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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此时, 货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我站立不稳,差点摔前面去。 李非打开车厢门,他看到这一幕场景,顿时怒声说:“你们他妈的在做什么!” “非哥!” 我忙描述了事实经过。 李非听后瞬间大怒!他一连甩了阿龙和二愣子几个耳光,随即拽起来老面怒声说:“死了没有!” 老面缓缓睁开眼,他说不出话,一张嘴就吐血。 现在双方冷静了,我看到这一幕,暗自心惊,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掌力了?怎么就能一掌把人拍成这样。 能看出来李非十分生气,他在忍,他在暴怒边缘,因为老面他们几个对我动了手,而我是他李非新认的小兄弟,打我就是不给他面子。 我想劝句算了,李非一把甩开我,他黑着脸拿来猎枪,直接抵在了老面脑袋上。 “非哥!” 阿龙吓坏了,他脸色煞白,噗通跪倒大声说:“非哥!我们错了!你了解老面的!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跟你出生入死过啊!” 老面咳了一口血,咧嘴说话间,他牙缝里都是血。 “非.....非哥,咱们....咱们十几年交情,你....你要是敢开这一枪,我老面就算你有种!” 李非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在忍耐。 二愣子突然一把抱住了李非,嚎叫道:“非哥!冷静!冷静啊!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儿做这么绝!” 李非慢慢放下枪,他深呼吸:“你们几个,给云峰小兄弟跪下道歉。” 老面还眼犟嘴,阿龙和二愣子硬按着他给我跪下道了歉,老面看我的眼神还不服。 这次的确是我先动了手,我现在气儿也消了大半,就跟李非说算了。 李非拍了拍我肩膀,苦笑道:“兄弟,这事儿我都不知道怎么讲了,总之你没受伤就好,之前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打,老面也算是个老手,没想到对上你吃了这么大亏。” 我摇头说纯运气,我瞎打的。 李非点头,又说:“刚才我要早听到后头动静就好了,刚才都怪我,放歌声音太大了。” 我叹气:“别说了非哥,老面先骂的我,我先动的手,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你作为他们的老大来当这个中间人,矛盾要是能调解开,那就调解,要是调解不开,接下来咱们就不必强行合作了。” 李非皱眉:“要不这样兄弟,反正我看老面伤的不轻,他肋骨好像断了,得住院,我干脆找个兄弟换了他,这样一来你们双方见不到也就没矛盾了。” “这样可以,我同意。”我点头。 这批货刚出来,还没换成钱,而且接下来还有大墓要搞,我还得和李非合作。 找了辆出租车,二愣子扶着老面赶去了医院,我和阿龙还有李非继续仓库赶。 “阿龙,刚才踹我头的是你吧?”我问。 阿龙咧嘴道:“哥,没办法,老面和我认识十几年了,我肯定要帮他干你,你换位思考下,要换成你,是不是也会帮朋友?” 说罢,阿龙低下头道:“来吧哥,现在你可以踹回来,我阿龙绝对不躲!然后咱们就算两清。” “算了。”我点了根烟摇头说。 阿龙冲我比了个大拇指,笑道:“仗义!以后我叫你一声峰哥了!” “不过话说回来啊.....峰哥,你有没有觉得刚才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此话怎讲?” 阿龙脸上没了笑容,他指了指那两排酱釉瓶,神秘兮兮的小声道:“我觉得,是不是这些东西在做怪?” 他一讲,我脸色变了。 的确反常,刚才我们几个都红了眼,戾气很大,脑海中可能都想着怎么弄死对方。 难道...是这些骨灰坛子的鬼魂在做怪? 我回头看了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遇鬼作怪,先不要慌,画个十字,金光护体。 我在胸前上下左右画了个十字架,然后对着一车的黑色魂瓶儿念道:“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地藏菩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阿门。” 我这招是自创的,以前下墓撞邪时用过两次,我感觉管用。就是把上帝耶稣,道门天师,佛教佛祖融合在一起念出来,往往这时,什么小鬼鬼王的都不敢近我身。 第509章 突如其来的意外 盗墓这事儿,李非不想让他妹妹知道,那这一车东西肯定不能自己往家里拉,只能全拉到临时仓库,然后让我住在仓库看着。 和满满一地的魂瓶儿朝夕相处,就算我胆子大心里也会发怵。 晚上不敢睡太死,我买来两瓶白酒一斤花生米坐地上一个人喝,人只要喝醉了就不会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正喝的兴起,突然听到敲门声,吓得我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没敢吭声。 随后又听到门外说:“是我,阿龙,开开门。” 我顿时松了口气。 “干什么?” “哥你好雅兴,自己一个人还喝上了?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你。” 我让人进来,心想:“估计可能是李非不放心东西,让这小子过来瞄一眼吧。” 我拿来纸杯,帮他也倒了半杯,然后问:“老面怎么样了。” “啧....这口真够烈的。” “肋骨断了四根,戳破肺了,最少要住一个月院。” “峰哥,你那一掌也太牛了,你学过武?亏老面自己命大,要不然他都得见天使去了。” 阿龙活动了活动,突然,一把西瓜刀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他忙捡起西瓜刀笑道:“哥你回答啊,你学没学过武?” 我身上也常年带刀,所以并没感到反常。 我浅抿了一口酒说:“当时我用的是八卦掌,还留了五分力,要不然老面他非死即残。” “那确实厉害。” 阿龙拿来一板凳说:“哥你能不能用八卦掌一掌把这玩意儿拍碎?兄弟还想开开眼。” 俗话说酒壮人胆,我呵呵一笑:“不难,你可看好了。” 将板凳放地上,我借着三分酒劲儿,提气呼吸,意沉丹田,脑海中回想当时打出那一掌的感觉。 待运气完毕,我怒目圆睁,瞬间掌落! 两秒钟后。 “这....这没碎吧?”阿龙盯着板凳道。 我面无表情道:“我这次用的形意掌,讲究伤其内在,板凳现在没事儿,实际上内部木质结构和纹理已经全被我打烂了,不信你用放大镜细看。” 我借故说酒喝多了去趟厕所马上回来。 来到外面我立即甩手,真他娘疼... 什么情况? 难道打老面那一掌,是我的人体潜能? 我三年苦练,为什么最终换来的是昙花一现? 那个瞬间,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力量,让我十分迷醉,那刻我真感觉自己是天下最强男人,如果碰到谢起榕或者屎无常,我那一掌,必能打的他们 内脏错位,口吐鲜血。 又和阿龙喝了一会儿,他起身走了,我也锁门睡觉了。 眼下距离约定时间越来越近,我一方面催李非赶快找个人替代老面,少一个人确实不好干活儿,另一方面,我一直在银川本地物色这批货的买家。 行里卖货讲“对庄”,魂瓶这东西秦西达对庄,我之所以不找秦西达有两方面考虑。 一方面原因是现在局势不明,把头都一个多月没消息了,我还在跑路途中,真不敢贸然联系熟人。 另一方面原因是,这批黑釉魂瓶档次偏低了,它不是那种南北朝或者南宋时期,带堆塑带刻花的高档影青魂瓶,其实在我眼中就是垃圾货,我项云 峰要是卖垃圾货,那就等于自降身份,我什么身份。 我追求的是,往后道上谁听到我名号,立即想到的是:“原来是神眼峰,赶快去看,他出的货一定是绝,精,老,好,稀。” 宁吃仙桃一口,不啃烂杏一筐。 抛除见啥拿啥的传统观念,墓里不太值钱的破烂不去动,不断优化自身出货链,加强人员管理,控制团队出品质量,以此打造圈子里一流名望品牌 ,这是我对未来职业蓝图规划的一部分。 当然,这是在未来,现在我还是得拿,因为太囊中羞涩,快饿死了。 银川古玩市场在兴庆区北塔附近,面积不算小,店铺也不少,但周六日人不算多,我背着双肩包,包里装着一个黑釉魂瓶样品问人收不收。 可不是逮住人瞎问。 “货不露外行”,我三言两语间就能确定这人算不算圈里人。 北塔市场最西边,有一家卖杂项小店,店内面积不足二十平,各种佛像石雕杂项把屋里堆的满满当当,人进来都有种无处下脚的感觉。 店主是名四十多岁的谢顶中年男人,头上那三挫毛可能是他最后的倔强, 他正带着眼镜正一边悠闲喝茶,一边看报纸,我背包进来别说起身招呼我,他连搭理一下都没。 我装做外地口音问:“师傅,这里平常吃鬼货吗?” 他立即放下报纸,抬头皱眉问:“哪里来的生虎子。” 一听对口了,我立即坐下道:“不是生虎子,今天爬山头到了这里,想和师傅你过行过行。” 生虎子指新手,爬山头意思是外地过来的行里人,过过行意思是想和你做单买卖。 说完,我掏出魂瓶儿摆在了地上。 他看了眼,笑道:“你爬山过来的,我当有多猛的山货,原来是颗烂萝卜。”(烂萝卜就是垃圾货意思)。 我不生气,而是说:“烂萝卜做熟了一样能让人吃饱,而且这锅的烂萝卜只在上面,说不定底下还藏着肥肉和粉条,你要是不吃完上面的烂萝卜, 那怎么能看到底下的好东西?” “有多少?”他立即问。 “大概一百四个吧,便宜,单价一千五一个,总共也才二十万。” 对方惊讶道:“这么多?兄弟你从哪里搞来的?那肉和粉条我看看,金器还是玉器,你带了没?” 我摇头:“不方便带,得先吃完萝卜才能看。” 他皱眉陷入思考。 我不催他,只拧开瓶子喝了口水。 我哪来的肉和粉条,我就有个破大铁缸! 但我也不是在骗他,我手里没有,地下有啊!你等我搞出来在给你看不就完了嘛。 行里也有类似不成文规矩,不买走我普通东西,没人给你看好货。 “这样吧,700一个,我通走了。” “1200,最低。” “900,极限了,你清楚,我也就几百块利润。” “行!那成交!” “钱我马上拿给你,但兄弟你要保证,余下的好肉都卖给我。” “放心,规矩我懂。” 晚上,我将魂瓶装了车,送到了对方指定地点,然后数了钱,拿的现金。 交易完后,我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李非约他出来见面,关于卖的钱我没瞒报,如实告知了李非。 “才这么点?几个人分一分才小几万块啊。”见面后李非不怎么满意。。 “非哥,你别急,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好东西,这是一个好开始,而且我都联系好了,之后咱们在出的货也有稳定销路了,现在就等你的人,人一到 ,咱们马上接着干!” 李非看着我,突然皱眉问:“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阿龙通知我,老面在医院死了。” “什么?” “老面死了!他不是只是个肋骨骨折!人已经做完手术了!?” 李非看着我说道:“老面是被人捂死的。” 听到这消息一瞬间,我大脑短路了两秒钟,紧接着后背生起了丝丝寒意... “非...非哥,谁干的?医院应该有监控吧?”我问。 李非脸色冷漠,他看着我摇头:“监控没拍到,我还在调查,不管怎么说老面是我兄弟,他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会彻查清楚,给他个说法。” 我点头说应该,又说可以从以前老面的仇家下手找。 李非道:“我们仇家太多,或许谁知道老面出事了瘫痪在医院,那人过来乘人不备捂死了老面吧。” 我点头,手心开始出汗了。 第510章 不见人 灯下黑 第510章 不见人 灯下黑 “非哥,这事儿我必须得先跟你表个态。” “我是和老面有冲突!但他的死百分百跟我没关系!非哥,咱两虽然交集不多,但也认识好几年了,你要相信我的话!” “兄弟,你信我李非吗?” 我点头。 李非看着我摇头:“你不信,你心里应该对我也有所怀疑吧?” 我沉默了。 我现在确实对他有所猜疑,因为我联想到前天晚上那件事,那晚李非让我去坐后车厢,之后他又说音响声放太大了,没听到后车厢动静,这导致我差点被老面他们三个人搞死! 在从另一个角度想,古墓位置李非全知道了,如果我死了,那就少一个人分那笔钱。当然,这一切仅是我的猜疑。 晚间大排档烟火气十足,周围都是呦五喝六的喝酒谈话声和笑声。 看我不说话,李非一口喝干啤酒,他说道:“兄弟,我李非能在西北混那么多年,靠的可不仅仅是武力......老面死的突然,死的蹊跷,一旦咱们开始互相猜疑了,那个看不见的鬼就可能从中得利。” 李非伸出三根手指,凝声道:“第一,我李非最看重朋友,我背地不会为了利益出卖任何一个朋友,这是我的人生信条。” “第二,几十万算个屁,我那时候卡里有几百万现金,加上我那六家大型ktv,后来全被充公没收了,我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因为我清楚只有交出去这些!我和我手下的兄弟们才能留一条命!” 李非看着我道: “第三,如果我怀疑你杀了老面,如果我想独吞你的那份钱,那现在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依着我的做事风格,不会和你坐在这里喝酒吃饭。” 李非一番话句句在理,我思考过后,深呼吸道:“非哥,那你说吧!接下来怎么做!” 李非嘴里叼着烟道:“简单,灯下黑,耳后脏,咱们就当啥事儿没有,其他的你交给我来调查就行。” 吃完饭李非拉着我赶去了车站,说是代替老面的人来了,也是他以前的一个好兄弟。 半小时后,接到了人,是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比我大几岁,看样子二十七八岁,平头,圆脸,一身黑色运动服,左眼下方有一道很长的刀疤。 这人放下包,对李非张开了手。 “哈哈!” 李非热情的和他抱了抱,开口说:“好兄弟!不好意思!这么急把你从外地叫过来了!” “呵呵,非哥你这说什么话,不管什么时候,你有事儿找兄弟帮忙,兄弟随时第一时间赶到。” 李非高兴说:“我来介绍,这是齐云超,你叫超哥就行。” “超哥好,项云峰,”我热情的和对方握了握手。 李非小声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话,我听不清,随后这个叫齐云超看着我不断点头。 把人送到宾馆安顿好,我们约定了明晚就开始干活儿,从宾馆出来接近夜里十一点了,我说:“非哥,老面人呢?还在医院?我想去看看他。” 李非道:“两个小时前人就拉到殡仪馆了,这么晚了,你确定还要去看?” 我点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去看一眼吧,说不定我能发现什么线索。” 11点半多,来到了殡仪馆。 在内部人员带领下,当我撩开白布,看到老面那张面色青黑的脸时,忍不住心头一颤。 老面双眼还睁着,睁的老大! 他嘴巴和鼻子周围有一片片的紫斑,眼底也冲血发红,模样属实吓人。 李非伸手盖了下老面双眼。 当李非手拿开,就看到老面还是死死瞪着双眼! 李非冷着脸道:“兄弟,我知道你心里冤,死不瞑目,大哥我答应你,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帮你报仇。” 我大着胆子,用力捏开老面下巴,就看到他牙龈都出血了。 我以前见过类似状况,这种被捂死的人特征很明显,被捂死的人嘴巴和鼻子周围,一定会出现明显的红斑区,那是皮下出血造成的,此外,被捂死的人有一半的眼睛都合不上,说死不瞑目多少夸张,那是因为眼底供血不足,缺氧了导致的眼部肌肉痉挛僵硬了。 要想用枕头活生生捂死一个壮年男人,那力量一定要非常大! 我判断凶手是老人和女人的可能性不高,电视里演的桥段,说一个女的把一个成年男的捂死了,这情况不太现实,女同志不信我的话那自己去试试,看看会不会被男的一脚从床上蹬下去。 那遇到人死不瞑目的情况,应该怎么办呢? 有个办法,非常简单。 不用烧香祭祀,也不用求神拜佛。 李非在旁看着。 我用口水沾湿手指,用大拇指紧压住老面太阳穴,然后用食指关节按摩老面眼眶,这招就是太阳穴轮刮眼眶,说白了就是给死人做眼保健操。 这期间由于离的近,老面通红的眼睛一直死死瞪着我,仿佛下一秒他会猛的坐起来,然后用力掐住我脖子! 我忍不住心里嘀咕想:“面哥,又不是我害你的,你他娘老瞪我干什么?在瞪我一巴掌抽你脸上信不?你要是真心里有怨,那你就托个梦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你的。” 说完,我主动和老面额头碰额头碰了下。 一套眼保健操做了十分钟,我在一合,老面果真安详的闭上了眼。 李非惊讶道:“可以啊兄弟,你这会的偏门手段还不少。” 我说哪里,都是雕虫小技。 准备走了,我突然有发现一件事儿。 “唉?非哥,我记得老面之前不是带着个观音吊坠吗?怎么不见了?那个观音吊坠哪里去了?是不是医院做手术当时把吊坠脱下来给放哪里了?” 李非皱眉:“你说这个情况我也有注意到,我问了当时医生,他们都不知道,我还翻了病房抽屉和床单,确实没找到吊坠,从前天晚上一直到今天下午出事儿,老面没离开过医院,我想大概率是那个凶手扯走了老面脖子上的吊坠。” 那观音吊坠我之前晃过两眼,所以有印象,估计是老面以前生活没落魄时买的,或者对他来说有什么特殊含义。那吊坠不太便宜,我认为老面买来时不会低于大几万,总体是一件冰种阳绿的翡翠观音牌儿。 现在吊坠没了,李非说翻遍病房都没找到,凶手见钱眼开,临时起意偷走的概率很大。 “非哥,老面死的蹊跷,医院那边儿和殡仪馆这里不会有问题吧?”我问。 “放心,我都找关系打点好了,不会有人追究,现在就是等查明真相,然后把老面火化。” 李非抬手,他看了眼手表说: “天儿不早了,人也看过了,走吧兄弟,东西大部分都卖了,剩那个大铁疙瘩一般人也搬不动,你不用去仓库睡了,今晚跟我回家里住,我妹妹白天还跟我唠叨着说想见见你。” 李非话中有话,他虽然没明说,但我能听出来背后意思。 现在是“不见鬼,灯下黑”,他让我去家里住,暗意是保护我,怕我被人害。 但他没考虑,我这么一个高手用保护吗?我巴不得对方上门来暗杀我,到时,我反手一招手刀将对方制服!那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不过想法归想法,李非盛情难却,我不好拒绝,也就跟他着去家里住了。 李非家中。 “妹妹,你还没睡呢?看样子今天赚了不少钱啊。” 亮着台灯,桌上有半桌零钱,李萍身穿清凉的吊带衫,正专心致志在数钱,他将数好的钱都用皮筋扎成了一捆一捆,五块的一捆,十块的一捆。 “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啊?” 李萍踩着拖鞋走到我们面前,她盯着李非看了两秒,又盯着我看。 “这两天你们老是见不到你们人,尤其是晚上,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两是不是瞒着我,偷偷去干什么坏事儿啊?” “没有!”李非坚定说:“妹妹!我能干什么坏事儿!我一不爱嫖二不爱赌的!” 李萍笑着说:“我就怕某人,把我老实的哥哥带坏了。” 我笑了,这丫头片子,我不老实?你哥是老实人?你哥手上最少有十几条人命,知道真相了你不得傻眼啊。 俗话说,打是情骂是爱,又亲又爱用脚踹,我猜李萍对我是不是有点那方面意思啊? 冲了个凉,上床睡觉。 这两天神经过于绷紧了,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我很快睡了过去。 我做了个梦,我梦到自己到了那个墓里,这里摆了一地的魂瓶儿。 突然,一个魂瓶里有道声音传来。 “兄弟,我是老面,我有事儿想告诉你。” 我找到那个魂瓶,忙说:“老面!你想说什么!” 老面语调突然变了,变的十分凄凉诡异,瓶子里传来声音:“我想说,我死的好冤,我死的好冤啊.....” 随后,魂瓶里冒出了丝丝雾气。 我慢慢转头。 就看到.....老面身穿医院的病号服,他脸上七窍流血,舌头在外耷拉着,正不停的摇头,冲着我微笑。 第511章 夜事 我知道自己睡着了,我知道自己在做梦,但那种画面场景,有很强的真实感。 “老面!你不要过来!你有冤屈就跟我讲!你可以告诉我谁害你的!” 整间墓室雾气袅袅。 老面七窍流血,他模样恐怖看着我说:“我恨,我好恨,我好恨。” 下一秒,老面突然掐住了我脖子。 我奋力挣扎。用脚猛踢都无济于事,老面的手像冰块一样!掐我掐的越来越紧! 就这时,突然感觉一阵手指刺痛感。 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气,此时我双手正掐在自己脖子上。 “吓死我了!项云峰!你做噩梦了吧!” 李萍一身睡衣站在床边儿,他脸色略带慌乱,手上还拿着把小剪刀。 我擦了擦额头冷汗,看到自己无名指被剪刀戳破流血了。 李萍表情心有余悸说:“我刚睡下就听到你这边有动静所以过来看了看,你刚才模样好吓人,都睡着了还掐自己脖子,嘴里嘀咕老面什么的?我小时候 记得奶奶说,这种情况是被鬼压床了,要用剪刀扎破指头就好了。” “谢了,我做了个噩梦,不过现在没事了,有水没有?” 李萍帮我接了杯凉白开送来,我一口喝干了。 着真是邻居门口晒花椒,麻了隔壁了。 做噩梦这事儿我经历多了,从没放在心上过,像早年刚下墓那阵,我几乎隔三差五就会做噩梦梦到各种不干不净的东西。 我笑道: “睡不着了,咱两聊聊天?” 李萍眼睛一转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想跟我聊什么?” “瞎聊呗,你以前交过几个男朋友?” 李萍想了想:“如果算上高三那会儿,应该是三个吧,那时候我们都很天真,可惜最后都没结果。” 我点头道:“切诺基曾经说过,没有基础的爱情就像是一首跑调的歌曲,等曲唱完了,人也就散了,这就叫曲终人散,所以说,你谈恋爱要注重基础。 ” 李萍翻了个白眼:“我也很奇怪,难道是我八字不好?第一个男朋友出车祸双腿截肢了,第二个掉河里淹死了,第三个失踪了,人到现在都没找到。” 一听这个,我脸色大变,赶忙岔开话题问:“银川有个叫白捷琼的女的,你知不知道?” “听说过啊,我以前大部分时间在榆林,但我听说这个姓白的,广场那个超级大礼堂就是她们家的对吧?我哥有时还往那里送海鲜,怎么,你认识 人家啊?” “她这两年发展的怎样?结婚了没有?”我好奇问。 “那我哪儿清楚?不过,有次我好像听我哥说,人去年和一个富二代订婚了。” “哦,这样啊。” 我靠着枕头陷入了回忆,想着想着我笑了。 现实人生就是这样。 一片红云西山落,花自飘零水自流,遥想往昔胡闹事儿,犹是当年梦里人。 又聊了一会儿,李萍突然捂着自己肚子说肚子好痛,我赶忙问她是不是晚上吃坏肚子了。 她脸一红,啐了我一口道:“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看我笑话?” 我说我又不是医生,我哪里懂那么多! 李萍凑过来,小声在我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 “那你喝热水啊!喝红糖水!” 李萍皱着眉,面色痛苦道:“没啥用,我这是老病了。” 我想了想说:“你这就是体质问题,中医上说,不通则通,你应该是哪里不通了,一时血下来的太大给堵住了,所以才会痛。” 李萍道: “你瞎扯的吧?” “那可不是瞎说,我有个很厉害的中医朋友,以前我跟她请教过这方面问题,这种毛病吃药为辅,改善自身体质为主,我给你个古方子,叫三两七 味儿行血汤,这个方子很简单,用当归三两,芍药三两,细辛三两,通草三两,甘草三两,桂枝三两,大枣三两,熬锅药一天喝一次,好处大大的。” “还有吗其他?”李萍笑着问。 “在就是改善体质了,要从根源上入手了古法八段锦就挺好,你一个礼拜抽时间做三次就行,每次十五到二十分钟,半年必见效。” 李萍马上摇头说: “那我可不会。” “很简单,你看着,我给你演练一次你就会了。” 我把屋中间的桌子挪开,双手提掌。 “双手托天理三焦,左右开弓似射雕,摇头摆尾去心火,五劳七伤往后瞧,调理脾胃需单举,两手攀足固肾腰,攒钱怒目增力气,背后七颠百病消。 ” 以前范神医教我的,做这套古法八段锦讲究用力时吸气,松力时呼气,配合高马步站姿,我做的标准程度大概能到七成,看似运动幅度不大,但当我 做完,出了一身大汗。 我真心想把这套古法八段锦教给李萍,但她貌似不太感冒,还咯咯笑,像看猴儿一样看我。 突然,她拽着我衣服,一把将我推到了床上。 四目相对。 李萍看着我问:“项云峰,你看着我眼睛回答,我将来的老公一定要武功盖世,状元之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能做到吗?” 我看着她眼睛摇头:“那完全没可能。” 李萍顿时笑面如花。 她轻声说:“那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了,不过,你我可以当个一夜泡友,你觉得呢?” “这个.....这个.....你还是chu女吗?” 她笑着大方说道:“早不是了,都什么年代了?我又不信天主教,难道你还是处男?你赶紧告诉我,你想不想当我的一夜郎?” 我刚要回答,就这时,外头客厅突然传来了开门声。 李萍吓的立即坐起来!她冲我比了个回聊手势,然后光着脚快步跑走了。 几分钟后,李非背着双手进来我屋。 看到我靠着枕头在抽烟,李非背着手疑惑问:“兄弟,我妹刚才在你这里?” “李萍?没啊非哥,我都没看到她人,我也是刚睡醒,抽支烟正打算睡个回笼觉呢。” “哦,没事儿就行,你继续睡吧。” 当李非转身那一刻,我看到,他手里握着把明晃晃的菜刀。 .....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去宾馆找新加入的齐云超,目地是想帮他做一下岗前培训。 “超哥,我项云峰,你起来了没!” “门没锁,进。” 我一推门,突然,从门梁上掉下来一张镜子,吓了我一跳! 就在镜子将要摔碎之迹,我伸手一把接住了。 “呵呵,可以兄弟,反应速度挺敏的,你在沙发上稍坐几分钟,等我练完功。” 我坐到沙发上,就见齐云超下半身短裤。上半身黑背心,他双手保持着日字冲拳姿势,下盘扎着马步,面对着墙一动不动。 也不能说他一动没动,他光肚子动了。 我就看他嘴巴紧闭,肚子像皮球一样,迅速干瘪,又迅速涨起,在一呼一吸间,他太阳穴包括小臂上的血管儿全部爆了起来。 如此反复十几次,他紧闭双眼,脸上开始大量出汗,同时间,他的头顶开始冒“白烟”,那应该是汗蒸汽。 第512章 集合! “可以啊超哥!没看出来你是个练家子!这是什么功夫,混元桩?” 齐云超随手扯来毛巾,他擦了把汗笑道:“不是混元桩,我刚练的是自然门熊人蹲,我听非哥说项兄弟你也是个练家子?不知师承何人?咱们有空切磋切磋 ?” “快拉倒吧!我那点三脚猫功夫不上台面!至于师承何人......我学的比较杂,不好说啊!” 齐云超和老面阿龙那些社会混子完全不一样,从李非对他的态度我能看出来,这个齐云超,应该是正儿八经的江湖人,手上有真功夫,这类人到哪里都 不缺口饭吃。 接下来我开始跟他讲晚上干活儿需要注意的事项,突然李非打来了电话。 “老面的事儿有线索了!你和超子赶紧来医院!” 急匆匆赶到医院保安室,李非指着大头电脑皱眉说:“这个人,很可疑!” 一旁,保安神情紧张说:“非哥你们要赶快!要是让领导知道了我放你们进来!那我工作就丢了!” 李非拍了拍保安肩膀,分析道:“那天五点多,这女的从老面房间出来过,在之后老面就出事儿了。” 画面中的女人穿着一身连衣裙,长发,始终低着头,看不到长相,目测身高一米六几。 我紧盯显示器看了几分钟,皱眉说:“非哥,我怎么觉得这是个男的?” “不可能!这怎么看都是女的!”李非坚持说。 我顿时激动道:“不对!你看背影!在仔细注意看他走路姿势!我百分百确定是个男人!这人男扮女装了!” “非哥!你赶紧把二愣子叫过来!我必须当面问他点事儿!” 半小时后,医院门口。 听了我问的,二愣子皱眉道:“兄弟你这问题问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老面以前有钱,女朋友一个接一个换,就算没两百个也有一百个了, 我哪里能都有印象?” 因为老面取向特殊, 这里说的“女朋友”,性别为男。 “之前不用管!我意思是本地的!或者说最近一段时间还和老面有联系的!身高一米六几,很瘦,走路姿势有点内八。” “嗯....让我想想。” 二愣子忽然大声道:“有这么一个人!好像叫小波!是个教人练瑜伽的舞蹈老师!老面做完手术还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我很激动,忙将这条线索告诉李非,李非立即让阿龙找人,去打听这个叫小波的。 李非虽然被上头打压了,但我以前可是亲眼见过他在大西北的人脉网,可以用夸张来形容。 找了一天,傍晚6点,那头传来消息说找到人了,这个叫小波的,打算坐今晚9点半的长途车离开银川,目前在客运站外一家招待所住着。 马不停蹄带着人马赶到招待所,二愣子上去一大脚踹开了门。 “靠!非哥!我们来晚了一步!人跑了!” 房间内空空荡荡,窗户开着,地上放着个行李箱,阿龙气的一脚踹倒了椅子,随即又检查看了床底下和衣柜,甚至连拉杆箱都看了,没人。 李非环顾四周,黑着脸道:“人跑不远,二愣子你见过这人,你带队去客运站找,小心点,尽量别在打草惊蛇。” 二愣子急匆匆带人走后,李非问我:“在看什么?” 我站在窗户边儿正朝下看。 “ 非哥,这是三楼,人跳下去不可能一点事儿都没有吧。” “兄弟你意思是?” 我在房间内来回跺布,突然,我被墙角摆放着的一个小床头柜吸引了。 我走过去随手一拉,发现拉不开,有阻力。 我又用力拽,将将的拉开一条缝儿,透过缝隙,我赫然看到了半张苍白的人脸! “我x!” “出来!滚出来!” 我吓的大喊出声,这床头柜直径才几十公分!高度也就一米!一个成年人是怎么钻进去的! 门慢慢开了,我和李非看到了吓人的一幕。 一个男的脸色苍白,他两只脚的脚后跟搭在自己后脖子上,双手交叉,竖于胸前,脖子像左扭成了90度,整体就像个长着人头的肉球一样,蜷缩 在小柜子里,这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小波。 “滚出来!”李非大声呵斥。 随即就看,对方来回扭动肩膀,先是右手,然后左手,再是脚,一点点从床头柜中挤了出来。 这人身高一米六多,比我和李非要矮一个头,他站在我们面前,面色苍白笑着说:“可惜,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李非面无表情问:“老面是不是你杀的?” “呵呵,你们既然都找到这里了,问我这个还有意义吗?” “没错,人是我杀的,他强了我,他用我家人威胁我,他毁了我原本的生活,我难道不应该杀了他报仇?” 他指着李非:“我知道你叫李非,原来的榆林老大,我只想杀老面一个人报仇,我没想过针对其他人。” 李非突然一脚将这人踹到了墙上。 李非这一脚力量极大,对方挨了一脚直接抬不起头。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动我兄弟!” 说完李非掏出了弹簧刀。 我尝试说道:“非哥,现在算水落石出了,这不是针对咱们的阴谋,这就是单纯针对老面的仇杀,老面有错在先,换我也会这么做,这人好像会些缩 骨功,能不能让他替咱们下墓探路?算戴罪立功?” 我刚说完,李非便抓住了这人头发,并把刀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反观这个叫小波的也没喊也没叫,而是全程微笑。 “非哥,你可以考虑我说的!”我再次重申刚才的话。 突然,毫无征兆,李非一刀割断了这人动脉!隔着一米,那喷出来的血都溅到了我鞋上! 这人双腿胡乱蹬着挣扎!李非死死捂着他嘴不让发出一点声音。 猩红的血,流了一地。 眨眼间,这人便不在动弹。 李非擦了擦刀,他冷着脸冲我道:“兄弟,我不管老面干了什么,我不管对错原因,敢动我的人,那必须一命抵一命,这是规矩。” 我努力吞了口唾沫,点头说我明白。 随即,李非打给阿龙他们让人回来处理现场,我们走时屋里干干净净的,只不过......二愣子手里多了个行李箱,这个行李箱明天就会沉到某条河里, 可能很久都不会被人发现。 也是这一刻开始,我明白了,我和他们这伙人看似没有距离,实际上有相当远距离,做事方式完全不同! 李非的准则很直接,护短,即冤有头债有主,其他一切都靠边儿。 几十年前曾有段带地域黑的顺口溜。 “山东的响马,四川的贼,小偷小摸属安徽,东北虎,河北狼,河南遍地溜光锤。” 我肯定不认可这话,但你要是加一段的话,我觉得可以加上西北的社会人,确实狠。 还是一样,李非干的所有这些事儿,都对李萍守口如瓶,他的手下兄弟没一个敢说,至于我就更不敢吭声了,李萍自始至终还以为他哥老老实实在卖海鲜 。 这晚,老面直接在殡仪馆火化了,我跟李非讲了我要走。 “走?兄弟,什么时候?”李非很惊讶问。 我说现在就走,东西我都收拾好了。 “怎么这么突然,我们不是计划好了要搞剩下的古墓?” “呵呵,不瞒你说非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干,剩下那几个墓的位置我都标好了,看到压着石头的地方就是,你们不用我帮忙也能搞定的,而 且出货也方便,收咱们魂瓶的那古玩店老板人还不错,出什么东西都可以卖给他。” 这些是借口,我不想在和李非合作的原因是因为我怕了。 我连只鸡都没杀过,他们说杀人就杀人,万一出了篓子,那我铁定跟着完蛋。 卖魂瓶我分到了四万块,够我买需要的东西了。 李非或许多少猜到了我的心思,他叹道:“哎,兄弟你既然这么讲了,那我尊重你的决定,希望之后咱们还能在见面。” “呵呵,会再见面的非哥。” 李萍那边儿我也没打招呼,只是让李非帮我说一声,关于李萍,说实在的,我觉得这姑娘嫁不出去了,没人敢要她。 ...... 三天后,也就是8月29,阴天,东南风五到六级。 我背着包,用头巾蒙着脸行走在风沙中,一步一个脚印。 眼前不是海天一色,眼前是沙天一色,我一直走一直走,终于赶在日落前,再次看到了远方那一个个熟悉的沙丘。 突然,沙丘旁,出现了一道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靓影,那人正坐在一块儿石头上看着日落发呆。 “嗨!美女!”我挥手大喊。 小萱猛的回头! 大风吹的她额前刘海上下飞舞,小萱笑了。 第513章 水落石出 把头的四点合杀局 是风沙迷了眼?是做梦?还是海市蜃楼?我不是看错了吧?那真的是小萱?她竟然比我还先到? 风沙之中,夕阳之下。 当看到小萱用力朝我挥舞双手那一瞬间!我没在犹豫,大叫着冲她跑了过去! 百米,十米。 “哈哈!真的是你啊小萱!我想死你了!” 我激动的一把将小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结果因为脚下踩的沙子太软,导致我抱着她不小心摔倒了。 我赶忙将小萱拉起来,帮她拍打衣服上的沙尘。 “你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看到把头豆芽仔鱼哥他们!” 小萱高兴说:“我早到了!豆芽仔也到了!云峰你也来了!那现在就剩把头和鱼哥我们人又齐了!” “豆芽仔他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他?”我急忙问。 “还记不记得扈特部的阿吉?豆芽仔跟着阿吉在他们部落!扈特部牧区离咱们这里大概有十公里!”小萱说。 原来,小萱因为无家可回,他一个人兜兜转转,早在半月前就到了银川,那时候我还在北|京和二极管混,而豆芽仔回舟山看了他后妈一眼,也早在十 九号就来了银川。 小萱责怪我:“你也真是,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我打你电话也从没打通过,我都不知道你人在哪里,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 虽是责怪语气,但小萱话语间处处透着对我近况的关心,我不是铁石心肠,怎会不感动,要说天底下哪个女人最关心我,可能就是小萱了。 阿拉善埋葬了我们以前的回忆,故地重游,一时间让人鼻子发酸。。 我笑道:“哪里敢联系,这段时间我连去银行取个钱都不敢,要是我暗中被帽子盯上了,那我联系你不相当于害了你。” “怕个什么!” 小萱蹙眉道:“我谁都不怕!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 “行了,姑奶奶!你别动不动就提死,咱们一个都不会死,都会好好的!” “有没有把头消息?” 小萱缓缓摇头。 我皱眉暗想:“离约定集合时间就剩两天不到,到时要是把头没来,我们几个该怎么办?是继续在矿坑这里死守,还是想别的办法。” 阿拉善沙漠没电子信号,完全与世隔绝,我们在这里很安全,小萱点着了一堆荒草和干树枝,到了晚上,火光看的很明显。 小萱解释说这是她和豆芽仔约定的信号,豆芽仔看到火光后会第一时间过来,果不其然,第二天凌晨我便见到了豆芽仔。 “哈哈!峰子!我想死你了!” 一番打闹后,豆芽仔忧心忡忡说:“把头怎么还不来,峰子你说,把头是不是出事儿了,要是把头真被抓了,咱们几个是不是要学西游记里那样就 地分行李。” 我大骂豆芽仔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很快到了九月一,我们三个从白天坐到晚上,一直看着一个方向,期待奇迹出现。 到了晚上,我心情低沉了下来,难道真像豆芽仔说的要分行李了? 九点多,突然,远处出现了一束光,那是手电光。 我紧张的心都跳到了嗓子。 我逐渐看清了,那是一个人,拄着根棍子走来。 距离越来越近。 那人对我来说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 那人身影轮廓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就是把头! “把头!”我们跑着迎了过去。 “呵呵,云峰,芽仔,小萱,你们几个都到了啊。” 把头摘下帽子,露出了他那一头白发。 这才多久没见,把头沧桑了不少,感觉他额头上皱纹也多了许多。 “别哭,你们都不在是小孩子,怎么还红眼睛了。” “把头!我以为你被老学究抓了!” 豆芽仔红着眼上前一把抱住把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把头身上蹭。 我有太多问题想问,没等我问出口,把头讲道:“放心,我能到这里,就证明是我赢了。” “把头,老学究死了?”我问。 把头面色沉着,开口说:“没死,但活着比死了更难受,相关部门永远不会在信他,他手上在得不到任何实权。” “怎么做到的!长沙博物馆挖地道的事儿后来怎样了?把头你让我留意新闻报纸!可是我没找到一点消息啊!” 把头道:“小地鼠和胡爷进去了,这辈子出来的希望不大。” 我大惊失色。 进去了!那事情不是败露了! 把头神色认真讲:“他二人在我预定计划中本就是要牺牲的角色,地道打通后我们拿了仓库中两件文物,小凯和老学究关系犹如父子,几百万赃款 和两件失窃文物到了小凯家里人手中,再加上小地鼠和胡爷被抓后的指证,老学究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他身上污点。” 把头语气轻松平静,我听的却心惊肉跳! 原来为余师傅搞马王堆拓本那是个晃子,这是从北到南绕了一大圈,硬往老学究身上泼屎!这是栽赃陷害。 别忘了,老学究原本就是北派盗墓贼出身,只不过后来被招安给了他个编制,他档案上属于半黑半白那种,传闻体制内有人早猜疑老学究会不 会重蹈覆辙。 关键点在于,整个系列事件,看起来就不像是人为设计的,而是在某个时间点自然发生了。 不光这样,通过把头讲述我得知,长沙盗墓王罗爷这次也暗中帮了把头!那两天有个盗墓团伙恰巧被“一窝端”了!而事后调查,这个团伙所有人 都直接或间接和老学究势力有过交集。 我忙问:“这事儿小地鼠和胡爷事先应该不知道吧?” 把头说不知道。 “那他们怎么愿意.....” 把头讲:“孟尝做的,他们有家人,虽然我本意上不想这么做,但没别的办法,老学究喜爱书法和拓本,早年和胡爷有过交集,所以他早就是我 内定的人选。” 把头又道:“云峰,你要明白,这是个多点合杀局,博物馆失窃案是一个点,长沙罗爷兄弟们的献身相助是一个点,小凯那里是一个点。” 把头抬头看着夜空,接着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三个点对那只老百足虫来说,或许还不够,还好,我早在三年前便埋下了那最后一个点,就 在这片沙漠里,这也是我让你们在这里集合的原因之一。” 此时,豆芽仔激动大声道:“把头你说了这么多!我愣是一句都没听懂!什么这点那点的!把头你要点火啊!” 我想了想,疑惑问:“是说上次黑水城的回关?” 把头没解释,而是让我们多穿衣服,带上水和手电跟他走。 现在天色不早,沙漠里昼夜温差很大,我们不知道去哪儿,只是跟着把头向沙漠深处走。 踩着沙子整整走了一夜!期间把头数次停下来查看方向,最后,我们到了一棵长相奇怪的树下。 这树干分叉的像个大弹弓,学名花棒树,本地人叫它沙漠姑娘树,树龄能有一百年。 把头神色疲惫,他围着大树转了一圈,突然指向地面:“就是这里,往下挖一米五深,有个箱子。” 我们迅速动手,果真在树下挖到了一个大木箱,分量很重,还上着把锁。 我们将木箱拖出来,把头掏出把钥匙尝试了几次开了锁。 我吓了一跳。 箱子里,放着有整块儿的木板经书,泥雕塑!鎏金马鞍!小号铜佛像等等!数量几十件,看风格,就是一眼的西夏黑水城文物! “把头,这....你这......” 把头说:“云峰你想想,当年老学究是负责人,黑水城出的文物可是全都上交入了库,现在突然发现一箱,说明什么?” 豆芽仔激动道:“我知道!说明老学究中饱私囊!偷藏了一箱黑水城文物没上报!” 把头说:“回头联系下扈特部,就让他们说自己族人在放羊的时候,无意中挖到了这一箱东西,让他们帮忙交到文物局手中。” 把头拍了拍我肩膀,又拍了拍小萱肩膀。 他语重心长,安慰我们道:“我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很担惊受怕,往后没事了。” 第514章 旧时代 新机遇 有些话我一两句解释不清,一个大局,其中很多细节需要纵观整个事件去推敲,而针对老学究的这个大局,凡是能看懂百分之四十,那就超过普通人的智商了。 “头脑”才他娘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武器,当一个犯罪者智近于妖的时候,你别说怕警察了,神鬼妖仙都不怕,全不过尔尔。 这就是把头,这就是王显生。 要把头能在年轻四十岁,那凭借他的能力,必可以风靡万千少女,我要是个女的一定会倒贴给他。 把头年轻时候的江湖,没手机没电脑,但那却是个神仙打架的年代,当夜深人静闭上眼时,我猜把头一定会回忆他那个年代,就像很多村里的老人,坐 太阳下一坐就是一天,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扈特部十月份就要向沙漠深处迁移,也是运气好,我们在次见到了忽禄叔和阿吉。 忽禄叔还是老样子,壮的像个石墩子,阿吉的变化最大。 “哈哈!我的朋友!咱们又见面了!” “阿吉!你小子结婚了啊!” “是啊,这是我儿子,快叫叔叔。” 一个光屁|股小孩儿怯生生躲着不敢看我们,阿吉笑道:“孩子没见过外人,怕生。” 我逗了逗小家伙,起身楼住阿吉脖子笑道:“你的发电机呢?当初我给你的游戏手机还在吗?” 阿吉苦笑说:“不在了,早让我老婆卖了,卖的钱换了一只羊。” 我说那我在送你一部吧,阿吉忙摆手说不用不用,他现在已经不爱玩了。 阿吉有了份新工作,就是教那些扈特部新出生的孩子学普通话,类似于老师工作。我将树下埋着一箱黑水城文物的事儿悄悄告诉阿吉,让他等我们走 后务必上报给文物部门,阿吉一口答应了。 那箱子文物价值不菲,但在朴实的扈特人眼中一文不值,在他们眼中可能还没一只羊重要,得知我们只是路过,很快就要走,阿吉神神秘秘的送了我 件礼物。 这是一块儿石头,准确说是一块儿指甲盖般大小的石头。 这石头表面光滑,粗看通体淡蓝,但在阳光下看又变成了深蓝色。 “阿吉,这什么?” 阿吉说:“这是绿洲宝石,是我们族人放羊的时候捡到的,我的朋友,我把它送给你,希望它以后能为你带来好运。” 我对着阳光再次打量,越看越觉得这石头贵重,可能是一块儿纯天然的沙漠海蓝宝。 阿拉善大戈壁因为地理位置特殊,每年有很多人来捡石头,这里有天外陨石,有金丝玉,戈壁白玉(比和田白玉强一百倍),玫瑰石,红玛瑙,甚 至还有钻石。 传闻在沙漠中心绿洲一带,有种产自湖里的蓝宝石叫“沙漠海蓝宝”,这种石头像田黄一样,无根无脉,一年到头见不到一颗,因为硬度高,颜色深 邃,是做奢饰品首饰的顶级原料,数量比钻石少太多。 上次送小萱那个金手镯,是我从一具辽代白骨手上撸下来的,小萱不太喜欢,所以这块儿石头我打算做件东西等以后给小萱个惊喜。 晚上吃了饭,我和小萱散步去了月牙绿洲,当年那个小水潭也还在,我两脱了鞋在水里泡脚。 小萱脚划着水说:“云峰,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年在这里看光了我身子。” “哪有啊,当时你骗我说水里有蛇我才回头的!我当时没看清!” 小萱笑道:“水里是树枝,不是蛇,也就你这样的笨蛋会相信,如果当年你没看清,现在我在让你看一次。” 小萱突然起身,一分钟就脱了个光,随后她张开双手笑着向后倒去,噗通一声入了水。 “来啊!下来啊!下来抓我啊!抓到我了就给你奖励!” “我靠!你别动!” 我麻溜脱了衣裳,一个猛子扎进了小水潭,双手舀水,使劲儿往她身上泼。 水很清澈,突然,我看到自己脚下隐隐出现了一片“黄金”。 没错,就是黄金,金光闪闪的。 可等我潜下去在找,发现又没有了,出现幻觉了。 我挠头想这怎么回事儿?这预示着什么? 思来想去,我觉得这可能是冥冥之中老天爷对我接下来的指引,或许可以看成是一种吉兆。 又玩了一阵,回去后把头叫我们围着篝火开会,一起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把头说:“大家伙有什么想法的,可以随便讲讲。” 豆芽仔道:“把头,咱们去陕西怎么样?那里青铜器多,青铜器卖的最贵!” 小萱发表不同意见道:“陕西青铜器是多,但头几十年就挖的差不多了,现在去那里无异于大海捞针,我还是觉得河南好,邙山野生古墓最多啦。” 我想了想,摇头:“你两说的都不对,眼下这个局势,北方同行竞争的太激烈,对应风险也大,咱们应该试着往南方走,去水里捞宝贝,比如去千岛湖 。” 把头来了兴趣,他喝了口水问我:“云峰,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千岛湖?” 我立即来了精神。 “把头,之前我遇到过一个古董商,对方在千岛湖水下捞出来过一件鸟尊,这事儿千真万确,我查过资料了,以前的老淳安县城有很多名人古墓遗迹 都淹没在了水下,关键是那一带现在没人管,离过年还有四五个月,咱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听了我的话,豆芽仔顿时激动道:“把头!我觉得峰子说的这事儿能行啊!水里可是我的主场!咱们可以干!” 把头笑道:“云峰,谁跟你讲千岛湖那地界没人管的?那里有水上治安队,早年南派的人不知道折了多少人在那里。” 我忙说: “风险和机会并存!水坑出的东西这两年价格正高,那就是块儿掉在水里的大肉,咱们不论怎样都要试着尝一口,要是错过这个机会, 将来那片水域一旦被划成了保护区,咱们在想去捞东西可就难了!” 从把头表情看,他多少有点被我说动了。 不想掏水洞子的北派不是好北派,因为相比于土坑,有些水坑出的东西品相简直绝了,就跟新做的一样。 不过小萱皱眉说:“可我总感觉碰水洞子不吉利。” 我道:“都一样,没什么不吉利的,现在咱们就是等人齐,等鱼哥一到咱们就动身,另外,北|京那批货我也会通知我表弟开始暗中放货。” 篝火烧的噼啪作响,最后把头还是被我说动了。 我们决定修整两天后即刻动身,去千岛湖尝试一下新的发财路子。 ...... ps: (天府炮楼完) 下一篇。 第五卷:“千岛之殇”。 第1章 致富经 第二天我们告别了扈特部回了市区,一有信号,我第一时间给鱼哥打去了电话。 “鱼哥,你怎么还不来?我们人齐了,现在就等你了啊。” 电话中鱼哥高兴道:“大伙都到了?那敢情太好了,我有点要紧事儿耽搁住了,大概还要五天才能赶过去和你们汇合。” “这样啊鱼哥,那我们干脆就在青岛汇合,比你来银川近,这样能省时间,” 又聊了两分钟我挂了,为什么去浙江千岛湖要绕到青岛去? 因为买工具,去找个行里人买掏水洞子用的专用装备。 工欲利其善,必先利其事,干土活儿用旋风铲,洛阳铲,拐子针,金刚针,干水活儿完全不一样,除了气瓶潜水服这些,还有很多工具是行内秘密,正 经市场上买不到,普通人就算捡到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北派有眼把头,南派有支锅,同样,北派有后勤,南派有采办。在青岛这人呢姓马,外号老马头,因为老马头现在还在干,不方便说人家真名,反正他 是南派的一个老采办,早年和把头有交情。 我们一路开车过去,到了后老马头领我们去了青岛一个水产市场后头的小区,还记得那老小区门口有个绿牌子商店,牌子上印有“和祥烟酒百货店”。 老马头六十岁左右,面容和善,身材有点发福,看样子就一普通退休老头,周围人绝想不到他是个资深盗墓贼。 “王把头,你这种人物怎么也去干水活儿了。” 把头笑着说:“什么人物不人物,老马,咱们都一样,趁着这两年身子骨还能动,多做点活儿挣个养老钱。” “谦虚了,你银狐能缺养老钱就见鬼了,我看你们北派的就是闲不住,这几个年轻人都是你徒弟?” 我忙抱拳说见过前辈。 老马头看了看我,满意笑道:“王把头你这小徒弟不错,知礼数,长的也是玉树凌风,仪表堂堂。” 我心下暗喜,不愧是前辈,一眼就看出了我仪表堂堂,旁人都说我长的大众脸。 进来后算开眼了。 地上,墙上,或挂着或摆着许多奇奇怪怪的工具装备,大部分我认识,有的我也不认识,但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在水下用的,这些东西就是我们的致 富经。 “马爷,这个龙虾钳怎么会这么大?”我好奇问。 “哦,你说这个,一般时候用不到,这是碰到古沉船破舱门用的大号钳,你们缺什么用什么自己拿,钱有的话就给点,没有就算了。” 人家只是客气话,我们当然要给钱,来前把头特意在银川取了三十多万现金用于此次千岛湖之行的活动经费。 小萱摆弄着地上一物件好奇问我:“云峰,你看这是什么工具?” 小萱指的是四根不锈钢铁管,能伸缩,我瞥了一眼告诉她这叫“硬探方”,类似于北派打探坑的工具,用来标记水下古墓位置。 豆芽仔也问:“这个呢峰子,这手电筒怎么是这样式的?”说完,他打开手电往我脸上照。 我一把夺过来,骂道:“你不懂别瞎玩!这是加特林蓝炮!能把人眼睛照瞎!” 所谓的加特林蓝炮就是一种大功率蓝光灯,在水下用来寻找瓷器和玉器,蓝光灯看埋在淤泥里的瓷器和玉器很明显。 “这是什么?” “导向绳。” “那这个呢?” “那是断网刀。” 他们一直问,我就一直回答。 “靠!”随后豆芽仔无语道:峰子你怎么什么都懂!我怀疑你是不是当了北派叛徒暗中加入南派了!” 把头也看向我。 “什么叛徒!你他娘才是叛徒!我项云峰生是北派人!死是北派鬼!” 我之所以懂的多,确实有原因。 这两年我一直有和罗支锅有联系,就是上次我差点拜了干爹那位,逢年过节我都会打电话过去问候,久而久之,我从他那里套来了很多知识。 泥篮子有两种,一种绑腿式,一种背带式的,都有盖儿,绳子一拉盖儿就会打开。 二者各有千秋,绑腿式轻便,背带式容量大,比如在水下用龙虾钳夹到货了,一拉绳子往背后一放就行,怎么活动东西都掉不出来。 我们花了七万多,从老马头这里买了龙虾钳,导向绳,硬探方,泥篮子,探阴爪,水鬼眼,翻蛟绳,加特林蓝炮,断网刀....等等。 清点完数量,把头吩咐道:“小萱,芽仔,你们把东西往车上搬吧,云峰你留一下。” 小萱和豆芽仔搬着东西出去后,把头直接说:“老马,看在老朋友面子上,在送两件防身用的家伙事吧。” 老马头笑着说: “没问题,但要看你们去哪一带水域,海里还是河里?湖里还是潭里?” “怎么?你银狐还信不过我这个老朋友啊。” 把头直接说了千岛湖三个字。 老马头眉头紧锁,他深吸一口烟吐出来道:“那地方冤魂无数,谁要是命不硬可能会被拉下去做替身,你们等一下。” 过了几分钟,他拿来两样东西,一个木头盒子,还有一个塑料袋。 我打开一看,发现盒子里有六根锈迹斑斑的大铁钉,塑料袋里装的则是一大把黄沙土。 他一脸认真对把头讲: “这袋子土是蒸过的老坟土,水里很多东西不能见陆地土,要感觉水里有脏东西,就扔一把土下去。” “这钉子呢马爷?”我问。 他眯着眼,小声道:“这是老龙舟上取下来的船钉,万一碰到毛西瓜拽你脚了,那就用这船钉砸它脑袋。” “毛西瓜是啥?” 他摇头:“我不便多说,反正千岛湖的深水区一定有毛西瓜,你们可能碰不到,但一定要多加防范。” 我又问把头这毛西瓜到底是啥,是西瓜坏了长毛了? 把头黑着脸道:“反正不是好东西,不该问的别问。” 老马头帮我们安排了住处,市里有家健身游泳馆我们包下来了,等晚上夜深人静了,我们几个就带着各种装备去游泳馆练习,我发现豆芽仔天分极高! 小萱还在学习新装备用法,豆芽仔这小子就已经能熟练的用龙虾钳在水里捞东西了。 比如让豆芽仔蒙上眼别看,我丢一块儿石头下去,然后指给他大概在几点方位,豆芽仔背着泥篮子噗通一声跳下去,两分钟就能把东西装篮子里捞上来 ! 这天晚上10点多,我们正熟悉水下探方的用法,突然,游泳馆大门那边传来了大力拍门声。 我们立即停了下来。 游泳馆我们包下来了,晚上老板也不会来,对外大门一直锁着,那这是谁敲的门?肯定不是把头。 “嘘....别东西先收起来!别说话。” 没敢去大门那里,我擦干脸上水,踮起脚尖走到窗户下,踩着凳子上去看。 我居高临下,就看到一个脑袋,波光凌凌的,简直比路灯还要亮。 第2章 初探千岛湖 千岛湖如今是5a级景区,某蔡姓明星的那首“千岛湖我的爱人”,唱出了很多老移民的心声,但这片清澈的水域下又深藏着机遇和危险,就说毛西瓜,在我这辈 子见过的吓人玩意面前它能排进前三,如果有本地老渔民,应该知道我讲的是真的。 七日后..... “云峰你们快看!这地方也太美了!”小萱激动道。 我望着前方景色说:“是啊,确实美,这里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我词汇量有限,只能形容景象是湖天一色,碧水白云,眼前的千岛湖大到一眼望不到头,我们几个人站在岸边实在太渺小。 这里以前属丹阳郡领地,大概在东汉建安五年设了淳城,别提杭州苏州那种大城市,就说县城哪个地方的读书人最厉害,那肯定非这里莫属。 就这么大儿点地方,从古代到被水淹前,共走出过3名状元,308名进士,这还不算探花榜眼,更是出过三元及第商辂那种天才人物。 “铜桥铁井小金山,石峡书院活龙山,五狮雄居九门桥,半亩方塘育文豪。” 这里以前不光读书人牛,习武之人也牛,堪称男女皆勇,方腊是这里人,第一个敢自称皇帝的女人陈硕真也在这里起兵造反,而这些文豪武将死后埋身 的墓冢,大部分也都沉没在我眼前这片水下。 还是用老办法,先找地方住下,然后我和鱼哥以外地游客身份接近本地人,从本地人口中打探情报。 我说我来旅游的,花五百块,找了个六十多岁有船的老渔民当导游,这人叫周赢台。 老人收了我钱,高兴说:“年轻人,你们两个找我就找对了,老头子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门清啊。” 二十年前白天在湖里划船没人管,我们上了他的船在湖里玩。 鱼哥朝水里指了指,我看过去,有的地方水浅,站在船上甚至能看到底下有残砖断瓦。 “大爷,你是本地人,当初没移民出去吗?”我问。 老头划着船笑道:“移了!我没去江西,我迁的近!不过我运气也不算好,要是迁到萧山机场那边,我老周早都是千万富翁了!” 他笑道:“记得当初我才十二三岁,我妈扛着两床被褥拉着我就走了,当时大家喊的口号是少带旧家具!多带新思想!” 鱼哥问:“老爷子,那当初你们迁出去的国家应该补助了不少钱吧?” “嗨!别提了!那时候是按人头领住房补助金的!家里一个人头给一百五十块钱!一次性给完!” 我道:“那也算不少了,当初工资一月没多少钱。” 他先点头,又摇头道:“当时水下来的速度比政府计划的快了好几天,人不走就得淹死,给再多钱我们不愿意背井离乡成难民啊,不过国家也没忘了我 们,这不去年国家新政策下来了,每家每户一年给600块补助金,能领二十年呢。” 我笑道:“这好事儿,年轻人正缺钱娶媳妇。” “娶媳妇?你指望一年600块钱娶媳妇?” 他突然放下船桨,激动道:“那时候江西富!江西山多田多!而我们浙江穷!所以国家把我们淳安人往江西安置!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江西发展到不如 浙江了!而且江西娶媳妇彩礼还高!最起码十万块钱起步!” “大爷你别激动!犯不着,事情都过去了。” 我赶忙劝,真怕这老头太激动气出个好歹来。 看周围没人,鱼哥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脱了上衣笑着说天太热,想下水凉快凉快,这大爷没阻止,只是叮嘱我水冷,别往深水区走。 千岛湖的水夏天都很凉!那种凉不正常!是刺骨的凉! 我没敢潜太深,随便游了两圈。 我就看到水底有青石板路,有过去那种很矮的土胚房子,还隐隐约约看到,有个塌了的石头牌坊,五颜六色的小鱼和大量水草包围了那个石头牌坊, 看起来很神秘。 询问得知,这片水区在以前属于“茶园镇”,水下那个隐隐可见的石头牌坊,是过去茶园镇北街上的一个贞洁牌坊,据说是光绪年间本地人为一个刘姓 女子设立的,距今有小两百年了。 向导老周告诉我,像类似的石头牌坊千岛湖下最少有一两百个,有的几年前还能看到,有的随着这两年水位上涨已经看不到了。 小船又在湖里划了一阵,突然,船底传来“砰的一声”怪响! 我以为撞到石头了,不料,划船的老周脸色变了,他拿船桨啪的猛拍了一下水面!口中呵斥道:“死鱼!快滚走!本地人的船也敢拦!” 我问咱撞到鱼了? 老周黑着脸说就是鱼!还说他们这里的鱼普遍比较大!有时会撞小船! 等我和鱼哥回到旅馆,把头不知道从哪里搞来本破破烂烂的淳安县志正在研究。 市面上的淳安县志大都是1990那一版,但把头看的是光绪年间的老县志,县志上有很多古建筑和名胜古迹的标注。 我们寻宝不是瞎找!而是通过实地考察加查阅古籍!划定出一片区域,然后在这片区域找。 你比如老县志上记载,以前有个地方叫“小金山”,徽州人叫它美女岛,在小金山的东面有一个洞穴,传说是方腊的藏兵洞,洞里有藏着当年没花完 的大量军饷。 还有个木桥,当地人叫铜桥,商辂的坟就在桥北三十米处,据说前几年清泥的时候无意中挖出来过石人石马。 在老县志中还有这样一段描述引起了我注意。 “重峦叠嶂,超越秀山,势如拱揖,有君子谓方氏宗祠,谅以积庆,实为坟地也。” 我和把头研究后统一了意见,县志上描述这个地方,应该就是西汉丹阳峻太守方??夫妇的合葬墓。 沉在水里的还有千年古刹“小南海”,古刹里有大大小小的鎏金铜佛上千尊,明代时期朱元璋还在小南海当过扫地和尚。 九月十九号有个小南海开光 节,那时候,每次开光节都会吸引数万人来烧香祈福做生意,算算时间,这个小南海也沉入水底50多年了。 我讲这些话的意思就是水下是个无人知晓的宝窟,有表现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多到我们一时间不确定该从哪里下手了。 第3章 发财号 我们正讨论的激烈,小萱端着茶壶进来了, “把头,你的茶泡好了,云峰,这是你要的咖啡。” “三克思。” 谢过小萱,我浅尝了口热咖啡,虽然是速溶的,但味道真不错,现在流行喝咖啡,我之前特意买了一包。 “把头,我觉得咱们应该放弃贺城,把主要精力放在找水下狮城的古遗址上,把头你想想,当初水下来前,政府下令推平了贺城大部分房子,反观狮城, 因为当时时间仓促,绝大部分都保存的很完整。” 我喝了一大口咖啡,扯过来一张纸,在纸上画了六个方格,豆芽仔和鱼哥都围过来看。 “你们看,这六个格子代表如今千岛湖六处区域,分别是东南湖区,东北湖区,西北湖区,西南湖区,还有个中心湖区和石林湖区,我和鱼哥下午去 的地方就是中心湖区。” 我指着纸说道:“根据淳安县志上的描述,老贺城在水下东南方向,底下都是残垣断壁了,那咱们就把东南湖区和东北湖区排除,中心湖区靠近千 岛湖镇和渔民村那里,每天都有船和人经过,不太适合咱们作业,而石林湖区以前属于威平镇地界,以前穷的要死,大地主都少,所以也排除掉。” “那现在,就剩下西北湖区和西南湖区了。” 我快速翻找淳安县志,找到后指着一张图说:“当年狮城分着内城和外城,有钱人都住内城,没钱的农民都住在外城,所以,咱们应该把行动范围 圈定在西南湖区一带。” 把头喝了口茶没说话, 豆芽仔挠头道:“峰子,你说的没错,但有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西南湖区离咱们现在住的这里太远了,而且那边没旅馆,咱们住哪里啊?” 我笑道:“千岛湖为什么叫千岛湖?因为这里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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