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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千多个小岛,有名字的还不足十分之一!绝大部分还都是没人踏足过的荒岛!咱们完全可以把根 据地建在某个无名小岛上!” 豆芽仔一拍手:“秒!这办法好!咱们直接住岛上!没人能发现咱们!” 我看向把头,把头点头同意了。 我看了眼时间,天色还早,于是我叫上豆芽仔一块儿出去买船,我们必须买一条动力小船装东西。 到了中心湖区的渔民村,我讲道:“芽仔,我不懂行情,你多上点心,咱们不能让别人坑了。” “放心!全包在我身上!” 2006年,千岛湖大力宣传发展旅游业,很多渔民都把自己的船改成了小型观光船,结果呢,压根没多少外地旅客来玩,导致很多船都闲置吃灰了 ,卖船的小广告到处都有,便宜的一万多就能买条动力小船。 一连看了几个,我都不太满意,船不破,很新,大小也合适,就是动力声音听起来不行,我嫌跑的慢,要明白,万一出事儿了,船必须跑的快才行 ,豆芽仔也同意我的想法。 晚上10点多,一个带着帽子的瘦年轻人找上我们,对方上来就说:“两位兄弟,听人说你们想买条快船?” 我点头问你有? 他笑道:“当然有!走!我的船就在码头那边不远,你们跟我去看一看!” 我过去一看,发现是条六米多长的破木船,动力还是那种手拉的老式发动机。 “哥们,你这不行,不符合我们要求。”我说。 他急道:“怎么就不行!我这船叫箭鱼号!你们打听打听!我这船在千岛湖那是出了名的快!” 豆芽仔大声道:“你当我们是冤大头呢!我看你这箭鱼号是出了名的沉的快吧!” 他立即跳到船上,冲我们招手:“我说再多也没用!你们上来感受感受!” 我和豆芽仔将信将疑上了船。 连钥匙也不用,他猛的一拉发动机! 我去他个乖乖.....那起步速度简直了,我差点没站稳摔水里!速度可以用离弦之箭来形容,嗖儿的就走了! 我从没坐过这么快的船,可能跟摩托艇差不了多少,溜了一圈回来后我当场决定,不管多少钱!我一定要买下这条箭鱼号。 “怎么样?没骗你们吧?快吧?” “不跟你们多万,一口价,四万八!” 豆芽仔以前是渔民,他多少了解价格,一听报价四万八,豆芽仔立即说:“你这船怎么这么便宜?不会是你偷的吧!我们是守法公民!你要是偷来 的船我们可不要啊!” “怎么可能是偷的!这他妈是我自己的船!只不过暂时没证儿!” “啊?” 豆芽仔道:“搞半天你这是条黑船啊!” 对方不耐烦道:“反正情况就这样!你们要不要的!赶紧给我个准话!” 我把豆芽仔拉到一旁,小声说:“买了吧,这船完全符合我们要求啊。” 豆芽仔压低声音说:“峰子,你别急,他这船非法改装,还他妈是黑户,最少能在便宜个一万块钱,咱们就说考虑考虑,回头想好了在联系他。 ” “就万把块钱,费气掰咧的,算了吧。” “峰子,万把块钱就不是钱了?万把块钱够我花十年了!你别管,听我的。” 豆芽仔跑过去和人说:“哥们,我们在考虑考虑,留个电话吧,回头联系你。” “这还考虑什么,你们要知道,我这船光改装发动机就花了一万多块啊。” 豆芽仔呵呵笑道:“现在定也行,就是价格嘛.....能去个两万块最好。” “什么!” “我看你们压根不是诚心买船的!看到那边儿亮着灯的超市没?你们去买十个皮桶!五块钱一个!然后回去拿绳子绑上当船用吧!” “大哥!你先别走!” 我追上人说:“你多少给便宜点!我现在就能给全款!” “你不要讲了!最低四万五!” “行!” 我来前带的钱足够,当场交钱在路边签了合同。说是合同其实就是一张写在纸上的口头约定,没什么法律效应,我也不在乎。 人拿钱走后,豆芽仔气冲冲道:“峰子,你真是个败家子儿!明明咱们能省下一万块的!” “呵呵,行了,走,咱们去喝杯扎啤。” 我的消费观和豆芽仔不一样,费劲儿扒拉磨半天嘴皮子,它便宜个几千块能怎么着?能发家致富吗?不能,我认为钱必须靠赚出来!不能靠省出来 。 “喂,把头,船买好了,你们都带上东西过来吧,我和豆芽仔在渔村大排档这里,咱们从这里买上东西直接出发了。” 等把头过来期间,我买了大量纯净水和饼干泡面之类吃食,全转移到了新买的小船上。 十一点多,我们坐在一起吃夜宵,由于靠近码头,湖风吹过来十分凉爽。 点的菜里没有鱼,因为我知道实情,所以不敢吃湖里的鱼,有道千岛湖特色菜印象深刻,叫什么米?@?里头有猪下水,豆腐和丸子,颜色是暗棕色 ,黏拉吧唧的,看起来就跟一碗狗屎一样,但加一勺辣椒油,吃起来却格外香。 买新船都要放鞭炮起名字,鞭炮我们就省了,名字得改,因为箭鱼号不好听,我说咱们应该叫“显生号”,把头当即给了我一巴掌。 豆芽仔说应该叫“陆峰号”,取自我和他名字。 鱼哥说应该叫“寻宝号” ,意思是寻找到水下失落的宝藏,小萱说应该叫“淘金号”,寓意淘到黄金。 最后吵来吵去,最后还是我拍板的,我把新船起名叫“发财号”,这名字既贴切又不失文雅,我们不是来玩的,我们就是来这里求财的。 就这样,12点多,我们一行五人带着所有的装备物资和行李,在夜色掩盖下,开往了千岛湖西南湖区。 船上没灯,行驶在平静的湖面上,前方一片黑暗,我们路过了一座座岛屿 ,密山岛,桂花岛,龙川岛...... 有的岛边有渔船停靠,或者树上挂着黄布条的,就代表这座岛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而我们要找的是那种被人遗忘的小岛。 小船到达深水区,一路向西南方向开,逐渐的,原本宽敞的水面开始变得狭窄。 当路过新安江大坝,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开到了哪里,周围渐渐有了雾气。 突然,小萱喊:“快看!前边儿有个小岛!” 前方不远,出现了一个黑色小岛, 远远看着,我只觉那岛上怪石嶙峋,没一点人气儿,看起来格外的荒凉。 第4章 下水作业 这个无名小岛面积不大,岛上有一大片茂密树林,因为地上随处可见一种黑色石头,姑且就叫这里黑石岛。 我们将营地安在了树林北边儿,这里不但位置隐蔽能挡风,还能观察远处湖面情况,如果有船来,我们第一时间能看到。 “把头,你先休息会儿吧,我和鱼哥去岛周围转转。” 为了确保安全,我们要对周围环境有个大概了解,比如岛上有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之前听说千岛湖某个岛上出现过野生黑熊。 打着手电进树林转了一圈,只看到了少量长相奇特的鸟,我正准备向前走,突然,身后的鱼哥一把拽住了我。 鱼哥举着手电,指了指右前方。 等看清那东西,吓了我一跳! 是一条有小孩儿手臂粗的花斑蛇,头朝下缠在树枝上,这蛇身上花纹和树枝一样,辛亏鱼哥先看到了。 岛上有蛇,这在我预料之内,因为东北湖区那里就有个蛇岛,听人说岛上有四个蛇池,总共有上百种不同的毒舌。 搜寻了一圈,我和鱼哥回营地休息了。 晚上睡帐|篷,听着湖面传来的水声,我心里总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次日。 豆芽仔身穿潜水衣,他身后背着气瓶和泥篮子,噗通一声跳进了湖里! 过了几分钟,豆芽仔浮上来对我比了个手势。 我立即将绑着铁块儿的绳子甩给了他。 豆芽仔捡到绳子,又一头扎了下去。 这是第一步,装导向绳。 小萱也穿好了潜水衣,她深呼吸跟我说:“云峰,我心跳的厉害,有点紧张。” 我安慰说: “别紧张,你水性比我还好,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个什么?你只是不习惯,多下两次水就好了。” 我又扭头说:“鱼哥,咱们下去以后要时刻看着导向绳位置,别游太远了。” “明白。” “把头,那我们下水了。” “下吧,都小心点儿。” 我们三个手拉手,直接跳进了湖里。 这一带水深大概三十米左右,水底能见度在四到五米远,当我潜到水底,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栋破旧的青砖房,应该是清代建筑。 青砖房的木头门泡在水里,半掩着,过去那种漆在门框上的老对联清晰可见 。 豆芽仔用力,一脚把门踹开了。 此刻,我能清楚听到自己呼哧呼哧的吸氧声。 将头灯亮度调到最高,我跟在豆芽仔身后游了进去。 首先,我眼中看到的是各种生活用具和烂家具。 有零散的几个瓶瓶罐罐,都埋在淤泥下。 豆芽仔迅速捡起一个陶罐儿,反手装到了背着的泥篮子中。 不能说话,我们就靠眼神或者手势交流。 这时小萱游过来拍了拍我腿。 我顺着小萱手指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天地庙”,就是过去家里那种供灶王爷的地方,天地庙里还有个青花瓷香炉卡在了中间。 我刚准备过去拿,豆芽仔先一步将瓷香炉拿了出来,他还回头对我比了个耶的手势。 我在水里畏手畏脚,活动不开,豆芽仔却在水里来去自由,速度奇快,我甚至觉得他都可以不用气瓶。 我们找到了非常多小东西,有过去那种装盐用的粉彩仕女图小瓷罐,有青花牡丹香炉,还有一摞十几个来不及细看的瓷海碗。 水底像这种保存完好的青砖老房,随处可见,入目之处都是!房子和房子有的间隔十几米,有的干脆一栋紧挨着另一栋!根本看不到头儿。 我心中激动, 太肥了。 要发财了! 这里简直就是一座水下宝库! 这不是靠运气,这是因为我前期的考察起了作用,我选对了地方! 我敢肯定,在我们之前,从未有人到访过这里。 估计当年这家主人走的太急,很多东西没来得及带走,再加上水下保存环境特殊,可以说当年什么样子,现在这里还是什么样子! 我们好比打了鸡血,在水下一家家扫荡,豆芽仔连续上浮往岸上送货,就过去那种摆在大厅的双耳胆瓶都见过吧?光那种胆瓶,我们就捞出来二十多 个完整无缺的! 中午一点多。 “把头!他妈的,咱们真发了啊!” 豆芽仔光着膀子,激动道:“这水里的东西我感觉咱们十年都捞不完!” 此刻地上摆了一大堆新出水的古董文物,尤其是那些各种样式,瓶瓶罐罐的瓷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这只是我们一上午的杰作。 我还算冷静,我笑道:“芽仔别激动,这才刚开始,正儿八经值钱的东西还没见到。” 豆芽仔咬了口干粮,他扯着嗓子大声表态说:“我不管!我陆子明未来五年都要住在这里!这他娘的就跟白捡钱一样!咱们为什么没早点儿来这里啊 !” 鱼哥皱眉道:“我有个问题,照眼前这个情况看,气瓶消耗速度太快了,咱们大概三天左右就得补充一次,一旦咱们在本地市场大量购买气瓶儿,会 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把头说:“文斌讲的没错,这是一个需要注意的细节。” 豆芽仔立即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不用气瓶!” 我道:“你快拉倒吧!咱们一来一回最快要十几分钟,你不用气瓶儿?你他妈是蛤蟆啊?” “要想长期作业气瓶儿是必须的消耗品,把头,我觉得咱们可以分批从不同地方买,另外咱们人也可以分成两组啊。” 讨论了一阵,我我和豆芽仔又下水了,这次我两摸进了一座像地主房的水下老宅。 这座水下老宅有个小院儿,小院中间有一扇影壁,老宅门窗完好,我游着绕过影壁,用龙虾钳破开窗户,钻了进去。 屋内原来的木头家具都泡烂了,地上都是淤泥和水草,这里早成了鱼窝,我靠着头灯光亮扫视四周,看有没有什么宝贝。 突然间,我感觉头顶似乎有东西。 我立即抬头看。 就看到,屋顶梁上,卡着一具尸体! 好像是名老太太!她右手腕上套着副金手镯,身上穿着厚厚的蓝袄,脸冲着房顶,背对着我,双手保持着张开姿势,伴随着水流在轻微漂动。 第5章 千岛湖特产 无骨鸡爪 深水区有死人,这种事儿听说和自己亲眼目睹完全是两种感觉。 难道是水漂尸? 我抬头看着屋顶,强忍恐惧,心想:“这人这么完整,为什么这里的鱼不吃?” 从衣服裤子的样式花纹看,应该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人,行里说干千年湿万年有个前提,那就是绝对的密封加隔绝氧气,这里水下环境显然不符合。 带着两分恐惧两分好奇,我快速游到尸体旁。 离的近,看的更清楚。 尸体不但没烂,甚至手背上的血管纹理都能隐隐看见。 豆芽仔胆子大,他用手一推,顿时,这具水漂尸翻了个面儿。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一瞬间,我还是被吓的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这老太太生前六十多岁或者七十多岁,面部表情痛苦,闭着眼,鼻子和嘴巴给人感觉像是用豆腐做的,整张脸白的不像话,皮肤颜色就像那种袋装的 无骨鸡爪。 近距离直视,我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 由于常年浸泡在水下,尸肉感觉一碰就会脱落,看着豆芽仔将尸体手腕上带的宽条儿金手镯用力撸了下来,我心中默念:“大娘对不起,别怪罪,我 们只想求个财。” 水温很低,很冷,估计最多七八度,人待的时间长了身体铁定受不了,我们拿完东西准备上浮换气儿,就这时,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不是故意吓人,所言句句属实。 那一刻我头脑清楚,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了!就好像自己喝醉了,身上软绵绵的,提不起来一点儿力气!根本无法游泳! 我脑海中马上联想到的是这“水漂尸”在作怪,因为我们拿了人东西,人不高兴了,不想放我们走! 老马送我的那袋“黄土”我有随身带着,我想反手去拿,却发现自己手在水里也动不了!我整个人开始向湖底沉。 豆芽仔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异常,他几乎是从背后硬推着我游了上来! 上岸后我四肢还是动不了,软绵绵的,身上没一点儿力气,小萱和鱼哥都被我这一情况吓坏了。 豆芽仔为了救我上来累够呛,他大口喘着气说:“别动峰子!这是醉水了!让他先平躺一会儿!我他妈头也有点儿晕!” 上午我就有四肢脱力的感觉,但下午情况才严重,豆芽仔说的醉水是他们老家话,这种好像叫“氮醉”,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中招后反应也不一样, 有的人在水下会出现幻听幻视,也有的人会出现四肢麻痹。 躺了整整四十多分钟我才缓过来,一时间后怕不已,辛亏两个人下水,要是一个人后果不堪设想。 豆芽仔叼着烟说:“峰子,刚才咱们看到的那老太太最起码死了有五十年了,他当年肯定是因为腿脚不便,或者家里儿女不要了才淹死在水底的。” “行了行了,你他妈别讲了,我心里发毛。” 豆芽仔嘲讽我道:“你堂堂神眼峰还怕个水漂子啊,你看这金手镯,最起码有一百多克重!” 豆芽仔上下抛了抛金手镯,笑道:“这手镯条儿偏宽,咱们别卖了,我下次见面送给盼盼带应该很合适,我还没送过她东西。” 我无语道:“盼盼要是知道你送她的手镯是死老太太带的,那不得跟你分手。” “哈哈!峰子你傻不傻!我不告诉她不就完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就说从周大生金店买来的!” 把头突然问我:“云峰,你们在水下看到狮城的古城墙了没有?” 我摇头:“没看到,只看到了很多清末到民国时期的老砖房,把头你看咱们捞上来的东西,基本上也都是清末民国时期的。” “把头,大概位置应该不会差的,古狮城遗址肯定在这一带。”我说。 把头摇头说:“你们别太高兴了,咱们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寻找古城上,这些晚清民国的小东西只是开胃小菜,可有可无。” 豆芽仔立即掰扯着手算账道:“把头!小菜也能吃饱!小东西也是肉!不算金手镯!青花胆瓶完整的一对儿最低五千块!捞上来这些大概能卖十 万!还有粉彩盐罐儿,盘子,坛子之类的加起来也能卖个小十万,这就是二十万啊!一天二十万!那一月就是六百万!一年就是七千万!两年就是一个多亿啊!” 小萱翻了个白眼说:“死豆芽仔,谁教你这么算账的,你能保证天天有收获吗?你能保证咱们这么卖东西不会被当地人发现端倪吗?这里不是你家 后院的水塘,这里是千岛湖!是属于政府的资产!” 豆芽仔拼命摇头,他怒气冲冲瞪小萱说:“反正我哪里也不想去!我就在这里捞小东西!捞上来就都是我的!” 眼前我们意见发生了分歧,既我们是要眼前的利益还是赌未知的利益,狮城是唐代遗留下来的千年古城,一旦被我们找到,可能城内的一块儿精美 石雕拿出去就能卖几十万。 而豆芽仔的想法是不找古城了,就在这一带水域捞以前清末民国老房子里的小东西,一个卖几千块,那捞一百个就是几十万。 我不能说豆芽仔想法是错的,但这么干被发现的风险确实大,想想吧,成年在这里打捞,那风声迟早会走漏,把头是提醒我们别因小失了大, 顺便说一下,古狮城遗址是在几年后的2010年才被遂安文物局正式确定发现的,发现后才被定了文保单位,有人有印象没有?那时候cctv10直播过几天水下古城探秘节目,当时遂安文物局特意请了几个我国弯岛来的世界级潜水专家,结果人扛着水下摄像机干了几天就全跑了,他们对外称,是因为湖底水温 太低,不能胜任此工作。 事实是因为,那几个潜水专家看到了我看到的一幕,就是湖底房子里像无骨鸡爪的水漂尸,都是被吓跑的!所以,后来遂安文物局才又找了本地的 一个六人潜水俱乐部接着探查古狮城,工资给的人一天两千六。 就是这个本地潜水俱乐部的人,发现了沉在水底的明代文昌庙和海瑞祠。 在后来,又到了2013年,这一带才被文物局打上了一圈几千米的红色浮漂,提醒路过的船只这里禁止游泳禁止捕鱼,这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儿了。 生火必然冒烟,所以我们白天在岛上不敢生火,大家就着水儿吃干粮,豆芽仔啃了口方便面对我说:“峰子,醉水是体质问题,你别怕,以前我老舅 告诉过我一个偏方很管用,你只要每次下水前吃上两根生辣椒就能预防。” 我说那我试试。 小萱叹气道:“哎,你们说要是有个水下导航就好了,那样咱们就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了。” 关键时刻,有时小萱的话总能给我启发,我一想,拍手道:“没错!咱们怎么忘了这事儿!找个导航就行了!” 豆芽仔嘴里塞的满满当当,他鼓着腮帮子说:“毛导航,只听说过有声呐,那东西一套要几十万,我老舅的远洋渔船上都没有,只有一些科考船上才 配备有,别想了,那玩意儿我们就算搞到了也不会用。” “屁的声呐!不用声呐!” 我激动道:“鱼哥!你那哥们还认你吗?咱们可以把它找来帮忙啊!” 鱼哥一愣:“我哥们?你说的是谁?” 第6章 把头借鸭 看鱼哥发愣,我赶忙说道:“还能是谁鱼哥!就你那只鸭子啊!回声鸭!” 鱼哥反应过来,他顿时大笑:“你说那鸭子啊,我都快两年没见到它了,它可能早不认识我了。” “不可能鱼哥!它肯定认识你!那鸭子当初就像只跟屁虫一样!你去哪儿它就去哪儿!” 我们一商量,都觉此计可行,怎么关键时刻把它给忘了。 “回声鸭”可不是普通家禽,那是李鸭子后代高手训练出来专门为了水下寻宝的,那鸭子极通人性! 我一连打了几个电话,跟行里人打听回声鸭这两年去向,最后是通过一个朋友的朋友得到了消息反馈,朋友说回声鸭从去年三月份开始,貌似一直跟着一 伙人人在四川岷江水域活动。 四川岷江有什么? 都不用想,百分百是张献忠的沉银宝藏。 圈子就那么大,当你在圈子里混到了一定高度,就算不认识对方,那也能通过朋友的朋友要个联系方式或者说句话什么的,而我自认为我有这张脸。 结果,联系了半天,那边儿人压根不想搭理我。 豆芽仔还笑话我道:“峰子,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你滚蛋。” 我看着手机,咬牙切齿:“妈的,怎么我堂堂神眼峰的面子在道上这么不值钱。” 随后还是把头出面联系了。 对方的把头在电话中声音冷漠说道:“王把头,我知道你意思,鸭子是我们从洛阳租来的,我能养活手下的兄弟们全靠这鸭子帮忙,你现在跟我说想 借用两天.....这恐怕不好办啊。“” 我在旁听的清楚,顿时攥紧了拳头。 把头不慌不忙,开门见山般说道:“老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眼下我们遇到了瓶颈,急需这鸭子来破局,我们租借一个月,租借费你可以说 个数。” “这.....王把头,你们真这么着急?” 把头说急用。 那边儿沉默了几秒后才说:“借一个月也行,我们就当停工一个月,租借费的话....就五十万,你们看能不能接受这个数?” 把头直接答应了,眼都没眨。 对方见我们这么干脆,直接问了我们接头地点在哪里,并且表示会亲自开车把鸭子给送来。 豆芽仔在旁急的抓耳挠腮,这边儿把头一挂电话,豆芽仔面色通红立即道:“借一个月五十万!这伙人是不是抢钱啊!” 我摇头:“行了,别瞎发牢骚,多少钱咱们都得花,这事儿怨咱们自己,两年前就应该花十万把那鸭子买下来,要那样,现在咱们也不用受制于人。” 现实就是这样,两年前我们没想到今天会来千岛湖,两年前十万一只鸭子觉得真的太贵,现在呢?五十万租一个月,还得低声下气求对方,这还是靠 着把头的面子,要我去谈,估计就算给钱人也不外借。 行里有句话叫“走宝”,回声鸭其实就是个宝,我们走宝了。 05年到07年,这伙儿在岷江活动的人后来大部分都被逮进去吃窝头了,他们一年整个大几百万非常轻松,目前整个市面上能见到的西王赏功金银币 ,还有带有长沙字戳的大银锭和整张金册,百分之八十都是这伙人捞出来的,帽子没通过他们查到我们头上,这算不幸中的万幸。 江口出了这么多东西,可能有人会问千岛湖就没出什么厉害东西? 当然出了,只是普通人都不知道而已,卖的人也是闷声发大财。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陶渊明的传世真迹屈指可数,其实早在1998年夏天,西北湖区水底有个绍公夫妇合葬墓被发现了,出水了一件一米五高 的雕花青石碑墓志铭,碑文上的两百多个文字就是陶渊明亲笔为他姑母写的,陶渊明姑母就是东晋兵部尚书洪绍的老婆陶阿静。 这块石碑最早从千岛湖出来卖了九万,到了2000年初,历经倒手三次,已经有人出价到了七百多万,至于现在石碑到了哪里,别说我不知道,就算 知道也不能说。 把头说搞大货,就是指这类东西,一件几百万。 下午天气不错,小萱非拽着我陪她钓鱼,来这里几天了,别说人,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周围风景幽深秀丽,真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我坐在石头上意兴阑珊道:“你钓的鱼你自己吃啊,我是不吃,这湖里的鱼都是吃死人肉长大的。” 小萱托着下巴道:“云峰,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你难道看不出来?钓鱼是假,我就是想单独和你聊聊天儿。” 我道 :“聊什么?咱两天天见面,能有啥好聊的。” 小萱点了一根烟,她望着一望无际的湖面吐了一个烟圈说:“云峰,你想没想过结婚?” 我摇头:“没有,大丈夫应该先立业后成家,等我完成目标再说。” “什么目标?” “三十岁前攒一个亿啊。” 小萱眼神一黯,淡淡说:“那还要等十年啊。” “有鱼咬钩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接话,鱼竿突然动了。 小萱刚拿起来,鱼竿瞬间被压弯!巨大的力道差点将她拽到水里! 小萱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仰!她涨红着脸冲我大喊:“我快撑不住了!” 我刚接手鱼竿,顿觉水下一股大力传来!紧绷的鱼线仿佛随时都会断掉!小萱让我撑住!她迅速脱了上衣,嘴里咬着她的玛瑙刀,噗通一声就跳 进了湖里! 我双脚用力蹬地,死命向后拽鱼竿!就算这样!我还是被水下那东西带的不断往前走! 小萱跳下水后,也就一分多钟!湖水突然红了一大片!像是被血染红了!我吓了一跳,导致鱼线砰的一声崩断了! 我准备跳湖里寻找小萱踪迹,就这时,小萱哗的一下破水而出,只见她双手抱着一条体型巨大的青鱼! 小萱脸上透漏着兴奋。 “云峰快看!好大的鱼!” 我松了口气,帮忙把鱼拖了上来,这条青鱼快成精了,目测体重超过一百斤了,就这么被小萱一刀扎死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生猛! 小萱舔了舔嘴唇,高兴说道:“晚上可以改善生活喝鱼汤喽!” 小萱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对我说:“对了云峰,刚才我好像看到水里有座大石桥。” “大石桥?” 小萱点头:“嗯,在水底,刚才晃了一眼没看清楚,应该是一座桥,大概就在那个位置。”她指向一处地方给我看。 大石桥..... 我脑海中快速回忆老淳安县志上的那张手绘地图。 会不是妥桥? 光绪年间淳安县志记载,在洞桥村北边儿,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座石桥就叫妥桥,而妥桥周围立有三座贞节牌坊!贞节牌坊门头冲着的方向,就是 古狮城的南门入口!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牌坊!”我赶忙问。 小萱摇头: “没有啊,只看到一石桥。” 这咋回事儿?我心里琢磨,那时候的贞节牌坊最起码有三四米高,就算在水底,要是牌坊挨着石桥,应该一眼就能看到才对。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亲自下水一探究竟。 第7章 狮城遗址 第7章 狮城遗址 “云峰你忘了!豆芽仔说你会醉水!” “没事儿,我就下去瞄一眼!很快就上来啦!” 小萱着急道:“那不行!我跟你一块儿下去!我不放心你!” “不用!你就在这里等着就行!” 这种被女孩子看轻的感觉让我不舒服,我项云峰没那么废物。 说话功夫,我脱的就剩裤衩子了。 站在岸边,看准那一带水域,我深呼吸一口气憋住,直接跳进了湖里。 潜到五六米深,水温开始变凉了。 没穿潜水服,冻的我小腿有点抽筋,又一口气下潜了几米,我果真在水底看到了小萱说的“石桥”。 这座石桥整体保存相当完好,呈拱形,桥下有两个石洞,不断有五颜六色的小鱼顺着石洞游进游出,有几条鱼貌似对我这个陌生来客产生了好奇,还围着我打转儿。 我鼓着腮帮子,努力的睁开眼,看向石桥周围。 我眼尖,一眼就看到,在石桥西边几米远的地方倒着个什么“建筑物”,白颜色的,周围水草漂浮,一大半都掩埋在了淤泥之下。 我奋力游过去,当到达那里后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一块儿巨大的石雕牌坊,支撑牌坊的两根石柱断了,可能当年是被人故意拉倒的,牌坊门头上雕花刻凤,做的非常精美,上头刻的文字清晰可见。 最上头写着“圣旨”二字。 往下写着 : “保节贞女,潜德闻馨,亡夫抚孤,守洁终身。” 在这行门头诗的右边还有个方框,方框里刻着:“旌表洪全朴妻、刘氏节孝。” 这是过去官府为表彰从一而终的女性建的,一般都是守寡几十年,风评极好的女的才有资格得到,这在过去被看成是是极大的荣誉,挨着这牌坊还有另外两个牌坊,都半埋在泥里,我肺要憋炸了,来不及一一细看了,开始上潜。 “看清楚了没有!”小萱着急。 我抹了把脸,大口喘气:“看....看清楚了!没错!和老县志上记载的情况分毫不差!” 这也就是说,石桥冲着的西北方向不远,应该就是古狮城的城门入口!他娘的,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摸清门了。 下一秒,小萱突然说:“云峰你裤衩儿能不能穿好。” 我低头一看,忙兜起来。 一时没注意,裤衩都掉到了大腿位置。 小萱笑着说:“水太凉,你别不小心把小鹌鹑冻感冒了。” “什么!小鹌鹑??” 我当即红着脸道: “你一个女的怎么这么不正经!你确定看清楚了!我那明明是金翅大鹏好不!” 小萱一时捂着肚子笑的花枝乱颤。 她指着我说:“你撒谎!明明就是小鹌鹑!我看这只小鹌鹑在努力也飞不过一线天!” 这话一出,我顿时要气炸了!什么他妈的叫小鹌鹑在努力也飞不过一线天!一线天是什么! 我衣服也不穿,大喊着去追小萱报仇。 小萱转头就跑,一时间小岛上回荡着我们的欢声笑语。 ..... 深夜,篝火燃烧的噼里啪啦,一天时间也就这个时间段我们敢生火。 水开了,鱼汤香味飘出。 “啧....真鲜,这什么调料也不用放啊,峰子你确定不来一点?” 我吞了口唾沫,语气坚定道:“老子不喝!” 看我啃干馒头,豆芽仔故意喝出来声儿,小萱递过来碗劝我:“你尝一口看看,又没毒,没事的。” “拿走拿走,我项云峰是个有原则的人,说不喝就不喝!” 这时把头放下碗筷开口说道:“古城门附近必有铜钱,大概率还有古代银锭之类的东西。” 我点头,完全认可把头的说法。 其实这个算行业秘密,但说出来也无妨。 明代以前,在古代城门附近的地表周围,百分之百散落有大量铜钱,那都是日积月累积攒的。 一方面是因为过去城门一带过人量非常大,路过的人避免不了会掉东西,在就是过去有个习俗,逢年过节或者有什么皇家庆典喜事了,官府会派人在城门上往下撒大量铜钱,其中不乏有银制或者金制的宫钱。 我举个例子,有的人家里祖上十代都没人在宫里当官儿,但偏偏家里就传下来了银质或者金制的古代宫钱,这就是因为当时的老百姓在城楼下捡到的带回家了。同理,有的铜钱窖藏中也会夹杂着一两枚金银钱。 我看现在有很多年轻人买个探宝仪去探宝的,那我在说一个秘密,如果运气好探到了宋代的钱罐子,那这个钱罐子方圆二十米之内,最少还埋着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钱罐子,百分之一万会有的。 把头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们几个都休息一会儿,后半夜下水干活儿。” 我回到帐|篷躺下不久,小萱悄悄端着碗鱼汤给我送来了。 “快喝吧,这两天咱们一直下水,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 看我无动于衷,小萱又笑着说:“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还不了解你?快喝吧,没人看到。” 肚子轱辘直响,我忍不住接过来鱼汤,低头喝了起来。 真香。 我一口气喝了两大碗,鱼肉都嗦的干干净净。 小萱那只不听话的黑猫关在渔村旅馆的笼子里了,要不然我们剩下的鱼骨头还可以喂猫。 俗话说的好,男人晚上不能吃太饱,要不饱暖思银欲,黑灯瞎火一男一女挤在小帐|篷中,这让我难以把控住。 不敢搞出声响,静悄悄的,小萱将手伸进我了裤子里。 我们两都很紧张,就跟做贼一样,生怕把头或者鱼哥会突然出现。 一个半小时后。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灵魂都被掏空了,完事后小萱擦了擦手还笑着说了句小鹌鹑老实了吧。 我愧对把头平常的敦敦教诲,我没忍住,我错了,我有罪。 一点多,我们三个人带好装备下了水。 大功率水下蓝光灯要晚上才能发挥威力,豆芽仔游的最快,在我的指路下,我们向石桥西北方快速游过去。 就像来到了一片未知的水下世界。 周遭环境逐渐开始变了,湖底不在全是淤泥,而是露出了一排整齐古老的青石板路。 顺着青石板路又向前游了几百米,最前头带路的豆芽仔突然停了下来。 我摆正头灯,望向前方。 我眼中看到的是一排高达五米的古代城墙,数不清的青砖老房围绕在古城墙周围,一眼望不到边界,城门上方凸出来一块巨石,被人为雕刻城了一个巨大的石狮子头!这石狮子头神态五官做的惟妙惟肖,闭着眼,仿佛刚刚睡着了一般。 看到这一幕,我呼吸开始变得凝重。 这里就是狮城遗址,古称遂安县。 第8章 神秘的小钱 古城门这个震惊世界的“狮子头”,第一次露面在公众面前应该是在2012年左右,某浙江潜水杂志上有这个狮子头的模糊照片,那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儿了,据 说淳安旅游局有计划在千岛湖底修一条玻璃隧道,游客通过这条湖底隧道能直接看到那个千年“狮子头”。 但也只是计划,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连隧道门都没看见在哪里,如果某天它真修通了湖底隧道,那我推测那地方游客可能不会少于去西安看兵马俑的人。 ..... 鱼哥水性和我差不多,因为受低水温影响,我两游水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当我双手贴在古城门青砖之上,心中的激动感无以言表。 这里是被现代人遗忘的世界,城里肯定有当年遗留下来的无数宝贝,就像水下的潘多拉,谁先找到,谁先打开,谁就能一夜暴富。 那时候南派掏水洞子的人普遍用的是广东小作坊产的hs系列金属定位探测器,最前端有个皮罩子,中间用金属软管连接着,外观就像老式台灯,能对金 银和铁产生反应,因为设计出来就是为了水下探宝的,所以通身防水,探测到东西后把柄会持续震动,以此发出提醒。 豆芽仔水性最好,他拿着探测器绕着古城门游来游去,豆芽仔挥手就代表探测器有反应了,我和鱼哥便游过去帮忙。 湖底全是淤泥,能见度不高,豆芽仔定位后,我和鱼哥用小探铲稍微一碰,水会瞬间变浑浊,短时间内散不了,很影响我们视线。 牙膏皮,易拉罐儿,烂铁丝,起初我们摸到的全是这类东西,豆芽仔明显着急了,要不是在水里不能说话我肯定他早骂娘了。 我让豆芽仔保持冷静不要乱,因为我知道水下寻是个细致活儿,有可能一不留神就会错过某件大货。 突然,我在淤泥层中摸到一个类似“硬币”一样的东西,我马上低头用蓝光灯一照,就看到原来是一枚“铁钱”。 不是铜钱,看材质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古代的方孔铁钱,由于水坑不爱生锈,稍微一洗便能看到钱币文字。 “纯熙元宝。” 翻过来,背后竟然还有个“永”字。 我脑海中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这是一枚南宋年间的小平铁钱,市场上不值钱,估计连一个馒头都换不了。 随后就在这片“淤泥区”,我们靠着金属探测器陆续又捞出来六枚这样的小铁钱,还不算完,最后鱼哥还摸到了一根长达半米的“铁棍儿”。 这根铁棍其实就是一排“小铁钱”黏在了一起,经过几百年水下氧化,形成了一根棍子。 湖水低温度太低,我们单次下水时间不能超过四十分钟,要不然很可能会得失温症,我们当即果断上浮,期间我无意回头向城门那里看了一眼。 我隐约看到,一个浑身光着的女的站在城门口,这“女人”头发非常长,头发都拖到了地下,而且完全盖住了整张脸。 带着氧气面罩没办法揉眼,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在看,这女的又不见了,那里只有一大团黑色的水草随着水流在摇摆。 鱼哥以为我醉水了,他游过来想拉我,我忙挣开鱼哥手表示自己没事儿。 见鬼了,城门口那是个什么东西?可能是我脑袋缺氧把水草看成女的了,上来后我随口提了一嘴这事儿,鱼哥和豆芽仔都说他两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把头问。 豆芽仔锤头丧气道: “哎!别提了把头!我们是找到城门了!不过运气不好!就捞到几个破铜钱!” 我纠正豆芽仔的话道:“不是铜钱!是铁钱,应该是南宋年间的!不值钱。” 把头道:“别灰心,有收货就是好开端,拿来我看一眼。” 豆芽仔当即把小铁钱递给把头。 把头皱眉道:“这.....这铁钱有些奇怪,没见过,” “不奇怪啊把头,这不就是南宋淳熙年间的小平铁钱吗,当时主要在南方地区流通,四川最多。” 把头仿佛没听到我的话,他盯着小铁钱,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把头一辈子见过无数大风浪和大场面,估计就算金缕玉衣摆在面前把头也不会太激动,但眼下把头对着一枚小铁钱却露出了疑惑表情,这让我整不 明白情况了。 “云峰你在仔细看看,你确定这是南宋淳熙年间的?”把头反问我。 又仔细看了两眼,我心中瞬间大震。 我搞错了! 这小铁钱的面文不是“淳熙”,而是“纯熙”!是纯洁的纯! 这就很反常了,这是一枚超出我认知之外的钱币,东西百分百是真的,包浆,锈色,工艺,各方面都是真的。 我懂铜钱,但古钱币并不算我的专长,我的专长是青铜器,瓷器,玉器和杂项,这种纯熙元宝背永铁钱我和把头都是第一次见,以前听都没听说 过,甚至短时间内无法断代,直觉告诉我,这很可能是首次面世的东西,可能是古钱币界的创见品。 我想用手机上网搜一下相关资料,结果在小岛上根本没有移动梦网的信号,本来明天我们打算派个人回镇上的,主要还得给手机充电,买气瓶。 趁夜深人静,我和豆芽仔连夜开着小船离开小岛去了位于中心湖区的渔村镇,把头让我在渔村住两天,因为送回声鸭的人也快到了,我在渔村好和人 碰头接应鸭子。 那时渔村有个特点,就是网吧特多,都24小时营业,一个小镇大概有不低于四十家的网吧,像深蓝网吧,阿强网吧,纪克网吧这些都在当地很有名 的。 我上网搜索了半天资料,查到了类似我们这个“纯淳元宝”的铁钱,为什么说类似?因为不完全一样,资料上的小铁钱是背“同”,我们捞到的这一批 则是背“永”。 通过查阅相关史料,我知道了“纯熙”年号确实是南宋时期的,不过它只用了六天,从确认年号,到下令铸钱,官方曾铸造过一种纯熙背同铁钱,实 际总铸期可能在三天左右,之后就废弃不用了,改为了人们现在熟悉的“淳熙”。 我们捞到这种铁钱,我推测可能也是在那三天内铸的另一个品种,这绝对属于国内首见。 意识到出大事儿了,我马上给梅梅打过去了电话。 “接啊.....快点儿接!” 梅梅可能还睡着,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就这时,网吧的网管突然从背后拍了我一下,顿时吓了我一跳。 “干什么?”我疑惑回头问。 网吧网管是名二十多岁的小年轻,他手里夹着烟冲我说:“哥们!这外面也没下雨啊!你鞋怎么都是湿的,你看你给我踩的。” 我起身一看,就看到从门口到我上机这里,地板上有一排明显的湿脚印,还带着泥。 第9章 撞湖灵 “看什么!我说的就是你!你看你把我地板整成啥样了!” “我靠!” “你别乱冤枉人好不!” 我立即抬起脚道:“你看!我他妈干巴巴的!一点水儿都没有!怎么会是我踩的?” 这网管看了眼,挠头道: “唉?奇怪,这三更半夜的,从刚才到现在就你一个人进来上网啊。” 说完他拿了拖把拖地,边拖边斜着眼看我。 此时大门没关,深夜一股风吹进来顿觉冷飕飕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接了杯热水,冲上一杯速溶咖啡,我用手指搅和了搅和,又坐回到了电脑前。 “嗡......嗡嗡....”(手机震动声)。 “是项老板啊,怎么这么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梅梅打了个哈欠,她声音听起来略带慵懒,估计刚睡醒。 我急道:“梅老板你看下彩信!我搞到枚奇怪的铁钱!照片发你了!” “什么铁钱,那不值钱吧,你等我看一眼。” 过了半分钟,梅梅声音疑惑说道:“纯淳背永铁钱?从未见过,哪里搞来的?不会是民国时候的改刻品吧。” 我说:“东西真假不用怀疑,肯定是到代真品,这方面你是大专家,你帮我研究研究,有眉目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我帮你查查资料。” 随手扔了手机,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考菲”真不愧是上流精英人士才能喝的东西,醇香无比,提醒醒脑,我决定以后不喝茶了,就喝考菲。 我起身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后顿时愣住了。 “网管!网管!” “怎么了!” 我红着眼道:“谁他妈把我咖啡喝了!” 我就撒泡尿回来的功夫!大半杯咖啡莫名其妙见底了!这事儿搁谁谁不生气! 豆芽仔从到了网吧就呼呼大睡,我推醒他问:“是不是你喝了我咖啡!” “啊?” 豆芽仔揉了揉眼,他一脸迷茫看着我说:“峰子,该吃早饭了?” “吃吃吃!他娘的连个东西都看不好!一天到晚除了睡就知道吃!” 豆芽仔蜷缩在椅子上,又慢慢闭上了眼。 世上有个词叫酒囊饭袋,就是形容他这种人的。 “小兄弟麻烦了,我又来接热水了。” 我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人抱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 网管正在打游戏,貌似双方认识,网管随口说了句去接吧,不料就在这时,中年人怀中抱着的小男孩儿突然指着我道:“叔叔,有个白脸姐姐坐在 你肩膀上!” 我愣了两秒,一瞬间,浑身汗毛炸立! 中年人脸色微变,他赶忙道:“童言无忌,小孩子开玩笑的话别当真。” 那小男孩立即把脸埋在中年男人怀中,大声道:“白脸姐姐身上都是水!白脸姐姐看起来好可怕!” 中年男人热水也不接了,他抱着小男孩快步离开了。 这话网管也听到了,他眼神恐惧盯着我,语气结巴道:“兄.....兄弟,网费我给你免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人在遭遇突发事件时最怕胡思乱想,我越想越后怕,慢慢脑门上出了一层汗,我忙叫醒还在打呼噜的豆芽仔离开了网吧。 我们常年干盗墓,经常会在古墓里遭遇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邪乎事儿,我想是不是湖里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跟着我上岸了。 说某人背后趴着个人,或者肩膀上坐着个人,民间管这种现象叫“背魂儿”。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背魂儿了,当即脚下走的很快,必须快些回到旅馆 。 豆芽仔喊道: “峰子你走慢点儿!等等我!这么着急干毛!” 到旅馆楼梯时,或许是心理原因,我感觉自己步子沉了不少。 回到房间,我干的第一件事是脱衣裳,上半身直接什么都不穿。 跑到卫生间,我没开灯,直接盯着洗手池墙上挂着的镜子看。 镜子中只有我自己,余外什么都没有。 见状,我用双手手指堵住自己耳朵眼儿,用力闭gang,闭气,然后闭上双眼。 就这样坚持五到十秒钟,然后猛的睁开眼,就看镜子中的自己。 一瞬间,我慌了神。 镜子中的画面瞬间一闪而过,但我确信自己看到了,我看到一条白花花的小腿随意的搭在我胸前。 “峰子!你着急忙活的干啥呢!”豆芽仔进来打开了厕所灯。 “你不会感冒发烧了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芽仔,你在屋里等我!记住哪儿也别去!除了我,别给陌生人来门,我出去办点事儿,很快回来!” 急匆匆赶回到网吧,看到我,那网管脸色不好看了。 “不是哥们!你怎么又来了啊!” 我赶忙问: “刚才打水的大人和小孩儿你认识!他们人在哪里!” 网管告诉我那对父子住在粮油店对过的胡同里,没等他话说完,我直接找了过去。 当找到父子两,那小男孩儿看到我直接哭了,小孩子话说不清,不知道他为什么哭。 “年轻人,孩子的话你也信啊?” 我递上一根华子说: “大哥不瞒你说,对这种事儿我这人一向是宁可信其有,要不然我也不会特意找过来。” 中年男人接过我的烟深吸了一口,他皱眉道:“我家孩子经常说些类似的话,以前找庙里解签的人看过,说我小孩儿八字阴,容易看到一些东西。 ” “年轻人你既然特意找过来了就说明你也信这方面儿的事儿,我给你个建议,你最好去找踏地先生看看。” “踏地先生?” 他大致说了说我才有所了解。 这个踏地先生是淳安一带特有的一种职业,最早可以追溯到唐朝早期,性质类似于风水先生,但又不一样,踏地先生不会替人算卦,只会某种祖上 传下来的手段,就好比东北出马,过阴,问米这类特殊职业,反正地域性很强,只有浙江有。 根据中年男人的指路,我在早上六点多找到了这位淳安踏地先生的家门口,人门还关着。 我上前敲开门。也是巧了,这个淳安踏地先生,竟然是之前和我们合作过的那个船夫周赢台!老周!他正在张罗早饭。 听我说了来意,老周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开口说道:“小伙子,你昨晚下水了?” 我点头,紧张问:“大爷,您真能看到水鬼?” 他立即摇头:“我可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不是水鬼,你是惹上湖灵了。” “湖灵?” “我胆子小,您老可别吓唬我啊。” “呵,我老周这么大岁数了吓唬你做什么,湖灵不如水鬼凶,轻易不害人命,但要是一直缠着你,时间长了你身体会越来越差,运势也会受很大影 响。” 老周站在门口点了根烟指着我道:“老头子我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你脖子上的湖灵正瞪着我,让我少管闲事。” 我恭敬合十道:“大爷,周爷!我这人生平没做过什么坏事儿!我平常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您得帮帮我!事成后我可以给丰厚的礼金!” 一听说我肯给钱,老周眼神顿时亮了两分。 他突然看着我大声道:“瞪什么瞪!在千岛湖这地界!就算你祖宗来了也得让我们老周家三分!” 他完全像在对着空气说话,我分不出真假。 老头吐出一口烟说道:“你这个湖灵根本不怕我,可能是来自深水区,有点年头了,我怕是得来硬的,这样吧,给我五千块,我替你摆平它。” 别说五千,就是五十万对我来说也是小意思,我当即答应。 “正好,家里饭好了,先一块儿吃个早餐吧。” 吃完饭,老周说:“你去准备点儿童子尿过来,我有用。” 我立即说我自己就是童子。 他惊讶问:“你一次都没碰过女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没实质上的碰过。” 老人摇摇头,他递给我一个空水杯,让我去厕所尿满。 我立即说:“尿杯子里?不会是让我喝啊?” “哈哈哈!” “年轻人,你讲话真有意思!我哪里说过让你喝了。” 不喝就行,我重重松了一口气,他要真让我喝,那不就等于我自产自销了。 等我端着水杯从厕所出来,老周道:“在这里坐着等我几分钟,我去拿些东西过来,记住,坐好了,不要说话,千万别动,眼睛绝对不要向上看。 ” 他进屋后,我在院子里保持正襟危坐。 不料下一秒,大门打开,一个小年轻推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风尘仆仆冲了进来。 “爷爷!我从早市回来了!” “累死我了!唉?这有凉茶啊!”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这小年轻一把拿起桌上的水杯,直接仰脖喝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脸瞬间黑了。 几秒钟后,这人放下水杯,眉头直皱。 他咂了咂嘴,说道:“有股咖啡味儿啊,这是什么茶?怎么感觉怪怪的。” 第10章 铁钱之谜 梅梅的劝告 “爷爷!你快点出来!我回来了!” 这小子怎么看都有点虎,我迅速将杯子藏到桌子底下。要让他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不和我拼了命才怪。 这时老周端着个装满水的脸盆从西屋出来了,他边走边说:“三娃回来了啊,今天的鱼市怎么样。” “别提了爷爷!全压价的!这是谁啊?咱们家来亲戚了?”他看着我问。 我忙解释说我是外地人,来求周老爷子办点事儿。 “三娃,你去屋里看电视,我不叫你别出来。” “哦。” 老周将脸盆放到地下,他让我别拖鞋,把脚泡进去。 我虽然不懂,但还是照做。 穿着鞋泡脚,怎么说,怪怪的,不过民间是有种穿鞋泡脚能通灵的说法。 而且这水冰凉,感觉像放在冰箱里冻过。 老周突然道:“不对,怎么就剩这么点儿了?” 我不敢说你那傻孙子喝了,就谎称刚才不小心洒了。 老周又道:“年轻人我在问一遍,你确定自己是童子身?” “确定!” 老周没在说话,只见,他一把将纸杯倒扣在了水泥地上。 接下来,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杯里的“童子尿”,一点都没撒出来,就像被一层看不见的“保鲜膜”,封在了里面。 正常来说,我们拿个一次性纸杯接满水,然后把水杯倒扣,那不可能留的住,因为违反了重力常识。 老周仰头看天,念道:“明即明!暗即暗!人来隔重纸!魂来隔重山!前有黄神!后有越章!足蹑愧罡!” 只见他上前两步,右脚抬起,猛的向下一踏!这一踏看似力量十足。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我懂一些民俗玄学,他这种“两步一踏”的步子,和闽南地区民间流行的一种驱邪用的“三步攒”很像,说起来不属于道家,也不 属于佛家,就属于民间的一种罡步。 “还不走!” 老周又猛踏一脚? 他第二脚过后,我突觉脖子一阵剧痛!就像扭着了。 什么异常都没发生,我眼睛也没看到他描述的“湖灵”。 老周不知道咋回事,出了一头汗,他擦了擦汗说道: “哎,我年纪大了,这才踏了两脚就腰酸背痛的,年轻那阵儿我一晚上踏个二三十脚都和没事 儿人一样。” “这就好了?”我问。 “好了,东西已经走了,等下把盆里的水泼门口就行了。” 看我表情是将信将疑,老周淡淡道:“年轻人你要信我,湖灵这种邪物一般不会跟着人上岸,你肯定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我去了哪里自己清楚,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些做贼心虚。 我将一千多块钱放桌上,起身说:“老爷子,我来的急,身上就带了这么点钱,剩下四千块钱我下午取了给你送来。” “唉,不急年轻人,什么钱不钱的,救死扶伤是我们淳安踏地先生一门的职责所在。。” 说是这么说,他那收钱进怀里的速度可一点不慢,看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这我让觉的自己是否上当受骗了?是不是人家联合起来针对外地人做 的一个局? 但要是那样的话....人可以串通,但网吧凭空出现的泥脚印怎么解释?我感觉脚步沉重怎么解释?消失的咖啡怎么解释?童子尿密封不洒怎么解释 ? 这些你根本解释不通。 就花了几千块钱而已,我还是那句江湖老话,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破财消灾,买个安心。 上午九点多,梅梅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梅梅在电话中情绪激动,她道: “项老板!了不得!你那枚钱我发给了国外一个专门玩铁钱的大家看了!对方断定这钱是一种历史不载的新品种!它 填补了宋代时期浙江钱监的一段空白史!” 我问道:“怎么讲,是试铸品种?它是不是和淳熙元宝背正一个钱监出来的。” 梅梅激动道:“没那么简单!背正是神泉监的品种!你这个不是神泉监的东西!它肯定是当时从某个不知名钱监试铸出来的东西!很有研究价值!” 我们说的专业话,圈外人或许听不懂。南宋时期,很多铜钱背后都有钱监记号,你比如现在能见到的淳熙元宝背正字、背泉字,背广字铜钱,乾道元宝背正字,背松字铜钱,还有开喜通宝背利字铜钱,嘉定元宝背利州铜钱等等,这种背字系列是一个庞大且复杂的体系,我在湖里捞到的小铁钱就是这个庞大 体系的新成员。 可以这么说,这小钱填补了南宋货币史的一段空白,有很高的学术研究价值。 “项老板,这钱肯定不止出了一枚,你实话告诉我,你搞了多少?” 我举着电话笑道:“梅老板,我出了多少枚,取决于你钱包的厚度是多少。” 我只想卖钱,对什么学术研究史料研究的完全不感兴趣。 梅梅道:“我实话实话,你这钱放在国内没人认,国外那个玩铁钱的大家拜托了我,他让我务必将这批铁钱全买下,价钱咱们能商量。” “国外大玩家?小鬼子啊?”我问。 电话那头,梅梅的语气和情绪缓和了不少,她说:“项老板,你不得不承认,未来几十年在古币研究这方面,咱们和人家的差距还很大。” 我激动道: “扯xx淡!我之前收过一个天才徒弟!他将来的成就肯定能在这个行当里超过所有的小鬼子!” “你告诉对方!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一枚都不卖!” 梅梅劝我:“项老板,我知道你有情绪,但咱们这场交易不应该掺进来情绪,咱们单论利益才对,你这钱在国内都没人认识,而且铁钱不比铜钱, 国内人根本给不到你高价,但对方的报价,我想不会低于两百万的。” 我皱眉问:“要是成了,你能从中间拿多少抽成?” 梅梅实话实说道:“道上规矩,百分之二十五。” “拉倒吧,梅老板,这批钱现在没人认,但我想在不久的将来肯定有人认,没别的原因,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小鬼子,卖不掉我就放着,我项云峰不 缺那两百万。” 梅梅还想劝我,我直接挂了她。 梅梅作为南方数一数二的古币商,她肯定不缺几十万抽成,我猜她是想赚这个岛国藏家的人情,好从对方那里买到某些好东西。 小鬼子手里好东西非常多,很多都是有钱买不来的,单看古币这个圈子,也就民国时期的罗伯昭方药雨这些人能和小鬼子碰一碰藏品质量,其他人 不行。 这批铁钱刚出来那晚,我和把头看了实物都不敢认,但小鬼子藏家只是看了图片,就敢给我报价两百万,这妥妥的是认知差距,看来我还得提高能 力。 临近中午,我找了个地吃饭,正吃着,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哪位?” 那边说话的是个男的,开口先说了句项先生好,他普通话听着别扭。 我皱眉道:“梅梅口中讲的买家就是阁下吧?” 对方大方承认了自己身份,并且表示让我开价。 我顿时笑道:“骚瑞,我正在米西米西,拜拜。” 很快电话又响了,我顿时不高兴了,东西是我的!我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怎么着,你还打算强迫? 我接了便骂:“你在打电话就死啦死啦的!八嘎呀路!” “兄弟,你说什么话呢?我是送鸭子的,我到千岛湖镇了。” 第11章 我的态度 下午三点,千岛湖镇,某小吃店门口。 周围车水马龙, 我远远看到一名高个子中年人,那人嘴里叼着烟,带着墨镜,他脚下放着个笼子,笼子外整个罩着一层黑布。 我走过去,小声道:“北方一脉,崇山峻岭千古秀?” 下一秒,这人咧嘴接道:“南方一脉,山川大河向东流。” “项云峰。” “杨登华。” 这是我们约定的接头暗号,握了握手,我问鸭子呢? 他脚轻踢了一下笼子,随后立即传来“嘎嘎”的叫声。 这叫声我很熟悉,是回声鸭。 这人递给我一张纸条,上头有人名和一串银行卡号。 “五十万打这张卡上,一个月后还是这里见面,我来取回,小心点儿,如果这期间鸭子出了什么问题,洛阳那边儿要多少钱你们就得给多少钱。” 他指着地上笼子:“吃的不用管,它会在水下自己找食吃,但要记住,每天早上六点钟和傍晚五点钟两个时间段,要倒二两好酒供给它,不然它就会 生气不干活儿。” 这人说完便混入了人群,从始至终没问一句我们用鸭子干什么。 我搓了搓手,慢慢撩开了黑布一角。 “嘎!嘎嘎嘎!” “我靠,老朋友你精神头这么好,别叫了,在叫我把你清蒸了信不?” 鸭子立即闭嘴不叫了,它在笼子里冲我扑棱翅膀,貌似对限制自己自由的这个笼子很反感。 回声鸭模样变化不大,脖子上套着红绳,浑身毛发一尘不染,干净到发亮,一双眼睛小的像两粒黑芝麻粒,如果体型能小两号,它就有点像那种叫可 达鸭的宠物。 听说可达鸭挺贵,但和它身价比起来那是天上地下,这玩意儿厉害,我还清楚记得,当年它一口吞了千年鬼蛇自己一点事都没,气的自伤蛇上蹿下 跳。 科学家说鸭子的脑子小,记忆力只能维持九个月,回声鸭明显不是这样,它肯定记得我是谁,如果说一只鸭子的平均寿命是十年,那回声鸭大概四 岁半了,正值壮年,它的各方面能力都处在最巅峰状态。 小萱交待我记得看下她的猫缺不缺吃食,当我提着鸭笼子回到旅馆房间,就看到笼子里的黑猫无精打采的趴着,笼外有两把锁。 这黑猫不听话,关在笼子里就是为了驯它的野性。 之前被咬伤过,我换水时十分小心,就怕不小心被这猫抓伤。 “烦死了,你能不能别叫了?没看到我正在干活儿!” 给猫换食功夫,鸭子嘎嘎叫的我心烦意乱。 “你是想出来?” “那说好了,放你出来不能在叫了,不能跑出去,更不能随地拉屎,能不能做到以上三点?” 回声鸭隔着笼子瞪我,那样子就差点头说话。 我打开笼子,回生鸭顿时摇头晃脑走了出来,倒是不叫唤了,它张开翅膀就跟街溜子一样在屋里转了一圈。 突然,回声鸭看到了锁在笼子里的黑猫,我还没反应过来,它直接跳到了猫笼子上,只见它屁股往下一撅,下一秒,黑猫脑袋上就多了一滩如奶 油般的鸭屎。 黑猫立即炸了毛,它双眼通红!喵喵怪叫!疯狂的挠笼子!那模样凶的就像只暴怒的小号老虎。 回声鸭从笼子上跳下来,嘎嘎的叫了两声。 看到这一幕,我一个头两个大,这都是什么啊。 老太婆死前说这猫品种叫五黑玄猫,能在晚上出去穿梭阴阳两界,先不说老太婆的话有无夸大,但这猫肯定不是普通家猫,它通人性,名义上是被 小萱收养了,但它平常根本不听小萱话,我们连喂食都要小心被它抓伤。 这样一只猫,被回声鸭一泡屎呃在了头上,它肯定不服。 我估计要是把猫放出来,那它肯定和鸭子打的满地是毛。 回声鸭身价超百万,是租来的,绝不能出任何意外,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敢把玄猫从笼子里放出来。 隔着笼子,黑猫盯着回声鸭低吼不断,口中发出阵阵怪叫。 而回声鸭就站在笼子前,它高高昂着脑袋,一副你能奈爷怎样的神态。 接下来,我走到哪儿鸭子就跟到哪儿,它情绪貌似有些反常,总用嘴啄我脚后跟,我看了眼时间,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碗儿倒上二两白酒,鸭子立即低头喝了起来。 喝完酒它瞬间老实了,乖乖卧在沙发上,头塞到翅膀下一动不动。 我心想:“这玩意儿就算不用来寻宝,单纯当个宠物养也不错。” 算算时间,豆芽仔也该回来了,我让他下午去买些生活用品放我们船上,可能这小子又去哪儿玩去了。 洗了个澡出来,没想到那个小鬼子又打来了电话,不得不说这人脸皮真厚。 “喂?你xxx!烦不烦,老子说了不卖!”我直接爆了粗口。 对方非但没生气,而是在电话中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语气温和讲道:“项先生,我是淳丰堂的吉冈邦彦,我还是想尽力争取一下,我知道您对我的身份有些反感,所以我在这里可以向项先生你做出口头承诺,这批铁钱,我私人持有二十年,二十年后,我会将它们无偿捐赠给贵国博物馆,这样您意下如何 ?” 这人自称叫吉二邦彦,我差点听成了鸡儿梆硬,要不老人常说“鬼点子,鬼点子”,这小鬼子鬼点子真多,先不说他守不守承诺,二十年后的事 情谁能保证?说不定我明年就死在哪个古墓里了。 我礼貌回道:“尊敬的吉二先生,您是有缘无分,这批珍贵的铁钱断然不会流到国外,它们将来的买家一定是国内人,如果您能从将来的买家 手中买到这批货,那饭我姓项的绝不会多管闲事” “唉,项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我还是想说两句我的看法。” “那个战争年代,早在我们祖辈时就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是收藏爱好者,难道就不能放下成见交个朋友?” “不能。” 我话说的斩钉截铁。 那头沉默了两分钟,说了声再见后便挂断了电话。 第12章 不服管教的回声鸭 说实话这个岛国收藏家挺有素质,我不针对他个人,因为我奶从小就跟我讲了一些故事让我记忆犹新。 我们那一带以前被扫荡过,圣诞村的后山上,至今还有个杂草丛生的避难洞,当年我奶和几十名村民就在那洞里没吃没喝躲了三天,这是有老辈旧仇的。 这是我个人想法,不强加任何人。 我们年轻一辈,不能和侵略者后代做朋友,要不然以后下去了怎么向自己的祖辈交待,所以像什么日料寿司我从未吃过,那种喊着丫没蝶,一古 一古,斯国以的小电影我自懂事起从不看,就是完全划清界限。 接近九点钟,豆芽仔突然打来了电话。 “我说你去哪儿买东西了!这么晚上还不回来!” “峰.....峰子...” 豆芽仔声音很虚弱,我立即紧张了。 “怎么了!说话!” 电话那头突然换了个人。 “喂,你是这小子兄弟是吧?” “你是谁!” “呵,我是谁?你们他妈的偷了老子的船!还敢问我是谁?你们外地来的吧,你在千岛湖打听打听,谁不认识我赖财,我找了好几天才找到我的 船,你们活够了想找死不成?” “谁偷你船了!那船是我花钱买来的!我手上有合同!” “狗屁合同!老子不想跟你说废话!听好了!我在南码头这里!10点前你不拿十万块钱送过来!那我就把你这个兄弟丢湖里喂鱼!” “你他妈敢!” “呵!挺横啊!那你看我敢不敢就完了。” 一阵盲音,对方挂了。 我深呼吸让自己冷静,没想到我们买的那条船是那人偷来的! 迅速穿好衣裳,把刀绑腿上,我从床下拉出包,翻找到需要的东西后迅速出了门。 直接打车到南码头,有十多个年轻人在这里等着。 我一眼看到豆芽仔头被打破了,他满脸是血的靠在栏杆上,看到我,豆芽仔有气无力道:“峰子......我被偷袭了。” 我强压怒气,快步走过去看着这些人问:“我过来了,谁叫赖财。” “呦!来了?十万块,带来了吗?” 一名身材发福的寸头男冷笑着站了出来,他指着我正想继续说话,我一脚直接踹他鸟蛋上! 这人脸色瞬间苍白,他双手捂着自己裆部,手颤巍巍指着我:“弄!弄死他!” 几人瞬间朝我扑来。 我撤步躲开一棍子,一脚踹对方鸟蛋上,然后靠着八步赶蝉步强大的闪避性和这群人周旋。 瞅准机会捡到棍子,我一棍子敲在一大高个儿脑袋上,直接给大高个儿开了瓢,看我不好解决,又有人掏出弹簧刀朝我肚子上扎来! 我猛吸肚子,单手死死扣住这人手腕!随后我另一只手迅速从怀中掏出个塑料瓶用牙咬开盖儿,直接将药粉撒这人脸上。 效果立竿见影。 “啊!” “氧死了!氧死我了!” 这人在地上来回打着滚大声惨叫,并且不停挠自己脸,皮肉都挠了下来。 我用衣服捂着脸,冲着这帮人狂撒痒痒粉。 凡是沾到身上的,全惨叫着失去了战斗力。 看我一步步逼近,这个叫赖财的头子忙伸手道:“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这都是误会!船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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