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媳妇抠了抠鼻子,满意的进了鬼崽岭。 我们轻手轻脚跟进去。 树林里。 鬼崽庙前有火光,生起了火堆。 鬼崽庙前圈出来一片空地,不知道是谁在空地上搭了两顶帐|篷。 外头围了彩钢瓦,就看不到鬼崽庙这里生了火堆。 我还想在往前,鱼哥拉住我低声说:“情况不明,不要在往前靠,不安全,就在这里也能看清。” 不多时,三女一男从庙后出来了,因为我们绕了路,还是她们先到了。 那瘦猴男的还好,那三个女孩看起来明显面带恐惧,她们三个统一在庙后换了服装。 的确如其中一个女孩说的,这服装很暴露,但又不是比基尼。 动物皮质的褐色超短裙,光着大腿也没穿鞋,上半身穿了个红色肚兜,脸上抹了大量白灰。 瘦猴男让三个女孩站好别动,随后他弯腰叫道:“老板?老板?姑娘们都换好了,你出来吧,咱们怎么玩?这是要开篝火晚会?” 话音刚落,帐|篷被人从内部拉开,一个男的钻了出来。 看到那张脸,我瞬间抓紧了鱼哥肩膀! 是社火五丑自伤蛇。 村里房东李二原。 要干什么这是? 我偷看着,连续深呼吸几口调整状态。 只见自伤蛇穿着普通的白衬衫牛仔裤,之前下巴留的一点儿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 他看了看三个身着怪异服装的女孩,笑着说:“不错,有点样子,我教你们说句话。” “蒙巴巴神。” “说。” 三个女孩脸上涂满石灰,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不情不愿的学着说:“能巴蛋神。” “啪!” 自伤突然猛的扇了这女孩一巴掌,马上脸色铁青道:“不是能巴蛋神,是蒙巴巴神。” “老娘不干了!” “你麻痹的!你他妈是变态啊!” 女孩扶着半边儿脸骂道:“关哥!我他妈挨打了!你管不管!” 瘦猴男脸色也变了,他撸起袖子,掏出一把刀怒声说:“兄弟!不带这么玩的!他妈的!你在给我打她们一下试试!” 瘦猴举着刀子正准备发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突然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扶着满是落叶的地面大口喘气,紧接着,就从嘴里往外吐白沫。 瘦猴躺到地上,右手握成鸡爪状,双眼睁大,浑身抽搐了两下,慢慢不动了。 “关哥!” “关哥你怎么了!” 见瘦猴男还睁着眼,先前那挨了一巴掌的女孩真是吓坏了,她面色恐惧的叫了两声,掉头就跑。 不料,她才跑了几步就被树枝绊倒了,光滑的大腿似乎也被刮出血来了。 唐贵媳妇一脸笑容,双手捧着一颗已经开始腐烂分解的女尸头,一步步向她走来。 “啊!” 女孩看到女尸头,吓的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鱼哥想动,我拽住他了。 继续看下去。 只见自伤蛇面无表情走过来,他直接拽住这女孩头发,拖着,向火堆那里走。 另外两个女孩吓傻了,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被拽着头发拖着走,女孩儿疼的来回挣扎,大喊大叫,但都无济于事。 随后,唐贵媳妇很高兴,她一脸兴奋,从帐|篷里拿出个造型怪异的炉子。 看着也不能说是炉子,浑身绿锈斑斑,这是件有三条腿带蒸笼的青铜器,还有双耳朵。 我突然认出来了。 这东西... 这东西似乎是一种叫“?[(yan)”的青铜器。 我没见过实物,但我记得,在哪个书上看到过拓片,忘了。 这种青铜器就发现了那么几个,是商代晚期到西周早期,专门煮人头用的。 三条腿架在火上,上头那个看着像蒸锅一样的东西用来放人头。1984年,考古队在安阳殷墟遗址就挖出来过这东西,当时打开盖儿,锅里就放着一颗人头,已经完全钙化了。 后来送到北|京,用高科技做头骨腮元素检测,发现这个头骨,是属于一个少数民族羌人少女的头颅,被杀时年龄不过十六岁,而且,极有可能是古羌人中的贵族。 是吃人头肉还是祭祀,那些搞研究的一直争论不休。 一直到90年代后期,随着甲骨文的大量破译,他们称这种行为叫“?s(er)祭”,归类到神秘学一说,是商人祭祀鬼神的活动。 唐贵媳妇把女尸头丢到青铜锅里,架在火堆上烧。 随后,唐贵媳妇左右手,各拿一瓶矿泉水,笑咪眯的往锅里挤水。 水慢慢烧开,锅里的女尸头像个大土豆一样,上下翻滚。 自伤蛇看着火堆,慢慢解开扣子,脱掉了上衣。 我看到他后背,密密麻麻,有一大片奇怪的纹身图案,总感觉,这些纹身之前见过类似的。 我想了想,好像...好像李铁成后背也有类似的纹身。 “起来。” 自伤蛇把坐在地上吓傻了的女孩拽起来,又冲另外两个招招手说:“你们也过来。” 三个女孩站在一起,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记住我的话,从现在开始,你们是羌女。” “我在等一个人过来,”自伤蛇光着上半身,他扭头看向入口那里,淡淡的说:“差不多了,应该要来了。” 女孩牙齿打颤,问我们要干什么。 自伤蛇先抱了抱女孩,随后笑着拍了拍她脸蛋儿安慰说:“别害怕,我又不吃人。” “你跳个舞就行了。” 第128章 这是谁? 我和鱼哥趴着的地方,中间隔着几棵树,现在是大半夜,如果我们不主动站起来,应该发现不了。 火上烧的青铜锅开锅了,唐贵媳妇一脸兴奋。 她用棍子搅拌了两下,又找来一块木头板子当锅盖,盖上了。 盖上以后,唐贵媳妇就蹲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青铜锅,好像放学回家的小孩儿,在焦急等待着锅里的泡面煮开, 眼前这幕场景,不光是恐怖,而是恐怖中,带着两分滑稽。 三个身材苗条的年轻女孩儿,二十出头,脸上刷满了白灰,身穿远古少数部落衣饰,她们眼神恐惧,双手掐腰,同时抬腿踢腿,又同时收腿转头,围着火堆跳舞转圈。 看着她们,自伤蛇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噗!” 火苗突然窜起来一米多高。 应该是他往火里扔了什么东西。 “哈哈!” 他突然大笑一声,抬头看着鬼崽岭上空大声喊道:“我相信你们存在!我能感受到你们存在!” “我一直在找!一直在找!”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像小孩儿一样,兴奋的原地跳了一下。 “喂....云峰。” “怎么了鱼哥?”我压低声音问。 鱼哥小声说:“你枪呢,快打死他。” “没有,没带,就一发子弹了,在我包里。” 鱼哥又小声说:“等下这变态就把那三个女孩儿头砍了,然后扔到锅里煮了,我好歹以前也是和尚,怎么能见死不救?” “你怎么知道会把头砍了,扔锅里煮?” “我猜的。”鱼哥说。 “你看你看。” 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三个女孩儿还在被逼跳舞,唐贵媳妇从火堆里抽出来一根柴火,拿柴火往她们身上捅,吓唬她们。 “云峰,你觉得这个自伤蛇比龙猴子怎么样?” “这我不清楚,好像没见过他动手,不过...”回忆起之前种种,我小声推测说:“他可能不是靠武力,和把头一样,是靠脑子。” “鱼哥你干什么?” 鱼哥侧转过来身子,用松紧带儿将自己裤腿扎紧,随后小声说:“我把裤腿扎紧,蛇就钻不了我裤裆,狗崽子,我去弄他。” 鱼哥正准备冲出去,我忽然听到了一阵阵狗叫声。 “汪汪汪!” 一条毛发黄亮的大黄狗,从彩钢瓦入口那里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狂吠。 “来了!” 自伤蛇猛的回头看去。 “谁来了?” 我也扭头朝周围看。 除了跑过来的大黄狗,远处一片黑,看不到有什么人影。 鱼哥耳朵动了动说:“不对,是有脚步声。” 在自伤蛇面前二十米,那条大黄狗蹲了下来,哈吃哈吃喘气。 过去了一分钟,或者两分钟。 我看到入口那里亮起了一抹紫光,或者说是蓝光?反正不是正常手电的光亮。 这抹紫光逐渐靠近,原来是一个个头不高的人,手里拿着紫光灯,这种紫光灯也叫蝎子灯,常见于北方地区,在南方不多见。 是人用来抓蝎子的,晚上掀开石头用紫光灯一照,蝎子看起来是白颜色的,而且照住后,蝎子不会跑。 拿蝎子灯的这人,脸上带了张美猴王廉价塑料面具,看不到长相。 他就那么提着灯一步步走来,最终和大黄狗并排站在一起。 看到来人,那三个女孩儿也不跳舞了。 唐贵媳妇趴在地上,顶礼膜拜。 自伤蛇弯腰恭敬道:“您来了,东西呢。” 带面具的这人声音沙哑,开口说:“小秦,大鼓早已损毁遗失,你二七十岁那年,我把五丑交给你,不是让你这么玩的。” 自伤蛇抬起头,看着这人认真说:“所谓社火五丑,只是一个称呼,一个代号,一个载体,咱们没有了,随时还可以在建,但请您相信我。” “我早年受惊苦难,被人放蛇咬,拿鞭子打,记得那时候在749蛇屋受刑,那些成千上万条蛇告诉过我,能巴巴神,一定存在。” “青铜器上的蛇形铭文是真的,安阳殷墟7号坑那件出土文物就是铁证,而且...” 话到这儿,自伤蛇停顿了一下,兴奋的说:“如果不存在,前朝那几个大道士就不会前赴后继,因为那些道士们在害怕,您说呢?” “哎....” 带塑料面具的这人叹了声,沙哑道:“小秦,商人信鬼祭神,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哪还有鬼?哪还有神?” 自伤蛇听后讶意道:“我原以为您会信我,会理解我,只要将能巴巴神放出来,这世上我想杀谁就杀谁,那些早年间长春会的煤马刀,谢起榕,马速,就算他们一块来,也得死。” “不过,既然您不信我,为什么要帮我?” 自伤蛇指了指蹲在地上吐舌头的大黄狗,一脸不解。 这带塑料面具的开口说:“你听真话?” “是我儿子托了梦给我,他说,一定要让我帮你一次,他是死了都要帮你。” “噗!” 自伤蛇突然噗的笑了,这一下,连鼻涕都出来了。 他忙擦了擦鼻涕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你儿子,你儿子他妈的就是个废物,要不是我给了他药猴子,他现在还在保安公司当保安。” “您别怪我,您儿子是自愿死的,因为我找到了比他更强的人,比他更适合药猴的人,那人虽然傻了点儿,但极有天赋,和药猴儿能天然沟通,就像我和盲蛇一样,他不知道比你那废物儿子强了多少倍。” 听到这话,本来安静蹲在地上不动的大黄狗,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眼睛冒绿光,龇牙咧嘴。 面具男拍了拍狗头,大黄狗这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呼...” 面具人深呼吸一口,开口说:“去拿吧,鼓,在鬼崽岭入口那里。” “我就知道您带来了,您不留下来看?” 面具人摇摇头,一声不吭,转头就走。 那条大黄狗紧随其后,一人一狗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鱼...鱼哥....” “怎么了?” 我咽了口吐沫:“我知道这带面具的是谁?” “是谁?” 深吸一口气,我说:“是护林员老胡。” “老胡?” “你确定?怎么看出来的?这人带着面具,而且声音也和老胡不一样。” 看着人离开的方向,那片紫光灯越来越淡。 我回忆说:“这人虽然换了衣裳,但鞋没换,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老胡穿的是平底布鞋,鞋帮子后头有个破洞,而这个面具人的鞋帮子后面,也有个破洞。” 我比了比说:“大概有指甲盖儿这么大。” “这你都能看见?” 我点头,小声说:“是,没错,看清楚了。” 第129章 蛇神 “跳!” “谁让你们停了!” “仪式感懂不懂?仪式感!” “继续给我跳!”自伤蛇大声吼道。 气氛太诡异,其中一个女孩儿奔溃了,她瘫坐在地上大哭道:“不!我不干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见状,自伤蛇皱眉说:“也罢,马上就要用到你了,你们两个继续跳,不要停下来。” “你去,把东西给我拿进来。” 唐贵媳妇掀开锅盖儿,呼呼呼吹了吹气,马上盖上锅盖儿,转身走了。 不大会儿,我看到她双手抓着个什么东西,气喘吁吁,费力的拖了进来。 这东西有一人多高,一头大,一头小,大的那头呈圆面儿扁平状,用麻布包裹着。 解开麻布后我看到是个大鼓,把大鼓立起来最少有一米七高,牛皮做的,看着,有些像超大号拨浪鼓。 唐贵媳妇一脸高兴,她吃力的拖着大鼓,走到了鬼崽庙那里。 移开石板有个小洞,当初我们的鸭子就是从这小洞掉下去的,这个小洞好像存在很久了,庙碑也是在这里发现。 唐贵媳妇双手吃力的扶起大鼓,插到了这个小洞里。 插上后大鼓纹丝不动,严丝合缝,卡的很紧。 “砰!” 唐贵媳妇拍了一下。 鼓声不大,但声音听起来很低沉。 “砰!砰!砰!” 她玩高兴了,接连不断用双手拍打鼓面儿,敲打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自伤蛇闭上眼,似乎在仔细聆听鼓声。 他睁眼道:“虽然是前辈们的仿制品,但听起来不差,敲的不错,继续敲。” 唐贵媳妇得到了夸奖,顿时像打了鸡血,双掌齐出,奋力的拍打鼓面,鼓点儿响的越来越密集。 伴随着鼓点儿声,自伤蛇走到那吓傻了的女孩儿面前,笑着将右手,伸到了女孩儿领口里。 视线完全被挡住,我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过了半分多钟,这女的慢慢靠在她怀里,没了知觉。 自伤蛇拽着胳膊,把人拖过去,用刀在她手腕上划了下。 鲜血一滴滴流进锅里,滴到了锅里煮的女尸头上。 画面无法形容,煮了这么久煮烂了,可以说是皮开肉绽,极其恶心。 自强蛇吹了吹蒸汽,也不嫌烫,伸手在女尸头顶上翻找着什么。 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东西。 我看的心里砰砰跳。 那应该是条线,完全氧化发黑的银线,之前我在女尸上颚部位发现过,被我拽断了,我还以为是牙线,怎么通到了脑子里! 自伤蛇拽住线头,一点儿点儿,往上提。 因为高温煮了的原因,人头的骨肉组织,变的很软。 就像我们吃脱骨排骨,自伤蛇小心翼翼,拉出来一条很长的东西。 那是死蚯蚓?还是死小蛇? 我还没看清,就被他快速用白布包了起来。 “我说过!” “我说过!哈哈!” “能巴巴神是存在的!” “我找到了!” “我是对的!我是对的!” 他双手捧着白布,眼睛通红通红,那是人在极度亢奋状态下,眼球严重冲血了。 我看不懂,我觉得那是条死蚯蚓,或者是什么长在脑子里的寄生虫,医学上的确有这种长在人脑子里的虫子,就是没这么长,也没这么大。 听他的语气,“能巴巴神”,可能说的就是这玩意,那到底是什么.... “鱼哥!” 我还在考虑怎么办,鱼哥在也没耐心隐藏,突然冲了出去。 鼓声嘎然而止。 唐贵媳妇回头看到鱼哥冲来,愣住了。 反观自伤蛇没有慌乱。 他表情轻松,吹了声口哨说:“呦,吓我一跳,以为是谁,原来是秃驴你啊。” 我快步跑过去,藏在了鱼哥背后。 自伤蛇看见我两,笑着说:“小鬼儿难缠,你们两个真跟小鬼儿一样,哪都有你们,都看到了?” 我躲在鱼哥背后,大骂道:“我们都看到了!他妈的,你搞的那什么玩意!” 自伤蛇耸耸肩说:“我是五丑之首,是我培养了药猴子和三眼蟾蜍,难道,你们真以为我不会武?” 鱼哥哥握紧双拳,冷着脸,一步步走了过去。 看鱼哥过来了,没想到。 下一秒,他转头就跑! “鱼哥弄死他!” “这比真不会武!”我看出来了,大声提醒说。 自伤蛇跑的快,鱼哥追的也快。 “你们几个傻了?” “走啊!” 那两女孩儿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向鬼崽岭外跑,至于她们同伴,就那个昏迷的,她两看都没看一眼,真是塑料姐妹情。 我跑着追了上去。 前方不远。 只见鱼哥一个前扑,直接够到了自伤蛇肩膀,把他扑倒在了地上。 两人在地上抱在一起,来回打滚,翻滚。 地上一些干树枝都被压断了。 最终把自伤蛇压在身下,鱼哥砰的一拳!直接砸在了他脸上! 又是一拳,两拳见血! “鱼哥!身后!” 唐贵媳妇双手抱着大鼓,突然袭击,向鱼哥后脑勺砸来。 听到我的提醒,鱼哥看都没看身后,他直接原地向右翻滚,避开了唐贵媳妇这一击。 自伤蛇趁机爬起来,吐了一口带血唾沫。 他直接将手指放嘴里,吹了声口哨,然后快速后退。 大鼓太沉,唐贵媳妇吃力的想再次拿起来,哪能给她机会,我上去就是一脚,踹了她个狗吃屎。 “能巴巴...能巴巴....能巴巴....” 自伤蛇口中不断叫着什么能巴巴,听起来像是某种歌调,有旋律。 “能巴巴...能巴巴,蛇神.....” 他从怀中掏出白布打开,看样子是想吃了? 鱼哥双手抓住大鼓,原地转了两圈,爆喝一声,直接甩飞扔了过去! 太快了。 自伤蛇堪堪躲开砸来的大鼓,结果白布里包的死蚯蚓,因为太滑,不小心掉在了地下。 他很慌,直接跪下想捡。 就在这时! 从树上扑棱棱飞下来只鸭子。 鸭子嘎嘎叫了声,低头找到,一口吃了死蚯蚓。 鸭脖子动了动,吞了! 周围安静了几秒钟。 “啊!” 自伤蛇大喊大叫。 这声惨叫划破夜空,响彻鬼崽岭。 第130章 缘尽缘生 鸭子和鸡一样,都喜欢吃一些虫子蚯蚓什么的,不光是我,是谁都没有想到,回声鸭会突然从树上飞下来,直接把那玩意儿给吃了... 鸭子又不会说话,它之前对女尸头那么感兴趣,看来是想吃脑子里的这玩意。 是能巴巴神?是死了很长时间的小蛇?还是大蚯蚓?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确实晃了一眼就被吃了。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定格了。 自伤蛇秦二原,他手伸在半空中,呆呆的看着鸭子。 鸭子也转过来脖子,一对眼睛像黑芝麻,呆呆的望着他。 一人一鸭就这么互相看着。 “你妈xxxx!” “吐出来!不能吃!” “吐出来!给我吐出来!” 他额头上青筋爆起,气到了极点,像扑食一样扑了过去! 回声鸭“嘎嘎”叫了两声,扇着翅膀朝鱼哥跑去。 “吐出来...你吐出来吧,啊?”自伤蛇说话声音都发颤了。 鱼哥摇头说:“吐不出来了,说不定能拉出来。” “不不!” “现在还来得及!来得及!” 他自言自语说:“我先抓到鸭子,然后杀了取出来,对!杀了取出来!一定来得及!” 自伤蛇突然扭头喊:“你们几个!怎么来的这么晚!” 谁?谁来了? 我忙回头看。 树林里有几束手电光闪来闪去。 我最先看到的是阿春,小妹,而在她两背后,还有个身材魁梧,十分高大的黑影。 随着距离拉近看清楚了,竟然是红眼睛,还有一只很丑的秃头猴子,抱着他胳膊挂在身上。 红眼睛一脸微笑,注意力始终放在猴子身上,他没看我,也没看鱼哥。 “快!快给我抓住那死鸭子!” “快!” 见阿春不动,自伤蛇威胁说:“别忘了,你妹妹的脸只有我能帮忙,虽然治不好,但我能让她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记住,她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 阿春不在犹豫,转头看向鱼哥说:“给我。” 鱼哥慢慢摇头,他把鸭子抓起来说:“你想要的话,可以来试试。” 小妹一直低着头,不吭声。 我能感觉到,小妹内心似乎在挣扎。 阿春眼神冷漠的看着鱼哥,就像在看一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紧咬着下嘴唇道:“妹妹,你这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一定帮你。” 下一秒。 小妹猛的抬起头! 她和阿春一左一右,同时跑着向鱼哥冲了过去! 鱼哥手一扬,将鸭子抛到了半空中,大笑道:“哈哈!真他妈的!我鱼文斌让女人看扁了!” “来!” 鸭子飞到了树上,半空中,一根鸭毛缓缓飘落。 阿春和小妹宛如双胞胎,动作整齐划一,她两同时出脚,冲着鱼哥面门踢去! 鱼哥收拢双臂,护在脸前。 阿春和小妹瞬间踢到鱼哥双臂上,被挡住了。 看二人又准备同时收脚。 一左一右,鱼哥瞬间抓住二人脚踝!爆喝一声,向自己这里拽来! 感受到这股将自己向前拉的恐怖力道,阿春大惊,她90度下蹲,腰部几乎弯成了蝎子摆尾的形状。 小妹左手撑地,猛的一转!用另一只脚的脚尖,踢向鱼哥正额头。 鱼哥冷着脸快速说了句:“姑娘你踢错地方了,在少林,脑门是用来开角铁的。” 小妹身子转了半个圈,瞬间!她穿着红色运动鞋的脚尖踢中了鱼哥正额头。 我似乎还听到了骨头和骨头的碰撞声。 鱼哥被小妹脚尖的力道,踢的头向后仰。 下一秒,鱼哥慢慢把脖子正了回来。 五指旋掌,聚力成拳,胳膊后拉,三角肌血管爆起,鱼哥那沙包的拳头瞬间砸出!犹如干爷的炮拳重锤!直接冲阿春脸上砸去! 拳未到,风先到。 拳风吹开阿春额前的一缕刘海,露出了她光滑洁白的皮肤。 鱼哥这一拳!饱含着他的愤怒! “姐姐!”小妹大喊。 阿春目光平静,慢慢闭上了眼。 电光火石之间,在最后一秒钟,鱼哥大叫了一声,松拳成掌,一掌停在了阿春脸前,和阿春鼻尖的距离,不超过半公分! 鱼哥手大,这一掌,几乎盖住了阿春的脸。 阿春慢慢睁开了眼。 透过掌缝,二人互相对视。 小妹跑来直接将阿春拉走,随后伸手一摸,两根三寸棺材钉出现在她手里。 阿春呆呆的看着鱼哥,开口说:“为什么,你不是很讨厌我吗,这一拳,为什么要收手。” 鱼哥看着阿春,面无表情说:“因为我还在乎你。” 听到这句话,阿春咬着嘴唇,眼红了。 她就像一直以来,心里藏着莫大委屈。 不过很快,阿春眼神又逐渐坚定。 她说:“鱼文斌,我们有缘无份,为了我妹妹,我愿意放下自己的一切,包括我自己的幸福。” “我求你,你把鸭子给我。” 鱼哥似乎也看开了,他微笑道:“师傅曾说过,我六根劣气不净,无法修禅,父母替我取名文斌,文斌文斌,文质彬彬,可没想到啊,我不知不觉,成了一个花和尚。” “你!” 鱼哥喊了声你,隔空指着阿春。 “来吧,我不会在留手,你也不要留手。” 我鱼文斌用我师傅的名义发誓,接下来,要么我打死你,要么,你们姐妹两杀了我,在没有第三种可能。” 鱼第一脚踹断一棵小树,他用小树当棍子,眼神冰冷,横在身前。 现场一片混乱。 我正想怎么帮鱼哥,忽然感觉有双手,慢慢抓住了我脚腕。 我低头一看。 唐贵媳妇披头散发,像个女鬼一样在对我笑。 我一抬脚,她就抬手,就是抓着我不放! “放开!” “他妈的!松开我!” 我猛踹她头。 唐贵媳妇突然猛的一抽手! 我没防备这一下,身体瞬间失去了重心。 把我扑倒在地,唐贵媳妇眼神疯狂,嘴角露着笑容,嘿嘿嘿笑着,双手使劲掐我脖子。 我没想到,一个女的,怎么突然有这么大力气!明明她刚才连大鼓都拿不动! 那一下子,我感觉自己舌头都要被掐出来了! 双手胡乱在地上乱抓。 摸到了一块小鬼崽石雕,我抓住石雕猛的一挥! 砰的一声砸在了她脑袋上。 我大口喘气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看向一旁。 唐贵媳妇后脑勺流了不少血,她脸朝下,趴在落叶堆里不动了。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红眼睛还在逗他的秃头猴子,鸭子飞到了树上,自伤蛇抬头看着鸭子,不停的大力摇树,树上的枯树叶都掉下来不少。 突然。 砰的一声! 是枪响! 声音很大! 第 131章 这就是田三久 这道枪响,声音很大。 响彻鬼崽岭。 枪声扩散,惊散了在远处树头上落着的几只乌鸦。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动作,扭头看。 只见在鬼崽庙后方。 田三久带着头灯,双手端着一把双管猎枪,一脸冷漠的走了过来。 自伤蛇这时脱了鞋准备爬树,见状,他马上回头大声对红眼睛喊:“拦住他!龙猴子!给我拦住他!” 红眼睛扭头看着走来的田三久,一脸惧怕,他似乎跟害怕处在暴怒中的田三久。 谁都没想到。 下一秒,红眼睛根本没理自伤蛇。 他直接抱着他的秃头猴子,迈开步子,掉头就跑了。 回声鸭突然出现,吃了什么能巴巴蛇,这一变故,让素来沉稳靠智商取胜的自伤蛇乱了方寸,他像无头苍蝇,一心只想抓到鸭子,趁还没被消化,把那什么玩意,从鸭肚子里取出来。 红眼睛跑了,他还不死心。 他想爬树,结果因为树干太细,爬上不去,只能眼巴巴望着落在树顶上的鸭子。 “喂。” 田三久冷着脸叫了他一声。 “啊?” 自伤蛇一回头。 砰的一声! 田三久直接扣动了扳机。 一枪爆头! 喷出来的血,全溅到了树枝上! 自伤蛇身子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他仰躺着,还望着树顶上的鸭子,那眼神中似乎有不解,有失望,有不甘,有意外。 田三久单手拿枪走过来,看都没看,砰砰砰! 又一连对准他上半身,连开三枪! 这么近距离,打兔子的猎枪打到人身上,威力可想而知! 喷出来的血,直接溅到了田三久脸上。 “小心!” 这时我恰巧看到,自伤蛇裤腿里微微隆起,似乎有什么活物在快速移动。 一条只有筷子长的小黑蛇突然跑出来,飞快的钻到落叶堆之下,眨眼就找不到了。 “死....他死了?” 自伤蛇双眼睁大,右侧脑袋上有个血窟窿,一动不动。 没回我。 田三久用手抹了抹自己额头,他弯腰蹲下,看着双眼大睁的自伤蛇说:“医生说过,我心底有反社会人格,所以我常常需要自我约束,我的女人,就是捆着我双手的绳子,你不该打她的主意。” 田三久手放在自让蛇头上,突然轻弹了他一个脑蹦,开口说:“结束了,下去找你兄弟吧。” 阿春快步跑来,她看到脑袋开瓢的自伤蛇,顿时情绪失控的大喊道: “不!” “他不能死!他还不能死!” “你怎么敢杀了他!” 阿春眼睛通红,歇斯底里,扭头疯狂的对田三久咆哮。 “卡嗒一声!” 田三久猛的一拉枪栓,手指扣在扳机上,对准阿春说:“你背叛了我们,你也得死。” 我知道阿春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她妹妹,为了小妹,阿春甚至愿意亲手斩断自己和鱼哥的缘分。 我冲过来,伸手挡住阿春,大声说:“田把头!别开枪!就算是把头在这儿!也会给她们姐妹一个机会!她们罪不至死!” 田三久眼神冰冷。 他单手从后腰处,又掏出来一把短管猎枪,对准了我。 双手端着两把猎枪对着两个人,田三久冷声说:“挡我路的都得死,项云峰,我就问一遍,你确定了?” 我数三个数。” “三。” “二。” 这数数,听起来像是死亡倒计时。 情急之下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不光是为了阿春姐妹,同时也是为了鱼哥。 一把推开阿春! 我脸色铁青,冲她咆哮道:“滚!滚啊!带着你妹妹滚啊!你他妈的给我滚!” 阿春慢慢后退。 她一把抓住小妹,转头就跑。 这时,田三久突然一个跨步超过我,他举枪瞄准,对准了牵着手逃跑的阿春姐妹! 他毫不犹豫,砰砰!连开两枪! 枪声回荡,前方还没跑出鬼崽岭的阿春,突然松开了小妹的手,噗通一声,一头载倒在了地了。 小妹停了下来,她吓的六神无主,嘴唇哆嗦不止,马上跪下,去看倒在地上的阿春。 我面如土灰,扭头看向鱼哥。 鱼哥也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抽空了身子,瘫坐在了地上。 “卡塔一声。” 田三九拉了下枪膛,他面无表情,带着头灯走了过去。 阿春趴在地上,血已经湿透了后背。 小妹手颤抖着,慢慢掀开了阿春衣服。 阿春的吊带之上,一片血肉模糊,许多看不见的弹壳碎片全进了肉里。 在往下看,阿春后腰部位,用一条破布紧紧缠着,这里,竟然也有血水渗出。 我马上明白了,这是小萱捅的那一刀,阿春这几天就用这条破布勒着,看小妹样子,她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 刚才和鱼哥对决,记得阿春有个动作是猛的下腰,估计那时候,小萱造成的刀伤就开始往外渗血了。 这个女人... 自始至终没有皱过一下眉,没喊过一声疼。 “姐姐...姐姐....” 小妹脸色煞白,手臂颤抖,她伸手想去动,却不知道先止哪里的血,小妹看着,突然像个小孩儿一样没了主见。 “小姑娘,我与你无仇,但如果我今天不杀你,你以后一定会向我报仇,我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出现。” 隔着一米多,田三久举起猎枪,对准了小妹的头,同时开口说了声:“再见。”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从鬼崽岭入口那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铛声。 田三久回头看去,我也回头看去。 一个人,背着一个人。 这两个黑影正在飞快跑来。 “把头!” “豆芽仔!”我最先看清来人。 豆芽仔满头大汗,汗流的跟下雨差不多,他上半身的衣服全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豆芽仔背着把头,把头也同样出了满头汗。 放下来把头,豆芽仔直接四仰八叉,躺在落叶堆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拼命喘气。 把头满头是汗,他脸色凝重的迈步过来,挡在了小妹面前。 他和田三久目光对视,都看着对方,凝重的气氛几如实质。 可能这就是银狐和玉面孟尝的气场。 对视了足有两分钟,田三久一脸寒霜,皱眉道:“王把头,我们有约在先,你说过不会干预我做事。” 把头站着说:“田把头,她们两个对我有用,还有,她们年龄加起来也不如你大,正是处在大好年纪,不错,我们有损失,但她们姐妹也付出了惨痛代价,你又何必如此。” “田把头你应该知道,维记得煤炭厂,煤马眼睛陈,救小六子兄弟时说的那首诗。” “初入江湖只求生,不知险恶此中藏。” “争名夺利恩情断,劳燕分飞梦一场。” “你不觉得此景此景,和那时候的小六子兄弟一样吗?” 把头看了眼趴在地上,承受着巨大痛苦,满背是伤的阿春,叹了声道:“哎...说到底,我们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田三久依然没有放下枪,而是缓缓摇头说:“眼镜陈是眼镜陈,我是我,我姓田认定要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王把头,我问你,如果有一天,这小姑娘来找我报仇了,你该如何?” 把头脸色认真,直接举手发誓说:“我王显生入行到今天,五十多年了,我用我的名声向你保证,今日之后,她们姐妹二人,绝不会去找你麻烦。” 田三久一手端枪,从烟盒里咬出来一支烟,点着深吸一口说:“王把头啊,你银狐五十多年的名声是重要,但还远没有我自己的命重要。” 我急道:“田把头!你怎么这么狠!小妹说到底才十几岁!” “如果你有闺女!她还没有你闺女大!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她们!” “我知道了!” “田把头!当初你在咸阳给我下过跪!难不成,你今天要让我项云峰还回来!” “呼....” 田三久冲我吐了个烟圈,眯着眼说:“你给我跪下,那有个屁用。” “我死了几个兄弟,这比账得算。” “这样吧。” “拿钱了事儿,二十万一个人。” 第132章 赌价 “呼....” 从肺里吐出一口浓烟,田三久抬头看着鬼崽岭夜空发呆。 计师傅开着面包车,拉着女村医阿芳急匆匆刚赶到现场。 篝火因为没人添柴,火势小了很多。 小妹紧抓着阿春的手,五指紧扣,越抓越紧。 “情况怎么样?” 把头擦了擦汗问。 女村医阿芳也紧张的满头大汗,她结巴着说:“快...快去医院,现在就去,要不...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不能去,在想别的办法。”田三久转头道。 村医阿芳楞了楞:“那就去我家里,我家有东西。” 小妹直接将阿春背在身后,往上颠了颠,鱼哥眼神复杂看着这里,他脱下了自己衬衫,远远扔给了我。 我接住后给阿春盖上,随后他们几人打着手电,急匆匆跑着离开了鬼崽岭。 阿春能不能活下来,要看运气,如果活下来了,她必须得给田三久40万,这个钱,我们是不会帮忙出的。另外还有一点其实我刚才就看出来了,把头之所以力保阿春姐妹,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以我对把头的了解,绝不光是“朋友”这么简单。 清理现场。 水倒掉,青铜锅拿走,至于锅里的女尸头....恶臭难闻,恶心的不行,我刨了个坑埋了。怕被发现,又搬来鬼崽石雕压在了坑上。 牙婆在的时候,鬼崽庙这里可能每年还有几个人过来看看,绕过鬼崽庙,就走到鬼崽岭的最深处,没人会来这里。如果现在去看的看,那里就是几十个鬼崽石雕,摆成了一个正方形。 没多久我们搬开石头挖了个坑,计师傅老脸乐成了一朵花,他扶着铲子,嘿嘿笑着说:“快,把那疯婆娘拖过来,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块儿埋了。” 我扶着铲子提醒他:“计师傅,唐贵媳妇可是还活着。” 计师傅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那最好!活埋她!” 我心想好大的怨气。 唐贵媳妇到底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我没看到,只敢去想一想,一想就害怕了。 不过唐贵媳妇手上确实劲儿大,刚才我可是感受到了,计师傅这年纪,顶不住很正常。 我们先把自伤蛇和瘦猴的尸体扔到坑里,然后抬着,也把唐贵媳妇扔到了坑里,三个人叠在一起。 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计师傅毫不犹疑开始扔土。 一铲子一铲子扔下去。 突然! 唐贵媳妇咳嗽了一声,呸呸吐了两口嘴里的土,睁开了眼睛。 计师傅慌了,加快了扔土速度。 “啊!” 她脸上有不少血迹,大喊大叫想爬上来,吓得站坑边儿的豆芽仔一脚把她踹倒了。 唐贵媳妇披头散发露着肚皮,她捂着肚子,大声嚷嚷着什么。 仔细听了下,好像是在喊什么“崽子,崽子。” 我突然有些联想。 咽了口吐沫,慢慢回头看向计师傅。 这不是真的吧..... 豆芽仔瞬间瞪大眼道:“卧槽!我说呢!这疯女人看起来比前段时间胖了,原来是肚子胖了!” “恭喜恭喜,”豆芽仔拱手道。 “胡说!” 计师傅老脸煞白,大声道:“我多大年纪了!怎么可能!肯定是这疯女人跟别人乱搞的!绝对不可能!” 这事怎么办? 我说计师傅你说的也对,你让那个阿芳给她检查一下,咋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说是不是? 最终是没埋,后来让人检查了。 极其巨大的噩耗传来,唐贵媳妇是怀了小孩儿。 就离谱,还真是计师傅的。 豆芽仔说他是正中靶心。 我他妈想笑又不敢笑,70多岁了还有这活力。 老计很爱他老伴儿,但他一直没有孩子,我估计他做梦都不敢这么梦,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得到一个。 据听闻,后来唐贵媳妇在永州精神病院把这个小孩儿生下来了,很健康,没什么毛病,听说小孩儿有鼻子有眼的,在一岁多的时候被抱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隔天中午,某宾馆房间内。 我刚下电话把头就问我:“怎么样了云峰。” “阿春还在抢救,有希望救回来,田三久进山里去找红眼睛了。” “嗯。” 把头倒了杯茶说:“昨天幸亏我及时赶到,如果她们姐妹死了,我们估计会很麻烦。” “到时候,田三久可以回自己的大本营,我们不行,就和那人结仇了。” “所以我说云峰,凡事儿要多想后果,当某件事儿弊大于利时,那就不要去做。” “把头,你指的是...阿春姐妹的那个师傅?那个跳啦啦舞的?” “咳!” 把头呛了一口水,忙擦嘴说:“什么跳啦啦舞的,你这听谁说的。” “阿春说的啊,她说她们的师傅是跳啦啦舞的一男的。” 把头摇摇头,他脸色凝重告诉我一件事,那时候阿春才十几岁,九几年长春会某南方分部,去舞蹈班拉拢这人加入,下场很惨,后来又来了高手,结果被断了手脚。 把头放下茶杯说:“你仔细想想这其中的牵扯,如果让田三久杀了阿春姐妹,之后,我们一定会被此人寻仇。” “反过来,如果我们以德报怨,救下她们姐妹,那人就会欠下我们一个大人情,是必须要还的那种人情。” 我又问:“那把头你会不会把阿春姐妹留在身边儿?” 把头摇头说:“不会,阿春不适合共事。” “先别谈这个了,云峰,文斌现在心情很低落,不适合出去办事,吃了饭,下午你自己去一趟吧。” “去哪儿?” 把头说:“去见大老板的接头人,我不太方便出面,你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接头人就是李老板的高级线人,如果出事了,线人被抓了,幕后大老板就会立即抽身撇干净,就类似高权限马仔。 把头告诉我,见面地点在市里一家游泳馆,我下午背着包到了地方,买票进去后没什么人,就一女的站在跳水台上,这女的穿着泳衣,带着墨镜,正扭来扭去的在热身。 她腿很长,别的没看清, “噗通一声!” 这女的从三米板上一跃而下,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像鱼一样跳进了泳池里。 从水中冒头,她双手游着上了岸,光着脚走过来。 “喂,”我跟过去小声说:“看货吗?” 她靠在躺椅上,摘下墨镜笑道:“小哥你好,我找一个叫王显生的,他说可以拿样本给我看。” 我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蹲下来拉开包,掏出来个塑料袋放到了桌上。 塑料袋里有几个五颜六色的琉璃片儿,还有两件温润淡雅的玉器,尤其是琉璃片儿,外行人看了,肯定觉得不像文物,像塑料玩具。 这女的拿起来其中一片儿,对着游泳馆灯光看了看,放下后说:“好货,年代在战国中晚期。和当时从西亚传进来的蜻蜓眼是一个路份的东西,真是难得一见。” “数过没有,有多少片儿?” 一眼断代,知道这是个高手,我说:“没数过,这些原来应该是一张琉璃凉席,垫在棺材最下层,我们卖的话,也按整套出。” “好,这些样本,包括这几件高古玉都没问题,铜货呢?听说还有五连魂瓶和随身印。” 我说:“您理解一下,带不过来,不过我有照片。” 她接过来我手机,翻起了相册,每一张都看的很仔细。 “那个....还有件事儿。” “嗯?小哥你是想说什么?”她头也没抬的问。 “是这样,我们这批货,还找了另一个实力买家来看,按照规矩,我得告诉你一声。” 她抬头道:“我先看了,你们就不用在找人看了,说个数儿。” 把头让我来,是因为他知道我卖东西一向敢要价,我知道,对于社会上那种真正的有钱人来说,五十万和五百万没有区别,你要是不敢开口要价,那你就是亏了。 我报的这个数,比把头给我的能卖价,高出来整整五倍。 这女的听后面色平静,她翘着二郎腿,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汽水,咬住吸管喝了起来。 “怎么样?”我低头看着她的大腿问。 “呵。” “小哥,你胆子真大,真敢要啊。” “你报的价格,最少比正常价高出来数倍,这样,你看到那条泳池了吗?” 我说咋了。 她起身笑着说:“我们比下游泳,要是你赢了,就按你说的价格算。” 我马上摇头:“我才不跟你比。” 她笑着说:“我不用手,你不想赌一把吗?要是赢了,你能多拿很多钱。” “你是认真的?” 她一本正经,点头说当然是认真的。 皱眉想了想,我说:“你要是脚也不用的话,我就跟你比。” “脚也不用?” “那我怎么游?那你呢。” 我说我当然是手脚都用。 “怎么样?赌不赌?” 第133章 富人的玩具 室内游泳馆周围静悄悄的,除了我和穿泳衣的这女的在没别人,我怀疑,是不是她为了和我见面,特意包场了这地方? 我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了:“你手脚都别用,咱们比游泳。” 哪曾想,她只是犹豫了几秒钟,竟点头答应了。 因为涉及到上百万货款,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里头可能有诈,这女的,极有可能想套路我。 她一抬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说:“怎么样?开始吧?” “咳...我说话不好听,你别介意。” “你不就是个中间人?你能做的了这么大的主?” 她听后一脸微笑,反问我能不能做得了主。 我和把头什么关系? 亲如爷孙,我说我当然能做主。 她点头笑着说:“那小哥咱们一样,你可别小看我了。” “如何?” 她看着泳池那头,用略带挑衅的语气继续说:“玩一把嘛?我手脚都不用,你要是怕我作弊,可以用绳子把我绑上嘛...”说完,她看着我掩嘴轻笑。 真骚啊... 我马上摇头。 总感觉前头有个坑,这里头有诈,这女的在套路我,所以我说我不跟你比了。 “小哥你好没意思...”说着话,她拿出个皮筋,把自己头发捆了一下。 “我又不是专业游泳的,你一个大男的这么害怕?看来,是对自己一点儿信心也没有....” “要不这样,小哥你胆子小,咱不赌那么多钱了,就赌一个附加条件怎么样?” “什么附加条件?” “这个现在还不能说。” 也算不上冷嘲热讽,就是她随后一直说,其中有几句话,把我火气勾上来了。 “来!” “比就比!不过前提是不赌钱,就赌,你那个附加条件!” “下来。” 我急匆匆换了条泳裤,噗通一声跳到了水池里,大声喊她快下来。 以前在银川游泳馆,小萱和豆芽仔都交过我标准泳姿,她手脚不动,我手脚都能用,我目测了一下终点距离后,心理还是很有信心的。 五分钟后。 比完了,我输了...... 我人还在半道上狗刨水,她就超过了我。 想不通... 为什么可以游那么快? 我眼睁睁看着她超过了,这女的真是手脚都没用!她只用了腰! 蛆是怎么爬的,她就是怎么游的,一模一样的姿势。 要我说,这就是“蛆泳。” 上了岸,湿透了的头发也没擦,我黑着脸道:“输了,上你当了,什么附加条件,你说。” 她擦了擦头发,一脸笑意,递给我一杯带吸管的果汁,同时伸手道:“史绣萍。” “项云峰。” 笑着握了手,我们去了桌子那边谈。 后来打听才知道,这个叫史绣萍的不是普通人,她一个包都最少几万块。她算是港岛那个老板的三儿,虽然年龄差的多,但我听别人说他们确实是那种关系。 所以,这史绣萍才敢说自己能做主,要不然,一个中间人怎么敢替货主玩这种赌约? 有门路的行内人可查,那几年,国内有几家拍卖公司卖出了很多青铜器,委托名单里总有个叫“史女士”的,中标了不少,就最近,西冷印社拍的那件西周青铜器“兮甲盘”,这女的也有参与举牌。 这里普及一个知识,商周战国青铜器在国内的确禁止买卖上拍,但规定里有个漏洞,就是“流传有序的可以上拍,不受青铜文物拍卖法限制。” 这个“流传有序”,就是指以前上过拓本图录,以前被某某人收藏过。 这方面,只要人脉到位,钱到位,都能解决造假,由专门的公司去做。 咕噜噜吸了口果汁,她放下果汁笑道:“峰小哥,我呢其实也有自己的爱好,自己的事业,这次是我刚好在内地,老李让我来和你们接个头。” “你们找的另一个金主不是鬼万厉吗,你让他不用来了。” “如果他事后问起,你就说史女士要了,不服气,让他来找我。” “你的开价很高,我不还价,反正花的是老李的钱又不是我的钱,但刚才咱们打赌我可是赢了,所以,你必须得答应我这个附加条件,帮你史姐我,私人去办一件事儿。” 她老叫我小哥,却让我叫她史姐,搞不懂的关系。 她说话轻言轻语,吐气如兰,趴在我耳边吹气道:“你姐我呢,本来是想找别人的,但现在我觉得你更好,你更合适,对你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这件事是这样的.....” 说了有三四分钟,她重新靠在躺椅上,翘起来二郎腿。看我反应。 这些信息我消化了半天,随后疑惑的反问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是让我们....替你去挖古瓷片?” “是,完全正确。” “项小哥,这事儿对你们专业人士来说,不难吧?” “不是难不难的问题,你要那些破瓷片子有什么用?在说你不缺钱,你不能买?” “这你应该知道。” 她猛的坐起来,指了指游泳馆地面儿说:“最好的东西,永远都在地下,你帮帮姐,姐不会亏待你。” 我左右看了看,凑到她跟前小声问:“说实话,你不会是警察吧?在钓鱼?” 她看着我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后捂着自己嘴笑的花枝乱颤,这导致她穿着泳衣的上半身起伏不定。 想着心事,我背着包离开了游泳馆。 大街上车声嘈杂,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事儿,能不能帮她办,办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因为我还想着近期去深山里,看小米去,想她了。 知不知道古建阳龙窑? 在福建南平,一个村子后头,有条超百米长的古通天龙窑。 李富豪爱收集各种古代小国的青铜器,玉器,陈国那时候算不上大国,陈国的文物自然我比较少了。这个叫史绣萍史的女的,自己主要是收藏瓷器和步摇。步摇就是古代女子插头上的簪子,她自己收了很多精美的唐代鎏金步摇,很多款式博物馆都没有。 她是六年前开始这个瓷片计划的,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叫“星屋计划”。 她说是她儿童时代的一个梦想,现在有能力了,一直在尽力的收集完成。 史姐给我看了她手机里的几张照片,她有个大房子,房子周围全都是用的大块高透明玻璃,天花板上装了各种灯光。 青花瓷,汝哥官均定,历朝历代的五大名窑,各种美轮美奂的单色釉官窑,这些瓷片被抛光打磨成了星星和月亮的形状,用看不见的细线吊在房间内,数量密集到,一眼看过去看不到头。 晚上拉上窗帘,在打开屋顶上的特制灯光。 这些成千上万枚古瓷片就像天上的星星,会发光发亮,五颜六色。 人漫步在房间中,应该有种走在历史中的感觉。 这可,真是富婆的玩具。 第134章 鱼文斌的情伤 有一个词儿,叫“入窑一色,出窑万彩,”这说的就是古建阳龙窑的瓷茶盏。 建窑的色彩太丰富,各种颜色的都有,史姐说她不想买,市面上的建窑瓷档次有高有低有真有假,鱼龙混杂,她还是喜欢土里埋的原味儿的。 史姐的“星星屋”,一般人看不到,但我知道在哪个地方。 虽然看不到她的星星屋,但在天津有个旅游景点叫“瓷房子”,如果你晚上能进去玩的话,里头有间屋子,和她的星星屋很像,但远没有她的好看。 背着包回到旅馆,把头正和别人打电话,他对我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待会说,所以我放下包去了另一个房间。 “你两在干啥?” 到门口,豆芽仔和小萱蹲在门后头,正偷偷往里看。 “嘘....别出声....快来。”豆芽仔招呼我。 门开了一条小缝,我凑过去向里看。 屋里黑咕隆咚,点了根蜡烛。 鱼哥盘腿坐在一个布蒲团上,面前还摆着一本书,看着像是什么经书。 鱼哥两手搭在大腿上,闭着眼,脸色平静,一动不动。 “这在干啥?修佛?”我小声问。。 小萱抓着我手,小声说:“云峰,我刚才在洗衣服,豆芽仔让我快过来看,他说鱼哥可能圆寂了,不动了,太坏了豆芽仔。” 我啪的朝豆芽仔头上扇了一巴掌,我说你才圆寂了,鱼哥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豆芽仔捂着嘴告诉我,自打阿春出事以后,鱼哥就这样了,不出门,一天就喝一杯水,连续两天了。 怪不得.... 我心想把头之前说鱼哥状态不好,所以才让我一个人去,这看起来....确实不太好。 “咳咳!” 我在门外大声咳嗽了两声,推门而入。 “呼!” 我打开灯,吹灭了蜡烛。 鱼哥保持着盘腿打坐的姿势,慢慢睁开了眼。 “哥,你干啥这是?”我问。 鱼哥看着我说:“云峰,我感觉自己又有了佛缘,我打坐两天,滴米未进,就在刚刚,我入定了,我看到了我师傅,师傅又为我重新烫了戒疤,这里。” 鱼哥指了指自己光秃秃的头顶,继续说:“还有,我现在看这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我们这个世界,是有颜色的,色彩斑斓,五颜六色。” 小萱和豆芽仔都愣住了。 “鱼哥,那你看我是什么颜色的?”我问。 鱼哥盘腿坐在床上,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云峰,我看你身上是土色的,像黄土一样的颜色,很孤凉。” “那我两呢?”豆芽仔指着小萱问。 鱼哥扭头看了一眼,说:“芽仔你是绿色的,浑身都是绿油油的。” “小萱,你是黑色的,你全身都笼罩着一层黑色。” “啊?” “我他妈是绿色的?” 豆芽仔皱眉大声道:“鱼哥你在仔细看看,我不该是金色的吗?” “不。”鱼哥摇头:“你就是绿色的。” 我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鱼哥额头。 马上回头说:“小萱你去,我床底下有一盒药,拿过来,这超过40度了。” 小萱马上跑出去了。 “来来,躺下。” 我扶着他躺下,帮他盖上被子说:“鱼哥,你要是真放不下阿春就跟我说,兄弟帮你,别人怎么看你都不要管,我支持你。” “有烟吗?” 我摸出来一根,放鱼哥嘴里让他咬住,又给他点上。 鱼哥咬着烟说:“迈不过去,迈不过去这个坎儿,兄弟你得帮我,我太累了,太累了....” 鱼哥说完话,直接咬着烟睡着了。 我拿掉他嘴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说:“一直以来你护着我,这次我来护你。” “走,出去。” 我把豆芽仔推了出去。 门口,萱刚拿药过来,我说等下,让鱼哥睡吧。 “哎!我知道了!” 豆芽仔猛的一跺脚,他使劲拍打着自己胸口窝,大声道:“这里!鱼哥是这里受伤了!这种伤看不见摸不着,叫情伤!” “若水三千!他是只取阿春这一瓢了!” “这弄不好,鱼哥就废了,根据我的经验看....” 豆芽仔摸着自己下巴,眯眼道:“只有一个办法,能快速让鱼哥好起来。” 小萱嗤之以鼻说:“你能有什么好办法?说说。” “说简单也简单,你们看。” 豆芽仔先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随后他左手握成了一个圈,说这个圈就是阿春。 然后,他右手伸出一根食指,说这就是鱼哥。 豆芽仔把手指放在圈里,来回捅着说,“这样就好了,百分百治好。” “咦...” 小萱厌恶的说:“你这个人好猥琐。” “切。” 豆芽仔满不在乎道:“你懂个什么?男的脑子里想的都是那点儿事,你说是不是云峰?” “那是你,不包括我,我就没想。” 不过....豆芽仔话粗理不粗,如果真是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他和阿春之间的隔阂就会烟消云散。 在说了,鱼哥个头高身体好,站那不动都有安全感,卡里也有几十万存款,就是没有头发了而已,过段时间就长出来了,条件绝对配的上阿春。 哎.....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人茶饭不思,神魂颠倒。 半小时候后。 “云峰,她真能给我们到这个数?”把头比了个四。 我又比了个“二”,说在加这么多。 “那可真不少....很高了,比顺德芥候那次都多,如果能成,确实不用在和鬼万厉碰头了,这个数,我相信田把头也会同意。” “他妈的....有钱人是真有钱啊。”把头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把头,那她那个条件?去南平古龙窑,帮她挖几麻袋建造窑碎片...” 把头深吸一口烟说:“对我们来说,这个确实没什么难度,很快就能办成,就当旅游一趟,可以答应她。” “云峰,干的好啊。” 把头重重拍了拍我肩膀,夸奖我说:“就算是我去,我都不敢要这么高的价钱。” “应该的,对了把头,你研究出来了没有?夏微舒为什么葬在那里,是不是他把河南的胡公墓,迁到了永州道县这里?” “难...” 把头叹了声,摇头说:“咱们都不是专门搞研究,许多事不去内部查史料根本不会知道,夏微舒的母亲夏姬,这女的名声不好,史书上更是号称她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 “我猜测...” 把头弹了弹烟灰说:“夏微舒杀君夺位,按地位上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他生前如果迁胡公祖坟到九嶷山旁,可以借口瞻仰妫满祖先舜帝,以此来落得个孝名。” “至于头骨上为什么会长白毛....” “自伤蛇死后,那个头骨下落不明,还得研究..” 晚上,小萱突然抱着被子过来要跟我睡。 我问他咋了,小萱说这两天老是能梦到蛇,她害怕。 我说那我睡地下,你睡床上吧。 她白了我一眼。 睡着了,后半夜不知道几点,我突然听到了“嘎嘎嘎”的鸭子叫声。 回声鸭被关在笼子里,放在厨房冰柜上头,我心想,鸭子怎么一直叫? 摸黑走到厨房,我打开灯,向窗户下看了看。 有条大黄狗站在旅馆窗户下,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突然,这狗向后摆了摆头。 这狗似乎像人在说话:“就你,下来,跟我走一趟。” .... 作者说: (震惊,我可能被大数据精准了,给大家说个真人真事,我有个女同事暗恋我们部门主管,每天都悄悄给主管写情书,但是一封都没交出去,前不久主管交给这个女同事一个新的文件,让这女同事整理好了给他,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女同事不小心把表白情书夹在文件夹里面一并交给了主管!本以为主管会把这个女同事狠狠训斥一顿,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就官宣在一起了,太狗血了。) (结果这事刚刚在生活中出现,当天下午我就被一本小说精准推荐了《开局给错情书表白冰山女总裁》,我花两小时把这本书看完,我怀疑,就是我们那女同事写的!简直跟她送错情书一模一样。) 第135章 日月公园 大半夜自己窗户底下跑来一只狗,这狗像人一样盯着自己这里看,有点儿邪性啊。 我从桌子上拿了个碗,搜的一下,冲窗外那条大狗扔了过去。 碗啪塔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距离稍微远了,因为准头不够,没砸到大狗。 “楼上谁啊这是!” “不睡觉摔碗玩儿,明天还要上班!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楼下传来一阵吐槽大骂声。 “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把碗掉下去了,您多担待。”我冲楼下喊着道歉说。 “他妈的!你真是有病!”随着一声谩骂,楼下不在吭声。 “呵......呸!” “傻x。” 我冲楼下吐了口痰。 在一抬头,刚才那条大狗没了,不过在原地多了个白白的东西。 我拿手电晃了晃那里,好像是个信,或者白纸什么的。 这是狗送信? “哒哒哒。” 轻手轻脚走到房间门口,我敲了敲门。 “把头?你睡了没?有情况。” 门没锁,我轻轻一推就开了。 没开屋里灯,借着微弱亮光,我看到把头床上空荡荡的,被褥什么的叠的很整齐。 “十点多人还在的,把头不睡觉。这是去哪了?” 就这时。 我突然听到自己背后有动静,像是有人在踮着脚尖走路。 不动声色,摸到一把椅子,我抓着椅子,猛的回头! “你干什么!” “怎么不开灯!吓死人了!” 小萱身上裹着厚被子,裹成了一个圆筒,就露出来个头,也看不到她脚,她静悄悄走到了我背后不吭声,真吓我一跳。 小萱攥着被子问:“云峰你干什么?怎么不睡觉啊,我又做了噩梦,梦到了好多黑色小蛇,醒来后看你不在,又听到屋外有脚步声,就出来看看。” 我伸手按了两下墙上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是不是跳闸了?”小萱小声说。 “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出去看看,你刀呢,给我用用。” 小萱来回动了动。 当啷一声。 一把匕首,从她被子里掉了出来。 我弯腰把刀捡起来,这时小萱小声说:“我里头没穿衣服......” 我推着她回去,说你就在里头待着,别出来了。 开过刃的钢刀拿在手里,多了两分安全感,我打着手电来到走廊,抬头看到了配电柜。 可能真是跳闸了,因为刚才我看别人一间屋里有电。 踩着东西拉开配电柜。 里头电线太多了,还有几个能按下去的“小红点儿”,我也不懂,就挨着按了按试试。 很快整栋楼都没电了。 我跳下来,心想要不还是白天让房东来修吧。 来到旅馆外窗户下,地上有张折叠起来的纸,我把纸捡起来扭头看了看周围,没一个人影,那条狗也不见了。 打开纸,写了这么一段话。 “今晚深夜,来冷水滩角山镇日月公园,期待见面。” “角山镇日月公园?” 这是哪儿?我不知道,没听说过。 现在就是深夜了,我脑海里马上浮现出那个人的脸,带着塑料猴王面具。 之前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很可能是护林员老胡,但一天没见到正脸,就不能百分百确定是他。 如果真是老胡,他会不会害我? 但如果我不去,会不会错过了什么秘密..... 好奇战胜了心里那一丝恐惧,我心想去看看,有刀怕什么。把头是不是去找田三久了,他电话打不通,我留了条信息,说我去冷水滩角山镇了,去见一个人。 这时间不好碰车,只有去人多的地方能打到车,夜店网吧大排档等地方,我到那儿后问了两辆车。 奇怪.....一听说我要去角山镇日月公园,两司机都说什么也不去,最后又找到一辆黑车,司机犹豫了白天,说给一百五就拉我去。 我问到那里多远。 人想了想说:“兄弟,远到不是很远,二十多公里吧,你要嫌贵就去找别人,看看谁做你活儿,另外,你必须得先给我钱。” “走吧,”我直接上了车,给了他一百五十块钱。 收了钱,起初黑车司机没说话,就开车。 路是不远,但越来越偏。 本来从永州大道能直通到角山镇,但这司机怕那里有交警夜查黑车,所以走的另一条路,就是当时的永州203县道,从胡山那条路下去。 可偏僻了,那里方圆几十里,一个路灯也没有。 车都很少,只有路边儿有一些树,还有一些烂尾楼。 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司机还是忍不住和我搭话。 他看着后视镜问:“兄弟,刚从外地赶路回来吧,家里什么人走了。” 没反应过来,我说我家里没死人。 他疑惑道:“没死人?那你半夜去日月公园干什么?等等....” 司机放缓车速。 他面色一变,赶忙拿自己钱包,翻出来了我刚给他的一百五十块钱。 “看你脸色不好看,钱有问题?”我坐在后排问。 司机抖了抖钱,回头说:“我看看是不是收了冥币纸钱,刚才一瞬间,以为你是鬼,” 草,我听的一乐。 我说你见过这么帅的男鬼?赶快走吧。 司机也乐了,一脚油门让车子提了速。 他跟我道歉说:“兄弟别生气,我们跑夜活儿的怕那东西,跟你说个真事儿,我一同行哥们晚上也是跑的角山那里,真就收到了冥币,后来大病了两个多月,天天做噩梦。” “日月公园不是个公园?有什么不对的?”我问。 司机看着路说:“一看你就不是我们永州的,日月公园是95年扩建以后的叫法,以前那里叫日月公墓,全都是埋死人的地方。” “不光有日月公墓,那里还有同辉公墓,林旺公墓,原发公墓,到现在,很多公墓都倒闭了,从清代开始,角山那里一直都是树林子,乱葬岗。” 看我不说话,司机目视前方,继续介绍说:“咱们刚才路过,你不是看到好多烂尾楼吗?没人愿意来这里住,那都是坟景房,地价便宜的要死,就那房子,一万块钱一套都没人买。” “你真不是鬼吧?” 他又突然扭头问我,还怀疑的说,我要是鬼就放过他,让我去害别人。 我黑着脸没回话。 现在不知道角山那里怎么样了,当时确实阴森,司机远远把我放下就跑了。 路两边儿草里有不少垃圾,方便面袋,塑料袋,有个小岗亭亮着灯,我下车后往亮灯那里走。 到地方抬头一看。 一个刷了白漆的木头牌子挂在墙上。 上头了写了四个字。 “日月公园。” 第136章 祝福 虽然亮着灯,但我看了看,小房子里没人,桌子上有条留言说:“闲人免进,我回去睡觉了,有事打电话166.....” 日月公墓外的大铁门上着锁,但就是形同虚设,一侧身吸肚子,就能从铁栏杆中间钻进去。 进去后,我举着手电一直向深处走。 这里除了缺乏修理的杂草,柏树,最多的就是墓碑。 手电打过去,一个挨着一个。 很多墓碑上都贴着一寸大的黑白照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这些照片都是那两个表情,要不一本正经的绷着个脸,要不就是面带微笑。 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感觉,这些照片里的人都在看我,当下就加快了脚步。 我看了下时间,不多不少,现在是凌晨三点整。 公墓走到西边儿,是一大片树林子。 树林前有个三角顶房子,看着跟古代建筑似的,这种房子外界一般叫骨灰堂,或者叫骨灰楼,是临时存放骨灰的地方。 人死后把骨灰放到这里,等选好位置办好一切手续,在把骨灰移到墓穴里。 我走过去发现门锁着推不开,就趴在窗户上,举着手电向里照。 有一些盖着盖儿的白坛子,香炉,木头牌位,还有个内屋,拉着皮门帘,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周围又黑又安静。 我仔细一听,好像听到内屋,有几个男的在交谈说话。 “这把谁的地主?” “我的,出啊。” “对儿三。” “对儿七。” “你他妈的,那哪儿是对七,你那是一个七一个五,当我眼瞎啊。” 我疑惑的心想,“这是有人在斗地主?怎么不开灯,能看清牌?” 随后里屋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从里屋的皮门帘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说:“兄弟,进来一块儿玩一把吧,我们三缺一。” 我脸色发白,快速后退三步。冲着屋里大声喊:“小孩儿上学!钱压到庙里了!不玩!没钱!” 我喊了这声,屋里在没了声音。 他妈的真吓着我了。 屋里没灯看不到人,却听到有人在斗地主,我是东北人,小时候听人讲过,如果出门在外碰到了这种情况,是遇到了“打福牌。” “福”也是“寿”,也叫“打寿牌”。 一般进去以后看到的是正常人,三个人或者两个人,桌子上都是钱,他们让你坐下玩牌。 当开始玩以后,你会一直赢钱,一直赢钱,到最后会一把全输光,这时候他们会说:“你拿一张钱回家吧,当个路费。” 拿了这张钱,就是把“寿”留下了。 回去后就会完全忘了这件事,后果重的可能猝死,轻的会群困潦倒,负债累累,干什么都攒不下钱,就是上班也赔钱。 以前住在漠河,我邻居是个老头,姓张,是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 他天天晚上来我们家,给我讲各种故事,其实就是穷,来我家蹭个烟蹭个饭。 这打寿牌的故事就是他讲给我的,记忆犹新,老张头当时抽着烟吓唬我说:“小项啊,如果你长大以后碰到了打寿牌,就说给孩子交学费,钱都交到庙里了,没钱玩。” 我那时候小,就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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