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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怕算命的说某个人印堂发黑,就怕说印堂黑蔽。) 除此之外,还有三种人之将死的表现。 一是和人面对面,从别人瞳孔中完全看不到自己倒影。 二是大白天的看见了天上有星星,即白日见星。 三是眼前突然看见了一条条丝线,伸手想要抓线,也就是常说的撮空埋线。 人将死前的这种现象,科学家解释说是大脑神经坏了,难道每个人脑子都坏了吗?那种线是什么?具体它是什么颜色的?到底有多长多粗?无人能说清楚。 古人形容是撮空理线 ,循衣摸床 ,元神已脱,即见鬼神。 我胡乱猜测这种看不见的线可能略粗,是通往另一个轮回世界的东西,因为一个人出生的时候也带着一根略粗的线,那就是脐带。 相比之下,一根看不见,一根看的见。 看不见的断开了,代表死亡,看的见的断开了,则代表新生,或许这就是佛家轮回观念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 早上六点半,千岛湖老车站零零散散没什么人。 远远看到一个背着黄布包带着红帽子的人出了站,我立即叫了声跑过去了。 “查叔!!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哈哈!” 我热情的想给个拥抱,他却一脸疲惫的指着我骂道:“你他娘的,小子,从现在起我收回我两年前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 “你不是我的贵人,你是我的煞星啊,你是扫把星......我当初就不该收你那笔钱!” “查叔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成扫把星了,咱们之间还有没有爱了,我可是很爱很爱你的。” “xxxx!” “我这次回南平!刚到家!屁股还没做热!你一个电话我连口水都没喝就赶过来了!我家里人还以为我犯了什么罪要连夜跑路!” 我笑道:“你带个帽子我刚才都没认出来,我还以为是车站收钱帮忙搬东西的小红帽。” “xxxxx!” “别骂人查叔,你消消气儿,咱们先去吃早餐。” 我总结了,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只要心在跳,没啥大不了。 前一刀,后一刀,鬼一刀,人一刀,人这方面我有田哥罩着我,鬼这方面我有查叔护着我,还怕个球,所以他的突然到来无疑给了我极大安全感,我心中慢慢不在恐惧。 千岛湖一切的魑魅魍魉,湖精水怪,你们若想害我,那得先问问他手中的那把火焰刀同不同意。 我放下筷子,皱眉问:“查叔,你之前说的那些关于压地姑和渐的事儿我想多了解些。” 他喝的豆浆,只见他放下勺子,用手沾着豆浆在桌子上画了起来。 “你看这是什么。” “符,符咒。” 他用手遮住了符的一半,让我在看看。 我一看,剩下的就是个繁体渐字。 “?}。” “唉......查叔,这个字我好像在很多道教老物件上看到过。” “你把这个字在分开想一下。”他说。 “三点水....水代表雨,雨渐耳?” 怪不得,我觉得这个字眼熟,我见过一些明清甚至民国时期的老木牌老印章上有刻雨渐耳的,上头一般还画个虎头或者写个变形的雷字。 查叔解释说:“民间压地姑供的是渐,渐的本体就是道教的雨渐耳,修的是紫薇讳,虽然如今很少见了,但严格说起来,这一行也和几百年前的阴山派那一脉有关。” 我好奇问:“那如今闽南地区的观落阴呢?” “一样,闾山派也是同根同源归阴山。” 正吃着饭,这时突然一滴水落到了我面前的碗中,竟然开始下小雨了。 查叔立即摘下帽子起身,抬头看向天空。 他就那么一直看着,眉头始终紧锁。 第180章 一团雾水的查叔 小雨下的稀稀拉拉,查叔闭上了眼,任由雨滴打在他脸上,过了半分钟,他睁开眼说:“腊月飞雨,看来这地方有古怪啊。。” 这场雨确实很突然,路边一辆三轮车上盖着雨布,看周围没人,我迅速扯下雨布避雨用。 “不能这样,你小子这种行为属于偷盗。” “那....那我在放回去?” “算了,你往我这边儿来点儿。” 我两顶着一块儿破雨布边走边聊。 他冲我讲:“你还敢笑,你以为我说你一脸死相是在诓你不成?” “查叔,你不让我笑难道让我哭啊?我懂你意思,来接你前儿我照镜子了,我鼻子上出现了悬针纹是吧?” “你懂个屁,要光是一条悬针纹,我会这么火急火燎的连夜赶过来?” 他指向我额头说:“人的天庭从左到右横列八位,分别是日角,月角,房心,上墓,四煞,战堂,驿马,吊庭,你看看你自己上墓那里,都烂成什么样儿了。” “上墓是哪里?” “发际线下一寸,额头右边,靠近太阳穴。” “这里?” 他黑着脸点头。 我反手一摸,发现自己这里长了好几个小痘痘,应该是最近上火了。 我用力一捏,顿时挤出来一丝白白的油脂状物,有点恶心。 “你小子还敢挤,不要命了,记住,人的上墓这里不管是长痘痘还是长别的东西,都不能乱动!” “我观你上墓部位,凶纹隐现,晦暗无光,皮肤干燥,上火生疮,在加上你额头上的悬针纹犹如利刃贯颅,你知不知道我上次看到类似这种面相是什么时候?” 我摇头。 他冷声道:“三年前,一对年轻夫妻带着孩子来找我看运势,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们一家三口都是这种面相,结果应验的很快,当天中午人在高速上上出了车祸,一家子全死了,尤其那个女的,肠子被大车挤出来了,拖的到处都是。” 我脸上瞬间没了笑容。 查叔又道:“三人当时都是横死面相,我看出来了,但不能讲,我与他们非亲非故,讲出来因果太大,我承受不起。” 我立即苦着脸道:“那这因果你得为我承担承担!我一直拿你当父亲一样看待!你总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小子快滚蛋!我可没你这样不学无术的儿子。” “查叔你就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全听你安排!” 他摇头:“眼下情况不明,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出现了这种状况。” “还会有你不知道的事儿?你是神算子!可以算算啊!” “屁话,我是凡人,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总之既然我来了,那一切按照我的步骤走。” “你现在赶快,去找个牛铃铛先带上。” “什么玩意儿?牛铃铛?” “没错,要老黄牛脖子上带的那种黄铜铃铛才行,老黄牛通灵,这种铃铛在风水上其实是一种法器,也叫金钟。” “一旦你带上铃铛,在短时间内就相当于金钟罩体,虽然是权宜之计,但眼下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 “别磨蹭了,赶紧去找。” “哦....好。” 上午我跑了大半个县城,找了几家养殖场都没找到那种老式黄铜牛铃铛,最后是在一家农户家找到的,花了两百块钱买来的。 我拿绳子一串,往脖子上一套,走一步便叮当乱响,在街上回头率堪称百分百。 有几个老娘们背地里指着我偷笑,我都懒得骂他们,头发长见识短的无知妇女,懂什么,我他娘的这叫金钟罩体。 ...... 下午两点多,骑龙巷某饭店中。 查叔背对着我坐在另一桌,我面前坐着的则是那个自称压地姑的按摩大姐蔡三女。 查叔将他的黄布包放在桌上,他正佯装着喝水。 “大姐,我昨晚害怕了一晚上,老感觉屋里有人,我躺在浴缸里还做了个噩梦,我梦到我被一个黑影抓住脚拖水里了。” 听了我的话,她压低声音道:“看吧,你的情况和我说的一样,你就是被湖里的东西缠上了。” “那个......钱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 我忙从脚下拿了提前准备好的塑料袋递过去。 她解开袋子看了一眼,随即叮嘱我说:“一直到月底,我这令牌不敢沾水,不能离身,你睡觉也要带在身边,另外切记,别去湖边儿。” 我解开一看,见是一块刷了红漆的尖头木牌,似乎是核桃木做的,长约十五公分,宽约四公分,上画有符,最底下写着雨渐耳三个字。 就这时,在我背后的查叔突然大声念道: “脚踏福禄地!头顶财运天!手拿点金棍!叫声地姑抬头观!地姑穿着小红袄! 一条绣布绣凤鸾!两尺红绫盘头带!三寸红绳系腰间!四丈绫罗压地来!双脚背手过黄泉!铜蛇铁鼠闪一边!金童牵马!玉女摇扇!大事了,小事完!一把撒开马嚼环!人魂归在人身上!马魂归在马身边!” 一段话念完,我愣住了,蔡大姐也愣住了。 查叔马上转过来笑道:“不好意思二位,我在胡乱背一段顺口溜,没打扰到你们吧?” 蔡大姐一脸疑惑的看了眼查叔,随后又交待了我几句话,便起身提着钱袋子走了。 人刚走,我立即问:“怎么样?” 查叔摇头:“这女的根本不是压地姑,她什么都不懂,你小子八成是让人套了。” “啊?” “你怎么不早说!我那钱!” 查叔摆手皱眉:“我他娘的就不明白了,刚这个胖女人不是压地姑,可这令牌怎么是真的。” “这.....这是真货??” 查叔接过去认真看了眼,点头:“没错,这是真货,就是地姑令牌。” 他掏了掏耳朵又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这像是有人要搞你,又有人想救你啊......小子你实话告诉我,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没有。” “真的没有?” “绝对没有!”我斩钉截铁道。 查叔摇了摇头。 他随手挎上布包说:“那行!我这就回家了,拜拜!” 第181章 说鬼找鬼 “查叔,反正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就这样了,你说难道是张哥他死后阴魂不散,回来找我报仇了?” “这个人的尸体如今在哪里?” “还在东山,那个地洞太深了!尸体根本弄不上来!” “那座山周围的风水怎么样?” “这个我没怎么留意,反正都是一个连着一个的石窟。” “走吧,带我去那人死的地方看一眼。” “那里路有点远啊查叔,要不明天去吧。” “现在就去!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等什么明天!” “那人死于非命?这件事情先不论对错!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其家属知道了人背地里是你杀的!到时会是个什么局面?” “我没杀人!我那是正当防卫!” “在那种情况下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换做是你!你也会那样做!” “在说了! 就算她们家知道了又能怎样?死无对证!只要我他妈的咬死不说!根本没人能知道这事儿!” 我突然情绪失控,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或许我心底也在害怕面对那家人,害怕小姑娘张梦知道事情真相,如果她一旦知道她爹是我杀的,她会有什么反应?前天我还请他吃了饭,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看我突然激动,查叔却平静道:“有些事儿不是你一句轻描淡写的身不由己就能糊弄过去的,你以为自己做的事儿没人知道,但你一定要相信。” 查叔单手指天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 “小子,我问你,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你有没有害怕过,睡觉有没有做过噩梦?梦到你杀了的那个人回来找你了?” “查叔你少吓唬我!死人我他妈这辈子见多了!棺材我也见多了!” “他回来又能怎样!” 这几天我一直被看不见的恐惧笼罩,吃不好睡不好,此刻彻底爆发了。 我看向周围,激动大喊:“有种现身出身出来让老子看看!你就算成了孤魂野鬼老子也不怕!把我惹毛了!信不信我先搞了你老婆在搞你女儿!” 我话音刚落,周围突然起了一阵风。 凉飕飕的风。 随即风越来越大,吹的我身上的牛铃铛一直铛铛作响。 我脸色大变,立即躲到了查叔身后。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张哥!你放过我吧张哥!我不会动你老婆女儿!我只是一时生气随口说说!” “他...他应该没在这里吧?” 查叔摇头。 我重重松了口气。 点着一根烟,我颤抖着吸了一口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有的人说鬼是心中的产物,信之则有,不信则无。” 查叔解释道:“当然有,现代人说鬼是一种磁场这个说法也没错,就像电磁场,它一直存在于生活中各个角落,有时你能感觉到,但你始终看不到,自古以来为什么说鬼会怕光怕雷,为什么道士们会画圆光符和雷符,因为后者代表的是天地自然,磁场更强。” “人死后分几种情况,正常死亡的人会经历中阴身阶段,等中阴身持续时间到了,那这个人的三魂七魄便自然离开了。” “但意外死亡或者暴毙横死的人,大都不会经历中阴身那个阶段,它们一开始便有意识,因为心有不甘,怨气难散,所以才会一直遗留世间。” 查叔像记起了什么事,开口说:“三十多年前,我问了师傅和你一样的问题,当时师傅带我去了一家医院,我记得很清楚,他把一张符撕碎,塞到了一个得了癌症的老头儿鼻子和耳朵里,那老头因为得了癌症,在第二天晚上就死了。” “第三天晚上,师傅又领我去那家医院了,小子,你猜我当时看见什么了?” 我吞了口唾沫,摇头说猜不到。 查叔笑道:“我看见,本来该躺在太平间的那个老头,却好端端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我打了个激灵。 查叔小声道:“他像是掉了什么东西,走五米就会停下,然后回头,在走五米又停下,就这么一直来来回回在那里不停走。” “我师傅当时过去和他说话,他告诉那老头他已经过世了,现在不过是保持着中阴身状态,如果还有没来得及说的话,可以帮忙转告。” “我记得那老头说,他家门口影壁墙的砖缝里有个布包,里头藏了钱,希望在他走后这笔钱能留给自己孙子用。” “后来,我师傅跟那家人说了这事,那家人果真在影壁墙中找到了布包,里头藏有八十三块钱。” 查叔说这些语气平淡,但我却听的起了一手鸡皮疙瘩。 查叔回忆道:“我师傅本事很大,他死的时候如果真不想走,那有很多种办法能留下来,他能让自己保持清醒的中阴身状态,而且不受四十九天限制,只是他不想那样做,他觉得那样活着很孤独,没人能和自己说说话。” 查叔拍了拍我:“小子你记住,等将来某天我人死了,晚上却出现在了你家门口,别害怕,那只不过是我太无聊了,想回来找你叙叙旧。” 我苦着脸道:“那我用不用提前给你准备点蜡烛元宝什么的。” “不用,我不稀罕那些东西,你只要记得把屁|股洗干净就行了。” “不是!我洗屁|股干什么?” “我得上你身啊,呵呵。” 我知道这些话只是查叔和我开玩笑,因为查叔想去当时出事儿的地方看一看,所以我把车开来带着他又赶去了东山。 之前我没往这方面想过,现在如果说让我晚上一个人来东山,我大概率不敢。 到了东山脚下天色已经很晚了,查叔下车盯着罗盘看了眼,皱眉说:“这地方风水并不差,存砂纳气,唯独就是少了点水,如果人埋在这里,其后代大概率富不起来。” 我点头:“没错,东山地势高,要不然几十年前那场大水下来,这里早沉湖里了。” 来前我特意买了上坟用的东西用塑料袋子提着,领着查叔到了当时出事儿的龙洞,我就在地坑旁烧起了纸钱。 我蹲在地上,边烧纸边说: “张哥,兄弟我今天来看你了,我知道你心里怨气难平,但你想想事情起因,是你先想对我谋财害命的,咱们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就此揭过吧,往后每到清明,我一定给你多烧点儿纸钱,你的老婆孩子我也会替你照顾好的。” 因为洞里通着别的地方,有风,所以燃烧着的纸钱飞的到处都是,我只能拿着木棍儿尽力归拢。 看手中罗盘没有任何反应,查叔擦了擦汗问我:“这个人的生辰八字知不知道。” 之前办白事儿时张梦有说过,所以我当下告诉了查叔。 查叔一手端着罗盘,另一只手开始掐决推算。 慢慢的,他眉头皱了起来问我道:“你确定没记错?” 我想了想道:“应该没错,回头我抽空问下张梦。” 查叔眉头紧锁,手上掐决动作越来越快。 突然,他脸色一变,冲我大声道:“流年天干逢丙辛!丁壬亥子丑寅惊!天干未干!四柱尚立!这八字的主人不是亡人命!” “要么是你记错了!要么这人还没死!” 第182章 迷雾重重 “什么!” “查叔!这个可不敢开玩笑!人怎么可能没死!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断了气儿!肯定是你算错了!” 查叔摇头,眼神认真的说道:“我不可能算错!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记错了?” 我低头陷入沉思。 我的记忆力很好,电话号码都是一遍记住!所以应该不会错!只听查叔说: “今年是狗年,此人八字流年中,禄神移位,他的父母应该不在了,但他本人的寿元星远离日柱,同时墓、病、死、绝四煞星宫也并没有冲入寿元宫内,也就是说,他的身宫命宫都还完好。” 查叔又掐了掐手指,道:“在往后推,正常情况下这人能活很久,到了庚辰年那年会水旺,到时副寿元星亥水入墓,那年他才会有性命之忧,亥水主红代表血液,大概率最后是亡于脑血栓或者白血病之类的血液病。” 我根本听不懂这些命理术语,只是当下脑子里嗡嗡的响! 我立即用手机照亮,趴在地洞口朝下望了望。 黑暗。 深不见底......仿佛眼前是能吃人的深渊。 不管查叔怎么说,我不相信对方能活着,我持保留意见。 这个地洞落差最少几百米高,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活下来!怕是掉下去就摔成肉泥了! 我转头道:“要不咱们先回去,这人八字可能是我记错了,回头我去问问他家里人。” 他点头:“一定问清楚,如果能见一见这人的直系亲属也行,从亲属面相上我也能看出来这人如今是生是死。” 查叔又指着我,冷声道:“如果这个人还活着,那你身上的问题就和这人没关系!你在好好想你你最近有去了哪里!碰没碰到什么怪事儿?或者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仇人?” 我摇头:“我要是能想到早就想到了!不过......确实前两天遇到一件怪事儿!” 于是我讲了那晚在湖里遭遇毛西瓜的事儿,并且我也说了最后捞上来的只是一个破渔网,而且和我同行的小姑奶奶她一切正常。 查叔好奇问我:“毛西瓜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听本地老人说是以前淹死在湖里的人变的,可能是水鬼河伯那一类传说中的东西。” “查叔,你说这千岛湖里有水鬼吗?” 他想了想道:“这不好说,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水属阴,但本身不聚阴,不聚则不纳,不纳则不成形,在风水上讲,木主藏阴,一般只有存在大量水生植物或者腐木的地方才可能有那东西。” “可千岛湖有很多无名小岛!岛上植物多!”我大声说。 他点头:“所以我只是说存在那种可能性,咱们国内目前公认的,只有抚仙湖和湛江湖光岩一带有那东西,至于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似是而非罢了。” 抚仙湖我就不说了,都知道,后来据我了解,湛江的湖光岩那一带面积不大,但每年都有人淹死,而且上世纪三十年代在湖底发现有一尊明代的石头龙龟,在根据查叔的话推断,那个龙龟可能是镇什么东西用的。 还有一点,那个地方是落叶即沉,不信的可以去试一试,但请务必小心,不要下水游泳。 查叔又道:“我的看法和那个压地姑不一样,我认为,就算湖里真存在你说的那个什么毛西瓜,那也和你的事儿没有关系。” “此话怎讲?” 他反问道:“你看你脚下踩的是什么。” “土地啊。” 他点头:“水鬼离不开水这是基本常识,只要你人在岸上,那它就影响不到你。” 我挠头道:“如果不是张哥,也不是湖里的东西,那是什么想害我?” “帮我拿着。” 查叔将包递给了我,他脱了自己穿的布鞋,又将六枚老铜钱丢到了鞋里。 只见他晃了晃鞋,猛的将鞋内所有铜钱甩了出去。 盯着铜钱落地后散落成的样子,查叔手指快速一掐,顿时惊疑道: “人!绝对是有个人想害你!小子,这是给你我摆了一道迷魂阵啊!他娘的....要不是我道行高深,恐怕早带着你走偏了!” “对方一定是和我一样,精通阴阳命学的人!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我们可能遗漏了某些细节,羊毛出在羊身上,在厉害的风水师也做不到凭空杀人,对方一定提前布置了什么,走,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看看!” 刚走了两步,查叔又突然回头问我: “那块儿木令牌呢?” “在这里。” 查叔手拿刻画有雨渐耳图案的木令牌看了看,冷声说:“看来,找到真正的压地姑,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弄神捣鬼了,我查户口的贵人也想动,这是活够了。” 我一愣道:“查叔,你承认我是你的贵人了啊?” “胡说,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你刚刚分明说了!” “我没说,是你听错了。” 查叔面不改色,大步向外走去。 我心想:“怪不得我一个电话就把你叫来了,原来我真是你的命中贵人。” 据我所知,贵人分很多种,我不知道我具体是他的哪种贵人,像有三合贵人,六合贵人,三奇贵人,天德贵人,月德贵人,天乙贵人,太极贵人,文昌贵人,国印贵人,魁罡贵人,还有孤鸾贵人和红艳贵人。 只要不是六合贵人,孤鸾贵人或者红艳贵人,其他的都行,因为,如果是这三种贵人,我就得跟他一块儿过日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月德最主财,思来想去,我觉得我是他的月德贵人的可能性很大,因为他是碰到我之后才买房买车。 查叔走后我并没有着急离开,我搬了块儿大石头,举起来猛的扔到了地洞中。 听了一会儿石头不断碰撞洞壁传来的回声,我这才转身离开。 ..... 一回去,我立即向查叔介绍了把头鱼哥他们几个,其实双方早就认识,只是不太熟,查叔和我最熟。 查叔拱手笑道:“目字脸,连星眉,我观王把头样貌,确是个有大才大智之人。” 把头摆手笑道:“言过了,查先生大名我早有耳闻,敢问今日前来所为.....” “把头,事情是这样的。” 将鱼哥豆芽仔小萱他们三个支开,随后将我的遭遇说了出来。 把头听后挑眉道:“云峰,这么大的事儿,你就不知道早些跟我讲?” “把头你听我解释。” “不是我不跟你讲,是一来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二来是因为和查叔相比!咱们毕竟都是外行!没办法处理这种事儿!” “咳。” 把头咳嗽了声,开口说:“你现在打电话给那个叫马大超的,问清楚,问他那晚帮你找的那个按摩女年龄长相,看二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一愣。 还得是把头!一针见血!我怎么就没想到先问问马大超! 我立即打了过去。 马大超这小子,不知道每天晚上在干什么,反正一接电话先喘气,这次也一样。 听了我问的,马大超激动道:“怎么可能!老大!你说那女的外号叫什么?她多高多重?” 我无语道:“人自称外号叫踩背天使,四十多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大概两百五十斤吧。” “啊??” “那他妈是头老母猪吧!” “不对!不对! “你肯定搞错了老大!我那天晚上给你喊的分明是个活儿好条靓的年轻小妹儿!怎么会变成老母猪!” 我皱眉道:“你发誓你没骗我?” “我发誓!我敢对灯发誓!我要是骗了你!我立马变成太监!” “那个真正的按摩小妹儿去哪里了?”我问。 “我不知道!那晚之后我根本没和人联系过!” “你赶紧给我找到人!我有重要事情问她!” “没问题!我这就去找!” 马大超说完,只听啪的一声闷响,随即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尖叫声。 挂断电话,我回头一看。 只见把头眉头紧锁,右手食指开始哒哒哒的敲桌子了。 第183章 厌胜术 捞鱼局 “查叔,这里就是我房间,你随便看吧。” “小子,你们在这里住多久了?” 他边打量我房间内摆设边问我。 “也没多久,之前我们都住在桥西宾馆,搬过来满打满算也才十多天,查叔你也知道,我们这行风险很大!需要经常换地方!” “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外人来过这里,另外你自己有没有丢东西?” “没有啊,这里独门独院儿,四周是封闭式围墙,我们晚上都很机灵,除非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翻墙进来。” “那就奇怪了...走,出去看一眼。” 我两出来后打着手电绕房子转,查叔喃喃自语说:“这一带风水朝向没问题,罗盘也显示没问题,可为什么我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唉?” “那是什么树?” 我打着手电向远处照了照,回答道:“是枣树,野生的,房东看长势很好就没舍得砍,就一棵枣树而已,应该没问题吧?” “过去看看。” 刚走到枣树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突然感觉到胸口发堵,就像心脏上压了块儿石头一样难受。 我刚要开口,查叔猛地一跺脚,骂道:“他娘的!不会错!得亏我来你住的地方看了眼!就是这里有问题!” “这枣树有问题?” “是树下!” 他骂完便开始徒手刨土,看土硬,我立即跑回去拿来把铲子帮忙。 在枣树下挖了一米多深,突然土里露出了一块儿圆形石头。 这块儿石头打磨光滑,表面用类似朱砂一样的暗红色画了四条红线,分别指向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石头下,则压着一个沾满黄土的包裹,包裹上打着整齐的十字花结。 看到这些,查叔呼吸开始变的急促。 他声音凝重说:“这是分向石,怪不得我的盘一直没反应,原来这里的风水口早就让人动了手脚。” 查叔说完小心解开包裹,露出来一个黑乎乎的木盒子,上头挂着把小锁,我直接用铁锹砸开了锁。 一打开,马上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儿,类似尸体腐烂的味道。 “这.....这好像是我的衣裳!查叔,这他娘谁把我的衣裳剪成这样了!还用石头压着埋在树底下!” 我的这件衣裳,被剪成了规整的长方形,袖子也全剪了, 查叔冷脸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这是种恶毒的风水局阵,不用打开我都知道里头包的什么!” “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 我抖开一看,吓得立即扔了! 里头包着的东西,乍看是一大坨烂肉!细看竟然是动物的眼睛!好像是猴子眼睛或者是猫眼睛........都生了蛆了。 查叔激动说:“枣树本身是吉树!但一旦长的方向不对!那就成了比槐树还阴的阴树!你看看你这件衣裳的形状,像什么?!” 我脸色发白,结巴说道:“像....像块儿孝巾。” 孝巾就是办白事儿的时候,人脑袋上披的那块儿白布! 查叔冷声说:“这是种能在短时间内要人命的厌胜术,你屋里床头摆向,刚好冲着这里!天天让死猫眼睛盯着看!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都来找你! 你不出事儿才怪了!” 我心里发怵,脸色煞白,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这到底是谁干的,和我这么大仇!要是让我知道了,我非得把对方皮扒了不可! 回到房间,当把头看到这些被埋在枣树下的东西后,他脸色也变了,变的很难看。 我们当时是临时起意租下的这里,也就说,这些东西一定是在我们入住后才被人埋下的! 根据猫眼睛腐烂程度推断,大概有四天左右。 而那天晚上,我正在陪柳穿鱼坐观光船游湖,记得当天晚上回来就不对劲儿了,我打水就翻,洗头不干。 理清楚这些后,我立即将把所有人都喊来了,主要问这几天,有没有谁注意到有哪个陌生人在枣树附近出现过。 因为我那几天刚好不在家,所以我不清楚!我当时在忙着屎无常和柳穿鱼的事儿! 鱼哥先开口道:“云峰,院子外头的情况我确实没怎么注意过。” 小萱思索后摇头:“我也没怎么注意。” 我最后看向了豆芽仔。 豆芽仔哈欠连天,他突然得意说:“你说你们几个!要提高警觉!咱们被陌生人摸到门口了都不知道!还好我警觉性高。” “峰子!我知道!就在几天前,真有一个人在枣树附近出现过!” 我立即问: “男的女的!你看清对方长相了没!” “当然啊,我是谁?赵萱萱萱和鱼哥闷头睡大觉的时候就我清醒着!” 小萱立即说:“你少给自己带高帽儿!你晚上不睡觉醒着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躲在被窝里偷看黄片儿!” 豆芽子脸色一变,立即为自己辩解:“你懂个球啊,我看的那不是黄片儿,那叫人体艺术。” “行了!别扯那些!赶紧说正事儿!你看到那人长相了没?” 豆芽仔皱眉回忆:“看到了!是个小年轻儿!撑死了也就十九二十那样子!我记得当时他手电也不开,鬼鬼祟祟的,看到我拿着棍子出去他人就跑了。” 我心里立即浮现出了一连串问号。 是不是这个人埋的东西?小年轻?在我认识的人中,似乎没有符合这个硬性条件的。 有没有可能是镇海帮的三太保?这人倒是和我有仇,不过豆芽仔下一句话立即让我否定了自己想法。 豆芽仔形容这个小年轻大概一米七五高,而根据李康阳之前的说法,那个神秘的三太保身高不过一米五,算是个侏儒。 “芽仔,如果在看到这人,你还能不能认出来?” 豆芽仔沉思后肯定说:“应该能认出来吧,主要那天晚上都后半夜了,我没细看对方五官。” 小萱猜测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人故布疑阵,比如他带了人皮面具什么的想误导我们?” 我摇头:“小萱,有时候不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当下咱们首要任务是查清这个小年轻的身份。” 查叔开口道:“这位姑娘说的可能性也有,过去有句老话叫风水可养人,亦可杀人,风水杀人不用刀,神仙佛道亦难逃。周易九宫,梅花易数,纳甲六爻,子平八字,七政四余,清微斗数,我研究了三四十年才略有小成,我不信一个小年轻能精通这些。” 听我们都说完了,把头才开口道:“眼下是个混水局,看不到咬人的鱼在哪里,此时胡乱下手只会让鱼溜走,我们不妨编张网,用来捞这条鱼。” “怎么编这张网?” 把头神色平静说:“网即是局,这个局很简单,有时候越简单越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敌在暗我在明,最快办法不是我们去找对方,而是让对方忍不住来找我们,这个局分成六步。” “装死卖活,分道扬镳,调虎离山,暗度陈仓,守株待兔,顺藤摸瓜。” “一旦摸到了这个瓜,那要以迅雷之势收网,绝不能给对方溜走的机会。” 查叔道:“恕我没太听明白,王把头你意思是?” 我想了想,马上插话说:“我知道了!把头,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和查叔闹矛盾,然后假装分道扬镳让他回南平,我在假死,让对方以为是自己搭的风水局起效了,对方疑心肯定重,那一定会来确认情况!到时我们在和查叔联合起来守株待兔,那就能顺藤摸瓜的把对方揪出来了!” 把头看向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道:“我这个捞鱼局只是其中一条线,为了保险起见,明天要在扔两条线出去,让钓鱼,摸鱼,捞鱼同步进行,总之一定吃掉它。” 第184章 联手做局 小鱼出水 在有一个多月就是2007年春节,这段时间火车站人突然多了起来。 一大早,在无数人围观中,我和查叔在候车厅吵的面红耳赤,眼看着就到快动手的地步了,我一把推开他,怒吼道:“ 走吧!算我看错你了!走了就别在回来!没你老子自己照样能干!” “好小子!” “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你那三瓜两枣!” 看着查叔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气的浑身发抖,转身一脚踹翻候车室躺椅,冲周围大喊:“散了! 都他妈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从车站出来,找了个人少隐蔽的地方,我立即掏出了手机。 “喂,把头,一切顺利。” “放心,我和查叔都没漏破绽。” 查叔当然没回南平,按照我们昨晚敲定的计划,它会到黄山下,然后打辆车悄悄折回来,这招叫金蝉脱壳之回马枪。 下午买了些生活用品,我直接前往了宋医生的小诊所,那里有间地下密室,很安全,除了我们几个在没外人知道。 接下来我要消失几天,等鱼儿着急,鱼儿一着急就会上钩。 这晚。 手机扔在桌子上,我挑了一筷子方便面吹了吹,边吃面,边听电话那头的马大超汇报情况。 “老大,我那天帮你喊的按摩技师叫小蔓,奇怪了.....这女的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我问了和她平常走的近的几个小姐妹,都说没看到她人,我怀疑她可能已经不在淳安了,要不然......就是因为什么事儿被人灭口了。” “另外,你说的那个叫蔡大姐的情况我也打听清楚了,她是绍兴人,在石林镇开了家小按摩店,她还有个儿子前年因为倒腾耐火砖生意欠了几十万外账。” 我拿起手机道:“光打听到了有什么用,人呢?” “不知道啊,她家里没人,按摩店也早关了,估计是拿了老大你的钱躲起来了。” 我皱眉问:“她儿子也跑了?” “那倒没有。” “你派人把她儿子控制住,逼她出来,要是她无动于衷,就把人套上麻袋扔湖里。” “真扔湖里?” “废话!我都快被人搞死了难道你没看出来!” 马大超连声说是。 我想了想,又叮嘱:“你自己也要小心,小心隔墙有耳,办事儿机灵些,不管谁跟你打听我的消息你都说不知道,明白没有?” “老大我明白,你能不能给我透漏透漏,眼下是什么情况?” “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先这样。” 吃完面,我躺在小床上注视着屋顶,心中暗想。 马大超肯定能信任,这小子对我忠心耿耿,但他那帮手下就不敢保证,我让他办事机灵些,言外之意就是让他注意防内贼,虽然几率很小,但按下这个节骨眼还是要万事小心。 后半夜睡着了,我做了个很是奇怪的梦。 我梦到了一口崭新崭新的棺材,棺材下头着了火,火噼里啪啦烧的很大。 棺材里有个男的声音一直冲我喊:“救救我!救救我!我好热!放我出去!” 我想救人,却怎么用力推不开棺材盖儿,那声音还哭着说:“你先灭火啊!快去接桶水!” 我提水来灭了火,随即用力推开棺材盖儿,结果,我竟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寿衣躺在棺材里面,脸上还挂着微笑。 梦到这里我便惊醒了。 白天我一直琢磨,周公解梦上说,梦到棺材代表死亡和终结,暗示自己最近惶惶不安,迫切的想要结束某件事儿,但我没查到梦到自己看到自己躺在棺材里代表什么?周公解梦里没有。 下午豆芽仔打来了电话,他这个电话让我心中更加惶惶不安。 “峰子,你猜我现在在干什么?” “不知道。” “呵呵,我在烧纸,给你烧纸,我们连骨灰盒都买回来了。” “去你娘的,你怎么不给自己也烧点儿。” “别生气啊峰子,咱们演戏就要往真了演,毕竟现在对外你已经死了,我还准备花钱找个歌舞团来,给你隆重的演唱一首哀乐,可是鱼哥不同意,鱼哥说别弄巧成拙了,呵呵。” 我皱眉骂道:“你笑个屁,很好笑吗?晚上机灵点儿,别光知道睡觉。” “放心吧峰子!把头早就布下了十面埋伏!对方只要露头!我们定叫他有来无回!” ...... 随后一连过了三天,期间宋医生下来看过我几次,她以为我被派出所通缉了,我解释了几遍才让她相信我没被通缉。 屎无常和小姑奶奶这两天一直粘在一起,二人感情升温的很快,天天一起结伴游山玩水。 宋姐不太喜欢屎无常,所以来找我诉苦,她跟我说,自己实在想不通,她那心高气傲的师妹为何会看上屎无常这种人,对此我也不好说什么,屎无常难道很差吗?那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宋姐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小姑奶奶可能时日无多了。 等待的日子无疑很煎熬,马大超那边一直没消息,把头那边也没消息。 吃喝拉撒都在这么个小地方,暗无天日,简直就跟坐牢一样,我感觉要是这样待一个月我会疯的掉。 日子又过了两天,这天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我百无聊赖,躺在床上翻看手机上一些泳装女孩儿图片,看到一张图片漏点儿了,我立即放大看。 突然把头打来了电话,我马上接了。 把头声音很平静说: “云峰,鱼儿上勾了。” 我腾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把头,现在什么情况!” 把头淡淡道:“我本意想放虎归山,让文斌跟踪对方摸其老巢,没想到对方警惕性很高,先一步发现了我们意图。” “跑了?人抓到了没有!” “现在暂时控制住了,豆芽子确认过,就是那晚来摸门的小年轻。” 我激动的瞬间攥紧了拳头,我蜗居在这里这么多天,等的就是这一刻! “云峰,别高兴太早,这人只是试探鱼饵的小鱼,大鱼还未出水,不过如今线已经绷紧了,接下来就是耐力战,如果鱼太大,依然有断线风险。” “我明白把头!你们等我!我这就赶回去!” 抓住人了,就等于撕开了眼下这个僵局,对方肯定反应过来了,那我也就没必要在躲着装死了。 阴谋过后是阳谋,大不了正面儿干。 我急匆匆赶了回去,当看到被我们抓住这人模样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呆在当场,愣住了! 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怎么.....怎么会是他...... 第185章 万万没想到 “妈的!是你!怎么会是你!” 此时此刻, 这个半夜摸上门来的小年轻被反绑在椅子上,他身穿黑衣,头带皮帽,明显来前做过乔装打扮,但还是被我一眼认出来了。 “云峰,你认识这人?”鱼哥问。 “我认识他!” 这小年轻之前和我有过一面之缘! 他就是那个淳安踏地先生老周的孙子!名字好像叫三娃!我还清楚记得,我当初尿了半杯被这小子当成咖啡给误喝了! “你是那个踏地先生老周的孙子!你叫三娃!对不对!”我厉声问。 这人抬起头来,愁眉苦脸的道:“我不认识什么三娃,你们抓错人了,我刚下了夜班,回家路过这里看到有棵枣树,我就想着偷几个果子吃而已。” “他妈的!你还不老实!” 豆芽子啪的冲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不是你那你跑什么!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老实交待清楚!不然把你活埋了!” 我皱眉道:“你就是老周孙子三娃,不会错,我们见过,我想不通,你和你爷爷为什么要害我,我好像没得罪你们家吧?” 他低着头不吭声了。 鱼哥冷哼一声,单手抓住他肩膀,用力一捏。 “啊!” “我说!我全说!” 鱼哥松开手,这小子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反正出了一头汗。 他喘着粗气,冲我说道:“你....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答应给我爷爷五千块,结果只给了一千,所以我爷爷才打算给你点儿教训。” 我听的一愣。 我当初确实答应了给踏地先生老周五千块,对方说帮我驱湖灵,我那时钱不够,也确实只给了一千,后来我因为太忙了!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但就因为这点屁大的事儿!不至于吧?? 我盯着对方看。 看他眼神躲闪,我知道他没说实话,事情可能另有隐情。 “你们赶紧放了我!我又没偷东西!我什么都没干!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回家!” “回家?可以。” 小萱晃了晃手中的钢刀,一脸微笑道:“放心,姐姐我会亲自送你回家,就是可能要采用分批打包的方式。” “靠!你们看!这小子好像吓尿裤子了!”豆芽仔大声说。 我一看还真是,这小子裤子突然湿了一大片,小萱退后一步,立即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把头道:“年轻人,如今你落到了我们手里,主动配合的话或许还能留一条命。” “你.....你们别杀我.....” 他看向我道:“是爷爷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死是活!爷爷答应了别人!要让你死于非命!” 把头立即问:“这个人是谁?” 这小子拼命摇头:“我不知道!爷爷没跟我讲!我也没见过对方!我只知道爷爷收了那人很大一笔钱!” 把头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上前从这小子身上搜出部手机。 我将手机递过去道:“打电话,记住了,你的命现在掌握在自己手里,你知道怎么说。” 他一脸害怕。 把头一摆手,我们几个立即保持安静。 电话很快通了,那边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问:“三娃啊,情况怎么样了。” “爷.....爷爷,他们都在操办白事儿,那个姓项的好像出意外死了。” “你亲眼看到他尸体了?” “没...没看到,我就看到了棺材,还看到他们在烧.....在烧纸钱。” “哎.....看来那年轻人是横死了,我做了一辈子先生,以前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可这次对方实在给的太多,三娃你要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将来,这笔钱你将来可以买房讨老婆用。” “我....我知道爷爷。” “你怎么了?听着声音有点不对,不像你平时说话风格。” “我没怎么!就是嗓子突然有点不舒服!”这小子抬头看了我一眼,问:“爷爷,给咱们钱的金主到底是谁,我都没见过。” “你问这做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该问的别问,行了,确认了就赶快回来吧,当心被人发现。” 电话直接挂了。 “你们都听到了,我刚才说的是实话。” 我皱眉问: “枣树下那些东西是你埋的?” 他一脸疲惫的点头,承认道:“是我上礼拜埋在那里的,我爷爷用你的八字做了猫眼法坛,那些东西只是法坛的一部分,我爷爷的法坛很灵验,他说要不是有人帮你,三天前你就该横死了。 我听的后背发凉, 怪不得对方知道我的身辰八字,因为之前我告诉过对方。 查叔之前也跟我说过,厌胜术是鲁班术的一种,但和广为流传的降头术还不一样,这种厌胜术,应该类似于那种流行在广东地区的“打小人”和“毒虫娃娃”。 打小人的师傅一般都是上岁数的女的,香港那边叫“拖鞋婆”。 刨除那些骗子不说,真正的打小人很灵验,听说有不少是今天晚上打,明天晚上就出意外,跳楼或者出车祸的居多,近二十年,那边儿最出名的打小人师傅是一个叫“七仙羽”的中年女人,据说请这女的打一次小人动辄要数十万起步,而且找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名人富豪,因为确实很灵。 这时把头问我:“云峰你在好好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谁?” “把头,我已经想过无数遍了!真不知道!要是知道对方是谁就好办了!我直接找过去一枪蹦了它!” 把头皱眉道:“小鱼已经钓上来了,不能让大鱼跑了,你给查先生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里了,这个麻烦要想彻底解决,少不了要他帮忙。” 我立即跑到门外打电话给查叔,电话里我将抓到人的事儿说了。 一听抓到人了,电话那头查叔马上乐道:“行啊小子!佩服!没想到真钓到鱼了,看来你师傅比我都神机妙算,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我大概知道对方住处,直接找上门去,反正他孙子的命在我手里捏着,不怕他嘴硬不承认。” “你们先别着急行动!刚刚堵车了!我预估再有半个时辰就到!等我回去了在行动!” “查叔,现在不敢等啊,机会可能稍纵即逝,把头说要是对方察觉到了就晚了。” “让你们等就等!我他娘的还能害你们不成!对方不是普通人!有些东西你们应付不来!” “好,那查叔你尽快,先这样。” 我回屋跟把头说了查叔马上到,这时摆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亮了。 这部手机不是把头的,也不是鱼哥豆芽仔小萱的。 我看了三娃一眼,按下接通键,将手机推了过去。 电话那头先沉默,紧接着传来声音问:“孙子,告诉我,你是不是出事儿了。” “爷爷!我....” “行了,我知道了,想必你们在听吧。” 我立即拿起手机放在耳边,皱眉道:“周爷,听到我的声音你是不是很失望?” “哼!诡计多端的小子,老夫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你果然没死....你们都在演戏。” “哎呦,拖您老的福,您不知道我当过演员嘛,我不但没死,说不定将来还能长命百岁!但你这孙子可就不一样了,可能您马上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老东西,你给我听好了,我就问一遍,给你钱的人是谁。”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也没人给我钱,我之所以对你出手是因为你答应我的事情没做到。” “还想装?你这孙子可全都交待了。” 说完,我掏出打火机对准三娃下巴,打着了。 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啊!爷爷!” “救我!爷爷你快来救我!” “住手!” 我收了打火机,冷声道:“这下总该说了吧,你得知道,我不是普通人,老子不是好惹的,说出那人名字,我可以放你孙子平安回去。” 那头良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冷冷开口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收了钱,那就不能讲,如果我讲了,那我全家人都得死,你现在可以杀了我孙子,如果你那样做,老夫我对着我们踏地一门祖师爷起誓,一定会让你们所有人为我孙子陪葬!我发誓,会让你们所有人一个个死的很惨!老夫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我皱眉道:“你真要做这么绝?” “呵呵,老夫既然做了,那就能承担一切后果!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实话告诉你,我不但知道你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我还知道你们所有人的生辰八字。” “不可能,你在诈我。” 电话那头,突然冷声道:“王显生,已卯年!申月!甲子日!壬申时生人!” 我立即看向把头。 把头颔首点头。 “怎么样?是不是开始害怕了,你知道我的本事,只要我这边一起法坛,用不了多久,我能让你们所有人横死街头!赶紧把我孙子放了!” 我摇头: “不会,你做不到,你是在布迷魂阵吓唬我们,我们有高人保护。” “哦?你以为老夫做不到,你真以为那个人能保住你们所有人?” 我脸色变了。 就这时外头突然有人敲响了门,小萱跑过去一看,立即开了门。 查叔背着他的黄布包皱眉走了进来,他话也没问,直接管我要走了手机。 “喂。” “怎么可能!你不是走了!” “呵呵,阁下这话说的,我走了难道就不能在回来了?我又不是没长腿。” 那头厉声道:“自家扫取门前雪!莫管他人屋上霜!老夫劝你少多管闲事!真把我惹急了!老子连你一道收拾了!” “哦?阁下想怎么收拾我,你难道也知道我的八字命理?” 查叔面露微笑,开口说:“我看不能吧,我的生辰八字早封存在阴曹地府了,你连去那里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第186章 互放狠话 斗法前夕 “八字生辰封在阴曹地府?年轻人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当阴曹地府是你家开的不成!” “敢说我没有资格?你不过是一个只懂些小手段的三流阴阳先生!竟敢说出如此猖狂之话!要是有种!那就和我来场一对一斗法!你可敢接!” 查叔单手举着电话,笑道:“我有何不敢?老人家,年龄差距可不能代表道行高低,在普通人眼里你可能是个很厉害的先生,在我眼里你连根葱都算不上。”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 过了半分钟,那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明日!丑时!行里规矩!以见孔明灯为号!” 查叔淡淡说道:“可以,我接了便是,你记住,我叫查鸿清,来自南平,我的八字是癸卯年甲午月,戊辰日戊午时。” 那边直接挂了。 我顿时急道:“你疯了查叔!不能托大!同行之间透漏八字是大忌讳!” 查叔拍了拍我道:“没事,不用担心,我的八字让我师傅上了锁,这世上没人能动。” 豆芽仔道:“峰子你不是知道对方住处吗?要我看,不如咱们现在就杀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鱼哥皱眉道:“咱们人多,对方又不是傻子,现在肯定换地方躲着了,去了估计只能扑个空。” 小萱道:“他孙子的命在咱们手里?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查叔摇头:“他不是不在乎,相反,他很在乎,所以他刚才说要约我明晚斗法,如果我败了,那便没人能护着你们,他到时就能想办法来救他孙子,他这是缓兵之计加上了激将之法。” “你知道还答应?”我问。 查叔笑而不语。 把头这时开口问:“查先生,放孔明灯可是你们这行约战的规矩?” 查叔点头:“没错,这招现在基本上没人用了,以前都是双方一个人放孔明灯,另一个人放猪油灯,双方见灯起坛,到最后哪一方先败下阵来,那对方的灯就会先从天上落下来。” 把头又道:“你之所以将计就计,是不是等明晚对方的灯起来了,我们观察灯的升起方向,就能知道他大概的藏身位置。” 查叔点头,感叹说:“王把头真是厉害,一眼看穿了我的计划,佩服。” 把头点了点头,立即吩咐道:“文斌,芽仔,明晚查先生会拖住对方,等锁定了对方位置后你们用最快速度赶过去,小萱,明天白天查先生起坛需要用到的一切东西你去帮忙准备,云峰,你留在查先生身边协助,顺便看好这小子。” 把头说完,看了眼被绑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三娃。 知道自己跑不了,这小子突然猛的抬起头,冲我们大放狠话道:“你们斗不过我爷爷!我爷爷不但会厌胜术!还他会请五猖兵马!等我爷爷一发猖!你们全得完蛋!” 一听这话,查叔脸色有了些变化。 这小子瞬间得意道:“怎么样?怕了吧,我劝你们趁早放了我!我回去跟我爷爷好好说说没准能饶你们一命!” 查叔皱眉问:“你爷爷是踏地派的又不是梅山派的,他怎么会发猖?” 这小子脸色一变,他可能意识到无意中透露了自己爷爷老底,马上闭口不言了。 我好奇问:“查叔,发猖是什么意思?是法术的一种吗?听起来挺牛比的。” 查叔道:“发猖就是请五猖兵助阵,确实十分棘手,怪不得刚刚对方话语间底气那么足,要不是这小子透漏,我都没猜到。” “可有应对之法?”我问。 查叔皱眉道:“五猖兵一旦真请来了,那寺庙道馆都敢随意进,破解法只有等下雨天用雷法雷咒才能行,我看这天气,一时半会也下不了雨。” 我倒吸凉气说:“只有等下雨天!那平常不就是无敌的?” 查叔点头:“不用担心,虽然很厉害,但我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我还担心一点。” “担心什么?” 查叔看向我道:“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踏地压地姑,踏地先生和压地姑一般都是夫妻关系,我担心他们联手。” 我挠头道:“真他娘的怪了.....查叔,那为什么之前那个姓蔡的按摩女冒充压地姑卖给我木令牌救我?” 查叔皱眉摇头:“这也是令我费解的地方,就算对方不是夫妻关系那也必定认识啊。” 我转身立即踢了三娃一脚,厉声问道:“说!你奶奶是不是就是压地姑!” “不说!打死也不说!” 我掏出了打火机准备烧他。 他立即道:“别!我说!我奶奶是压地姑!但她和我爷爷已经离婚很多年了!他们关系不好!在我刚记事儿的时候就离婚分开了!” “你奶奶叫什么?” “张翠兰。” 我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叫张翠兰的,听都没听过。 想了想,我猜可能是这个压地姑不想看到老周害人,才暗中帮助我?而对方本人又因为某种原因不想露面,所以才让按摩女蔡大姐冒充自己身份送令牌,貌似只能这么解释了。 可话说回来,就算我这么解释,仍旧有许多谜团。 比如,那晚我打电话给马大超叫了按摩服务,压地姑是怎么提前知道的?那个消失的叫小蔓的按摩女为什么不见了?去了哪里? 我越想越费解,一头雾水,随即我给马大超发了条短信过去,我命令他先不要去搞蔡大姐儿子,万一误伤友军就不好了,之后看情况再定夺。 .... 两个小时后,深夜。 月似银盘挂在天上,枣树下摆了张破桌子,上置一个三腿陶香炉,香炉后方则摆着一碗清水。 查叔点着三炷香插到香炉中,他低头看着碗中清水,开口说道:“师傅,我以前答应过你,这辈子老老实实当个算命先生,不去和人争狠斗法,现在看来我恐怕要食言了,我们查家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道士,到了我这一辈,虽然家道中落了,但我断不会给他们丢脸,希望你们能保佑我。” 三炷香烧的通红,青烟袅袅升向半空。 奇怪的是.....这些青烟并没有马上散开,而是持续了好久,隐隐约约在半空中聚成了个很抽象的图案,乍一看,似乎像是一个人威严的背影。 查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双手高举过头顶,口中高呼道:“徒儿领令!赫赫阳阳!正道茅山!” 我在旁看着,好奇问: “查叔,既然你师傅和祖上都是道士,那你为什么不当道士,而是当个算命先生?” 他起身解释道:“我师傅说我不是那块料儿,当道士必须依教奉行,要舍身取义,要接受各种道门戒律,我这人不合群,自由惯了,也不想受那些限制,当个阴阳先生多好,虽然还是躲不开五弊三缺,但无拘无束,自己挣钱自己花。” “查叔,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突然右眼皮跳的厉害,明晚斗法你真有把握能赢?那五猖兵请来了都能干什么。” 查叔笑道:“能干的事儿多了,驱邪、收禁、偷财,退煞、镇压、斗法、护卫,某种方面看可以说无所不能,主要看用的人心术正不正。” “过去民间法师斗法,请五猖是最后的底线,一般能不用则不用,除非双方有血海深仇,因为请来容易送走难,一旦送不走,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想了想,咬牙道:“他妈的!要不然干脆你明晚斗法也请五猖兵马助阵!事后代价我帮你承担一半儿!就算是折寿我也愿意!五猖干五猖!还能怕他不成!” 查叔眼神一亮:“好主意,但是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咧嘴笑道:“我他娘的不会啊。” 第187章 查叔斗法 看我哑口无言了,查叔道:“圈子里很多法术都是一脉单传,我不是他那一脉的人,自然不会请五猖兵马,这很正常。” “小子你不用太担心,殊途同归,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是山人自有妙计。” 我想了想,紧张问道:“那.......查叔,你需要什么东西?我明天交待小萱让她去准备,活鸡桃木剑黑狗血?黄符墨斗魂幡蜡烛?还有没有别的了?” “哈哈!” 查叔听后大笑:“你当是电影里斗僵尸呢,不用那些,听好了,我只需你帮我准备四样东西。” “长三寸三宽两寸二红纸一张,点了眼睛的金童玉女一对儿,泡过盐水的草绳一捆, 还有年轻女子替换下来的....” 查叔略微停了几秒说:“月事贴一副。” “就这些?” 他点头:“真正的斗法没你想的那么夸张,也不像电影里演的那种飞天遁地,过去说同行间斗法,大部分还是切磋,只是一种展示和比较双方能力的方式,但如果涉及到仇怨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查叔抬头回忆说:“我又想起了我师傅,1932年那年,他也受邀参加那场和小鬼子的斗法,那次才叫大场面,我这种充其量算是过家家。” 我挠头道:“这事儿我也听过传闻,是真的?” “当然真的,我告诉你,那段时间白天就和晚上一样,风雨交加,不见太阳,虽然最后我们这边儿赢了,但也付出了相当严重的代价啊!” “我靠!小鬼子有那么厉害?” 查叔摇头:“论正面实力单打独斗他们一般般,但对方团结啊,而且他们提前数年布了大阵,这导致一开始我们这边就陷入了被动。” “我还记得师傅跟我说,他们那边有个一千多人组成的阴阳师团队,对外宣称是资源勘探部门,有特制肩章和衣服,肩章上是两朵花,一朵红花,一朵白花,我们这边一共才六十多个人,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有道籍在身的修士,哎,可惜了,最后只剩下十九个人,其中有名的人有许厚礼和张恩薄,我师傅也在其中之一。” “我靠!也就是说当时六十人对一千人?” 查叔先皱眉,又点头:“这还只是后方部队,他们另有一百多人在数年前便秘密潜入我们这边,接连在泰山、华山、黄山等地埋下了缚龙钉,妄图断我方龙脉,后来闹的沸沸扬扬的营口坠龙事件你可听说过?” 我点头:“当然听说过!我还看过当年的黑白老报纸!那么长的龙骨架!我估计我要是当时在场的话会被吓尿!” 查叔摇头:“那不是龙,那只是一条头上快长角的大蟒,原来一直生活在大兴安岭深处,它本想借昆仑山上那条坎龙脉来化蛟,结果被那些人找到搞死了,虽然几率很低,但他们是怕我们这边儿某天出条真龙。” “狗日的!真不是个东西!”我气的咬牙切齿。 查叔拍了拍我,安慰说:“它们那里弹丸之地加上四面环海,别说龙脉,连一丝龙气都存不住,从明代到现在几百年了,无时无刻不在窥探我方龙脉,我师傅那个年代是这样,我那个年代是这样,你将来的年代也会是这样。” 查叔又跟我讲了一些故事,我听的先是愤怒,最后只能叹气。 以前那些缚龙钉和断龙柱虽然基本上都被销毁了,但仍有少量实物留下来,有兴趣的可以去找找图,看看是什么样子的,我就不多介绍了,别说那是什么风力发电装置或者地质勘探装置,那个年代用不着风力发电。 虽然时过境迁,当年的人基本不在了,证据也很少了,但小鬼子本土境内的证据依然留有很多。 比如那座著名的“八??一宇塔”,也叫镇魂塔,塔基是由长城砖、泰山石、庐山石、苏州太鼓石、明代宫廷麒麟石等238块灵石组成,这些石头全是被人偷走的,尤其麒麟石,那都是过去在宫里才有的。 还有这个塔名儿。 “八??”这两个字,其实最早出现在中的记载,意思是极远之地,靠脚力难以到达的地方。 而“一宇”中宇字,在日文中代表家的意思!一宇那意思就是“一家”。 他妈的......这根本就是冠冕堂皇,恬不知耻,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查叔说这种状况还要持续很久,目前只能被动防守,想想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貌似没什么快速解决办法。 言归正传,我将查叔明晚需要用到的东西列了个单子拿给了小萱,让她明天一早去镇上买,小萱看了后皱眉道:“别的还好,这年轻女子的月事贴?” “你不是有?用你的就行。”我说。 “我哪里有?我这两天没有。” “不是吧,我看你上次刚刚换过一个。” 小萱顿时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刚刚?那都多久了,都半个多月了!” “我知道半个月了,那你不是来一次要流二十多天嘛,小萱。你别不好意思,查叔他不算外人,你就拿一个给他用用!” “呵呵,xx。” 小萱骂了一句后道:“我要是来次事儿持续二十多天,那成什么了?那等于无缝衔接了,我还能活着吗?算了,懒得跟你解释,” ...... 隔天,后半夜,丑时三刻, 我忧心忡忡的抬头看了眼。 今晚月亮很圆,但天空上缺乌云密布,我手里拿着对讲机,心中忐忑。 鱼哥和豆芽仔此刻不在,我和小萱外加马大超都站在房顶上,把头则站在大门口,马大超是我喊过来的。 枣树下火光浮现,查叔向火盆中加了一把纸钱,火盆两侧则摆着纸糊的金童玉女,这两个纸人都用毛笔点了眼睛,五官惨白且僵硬,奇怪的是,查叔还在两个纸人胸前挂了个篮子,同样是纸糊的。 就这时,小萱突然指着天上大喊:“快看!是孔明灯!” 我一抬头,只见天边缓缓升起了一盏白灯, 我立即按下对讲机喊:“鱼哥!你们看到了没有!好像不远!西南方向!” 鱼哥立即回话道:“没错啊云峰!我这里看的也是西南方!” 我着急转头问:“那一带具体是哪里!” 马大超手挡在眼前眺望了一会儿,说道:“老大,那里好像.....好像是石滩场啊。” “石滩场又他妈是什么鬼地方!” 马大超急道:“石滩场就是石滩场!是以前开采石头的地方!面积很大!不过早荒废了!周围根本没什么人!” “你确定?有几成把握!”我紧张问。 马大超想了想,咬牙道:“最少七成!前几年有建筑队在石滩场那边儿待过!留下了一排彩钢瓦房!说不定对方就藏在那里!” 我立即将这一消息告诉了鱼哥,马大超对本地地形熟的很,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这也是我喊他过来的原因。 擒贼先擒王! 鱼哥和豆芽仔立即带着家伙朝那边儿火速赶去!而我们这边,查叔也放了一盏灯。 月光下,当两盏孔明灯隔空相望,下一秒,突然平白无故的刮起了大风。 我们院子里的东西,包括门口的枣树,瞬间被吹的东倒西歪,沙沙作响。 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过来了。 查叔神色凝重,他端起清水喝了一大口,噗的吐在了纸人糊的金童玉女脸上。 随即,查叔将小萱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月事贴放在了女纸人胸前的蓝子中,又将那根泡了水的绳子放在了男纸人的蓝子中。 查叔单手掐决,大声道:“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查名鸿清!师从正统法脉三茅真君!今日特赐二位法器上身!遇神打神!见鬼打鬼!” 风越来越大,两个纸人被吹的左摇右晃,似活过来了一样。 下一秒,查叔竟然跟这两个纸人说起了话。 “什么!你们说打不过?能不能有点鬼样子!怎么还没开打自己就怂了!” “少跟我装可怜!我也不奢望你们能打的过猖兵猖将!我只要你们帮我挡五分钟便可!就五分钟!时间一到你们可自行离开!”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 说完,查叔直接将两个纸人推到中,点着了。 纸人在火焰中被烧的逐渐卷曲,一瞬间,我看到那个男纸人突然扭头看了我一眼,随即便化成了灰烬。 下一秒,查叔三步来到法坛前,他用力摇了下铃铛,大声道: “弟子查鸿清!奉请翻坛张五郎!今夜今时降坛场!一翻翻来天也动!二翻翻来百草黄!三翻翻走城隍庙!四翻邪鬼走忙忙!五翻高山化平地!六翻雄鸡吃五猖!七翻梅山云头布!八翻地府谁敢挡!好酒好菜供应上!翻他个人仰坛翻!翻他个菩萨断肠!” “急急如律令!” “去!” 查叔单手一指,转而看向了远处天边孔明灯方向。 场面紧张,见状我掏了根烟出来,却怎么也点不着了,我一把扔了烟过去问查叔:“现在什么情况了?” 查叔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既然五路猖兵挡不住,那我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一招翻了他的法坛!” “法坛一翻!就犹如那漏勺接水!猖兵自退!他恐无力回天!” 第188章 局中局 方才查叔用的是翻坛咒,请的是张五郎,我打个比方形容,他用这招将敌方法师的家给偷了。 此时,查叔忽然神色一变,抬头望向了天空。 孔明灯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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