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的一些真实情况告诉了他,当然我也选择性的隐瞒了一些。 他听后神色极其惊讶,一个劲儿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说我亲眼所见那不可能有假! 酒鬼叔拄着拐杖说:“要是此女真如此厉害,那确实是我见识短浅了啊.....” 我点头:“酒鬼叔,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作为普通人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江湖上有很多隐门隐派很神秘,你没听说过小伽蓝寺很正常,那就是个很小的尼姑庵,过去一直藏在新安江上的小金山岛上,后来整座岛都沉到水里去了就更没人知道了。” “宋医生这么厉害,那她师妹的本事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反正这事儿叔你听我的,小沙琪能拜在这些奇人门下就是一场造化,对她将来肯定有好处。” 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我说的。 再次进门后他放下拐杖对宋医生躬身道:“小姑娘,刚才我的话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向你赔不是了。” 我咬着牙在旁小声说:“你怎么还叫小姑娘.....” 宋医生貌似听见了,她摆手:“行了,我没放在心上,小姑娘就小姑娘吧,哪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被人叫的年轻一些。” 我松了口气,我就怕她觉得酒鬼叔这样喊不尊重人。 宋医生看着酒鬼叔淡淡说:“这位大叔,如果我没看错,你体内有多年累积的暗伤吧。” 酒鬼叔惊讶道:“没错,姑娘你可有办法帮我?” 宋医生笑道:“简单,你等着。” 宋医生进内屋拿了个小玻璃瓶出来,她出来递给酒鬼叔说:“小伽蓝寺特产秘药,每天十滴,随温水服下可根治你体内一切暗伤。” 酒鬼叔抱拳说感谢,随后从瓶子里倒了一点出来。 我看宋医生的药是一种类似牛奶的液体,整体色泽乳白,晶莹剔透。 酒鬼叔当即尝了一口,短短半分钟后他表情惊喜道:“真乃神药!我感觉到了有效果!” 不料,下一秒宋医生话锋一转:“当然有效果,但要想根治暗伤,你还必须戒酒半年,因为你喝的那不是普通酒。” 酒鬼叔再次冲宋医生抱拳说:“戒酒半年这个对我来说很困难,敢问能不能把条件放松些,比如改成戒酒几日?” 宋医生黑着脸摇头:“不行。” 我笑着说:“酒鬼叔你啊!忍忍酒瘾不就成了!半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他为自己争辩说:“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其实我根本没酒瘾,我喝酒那只是为了练醉拳,姑娘刚才劝我戒酒半年,别说半年,就是一天不喝我便觉得活着没意思了。” 他将瓶子还给宋医生:“那我就不治了,这药如此贵重还是不要浪费在我身上了。” 说完他拿起新做的酒葫芦喝了一大口,哈哈大笑着出门去了。 望着他背影,宋医生淡淡说:“有意思,倒也是个洒脱的人。” “那.....那个,宋姐,他不要,那你这药能不能给我?”我指了指桌上瓶子。 “拿去。” “谢谢宋姐!”我一把抓起了瓶子。 “你可以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宋姐,酒鬼叔那是常年练拳练的,我没内伤,也能尝吗?” “可以。” 我倒了一瓶盖儿尝了尝,然后吧唧嘴说:“宋姐,这味道好像是马奶酒,怎么还有股子雪花梨味儿啊?” 她趴在桌上手支着头,淡淡说:“我这神药,原料里用的可不是马奶。” “那是什么?”我好奇问。 她笑了笑,当即冲着我解开了自己的白大褂。 第69章 老妖婆 我闭上眼喊:“非礼勿视!宋姐你赶紧把衣裳穿好!” 她冲我说道:“明明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装什么四大皆空的臭和尚啊。” “不行!我真不能看啊宋姐!” 嘴上这么说着,但我右眼睁开缝儿,快速瞥了眼,又赶紧闭上。 好白.... 只听她威胁我道:“看就睁眼好好看,要不然废了你。” 我只能无奈照做。 “好看吗?” 我点头。 “那你觉得我保养的怎么样,形状像什么。” 我顿觉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说:“像.....像铅球。” “你说什么!”她脸色瞬间黑了。 我忙改口:“不是!像保龄球!” “也不对!像蟠桃!像王母娘娘的蟠桃!” “这还差不多,那你这孙猴子尝没尝过蟠桃的滋味儿啊。”她看我的表情带着两分戏谑。 这谁能顶住?何况我确实没什么经历!顿感招架不住了。 我知道自己要是在不走,那肯定会被她连骨带肉的吃干净! 下一秒,我起身便跑。 从我坐的位置到诊所大门不过十米,我脚下连八步赶金蝉都用上了。 没曾想她速度比我更快,先一步挡住了大门。 她挡在门前,冷着脸说:“你小子别以为自己长的有多帅,在帅的男人我都见过,想跟我滚床单的男人上街一抓一大把,男人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有用的工具,我需要这种工具来保持自己年轻,仅此而已。” 她看着我又道:“这年头纯正童子身并不常见,我能看出来你体内元阳很精纯,或许一个你就能顶上十个普通男人,从了我你不会吃亏,事后你身体也不会受影响,若有其他高手找你麻烦我也可以帮你对付。” 我听后尴尬的笑了笑,没敢说话。 说的比唱的好听,她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清楚的很!我看过老蛊王的书,没人比我更懂这方面门道。 什么不会吃亏?真要那样我就吃大亏了,她是在哄骗我! “房中之事,其道甚近,凡采补者,必有一伤!” 这是孙思邈在千金药方中明确写过的,意思是不管采阳补阴还是采阴补阳,另一方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春秋时期的夏姬活了八十多岁,她一辈子用反采术搞死过几十个男人,那些人丢的可不是普通阳气,是元阳!对于男人来说元阳损耗是吃多少药都补不回来的! 在比如,现实中有的女的来月事儿时会痛,中医大夫说你找个男朋友自然就好了,按古书描述这其实可以看作反采术的一种,只不过它属于无意中的被动型。老祖宗留下的那句俗话不是没有道理,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所以男人应当时刻警戒,不可贪恋美色,要不然无形中丢了性命,到时悔之晚矣。 “宋姐算我求你了!你就让我走吧!我还想多活两年啊!” 看她不为所动,我急的立即撒谎道:“我打小身体不行!我是个太监!” 她冷哼一声道:“到底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那是我说了算,就算软脚蛇我也有办法让它变成飞天龙。” “小子,我三番两次自将身段和你好好商量,既然你不吃软的,那我只能用硬的了。” “等等!” 我喘气道:“那行,我答应你!但你要让我准备准备吧!” 她一跺脚,生气道:“你一个大男人如此墨迹,最多半个时辰而已,还要准备什么!” “我....我准备.....我准备你妈的啊!” 我一脚将门口摆的凳子踢倒,转身跑出了诊所,一口气跑出二里地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看人没追来,我擦了擦头上汗暗道好险,辛亏我假装答应分散了她注意力,要不然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宋医生这老妖婆把男人当工具用,变脸如变天太可怕了,我以后绝不在来小诊所了。 可转念一想,就算我不来诊所,那她来找我呢? 暂时不能跑路,打又打不过她,这要怎么办才好。 既然她的目地是用我练功,那我可不可以物色一个人来替代我? 思来想去,我觉得好像可以。 鱼哥肯定不行,豆芽仔不行,把头好像也不行。 脑海中突然灵机一动,宋医生需要的是元阳足童子身的男人。 有一个人比我更合适! 谢起榕。 我可以尝试着把谢起榕推荐给她,谢起榕那一身元阳强的都已经返老还童了,宋医生要是采了谢起榕,那不得神功大成啊。 我正胡思乱想,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是出租车司机余鼎城打来的,电话中他告诉我他已经拿到螭吻银瓶,要约我见在城南的九龙公园的树林里见面。 我压根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拿到东西,打车到了公园门口,我没直接进去。 我找了个人,给了对方一百块钱让他去树林里帮我看看情况。 说到底这事涉嫌交易国家一级文物,我怕有猫腻,万一树林里都是帽子怎么办。 很快帮我打探情况的人出来汇报道:“哥们,树林里就一个男的,手上提着个包,在没看到有其他人在。” 我又在公园门口蹲了十分钟,确定周围无异常后才敢进去见他。 “余哥,你动作挺快啊,东西呢?你可别拿个假东西来忽悠我,我要先看一眼。” 他提着个背包,面无表情说道:“我昨晚想了一整夜,兄弟你说的对,我开一辈子出租车可能都买不起好地段的房子,还有,我想让我姑娘以后能出国留学,这都需要钱。” 说完,他直接将包递了过来。 “别介余哥,你放地下,这是规矩。” 他点头,将包放地上。 我走过去蹲下,慢慢拉开了拉链。 包里是件造型奇特的纯银瓶子,非常奇怪,八棱形的,整体形状就像瓷器中的那种八棱玉壶春瓶,要知道银子质地软,很难做出这种形状, 银瓶表面用满工雕刻了一只“螭吻”神兽,模样做的活灵活现张牙舞爪的有种霸气感,1994年出水到现在有一段时间了,表面已经开始氧化发黑。 我瞬间懵了。 因为这东西的整体风格一眼就不是明代!它竟然是宋代的! 把头和我都猜错了! 另外从手感分量上讲,我感觉瓶子里藏有东西,就是一时不知道怎么打开。 余鼎城一把将东西收起来,他说:“兄弟看的怎么样了,不假吧?” “不假余哥,这东西你从到底从哪里搞来的?” “那兄弟你就别管了,这和你没关系。” 我强压心中激动,说道:“那就按照咱们先前谈好的,两百个。” 他点头道:“可以。” 第70章 宝贝到手 我收东西,不问来路,不听故事,不问专家。 我看东西,不用放大镜,不用高科技仪器,我只信自己这双眼睛,看好了我就下手。 老的东西有那种灵魂,隔十米远都能看出来,这种能力是过手了大量文物后锻练出来的,让我细说某件文物的工艺背景和时代特征我可能说不出来,但我就是知道它是老的。 这件银瓶余鼎城到底从哪儿搞来的,他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我怕他反悔,所以当天便用三张卡分别将钱转到了他的卡里,然后我便抱着东西打了辆车急匆匆往回赶。 还没到旅馆,在路上时余鼎城突然打来了电话。 让司机把歌儿的声音小点,我接起电话皱眉道:“余哥,咱们说好的,这段时间不互相联系了。” “明白,这个电话过后咱们就不联系了,出租车我卖了,我准备带家里人去外地住几年,兄弟,咱们好歹相识一场,我就是最后想提醒你两句。” 余鼎城语气突然冰冷道:“那个瓶子,你可以转卖,但永远不要打开。”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的,我之前说的那些事儿都是真的。” 他说完直接挂了。 他最后说的这句话模棱两可,信息量不小,我琢磨后觉得他意思应该是想提醒我,当年搜救队碰过这瓶子的除了他,另外四个人都死了,还剩一个人去灵隐寺出家当了和尚。 那意思也就是说,这银瓶子不吉利。 我不怕这些,墓里东西就没吉利的,尤其带胳膊长腿的人形陶俑和亡人墓志铭,这几年我不知道过手了多少,我不还活的好好的。 或许有人说你八字硬,这还真不是。 根据当年查户口所言,我的八字只是邪财强,并不硬,行里真正有硬八字的主是姚师爷姚文忠,姚师爷是在1962年冬天的某个晚上,11点11分出生的。 把他的生辰时间,套到四柱八字中推演就可知道,他那晚是背着完整的“将军箭”出生的。 风水上把将军箭命分三种,一种有箭无弓,一种有弓无箭,一种弓箭双全,最后这种完整的将军箭八字可以说克鬼,克人,克神,连他娘的自己都克。 过去俗话说,“男怕将军箭,女怕阎罗关”,如果不干预,轻的脸破大相,缺手少脚,瞎眼聋耳,一生残疾,重的就夭折玩亡了。 酉戌辰时,春不旺,未卯子时,夏中亡,寅午丑时,秋并忌,冬季亥申,巳为殃。 一箭伤人三岁死,二箭须教六岁亡,三箭九岁儿难活,四箭十二岁身亡。 意思是有这命的男的大都活不过十二岁。 过去有种老花钱,现在也容易买到,大概四五千块一个吧,这种花钱长方形形状,正面是阿弥陀佛,背面是“将军箭”三个字,这种花钱就是过去家长让小孩儿带的。 这样硬的八字,那姚师爷是怎么平安无事活过12岁长大的,这点很多人众说纷纭,但据我所知,他有个爷爷是个看白事儿的风水先生,应该是他爷爷当年用“挡箭碑”的办法帮了他。 挡箭碑出自风水破煞学中的石碑法,就是在一块石头上写“箭来石挡,弓开弦段”八个字,然后选个路口,挖个坑,把石碑埋进去让路过的人踩。这听起来简单,但真实操作起来流程相当复杂,选石,选路,几时几日几点埋石碑等等这些,都要有高手根据当事人情况具体推算,错一步就没效果了。 看我挂了电话,司机又把歌的声音调大了些,这次录音机刚好放的是高胜美1992年唱的千年等一回。 “千年等一回,等一会啊啊......” 不知道卡了还是怎么了,录音里一直重复在唱“啊啊啊啊啊...” 司机拍了拍骂道:“这咋回事,什么破歌儿,难听死了。” 下一秒,突然!我们的车子砰的一声爆胎了! 司机吓得连忙踩刹车!并且猛的向右打方向盘! 由于事发突然没防备,我脑袋结结实实撞到了侧玻璃上,顿时撞的我眼冒金星! 车子停稳后,轮胎焦糊味儿很明显,司机下车后立即大骂道:“谁干的!哪个他娘的兔崽子乱扔钉子!别让我抓到!让我抓到了非打断兔崽子你的腿!” 我捂着头下车,就看到右前轮被一根四寸大铁钉扎破了。 我脸色微变,紧张打量周围环境。 “那个....哥们,不好意思啊,你看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司机问我。 “不用!”我拿上包急匆匆离开了。 回到思源宾馆,我打开二楼窗户看了半天,豆芽仔过来问我在看什么。 “没什么,应该是我多想了。” .... 晚九点。 “收的好云峰,这东西太少见了,确实是宋代的,我们之前猜错了,而且你细看这里,这里应该不是普通纹饰,这几个应该是文字。” “文字?不是吧把头,这是什么文字?铭文?” 白天没注意,晚上我们近距离仔细研究过后,发现在螭吻鱼尾巴那里有一行奇怪的“印记”,我认为是普通装饰,但把头却坚持认为是某种文字。 把头眉头紧锁道:“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像黑行文。” 我摇头表示不懂,从未听说。 把头道:“我也不懂,这种黑行文不是流通文,是过去摩尼教用古波斯文和汉字融合的一种文字,当年用在一些经书上发给信徒们看。” 我瞬间大惊失色! 我说他娘的摩尼教那不就是明教吗!苏有朋是新教主!阳顶天是老教主! 把头手里夹着烟,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我尴尬道:“没事儿把头!我就随便说说!” 相传明教是明代有的,这瓶子是宋代的,那根据基本常识推断,前朝不可能出现后朝的东西,如果这件瓶子是祭祀用器,那把头觉得可能是宋代摩尼教中用的某件祭器。 如果是,那我这次就捡了个天大的漏!不得了,我可能报价一千万会瞬间被人秒走。 “把头,这东西据说能打开,但我仔细看了,没看到有能打开的地方,你看是不是类似鲁班盒那样有什么隐藏机关?” 把头正要说话,小萱敲门说:“把头云峰,你们先吃饭吧,有面条汤,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饭时我心不在焉,这个奇怪的银瓶子引发了我极大兴趣,当年它的主人是谁?那到底是装饰用的纹饰还是某人故意留下的文字?究竟它的用途是什么?又是怎么到千岛湖里去的?这些全是无法解开的谜团。 小萱突然用筷子敲我碗:“喂喂喂!我说你吃饭能不能专心一点啊!面条都掉出来了!” 鱼哥端着碗,笑着夸赞道:“小萱你手艺进步了,这汤真好喝。” 小萱笑了笑,说哪有啊鱼哥。 豆芽仔立即举手,大声道:“我知道!赵萱萱不会做饭!这汤不是她自己做的!是她刚才在楼下小饭店打包买来的!” 小萱脸色变了。 她一把抄起豆芽仔的碗,转身把汤全倒进了猫食盆里,豆芽仔不敢吭声,他想在去盛一碗,结果小萱直接把他碗丢进了垃圾桶里。 “唉,小萱,那猫呢?”我看笼子空了便问。 小萱道:“在我屋,那猫关了一个月乖多了,现在不伤人了,也不出去乱跑了。” 我们边吃边聊,豆芽仔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撇嘴说:“切,难吃死了,我他妈才不吃。” 突然,小萱手中筷子停了。 “怎么了?” 我转头一看,就看到那黑猫从卧室跑了出来。 只见黑猫的一双眼睛散发着幽幽绿光,嘴里紧叼着我刚买来的银瓶子。 第71章 陷入僵局 “眯米...咪米....我他妈让你跑!” 豆芽仔猛的扑了上去。 结果黑猫一个灵活走位跳到了沙发上,豆芽发力过猛,一头栽到了地上, 鱼哥反应快,他瞅准机会一把将猫按在了沙发上。 “喵!!” 小萱立即心疼说:“鱼哥你轻点啊,别把它弄伤了!” “你这个死猫!” 我立即捡起了银瓶子。 猫眼睛晚上都会发光,这很正常,但黑猫眼睛发的光是深绿色的,冷不丁瞅一眼多少有点吓人。 辛亏门和窗户都锁着,要不然猫叼着我的宝贝跑出去了怎么办,我当即下令让小萱把这畜牲关进笼子里。 这下黑猫瞬间老实了,关在笼子里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小萱。 小萱皱眉说:“你们看这猫,它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一些什么?” “哈哈!没想到赵萱萱你还会猫语啊!”豆芽仔笑的很贱。 鱼哥叹气道:“哎,你们说要是阿春在就好了,没准她能听懂猫在说什么。” 吃饱喝足我回屋又研究了一阵,最后抱着银瓶子睡了过去。 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晚真就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梦到了冬天,周围下着鹅毛大雪,整个千岛湖都结成了冰,很多身穿古装牵着牛羊的古代人在冰上走,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儿,他们面无表情都朝一个方向走,我尝试和这些人说话,没一个人理会我。 于是我假装混在人群中跟着这些人一起走,很快,我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冰窟窿面前,旁边有位个子很高的人长相模糊,身披一身红衣,这红衣人手中拿着的正是银瓶子。 随后,人一个接一个跳进了冰窟窿里,我也想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结果那个子很高的红衣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伸手一把掐住了脖子。 梦做到这里就醒了,我后背出了不少汗,这梦光怪陆离,十分诡异,但那种在冰上行走,和最后被红衣人掐住脖子的真实感只有我这个当事人能体会,我早上起来特意和鱼哥讲了这件事儿,鱼哥说我最近太累了,随后我特意上网查了查周公解梦。 我查的是:“梦到冬天在冰上走路,代表什么。” 结果不太好,周公解梦上说:“梦冰上行走,求财无获,万事主凶,功名不进,病体难愈,男人梦到在冰天雪地中行走,预示前路黑暗不明,难以见到希望,即将面临障碍艰难,或有不幸即将发生。” 之前经历了很多,我比较信梦这东西,因为梦不好,于是我立即采取了行动。 我用洗脸盆接了一盆水,用剪刀剪了自己一撮头发丢水里,然后我端着盆子站在二楼过道上直面太阳,心中大声默念:“梦到不祥!撒在地上!太阳一出!化为吉祥!” 连说三遍,我直接把水泼了出去。 按照过去老人讲,这样就能破一些征兆不好的噩梦。 尤其当梦见黑蛇,梦见洪水,梦见房子滴水,梦见白色凉亭,梦见桃花,梦见血衣,梦见南瓜,梦见家里要分家这类场景,醒来后一定要按照我这个方法来破一下,也别问有没有用,这是一种心理安慰。 我叹了一声,望着太阳发呆,就这时突然有个东西掉在了我头上,吓了我一跳。 我抓下来一看,竟然是个蕾丝黑边的xx。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三楼有个年轻女孩儿探出头来不断跟我道歉,很快她穿着拖鞋噔噔噔跑下来,红着脸小声说:“那.....那个,那是我的,能不能还给我。” 我赶忙递给她, 我心里琢磨想,最近接二连三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是真正的“凶兆临头啊”。 中午,把头让我用墨水和白纸,将银瓶上那排奇怪的符号拓下来,我不太会打拓片,何况是在这种立件上,难度不小,最后试了四五次才成功。 吹干墨,我将纸拿起来细看。 把头猜的对,这绝不是装饰图案,这就是某种中古时期失传的文字。 在纸上看这排文字,和在瓶子上看感觉完全不一样。 虽然看不懂,但我越看越觉得眼熟,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类似文字,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过去除了耳熟能详的佛教道教,还有个三夷教,分别是拜火教,景教和摩尼教,唐宋时期摩尼教受到了镇压,所以避入了沿海的福建浙江等地,一度湮没无闻。摩尼教这种外来教,它的文化和文字受到了当时波斯,帕提亚,栗特和回回族的影响,这里头要研究起来相当复杂,那种“夷文”和“黑行文”,现在压根没人认识了,甚至比西夏文还要冷门。 另外,在银瓶子的口和瓶身之间明显有条缝隙,我尝试了拧向不同方向都拧不开,要不是这东西太贵重,我都想直接上锤子砸开看看里头到底装着个什么东西。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余鼎城人已经联系不上了,就在我苦思冥想一筹莫展之际,一声喇叭声惊醒了我,是我的小弟马大超,他骑着辆破摩托车到了宾馆楼下冲我摁喇叭。 “你来做什么?”我下楼问他。 “风哥,我来提醒你啊!你是不是忘了点儿什么?” “我忘什么了?” 马大超啧了声,手来回搓了搓。 “哦,那个啊,你等等。” 我上楼提着塑料袋下来直接扔给他道:“十三万,我有事儿花了七万,之后转你卡上。” “嘿嘿!行!风哥你人太好了!我对你的敬仰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行了,你别拍马屁,我不吃这套,走吧,咱两去转一转,我这两天心里闷的很。” “去哪儿转?” “哪儿都行,你对附近熟,我就是单纯想散散心。” 马大超想了想,一拍手道:“那咱们就去文昌镇!那里这两天正好有乌龙庙会!美女不少啊!” 说走就走,跟把头打了声招呼说晚上回来,随后我两骑着摩托车跑了二十多里地,去文昌镇逛庙会玩儿了。 关于乌龙庙会有个典故,说文昌镇在明代时有个叫邵俊的读书人,传说这人才华横溢到了能倒背读四书五经,他十七岁去参加科考,因为主审官觉得他文章中表达的观点太激进了,就没让他中榜。 邵俊不服,他当街拦下主审官的马车质问对方自己为什么没中榜,主审官气坏了,当街把他骂了个一无是处,狗血淋头,不料邵俊年轻气盛,当场给气死了。 往后几天,主审官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他低头看自己脚下刚好有条浑身黑色的小虫子,于是他就对虫子说:“你若是那邵俊变的,有种就让拢江的水香三天,臭三天。” 令人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主考官说的话真应验了,拢江的水先香了三天后又连臭了三天。 此事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让人找来了邵俊的卷子仔细看了后高呼此人实有大才,于是皇帝惩罚了那个气死邵俊的主审官,又追封了邵俊一个乌虫文君的谥号。后来慢慢传下来,老百姓觉得乌虫文君不太好听,最后硬给改成了乌龙文君,凡是想读书有所成就的年轻人,那都要去乌龙庙里拜一拜邵俊的泥像。 十一月的庙会以乌龙文庙为中心,整体规模不大,但是十分热闹,来这里玩儿的年轻人很多,其中有不少外地的美女大学生。 人群中,马大超跟我挤眉弄眼说:“老大,你快看那两个带着墨镜的妹子,我靠太正点了吧,咱们过去聊一聊吧?” 我说我不敢,我他妈害羞。 马大超拍着胸脯子说你看小弟我发挥。 他整理了下衣服和发型,迈步走过去笑着对人说:“嗨!一可思个有子咪!” 随后我没听清他怎么说的,反正就和人家聊上了,看二女表情,貌似聊的还十分开心。 聊了一阵,马大超跑过来跟我小声说:“怎么样老大,你相中了哪个?你先选,咱两一人一个,晚上别回去了,我把她两整到宾馆去。” 第72章 马大超的豪言壮语 “老大!是你说你心情不好让我带你出来玩儿的!我告诉你,这种外地来旅游的妹子很好把的,没准人家比咱们还玩的欢呢!” 我转头望了那边一眼。 那两个带着墨镜的女生牛仔裤加绒毛长衫,长相也偏清纯,不像很随便那种,但马大超一口咬定他不会看错人,只要略施小计晚上绝对能将对方约出来。 我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别老想着玩儿,说不定你哪天把自己命玩丢了都不知道,超子,今天正好是文君庙会,我做首诗送给你,你慢慢领悟。” 我想了想道:“拈花惹草招春意,偷香窃玉觅风情,招蜂引蝶惹是非,大祸临头悔当初。” 说完,我自顾自背着手向远处走去。 马大超追上来,他使劲儿挠头后冲我道:“听不懂!反正我就知道那句话!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我摇头,突然看到远处半山腰上似乎立着个石碑。 “那是什么?墓碑?” “我去,拉大,这么远你都能看清?” “是墓碑,本来不在那里,前两年移动公司建信号塔把墓碑挪那里了。” “那应该附近有古墓吧。” “嗯,听人说是一个什么大官儿的碑,不过古墓早几十年前就被盗了,那里现在就是个空壳儿。” “走,上去看看。” 花了近一个小时爬山,我两到了那里。 这块青石碑面朝文昌镇,整体残破不堪,碑坐风吹日晒的成了马蜂窝,碑头和伞盖儿早已不翼而飞,但碑上依然有一些残存下来的模糊文字。 往碑上倒水抹了抹,看了一会儿后我惊讶发现,这竟然是唐代监察御史宋文察老婆的墓碑。 “你刚才说这碑是从哪儿挪过来的?” 马大超指着西边说:“树林里,就信号塔那后头,移动公司真他妈操蛋,他们埋电线嫌这大石碑碍事就擅自做主给挪窝了。” 虽然这碑很残破,不值钱,但毕竟属于是唐代文物,这么被挪来扔去啊竟然没人管,由此不难看出当地压根没什么文物保护意识,就像沉在千岛湖下数不清的古建筑遗址群一样,只要上头不点名,那我就不动。 很快我找到了古墓,是一个隆起的土堆,规模还不小,旁边有个躺在地上的半截石头人,在石人正后方有个塌了的土洞,毫无疑问是早年某人留下的盗洞。 马大超说:“文昌镇这里属于北蔗山西头了,地势高,北边那些地势矮的地方也有类似的古墓,不过都沉湖里了,我记得在往前走还有个大鳖,咱们去看看吧。” “大鳖?” “嗨,就是石头做的大乌龟,可他娘大,最起码有好几吨重!文昌这里有一个,临岐那里也有一个,都一模一样的!” 马大超带着我穿着树林,又翻过一个小山坡。 眼前荒草丛生,一个巨大的青石大乌龟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大鳖造型古朴,虽然表皮风化的十分严重,但那种沉稳霸气感依然不减当年。 我绕着看了一圈,心想这绝不是普通的古墓石雕件,这是大玄武,肯定是以前民间用来镇水的。 潘家园西门进去有个石雕区,我心想谁要是有本事把这大玄武搞过去,卖个十万二十万肯定有人愿意要。好像这大龟儿至今还在那里摆着。 马大超毕竟本地人,他了解的多,他告诉了我这个镇水玄武的来历。 他说以前有个叫洪篆的财主,这人出钱为当地建了个拦水大坝,建成以后大财主很满意,便给当时的建筑队头头一个叫宋寒的人包了个大红包,这红包大到了比建造拦水坝的总费用还要高。 宋寒觉得钱太多了自己不敢收,于是提议请上好的石匠在做两个镇水兽用于保一方平安,这就是文昌镇山上大石鳖的来历。 大财主洪篆修的那个大坝,从公元420年一直用到了上世纪1959年都没坏,整整用了一千五百年,帮周围很多村子解决阻挡了洪水隐患的问题,可见有多么结实,只不过后来被人为拆除了,要不然说不定还能在用个几百年。 我和马大超爬上大石鳖盘腿坐下休息,他扔给我一根烟说:“老大,1958年老淳安和老遂安合并才成了现在归杭州管的新淳安,你知道为什么要合并吗?” 我说不太清楚。 马大超吐了个烟圈说:“合在一起就是为了统一管理,58年合并,59年就他妈赶鸭子上架把人大转移了,说实话,当年新安江洪水下来前的一个礼拜,我爷爷奶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要走。” 我弹了弹烟灰说:“你们家是就近迁移的,你们又没去江西福建那么远的地方,你抱怨个屁。” “卧槽,老大你这话说的,你是没有我的感同身受,我们家祖宅还在千岛湖里,我那帮七大姑八大姨的祖宅也在水里!我不但要抱怨!我还要骂他们祖宗十八代!” “我是没生在那个年代!我要是生在那个年代!你看看谁敢让我们搬家!我削不死他!” “你看你牛比的,我跟你讲,那是大政策,知不知道什么叫舍小家为大家?别说你,就是谁也阻挡不了历史的车轮。” “所以,那些老辈人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现在是遍地机会的新社会,咱们这辈儿的年轻人还是要把目光往前看,我不是给了你二十万本金?你炒粉手艺好,没准开个炒粉店没几年就发家致富了。” “我开炒粉店?老大你搞笑吧?” “我马大超就算不是人中龙凤那也是个人中豪杰!我怎么可能自降身份去开个炒粉店!我将来是要混到出人头地的!” “不瞒你说,咱们的大超帮已经组建起来了,目前加上你和我!咱们已经有六个人了!”他突然神情激动跟我讲。 我皱眉道:“听我的,你赶紧解散那几个人。”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组织起来的!将来这几个人那都是咱们的建帮元老!” 上次我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这小子私底下真建了帮会。 我看着他说:“一山不容二虎,你没考虑过李康阳的想法,如果你的大超帮触及到了他们镇海的利益怎么办?李康阳那他眼里能容的下你这只小虫?” “我在这里,李康阳可能因为忌惮我不敢动你,但我不可能一直在淳安,顶多在有几个月忙完这里事儿我就要走了,只要我一走,李康阳想收拾你小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马大超眉头一皱,开口说:“老大你别小看我,我知道你背景很厉害,所以我才说要跟着你混,那晚在体育馆的血拼你也看到了,李康阳他在诸暨人面前照样不敢抬头,诸暨人不傻,他们不会放任现在的镇海帮无休止的壮大,所以我觉得一旦我的大超帮能起来,那诸暨人那边儿可能会暗中支持我,这样局势才能平衡,老大,我不是跟你说过算命先生说我会锦袍加身成就霸业?其实当年那个算命先生还有一句话我没告诉你。” 马大超起身,他脚踩在在玄武脑袋上豪言道:“算命先生说我到三十三岁那年!必虎啸一声山谷应!龙吟一声千人跪!” “你刚说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你刚说到了诸暨人!” 马大超一脸疑惑。 他一语点醒梦中人,我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想起来在哪儿见过银瓶子上的摩尼教文字了。 是西瓜头..... 我见过,他后背有处纹身,就是这种文字! 第73章 银瓶的机关 绝不会错。 二者字体、笔画、风格都如出一辙,像梵文又像八思巴文, 当初我在大唐镇从小饭店出来一路跟踪西瓜头,记得那天还下着雨,他脱掉上衣才露出来背后的纹身,那一幕我印象很深刻。 从山上下来,马大超拉着我找了家路边摊儿吃炒番薯粉,这是种庙会上卖的特色小吃,装在个老式木桶中,吃多少舀多少炒多少,我没心思吃,尝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我现在心里砰砰乱跳,无法平静。 突然,马大超胳膊肘碰了我一下,原来是之前见的那两个漂亮妹子挨着我们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没座位了,我们坐这里不介意吧?” “完全不介意!” 马大超赶忙往旁边挪了挪,他脸都要笑烂了。 我一直在想西瓜头,完全没注意她们之间谈了什么,反正我就听到两个女孩儿咯咯咯的笑,笑声就像老母鸡刚下了蛋。 马大超这小子长相一般,但她和女生聊天确实有一套,不过一碗粉功夫看起来就像很熟了。 马大超谎称自己现在帮家里打理一家大型外贸公司,生意遍布全球多个国家,经常坐飞机旅游,去过很多地方。 就这样简单几句话,两个女生貌似真信了,随后她们看马大超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等吃完炒粉,马大超直接说:“你们是来旅游的可能对本地不熟,这边儿很多酒店都宰客,我给你们推荐一家吧,皇冠假日酒店,那里很安全,环境也好。” “那里应该很贵吧?我们都只是学生,估计住不起。” 马大超摆手:“五星级啊,价格还可以,不算贵,皇冠老板我哥们,你们过去直接说是我朋友就行,住个一晚两晚的不要钱。” “真的吗?” “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怪不好意思的。” “当然真的,你们要不认识路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你们千万别多心,我没坏心思,我身份证都可以给你们看,大家都是同龄人,我就是单纯的想交个朋友啊!” 这两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儿自称是姐妹,都姓关,我就叫大关小关了,个子高点儿的是大关,稍矮点儿的是小关。 大关表现的还有防备心,但小关很相信马大超,她嚷嚷着机会难得,说想体验一下住五星级酒店的感觉。 就这样,小关劝大关,她们答应了。 马大超立即动身去找出租车,我跟过去小声骂:“你他娘的,淳安什么时候有个皇冠假日酒店了?还五星级的?我怎么不知道。” “有个屁,老大,那我乱说的,随便找个好点儿的酒店得了,这就算成功了第一步,等下在给买点小礼物哄一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老大你怎么磨磨唧唧的?你到底去不去?你要不去,可别说兄弟有好事儿没想着你,你要是不去那我晚上可要一龙游双凤了。” 他又道:“其实这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儿,她们肯定有心理准备,现在大家无非就是过个流程认识认识,到了晚上,等她们想开了,我想通了,那不就ok了。” “我晚上还有事儿,你去吧。” “好,那老大你给我几百块钱,我现在身上没现金。” “你他妈的,怎么还要老子给你钱?” “嘿嘿,谁让你是我好大哥呢。” 我扔给他七百块,马大超兴高采烈的带着二女坐上出租车走了。 对于这小子的行为,我不羡慕,更不嫉妒,他要一直这样,将来迟早有一天必死在女人手里。 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男强女弱的社会了,现在逐渐女强男弱,攻防转换往往就在那一瞬间。女人动动嘴,男人跑断腿,就像网上流行的那个段子:“我三句话,就让男人为我花了十八万。” 临近太阳下山,庙会上还是人来人往,听说晚上还有个灯会,我坐在路边掏出了手机。 “喂,把头,你找到能翻译那些文字的人了没。” “暂时没有,我托了朋友帮忙打听了,这些文字的翻译难度超过了我们想象,很可能已经是死文字了。” 我皱眉道:“那要不咱们干脆不研究了?直接卖了怎么样,现在倒手赚个大几百万轻轻松松。” “云峰,这东西我这辈子都是第一次见,咱们还是研究明白了在出手比较好,如果现在贸然出手,我就怕捡了西瓜丢了芝麻,走了宝。” 我点头,把头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样想的,可以大胆想一下,万一银瓶子里藏着张藏宝图怎么办。 现在有三个问题要解决。 一,破解瓶身上的文字,因为这个有可能直接指向了它当年的主人是谁,就像青铜器上的铭文一样。 二,尽快无损打开银瓶,看里头到底是空的还是真藏有东西。 三,调查十四年前银瓶是从千岛湖哪一带水域出来的,然后地毯式搜索那带水域,看水底还有无类似物件,不过这样一来,水下古狮城寻宝的计划可能要暂时停止。 反正我们来淳安目标一直很明确,一切以赚钱为主,什么能赚钱就搞什么。 余鼎城都把东西卖我了,那他没必要撒谎骗我,也就是说只要翻出来1994年的新闻,找到当年海瑞号是在哪片水域出的事儿,然后按图索骥,那个地方附近应该就是银瓶子的最初出现点。 我心里分析,西瓜头很可能懂这种文字,就算不懂,他也认识懂的人,要不然他纹到身上干毛,那又不好看。 问题是,我能不能直接拿着瓶子去问他? 考虑过后,我觉得不行,因为那小子不是好人,他不会帮我,甚至可能黑吃黑抢了我花重金买来的宝贝。 想通这一切,我起身逛了一圈庙会,刚好看到有个地摊有卖放大镜的我顺手买了一个。 这晚深夜。 其他人都睡了,把头也刚走,但我根本睡不着。 我举着放大镜,一毫米一毫米的去看银瓶子,我看东西从没用过放大镜,这算是我的第一次。 螭吻这东西过去出现在建筑屋顶上,有的舌头是铜制的,能上下活动,方便藏避雷针,但银瓶子上的螭吻舌头就是刻上去的,根本活动不了。 举着放大镜一直看到夜里三点多,我眼睛都快看出血丝了。 突然。 我发现,螭吻的“眼睛”有些不对劲儿,我在放大镜下观察,它好像有点斗鸡眼。 就是它的两个眼睛,一只眼正常,另一眼有点儿向右瞥的意思。 我赶忙找来根牙签,对着放大镜用力冲右眼部位一捅。 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牙签没有折断,反而直接没入了瓶中。 第74章 何方神圣 鸱吻图案是刻在瓶子上的,但那芝麻粒大点儿的眼睛竟然不是死的,是活的! 如果不是对着放大镜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谁能想到! 将台灯亮度调高,我小心翼翼,将牙签往外抽。 下一秒,一股黑红色的不名液体突然顺着鸱纹眼睛流了出来,我吓了一跳,忙松开手。 鸱吻图案看起来就像流了血泪一样。 也就这时,桌上摆的台灯变的忽明忽暗,我连续拍了好几下台灯才恢复正常。 桌上淌了一滩暗红色液体,很浓稠。 我用牙签沾了些这种不明液体,凑近看了半分钟,因为好奇,我又快速用舌头舔了一丁点。 “呸!!” 我跑着冲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漱口。 妈的,这是纯度极高的汞液!这可和棺液不一样!有剧毒! 类似的防腐液多见于春秋战国时期长沙一带楚墓的楚棺中,那种毒性不大,主要成分是少量水银加樟木粉在加上朱砂粉,那种我也尝过,味道就像发酸了的和其正饮料,不小心喝上一口也毒不死人,顶多拉两天肚子。 这个不一样,这是纯度很高的汞,还加了别的什么有毒东西,喝超过1克就可能毒死人。 我反复漱口又刷了三次牙,感觉没什么事儿了,我赶忙叫醒隔壁房间刚睡下的把头,将这一重大发现告诉了他。 把头看过后惊疑道:“奇怪,这么好的密封工艺,当年到底是怎么做的。” “我觉得可能是沉在水里千百年来隔绝了氧化,把头你小心点,别碰了,这有巨毒。” 把头眉头紧锁,他打开窗户通风,想了想冲我道:“你赶紧去买三箱纯牛奶,在买两斤鸡蛋。” 我很快买了东西回来。 把头让我把牛奶全剪开倒锅里加热,然后倒入一个皮桶中,在把鸡蛋清混到热牛奶里,最后,用煤球钳子夹着银瓶子给它丢进桶里。 很快桶里咕嘟嘟冒泡,牛奶颜色也逐渐变了,从白色变成了淡黑色。 就这样重复两次,直至牛奶颜色正常。 我觉得没什么事儿了伸手想把东西捞出来,把头拦住我说:“在等等,泡一个钟头在说。” 现在凌晨三点多,我和把头去外面坐下,没开灯,气氛很压抑。 我点了一根烟,心有余悸说道:“把头,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余鼎城再三警告不要打开瓶子,你说咱们是不是无意中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由于没开灯,我看不到把头表情,只听把头说:“别自己吓自己,比这更奇怪的东西我都见过,这种充其量不过算是古代能工巧匠设计的一个水银机关瓶,它和骊山下高纯度的水银河比起来不值一提,你师叔祖当年摸进始皇陵都能全身而退,这算得了什么。” 等了一会儿,我们回屋把银瓶子捞了出来,保险起见,我这次带上了小萱的双层胶皮手套。 纯牛奶顺着瓶身上的小孔灌进去不少,我终于搞明白了这瓶子怎么回事儿。 原来,瓶口那里是幌子,是假的,瓶子真正的秘密在其底部。 当水(牛奶)顺着螭吻眼睛源源不断灌入瓶子内部,瓶内有个类似虹吸效应的装置,水向下压,这时便能从底部将其打开。 这么解释起来有些生硬,但我又不是物理学家我也搞不懂,我只能说可以参考长信宫灯内部的虹吸原理,把烟换成水就行了。 这设计十分巧妙,至于内部封存千年的高浓汞液,我猜可能是防止被外人打开的一种保护手段,还好我见多识广及时做了处理,要不然我可能被毒死了。 这类东西千万别小瞧,不管过了一千年还是两千年,只要没挥发干净,毒性依然非常大,如果古代用这种高纯汞整个浸泡棺材里的尸体,那便是很强的防盗手段。 古人的确也尝试这样做过,但基本上都失败了,因为棺材里躺有人,人死后会出尸解水,一个死人大概能出八十升左右的尸解水,在加上千百年下来,外界水汽顺着棺材缝向内渗入,这样掺杂在一起后,原先放的水银就会被稀释的很厉害,最终变成类似马王堆棺材里那种淡红色棺液。 可以想象,骊山下有一条这样高纯的水银海,那挥发出的毒性该有多强? 我感觉带防毒面具都没用了,可能会直接腐蚀皮肤。 把头说我师叔祖当年全身而退了,不是我不信我师叔祖的本事,是我想象不到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他是怎么办到的。 现在用科学仪器检查,骊山地表比正常地表的汞含量高了600多倍,这还是中间隔着几十米厚封土层,如果下去进到地宫,那可能比正常的高了上万倍。 螭吻银瓶内部还有个银制的金属筒,表面封了一层白皮石腊,我用指甲用力一扣就掉了。 把头让我小心些别搞坏了,这金属筒有点像缩小版的转经筒,由于密封的好,简直就像新做出来的一样,行里的“老赛新”说的就是这种品相,眼力不强的人都不敢认这类东西。 金属筒表面攒刻有精美图案,似乎是佛陀讲经图,周围听众是几个穿着长袍的人,无法从其脸部分辨出是男是女。 打开金属筒,我们终于见到了内部封存的东西。 这是一块“骨头”,表面弯曲,两段呈蜂窝状,色泽黄白,有淡淡的光泽感。 我眼皮微跳道:“把头,这是人骨。” “嗯,是眉心。”把头道。 “不是和尚的。”我说。 把头点头表示同意。 将人骨封入银制物件中,这让我不由想起了藏秘那边的一些习俗,我们不知道这是谁的眉心骨头,但大概率不是和尚的。 如果是和尚的,那这个金属筒上一定会嵌有七宝,类似猫眼石和碧玺那类东西。 摩尼教里并非都是和尚,也有很多普通人,当初摩尼教传入中原后最早想靠拢佛教,但当时的佛教不认对方,不带他们玩,后来摩尼教又开始向道教靠拢,道教起初对他们的态度是不管不问,后来在统治者打压下道教也开始驱逐摩尼教,最后摩尼教隐入民间地下,自明代中期后完全销声匿迹。 如果按历史时间推算的话,宋元明时期的浙江算是摩尼教的老巢了,后来的白莲教也是起源于此。 我不得已再次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断,这件银瓶不是祭器,这是葬器,这块骨头很可能是宋代摩尼教中的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的。 眼下到了最关键时刻,只要翻译了那些文字,大概就能知道其身份了。 “把头,你觉得这块骨头的原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把头皱眉说:“男的概率大。” 把头和我想的一样,眉心骨中间隆起两端下凹的大部分都是男的。 “能翻译这种字的人还找不到?” 把头叹气一声,摇头说:“找不到,很困难。” 那时候是06年的年底,而国内真正开始系统研究这类文字是从著名的>出土后才开始的,那都是几年之后的事儿了。 我起身摁灭烟头,激动道:必须搞清楚这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等了!我走一趟大唐!” 第75章 摸底 凌晨时分,我换好衣裳准备出门,鱼哥听到动静声醒了。 听我说要去大唐,鱼哥皱眉道:“云峰,那个西瓜头是个危险人物,真不用我跟你去?万一出了事我也能护着你安全。” “不用鱼哥,我的实力你应该清楚,我要是认真起来,淳安这小地方没几个人能挡住我。” 鱼哥眼神怪异,看着我不说话, “况且有田三久在他不敢拿我怎样,何况我这次有求于人,一个人去效果更好。” “鱼哥,我最晚三天回来,这三天你提高警觉,要多留意周围风吹草动,尽量少出去抛头露面,保护好把头。” 鱼哥听后立即紧张起来了。 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早有了默契,很多时候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我让他小心神秘的三太保,这人不管在没在淳安,始终是个隐患,昨天我坐出租车突然被飞来的钉子扎破胎,差点出了严重车祸,从那一刻起我便起了警惕之心。毒蛇不可怕,随便拿东西就能打死,怕的是藏在草丛始终不露面的毒蛇。 也就一个多小时车程,到诸暨天刚蒙蒙亮,在路上我给赛西施打了电话,约他在汽车站附近见面,赛西施作为诸暨上层社会的交际花,有些事我想跟她了解。 这月份早上还比较冷,汽车站也很冷清,我买了杯热饮边喝边等,不久,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了, 只见赛西施内穿连体紧身衣,外套纯白色呢绒批肩,脚踩高更鞋,手提高级名牌包包,完美高挑的s形身材,多一分肉则肥,少一分肉则瘦,她一扭一扭走过来,路边男人都忍不住盯着她背影看上几眼。 极品二字就是形容的这类女人,小萱那样的直筒形身材还差了火候。 “哈哈!赛姑娘你来了!不得不说每次见你都能给人一种惊喜!我要是娶了你!那最起码少十年寿命!” 她从包里掏出个煤油打火机甩了甩,点了根女式相烟看着我说道:“大早上的你这个小太监找老娘干什么,有屁快放。” 我脸色立即黑了。 “呦?怎么?你还生气了?” 她冲我吐出一口烟笑道:“老娘道歉,我不该叫你小太监,我该叫你无能小太监。” 我深呼吸,告诉自己别在意,随她骂,她是在生我上次的气。 她骂我一句掉不了肉,我好男不会跟女斗。 我看着她笑道:“我不是跑来诸暨跟你拌嘴的,但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呦?我说错了吗?好像没有吧?” 她两指夹着烟,阴阳怪气的笑道:“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男人求我,你是第一个让我吃闭门羹的男人,这样你还说你不是小太监?那好啊,证明自己,你要是在床上你能把我征服,你让我叫你什么我就叫你什么。” “呀!” “你干什么!” 我过去二话没说,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然后往公共厕所那边走。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我神眼峰走南闯北,还能治不了她这个弱女子! 她挣扎着大喊:“你这个小太监想干什么!快把老娘放下来!” “干什么??” 我抱着她直接走进男厕所,冷声说:“你他妈的在骂我一句试试,在骂我把你丢茅坑里信不信?” “赶紧出去!一会儿该有人进来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 我抱着她作势欲丢。 “不要!” “别!算你赢了!我不那么叫你行了吧!” 她一改之前口吻,突然抬眼看着我道:“我发现,你怎么突然变得有点儿男人味儿了呢?这么瘦没想到还有把子力气,你不是想跟我了解情况?就这么抱着我问吧,友情提醒,要是中途把我放下了,那我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她化了精致妆容的脸,我直接问:“西瓜头真名叫什么,他是不是土生土长的诸暨本地人。” “大老板是金华人,没人知道他真名叫什么。” “他平常有什么爱好?他信不信佛?” 赛西施翻了个白眼:“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他手里有多少条人命?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信佛,至于你问大老板的爱好.....倒是有两个,他平常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竹蜻蜓,另外他还喜欢没事的时候一个人看小人书,大唐集团北门小吃一条街上有个同善书店,他经常让手下人去那个书店买小人书来看。” 我听的眉头直皱,松开了手。 赛西施一屁|股摔到地上,口中呀的一声惨叫。 等她追出来,我早就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了。 看着后视镜中赛西施用力甩着包破口大骂的样子,我笑了,心想让你一直骂我,这下咱们两清了。 “师傅,麻烦去大唐镇的小吃一条街。” 路上我心里琢磨,西瓜头怎么会喜欢竹蜻蜓和小人书?那些不是小孩子才喜欢的玩意儿吗? 另外赛西施作为他手底下的公关红人竟然都不知道他的真名,这人把自己隐藏的太深了啊。 出口袜子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让西瓜头赚钱的产业是通过外贸渠道向国外走私文物,那他应该有自己的文物供货渠道。 北边的宋家兄弟也是做的类似生意,我多少了解过,暴利。 汉唐时期的墓里的石雕,砖雕,石门,包括随葬俑那类东西在国内也就是几千块钱小万块钱一件,他们卖给黄毛老外都是一件十万起步,而且要的是刀乐儿。 找到小吃街上的同善书店,我直接推门进去了。 老板是名一脸和善相的五十多岁中年男人,我进来时他正打扫卫生。 书店面积几十平米,有七八排货架,货架上各种种类的书堆的琳琅满目。 “这么早,我刚开门。” 我刚进门便闻到一阵花香,窗台上养了很多盆栽花,长势很好。 “老板怎么称呼。” “我姓徐,徐同善,他们都叫我老徐,呵呵,我忙着扫地,你随便看吧,有事儿喊我就成。” “听人说咱们这里有卖小人书的?” “有啊,本店特色,最后那排货架上都是。”他笑着指给我看。 我转了一圈,随便拿了两本小人书翻着看,一本是68年的三国演义,另一本是73年的红灯照,这时书店又进来一个买书的大姐,看她样子像这里的熟客。 看老板还在外头扫地,我随后问道:“大姐,你觉得这书店怎么样?” 中年女人疑惑道:“什么怎么样?很好啊,这里有些老书,我没事儿的时候喜欢来这里淘些老书。” “那大姐你觉得这老板人怎么样?”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老徐人很善良,他老好人,跟谁都不会生气,这个小书店每月赚不了几个钱,他每月还给孤儿捐几百块,前两年这个小书店还上过我们诸暨早报呢,被人称成是诸暨最有温度的小书店,我儿子也喜欢这里卖的小人书,别的地方都买不到了。” 去结账的时候我才看到柜台里放了很多古钱币,都装在干净的塑料透明盒子中,我扫了一眼,品种十分繁杂,有骨贝,鬼脸钱,货布,莽钱,空首布,齐大刀,明刀,太货六铢,大观,崇宁,各年号的宋钱,元末起义铸的至正、大义,天定,天佑,还有洪武永乐三番,直至清五帝到大咸丰,可以说贯穿了历代。 这些单一品种并不贵,但能完整凑齐这些大纲目也需要一些时间积累。 看我一直盯着看,书店老板笑着问:“小兄弟你也懂古钱币?” 我摇头笑道:“我不懂,就是看着好看,大哥你这枚钱是什么朝代的?怎么这么奇怪,你看这里,就像个小人叉着腰是的。” “呵呵,这枚钱叫太货六铢,是南北朝时期的钱币。” “哦,这样啊,那这个卖吗?多少钱。” “卖,我这也就是个人兴趣爱好,小打小闹的玩儿,没太贵重值钱的,这枚太货六铢品相不错,你要是看上的话就给我一百块钱吧,呵呵。” 我一共付了一百三,然后出了书店。 望着手中刚买来的这枚太货六铢,我手一弹,直接弹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刚才我全程在察言观色,我不会看错。 这书店老板绝不是行里人,他就是个普通人,这人身上没我们同类的那种味道。 第76章 官大一级压死人 大唐不光有个大唐集团,现在这个大唐集团显示注册资金9000多万,成立于2001年,法人姓蒋,我不负责任的说那不过是冰山的一个角,真正厉害的人物永远隐居幕后。 “你好,请问找谁?”前台接待人员十分礼貌。 “我找西瓜头。” “西瓜头??” “我们这里没这个人,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麻烦你往上帮我转告一下,就说他的老朋友项云峰前来拜访。” 前台小姐一脸疑惑的拨通了电话。 片刻后,她举手着电话脸色变了。 又过了几分钟,两名身高一米八多的魁梧汉子赶了过来。 “项先生是吧?老板有请。” 跟着人到了七楼那间办公室,我心里非常紧张,上次我来过这里,办公桌后有个透明玻璃柜,柜子里整齐摆放着各种颜色的竹蜻蜓玩具。 我正看着竹蜻蜓,办公室门突然砰的关上了,紧接着,四周窗帘也唰的落了下来,屋内光线瞬间黑了不少。 我紧张的环顾四周,突然背后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你怎么敢一个人来我这里。” 我忙转身。 刚刚屋里明明没人,西瓜头就像幽灵般凭空出现在了我背后。 我强忍惧意,转头看了看周围道:“看来你这七楼是别有洞天,估计警察来了都抓不到你,打开窗帘吧,太黑了。” “小子!你别以为自己有田三久护着我就不敢动你!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可以让你不留一点痕迹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比踩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别介,蚂蚁招你惹你了你要踩死它,何况蚂蚁很多的,你踩不完。” “今天突然登门拜访多有打扰,这是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我放下两本小人书,此时我发觉西瓜头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虽然是一闪而逝,但我观察到了。 西瓜头靠坐着,他两手扶着沙发翘起来了二郎腿,看着我语气平淡道:“你打小没爹没娘,跟奶奶相依为命,你姑父家做点农家乐小生意,你有几个发小死党和你关系不错,你16岁借了女同学小梅的箱子孤身一人去了潘家园,因为钱被偷了要跳桥自杀,碰到王显生入了北派,随后几年,你们去了银川,到过香港,下过永州,你没什么本事,全凭运气和机缘周旋于现今多个江湖组织之间,这些成就以你现在的年纪来看的确算可以了。” 随着他淡淡讲完这些,我脑门上出一层冷汗,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竟然连我女同学的名字都查到了! “人分三六九等,你和我不是一个层级的人,”西瓜头单手指着我道:“因为你永远是下九流,这辈子到死都是。” 这一刻,我的自尊心被打击到了,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我从当年入盗墓那行开始就注定是个下九流命,他的语气高高在上,就像君王俯视一般。 他明面有大唐集团,私下对接南派,有庞大的文物走私产业链,单手掌控着凶狠的诸暨帮,脚踩黑白,资产不知道多少亿。 比较他,我那点成就和财富简直微不足道。 有田三久罩着,他不敢杀我,这次见面他改用了心理攻势力打击我自尊心,一个男人如果对自己没信心了那就等同于半个废物,我怀疑他是不是学过心理学?感觉这种手段就像pua一样。 但他漏算了一项我拥有的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自信。 瓦片也有翻身日,山蛟终有化龙时,我项云峰这辈子就算最后化不成龙,那我他妈也不会是条虫!我可能是条蛟! 我大咧咧坐在沙发上道:“你说的对!我就是个下九流!朱元璋当年还是要饭的!他还不如我,结果最后不还是成了真龙?所以人这辈子的命都是有变数的!你想不想提前知道自己最后的命?不瞒你说,我认识几个很牛比的算命先生,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啊。” 西瓜头盯着我看了两秒钟,突然笑了,我也笑了。 彼此看着对方,我两脸上的笑容又同时消失。 他冷着脸道:“说事儿。” 我从兜里掏出张叠起来的纸放到茶几上,然后推到了他面前。 “这几个字,我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问字?” 他满脸疑惑,打开纸看了。 下一秒,西瓜头滕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整个人再也不像那样淡然,激动的冲我喊:“这字你从哪里看来的!” 我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看来他真认识摩尼教的文字。 不过我早预先编好了说辞,我说这行字是我在水下古贺城的一块石雕残件上看到的。 古贺城和古狮城同在千岛湖下,但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因为当年政策原因,水下贺城那里早就是一片废墟了。 “石雕?” “贺城的石雕?不可能!那绝对不可能!” 我举手道:“今天我来找你那就不会瞒着,我他妈的敢对天发誓,我要是骗你,那我爹娘出门就让车撞死。” 看西瓜头凶狠无比的眼神,我突然反应过来,他知道我的背景,我这一向百试百灵的这招失效了。 我赶忙又说:“是我记错了,不是在一块石雕上,是在一尊大铜佛上发现的,那尊铜佛好像是当年小金山岛上某个庙里的。” 西瓜头深呼吸,他盯着我说:“最后在给你一次机会,不要骗我!要不然我会把你剁碎了!然后做成人肉罐头出口到国外!” 我直接掏出手机,佯装着大声打电话道:“喂!田哥!有人不给你面子!有人要剁碎我做成罐头!我好害怕!你快带人来吧!” “你他妈的!” 西瓜头一把揪住我衣服! 他将我推到墙上,恶狠狠红着眼说:“不要老拿田三久来压我!真把我惹急眼了!我连田三久一起杀你他妈信不信!” 我一把推开他,直接拨通了号码,然后把手机递过去。 西瓜头没伸手接,手机在短暂盲音过后通了。 “云峰,找我干什么,。” 我指了指,示意他有种把刚才的话对着手机在说一遍。 西瓜头黑着个脸,始终没出声。 “云峰?” “唉!田哥啊!” “没啥事儿!就是问你吃饭了没!我最近搞了点千岛湖的土特产!想着寄点过去给你尝尝啊!” “不用,我在忙,那没事儿我挂了,替我向王把头问好。” 看我收了手机,下一秒,西瓜头布满寒霜的脸上突然挤出了一丝笑容,他伸手啪的打了个响指。 门外立即冲进来一人,躬身说老板有什么吩咐。 西瓜头看了我一眼,咧嘴笑道:“上茶。” 第77章 惊天秘密 中午时分,大唐集团七楼,老板办公室内,此刻算上我在内共有两男一女。 西瓜头让人喊来了一名茶艺师,据说来自福建的茶艺世家,这是位身穿旗袍的年轻美女,长发披肩,皮肤白白嫩嫩的,长相秀美,气质和身材也十分卓越,连见多识广的我也忍不住多瞄了两眼。 “好茶啊,入口柔和!唇齿留香!” 西瓜头也品了一口,说道:“黄山金芽,今年安徽总共出了三十七斤,我这里还有存货,你要是觉得合口味等下我送你两斤。” 美女茶艺师又递给我一杯,这小茶杯也不简单,一眼的雍正斗彩官窑,就这一只小杯子的价格都不会低于50万。 我看着杯中金黄色的茶汤,笑道:“茶就算了,这位茶艺师你要是肯割爱的话我倒是想带走。” 西瓜头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若真看上她了随时可以带走。” 一旁的这美女茶艺师面无异常,仍旧专心工作,仿佛我们谈论的对象不是她。 “呵呵,我跟你开玩笑,你把我底细查的那么清楚那你应该了解我,我不爱茶,不爱美女,我这人只爱钱,越多越好。” 西瓜头吹了吹杯子,说道:“那正好,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钱,这上好的茶你也品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道:“说亮话可以,你要先回答我三个问题,然后咱们才能接着谈,要不然我人一走,这上好的茶就要凉了。” 我转头看了眼美女茶艺师。 “她是我的人,不用担心。” 我点头道:“第一个问题,你真名叫什么。” 西瓜头淡淡道:“这世上除了我爹娘,知道我真名的不超过三个人,你既然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姓徐,单名一个顺字。” “徐顺?” 我默念了一遍,感觉就是十分普通的名字,我还记得我初中有个同学叫王顺,长的跟个小老鼠一样。 “第二个问题,现在浙江是不是还有摩尼教?你是不是也信摩尼教?” “看来你对我的了解挺深,”西瓜头道:“你要硬说是摩尼教也可以,但我们现在自称为门派,大光明智慧派。” 饶是早猜到了,但听到他亲口承认我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大光明智慧派?” 我皱眉念叨了一遍,感觉这好脑残的名字。 “那这个门派如今有多少人?你背后的纹身是不是加入这个什么智慧派的标志?”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只需要知道,沿海一带有很多有钱有势的是我们的人就行了,” “至于你说的纹身,是统一标志,你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该我问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直接告诉你,我手里有件宋代纯银制的银瓶子。” 我用两分钟时间详细描述了银瓶的外观大小模样。 “那瓶子....你打开了没有?” 西瓜头神色紧张,他在问我这句话时手都在抖。 这里我撒了个慌,我装作疑惑样子道:“那瓶子还能打开?” 只听啪的一声。 西瓜头瞬间捏碎了手中价值五十万的斗彩茶杯! 他神色激动,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我们找了八百多年的东西竟然就在淳安!” “你最终目的不就是钱?” “好!现在把东西给我!你说个数!” “我目地是钱不假,但你总要让我知道我卖的是个啥吧?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卖了我心里不舒服,比如你最起码要告诉我瓶子是谁的。” 西瓜头掏出一根烟,一旁的美女茶艺师立即帮他点着。 他深吸一口说道:“圣主,方腊。” “谁!!?” 我腾的站了起来。 西瓜头斜眼看着我又说道:“方腊。” 一瞬间我感觉如遭雷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但看到他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我瞬间攥紧了拳头。 这....这..... “不好意思,我在问一遍,你说的是水浒传里的那个方腊?” 西瓜头冷着脸说:“没错,他本身就是淳安人,当年他就是以摩尼教的名义在淳安茶园镇起的兵,同时,他也是当年摩尼教的主要领导者之一,人称白衣圣主。” 我使劲搓了搓脸,让自己不要太过激动。 这他娘的,这说出去有人信? 书上记载方腊确实是淳安人,至今淳安威坪镇西边儿的山上还有个“方腊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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