里,天宝能帮你。” “田....” 没说完他就挂了,我还想问计师傅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都蹲守了一下午,要什么都查不出来肯定心有不甘,一咬牙,我选择继续蹲守。 天色慢慢擦黑,我从包里掏了瓶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 擦了擦嘴在向前看,女村医已经锁了大门。 又耐心等了个把小时,我翻墙跳进了小院里。 晚上农村地区没什么娱乐活动,也不能上网,等看她屋里熄灯以后,我悄悄挪开了水泥井盖儿。 井盖儿和地面摩擦,发出了轻微的吱拉声,我忙回头看一眼,女村医屋里还是一片黑暗。 挪开井盖儿,露出来一把很长的铁梯子,直通井底。 井下没水,也没有灯,黑咕隆咚一片。 想了想,我从包里找出手电筒,开始顺着梯子往井下爬。 一般家里吃水用的水井,三四米就算比较深,但这口水井,我估计深度超过了八米。 “真他妈冷....” 顺着梯子下到井底,我举着手电来回看了看。 井底空间不大,没有红薯,有一个床垫,一张破桌子,一张破椅子,桌子上还有个放电池的老式台灯。 “啪塔。” 我随手按了一下开关,台灯亮了。 拉开抽屉,里头有几只圆珠笔,和一个装在防水袋里的本子。 解开袋子,我随手翻开看了看。 第一页画了个图标,或者说,画了个奇怪的符号。 是一条黑蛇,自己头咬住了自己尾巴,是自己吃自己,绕成了个圆圈形状,看着很怪异。 而在这个圆圈的中心部位,写了个:“331所。” 这什么东西? 我完全看不懂。 随手往后翻了翻,写的东西乱七八糟,东一摊西一摊,就跟现在学生们上网课记的笔记一样。 写的有什么?我随便写几个。 攒蛋:“蛇性淫,爱交尾,一条雌蛇配三十条公蛇,怀孕后积攒数月,攒够后,一次性下几十枚蛋。” 玉女小方息肌丸:“夜交藤,龙涎香,石榴皮,硫磺,麝香,天雄,蛇床子,淫羊藿,去心选志,雌雄没石子,青?U,各三钱,熬制六小时,加蜜糖制成泥膏,敷于肚脐之上,三日一换。” 功效:这个我不好意思写出来,就不说了,看意思,是专门给女人用的。 后头还有一个括号,(把主药龙涎,换蛇涎,药效可提升十倍以上。) “大秃鸡丸”,配料有斑蝥肉,牡蛎壳,野猪胆汁,红酒,鹅蛋黄,各取三两熬制,成速效药。 我继续往后翻,越往后,写的东西越看不懂。 上头写了,蛇本身不主动分泌唾液(毒蛇的毒液不算),为了取得“蛇涎”,可将勾盲蛇放于活蛇体内,几日之后活蛇吃痛,会自己咬住自己尾巴不松口,保持这个姿势几小时,这时候,用银针刺破活蛇的下巴,就可以滴下来几滴“蛇涎。” 上头写了蛇涎药有副作用,人吃了得不到的满足的话,等一段时间就会发疯,精神失常。 有点儿类似电视里的演的阴阳和合散,吃了不办事,就会爆体而亡,必须得办事儿。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儿。 唐贵媳妇和唐贵弟弟搞在了一起,那天晚上,我记得唐贵弟弟亲口讲过,说是他嫂子勾|引自己的。 会不会是唐贵媳妇就是吃了这种药,副作用发作疯了,用剪刀捅死了唐贵弟弟。 这么说来..... 这什么蛇涎药是女村医阿芳研究出来的?换句话说,她就是自伤蛇? “自伤蛇”,就是自己吃自己的蛇,我又翻回来第一页,看着那个奇怪的图案,中间写的331所。 我听说过507所和749局,507所还稍早一点儿,这两个官方组织成立于上世纪67十年代。主要干的活是研究社会上超自然现象,未解之谜,未知生物,人体科学等。 据传,1934年辽宁的营口坠龙,沈阳怪坡,铁西鬼楼,故宫红墙宫女,云南惊马谷,罗布泊双鱼玉佩,北|京375路夜班公交,1963年封门村枕边鬼脸,红衣男孩,林家宅37号灭门事件,广九铁路广告牌事件,等,这些著名的超自然现象,背后都有507所和749局介入过。 749局据说暗中还秘密存在着,而507所的位置,就在现在的海淀区圆明圆西路,研究室在农业大学校区内部,507所的家属楼,在西小区北门对面儿。 传言五十多年以前,被507,749特招进去的都是有特异功能的,这个我觉得是胡说八道,就像那些气功大师一样,都是骗子,顶多会个一鞭两鞭三鞭四鞭五鞭。 但是,在几十年前,确实招进去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比如不怕电的人,可以手摸电门,一手通电,一手握着灯泡,灯泡可以亮。 还有眼睛能喷水的人,能理解动物意思的,天生过目不忘的,打响指能震碎玻璃的,鼻孔大的能塞进三根手指的,耳朵眼能拉动小汽车的,脚臭能把人熏晕倒的,等等,这些奇怪的人都被招进去过。 至于这什么331所,和504所749局,有没有关系,我真不清楚,都没听说过这个331所,我打算把这本子拿走,出去后打电话问问人。 我现在能确定一点,女村医就算不是自伤蛇,也一定和五丑老大自伤蛇有过接触。 女村医看着柔柔弱弱,但这不好说,想想唐贵弟弟,上半身都被剪刀捅成马蜂窝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等我把田三九找来,在来治她。 “啪塔。” 我关上桌上台灯,把手电咬嘴里,双手扶着梯子开始往上爬。 抬头就是井口,隐约还能看到天上的月亮。 小心爬上来,我露头向屋子那里看了眼,黑灯瞎火的估计早就睡了。 “呼....” 我松了口气,提着包一转身。 女村医就站在我身后。 她看着我,嘴角慢慢露出笑容,同时右手高举,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呵...呵呵.....” “你还没睡啊。” 第94章 计师傅出事 谁要是半夜睡醒,在自己家看到了陌生人,是什么反应?我想第一反应是害怕。 但女村医阿芳不是,她穿着睡衣,手举着明晃晃的菜刀,有一瞬间我好像看到的是唐贵媳妇。 “你偷我东西....你偷我东西....” “没有,我没偷你东西。” 我慢慢退后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下一秒,她举起刀就冲我头上砍来! 我马上闪到一旁,她扑了个空,看表情貌似更加生气。当时唐贵媳妇用剪刀捅那男的就是这表情,不过现在把对象换成了我,唐贵媳妇也换成了女村医。 大门锁着,我和女村医绕着水井转圈跑,拉开距离后,我冲到鸡窝那里,拿起大扫帚便往回捅。 “嘿!嘿嘿!” 噼里啪啦。 她胡乱挥舞着菜刀,竹扫帚被砍掉大量枝叶,像下雨一样,噗噗往下落。 菜刀短,扫把长,我额头出了汗,女村医挨了几下吃痛了,开始往后退。 我大喜,继续拿着大扫帚捅。 后退到井边那儿没注意看后面,她上半身突然失去平衡,啊的叫了声,头朝下掉到了井里! 我赶快跑过去向井下看。 黑咕隆咚,看不清。 打开手电。 我看到女村医没抓住梯子,掉到了井底,她摔破了头,侧躺着,菜刀掉到一旁,后脑勺周围流了一滩血。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掉下去,如果是自伤蛇怎么会这么弱?这女的好像没什么本事。 “汪!汪汪汪!”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动静声,村子里的狗突然开始大声狂吠。 我把井盖盖严,闪身进了她睡觉的屋里。 屋里有股奇特的香味,很好闻,其实刚才我在女村医身上也闻到过,这股味道,像是某种高级香水,飘散在空气中。 我翻了床单,箱子,柜子,最后拉开床头柜的下层抽屉,看到里头有一瓶药,她家就是诊所,有药不奇怪,奇怪的是,这瓶药故意撕掉了标签。 拧开药瓶,顿时能闻到一股淡淡香味儿,瓶子里装了几十片淡绿色的椭圆状小药片,同样是没有任何成分说明的三无产品。 我拿着本子和药片悄悄离开了这里,带上了门。 晚上十点多天色全黑,村里没什么人,我走着走着,老感觉背后有双眼睛。 猛的回头! 又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 看有家人门口停了辆自行车,我骑上就走,越蹬越快,很快离开了村子。 把自行车扔到山底下,我提着包上了山。 “小妹?小妹?” “天宝。” 山洞里噼里啪啦生着火堆,小妹见我来了没说话,往火堆呢扔了两根干柴。 “我给你们拿了吃的,你们在坚持几天,等把头上来了,咱们就离开这里。” “我把包留这里,你们帮我看着点,我还有事先走了。” 红眼睛撕开方便面袋,看着我,嘎嘣嘎嘣咬着吃,小妹也没吭声。 这两人太没意思,不知道他们在山洞里怎么相处的,我估计,可能双方三天都不会说上一句话。 下了山,我骑着自行车去了下蒋村,去找田三久, 刚到那儿气氛不太好,一帮人围在一起,计师傅摊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哎...我这脸,我以后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把头,你让我老头子死了算了。” 计师傅脸上有几道抓痕,说话捶胸顿足。 田三久看了我眼,绷着个脸说:“老计,这事儿怨我安排不周,你放心,我交待过了,兄弟们都不会乱讲的。” “是啊,我们不说。”一名手下表情精彩,像是在忍住不笑。 “你笑个屁!别笑了!” 这人立即绷住了脸。 我问怎么了这是?不是说计师傅出事了吗,出什么事了。 田三久脸色有些挂不住,把我叫到一边儿说了事情经过。 “什么!” “啥玩意??” “唐贵媳妇跑了?还把计师傅给上了!”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田三久弹掉烟头,使劲搓了搓自己脸说:“那天咱们去山上,我交待给手下人看好那个疯婆娘,结果他们没怎么上心,都在车里喝酒了。” “等找到老计的时候,他裤子被扒了,脸也被抓伤了,他们给我打电话,我就赶快回来了。真他妈窝囊,这事传出去了要被别人笑话。” 我听的目瞪口呆。 “田....田把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说的意思是,计师傅....” “别说了别说了,那疯婆娘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老计是个很出色的炮工,他跟了我十几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我脸色古怪,问:“田把头,计师傅有七十多了吧?” “年龄不小了,77了。” “他老婆还在,每年我都给他放两个月假让他回去赔老婆,老计和我一样,都很爱自己老婆,现在他不想活了,我得劝劝。” “哎...” “你说那个女村医怎么了?” “哦,对,”我回过神来忙说:“你看看这个,我在她家里找到的。” 翻开日记本,看到那个蛇吃蛇的331所图案,田三久眉头紧锁。 “田把头,你认识?” “不,不认识,没听说过,这个女村医现在人在哪儿?” 我看了看周围,小声说:“我不小心把她推到了井里,后脑勺挨着地,不知道是死是活,现在怎么办?” “嗯....” 田三久沉思片刻说:“这个医生肯定知道些东西,必须要确定她是死是活,这样,趁现在天还没亮,你给我留在这里看着老计,我开车带人去看看。” “好,你小心,别让人注意到。” 田三久开车带人走后,我找到计师傅劝他说:“计师傅你看开点,这种事儿咱们谁都没预料到,归根到底是意外,田把头都吩咐了,只要咱们都不说,外头没人知道。” 老头颤颤巍巍站起来,裤子上都是土,他说:“小项把头,你说的轻巧.....不是你啊。” “我这一把年纪,哎,一想到我就....” “那疯女人力气太大,我想点着雷管,跟她同归于尽。我那口子要是知道了这事儿,我比死还要难受。” “小项把头,你走吧,让我缓缓,缓缓就没事了。” 我马上摇头,“不行,田把头让我看着你,劝导劝导你。” “在说了,你缓缓归缓缓。” “你手里拿根绳子干什么。” 第95章 女村医的秘密 天底下什么奇怪的事儿都有,关键看能不能碰上,碰上就倒霉了,就像有的人喝口水都能被呛死。 唐贵媳妇行为怪异,有暴露倾向,是个疯子精神病,正常人怎么能猜到疯子会干什么? 计师傅七十多了,快八十了,你让他做个定向爆破,一点问题没有,但他确实没有唐贵媳妇手上劲儿大。 我在脑海里想了想那个情景。 唐贵媳妇把计师傅拖到小树林里,老头拼命挣扎,被唐贵媳妇死死按住手脚,扒了裤子,又挣扎,结果脸上被挠了好几道血印子。 事后。 周围人都知道了,虽然表面上关心,但暗地里肯定有人笑话他,这种感觉肯定很糟糕,这不是老头乐,这是老头哭。 田三久办事很效率,天刚刚擦亮,他开着吉普车把女医生带了回来,人没死,但受了严重外伤,后脑勺都是血,血干了,沾的头发都打了结。 把女村医抬上大巴,拉上车帘,田三久找人提过来一桶凉水,用水瓢舀了一瓢,啪的泼到了女人脸上。 女村医张了张嘴,有了一点儿反应。 又朝脸上泼了几瓢水,等了一两分钟,这女的咳嗽了一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你们都下去,看着周围。” 田三久挥了挥手,其他人陆续下车,诺大的大巴车上,就剩下我和田三久,计师傅,加上刚刚醒过来的女村医阿芳三个人。 “你....你们是谁....我...我在哪...” 女村医睁眼后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头发湿漉漉的,不停往下滴水。 田三久用毛巾帮她擦了擦脸,面无表情问:“你不是五丑老大,告诉我,那个外号叫自伤蛇的是男是女,多大年龄,是谁。”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我要回家。” 我立即说:“田把头,她在说谎,她肯定见过自伤蛇,肯定知道些什么。” 田三久皱眉揉了揉太阳穴,摆手示意我别说话。 “听人说,你叫阿芳是吧,我叫田三久,我劝你一句,希望你能听我的,说吧。” 女村医还是虚弱的说,我不认识你,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刚说完这句,只见田三久拿出把老虎钳,夹住了她小拇指。 一声惨叫!这女的,小拇指的指甲盖被拔下来了。 “我在问...” “呸!” “呵....呵呵,”女村医大口喘气,换了张面孔,恶毒的说:“我就是死,也不会说出来什么,那是我的神,神能给我一切我想要的。” “他马上就会来找你们,哈,哈哈。” 田三久抹了抹脸上的唾沫,开口说:“一个人可能不怕疼,不怕死,但也会有怕的东西。” “你有个弟弟,在县城贷款买了房,今年刚结婚。” 听到说他弟弟,女村医顿时挣扎着大喊大叫,伸手想要抓田三久的脸。 田三久抓住她手腕,慢慢压下去,冷着脸说:“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到了,你有十分钟时间让我喊停,我会找到你弟弟,割断他手脚筋,把他扔到街上要饭。” “我说....我说...” “说吧,自伤蛇是谁。” “我,我没见过,它只是和我打过几次电话,让我吃一种药,说只要吃两个月那种药,就能加入它们,让我成为新五丑之一,要什么有什么。” “新五丑之一....” 田三久皱眉问:“那这个人,是男的女的。” 女村医摇头:“我说了,没有见过,它声音故意做了伪装,听不出来,药片藏在鬼崽岭一棵树下,是我自己去拿回来的。” “这么说,你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告诉我啊,你的弟弟他.....” “有!” “有!我还知道别的秘密!” “别动我弟弟!我告诉你!” “哦?说来听听。” 接下来,女村医断断续续说了几段话。 不光田三久,我听了也大为震惊! 我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从哪知道的?” 她说:“我上过大学,也是土生土长的道县人,从知道五丑存在以后,我做了大量研究,这件事是我偶然发现的。 她说的话,我总结了就是两件事。 一是,“自伤蛇”要找人当新五丑,吃那种药片是测试,要吃两个月,如果一切正常,人没有发疯,就有资格当它的手下。 换句话说,可能唐贵媳妇是同样的遭遇,她没有通过测试,吃了一段时间药片,副作用让她发疯了。 还有个事,之前我怎么都没想到。 社火五丑成立于清代晚期,和长春会是同一时期,他们是五个人。 而田广洞村的看庙女牙婆,到今天也是传到了第五代。 牙婆曾亲口告诉我,五代牙婆,包括小唐奶奶,除了每人都有一片小布头外,牙婆们之间还流传着一张“黄符纸。” 小唐奶奶对这张黄符纸深信不疑,她相信看庙女家,三代之内会出人中龙凤,为了让小唐当这个人中龙凤,她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去害牙婆一家。 女村医是土生土长的田广洞村人,她小时候就知道牙婆之间有一张这种符,调查过后,她认为那张符,可能不是陈妹晴画的。 可能是前代五丑,故意留给看庙女的,并且留下“人中龙凤”那句话。 女村医说她问过村里很多老人,以前的牙婆,几乎每隔一两代,家里小辈子孙就会出事儿,有意外淹死的,意外烧死的,摔死的.... 小云死后,牙婆们的后代,貌似只剩下小唐一个人了。 有些事因为时间太久了,无法考证。 如果女村医说的秘密是真的,在加上牙婆的小布头上画了幅“斩蛇图”,可以大胆去猜一下,在光绪时期,就在这个田广洞村,五丑和陈妹晴曾有过对抗。 陈妹晴自认陈胡公后人,如果那时候的五丑想盗墓,那她可能是守墓的。把头用硝酸甘油都炸不开的七道金刚门,我不相信那时候有人能打开。 车内短暂陷入沉默,良久。 田三久缓缓吐出一口烟,道:“我来之前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复杂。” “王把头说他这次有把握,我希望他能尽快带上来好消息。” 拉开大巴车窗帘,一缕晨光照到了田三久脸上。 第96章 细节 阳光照进大巴车里,田三久看着窗外景色陷入了沉默。 就这么足足过过去好几分钟,我忍不住叫他:“田把头?田哥?“” “接下来咱们准备怎么办?” 他回过神来,开口说:“项云峰,你知道,为什么王显生要把你留在上面?” 看我沉默不语,田三久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说:“他这次把后背交给了我,因为怕我黑吃黑,所以,又让你站在了我背后。” 这个其实我知道,把头之所以让我留在上头,是因为他完全信任我,至于田三久嘛....我就不明说了。 用时咱们还是好朋友,过后,那就是两方团伙,归根到底他们是两个把头。 田三久哗的一下拉上窗帘,转头指着我说:“我早就说过!你们下手晚了!” “如果你们刚到鬼崽岭就主动出手,现在不至于这么被动!” “我做掉了五丑中的三个,明面上我们占了上风,实际上我们现在处于下风,五丑老大,这个人就是一条蛇,它藏在草里,随时会下口咬人!” “如果换一下位置,此刻王显生站在这里,我在下头,你说他会怎么做?” 我试着说了把头可能会做的手段。 田三久笑着说:“呵呵,是啊,但我没那个耐心了,今晚我要直接亮底牌。” “看着我。” 女村医虚弱的睁开眼,慢慢抬起头。 田三久递给他一部破诺基亚:“这是你手机,打,现在就打给给你药的那人。” “那....那人,不会信我的,你...你骗不了它。” “不用信,你就说,我要跟他说一句话。” “我....我要是照做了,你不要去找我弟弟弟,他刚结婚。” 田三久点点头,帮她解开了手上绳子。 前两次都没打通,对方这手机号一直提示占线中,就在我们不抱希望,女村医打第三次时,手机突然有人接了。 “喂...” 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这声音无法形容,有点像外国歌剧里的女中音,又有点像男中音,让人一时分不出来男女。 那头语气平静,声音低沉的问:“他们在你旁边吧,呵,想和我说句话...有意思。” 田三久接过来手机,放到耳边儿道:“你应知道我吧,我姓田。” “田三久,你好,我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自伤蛇,而且我人现在就在田广洞。” 我瞬间在脑海中回想,想着我接触过的人中,有哪个人声音能和这人对上,遗憾的是没想到,他连声音也伪装的很好。 “我送你的那个礼物应该还可以吧。” “田三久,我看到你了,你很害怕。” “越来越有意思了,你不是想和我说句话?说吧。” 田三久深呼吸一口,说:“没错,听着,不是一句话,是两句话。” “我是你爹。” “我今晚就会找到你,等着我....” 说完,田三久啪的合上手机盖儿,直接挂了。 我瞪眼问:“你就跟他说这句话?” “那你以为我跟他说什么?让他告诉我他叫什么?在哪里?”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走吧,跟我去趟县城。” 我不明白,说去县城干什么。 “不干什么,去买衣服。” “老计,你给我老实待着,我们尽快回来。” 计师傅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不行,把头,我还是想死,我上吊算了。” “啧,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你上吊了以后谁给我当炮工,小洛会同意?” “你今年77,在干三年,我给你50万让你退休,你退休了在上吊都行。” 听了这话,计师傅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朵花? “把头,那这女的...” 田三久看了眼女村医,摆了摆手:“把他那个弟弟叫出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骗子!” “骗子!你这个骗子! “咳咳!” 因为情绪太激动,女村医呛的连声咳嗽。 她疯狂挣扎,结果被人猛的向后薅头发,按在了车座上动弹不得。 “求...求求你,我求求你,求你别找我弟弟,都是我的错。” 田三久面无表情,准备下车。 “等等!我还有个秘密,我还有个秘密!” “哦?说来听听。” “我不信你,你发誓!如果我告诉你!你放过我弟弟!” 田三久蹲下来,看着她说:“你没资格说条件,你只能试一试。” 女村医纠结了两分钟,喘气说:“有一次那人打电话,问我吃药后有什么反应情况,那时候,我听到了一声鸟叫声。” “鸟叫?” 我说村里挨着山,有鸟叫声很正常吧,而且道县这里是候鸟迁移地,冬天也有很多鸟飞过。 她说不是,听到的鸟叫声很近,一定是在自伤蛇屋里,是它自己养的。 虽然只听到了一声鸟叫,但这或许是很重要的一个细节,田三久问鸟怎么叫的,知不知道是什么鸟。 女村医阿芳学了下那鸟叫,说可能是本地人土话说的大头獾。 很奇特的鸟叫声,用文字形容,那音调就是:“马脸杠狗,晒死黑猴,马脸杠狗,晒死黑猴。” 是不是很奇怪?可就是这种调调。 我记得小时候在漠河,我们家房子后面挨着大山,冬天能听到山里有这种鸟叫声,一阵儿一阵儿的,没想到湖南这里也有,不过我觉得,肯定不是他们本地话说的大头獾鸟。 “嗯....这个秘密对我很有用。” “能注意到这点,你很细心,谢了。 ”田三久对女医生道了声谢。 我们三个下了大巴,计师傅不说上吊了,他犹豫了片刻说:“把头,这女的,咱们....” “怎么,老计你是想说我三番两次说话不算话?” “把头,我不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田三久朝车里看了眼:“在说吧,我考虑下。” 说完话,他开来吉普车,让我一块去县城。 我因为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田三久就笑了笑说:“过完年了,去给兄弟们都买身新衣裳穿穿。” 第97章 打草惊蛇 千禧年初的道县,在我记忆中和现在不太一样,那时候的河没现在的清,因为当时在大力发展基地屁,县里有个类似西北二棉的大纺织厂,还有两个大糖厂,都往河里排污水,所以河不清。 我和田三久上午开车到了县城,因为对本地不熟,我们打了一辆微型客车。田三久跟人家说,去卖衣服多的地方,路上有吃饭的地方停下,让我们简单吃点东西,报酬是五十块钱。 那地方叫车门桥,是个大桥,桥下全是卖各种吃的,我们吃了很好吃的凉粉。 开微型客车的司机忘了叫什么名儿了,好像姓张吧,五十多岁,他的那车只能做三个人,样子有点像蹦蹦车。 路过氮肥厂的时候有很多这种车,送工人的,还有拖拉机车头改的客车,能坐七八个人,一开车,就哒哒哒哒冒黑烟,几分钟就能把坐车的人脸都熏黑,可牛比。 蹦蹦车司机老张说:“二位,前头拐个弯咱们就到地方了,你们不是要买几十套衣服?告诉你们,这里最便宜,因为马上都搬走了,绝对实惠。” 这个地方叫西关桥头,有个市场是卖衣服的,到那儿时的确有好几个店正在撤店,周围没什么人。 我说这位置还可以,怎么小市场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呢。 蹦蹦车司机老张说:“二位,看到那个白墙的房子没?” 他说的白房子,就在小市场旁边。 “你们外地来的不知道,平常不看报纸吧?前段时间多大的事儿,这白房子屋里的人被人杀了,被子蒙头,用锤子砸烂了脑袋,又用水果刀抹了脖子,那血,都从屋里流到了市场门口。” “以前可热闹,如今人家传这儿晚上闹鬼,晚上总有人说看见市场门口有一大滩鲜血,几个月下来,现在都没人过来了。” 我讲这个,是因为确实对那间白房子印象深刻,我和田三久去的时候是大白天,那里都阴森森的,贴着封条,太阳照不到。 把市场跑了个遍,全买的差不多的衣服,黑色的皮衣,皮裤,有大号有小号,还买了帽子口罩线手套,都是一家家店凑齐的。 我问田把头,咱买这么多皮衣干什么? 他看了下表,说回去你就知道了。 下午三点多回去,田三久没说衣服的事儿,一直等到晚上8点多钟,又有六辆出租车来了下蒋村村口,这伙人我没见过,应该就是他所谓的底牌。 所有人把原来衣服脱了,找自己能穿的,统一换上市场买的皮衣,又带上了口罩帽子,隐藏的严严实实。 拉开后备箱,有一大包实心钢管,每人领了一根。 “兄弟们,我刚才说的话,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 “好。” “出发。” 大车小车,拉着几十个人开往田广洞,车上每个人都带了帽子口罩,一言不发。 我在车上问:“田把头,你确定五丑老大自伤蛇,就藏在田广洞?” 田三久很随意的说:“那人自己在电话里说了。” “那你也信?说不定就是诓我们的。” 他缓慢摇头说:“我信,自伤蛇不信我能找到他,我就用最笨的办法,最原始的办法。” 田三久眯眼道:“今天晚上,我要打草惊蛇,一定会把这条蛇从土里翻出来,剁成两截。” 晚8点半,正是人吃饭的时候。 这个真是巧合,刨掉黑蛋,黑蛋哥,还有二胖子三个人,剩下的不多不少,连司机算上,总共正好是39个人。 人分成两拨,我带着一波,田三久带着一波,我和田三久直接用对讲机联系。 从西向东,每家,每户,尤其是没人居住的老房子,红薯窖,干了的水井,就连猪圈,牛圈都不放过。 “干什么?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几个人带着帽子口罩,拿钢棍就指着这些人作势要打,有刺头不服的,马上就被开瓢了。 我的目的是找人,只能尽力约束他们,有的老头老太太端着碗颤颤悠悠,显然被吓到了。 从一户人家里出来,一哥们看了看周围,把口罩拉下来小声问我:“哥,咱们找了二十多家了,田哥说要特别注意家里有养鸟儿的,我替兄弟们问问,这个鸟儿是什么鸟儿?八哥,鹦鹉?” “都不是,他们土话可能叫大头獾鸟,具体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赶快带好口罩,别让人看到了。” “汪!汪汪!” 街上有条土狗疯狂的对着我们喊,立即有一名小弟跑出来,抬手便用钢管朝狗脑袋猛砸了几下,随后大土狗哼唧了几声,趴着不动弹了。 “这户房子这么破,应该没人住吧,我看黑灯瞎火的估计连电也没有。” “田哥怎么交待的?没人住的也得找,去踹开。” 两大脚踹开门,一伙人拿着手电冲进了这间废弃老房子。 旧锅破碗,烂凉席破桌椅,屋里灰很大,墙上沾满了蜘蛛罗网,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住了,毫无生气。 这时,我口袋里的小对讲机响了。 “你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看了看周围,按了下小对讲机回道:“找了几十家了,现在领着人在一间破房子里,你那边呢。” “我这院里有水井,刚让人下去看了,暂时没有收获。” “继续,保持联系,我有种感觉,感觉离那人越来越近。” “好,保持联系。” 装好对讲机,我刚准备出去,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一把破椅子似乎动了动。 “先等等。” “你们听到什么动静没?” “没有,是不是有老鼠?兄弟你太紧张了。” 我用手电照了照。 这把椅子是竹编的那种老式摇椅,大都是老年人喜欢躺在上头摇着看报纸。 我盯着看了两分钟,破摇椅没有动静,很安静。 刚回头迈出一步,忽然又听到“吱呀”一声,像是摇椅动了动。 我猛的回头,用手电照去。 “去看看。” 离我最近的这兄弟点点头,举着手电,拿着钢管靠了过去。 走到那里,他一脚踢翻破摇椅,回头说:“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老鼠。” “别动...” “刘子.....听我的,你站那儿不要动。” “咋了?我头上有东西?” “卧槽你别吓人啊。”这人不敢在动了。 我咽了口吐沫,脸色发白。 我们几个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兄弟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了一只个头很大的绿皮蛤蟆。 大蛤蟆腮帮子在一鼓一收,嘴角露出了一小段老鼠尾巴。 第98章 水池子 “他妈的,刘子....别乱动...” “我让你动你在动,你头上有个蛤蟆,别动啊,我给你打下来。” 小声说完,这人举着钢管,慢慢靠了过去。 手电照过去,我看到这蛤蟆眼睛泛着绿光,嘴角有一截没吃完的老鼠尾巴,腮帮子正一收一缩,显然不是玩具,是个活物。 “低头!” 这人大喊一声,抡圆棍子便打过去。 刘子立即配合的往下低头。 只听邦的一声! 刘子躺地上翻着白眼,满头是血,抽搐了两下。 “卧槽....快快快,没打到。” “在那儿!” “跳墙角了!” 立即,七八个人拿着钢管都跑到墙角。 对准一个地方,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打。 “停!” “我摁住了!” 在墙角处,绿皮蛤蟆被钢管摁住了头,我一看,这玩意个头大,成年男人巴掌那么大,皮肤颜色发绿,此外,和锡鼻子的三眼蟾蜍完全不一样。 只见这兄弟把钢管抵住蛤蟆头,一使劲儿。 就像踩毛毛虫,滋的一声爆浆了,挤出来很多黄褐色半固态状液体,很像吃煎饼刷的黄酱。 “草,你弄我脚上了,这什么玩意,真他妈恶心。” “快来看看刘子吧!” 看人伤的严重,我说:“打都不能打准点儿,还愣着?快把人送医院啊。” 下手的那人面露惭愧,说因为这屋里太黑,没看清楚。 队伍中有个话很少的人,三十多岁,他摇头看着我说:“不用你指挥我们,田哥有交代,今天晚上如果出了意外,受在重的伤,都不能去医院。” “把刘子抬走,别去动他,让他自己缓一缓。” 看着人被抬走,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了,我扭头看向墙角的死青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现在这季节刚入春不久,南方这里比北方暖和,青蛙蛤蟆类的或许不用冬眠,但要想生活,得有水源吧? 我打着手电,扭头看了眼周围。 这间老房子位置处在村东头,鬼崽岭的水塘处在村西头,难道说,这只大个儿蛤蟆是从村东头,蹦到了村西头? 不对....这说不通的.... 我从屋里走出来,拍了拍头上的灰,打着手电筒,开始绕着房子周围走。 果然。 在一处隐蔽角落,我发现一道小铁门,铁门锈迹斑斑,用自行车锁给锁上了,高度只有一米多高,像个狗洞。 我让人用钢管把门砸开。 推开门,弯腰钻过这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参土院子。 院里种了棵矮梨树,梨树左边不远处,盖了个水池子一样的东西,盖着木板,木板上头压了十几块砖头,周围有股臭味。 “走,小心点儿,过去看看。” 拿开砖头,两个人合力推开了木板。 手电一照,波光粼粼。 这就是个废弃水池子,因为长时间没换水,水长毛了,很臭。 水面儿太浑浊看不到水底,我找来根棍子往池子里捅了捅,触到底了,没多深,可能就一米八左右。 “这什么.....有东西?” 拿着棍子手上能感觉出来,池子里有东西。 “你过来。”我冲一人招了招手。 “干啥?” 我说你跳下去捞捞看,看是什么东西,这水没多深。 这兄弟上下看了看我,说:“你比我还高,也淹不住你啊,你怎么不下去?这水他妈的,比尿桶还要臭。” 我指着这小子说,“你不听我的是吧。” “唉,田把头。” 我掏出对讲机喊道:“你的人都不听我指挥,我让他干活他不干。” “谁?哪个?” 听到田三久的声音,这兄弟张大嘴,不停对我做嘴型,就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哦,田把头,人暂时不在,我等下问下名字在告诉你,有情况在联系。” 收好对讲机,我冲这人摆了摆头。 他用手指了指我,那意思好像是说,你小子给我等着。 把口罩往上提了提,他一脸不情愿的翻上去,跳进了臭水池里。 拿好手电,这人单手捏住鼻子,深呼吸两口,一个猛子扎下去了。 水面咕嘟咕嘟冒了一串水泡。 还不到五秒钟,这人哗啦一声浮上来。 当即扶住池子边儿,“呕的一声”,大口干呕了起来。 我说兄弟你在坚持坚持啊,我感觉池底有东西,刚才用棍子碰到了。 “啊,呵...” “呸!” 这兄弟吐了两口痰,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深呼吸两口在次下了水。 这次时间就相对长了点儿,大概过了三四十秒钟,哗啦一声,他浮上来便喊:“缸....大缸!” “水池子底下!摆了两个水缸!” “用石头板子盖上了!” “太他妈臭了,说不定就是屎缸啊!” “水缸?” 他说是屎缸,那时候农村地区哪有抽水马桶啊,有这种东西,还不少,现在发展新农村建设都很注意卫生,应该没了。 就是挖个坑,把大陶缸埋地下,上面担两块石板,就算是一个厕所了。 为什么我说不卫生,因为你蹲着上厕所的时候,百分百会听到咕嘟一声,抬在高也没用,都溅屁|股上了。 费了番功夫,把两个缸从水池子里捞上来,我捂着鼻子凑过去看。 原本盖着的圆石板已经被拿开,现在还包着两三层透明雨布,缸檐处,用两圈粗铁丝,紧紧的扎着,铁丝都锈蚀的厉害。 用钢管儿把雨布捅了个窟窿,我举着手电往里晃了晃,有好奇的,也都凑过来看。 “那是什么?” 是...是死蛤蟆? 看清楚了,就是死青蛙死蛤蟆! 翻着肚皮,一层压一层!密密麻麻的挤在缸里,变质很长时间了。 还有半缸粘稠状,像是酱油一样的液体。 恶心的不行,反胃。 有密集恐惧的人绝对看不了这一幕。 有的人晚上吃的多,全吐了,我强忍着恶心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缸。 这个相对好一些。 里头泡着一双人脚。 两只脚,漂浮在像酱油一样的液体上,五根脚指头清晰可见。 像是猪蹄子,已经泡的发白涨大了。 下水捞缸的那兄弟脸色发白,他大声说:“恶心死人,这他妈谁干的!这是一缸酱蛤蟆,一缸酱人脚,我这礼拜都吃不下去饭了。” “别说了,赶快盖一下,臭的不行。” 快步走到一旁,我和田三久说了在这里的新发现。 “嗯.....看来找到他老巢了。” “我现在往过走,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你那里,现在不要浪费时间。” “你这样.....” 第99章 找蛇 缓了两分钟,按照田三久的指示,我先是让人将院子地毯式搜索了一遍,并未发现有其他奇怪的东西。 随后我们开始走访附近邻居,说不定自伤蛇就藏在其中一间房子里。 砰砰砰! “谁啊!” 砰砰砰! “开门!” “你们....你们找谁....” 开门的是个十六七岁小伙子,可能刚上高中,他看自己家门口突然站了这么多人,都还带着口罩帽子,手里拿着钢管,有些害怕了。 “小子,我问你,你家旁边这间老房子,这两天谁住在里头了?” “没....没有啊,那房子荒废了十多年了,没有住人。” “让开,我们进去看看。”说着话就推门冲了进去。 他家拉着窗帘,屋里电视亮着,影碟机里正放着香港老鬼片,魔胎。 “小子你不害怕?一个人家看这种片子,屋里灯也不开,你家里其他人去哪了?”我的人问。 这高中生摇头说:“他们在外地打工,这两天学校放假,我一个人在家住。” 这时候。 影碟机的鬼片,正好放到了主人公被鬼上身,把死狗从土里挖出来,吃死狗那段。 跟着我的一个人啪塔关了电视,指着人说:“小小年纪不学好,净看这恶心东西,说,是不是趁父母不在家,准备偷看黄牒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 “哎,看你小子那怂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进监狱了。” “这没什么,咱们去下家吧。” “等等....”我说等一下。 “怎么?” 几人都扭头看向我,可能以为我发现了什么问题。 他们没注意到,我注意到了。 我还真有发现。 放影碟机的电视柜,西边儿还有个衣柜,衣柜两扇门没有完全关严实,露了一条缝,我隐约看到,衣服的一角夹在外面。 此时,其他几人也看到了。 打开灯,他们互相看了眼,一左一右分开,手里握紧钢管,慢慢走了过去。 猛的拉开衣柜门! 一人拿着钢管就准备招呼。 “别!” “别打我!” “是你?你怎么跑这里了?” 我看的一愣,衣柜里藏着一个女孩儿,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就是小唐那个同学,之前还喊过我街溜子。 看她一脸惊恐,我知道没认出我来。 这正好,我当即往上提了提口罩。 看了看男的,又看了看这藏在柜子里的女孩,我说:“你两是躲在屋里,看电影?” 女孩从柜子里出来,低头说:“我...我回去了。” “等等。” 我一把拽住她,把人拽回来,看着她的眼睛问:“331所?” 她表情发愣,看样子,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又皱眉问:“没记错的话,你家应该也在这附近不远吧,门口西边儿,那间老房子,知不知道是谁的?” “老房子?” 女孩还穿着校服,她紧了紧衣服说:“我听我爸说过,那间破房子是老周的祖屋啊,很多年都没人住了。” 我心一紧,问这个老周是谁。 女孩告诉我,老周住在村大队后头的大磨盘那里,村里人都认识,去年他和唐贵合伙包地村芋头,后来赔了钱,外村有不少要账的人来找过他。 “这么说,那间房子是这个老周的,他有老房子钥匙。” 她点了点头。 我摆手说你赶快回家,大半夜跟男同学关在屋里看鬼片,到时候吃了亏你就后悔了。 “走。” 我领着人赶往村大队,刚走到女孩儿说的磨盘那里,远远的,我就看到一个黑影靠在磨盘上正抽烟。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这人回头看了眼,扔了烟掉头就跑! “站住!” 见人跑了,我们马上去追,跑了十多分钟,最终在一条巷子里把他堵住了。 “跑....你跑什么!” “让你跑!” 跑的这人就是田广洞村民老周,40多岁,又瘦又黑,穿了身破棉袄牛仔裤。 他被两个人摁在墙上,大口喘气说:“我....我没钱,你们是来要账的吧,在....在缓我两天吧。” 我喘气问:“老房子,那...那间老房子是不你的。” 他脸被摁在墙上,急道:“老房子是我的!但我早租出去了!祖给别人了!” “租给谁了?” “租....” “租给!” 一句话没说完,老周突然瞪大了眼,喉咙里发出荷荷的急促声,像是有口浓痰卡住了喉咙。 我忙让人把他放下。 我们一松开,老周砰的一声双膝跪地! 他双手掐着自己脖子,眼球上翻,露出了一丝眼白,前后不过几秒钟时间,嘴角就开始吐白沫! “谁!” “告诉我!” “是谁祖了你家老房子!” 老周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我忙凑近去听。 结果他光咕嘟咕嘟吐白沫,白沫都从嘴角流到了脖子上。 是谁租了他房子,这个人名儿,他最终没有说出来,我就看着老周双腿一蹬,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了。 “起开!” 老周双腿刚放平,突然身后有人踹了我一脚,这一脚毫无预兆用足了力气,把我踹到了一边儿,差点背气。 我刚转头,就看到一条筷子长的小黑蛇,快速从老周裤腿里爬了出来。 移动手电,就那一瞬间,我看到了。 这蛇看着像大一号的蚯蚓,身子扭成了s形,跑的非常快,眨眼就顺着小巷子的墙缝钻进去不见了。 是勾盲蛇。 我从地上爬起来,向刚才踹了我后背一脚的这兄弟道了声谢,这蛇太小,只有筷子那么长,而且因为光线太暗的缘故,我真没注意到。 我前两天上移动梦网查过,网上说勾盲蛇没有毒,可要是没毒,老周怎么会突然暴毙,这不是没毒,这是比五步蛇还要毒,就几分钟时间,人眼看着就没了。 现在看来,有很大可能,那个租房子的人,就是五丑老大,自伤蛇。 我闭上眼想了想,睁眼道:“赶快!去他家!” 急匆匆带人过去,砰的踹开门。 老周家里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躺床上睡觉,这老头前几年有次脑出血了,好了以后,落得个半身不遂话都不会说。 把人从床上拽起来,我满头大汗,急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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