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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爆喝一声,直接将对方拽到面前,用自己的头,砰的一下撞到了对方脑袋上! 这一撞,就像两块石头碰到了一起! 一丝猩红的鲜血,顺着对方额头缓缓流了下来。 这人捂着脑袋快步后退,他脸上青红交接,情急之下用方言骂道:“狗娃子!铁蛋功!铁头功!你嵩山少林寺出来的啊!” 鱼哥冷笑一声。没说话。 “呼......” 中年人擦了擦脸上的血,他连续深呼吸数次,跑着冲了过来!在离鱼哥还有数米距离时,这人猛的踏地,跳起来一米多高,左脚右脚同时攻来,鱼哥马上用双臂防守, 从空中落下,这人的踢脚没停下来过,动作连观,越攻越快!毫无间隙! 准确形容不是踢脚,是戳脚! 他脚尖故意向下压,就像一把刺来戳去的长枪,被踢到应该非常的疼,我注意到鱼哥额头上出了很多汗,应该是疼的。 鱼哥被攻的不断后退。 而这中年人一边左右踢脚,一边快速说:“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手打三分,脚踢七分,一步一脚,连环发出,左右互换,成双配偶,此招名为鸳鸯脚。” 鱼哥护住脸,他就用脚尖踢鱼哥腹部。 鱼哥护住腹部,他便朝踢鱼哥脸上踢。 踢的又准又狠!寻常人要是被这样踢,早就不知道倒下多少回了! 我拿着板砖几次想帮忙,可剩下那两兄弟一直盯着我,看了眼地上的阿春,我咬紧牙关,脑子里在快速转圈。 “啊!” 遭受了一连串戳脚攻击,鱼哥突然爆喝一声!他脸也不防了,身上也不防了,面门大开,双手同时收掌成拳,直冲那中年人脸上砸去! 见状,中年人眼神凌厉,他毫不犹豫,一记戳脚正中鱼哥下巴! 腿比手长! 这一脚直接让鱼哥吐了血。 鱼哥保持着出拳姿势,身子左摇右摆,向前踉跄着冲了一两米,中年人见状趁势追击,他迅速闪到鱼哥背后,一脚踹中了鱼哥膝盖内侧。 这一击让鱼哥站不稳,噗通一声,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紧接着,这中年人面无表情说道:“我只用了一招鸳鸯脚你都抗不下来,我还没用玉环步和蝎子脚,你不可能打赢我的。” “年轻人,你学的太杂,通背拳,罗汉拳,铁裆功,铁头功,跑板功,勾手弹腿,学太多导致不能专精,这些东西,阻挡了你的上限。” “三弟,把黄春儿带走吧。” “谁敢过来! “谁敢过来我拍死谁!” 鱼哥倒下了还有我!就算我没练过武!就算我弱不经风!我也会撑到最后一刻保护阿春!因为她是我们的人! “呵,”中年人看着我微笑说:“你拿块砖头能做什么,难道你用砖头....” 话没说完,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随即猛的转头。 只见,趴在地上满头是灰的鱼哥,右手高高扬起,重重落下,砰的一声拍了地面上!荡起了一大片灰尘。 随即,在一片灰尘中,传来类似野兽的呜咽低鸣声。 虎豹雷音! 自鱼哥上次和谢起榕一战后,我再次听到了这种声音,区别于上次的是,这次的虎豹雷音,听起来更低沉,更像野兽。 灰尘散去,鱼哥满脸是血的蹲在地上。 他双手成爪状前伸,上半身的肌肉全部爆了起来,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很怪异的姿势。 中年人脸色变了,他看着以怪异姿势蹲在地上的鱼哥,凝重说道:“虎扑.....?年轻人,看来你真的要和我拼命,虎扑功伤敌十分自伤八分,发功时间稍长,你十几年功底的根基会尽毁,就为了一个黄春儿,值得吗?” 鱼哥扭头看向我。 他眼睛肿了,但我懂了他的意思。 此战之后,不管结果输赢,来自东北的鱼文斌,都不会再是无名之辈。 第156章 虎扑功 胡同中光线不好,但后半夜,月亮出来了。 鱼哥半蹲在地上,脖子上大动脉血管全都“爆”了起来。 他眼神中的意思,我明白。 “带走阿春!” 此刻,中年人脸色凝重。 他低声说道:“来吧,来自少林的年轻人鱼文斌,我记住你了。” 少林寺的虎扑拳,不是虎扑功,虎扑功是一种提气,然后锁气的方式,因为对身体有伤害,所以被列为禁招,你们网上能查阅到的,只是普通的虎扑拳罢了。 肯定有人质疑,但我负责任说,都是真的,我忘了在哪里看到过一个视频,应该是现今青城山练武的一个人,他提气后,就能把全身肌肉隆起,视觉效果看的很清楚,胳膊,壁围,胸围,全都粗了一大圈,这种提气方式就类似少林虎扑功。 鱼哥动了。 短程内爆发的速度极快,就像大腿肌肉上装了两根弹簧。 中年人眼睛睁大,身子瞬间离地飞了出去! 是被撞飞的!鱼哥肩膀撞在了他身上!刚猛至极。 噼里啪啦,带倒了一大片东西! 中年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下一秒,鱼哥一巴掌直接朝他脸上扇来。 对方反应很快,双臂并拢,快速护于脸前,只听一声巨响,人又被轰飞了出去。 “就现在!” 知道鱼哥撑不了多久,我瞅准机会一把抱起昏迷的阿春,几步跑到一户人家门前,砰的一脚踹开了门! “抓住黄春儿!” 沧州三兄弟另外两人就要过来,这时鱼哥像野兽一样,四脚着地冲了过来,瞬间挡下了所有人。 在我关上门的最后一刻,我看到鱼哥的眼神中,只有决绝。 “你.....你干什么!这是我家,我报警了!” 反锁上门,我冷着脸掏出身上所有的钱,直接丢给对方说:“这些钱都给你,不要开门,我这就走。” 在房主呆滞的目光注视下,我背起阿春爬上了梯子。 这一带都是自建房,房子和房子都连着,我背着阿春跨过一排排房顶,又从一户人家里下去,花了近二十分钟才走到大马路上。 “什么!五万块钱!”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啊!” 说话的是黑车司机,他扶着方向盘嘴里叼着烟,一脸的不敢相信。 “不骗你,赶快走,现在就走!” “照我说的地址,把这女的送过去,就有人给你钱,五万块钱,一个子都不会少你。” 黑车司机看了眼我扶着的阿春,他吞了口吐沫,说道:“送......送到后,要是赖账不给我钱怎么办?” 我深呼吸一口:“你放心,我们有的是钱,如果你不愿意赌一把,那我就去找其他人帮忙。” “别!” 黑车司机想了想,突然咬牙道:“不用找其他人,这活我接了,人肯定给你安全送到,妈的,算命先生说老子今年会发一笔横财!看来就是今天了!” 看着车慢慢开远,我立即掉头往回走。 在次回去,我从人厨房拿了一个暖壶,暖壶里都是开水,爬梯子上到房顶,我猫着腰靠过去,向胡同中一看。 过去了近二十分钟。 战况空前的惨烈。 胡同里的水泥地上,有一滩一滩的血迹。 原本堆在墙角的各种杂物散落一地,戳脚三兄弟,一个躺在地上不动了,另一个扶着自己耷拉着的胳膊,靠着墙喘气。 只剩下那个垮着布包的中年人还在和鱼哥缠斗,鱼哥满脸血,他也是满身伤。 中年人不正面攻击,主要是骚扰,故意躲闪,反观鱼哥,他挥拳的力量感明显减弱,脚下速度也越来越慢。 看战况不利,我站在房檐上“嘿”的大叫了一声说:“看这里!” 中年人下意识抬头看。 我直接将暖壶里的开水,劈头盖脸全倒了下去。 “啊!” 他双手捂住自己脸,被热水烫的大声惨叫。 “鱼哥!就现在!快结果他!” “鱼.....鱼哥......” 我就眼看着,鱼哥倾尽全力,挥出了最后一拳。 只是这最后一拳根本没力度,像小孩子的一拳,轻轻打在成年人身上一样。 鱼哥的拳头顶在中年人腹部,而他本人却在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头慢慢垂落。 “鱼哥!” 任我怎么喊,鱼哥都低着头一动不动,似乎听不到。 这中年人擦了擦脸上的血,他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鱼哥,开口说:“你打赢了。” 说完他叫上其他人,互相搀扶着向外走。 快走到胡同出口时,中年人突然回头对我说道:“一百多年来,长春会的规矩向来如此,我们败了,会里会派比我们更强的人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说完,这来自河北沧州的北腿三杰,逐渐消失在了黑暗中。 人走后,我快步跑出来。 “鱼哥!” “鱼哥醒醒!睁开眼看看我!” “阿...阿....” “阿春安全了!我让人把她送回去了!她很安全!” 听到阿春安全了,鱼哥慢慢倒在了我怀中,看鱼哥被打的满脸血,我擦了擦眼,有点进沙子。 三个小时后。 鱼哥和阿春并排躺在旅馆床上,阿春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非常难受,她不停的在床上扭来扭去,鱼哥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两人的手,互相抓着不放。 小萱眼眶红了,扭过头去。 豆芽仔牙齿咬的直响,他怒道:“狗屁长春会!我去拿枪!去把他们全崩了!” 把头闭上了眼,沉声道:“现在救人要紧,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可能酿成大错。” “云峰,你和干老爷子关系不错,能不能私下联系他,把这件事抹平。” 我点头说:“我试一试把头。” 我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戳脚兄弟说的不错,长春会规矩一向如此。 当初谢疯子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从银川一路祸害到了榆林,最后一众高手付出了惨痛代价才把他抓回去。 小萱说:“我去打点水帮鱼哥擦擦脸,云峰你来帮我一下。” 下楼进到卫生间,小萱故意把水龙头开到很大。 “什么事儿?”我问。 黑暗中,小萱的大眼睛格外明亮,她看着我说:“我们不要在去那个古墓了,带上鱼哥阿春豆芽仔和把头,我们走的远远的,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怕你.....我怕你像鱼哥那样出事。” 我帮小萱顺了顺头发,看着她说:“我们能躲到哪里去?” “去香港,我对香港熟,在不行,我们都出国!我们有那么多钱了!” 我弯腰,端起脸盆说道:“不去”。 第157章 矮寨来的灰叔 隔天。 “赵爷,你们人呢?没看到啊!” “怎么会看不到,我们在包子摊这里,你是不是走过了。” 我开车掉了个头又往回开,不多时,便看到湘西赵爷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路边,赵爷带着口罩。 一别年余,赵爷还是老样子,虽然白发苍苍,但看的依然精神抖擞。 帮忙放好二人行李,上车关门,我系上安全带回头问:“赵爷,口罩摘了吧,这位大哥是?” “这是吉首矮寨的老灰,你别叫大哥,叫灰叔,口罩待会摘吧。” “灰叔好,”我赶快给人递烟。 这人其貌不扬,五十多岁,面色焦黄,头发乱糟糟的,他的黑眼圈是我见过最严重的黑眼圈,就像一年没睡过觉了,满嘴老黄牙,牙缝里还沾着韭菜叶,一开口说话,刺鼻的口臭差点把我熏到,我才知道赵爷为什么不摘口罩了。 “你这烟不行,没劲儿,我还是抽我的吧。” 他从自己兜里掏出报纸和一小袋烟丝,呸的往手上吐了口唾沫,熟练的卷起烟丝来,还问要不要帮我也卷一根,我忙说不用。 点着报纸卷烟,他美美的吸了一口,声音沙哑说:“小姑娘到哪一步了?” “什么小姑娘到哪一步了?”我没听懂。 赵爷在旁说:“老灰的意思就是那个中尸毒的小姑娘,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想了想,忙说:“一半脸很黑,躺在床上难受的来回扭,发低烧,对外界声音反应不大。” “哦,吃过啥腥物了都?” 我说:“目前只知道吃了猪肝,活鸡,还有牛心。” “乖乖!她都吃牛心了?” 我点头。 灰叔猛撮了一口手中卷烟,脸色凝重的看着车窗外不说话。 他不说话我也不敢乱问,就这么过了大概能有一分多钟。 “噗”。 紧接着一股臭味在车内弥漫。 他尴尬的挠头笑道:“不好意思,放了个屁,刚才感觉到了,一直放不出来,我酝酿了一会儿。” 我脸色古怪问:“那还有救吗?” 他丢了手中卷烟,说道:“尸毒这东西啊,不控制会发展的很快,一旦吃了牲畜的心脏,就代表着进入晚期了,这种情况下吃什么药都不好使了,天底下只有两人能救。” 我喜道:“灰叔你就是二人之一?” 他笑道:“正是”。 我上午9点多就把人接了回去,到了旅馆,他看了眼被我们绑在床上的阿春,冷声说道:“现在去准备一瓶烈酒,要最低60度的酒,然后准备一个三斤三两的肘子,一只褪毛乳鸽,十七颗鹌鹑蛋,在准备六两鲜韭菜,半斤小河虾,记住了没?” 虽然一头雾水,但为了救阿春,把头赶快让小萱去买这些东西。 半个小时不到小萱就赶了回来,灰叔走过去接住东西说了声谢谢,小萱被扑天口臭熏的干呕了声,马上说大叔对不起。 灰叔咧嘴一笑,随后他走进厨房,往锅里接了半锅水,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全倒了进去。 倒盐倒酱油,开大火,盖上锅盖,他说出去等着吧。 那一锅东西咕嘟了一个多钟头,我们都在疑惑这些东西要怎么救阿春,就看到他垫着抹布把锅从厨房端出来,自己在那儿吃上了。 一口烈酒,一口肘子。 夹一筷子韭菜,在夹一颗鹌鹑蛋。 他就坐在沙发上,抱着锅吃的啧啧昨响,满嘴流油。 我疑惑问:“灰叔,你买这些不是为了救阿春?” 他吧唧着嘴,含糊说:“我吃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救小姑娘,你们记住,从现在开始,到今晚夜里12点,我每隔两小时就要吃这么一顿饭补身体。” 豆芽仔瞪眼问:“那你下顿吃什么?还是这些?” 灰叔笑着说:“吃过的就不能重复,这顿我吃了肘子鸽子韭菜河虾鹌鹑蛋,下顿就要吃狗肉驴肉生蚝枸杞毛鸡蛋,懂了没?我必须要吃大补阳气的东西。” 此时赵爷说道:“你们就照他说的做。” 我又好奇问:“灰叔,那你为什么只吃到十二点?” 他啃了一大口肘子,抹了抹嘴边的油解释说:“因为午夜十二点,这个时间段是昼夜交换之时,是阴阳相交之时,是生死轮回之时,人体内的气,会在这个时间段内发生微妙变化。” “你们记住,机会只有一次,我也只能尝试一次,我现在吃的越好,小姑娘治好的几率就越大,明白了吧?” 我和豆芽仔互相看了眼,都呆住了,如果这人不是赵爷亲自请来的,我们肯定会认为他是混吃混喝的。 灰叔掐着时间点,两个半小时就要吃一顿,必须吃能补男人阳气的东西,而且有个前提条件,吃过的就不能在重复。 我们全都上街买东西了,各种大鞭,泥鳅,羊肉,山药,海参,虫草,等等所有东西,能买到的全都买了回来。 他肚子不知道什么结构,消化特别快,一次吃一大锅,吃完就去上厕所,那味道简直了,卫生间的门和窗户关严了都挡不住,房东直接找上门说:“喂!你们赶紧看看!是不是厕所反上来了。” 打发走房东,就这么到了晚上。 灰叔靠在沙发上不断打嗝,同时拍打自己肚皮,他张大嘴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说:“差不多,十一点多了,该做准备工作了。” 他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掏出了一个铁盒子,递给小萱说:“你拿着”。 小萱打开铁盒看了眼,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我也看到了,铁盒里装的有圆球,有长棍子,还有棉花,外观都是黑颜色的,连棉花也是。 灰叔点了跟卷烟,他吐出烟说:“这里就你一个女孩子,你最方便,现在进屋,把那个叫阿春的小姑娘六窍堵上,记住,只留这里一窍”,灰叔说着话指了指自己嘴巴。 “啊?” 都是男的在这里,小萱腾的脸红了,足足过了一两分钟,她才缓过来问:“你确定?” “确定,这是救人的唯一办法。” 灰叔脸色凝重,他叼着卷烟起身道:“封六窍,留一窍,我要给她来个尸毒过身。” 他指了指自己说:“过到我自己身上”。 第158章 收阳秘法 民间奇人 “嗝”。 灰叔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口臭味顿时弥漫了整间屋子,把头深吸一口,闭上了眼,小萱鼓着腮帮子,也不敢吭声。 这种口臭比脚臭狐臭猛的多,真能把人熏死,我们都忍着不说话,是怕失礼得罪人。 屋内灯光昏暗,阿春神情痛苦的躺在床上轻微扭动,她手脚被绑,耳朵鼻子还有....,我不好意思多讲,但讳不避医,可以接受。 灰叔一口口的抽卷烟,他眼睛不断瞥向墙上挂的时钟。 秒针卡卡的走,深夜听的格外清楚。 “当!当!当!” 整点报时,十二点。 灰叔一把丢了卷烟,他从自己包里掏出个“竹夹子”。 这竹夹子看着年头不短,包浆很重,两头各带着一段细绳子,外形像古代那种夹手的刑具。 他声音清朗,突然大声念道:“黄春儿啊,今日非尔葬命之时,尔魂列床头,魄立床西,逢今朝腊月初三,老汉我替你尸毒过身,事后你当供我瓜果蔬菜猪牛羊狗,以报大佛啊。” 赵爷啧了声,说什么节骨眼了都,赶紧开始吧,别整这套老切口了。 灰叔不乐意了,他说:“那不行啊!切口不能免,这是家里祖宗给定的规矩,当年要不然这套切口,我家祖宗早就饿死街头了,又哪里会来今日的我啊。” 赵爷无奈,说随你吧,我们都尊重你家祖辈规矩。 灰叔满意的点点头,他一把撩开被子,拽住了阿春脚踝,粗鲁的把阿春拖到了床边,随后直接用竹夹子,夹住了阿春脚底板。 他扭头吩咐道:“拉绳子。” 我和豆芽仔开始拉绳子,他又皱眉说:“用力,要阻断血液流通,力气小了不行。” 我咬牙,狠下心用力拉绳子,豆芽仔也一样。 阿春呢喃着喊痛。 灰叔捏开阿春嘴巴,用大头针在他上颚某个部位刺了两下,应该是刺流血了。 随后他一直盯着阿春脸看,看了能有好几分钟。 突然,像是从阿春脸上看到了什么,他毫不犹豫立即俯下去,嘴对嘴和阿春吻在了一起。 阿春瞬间眼睛睁大!恐惧的看着灰叔。 我们都看到了。 不是情侣间那种正常轻吻,灰叔腮帮子不停收缩,就像在用尽全力,往自己嘴里吸什么东西。 阿春双手抓紧床单,似乎有种要把床单抓破的感觉。 十几秒后,灰叔慢慢松开嘴。 只听噗通一声。 他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灰....灰叔!你的脸....!” 灰叔跪在地上紧闭嘴巴,能听到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他脸色也由之前的红润,一瞬间成了青黑色!非常诡异。 他伸了一下手,示意我们都不要说话。 只见灰叔慢慢平躺平在地上,他掀开自己上衣,用大拇指,死命压着肚子上的一个不知名穴位。 “呼.....” 他张开嘴,缓缓吐出了一口白气。 室内没这么冷,我们正常呼吸绝不会看到这种白气。 我看着他肚子就像一个皮球,伴随故意控制的呼气吸气,不停的干瘪下去,膨胀起来,膨胀起来,又干瘪下去。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多分钟,灰叔脸上的青黑色慢慢消退,恢复了正常人的红润。 他从地上爬起来,喘气说道:“这......这小姑娘中的不是普通尸毒啊,真娘的厉害,我刚才差一点就收不住了,这怕是千年尸毒。” “千年尸毒?!” 我瞪眼问:“真的假的啊灰叔,那个西夏墓撑死了最多七百年!怎么可能有千年的尸毒?!” 灰叔皱眉道:“你个小年轻懂什么,我老灰这辈子吸过的尸毒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除了那个太监尸毒,这小姑娘身上的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了。” “太监尸毒?是什么?” 赵爷开口解释说:“前几年一个你们同行,盗清朝一个太监墓的时候中了尸毒,他最后通过各方关系找到了老灰帮忙,老灰那次差点没挺过去。” “是啊,”灰叔回忆道:“那不知道是清朝哪个太监,它是真他妈的毒啊,那次我足足缓了一个多月才缓过来。” “别聊什么清朝死太监了!”豆芽仔开口问:“那阿春好了没有!” “废话!尸毒清了身体当然就好了!” “那她怎么又昏过去了?”豆芽仔又问。 “昏睡是正常情况,根据我以往经验看,她这觉最少要睡一天一夜,完事醒了后在吃两幅草药调理几天身体,就不会有问题了。” 听到了这个回答,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鱼哥拼了命才从戳脚兄弟手中抢回来阿春,我不希望她有事,我希望她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的。 灰叔救阿春这事我研究过,尸毒其实就是阴毒和气毒的结合体,中医上说,阴毒不除,阳气不足,反之,如果一个人体内阳气极旺,那就能抵抗阴毒。 听赵爷讲,灰叔有一套祖传的收阳秘法,能在短时间内通过各种食补药补,将大量阳气储存在体内某一处穴位中,就是他刚刚大拇指按压的那个穴位。 阴毒入体后,他马上松开拇指对穴位的压制,用提前储存的巨量的阳气来消磨阴毒。 这种民间秘术就像九龙水和圆光术一样神奇。 如果一个男的学会了这种秘术,想想看,在夫妻生活方面,是不是就是无敌的存在?女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谁得了这秘方谁就能杀狼擒虎。 “哎呦!不行了!来了!” “我得去上个厕所!你们赶紧去帮我准备点吃的,等我出来了吃啊!” 灰叔说完,着急忙慌的冲进了卫生间。 一秒钟后,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巨响声!跟谁在里头放炮仗一样。 “我不行!受不了了!太臭了!”小萱捂着鼻子跑到了外头走廊。 豆芽仔也捏着鼻子说:“我里个娘,这要是站起来方便,不得把墙喷塌啊。” 我也受不住,说快走,赶快出去待会儿。 刚出走廊待了没几分钟,陆陆续续的,整栋楼的住户几乎全跑了出来。 “妈的!这什么味儿!” “老板!老板!你管不管了!这大半夜的怎么睡觉!要把人臭死啊!” 很快,有人指着我和豆芽仔大声说:“味道就是从他们那几间房里散出来的!” 我举起手,满脸尴尬道歉道:“真是对不住啊各位,多多担待,家里有个老人得了病,最近肠胃不好闹肚子。” 那人捏着鼻子,大声骂道:“妈的!老子交了钱住这里!难道就是为了闻你家老头子的屎味儿啊!” “就是!一点素质都没有!你们赶快滚出去吧!别住了!” “滚走!” “对!赶快搬出去!” 小萱有时有大小姐脾气,她掐着腰大声回骂了两句,结果声音立即被铺天盖地的指责声淹没了。 看着不断大声咒骂的这些住客,我脸上一直尽力陪着笑。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银行取了十万块钱。 我自己留了两万,剩下八万,全扔给了旅馆老板,我说让他们全给我滚蛋,这旅馆老子包场了! 第159章 我真实的学秘术经历 灰叔要在我们这里住三天,说要吃我们三天,还说这是他一向的规矩。 我巴不得他多留几天,我有个小心思。 这天。 “灰叔开饭了!我早上刚去买的新鲜大肘子!还放了十几根冬虫夏草,大补!” “嗯....” 灰叔揭开锅盖闻了闻道:“看起来不错,挺香。” 他也不怕烫,直接从锅里抓起大肘子就啃,啃的满嘴油。 “灰叔,你看.....这个.....呵呵。” 看着他吃,我搓着手笑道。 “无事献殷勤,怎么,你小子想学我的收阳秘法?” 我马上说:“是!想学,我不用学太深!灰叔你教我一点点就行。” “那你学会去干什么?”他问。 我说也不干什么,就防身用。 灰叔随手把大肘子扔碗里,斜眼看着我道:“我还能不懂你那点小心思?不过.....你要真想学我可以教,认我当干爹,这样咱两就算一家人,我就可以把收阳秘法教给你。” 我想了想说:“你先教我一点,有用了我就认你当干爹,怎么样?” 他点头说可以。 我顿时喜出望外,以为这种家传秘法很难接触到,没想到灰叔人这么好。 不要把我想坏了,我之所以想学,是因为我干这行的,天天和古尸打交道容易碰到尸毒,学了防身用。 吃完肘子,灰叔靠在沙发上用手抠着牙齿缝,他翘起来二郎腿道:“我这收阳秘法,第一步是练倒立,你每天倒立一个时辰让气血反冲,在睡前喝三大碗水,晚上不能起夜,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憋尿。” “光憋尿?”我疑惑问。 灰叔说:“那不是,这只是练收阳秘法的预备式,等憋不住了,你就去尿,切记!不能一次尿完,尿一秒后马上停,这时要分段锻炼控制力,你是初学者,就分十次吧。” 我好奇问灰叔你能分几次。 他自豪告诉我说,自己一泡尿能分九九八十一次尿完,我信了他说的,这个确实厉害,要超强的控制力。 灰叔说:“你先练两天收阳秘法预备式,等过几天我走之前,看情况在教你剩下的五招。” “云峰。” 我正要回灰叔话,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叫我,抬头一看,顿时大喜。 “鱼哥!”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你都昏睡了三天了!” 鱼哥脸色苍白,他紧靠着门,声音虚弱。 “我刚醒,阿春怎么样了?这人是谁。” “鱼哥这是灰叔,就是他救了阿春!” 鱼哥眼露惊喜,忙道谢,又扶着墙就要去看阿春。 灰叔看了直摇头叹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阿春在这天傍晚醒来。 虽然醒了,但阿春的脸灰叔小声跟我说,短时间内恢复不了,也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阿春问鱼哥:“我现在是不是看起来很丑。” 鱼哥根本不在意,他和阿春抱在一起,笑道:“我也废了,咱两正好一凑对儿,在说了,怎么会丑?没有的事儿,我就是一条鱼,在水底看到你都不敢露头,这叫什么?这就叫沉鱼落雁。” 豆芽仔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听到这话,他作势要吐。 我把他拽出来,悄悄关上了房间门。 说实话,我跟阿春感情不深,但我和鱼哥友情深厚,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听到他说自己废了,我心里很难受。 武功的根基是什么? 这东西真能废掉吗?我这个外行人搞不清楚。 “怎么峰子?心情不好啊,要不要喝点?” 我点头说喝点,上房顶上喝。 拿了两瓶酒,就我和豆芽仔,我两看着眼前康定的夜景,重重碰了一杯。 豆芽仔大声说:“干了这口酒!忘了烦心事儿!明天发大财!” 两瓶60度白酒,喝了一个多小时,豆芽仔醉了就躺在房顶上呼呼大睡,我人也做晕呼呼的,便慢慢仰躺了下去。 满天繁星。 看着看着,我突然感觉到,这些星星的排列位置是有规律的,是有迹可询的! 整个天空就是主墓室,数不清的星星就像数不清的棺材!一个个立在天上! 我晃晃悠悠站起来,跑回去拿吴爷给的笔记,这笔记好长时间没看了,快速翻到最后两页,上头画的全是看不懂的风水星宿图。 接下来,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书里复杂的星宿图开始扭曲变形,化成了一条手指长的龙形生物,它从书里一跃而出,朝天上的棺材飞去,越飞越大! 最后变成了一条身形模糊的巨龙!看着无比的威严壮观! 我张大嘴巴,呆呆望着天空。 巨龙来回扭动着庞大身躯,所过之处,那些棺材,全变成了金灿灿的金棺! “云峰!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喝酒呢。” 身后突然传来了小萱说话声。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的金棺和巨龙消失不见,我的笔记也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你刚在看什么?”小萱好奇的望向天空问。 “没....没看什么,怎么了?” “把头说找你有事情,你赶紧去吧。” 原来把头是找我商量处理手头存货的事儿,我们手上还剩一些文物,把头询问我意见,是年前变现还是年后变现,还有,把头和我商量怎么应付可能随时会在来的长春会。 我说等下一趟回来吧,最好都在年前变现,到时候好分钱,至于长春会....我们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就走一步看一步。 把头叹声,说看来也只能先这样。 “对了把头,”我把刚看到的奇特景象说了。 “你确定不是喝多了?” 我摇头说:“没喝多,刚才那一幕看的太真实了。” 把头皱眉不语,看了我好几分钟。 我小声问怎么了。 把头看着我,眉头舒展,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这一笑我心里更没底了。 把头道:“不用怕,这是好事,云峰,如果你确定刚才头脑清醒没喝醉,那你就是开悟了。” “开悟?” “对,就是开悟,”把头起身道:“在我们这行里,只有少数有天赋的人会出现各种情况,我之所以敢断定,是因为我年轻时也有一次出现了类似情况,当时我的老把头王瓶子告诉我,说我开悟了。” “把头,那把头你看到的是什么,也和我一样是龙和金棺材?” “不,不一样。” 把头闭上眼,努力回忆道:“我还记得,我当年看到的是一个大秤砣。” “大秤砣?!” “是啊,我当时知看了一分多钟就消失了,云峰你看了多久?” “把头,刚才我看了最少八分钟!要不是小萱突然喊我,估计应该还能持续一段期间。” “八分钟.....” 把头喃喃说道:“可惜,小萱把你叫醒了,你要是能看够十分钟,那就平了咱们北派的记录。” “那这个十分钟的记录是谁?古代人还是现代人?”我问道。 把头摇头笑道:“不可说,你以后慢慢就知道它是谁了。” 从把头房间出来,想起了灰叔说的话,我脱了鞋,直接翻到墙上开始练倒立。 刚开始十分钟还好,过了十分钟后,我头朝下,明显感觉到自己脑袋冲血。 早上也是听灰叔的,一泡尿分十次尿完。 不确定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练了后精神抖擞,浑身有力气,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天,灰叔临走之前突然笑道:“记住,凡事都有两面性,你得到了什么,就会失去什么。” 说完,他扭头看左右无人,直接起身当着我面儿解开裤腰带,然后把裤子退了下来。 我一看,人都傻了。 这....这怎么能黑成了这样? 几乎都成了巧克力颜色! 灰叔麻利的提上裤子,微笑道:“学习我家的收阳秘法,这个就是代价,你还想学?” “你怎么不早说!” “我都练两天了!” 他笑道:“是你求着我教的,怎么,又不想练了。” 我咽了口吐沫,努力不去想刚看到的画面,指着他某个部位,心虚问道: “灰叔,你这个是坏死了吧?” 第160章 理发 人声嘈杂,一大帮人拖着行李,慌忙赶火车。 “灰叔,你一路平安,年底我要去趟湘西,到时候一定去矮寨找你。” “行了,回吧,本来想让你认个干爹的,也没认成,收阳功是我逗你玩的,那是我们矮寨灰家的不传之秘,你就别瞎练了。” “另外,小子啊,我给你的三尸粉也叫尸瞪眼,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用。” “我知道了灰叔,放心吧。” “尸瞪眼”是种装在小瓶子里的粉末,颜色很像胡椒粉。 灰叔叮嘱我说这东西剧毒! 尸瞪眼的意思就是毒性大到,能把尸体毒的都睁开眼,要小心保存,不要摔碎了瓶子,我暂时放在了自己衬衫右边口袋里。 灰叔坐在火车窗边又和我聊了几句,他邻座是一位大姐,这大姐立即捂住自己鼻子,用十分厌恶的目光看灰叔。 伴随一声悠扬的鸣笛声,火车缓缓开远。 我苦涩一笑,摇头感叹道:“真乃奇人异士也”。 赵爷拍了拍我肩膀,说你去接阿春,我还有事处理要先回去。赵爷左手装的假肢,用的是当时最先进的硅胶假肢,猛一看像真手。 我得去接阿春和鱼哥,她做头发还没好。 每年下雪过后的康定是最美的。 整座小城像洗了个澡,空气十分清新,举目眺望远方的折多山,偶尔有时会想:“要不这辈子留在这里算了”。可在转念一想,我又舍不得钞票,和这个花花世界。 当年,在下桥步行街一栋老单元楼里,三楼有个手艺特别好的女理发师,姓周,剪头发时总喜欢皱着眉头。 别的理发师都是越剪越短,周姐能把头发越剪越长。 一把剪刀不断在空中开合跳舞,我就看到,阿春本来不算长的头发,被她逐渐剪成了斜着的长刘海。 上直板机一烫,刘海往下一放,梳子梳两下,完美盖住了阿春皮肤发黑的左脸。 鱼哥看的连连点头,一直说:“漂亮漂亮,好好,不错不错。” “云峰你头发也长了,不剪一下啊?” 我说剪,当下直接坐下。 白布一盖。 理发师周姐皱眉问我:“想要个什么发型?” “平头就行,剪精神点。”我说。 “你头发厚长的快,发质也偏硬,不适合留平头,更适合留寸头。” “那有什么区别?平头不就是寸头?”我不懂。 “坐好,等下自己看就知道了。” 周姐踩了一脚放低椅子,掐住我脖子,当下卡卡的开始剪。 十分钟后。 别说,镜子中的自己精神了两个档次,周姐火眼金睛,我更适合留寸头,我很满意。 “周姐,我们一共多少钱啊?” “你们两人五块。” 周姐收了钱,她边扫地边说道:“该你了,坐过来吧。” 一个男的在沙发上坐了有一会儿,这人长相奇特,他正额头上长了个很圆的包,就像有谁拿碗,在他额头上扣了一下。 “走吧鱼哥。” 刚走两步,我们突然听到,身后正剪发的男人淡淡说:“黄春儿,跟我回去吧。” 瞬间! 鱼哥立即将阿春护在身后,神情高度紧张:“长春会!” 这男的坐在理发椅上,他手一抬,拍了拍理发师周姐肩膀。 本来正在剪发的周姐,突然停下了。 她手中拿的剪刀掉落在地,整个人看着镜子发呆,成了精神恍惚的状态。 我脸色变了。 “拍花子”,也叫“拍粉子”!这是过去江湖上人贩子的手段。 “你们怎么才能放过阿春!” “她没杀人!” “她不过在社会上偷了几只鸡而已!几只鸡能值多少钱!一万!十万!”鱼哥愤怒道。 这人坐在理发椅上转了个圈,他神色平静,对鱼哥说:“长春会的规矩不是儿戏,黄春儿心知肚明,何况,她可不只是杀了几只鸡......” 鱼哥猛的转头,不敢相信的质问阿春:“你杀人了?!” 阿春慢慢低下头,沉默不语。 本来平平常常的小理发店,周遭气氛瞬间凝重紧张了起来, 鱼哥深呼吸一口,说:“就算当时她杀了人,那不是她本意,她当时生了病不受控制!你们长春会要是非分明。” 这男的仍坐在理发椅上,他道:“所以我才让黄春儿跟我回去接受调查,年轻人,太可惜了,你那晚强行运功,导致气血反涌,经络受伤,十几年的根基全毁了,现在是不是提桶水都提不起来?” “何况,别说是你,此时此刻,就算黄春儿师傅折五在这里,我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话语中,对自己的实力透漏出强大的自信。 “鱼哥! “跑!” 我大喊一声,抄起一把椅子,直接朝对方头上拍去! “啪的一声!!” 这男人扬手一拳,将椅子打了个对穿!木屑四下飞溅。 这一拳威势不减,打在我身上,瞬间感觉肚子上像挨了一铁锤,疼的五脏六腑都翻转了! 我满头汗,强忍剧痛,死死抱住这人双腿!抬头喊:“快带阿春跑!别管我!他们不敢动我!去找把头!” 鱼哥牙关紧咬!她看了我一眼,猛的拉开门拽着阿春向楼下跑。 “放开!” 我一声不吭,死死抱住他双腿不放。 背上挨了好几脚,他越打我我抱的越紧! 几十秒后,我坚持不住,慢慢松开了手。 他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我咧嘴一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牙齿上都是血。 “你笑什么?你以为这样有用?不过是拖延了一点时间而已。” “你这么弱的人敢挡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难道不怕死?” “咳...怕,我怕死。” 我惨笑着,喘气道:“我很弱,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不敢杀我。” “我是项云峰,我认识谢起榕,我认识吴乐,我认识马王爷,干爷,楚爷,你敢杀我吗?” 对方眉头一皱,手松开了,我扶着椅子才站稳。 “你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些人?” 这脑门上有个包的男人很强,我虽然不会武,但能感觉出来,他最起码比北腿三兄弟要强。现在要用缓兵之计,我和他多聊一分钟,鱼哥和阿春就能尽量安全些。 胸口像岔气了一样疼,我脑门上全是汗,强忍着不适道:“你不用管我怎么认识这些人的,我只能说一旦你杀了我,会很麻烦。” “你在长春会一年能挣多少钱?三万?五万?十万?” “你袜子是旧的,皮鞋都磨成这样了,你辛辛苦苦替长春会卖命赚的钱,够不够养活你的老婆孩子?不够吧....” “我有个建议,你不妨向长春会报告,就说阿春在追捕过程中意外死亡了,怎么样?” 这男人神情淡然,他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开口问:“能出多少?” 我比了个一。 第161章 黑幕 “一百万。” “别找我们麻烦,放过阿春!我往你卡里转一百万!” 他看着我,陷入了沉思。 理发店墙上挂个了破表,秒针一秒一秒的走,过了一分多钟,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我要一百五十万,在加一个条件,我就能代表会里做主,从此不在找黄春儿麻烦。” “什么条件?”我紧张问。 “呵呵,我的条件很简单,听着。” “你们说服折五,让他代替黄春儿,加入我们长春会。” “怎么样年轻人,你能不能办到?” 我咬牙说能,只要能一次性解决麻烦!我愿意试一试。钱没有了随时可以在挣!命没有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对方没看到的是,我插在右口袋里的手,慢慢拿了出来,口袋里是灰叔送给我的三尸粉。 他拿出一张建行卡,我看了一遍记住了卡号。 “给我两天时间筹钱,两天后,钱一分不少转给你,我现在能走了吧?” 他微笑着摆摆手。 我一步步走到理发店门口,就在我抬脚即将迈过门槛时@背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年轻人,我叫管三建,不要耍什么花样.....要不然,后果很严重。” 我微微一愣,迈步出了理发馆。 ...... 几个小时后。 康定新都桥镇,某间仓库内,这里已经远离了县中心。 砰的一声! 豆芽仔猛拍桌子,脸生怒气道:“一百五十万!他妈的,干脆说抢钱得了!” “你急个毛,又没说这钱让你出!” 大声说话扯动了受伤处,疼的我忍不住咧嘴。 鱼哥赶忙说:“这钱不用大家出,我的钱刚刚够。” 豆芽仔急切说:“鱼哥!你的钱也是跟我们出生入死一点点攒下来的!就这么给了别人那不是这两年都白干了!要我说,咱们现在人齐了,赶紧跑路得了!去海南怎么样?听说那边儿天气暖和。” 鱼哥摇了摇头,她看了眼阿春:“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要阿春平安就行。” “那你以后不开武馆了?”豆芽仔问。 鱼哥看着自己双手,眼神落寞:“不开了,我现在连重一点的东西都拿不起来,还怎么开武馆。” 阿春抓住了鱼哥大手。 我忍不住问:“春姐,你那几天真的乱杀人了?你杀了几个人,杀的都是什么人?” 鱼哥看向阿春,能看出来,他也很想知道。 “我......我.....我记不太清了。” 阿春面色痛苦,迷茫道:“那晚,我只记得我被人发现了,一个男和一个女的拿着棍子要打我,我当时反抗了,但不记得自己怎么下的手,等清醒过后,我看到我手上有人血,那一男一女都躺在地上,被拧断了脖子。” 被拧断了脖子? 我听的心下生疑,总觉得有问题,但又想不到哪里有问题。 “把头你来定吧,是跑路!还是花钱消灾。” 把头皱眉说:“云峰,这件事情,没你们想的那样简单,可能长春会一开始,目的就不是想带走阿春,说什么规矩,可能都是借口。” 我疑惑问:“那他们什么目的?难道是.....” 把头沉思道:“没错,他们最终目的,就是想收服折五为己用。” 把头给自己点了根烟提神,他道:“大胆猜一下,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佳木斯精神病院的某个看门人快不行了。” “那些看门人,有几个都很老了,如果老的看门人死了,找不到新的看门人接替,那佳木斯精神病院有可能会暴乱。” 把头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因为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回想往事,有蛛丝马迹可寻。 早在几年前,长春会高层就派人来找过折师傅,并明确表示,想让他接替某个人的工作,去佳木斯精神病看大门。 看门人有多牛逼?我想只有亲自去过精神病的人才能清楚,目前我只能想象!那里是个什么地方?都是什么样的人被关在里头。 “等等......” 听了把头的话,我疑惑问道:“春姐,那天有没有陌生人拍过你肩膀?” 阿春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就对了!” 我激动道:“理发馆那个男的叫管三建!可能那一男一女就是被他扭断的脖子!然后在嫁祸给春姐说她杀的,这样春姐就坏了长春会规矩!一切都顺利成章了!” 一个人被拍了花子,根本不记得那段时间自己跟谁走了!去过哪里!以前有些人贩子就是这样干的! 我犹豫片刻,和把头一商量,鼓足勇气打了个电话。 “喂?” 电话中的声音苍老,但中气十足。 “干爷,您吃了吗?是我,还记得吧?项云峰。” “原来是你这小子啊!我看是个陌生手机号,还以为是谁,你找我干什么?” “我换手机号了,干爷,我想问两件事,您要方便的话就说,不方便就不用说了。” “呵,搞什么?小子你问吧。” “恩,第一件事,佳木斯精神病院,是不是有看门人不行了?或者是已经不在了?” 电话中,干爷沉默了。 他冷声道:“这件事我不清楚,好了,你另一个问题是什么。” 我看了眼把头,马上问:“你们长春会里有个人叫管三建,这个人什么身份来路。” “管三建?” 干爷语气听起来很惊讶,他道:“这人外号叫三更天,安徽宣城人,手很重的,他在会里名声不好,主要替会里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你们不要招惹这个人,要不然,可能会睡着觉被扭断脖子啊。” 谢过干爷,我挂了电话。 事情基本透明了,现在问题就是给钱还是火拼,长春会也玩下三滥,这摆明是打小的找老的! 事情接下来怎么解决,要看一个关键人物的态度。 折五。 是顺水而上,接替某个老人,成为佳木斯精神病院的新看门人?还是逆流而下,按照自己的本意行事,我们都不能强迫他。 那么,关键人物折五,他现在人在哪里?他在干什么?电话打不通,我们联系不到他! 不过阿春说她有一个办法。 这天晚上,夜色漆黑如墨。 阿春站在仓库房顶上,她手里拿着一把强光手电,对着黑暗的天空来回照。 同时,阿春嘴里不断模仿发出像百灵鸟一样的叫声,这是很高深的口|技。 豆芽仔激动说:“来了来了!快看!” 只见,天边缓缓飞过来一群小鸟儿,什么品种都有,这些小鸟飞过来,都围着半空中的手电光盘旋转圈。 阿春嘴巴不停,抬头看着这些小鸟儿继续模仿鸟叫声。 不多时,一只通体黑色,头上有撮白毛的小鸟飞下来,落到了阿春肩膀上。 阿春将一小卷信纸,用皮筋绑在鸟脖子上,轻声说:“拜托了,去找我师傅”。 第162章 回货 那年,我们暂住在新都桥镇西南山下的废弃农家仓库中,那里一共三间废仓库,上的锁被我们砸开了。 这里离康定县城大概70公里,坐标贴近北纬31度。 从仓库后门出去,能看到满地的蓝色薰衣草花海,因为受折多山气候影响,这里薰衣草凋谢的很晚,人漫步在蓝色花田中,就像在梦中一样。 小萱头上带着个薰衣草花圈,她像公主一样,蹦蹦跳跳走在前头。 “快点云峰!快看!这里有个奇怪的稻草人!” 我过去,抬头打量。 是个奇特的稻草人,插在一根木棍上随风摇晃,稻草人带着红色围裙,穿着破衬衫,头上还顶着一顶腐烂发黑的羊皮帽。 小萱卷着自己头发,好奇问:“奇怪,你说这附近没有人住,也没有农作物庄稼,为什么要在这里立一个稻草人呢?” 我说:“不知道,可能是怕鸟把薰衣草都破坏了吧,吓鸟用的,妈的,这玩意看着有点渗人。” 小萱顿感无趣,继续往前走了。 刚走过去,一阵稍微大点的风刮过来,我猛的回头!发现本来背对我的稻草人,被风吹的转过来了,这东西耷拉着脑袋,好似在好奇的打量我。 心里不舒服,我走过去骂了两句,掏出打火机准备把它给点了。 刚打着火,突然听到远处豆芽仔大声叫我:“峰子!把头找你有急事!快过来!” 我叮嘱小萱别跑远了,便跑着回了仓库。 “找我什么事儿把头?” “云峰来了,你看,”把头指了指地上两个鼓鼓囊囊的背包。 这两背包里,装的都是我们忙活大半年积攒下来的各种文物,有的是没来得及出,有的是没碰到合适金主,还有的是给的价钱不合适。 不用打开我都知道里头装了哪些东西。 有在古尸嘴里掏出来的含口玉,有新莽时期的金桶珠项链,鎏金佛,绿釉陶鸟,一包有铭文的箭头,一把柳叶青铜剑,一把同心圆青铜剑,几个西汉和田玉剑格,还有邙山上挖到的带字竹简,西夏泥擦擦,一堆乱七八糟的青玉环,白玉壁什么的。 这些东西放到现在,可能是玩家眼中的收藏品,但那时我们真不太看重,那时候一把西汉时期品相很好没烂的青铜柳叶剑的价格才5000块钱一把,普通的生坑战国青铜剑就八百块钱一把。 至于青铜箭头,10块钱一个,要不是这些箭头上带铭文,扔地上我不带弯腰捡的。 但蚊子在小也是肉,数量多了也能卖一大笔钱,把头跟我表达的意思是:“现在事情情况不明,我们随时会换地方,我考虑了,这些东西带着碍事,应该把这些东西全换成现金,就算价格低些也可以接受” 我表示同意,不知不觉攒了这么多东西,很值钱的我们都卖了,应该把这些也卖了减轻负担,换成妈尼。 把头沉声说:“我们要做两手准备,一旦折五没能来,那这批货换成的钱,就替阿春给长春会,阿春帮我做事碰到了麻烦,作为把头,我不可能让文斌把他这两年辛苦攒的积蓄全搭进去。” 我点头:“对,挣钱一起分,出了事儿一起扛!就该这么干!可是把头,你联系好金主了?谁要咱们这些东西?” 我想的最有可能的是外地文物贩子,就刘元宁林霞那种人。 不料,把头语出惊人道:“当断则断,不受其乱,我们今天就要拿到钱,所以我想的是回货给别人。” “回货?” 这我没想到。 所谓回货就是把货卖给同行,最少要让一半利润出去! 因为是行内人,卖主基本占不到便宜,在圈子里大量回货的,一般都是谁被通缉了要跑路,或者金盆洗手不干了。 把头道:“我刚跟蕉爷打了电话,他介绍了个带着现金的本地土夫子,云峰,你今天晚上10点半带东西过去,这位同行性格多疑,碰头地点在一辆拉煤的火车上。” 我又问具体细节,把头摇头说不清楚,晚上到那里会有人提示我。 出来去另一间废仓库。 “鱼哥,把头让.....!” 推门进去,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鱼哥抱着阿春,阿春搂着鱼哥脖子,挂在他身上,二人正靠着窗户互相吃吐沫。 “咳,对不起,我忘敲门了!”说完我退出去给关上了门。 过了两分钟,鱼哥开门跑出来,忙解释道:“云峰你别乱猜,我刚才在练功!” 我说鱼哥你练什么功,练把人抱起来顶到墙上亲人功啊? 鱼哥顿时被我整了个红脸儿,反倒阿春从仓库走出来,她大大方方,脸上似笑非笑说道:“情侣间接个吻不是很正常的吗,难道你没有过这种经历?” 我脸一黑,转身离开。 和鱼哥并排走着,我将今天晚上要去卖货的事讲了。 “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这次回货的中间人是蕉爷,应该不会出问题,鱼哥你留下陪春姐,我怕她精神出问题。” “什么意思?” 我回头看了眼人没跟来,很小声道:“这事儿也就咱兄弟两私下说,她脸成那样了,心里肯定有压力,压力大了容易精神崩溃,所以鱼哥你要多抽时间陪陪她。” 鱼哥点头说是这个理。 “对了云峰,我这两天突然受了这东西的启发,对于出拳的发力方式有所感悟。” 鱼哥从兜里掏出来一枚直径三公分半的绿锈铜钱让我看。 这是一枚宋代宋徽宗的崇宁通宝钱,崇宁通宝四字,上下右左旋读,字势凌厉,铁画银勾。 “云峰,你看这个宁字下半部分的丁字,像不像人猛的发出一记直拳?然后又快速拐了个弯儿?” 我眯着眼看了两分钟,一脸懵逼。 “鱼哥,这就是一枚普通的崇宁通宝,按照以前一些老泉谱的版别标录,这个面文的版应该叫遒劲。” “遒劲?” “遒劲......” 鱼哥低头陷入了思考。 他抬头皱眉问我:“遒劲什么含义?具体意思是什么?” 我挠头道:“鱼哥,我不懂书法,不过我认为意思应该和干枯,苍老,雄健,大气差不多。” 听了我说的,鱼哥眉头紧锁,对着空气轻轻挥了一拳。 他慢慢摊开手掌,又瞬间握手成拳,一直在重复这个动作。 “鱼哥?怎么了?” “哦,没事儿,走走,吃饭去。” ...... 晚上九点多,我拿着两个包裹,在铁道边等待。 方圆几十公里内只有这一条铁道,我打听过,有一辆途径川西线的运煤车,晚上会经过这里短暂停留,具体几点准时到,不清楚。 我坐在包上不停抽烟等待。 大概一直等到了十一点半,远处突然传来了悠扬的汽笛声,一辆满载煤炭的火车冒着黑烟开了来,一个火车头拖着几十节铁皮车厢。 火车刹车减速,慢慢停了下来。 我举着手电,照向一节节车厢,车上除了煤还是煤,没看到人。 “人呢?” 正疑惑之时,忽然迎面快速走过来一个带帽子的人,他撞了我一下,往我兜里塞了个东西。 是一个口香糖,撕开后,在包装纸背面写了一行小字。 “第二十二车厢,我只等你三分钟。” 第163章 火车上的强买强卖 早年拉煤的火车上,每一节货箱上都用铁钉固定着个蓝色标牌,从一开始数,我现在处在第九车厢。 我看了眼手机时间,说给我三分钟,让我跑到第二十二车厢! 买主这么大架子?! 玩呢? 我就不跑,不要拉倒! 我非但不跑,反而点了根烟,原地抽了一分钟,然后才慢悠悠往过走。 打着手电走到了22车厢,这里守着一位个子挺高一身便装的中年男人,似乎怕人认出来,这人大晚上带着个墨镜。 他皱眉道:“老板不喜欢不守时的人,你晚点儿了。” 我笑着说:“我也不喜欢给我限点儿的人,你们不要货,我现在就回去。”说完我提着包转头就走。 “等等!” 身后人叫住我说道:“不愧是银狐的徒弟,老板更喜欢有脾气的人,带着东西跟我上来吧。” 跟着这人爬上楼梯,我惊讶看到,火车的第二十二车厢中没有拉煤,而是一尘不染,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车厢内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留着地中海发型的男的,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啤酒,他身后站着两名保镖,显的怡然自得十分放松。 “来了啊小兄弟,快坐。” 我将包放下,拉开椅子坐到了他对面。 “哈哈,英雄出少年啊!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码头上扛大包呢,自我介绍下,鄙人姓陈,陈平定。” 我心里一惊,原来焦爷介绍的是这个人..... 有件事列位或许有所耳闻,早年在北|京潘家园市场上,曾出现了一批高等级的北魏彩绘陶俑!相传是从洛阳一座大墓中挖出来的,这批陶俑最后被国博和河南博物馆以80多万的价格收购了。 买到手后,过了一年,博物馆工作人员在清理的过程中无意发现,全他妈是假货!高手仿制的! 当天就报了案! 警察顺藤摸瓜,查到了做这批北魏陶俑的是洛阳一位x姓老人,找上门去,这老人说是一位广州姓陈的老板跟他定制的这批货,他没想到博物馆会受骗,最后,因为找不到人,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行里人有传,这个人就是陈平定!不过没直接证据,人家本人也压根不承认这件事儿。 “陈哥,久仰大名啊,过过货?” 他放下啤酒瓶,用牙签挑着牙缝笑道:“行啊小兄弟,过过呗。” 我拉开包,一件件往桌上摆,很快各种文物铺满了整张桌子。 就在这时,火车车身一阵晃动,竟然缓缓向前开动了! 我大惊,忙问怎么回事儿?! “别慌,”陈平定一脸笑容说道:“我怕你身后跟着警察,咱们还是边走边谈吧,放心,一旦谈成,我会派人开车把你送回去。” 我皱眉问火车大概在哪站停?我白天有事情要办,不能离康定太远。 他依然笑道:“为了安全,这点无可奉告,你既然上来车了,现在只能坐着听我安排。” 我脸色微变,心想:“要是走到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几个人趁半夜把我杀了埋了,把头都没地方找我去!” 不动声色摸了摸后腰,我带了一把枪,希望不要用到。 他打开手电,眼睛一眨不眨扫过桌上堆放的文物,那几件战国玉器,他都上手用大拇指夹着摩擦了下。 这是在用自己体温感受玉质的细腻和包浆程度,如果假包浆,手指这么来回摩擦会感到发涩。不用放大镜,记住我这句话,只要见谁用放大镜看古董,都是假砖家和半吊子。 “东西成色不错,嘴里掏出来的?” 我笑道:“正儿八经的含口玉,在人嘴里含了几百年。” “这件是琉璃吧,有臭味,这是....” 我马上说是窍珠,也是高年份东西。 他点头,目光落到了桌子角落那一捆竹简上,他打开看,一看眉头便皱了起来。 看了足足好几分钟,他放下东西小声问:“这是从哪儿来的?” 我直接告诉他,这是西汉后的新朝竹简,来源于洛阳邙山的一座薄棺葬古墓中,当时我们挖出来便用药水泡了,要不然保存不下来的。 他又小声问:“上头写的毛笔字,你们研究过没有?” 我摇头:“没有,上头都是楚地的鸟虫文,我们没人认识,在有,这些竹简虽然用药水泡过,但上头的字百分之七十都模糊了,看不清。” “哦.......这样啊。” 他道:“那行,东西看过了,都能要,是你开价还是我报价?” “陈哥你说吧,我听听。” 他直接道:“六十五万!我带了现金,给你现金!” 我明面上暗无表情,心里却犯了嘀咕,他这第一口报价就不低啊。 如果说这批东西市场正价是一百万,因为我们是急用钱回货的,我预计他最多给40万,这上来直接报65万,比我想的确实高了很多。 他又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哥,凭啥多给我钱?难道是因为看我人比较帅?不能吧。 看我一直不说话,他笑道:“小兄弟你别多疑,虽然是同行回货,但介绍人可是焦爷,我要卖他面子的,不会宰你们太狠。” 我点头,这样说确实可以理解,人情价。 “陈哥,你看七十五万行不行?主要这些东西成色还可以,我在给你加个这个。” 我从兜里掏出一枚银元扔到了桌子上,这是我之前从明米婶子那里搞来的三鸟银元。 “三鸟币啊,行,那就七十五万吧。” 他回头给了手下个眼神,身后站的人立即从角落提过来一个蛇皮麻袋。 麻袋里装的都是白纸条扎好的现金,一捆一万,他拿出来十几捆,随后直接将麻袋扔到我脚下说:“兄弟点点,一分不少你。” 我全倒出来一捆捆数,少一捆就少一万啊,顺便在从其中抽出几张,看看是不是假钱。 这时候夜里十二点半,火车还在向前开,周围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到哪里了,陈平定递给我一根烟还帮我点着,他毫不吝啬的夸我年少有为,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 我对这些恭维话也就听听,叼着烟专心数钱,不经意间,我抬头看了眼桌子。 突然看到,角落那一小捆新朝竹简,有几根倒放着。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隐隐约约,看到了两个歪歪扭扭毛笔写的鸟虫文。 好像是... “郢爰”。 我使劲眨了眨眼,在看。 倒放着的竹简上,似乎确实写了“郢爰”两个鸟虫文。 鸟虫文有的字很难辨认,但有的字很像小篆,我能看懂些。 “兄弟,快数钱!看什么呢?” “哦.....没看什么,就是突然眼睛有点干,呵呵。” 陈平定脸上笑着,他装做不经意的问我:“邙山上古墓多啊,老哥我好奇问一句,这竹简出来的那个古墓里....有没有出什么金器?” “当然!你不方便可以不说,我纯粹好奇问问。” 我回答道:“有出啊,桌上的那一串桶珠金项链就是那墓里出的,当时我们找了大半天才找齐。” “哦.....那还没有别的?” “比如说,金块块儿什么的?”他又问。 金块块儿..... 我表面微笑摇头说没有,实际上我心里噗通噗通跳! 没错.... 陈平定很可能认识鸟虫文,他之所以多给钱,是为了确保拿到这批货,秘密就在这些竹简上! 他刚才说的金块块儿,可能就是“郢爰”! 这是古代最早的纯金货币,“郢”指的是楚国首都!“爱”指货币!这种金块块儿当时只流行在楚国贵族阶层中,是国家一级文物! 战国年代方孔圆钱还没出现,主要流通的是这几种货币,“刀币,布币,圆钱,铜质贝币,郢爰金块儿,还有一种印着龙纹的陶币。” 如果印象中没错,“郢爰”大都是碎块儿,也叫金板!完整的重约一斤,含金量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外观像一个乌龟壳! 古代人在用时,会把一整块郢爰切割开,切成不规则的小块儿,有切成单枚的,也有切成二连的,三连的。这玩意极少见!我只是听人说过,没亲眼见过实物。 我心里暗暗嘀咕,“难道竹简上写了那个墓里陪葬有郢爰?”我们当时没看到啊。 回忆起了当初一些细节,邙山那个墓,三具棺材,把头说叫“三联薄棺葬”,把头当时还说这葬法来源于楚地,恰巧郢爰这东西有概率在楚地出现!那个墓里一家三口可能是躲避战乱,迁移到洛阳来的! 我摁灭烟头,起身微笑饭:“陈哥,我刚才忘了我们把头交待过的一件事,其他都能卖,这住简不能卖,你看,我退几万块行不行。” “什么?!” 陈平定脸色立马变了,他黑着脸大声道:“我们谈的是这堆东西的打包价!你单独把竹简拿出去这算什么!这生意还能不能做了!” 看他突然激动,我更加确定这其中有猫腻,如果就这么卖了,有可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把一袋子钱放回去,笑着说:“陈哥,你总归不能强买强卖啊,要不这样,东西我先拿回去,问问我们把头意见,随后我们在谈。” 说完我便开始收桌上文物,陈平定在旁盯着我看,他看向自己手下,眼神逐渐一点点变冷。 “别动!” “都别动!” “我他妈不卖了!谁敢动我!我一枪打死他!” 我单手持枪,另一只手收拾好了东西。 将包背在身后,我一步步向后退.... 这辆运煤火车仍在快速行驶,时而传来几声巨大的鸣笛声! 我刚爬上去,瞳孔瞬间放大,一把锋利的砍刀,直接朝我脖子上砍来,原来车顶上有人在埋伏! 来不及开枪,生死之间本能反应,让我下意识侧了身子! 车顶上埋伏的人一刀砍在了车厢边缘处! 紧接着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后背剧痛感传来,陈平定冷声大喊:“他妈的!小子你不守规矩!老子我今天就是要强买强卖了!等下把你埋隧道里,没人能找到你!” 我疼的大口喘气,额头全是汗,猛的回头!我将手中抓的一个小药品扔了下去! 小药品啪的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 一股黄褐色烟尘从瓶子里飘散了出来,陈平定一帮人被呛的连连咳嗽。 憋住气,把背包扔下火车,我直接跳了下去! 第164章 生死夜 从极驰中的火车上跳下来,我滚到了铁到边上的碎石滩中,立即失去了知觉。 过了两个多小时,是疼醒的。 后背直感火辣辣的疼! 还是在深夜。 周围一片漆黑,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往背后摸了一把,全是血。 受伤面积很大,陈平定用的估计是山民打猎的土散弹枪。 通知把头..... 手机,手机..... 原本裤兜里的手机不知道哪儿去了,我强忍疼痛找到手机,发现后盖摔烂了导致无法开机,枪伤如果不处理,会流血流死的! 背包太沉,我将包藏在了铁道边一颗梨树后,用杂草干树枝挡了个严实,确保路过的人发现不了,随后我拄着一根棍子,一瘸一拐,顺着铁道向前走。 走着走着,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 不能死..... 我不能死! “我项云峰,不能像条野狗一样死在这荒郊野外,我还没娶妻生子...我挣了那么多的钱还没花,我不能死.....” 拄着棍子一步步向前,我顺着一个岔路口下去,强撑着走了一个多小时,模糊不清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光亮,那是山脚下,有一股人家亮着灯! 走过去,我脸色惨白的靠在门上,用尽全身力气,砰砰拍门! “来了。” “是谁,这么晚敲门。” 屋内传来一声沙哑说话声。 木门支呀一声,开了。 猛然看到眼前老人,有点吓到我了。 老人个子不高,可能不到一米六,他看起来年约六旬,有些驼背,上身穿的是破旧的甘孜中学蓝色校服,像上个世纪的款式,下头是黑色棉裤,吓到我的是他那双眼睛,只有眼白,没有黑色,而且很混浊,似乎得了白内障或某种眼疾。 我晃了晃手,他眼睛一眨不眨,应该是个瞎子。 老人双手拄着拐杖,声音沙哑问我:“小伙子,你是谁?怎么到我这里了。” 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同时撒谎道:“大爷,我是来康定旅游的游客,路上碰到了抢劫,我受了伤,钱包和车都被人抢了。” 这老人只剩眼白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分钟,他让开门,声音沙哑道:“那进来吧”。 屋内地方不大,灯光昏暗,有股很重的霉味儿。 我进来后环顾屋内,引人注目的是西南角有张铺着黄绒布的贡桌,贡桌上盘子中整齐摆放着三个新鲜苹果。 盘子后,则是一个小型木制佛龛,佛龛被两尺红布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到里头拜的是什么佛。 我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老人又似乎能看到,一把扶住了我。 “大爷,你....” “哦,我瞎了几十年了,什么都看不到,年轻人你先坐下吧。” 我坐在椅子上慢慢扯下衣服,血干了和肉粘在一起了,顿时疼的我龇牙咧嘴。 “大爷,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请问这里是哪个村?”我问他。 老人声音沙哑,他回我道:“我一个人住,这里什么村都不是,这里是荒郊野外,最近的一个村子,还有二十多里路程。” “那大爷你有没有手机?能不能借我打一个电话。” 他缓慢摇头:“我没有手机,晚上夜路不好走,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待着,等到天亮在走。” “好,那麻烦了大爷。” 表示感谢后,我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点着一根烟,含在嘴里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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