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这个理?” “嗯,”把头听后颔首:“张老弟这话不假,在这深山老林里,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好,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彪哥马上笑了:“那就这样,晚上我们睡一楼,你们睡二楼,我们人多,守夜的活儿交给我们了。” 我无奈说好,同时能希望夜里无事,能平安到天亮。 简单吃了点儿东西,打地铺睡觉。 吹灭蜡烛,周围陷入了黑暗。 小萱靠着我问:“我问你,你白天是不是看到那人长什么样了?” “你真想知道?我怕我说了你不信。” “你说吧,我信。” 我扭头看了看,在小萱耳边小声告诉她:“那个人不知道是男的女的,脸都烂完了,没有鼻子,没有眼睛,脸上都是流脓水的大包,还有蛆,从它眼眶里往下爬。” “哎呀!你太坏了!你故意吓唬我是不是!”小萱气鼓鼓蹬了我一脚。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信,我感觉那就不是个人,可能是个软粽子。” “知不知道什么叫软粽子?我给你讲个真事儿,以前啊.....” “不听不听!我不听!我要睡觉!”小萱蒙住头,很快没了动静。 黑暗中,我看着楼顶发呆。 过了几分钟,小萱又放下被子,苦恼说:“完了,我想解个手,怎么办?” “小的?” 她点点头。 “别出去了,你就在这里尿一下算了,我又不看。” 小萱掐了我一把,“那怎么能行!你们都是男的,我是女的,不行!你陪我出去。” 身旁豆芽仔呼噜声震天响,豆芽仔只要困了,不分什么场合都能睡着,他睡着了也什么都不担心。 “你们去哪儿?”黑暗中把头问。 “没事儿把头,我陪小萱去解个手,很快回来,你赶快睡吧。” 我打着手电护送小萱下了楼。 彪哥他们都打地铺,两名部落壮汉一左一右守着门口,我打了声招呼,然后推门出了石楼。 外头冷,陪小萱快步走到石楼后,她解开腰带立即蹲下。 “你别照我行不行?转过去。” 我关了手电,转过去身子。 几秒钟后,身后传来小桥流水的声音。 “好了没?” “别催,马上。” 我无聊的打开手电,抬手照了照石楼,讲手电光向左缓缓移动。 突然! 我照到一个黑影! 这黑影正在三楼房顶上走路.....它头发拖的老长,像是上半身没有骨头,整个身子诡异的扭动。 似乎是感受到了手电光,它停下来,慢慢转过头,结果,正脸还是被长头发挡着。 幻觉.....幻觉..... 腿肚子忍不住打颤,我关了手电,马上在打开。 房顶上已经看不到人了,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小萱解完手穿戴好了,我拉住她,玩了命的往回跑。 砰的一脚踹开门! 我眼神恐惧,满头大汗喊:“别睡了!都别睡了!赶紧起来!那东西从楼顶下来了!” 彪哥坐起来,打哈欠说:“你这一惊一乍干啥呢兄弟?我这刚睡着。” 此刻整栋石楼黑灯瞎火,我匆忙爬上二楼,撩开豆芽仔被子,叫醒了所有人。 “有情况!都赶快起来!” 我满头大汗,举着手电在墙上四处乱照,最终将手电光定格在了三楼处。 “怎么了?”鱼哥问我。 “是啊峰子,怎么了?” 豆芽仔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同样问道。 我咽了口吐沫,骗豆芽仔说:“你上去看一眼,上头有个好东西。” “好东西?是有值钱古董?” 我点头。 豆芽仔马上说:“没梯子上不去啊,鱼哥你个儿高,我踩你肩膀上去行不行?” 鱼哥说可以。 “接着,”我扔给他一把手电。 豆芽仔踩着鱼哥肩膀被顶了起来,高度刚刚好。 “你看到什么没有?”我紧张问。 豆芽仔来回打着手电:“没有啊,哪儿有什么古董?” 突然,豆芽仔眼睛瞪的滚圆,大喊道:“我槽尼妈!” 第36章 腐烂之人 豆芽仔大喊了一声我槽你妈!他身子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摔下来! 鱼哥扣住他脚腕,一个翻滚卸力。 二人双双倒地,手电筒滚落在了一旁。 鱼哥一个鲫鱼打挺站起来,怒声问:“你看到了什么反应这么大!差点摔下楼!” 我快步跑过去了将豆芽仔扶起来。 “没事吧?你看到什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此刻豆芽仔脸色煞白,他手指颤抖指着三楼,嘴唇哆嗦:“鬼.....鬼.....房顶上有鬼!我看见鬼了!.” 听到二楼有动静,彪哥他们上来了。 彪哥一听豆芽仔的话,哈哈大笑道:“兄弟你是眼花了吧?这世界上哪有鬼,你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像人的物件,吓着了。” 看豆芽仔惨白的脸色,此刻我心里噗通乱跳。 “彪哥,你说的有道理,要不你在上去看一眼?” 彪哥一愣,正要说话,我们忽然听到小萱举着手电大喊:“快看!那里有头发!” 瞬间,所有手电照过去。 只见。 此刻三楼的楼板边儿上,慢慢垂下来一把长长的头发,而且,这头发好像会自己动。 小萱吓的尖叫一声,立即用双手捂住了嘴,眼神中透出深深惊恐。 就连见多识广的把头,此刻也是瞳孔放大,死死盯着这把头发。 在看彪哥,他腿肚子不停打颤,连手电都拿不稳。 几秒钟后,一个像是没有骨头的人,缓慢爬了出来。 在手电照明中,它一扭一扭,又顺着墙向下爬。 “鬼!” “鬼啊!” 豆芽仔顿时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鱼哥随手抄起一把破凳子,用力甩了出去! 让人意外,这个鬼竟然伸手接住了椅子,同时它趴在地上,一道极其沙哑的响起。 “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鱼哥强压恐惧,皱眉问:“阁下是人是鬼?” 这道沙哑的声音继续说。 “人?鬼?呵呵呵.....我好久好久没见过人了,你们看一下,我是人?还是鬼?” 说完,他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掀开了挡着脸的头发。 鱼哥先看到,他顿时噔噔噔后退三步。 就算是鱼哥也被吓着了。 这是个上了岁数的男人,但不像人了。 他脸是白颜色的,鼻子烂没了,没有左眼,满脸坑坑洼洼,没一处平坦的地方,大大小小的脓包在脸上长满了,好多脓包都在向外流脓。 隔两三米,依然能闻到一股恶臭味儿,我赶紧闭上眼,不想在看第二眼。 太恶心....如果要我准确点儿形容,这人脸上,怕是最少长了一千个脓包,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呕!” 小萱捂着嘴,不断弯腰干呕。 “呵.....呵呵......我这个样子看起来,是不是很恶心?” 就在这时,把头突然问:“你是研究队的人?” 说完,把头指了指对方胸前。 我这我才注意到,这人胸前带着一块儿圆形铁制标牌,这牌子擦的干干净净,上头写了“首研”两个字,还有两朵野花的图案。 听了把头说的,对方一把抓住自己胸前挂牌子,平静沙哑的声音,突然激动。 “你认得牌子!” “你怎么会认识我们!你是谁!叫什么!” 把头似乎知道了某些事儿,他眼神复杂,看着对方开口说:“我叫王显生,和你一样,是搞研究的。” “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和你谈谈,你在这里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 “我也记不清楚了,我们应该是1966年来的这里。” 1966年?首研?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条信息,还是当时在银川找周三顺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 宁博前身是地质博物馆,当时我逛了,地下一层是文物库房他不让进去,地上一层是临时展示厅,贵宾休息室和观众服务厅,从楼梯上去,左手边儿是图书阅览室,右手边是一个叫“大夏寻踪”的展厅。 大夏就是西夏,意思这里是关于西夏文物的一个展厅,我在这里的窗户边儿上,看到了一张装裱起来的黑白老照片。 照片中十几个人,有蹲着的,站着的,右侧两行文字介绍说:“1964年,6月13,首届西夏学研究生合照留念。” 这人带的徽章和照片中的一样。 把头反应比我快。 这人不是鬼,是当年失踪的那批人之一! 这事儿当时闹的很大,还上了报纸。 这个“首研”就是现在宁夏西夏学研究所的前身,到今天,已经培养出来一批在西北地区主攻西夏学研究的博士生。 知道不是鬼,彪哥顿时大怒:“你他妈要吓死人啊!白天树林里的野人就是你吧!差点一枪打死你,你藏在这里干什么!” “哦?你打死我就好了,我要是死了,就不用在受罪了....” 声音依然听起来沙哑无比,似乎他嗓子也受过伤。 点着蜡烛,把头沉声问对方:“我们能不能聊聊你们的经历?” 他答:“可以,我很久没和人说过话,有些事也想告诉你们,不过我得先上药。” 他走到大锅前揭开锅盖儿,锅里煮的都是那种树皮。 这人在锅里蘸湿毛巾,然后脱了上衣。 “呕!” 这次我也差点吐出来。 只见他肚子上,后背上,手臂上,除了成片成片的白斑,还有大大小小的脓包,那一大片脓包鼓起来破了皮,像是很多只眼睛长在了身上。 我听人说过,有种很严重的白癜风到了晚期就会这样,全身溃烂起脓包。 他洗了洗抹布,用熬出来的树皮水仔细擦了肚子,然后伸手说:“麻烦帮我擦一下后背,够不到。” 把头看向我。 我接过毛巾帮他擦背。 他后背那些鼓起来的脓包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立即向外“滋水”。 可以想一下,拿一颗葡萄,使劲一捏就会爆开那种。 我强忍着恶心问:“大...大哥,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树皮水擦身子,这树皮有毒,你....你这是感染化脓了,最好去医院打个抗生素。” “年轻人....你不会想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我必须每天用这种树皮擦身子,如果一旦停下来,我就会非常难受。” 他微微转头,对我说:“你也想成为我这样吗?” 说,说,, 第37章 在回首 细思极恐 “有一天要是我变成你这样子,我早就自杀了。”当然这是我的心里话,不可能说出来。 夜风从窗户吹进来,让人感到一丝冷意。 擦完后背,他穿上衣服,用手把桌上的蜡烛移了过来。 蜡烛的火苗在他右眼中跳动,足足看了有几分钟,他才开口说:“请问现在是几几年?” “今年是2005年,”我说。 “2005年....那就是说,已经过去了39年了....” “你说你们搞研究的?可是研究西夏?”他问。 把头点头说是。 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猛烈咳嗽了两声。 “研究....你们研究什么?” 把头说:“研究西夏亡国后党项人的去向,研究夏末帝李?F最后逃亡到了哪里。” 对方听后低头沉默良久,突然抬头说:“你们来对了地方,这里,就是所有秘密的终点站。” 他突然语言错乱,激动道: “我叫马军良!都死了!他们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不能死!我没有办法自杀!因为我们都受到了西夏人的诅咒!来自党项族亡魂的诅咒!来自七月爬的诅咒!” “你认识七月爬?” 他瞪大眼睛,大声道:“认识!那个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当年就是他诅咒了我们的研究队!他诅咒我们皮肤溃烂脸上生脓疮,日日夜夜遭受苦难折磨!永远不能自杀!”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疯了?我在胡言乱语,我在说胡话?你们是不是不信?” 把头脸色凝重,摇头:“我信你说的,但请你多讲一些你所知道的,这对我们来说很有帮助。” 这人盯着把头,咧嘴道:“当年国内只有三个人能读懂西夏文,我们这波人,是最早一批研究西夏学的学生,我们查遍史料,根据大量推断得出结论,最后我们来到了木雅,希望能解开历史谜团。” “我们做到了!” “我们解开了历史的谜团!” “这里,曾有过一个国家叫西吴尔国,成百上千的残余党项人聚集在此,李?F也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行宫,自称西吴王!” “这个就是证据!这个就是铁一般的证据!”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圆孔铁钱,钱文表面做过清理,但由于是铁钱,还是不好辨认,只能认出来面文是四个字的西夏文。 “看到了没有!” “这就是我们找到的铁证!” 他手颤抖的指着铁钱上的西夏文,从左到右,一字一句旋读念道:“西、吴、宝、钱....” “能否上手一观?”把头问。 这人犹豫了几秒,递了过去。 把头小心翼翼接过来,对着蜡烛看了几眼,才语气凝重说:“真是了不起的东西....” “云峰,这的确是铁证,这东西一旦传出去,国内三代人读过的历史书,恐怕都要重写了.....” 我倒吸一口气,看着把头将铁钱恭敬的还给对方。 此刻他眼神里好像有光,微笑说:“我们都不后悔当年学了历史考古,当年我们来到木雅,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徒步探险,就算现在我们的研究成果不被人接受,但我相信终于一天,会有很多年轻人知道我们的名字。” 他突然猛的站起来,单手敬礼,大声道:“所有人起床!点名儿!” 随后他立即双手贴紧破破烂烂的裤兜,大声说:“报告老师!学生马军良到场!” “其他人呢?你们怎么都不答应?老师点名了啊?” “哦,我忘了,你们都早死了,就剩我一个人。” 他回过神来,又看着把头说:“关于七月爬,我知道的比你们更多。” “康定这里有个东西叫爬神?你们知不知道?” 我马上说:“知道!我见村民做过请爬神的仪式。” 他扭头看我,单指比了个七说:“七月份的蛇跑的最快,也最毒,蛇喜欢埋伏跟踪,为了吃到猎物,它们可以埋伏很久。” “爬神就是蛇神,所以说,七月爬代表的就是党项蛇神。” “党项是古羌分支,你们也可以理解成,七月爬就是古羌蛇神的祭祀者。” 把头听的眉头直皱。 只听他声音沙哑,继续说:“我还记得老师说过,古羌的诅咒分两种,一种是来自精神上的诅咒,一种是来自身体上的诅咒,我们中的就是身体上的诅咒,所以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萱悄悄拉了我一下:“云峰,我觉得这人精神可能不正常了。” 把头犹豫片刻,从包里拿出一个铁盒递给这人。我知道铁盒里装的是羊皮图。 他拿出来羊皮图打开。 这人显然能读懂西夏文,他这一看,就足足看了五分钟。 “原来是替死......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东西?” 把头如实回答说:“在黑水城的地宫中,一具叫米脂因女干尸的肚子里,当时这副羊皮图藏在一座小型阿育王塔中。” 我有些吃惊,把头这等于是坦白了我们老底儿啊。 把头问他:“马先生,当年你们有没有找到石塔。” 对方先点头,又摇头,说我们当年看到了那个石塔,但是无法靠近。 “为什么?”把头表情有些不解。 “时间太久,我忘记了,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这枚铁钱送给你,但我求你们一件事儿。” “请讲。” “我不能自杀,求求你们,杀了我,让我早点解脱离开。” 他言辞诚恳,看样子不是在开玩笑。 把头看向鱼哥,鱼哥点点头说:“没问题,稍后我可以让你没有痛苦的离开。” “咳!” 他重重咳嗽了一声,微笑道:“那真是太谢谢了,我不希望你们变成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天快亮了,我在提醒你们一件事儿,听好了。” “七月爬,他是通过一面镜子下的诅咒。” “如果你们无意中捡到了一枚镜子,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自己照镜子,要不然,今天的我,就是你们的以后下场。” “诅咒?镜子?” 我瞬间汗毛炸起! 他妈的!我以前好像捡到过一张镜子!我晚上还对着镜子照了! 是在.....是在南平的时候!那张镜子是从垃圾堆里捡的! 我头皮发麻,希望千万不要是! 我正要问他。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滚烫的鲜血!脓水!劈头盖脸溅了我一脸! 这人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头盖骨都被掀了起来! 我满脸是血,呆呆的茫然回头。 只见老福大口喘气,他双手端着猎枪说道:“我们刚才不是答应他了吗,帮他....帮他早一点儿解脱。” “你干什么!” “你疯了!” “谁让你开枪的!” 情急之下,我直接跪在地上大声问:“睁开眼!醒醒!” “那个镜子长什么样子!说话!说话啊!” 流了一地血,人已经死了。 他眼睛睁的老大,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似乎.....很想告诉我一些什么。 第38章 野蛮的女人 我回忆起了在南平机井房垃圾堆捡到的那枚镜子,询问了鱼哥想法。 鱼哥笑道:“云峰你神经太敏感了,别老自己吓自己,那就是一张普通的老镜子而已,没事的。” “但愿吧,”我说。 死可能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我们连夜将马研究员埋在了石楼后的空地上,这个人这辈子过的太苦了,苦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就在我们刚刚埋完人时,天空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 小萱头顶着一块塑料布,跑来帮我挡雨。 “快进楼云峰,要不然等下湿透了。” 跟着小萱跑回去,把头正在门口抬头看着天空发呆。 咔嚓一声炸雷! 响声震天。 把头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铁钱,低声呢喃道:“每个人从一出生开始就背负着使命,那我们的使命又是什么.....” “我知道!” 豆芽仔大声说:“把头!我们的使命就是盗墓开棺!发财摸金!买房买车!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把头笑着摇摇头,这时鱼哥出来了。 “找到什么了文斌?” “我找遍了,三楼也看了,那人最后的遗物,只有这个包裹。” “打开。” 鱼哥当即解开包裹,发现里头放了几个很老式的绿色铝制水壶,还有个发黄的日记本。 这个日记本,可以看成是当年研究团队的工作记录手册,上头详细记载了1966年,他们到了木雅后干了什么,研究了什么。 我们也从这份仅存下来的工作记录,了解了当年他们研究队的行程。 当年他们到了木雅后,先联系了“雅江团结公社呷拉大队的大队长”,大队长亲自带了两个人护送他们进山研究。在1966年7月份,他们发现了“巴唐扎金顶墓葬群,”并写了墓葬考古登记表,这份记录详细程度令我叹为观止。我们盗了那么多墓,没一次做过记录的。 这份记录是一份表格,从左到右划分了“墓号,方向,葬式,长,宽,深,文物摆放位置,备注等等。” 这就是考古和盗墓的区别,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别说一个破金代墓,就是盗了帝王墓,也不会去做这种东西,太费劲。 这份工作记录,一直被小心翼翼,保存了39年。 这个我做不到,我头一次,对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起了敬佩之情,是从心里敬佩。 如果让我进考古队,给我发一把牙刷,慢慢的三天刷一碗土,那对我来说是一种巨大的精神折磨。 把头看完了又翻页。 突然,从日记夹页中,掉出来一张寸长的黑白老照片。 我凑过去看,骇然发现,照片背景就是在我们之前路过的大磨盘那里,照片中七八个人穿着长衣长裤,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坐在大磨盘上,只照了个侧脸。 把头眉头一皱:“云峰,你看这个人,像不像是我们的向导老福?” “只有侧脸啊把头,有点像.....又好像不像,照片中的人太年轻了,不能确定,应该不是吧。”我皱眉道。 “这山里的雨就是这样,说下就下了,二位在研究什么呢?”这时老福说着话过来了。 “没什么。” 把头快速将照片收起来,笑着说:“福老弟,你看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停?” “呵呵,老话说不怕大雨下的急,就怕小雨不喘气,”老福摇头:“我看今天够呛了,咱们只能在石楼这里待着躲雨了。” 早上吃完干粮,那些夏尔巴族汉子无聊,便围坐在一楼地上,玩一种类似“筛子”的赌博游戏,彪哥也和他们一块玩,一帮大老爷们说着听不懂的夏尔巴族土话,时而大笑,时而大叫。 “反正没事儿干,来一块玩啊兄弟?”彪哥招呼我加入。 我简单了解了游戏规则便坐下和他们一起玩,还好不是赌钱,要不然我输惨了,我玩三把输三把,一直玩到了中午,山里的小雨还没停,就这时,豆芽仔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喊: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那人的坟被刨开了!尸体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儿?” “快去看看!” 跑到石楼后一看,早上还好好的坟包,现在被刨了个大坑。 我们埋了的马研究员的尸体,不见了! “这他妈谁干的!” “谁看到了!” “不知道啊!你们都在一楼玩,我们几个都在二楼,都没人出来,根本没听到一点动静啊!这坟怎么被刨了!”豆芽仔马上大声说。 小萱忙举手说:“没错!早上回来,我们几个都在二楼,根本没出去过,云峰,这点我可以作证。” 这他妈谁这么缺德,刨人新坟! 不对...... 我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那个野女郎去哪了? “彪哥,首领妹妹呢?”我转头问。 彪哥脸色有些细微变化,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 “哦,你说她啊?她去外头上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别管了,来来,咱们在玩一把。” 我没理会,直接向外走。 彪哥马上跑着追过来。 由于下着雨,我出来不久便发现了一排脚印,跟着脚印走,又看到地上有某种拖行的痕迹。 “下这么大雨,你要去哪儿兄弟。” “起开!别他妈拦我!我看看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生气了,一把推开了他。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小跑着冲进了树林。 顺着地上的脚印和拖行的痕迹,我一路跟进了树林深处。 隐约看到个人影。 “谁在那里!” 听到喊声,这人影在一步步向我走来,随着距离拉近,我看清楚了。 咋米王妹妹头发完全打湿,两缕黑发紧贴在她双鬓两侧。 此刻她眼神冷漠无比,左手持着羊角骶,右手提着一颗人头,这颗死人头的头发很长,都拖到了地上。 正是刚埋不久的马研究员。 头被剁下来了! 二十多岁的年纪,手里提着死人头,这女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她就像个恶魔一样,站在雨中。 “你做什么!为什么要把人头砍下来!”我强忍着恐惧,大声质问她。 听了我的话,咋米王妹妹一松手,人头啪塔一声掉在了地上。 随后,当着我的面儿,她提起手中的羊角骶,对准地上的人头,用力扎了下去! 这一下力气极大,直接扎了个对穿! 第39章 迷失的文明 我盯着她看,她也盯着我看,伴随着树林里稀稀拉拉的雨声,气氛变得逐渐紧张。 “别动手!误会!都是误会!”彪哥急匆匆跑来了,边跑边喊。 “兄弟!都是误会啊!你听我们解释!” “好!你说!要是说服不了我,今天我们就分道扬镳!你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们的独木桥!” 彪哥脸色一变,支支吾吾了两分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直接掉头就走。 彪哥急了,他跑过来一把拽住我说:“兄弟!我们谁还没点儿秘密啊!你敢说,你们没有秘密瞒着我们吗!” “他妈的!我张彪敢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害你们!” “是!没错!我们有秘密!” “如果兄弟你非得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彪哥脸色一冷:“但我怕你一旦知道了,会半途而废打退堂鼓,会害怕!” 我轻蔑冷笑:“怕?我他妈的项云峰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 “我要是怕,几年前就不入这行了!我他妈在派出所门口都盗过墓!我怕什么!” 彪哥拍了拍我:“别激动,我其实早就猜到了你们是土夫子,但有些事儿,不是说人胆子大就不怕了,我再问一次,你确定想知道?如果告诉了你,你要替我保密。” “说!” 彪哥扭头看了咋米王妹妹一眼,深呼吸了两口。 “兄弟你还记不记得,来之前我跟你讲过,明米胖婶子的老公,去年打猎摔死了。” 我点头说记得。 彪哥眼神凝重,又说:“我没骗你,明米老公确实是摔死了,我们把他埋了。” “等等...” 我听出来了不对劲,马上问:“你说的这个人是一年前死的,但是你们部落不是从三年前开始,就将死人都用树葬的方式葬在了红松林?为什么单独把他土葬了?” “不错,兄弟你说的很对。” “之所以把人土葬,是因为按照七月爬逼迫我们做尸腊的要求,尸体必须手脚完整。” “明米老公出事三天后才被发现,当时我们找到他,他右手没了,内脏也被掏空了,被野兽吃了,所以不能入红松林树葬,只能选择土葬。” 我点点头,勉强认可这个说法,示意他接着说。 此时彪哥的思绪,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事发那天。 他眼神中带着深深恐惧,对我说:“我闭上眼都忘不了,头天下了葬,可第二天,明米老公又自己走回来了,回来看胖婶子。” “走回来了?人没死?” “不可能,肠子被拖的满山都是,心脏脾胃都没了,怎么可能还没死.......更准确的来说,他不是走回来的,他是骑在一匹马上回来的....” 彪哥牙齿打颤:“那是一只纯黑色的高头大马,那天晚上,明米老公穿着一身黑色盔甲,他脸色像一张纸一样,骑着马回来了.....” “很多人都看到了,部落里的人都吓坏了,我们和他说话,他骑在马上还有反应。” “巫医说这是受到了亡者的诅咒,只有把头砍下来才能阻止。” 彪哥闭上了眼,后面的话不想说了,仿佛还没从那晚恐怖的回忆中走出来。 听了这件事儿,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不是当故事听,而是突然出现了三个字。 “铁鹞子。” 我马上追问:“那天晚上的马上,有没有铁锁链?” “这个我没说!你怎么会知道!”彪哥顿时大惊失色。 我回想起了一个人,一个都快忘了的人。 秦兴平。 两年前,我们跟随秦兴平初次去了贺兰山,寄宿在他一位开饭馆的战友家里,那个人好像叫老王,我们走的时候,老王媳妇还送了小萱一件特别漂亮的回族手工小马甲。 从当地人老王口中,我第一次听到黑水城,七月爬,黑将军和铁鹞子的传说。 所向披靡,灭了无数国家的成吉思汗,整整打了六次才打下西夏,最后一次采用的还是围城战术,传闻,当时蒙古兵是被铁鹞子兵挡住了。 当然,此事不可考,这只是流传在贺兰山脚下的传说。 “兄弟?喂!兄弟!” “怎么了你?” 我回过神来,忙摆手说没事。 “就因为我们都看的真真的,所以,现在你知道了吧?首领包括部落里的人,为什么都害怕七月爬。” “照你这么说,把人的头砍下来,就没事儿了?” 彪哥看着我点点头:“应该是。” ..... 我们没有人能回到过去,那个年代太遥远,现在大名鼎鼎在沙漠里的精绝王国,只是古羌的一个支族的分系,对比整个古羌族群,一个精绝国只能算指甲盖那么大。 古羌人崇拜自然,鬼神,动物,不相信轮回因果,它们留下了太多的未解之谜,史书上说当时古羌部有支身穿皮甲的巨人部队,平均身高都在两米五以上,当时中原汉人的平均身高才多少,一米六?一米七就算高的了。 很多人听到这事儿,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直到2005年,在阿拉尔市塔里木,古河道惊现了一个神秘古墓群落,那里就是著名的“古羌昆岗古墓群”。 在这个墓里,挖出来了巨型兵器,挖出来了几个身高超过2米的完整人骨架,几千年后,光净骨架长度就超过了两米!这就是物证!证明了史书上记载的羌族巨人部队真实存在过。 妈的巨人都从地下挖出来了,要是哪天有人跟我说,哪里挖出来精灵了,我都能接受。 我们是在探索,在摸着石头过河,西吴尔国充满了神秘和未知,没有一丁点的参考资料。 我知道,就是这种神秘的感觉,深深吸引了把头,导致他带着我们一定要来这里一探究竟。 ..... 此刻树林里,咋米王妹妹猛的将羊角骶拔下来,她快步走到身旁,对我说了两句夏尔巴话,说完便扛着羊角骶走了。 “她说什么?” 彪哥脸色有些不自然,犹豫道:“不是太好的话,你确定想知道?” 见我点头,彪哥马上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翻译原话。” “她说你不是个男人,更不像威猛的勇士,你没长xxx。” 第40章 伏击 哪个男的被骂了这句话,都不会无动于衷。 但是,我不会追上去骂她,那样会显的我素质低。 她就是个荡|妇,野女人,野人,没有受过一天九年义务教育,素质极其低下。 一个女的,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当着人面儿说出来“xxx”这三个字的? 我都替他感到害臊,丢人! 前两天我还跟她说两句话,从这一刻开始,我就不想在跟她讲话了。 因为我们文明人讲话野人是听不懂的,野人只会哦哦的叫。 十月末的这场雨下了一天,我们休息的精神抖擞,第二天一大早便继续出发。 从看到夯土墙开始,顺着这条路向深处走,一路上我不断发现地上有烧结成的古代青砖,还有铺地基的石条,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可能已经踏入了“某个城区遗址”的范围。 “把头!你们快看我找到了什么!” 豆芽仔手里提着个土迹斑斑的东西跑了过来,他一脸激动问,这是不是古董? “你在哪儿捡到的这破玩意?”我问他。 这是个口小肚子大的双系陶罐,因为罐子底能看到一圈圈旋纹,所以这玩意年代大概在金元时期,是古董,但不值钱,制作太粗了。 豆芽仔马上说:“就在前头!不远!地上还有好几个呢!走!我带你过去看!” 到了一看,地上零零散散有六七个陶罐,这些双系罐大都埋在土里,只有一部分漏在地表上,周围长满了荒凉的杂草,由于昨天下了一天雨,导致很多罐子里都有积水。 我扣出来罐子,一看土质,顿时心头一跳。 这明显是有活土的迹像...要想确定,只要向深处打一铲子就清楚了。 “把头.....”我转头叫了一声。 “嗯,打两铲子看看,”把头说。 “得嘞。” 经过取土确定,这里就是一座古墓,埋的比较浅,我和鱼哥很快挖了个盗洞下去,发现这是一座没有棺材的土坑穴葬墓,是平民用的。 这其实是个好消息,因为只有发现了古墓,才能证明几百年前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几百年后,房屋倒塌,物是人非,留下来的只有这一地荒凉。 “兄弟,干你们这行肯定不少挣吧?”彪哥突然问。 “什么?我们是考古的啊。” “得了你,刚才看你挖土像穿山甲一样,干考古的可没你们这种速度。” 彪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前头马上就到了和七月爬约定的碰面地点,到那儿你们先藏起来,等他一露头,我们前后包夹,打他个措手不及!” “那他要是知道我们埋伏呢?” 彪哥斩钉截铁说:“不会,据我所知,七月爬住在离这附近不远的某个山洞里,他一直深居简出极少出来,前几个月我们来送过一次尸腊,就是在这附近和他碰的头。” 我问:“既然他不知道,那你们怎么联系他?告诉他东西已经带来了。” “简单,白头鸟。” “把鸟放飞,鸟会找到他,把他带过来。” 又向前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片空地上,就像他刚说的,彪哥打开笼子放飞了白头鸟,然后马上招呼我们这伙人找地方藏起来,伺机埋伏。 快速藏好后,我抬头看着天上的鸟越飞越远,心里没来由的,有种不安感。 老福抱着他的猎枪,藏在草窝里小声说:“几位,我干了一辈子向导,可从来没有乱杀过人,我只是帮你们带路的,这可和咱们说的不一样。” “福叔我知道你意思,给你加钱行不?给你加五千块钱。”我小声说。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我这辈子没害过人。” 我想了想,改口说:“你看这样,你不用管,把猎枪借给我就行,事后也当什么都没看到,钱我照样给你加。” 他马上说这个没问题,然后直接把老式猎枪递给了我。 报信联络用的白头鸟飞走了,咋米王妹妹和六名夏尔巴族壮汉脸色冷漠,脸上杀气掩盖不住。 一直等啊等,眼看从中午等到了傍晚,天都擦黑了,七月爬还没露面。 我心里疑惑,难道是消息走漏了?还是七月爬此刻根本不在山里? “嘘!别说话!” 鱼哥着急提醒:“来了.....” “咕咕.....咕咕。” 山里死鸟乱叫,我躲在茂盛的草窝后头,悄悄向外打量。 只见,从远处走过来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人,他一身黑衣,打着手电,手里提着个鸟笼子,笼子里关着白头鸟,看年纪,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我和鱼哥顿时疑惑,这是谁?这好像不是七月爬? 年轻人晃了晃手电,朝前大声说:“张彪,你们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早,这才刚两个月,尸腊呢?” 我听到彪哥微笑着说:“我们想亲手交给七月爬国师,他怎么没过来。” “废话,这次你们突然提前了两个月,国师怎么会知道?他现在不在山里,你交给我就行了。” 彪哥脸色微变,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我哪知道国师什么时候回来。” 他扭头看到了咋米王妹妹,突然笑道:“呦,这不是首领妹妹吗,你也来了,我一个人在这山里寂寞的很,你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让我泄泄火。” 他这句话是用命令的语气说的。 “你看,我忘了,她听不懂汉语,张彪你帮我翻译,让她等会儿别走了。” 彪哥还没说话,只见咋米王妹妹伸手散开头发,用舌头舔了自己嘴唇一圈,伸出右手勾了勾手指。 这男人眼神一亮,迈步靠了过去。 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三米,两米,一米。 突然。 咋米王妹妹毫无预兆,瞬间出手! 锋利的羊角骶在她手中,直刺对方面门! 同一时间,彪哥口中大喊:“动手!” 六名身材魁梧的夏尔巴族勇士同时抽出腰刀,他们嘴里怪叫一声,瞬间提刀砍来! 千钧一发之迹。 这年轻人一个侧身躲过羊角骶的攻击,他飞快的后退两步,大笑道:“哈哈哈!国师说的没错!你们部落早就想反了!” “久闻夏尔巴人勇猛异常!哈哈!今天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这女的,我林神玩定了!” 第41章 天府炮楼 此人自称姓林,单名一个神字,林神。 他随身未带任何武器,辗转腾挪,后撤步闪躲,六名夏尔巴汉子手中的弯刀,总是差那么一丝碰到他身子。 太瞅准空档,他一脚踹到了一名夏尔巴汉子膝盖上,我离的有些距离,都清楚的听到了一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这名夏尔巴人不愧是勇士,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右手握刀瞬间朝前挥砍! 这人反手夺刀,干净利落的一刀划过! 顿时鲜血喷撒,一刀砍断了夏尔巴人喉咙! “哈哈!人多有什么用!动作一个个慢的像蜗牛!你们夏尔巴人难道就这点儿能耐吗!” 彪哥红了眼,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把猎枪,拉响枪栓,口中大骂:“我曹你妈的!” “砰的一声!” 彪哥直接开了枪。 第一枪没瞄准好,没打到! 这人看到猎枪出来的那一刻,直接在草地上翻滚了两圈。 “又是砰的一声!” 彪哥马上开了第二枪! 光线有点暗,我不清楚打到人没有,只是看这人跳起来老高,他抓到了一截树枝,整个身子一荡,就像山里的猴子一样,瞬间飞出去了十多米远,跳到草窝里后又两个翻滚卸力,起来便没影了。 “他妈的!有种别跑!”彪哥大骂一声,端着枪便去追。 我刚才想动手帮忙,但我枪法不好,混战之中没办法瞄准这人,因为他太快了,鱼哥没收到把头的命令,也不会贸然露头帮忙。 “鱼哥,你看这人武功怎么样?”我问。 鱼哥皱眉说:“这个人很奇怪,他出手干净高效,躲避的步法也是,看不出来门派的套路,完全是散打的底子。” 这人突然出现,完全是一个意外,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最关键是他还跑了! 在藏着也没意义了,看到我站起来,彪哥红着眼说:“你们也有枪!刚才为什么不帮忙!我们死了一个人!” 我苦着脸说:“刚才太快了,我想帮忙但没来得及,再说了彪哥,你是让我们来对付七月爬,这个人明显不是七月爬吧,岁数对不上。” “我知道!他是七月爬什么护法!我见过一次!” “呸!妈的!” 朝地上的吐了口吐沫,彪哥恨恨说:“我也没想到七月爬不在!会是他来取尸腊!” “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在想找到七月爬,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说那你们怨谁?都怪首领妹妹没忍住突然出去了,她要是能忍住不动手,我们或许不会这么早暴露。 “现在说这些没用,她就是那样的人,现在我们得马上赶回部落。” “怎么这么突然要走?” 彪哥怒声说:“如果刚才打死姓林的还好,关键是他没死!” “接下来七月爬可能会向部落展开报复,我几个老婆都在部落里!我不回去护着她们怎么行!另外,如果情况严重了,我还打算带着她们跑路!” “就这样,后会有期兄弟,你们多当心!” 彪哥说完就带着人火速走了,被割喉的那名夏尔巴汉子他们都没埋,只是用草掩盖了一下。 没想到他们才走几分钟,彪哥又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他把手中的猎枪交给我说:“兄弟,我知道你们怀疑过我,但是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咱们都是东北老乡!这东西你留着防身用,我那里还有一把。走了!” 人走后,我看着手中的猎枪叹了一声,心想果真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都办的什么事儿。 钻了好几天深山老林,就为了这一次伏击!没想到最后连七月爬人影都没看到,而是从山里跑出来一个什么护法! “鱼哥,如果你对上刚才那个叫林神的,你有几分把握?” 鱼哥想了想说:“百分之95,我赢,还有百分之五是意外。” 我说那就好,我们队伍还有两把猎枪,就算在碰上这人也根本不用担心,鱼哥一个人就能收拾得了他。 此次计划失败,罪魁祸首是咋米王妹妹,这个野女人沉不住气,就得怨她。 晚上接近9点钟,我们找了个挡风的地方安营扎寨,生起了火堆,围坐在一起烧水啃干粮,不敢吃肉是因为这是晚上,怕肉味引来山里野兽。 把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放下手中的干粮,掏出羊皮图说:“你们快看,图中石楼的背景,像不像山那里的背景?” “还真是啊把头......” 虽然山里很黑,但有月光,我看的确有些像。 豆芽仔咬了口干粮,嘟囔说:“不是说石楼有五百米高?要是就在这里不远,我们怎么看不到?” “五百米高只是传说,古代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建筑物,”我朝那个方向眺望了一眼继续说:“羊皮图上画的应该就是这一带,明天咱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柴火噼里啪啦烧,小萱好奇的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小萱说:“哇,好多星星,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星星,腾格里沙漠里的星星都没这里的好看。” 我抬头看了看。 没错,弥药山的夜空漫天繁星,很壮观。 我不知道,几百年前,那伙大西北逃难过来的党项人有没有这样感叹过?说不定夏末帝李?F当年也恰巧在这里看过星星,遥想着自己何时才能光复西夏帝国。 曾经的西夏帝国,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地方万余里,如今却被赶到了这四川甘孜,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作为最后一代亡国之君,李?F心里又是何种滋味儿?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天上这些星星知道了。 七百年光阴对人类来说太过漫长,但对天上这些星星来说,不过眨个眼的时间。 清晨朝阳初升,我们早早收拾东西赶路。 爬过山头,向下眺望,把头激动的瞬间攥紧了拳头。 那一刻对我来说,也是永生难以忘怀。 我们站在高处,向下看。 底下是一块很深很深的盆地,盆地中植被满布,一座座巨型石塔拔地而起,这些石塔有方的!圆的!目测高度超过了四十米。 有的石塔表面爬满了藤蔓,看起来年头非常古老。 把头再次拿出羊皮图,他放在眼前对照了下,感叹说:“我们找到了,历史上,这是党项人最后的栖身之地。” 豆芽仔兴奋的大叫了一声。 小萱也难以掩饰眼神中的激动,我们找到了,这些屹立在四川大山深处的石楼,不在是一个传说。 我再次强调,这个地方啊不是杜撰,也不是我的凭空想象,我还在一个石楼下画了个圆形记号。 2008年,四川发生了一次大地震,我不知道这些石塔震塌了没有,如果还有精力,真想再去那里看看。 第42章 勘探 “壮观,这是太壮观了。” 我站在其中一座石塔楼下,抬头向上看,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感叹。 这些高几十米的石塔,全都是用大石块儿和薄石片子砌成,每一块石头都用的大小形状恰到好处,以至于其表面光滑无比,700年,仍纹丝不动的屹立在这里,就好像国外的金字塔,不知道是谁监督建造的,堪称古代建筑学的奇迹。 为什么我说像炮楼? 因为石塔底层没门,最近的一扇小门,开在了离地面十米处。 在往上看,大概每隔十几米又开有两扇小门,有点像电视剧里打鬼子用的碉楼,八路军在小门周围架上机枪,哒哒哒哒一顿乱射。 把头猜想道:“这种楼应该是当年党项人建造的防御工程,是李?F防备蒙古人追来特意建造的。” 小萱问:“我们怎么上去啊把头?第一个小门那么高,连个抓手的地方都没有。” 这的确是个难题,不好上去,当年应该有把长梯子竖靠在炮楼上,现在没有梯子了。 “鱼哥你能不能爬上去?”我说。 “估计够呛。” 鱼哥看了说:“我力量够,但自身体重大,如果阿春在就好了,她一定能轻易上去,我试试吧,不知道能不能行。” 说完,鱼哥后退十几步,开始跑步加速。 单脚蹬墙,高高跳起! 鱼哥瞬间扣住了石塔表面儿一块凸出的石块,然后爆喝一声,再次靠手臂发力。 “噗通一声。” 他掉下来了。 “鱼哥! “鱼哥你怎么样!” 我赶快跑过去看。 “没事儿吧!” 鱼哥疼的咧嘴倒吸了一口气,看样子摔的不轻。 鱼哥起来后又尝试了用绳镖,结果不行,这些石块儿太硬,绳镖都打不进去,会被弹飞。 连石楼第一扇小门都上不去,众人犯了难。 我扭头看周围环境,灵机一动,想了个办法。 费了点时间砍了一棵树,我们几个男的把树扛过来,立在了石塔旁当梯子,虽然还是不好上,但好歹有了个抓手的地方。 自告奉勇,我说我先来。 我爬树技术还可以,花了十多分钟便顺着树干爬到了最高处,小萱在底下大喊提醒我:“小心点儿” 抓到小门边檐,我手脚并用,一个翻身上去了, 木门没锁,连接处腐朽的很厉害,用力一推便开了。 进来后发现地方不大,空间不到十平米,地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一张青石板搭成的桌子,石桌上倒着两个锈迹斑斑的铁水壶,此外,在靠近墙角的地上,还看到一把断了弦的木弓。 我捡起来仔细一看,觉得这应该是西夏的铁臂弓,本身材质是产自大西北的一种铁木,威力大,射程远,同时期的宋朝有过拿两匹马换一把西夏弓的记载。 搜寻一圈,又找到了一盏掉在角落的铁油灯,除了这些之外,在没看到别的东西。 鱼哥和豆芽仔忍不住好奇心,先后爬了上来。 我钻出来,探头向上看。 “奇怪.....这玩意内部也没楼梯,以前的人是怎么上到高层去的?” 这里就像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内部没有通往上层的楼梯。 把头解答了我的疑惑。 在炮楼北边儿五十米位置,那里有个烂了的方形木框,把头说这个木框应该是以前上下运送人用的,一旦有追兵追来,只要砍断绳索,躲在炮楼高层的党项士兵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从这一点能看出来,当年党项人逃到这里后仍然过的提心吊胆,怕蒙古人追过来赶尽杀绝。 上不去不能硬上啊,掉下来就摔死了,没办法,只能暂时下去,我们是来找值钱文物的,又不是来玩的。 我敢打保票,这地方一定有古墓,而且极有可能发现古墓群。 如果那样,那这里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堂,没有警察,没有外人,没人能看到,想怎么挖就怎么挖。 西夏是游牧民族建国,它比较特殊,要么陪葬品很丰厚,要么毛都没有一根。 行里有机会上手西夏墓的人不多,原因有两点,一是西夏墓和后来的元墓一样,不见封土堆,不用青白膏泥,在地表没有表现,二是它有很强的区域性,主要集中在大西北宁夏一带。 既然在地表没有表现,看不到封土堆,怎么找呢? 我们听把头安排,什么叫专业啊。 把头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幅图,它将这一大片地方化分为四个区域,分别从m1区到m4区。 m的意思就是“墓”。 把头用树枝指着m1区,沉声道:“你们四个人拿四把铲子,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角开始,数着数,每走二十步,向下打一个探坑,每个探坑统一打深五米,然后逐渐向中间靠拢,当你们碰到了一起,就代表这个地方探完了,这样就不会露掉任何一座古墓。” “没问题吧?没问题就从m1区开始,先探完这四个区域再说,我在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上去,”把头抬头又看了一眼石楼。 我们都说没问题,然后就开始干。 工欲利其善必先利其器。 孔老邪帮我们打造的这几把洛阳铲不是俗物,打到石头不卷刃,提土倒土不沾土,最重要的是手感好。 就像现在年轻人买手机,都追求手感了,不能超过多少克。 一个探坑也就十分钟的事儿,小萱平常干后勤放风,她的速度稍慢,大概要十五分钟。 几个小时后。 我们几个都快碰头了。 “奇怪了,没道理啊,怎么一座墓也没有。” m1区已经密密麻麻打了几十个探坑,没有发现古墓的迹像,这有点儿反常,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把头皱眉道:“不要灰心,有可能党项人集中葬在了某一个区域,这才刚刚开始,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我们时间充足。” 我们三个男的碰头干完了,就剩小萱在打最后一个探坑。 小萱身高只有一米六,讲真,她拿铲子的样子看的有些滑稽,豆芽仔大笑说:“哈哈!都快看赵萱萱的样子!笑死我了!她手上没劲儿,打不下去!哈哈!” “你笑个屁啊!” 我啪的朝豆芽仔头上扇了一巴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蹲在地上看小萱用洛阳铲打探坑,很快,我看的眉头一皱。 “这么难打?” 我看她连续下了四五下,铲子的深度都没有变化。 我忙跑过去帮忙。 “云峰,我打不下去。”小萱表情有些委屈。 “是不是碰到石头了?我来。” 我试了两下,马上扔了铲子,笑道:“别弄了,百分百是石头,这你能打下去就怪了,走吧,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哦。” 小萱捡起来铲子跟我走。 走了没几步,我猛的一回头。 我看到,小萱在手中洛阳铲的钢刃上,带了一点儿浅浅的灰白颜色粉末。 很少,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把你铲子拿给我。” 我蹲下来,用手碰了碰。 “不对......这不是石头上打下来的粉末,这他妈是水泥啊!” “怎么会有水泥?” 我不确定,又跑去用洛阳铲打了两下,看着带上来的细细的灰白色粉末,还真是水泥! 我吓了一跳,忙问把头这怎么回事儿,从未听说过土层中带水泥的。 把头干了一辈子,见多识广,他知道的自然比我多,他马上吩咐我们沿着小萱打的探坑,向周围辐射,在打三个探坑。 结果是,洛阳铲受到阻挡,土层中又打出了那种灰白色的粉末。 把头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来了,是大墓。”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极罕见的灌浆墓,墓主一定非富即贵。” 豆芽仔就是个二愣子,他就听到了把头最后一句话:“墓主人非富即贵。” “那还等什么!别吃了!赶紧开始挖啊!”豆芽仔说完就要找铲子。 把头脸色一变,他阻止豆芽仔道:“豆芽子,不要着急,我们现在要确定,是全灌浆墓还是半灌浆墓。” “如果是半灌浆墓,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 “如果是全灌浆......那就不用费力气了,它是无解的。” 我听的脸色一变。 绝大部分人,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灌浆墓。 灌浆墓也叫“灌浆葬”,这是古代人为了防盗,用的一种自残式葬法,多见于明代中早期,从明代后期开始就绝迹了。 目前公开知道的,只有泰州有发现过灌浆墓,在就是扬州宝应县也有发现几例。 以前的古墓防盗手段,大致有以下这些。 翻板,断龙石,铁灌顶,积沙,积石,水银,天火,自来石,储水墓,塞门刀车,铁索吊石,其中积石墓见的最多,积石墓从上到下分四层区域,顶石区,贴顶石区,碎石区,卧底石区。 单论防盗效果,上述这些比起来灌浆墓,全都瞬间黯然失色。 这种葬法说白了,它就是个弟弟行为! 第43章 商量办法 “怎么样?定准边线了没有?” 一直干到了天色擦黑,把头问我。 “边线”是行话,意思是用洛阳铲探明古墓葬的边界形状,以此为来确定,这是个长方形墓还是正方形墓, 我擦了擦汗说:“应该差不多了,长34米左右,宽17米左右,这可真不小啊把头,西夏的皇陵才多大。”(对比中原,西夏墓普遍小。) 把头顺着我探明的边线,向西北方向走了十几步,然后拐了个弯,又向中间走。 把头停在中间说:“根据我的经验看,我脚底下大概就是主墓室位置。” “云峰文斌,你们就从这里,开个一米洞。” 把头说完微微摇头:“希望老天爷保佑,别是全灌浆墓,最好是半灌浆墓。” 得了命令,我们马上干。 我收回我前头说的话。 在这里干活并不是肆无忌惮,隐患还有个七月爬,七月爬和沙漠里养狗那个一样都是党项人,我们现在就相当于刨人祖坟。 8点半左右,我们挖了个直径一米,径直通向地下的盗洞。 我站在盗洞底部,用手电一照。 顿时心惊胆战! 全都是灰白色的水泥.....哪哪,都是水泥。 不见?欢ケΧィ?不见青石墓砖。 凡入目之处,全是凹凸不平的水泥。 看到此景,我们心底的那一丝侥幸,破灭了。 把头面色失望,他摇头探道:“哎.....不见棺材不落泪,怕什么就来什么,能确定这就是一座全浇墓,你们上来吧。” 豆芽仔用力向下一捅铲子。 只听“铛的一声!”冒了火星子。 豆芽仔不服气,大喊:“把头!总得想个办法!我明明都闻到肉味了!光闻味儿却吃不着怎么行!” “嗯......你们先上来,喝口水再说。” 小萱生了火堆,我和豆芽仔从盗洞爬上来,众人围坐在一起商量,看看怎么办。 把头先告诉了我们他的想法,我听的心头一颤。 这是西夏哪位显贵葬在了这里?墓主绝不是普通人。 “半浇墓”,我这么形容。 古代的水泥成分一般是黄沙泥,石灰,糯米浆。 在主墓室放一具棺材,然后用五块儿硬木板将棺材围住封死,可以想象成,给棺材打了一个封闭木架,然后在最上头开一个洞,将大量水泥灌下去,用水泥将整个棺材封住,重达几吨。 宝应县和泰州的那几个墓,就是这样式的。 当年考古队想打开也废了老鼻子劲了,棺材没有棺材样,整个就是一个大水泥坨子! 一般的小吊机都吊不起来,得上大吊机才能从墓室里吊出来。 “全浇墓”,不单是指水泥封棺材,而是指用上百吨的水泥,将整个直径三十米的墓室,全都灌满封死。 棺材,陪葬品,各种东西,全都封到了水泥里。 没有墓门,没有墓顶,没有天井,就是一个长30米,巨大的长方形水泥块儿。 这怎么开? 都想想,这怎么开? 怎么进去? 对付积石积沙墓的办法是挖横井,可现在不好使了,我们已经确定,否管从哪个方向挖横井,最后都是碰到水泥。 刀枪不进,水火不侵。 比乌龟壳更像乌龟壳,所以我才会说这是弟弟行为。 此时鱼哥想了想,皱眉说:“把头,我们要是用炸药怎么样?把它炸开!” 把头马上摇头:“墓里的棺材陪葬品都和水泥混在了一起,如果用炸药,就算侥幸能炸开,陪葬品也会全炸烂,那样就失去了它们的价值。” 紧接着,把头又说:“不管是谁葬在了这里,我猜想,墓主人当初肯定下了很大决心。” 众人短暂陷入沉默,只听到干柴燃烧的声音。 “有了!” 豆芽仔突然猛的一拍大腿,兴奋说:“我想到一个好办法!绝对可以干开这个水泥墓!” “哦?说来听听。” “峰子,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们把盗洞扩宽到两米,在水泥块儿上画一个门的形状,然后用冲击钻打下去!” “冲击钻没有炸药威力大,不会损坏陪葬品,一旦碰到文物,咱们能马上停下来!再说了!它只是水泥,又没有钢筋!冲击钻打开这东西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豆芽仔说完后洋洋得意。 我朝他脸上吐了口烟,微笑说:“说的好,请问豆先生,你的冲击钻在哪儿?” “还有,就算你有了冲击钻,去哪搞电?人力发电?还是风力发电?” 豆芽仔支支吾吾,说不上话。 过了几秒钟,豆芽仔又一拍大腿,说我又办法了! “鱼哥!你拿个凿子锤子!一点点给它凿开!这个不用电!也伤不到文物!” 我听后马上说:“你这又是馊主意,要是那样干,我们五十年以后再来这里接鱼哥吧,到时候,我直接让我孙子替我来。” 鱼哥听的开怀大笑。 小萱笑了,把头严肃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一直旁听的老福,此刻突然开口了,我们都看向他。 他说:“几位,我知道试验田老郭那里有把冲击钻,上次我看到过,应该是建房子打地基用的,还有,他那里也有个小型的柴油发电机,你们看....” “福叔,真的?你确定?” 老福再次点头说确定。 豆芽仔的话我们本来是当笑话听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所谓死马当活马医,什么东西都得尝试,我和把头都开始考虑起这个办法的可行性来。 细细一考虑,别说,还真有可能。 冲击钻在墓里的确有应用的例子,最近一次,西安杨坤盗武皇妃那个大石棺,就是先用冲击钻打出来裂缝,然后在用电锯顺着裂缝切下去,最后切出来了一百多块,卖到国外后又组装了起来。 还有,不信去国外博物馆看看,很多大型石雕石件儿的表面都有裂缝,都是这么搞的。 豆芽仔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将整个水泥墓看成一具长达30米的巨型石棺!只要把它分解开就行了! 不能用炸药的情况下,这可能是唯一办法! 我立即说:“把头,要不我回试验田一趟?我最多耽误两天就能赶回来。” 看把头有些许犹豫,我着急说:“万一这大水泥块子里封的是李?F棺材呢,把头!我们绝对不能放过!” 男人都有赌性,越是看不到的东西,越是好奇,越是想要,我不相信,随便一个平民能被这么封起来。 西夏出名的除了泪佛,妙音鸟,还有传说中木刻版的六部大藏经,兀珠,四头四面铜观音!这些都是甲上级文物,要是能找到其中一件,这趟就值了。 “把头你还犹豫什么!干看着一点用没有,干啊!”我着急说。 “文斌,要不这样,你们两个一块回一趟试验田。” “不用。” 我立即起身:“我认得路,鱼哥你留在这里护着大家伙,福叔,把你猎枪给我。” “我现在就出发。” 第44章 我的决心 利益就摆在眼前,很多盗墓贼一辈子都碰不到一座全灌浆墓,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它。 再说,这不是一个人的利益,这是我们一帮人的利益。 把头犹豫再三,最终对我说了八个字: “路上小心,速去速回。” 我点点头,将老福的猎枪背在身后,又拿了把手电,火急火燎的离开了营地,希望明天晚上能赶回来。 山里路难走,晚上更难认清方位,但我记路能力很强,我不像田三久那个路痴,就是在迷宫里我也能走出来。 树林中总能听到某种野兽的叫声,我害怕碰到狼和熊,所以一直把猎枪攥在手里。 那时候的手机可以一个月不冲电,我提心吊胆的走在迷魂林中,看了看时间,晚上11点50,在过10分钟就是12点整。 迷魂林中一片死寂,雾气弥漫,有的树枝长的奇形怪状,像是人吊在树上。 “谁!” 我猛的回头。 没人,是树枝,自己吓自己了。 后半夜一点,我打着手电走出了迷魂林。 月光惨白无比,照在空无一人的山间小路上,像是来到了阴间。 冷风一吹,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潮。 拉紧拉链,继续快步赶路。 一个多小时后,我停下来短暂休息,因为有些疲惫,就点了根烟提神,蹲在地上抽。 “那是什么?” “那是个人?” 我突然看到,在对面的半山腰上,出现一个奇怪的“小白点”,而且这个小白点还一闪一闪的。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在看,没看错。 如果是人,谁大半夜会跑这里来?现在凌晨3点多!而且人为什么会一闪一闪的? 我脸色一变,妈的,不能是孤魂野鬼吧? 我有点怕,丢了烟头赶快跑。 不巧的是,那个半山腰恰巧是我的必经之路,如果我不从那里翻下去,就要沿着独龙河,多走三十里路。 没办法,硬着头皮上,说不定那只是个挂在树枝上的白塑料袋儿。 爬上山头,我低头走路,什么都不看,也不说话。 我知道几个一个人走夜路的禁忌。 不要唱歌,不要一个人自言自语,一旦唱歌说话,某些脏东西可能会觉得你在害怕,在虚张声势,脏东西一旦觉得你怕了,它就会下意识跟着你走。 不要吹口哨,不要回头,也不要拿着手电筒乱照,因为保不齐你会突然照到什么东西。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我以前听村里张老头讲的,走夜路千万不要脱衣服,因为脱衣服时的动作会完全盖住人肩膀上的三盏阳火,阳火一黑就要出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老感觉背后有脚步声,就是有人跟着我走,我不敢回头看。 突然。 有只冰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我肩膀! 我槽! 我猛的一回头,举枪就要打。 “如索得波饮拜!”(藏语) 一个一身白衣,头戴头灯,身背竹娄的年轻女孩儿赶忙举起手,她慌里慌张,对我用藏语解释。 我愣在了原地。 这不是夏尔巴部落的小仙女吗? “是你!” “大半夜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你刚才吓我一跳,我以为是孤魂野鬼。” 她显然听不懂我说话,叽里呱啦一顿解释,操蛋的是,我也听不懂她说什么。 我说刚才怎么一个小白点一闪一闪的。 原来是她头灯坏了,她刚才带着头灯在半山腰走路,时亮时灭。 她很漂亮,我对她有好感,所以我愿意听她讲听不懂的藏语。 我看背篓里装了很多像酸枣核一样的东西,很多还带着叶子,我大概明白了,她是晚上来山里采药,这种药我起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后来知道了这是四川产的一种药,叫“补骨脂”,每年十月份是最佳采摘期,主要作用是治疗一些身体虚弱的小毛病。 “你头灯坏了?”我指着她头说。 她懂了,点点头。 “你没灯,害怕是吧?” 她点点头。 “那你跟我走?行吧?” “我正好出山有事儿,顺便把你带出去,要不然没灯你路都看不见,在说,这山里保不齐有什么脏东西。” 她疑惑的看着我,显然又没听懂。 我直接抓起她胳膊,带着她一道走。 因为知道我是部落的朋友,所以她并未反抗我。 路上我回头看她,越看越好看,这就是少数民族的优秀基因,不施粉黛,不用任何化妆品,一张美人脸精雕细琢,浑然天成。 这要是在化上妆,那肯定会不得了,秒杀电视上百分之九十五的女明星。 刚才的恐惧感,瞬间被我忘了个一干二净。 因为听说有的藏民会说英语,我笑着问她:“我次有内幕?” 没想到,她真能听懂! 她说了声:“突卡其。” 这应该是“谢谢你”的意思。 我还想用英语说,可是我不太会其它的。 “我!买内幕一子!项云峰。” 她背着竹筐,看着我噗嗤一声笑了,又赶忙用手捂住嘴。 “你今年多大?” “有没有十九岁?我今年二十了,我能当你哥哥。” “你想不想有一天离开夏尔巴部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去大城市,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走,我这个人去过很多地方,我什么都懂。” 不知道她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是微笑着对我摇摇头。 从咋米王妹妹那个野女人来看,夏尔巴部落的婚姻风俗十分开放,女的可以未婚先孕,也可能会同时嫁好几个老公。 一联想到这些,在看她,我心里十分的难受,我不想她那样,一点都不想。 我项云峰不是和尚,我二十岁的年纪,怎么会不想女人? 小萱对我来说,太熟悉了,就像亲妹妹,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我以前并未正视过自己的感情问题。 李静,白老板,小鸡脚婆,叶子,小美,她们哪个也不差,只是我对她们没那种心跳的感觉,再有一点,我这个人很怕麻烦。 男的不管有没有钱,一定要有自制力,如果没有自制力,迟早会完蛋。在感情这一方面,我很佩服田三久,他对自己有严格的自我约束,除了洛袈山,她不会在看别的女人第二眼。 在拉起她手的那一刻,我感觉很强烈。 把头的春天已经飞走了,但我小项把头的春天要来了。 我要光明正大的,带走她! 第45章 告别小仙女 孤身前去借物 “你小心脚下,这段路不好走。” 不管她能不能听懂,我还是尽力提醒。 说完,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她的脸。 不能多看.....不能多看了..... 夏尔巴不和藏族通婚,汉族我不清楚,我一个人走在前头,心里就嘀咕:“要是把她带到试验田那里.....” “不行不行,这肯定定行不通....” “可要是我把带回营地呢?” 一琢磨,我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小萱那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眼睛,好似野兽,吓得我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 “抹玛珍!” “抹玛珍!” 忽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大喊声。 我回头看。 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夏尔巴族妇女一脸着急的跑了过来,这妇女身后夜背着个大竹筐,光看脸庞,和白衣少女竟有四分神似。 “玛拉!” 看二人抱在一起,我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是她妈妈,她的名字我听的像是“抹玛珍”,写肯定不是这么写的。 她妈妈也认出来我了,打着手电连连对我鞠躬,我马上把人扶起来。 这妇女又对我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我猜的),随后便拉着她女儿要离开。 “玛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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