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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的缝隙处。 他动作很小心,估计是怕别人听到动静过来看。 订好后他站在椅子上说:“把水给我,另外看着点盆里的火,火可以小,但不能灭。” 我端起水碗递给了他,问他那烧什么? “烧什么都行,卫生纸也行,火不灭就可以。” 说完,他深呼吸两口,端碗站上了凳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墙上的黄布看。 大概看了能有三五分钟。 他端平水碗向黄布靠近,靠近后,不断用手压碗。 尝试着慢慢松开手,结果水碗立即往下掉,他赶忙接住。 我看的疑惑不已,这玩意怎么能定住?因为碗和墙面是直角,都是光滑无比。 他一连失败两次。 可接下来.......今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他第三次尝试后,脸色凝重,慢慢松开了双手。 装了水的碗就像打了钉子!稳稳当当!立在了墙上! 我保证,没抹胶水什么的!就是医院门上的白墙和普通的碗。 “好了。” 就这么简单的动作,他却出了一头汗。 从椅子上跳下来,他开口道:“碗定住了,接下来我要定鸡,如果母鸡不跑,老杜魂儿就定住了。” 相比于在墙上定碗,定鸡更显诡异。 这可不是死鸡,是活鸡。 他先剪断了绑在鸡爪子上的绳子,然后用这段绳子将铁环绑在了他带来的棍子上。 绑好以后看,有点像一杆枪上装了个瞄准镜。 左手抓鸡,右手端平木棍。 轻轻将鸡放在了铁环之上。 看母鸡双脚站在铁环上不跑不叫,他顿时面露喜色。 “把火盆踢过来。” 我照做,将烧着小火的火盆踢到了他脚下。 此刻查户口眼神冰冷,他从兜里掏出把锋利的小刀,抓着鸡头,一刀抹了鸡脖子! 我们平常杀鸡,鸡都会死命扇翅膀乱叫。 可这只母鸡却没有,就是爪子抓着铁环一动不动。 鸡血像下雨一样往下流,滴滴答答,全都落到了脸盆里,查户口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 鸡血流干那一刻,这只母鸡瞬间从铁环上摔下来死了,全程没叫一声。 “呵呵,好了,运气不错,加上老王命也够硬,现在就差最后一步。” 说完他走到窗户那里拉开窗帘,吹响了三声牛角锣。 大概一个小时后,没人叫他,老杜躺在病床上睁开了眼。(此事我要是吹牛逼了,我一年不喝酒不抽烟。) 我跟其他朋友讲过这事儿,那朋友研究了一晚上,第二天过来找我说:“我算研究明白了,你知道咋会事不?那个碗之所以立在了墙上,是因为黄布对折掩盖住了,其实,是碗的口檐以一定的角度卡在了门缝上。” 我问他定鸡怎么回事? 他说这简单,因为人给鸡喂了一种镇静类药物,所以鸡才不跑也不叫。 后来经过我的试验,他说的没可能。 无论尝试多少次,门头上的门缝,根本卡不住碗檐,而一旦给鸡喂镇静类药物,鸡别说立在铁环上不动,平地站都站不起来。 这双定术其中的原理是什么,查户口他不说,我这个外行人终究无法得知。 话说后半夜人醒了,老杜躺在床上愣了几分钟,然后他看着查户口,指了指自己的氧气罩。 查户口帮忙摘面罩,不小心碰到了他胳膊,疼的他直龇牙咧嘴。 “老杜,你怎么回事儿?” “呼.......妈的......鬼遮眼了。” 他死死盯着我说:“小伙子,我搞错了,不是女的,是个男的。” 查户口点头:“没错,我曾见过老蛇女一次,虽是普通人,但她受过蛇王庙香火,就算客气他乡,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怨恨。” 老杜看着我问道:“小子你差点害死我,这男的死于非命,没过头七,我因为提醒你们受了牵连,它目标很明确,就是你车上那个女孩子。” 我手忍不住抖,心都在打颤。 “呵,行了,你不说我也从你面相看出来。” “老杜抽不?” “没医生吧?行,整一根。” 自己先点着,又给老杜点着,查户口深吸一口,指着我说:“小子,相比于半年前我看的,你现在的面相简直是财运冲天,没人能挡。” “但所谓人有横财,易生横祸,如果我说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们给你处理了,你愿意出多少?” 我一愣,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查户口笑道:“上次我没要你钱,但这次要是在不收你钱,那就是对不起你现在面相上的冲天财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佛渡有元人啊。” 我深呼吸一口,点头道:“二位说个数。” 查户口和老杜对视,好似经过了深思熟虑,他神出四根手指,对我比了个“四”。 “四十万?”我问。 他两愣住了,过了足有十几秒,同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第84章 埋罐子 还心愿 隔天中午,正值饭点儿,南平市医院某间病房内,房门紧闭。 “这是五万,十万,十五万.....” 我从麻袋里往外拿钱放床上,一抓五捆,一捆一万,都用纸条扎的整整齐齐。 “查师傅你们数数,一共是四十捆,一捆不少,我上午来回跑了五家银行才取出来这么多。” 查户口眼睛直勾勾盯着说:“嗯.....不用数了....” 杜师傅浑身绷带,不过已经摘了氧气和心电图,他咽了口吐沫问我:“这几捆钱为什么长这样?没见过?你不能拿假钱来诓我们吧?” 我惊讶道:“杜师傅你没花过?这红一百是两个月前刚发行的钱啊?去银行都能换到,目前这两种一百都能用,什么假钱啊。” 我抽出来一张,使劲抖了抖:“你两听听这声,嘎嘎新!假钱能有这声吗。” “没错老杜,这红一百我前两天花了一张,好像是刚发行的第五套吧?怎么不转账到我们存折?”查户口问。 “我师傅说过,求人办事能用现金就用现金。” “那这事儿就交给二位处理了,我花钱买个安心。” 查户口点头:“放心,我从你面相的财运走势看,这点钱不过九牛一毛,你很快就能挣回来,权当破财消灾了。” 我点头:“需要我配合什么尽管说。” “你什么不用管,我们来处理,今天就给你办好。” 我心下一喜,所谓专业人办专业事儿,我不懂就不瞎掺乎了,反正什么都不用管当个甩手掌柜,这钱花的真值。 病房门打开,医生来查房,查户口连忙用被子一把盖住了床上摞的钱山。 回到旅馆,我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米娘拉珍,把我的眉心骨吊坠要回来。 “听清楚了没?明天傍晚或者后天,你就去我发给你的地址那里,找一个外号叫小青龙的女人,她能带你入我们这行,能力足够当你师傅。”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这是我为你争取来的机会,从此你不在是普通人了,至于上限能到多高,全看你自己的努力程度。” 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来帮她。 有时候命运弄人,米娘拉珍算是误打误撞进了盗墓行,小青龙一身炮工本事出神入化,能学得几成全看她天分。 “你要走了?” 我点头起身,笑着说:“走了,我可是个大忙人。” 回到猎雁林,蛇女看到我生气说:“项哥你从来说话不算话,你说昨天晚上后半夜来陪我的。” “我这是有事儿耽搁了。” “你自己一个人照顾好自己,等我再来南平,就带你去湘西苗寨看病。” 水汽在她眼中弥漫,蛇女含泪说:“项哥,我快病死了,其实我现在每天都要偷偷吃止疼药,我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再来找我。” “能。” “一定能的,我会很快回来....”我给了她承诺。 ..... 一个人开车离开,看着蓝天白云,我心情复杂。 把头让我一个礼拜回去,而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我这段时间老是胃不舒服,在车上吃了点干面包喝了点水,又在路边睡了两个小时。 开了四个多小时,这次没在走岔道,我于晚8点多,到了长汀县城。 印象中,那时候的长汀县城乌漆麻黑,一盏路灯也没有,大部分都是不高的小砖楼,沿街有些卖吃的卖衣服的。 县城卖烟的店老板告诉我,顺着汽车站北边那条路开就能到丁屋岭村。 再次上路,打开收音机,信号很差,只能收到一个放歌的台,放的歌倒也应景。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一小时后。 “老乡,请问这里是不是丁屋岭村?” 老汉带着度灯,牵着一头老黄牛,对我快速说了几句话,没全部听不懂,不过大概意思应该是说这里就是丁屋岭村。 丁屋岭房子都建在半山腰上,一家住的比一家高。 等到夜深人静,我提着包,鬼鬼祟祟的找到了村里那块儿“蟾石。” 这大石头现在还在,有想旅游的可以去看,不管你侧着看还是正着看,外观非常像一只趴在地上的大蛤蟆,有脸有脚。 我个子不矮,都只能够到大蛤蟆肩膀部位。 整个小山村一片寂静,我偷摸挖了个坑,将彩绘泥罐子埋到了坑里,因为怕人发现,特意埋的很深。 偶然?巧合? 我刚埋好罐子,天上就开始掉雨点。 着急忙慌提包往回跑,雨就下大了,因为停车地方距离有些远,我衣服湿透了。 钻进车内打开雨刷,透过挡风玻璃,我突然看到蟾石上坐着那个白胖子,白胖子还笑着对我挥了挥手。 雨刷来回刷了两下车玻璃,我在看,白胖子没有了。 “阿嚏!” “妈的,是不是感冒发烧了我。” 这辆6000块买来的破夏利就是我最后的依靠,我将座位放倒,蜷缩着躺上去,耳边听着车顶传来的雨点声。 觉得身上很冷,我咬着牙,忍不住浑身打冷颤。没日没夜的开车赶路,饥一顿饱一顿,我还是生病了。 “哒哒哒!哒哒哒!” 下着大雨,我听到车外有人敲玻璃,随后一束手电光照到我脸上。 门没锁,这人拉开车门,我迷迷糊糊看到是一个光着膀子打着伞的瘦小子。 “你是外地人吗?” 瘦小子碰了碰我额头,忙收回去收说:“老天爷!怎么这么烫!你发高烧了!” 他将我搀下车,见我脚发软,直接将我背回了他家。 他家住的高,我还有印象的就是路两边儿,那两条修的整整齐齐的排水沟。 “伢子!这是谁?” “娘,我看这人发烧生病了,他在车里打摆子,就把他背回来了。” “快进来,伢子你真是的?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家里背,他万一是坏人了怎么办!” “娘,我看他这样子应该不是坏人吧,咱家还有安乃近,在给他煮碗姜茶吧。” “知道了,赶紧扶他躺下。” 吃了片安乃近,喝了碗热气腾腾的姜茶,我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好受了很多,也不打摆子了。 在一个陌生人家里,我头一次毫无戒备心,睡的很香。 第85章 小徒弟 “你可醒了!你昨天晚上发高烧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 “我知道,”从床上坐起来,我揉了揉头说:“小兄弟,谢谢了。” “嘿嘿。” 瘦小子挠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小伙子睡醒了,你从哪里来的,快,在喝碗姜茶,身上还没好利索呢。” “谢谢大姐。” 我端着碗笑道:“大姐,我是外地人,来旅游的,听人说咱们这里是无蚊村。” 大姐笑道:“我看也是,我们村里可没人买的起小汽车。不错,打从我小时候记事起,就没见过一只蚊子,听老辈人讲,和村里的蟾石有关,说蟾石里住着有蟾神,所以方圆十几里范围内的毒蚊子都不敢靠近。” “什么啊娘!都什么年代了!你那都是封建迷信思想,我也在村子里长大,怎么没见过蟾神?” 瘦小子神气说:“前年江苏电视台来咱们村了,还来了好几个厉害的专家,我跟着去看了,人专家都破解了咱们村没蚊子的秘密了。” 我盘腿坐在床上,喝了口姜茶问:“哦,是吗,专家怎么说的。” 瘦小子比划道:“我们村都住的高,因为排水沟修的好,所以村里不会积水,没积水自然没死水,没死水,蚊子就生活不了。” “另外我们这里樟树多,山上到处都是樟树,专家说母蚊子才吸人血,公蚊子都是喝树汁的,樟树汁有驱蚊的作用,公蚊子没吃的都走了,母蚊子自然也不会留在我们村了。” 瘦小子口齿伶俐,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我分析了他讲的原因,反问道:“樟树有一定的驱虫作用,但对蚊子作用不大,不信你看看,哪个牌子的花露水或者蚊香,成分表里有樟树的成分,没有吧?” “这.....”瘦小子使劲挠头。 “呵呵,”我笑道:“专家说的话也不能盲目听信,你们当地县志上写过,这个地方千年无蚊,县志不会瞎写,照这么想,一千年前,你们村排水沟就修这么好了?” “我靠!哥你好厉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说当然,就没我不知道的。 吃了早饭,我跑回车里看了眼,看包还在松了口气,结果回来就看到大姐正拿着根棍子,追着瘦小子满院跑。 “别打了!娘!别打我了!我错了!” 瘦小子手中抓着一本破烂厚书,边跑边回头喊。 大姐停下来,手里拿着棍子,气喘吁吁说:“臭....臭小子!有种你别跑,我打不死你!” “怎么了大姐?” “嗨,让小兄弟你看笑话了,这臭小子天天不务正业!作业也不写!净看那种破书!” 我第一反应,是瘦小子偷看“黄|书”,被他娘逮住了。 “大姐,孩子不是打出来的,要教育,这种书其实没什么的,你得给她留点儿面子。” “就是就是,还是大哥说的对。” 瘦小子跑来道:“娘你听听,就你不让我看,我这书里都是知识!以后都能用的到的!” 我瞪了瘦小子一眼,意思是说他:“妈的你快闭嘴吧,你意思是还想找个女同学实战?你要翻天啊。” “怎么这么看我?我这书确实都是知识啊。” 说罢他打开书让我看。 我一愣,这破厚书原来是讲历代铜钱的书,叫古钱目录,华光普主编的,前几年我也看过,行里人都叫“华普”,是铜钱收藏的入门级读物。 “臭小子你不写作业!天天看这破书!还把我给你的零花钱都买了破烂儿,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姐举起来棍子又要打。 我乐开了花,这瘦小子怎么跟我当年一模一样,天天不务正业,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能我当年比他还淘?我十二岁就想着怎么造假了,我用水彩笔在我奶吃饭的碗底下写了“大清乾隆年制”,写好后又用蜡烛烤,最后埋到了院里苹果树底下。我奶吃饭找不到碗了,问我看见了没,我说我不小心打碎了,扔了。 我劝下了大姐。 瘦小子以为找到了知己,硬拉着我去参观他的收藏。 他屋里收藏了几十件破胆瓶,大罐子,破碗破盆等,品种很多。 过了几分钟,他又抱着一个抽屉过来给我看,满满一抽屉老铜钱,还有一个袁大头。 “怎么样哥,你看看,这都是我这几年的收藏。” 我大致扫了一眼问:“从哪儿搞来的,你花钱买的?” “不啊,我哪有钱,这都是同学家里的,他们不要,都给了我了。” “哈哈!好小子,有一手。” “你懂这些东西吗?” 他摇头。 “我告诉你,那个瓶子是浅绛彩,民国前期的,不信你把瓶子转过来,背后一定写有乙丑、丙寅丁卯、戊辰,四个年号之一。” 他跑过去看了,马上说:“神了!写的乙丑年!大哥,你看都没看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着说我根本不用看,另外,那几个青花盘子,你翻过来,底下是不是都有个很潦草的青花款。 “是啊!有!” 我解释说:“这类款都是花押款,不是官窑款,因为画工对不上,这都是当年器物的时代特征。” “那这个呢哥,我看书上说这种釉色是茶叶末釉中的蟹甲青,对不对?” “别乱看书,什么蟹甲青,就是个大咸菜坛子,你没刷干净,刷干净了就不是这颜色了。” “哦,那你看我收藏的这些铜钱。” 我扒拉了两下,说不错。 其实东西都很普通,至少我眼里是看不上的。 哪想到,瘦小子突然给我跪下了。 他抱着我脚,大声道:“师傅!你收我当徒弟吧!我看出来了你是个高手!你有本事啊师傅!” “放开!你搂我脚干什么!” “不放!你不收我当徒弟!我是不会放手的!死也不放手!” “握草,你才多大,脸皮怎么比我还厚?” “师傅你就收下我吧!” 他使劲蹭,把鼻子都弄我裤腿儿上了。 “行了行了,起来。” 他毫不犹豫,立即给我磕了三个头,砰砰砰的磕。 从那时我就看出来了,此子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定能化茧成蝶,飞出山村。 “师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项云峰,你呢?” “师傅我叫黄龙口,师傅你喝水。”他端来水递给我。 “嗯,这样吧,我看你收藏的都是瓷器和铜钱,这两样你选一样,我只教你一样。” 他犹豫半天说:“那就铜钱吧,瓷器都太贵,我买不起。” “那行,不过我最多只能呆两天,能记下多少看你自己了。” 2005年,北铜(北宋铜钱普)还没编出来,北铜是08年才出来,我教他的也是从这里入手,因为北宋铜钱最便宜,几毛钱就能买到,但是其中有不少珍贵能捡漏的版别。 一直到北铜出来,这三年的信息差,就是他最大的本钱。 从白天讲到黑夜,从黑夜说到白天。 我把我知道的,我听说的,我了解的,都说给了他,他拿着写数学作业用的本子全记了下来,有不理解的会一直问我,当然,我也知无不言。 现在北铜中很多一级币或者名誉品,我们那时候都不那么叫,不过也差不了太多。 加起来,瘦小子应该记下了近百种一级币,因为当时手里没拓片和图录,大部分是我口述他想象,后来他还手画出来很多版别,和我脑海中的实物基本一致,从这能看出来,他有天分。 像是这些,大观通宝小平行书铜钱,熙宁通宝,熙宁重宝直读,绍圣通宝旋读,熙宁元宝大字昂宁,祥符元宝折十,天圣元宝折钱,天圣元宝寄郭版,明道元宝折钱,天喜翘尾通,景德元宝四笔元,景佑元宝草元等等等等,很多,字体也全部涉及到了,行书草书篆书隶书等。 我还告诉了他钱币的鉴伪方法,包括改刻,翻砂,挖字,老铜新铸造等特征。 那时候瘦小子才十五岁,几年之后,他在北|京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连永州梅钱馆的梅梅也听说了“黄龙口”这个少年名字。 那时候,北|京报国寺钱币市场,来了六名小鬼子,这些小鬼子从各大钱币商店的钱堆里,专门挑直径27以上的太平通宝,宋元通宝,以及挑一些好字口的普通铜钱。 刚开始都没当回事,卖给小鬼子的都很便宜。 那时候,宋代母钱和个别宋代试铸样币的概念很弱,甚至很多商家还没有这个概念,小鬼子以一枚三五十块的价格买走了很多。 瘦小子就觉得这事儿不一般,是他最快研究出来了有“宋原母”这个概念。 他和小鬼子对着干,孤掷一注,砸了几十万进去,硬生生把市场上一些原本卖五十块的铜钱,价格拉到了一万块以上! 气的那些小鬼子收藏家上蹿下跳,七窍生烟,因为这事儿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他们就捡不到漏了啊。 虽然如今报国寺已经没地摊了,但凡是早年间知道这件事的,无不对一个叫黄龙口的少年比一个大拇指,在说上五个字。 “黄先生牛逼。” 第86章 藏宝 “师傅!......再见!有空记得回来看我啊!” 我看了眼后视镜,瘦小子手里抓着一只金碗,高兴的上窜下跳。 我摇头笑了笑。 我送给了他一只最小号的西夏金碗,报答这娘俩对我的救命之恩,最重要的是我喜欢这小子,看到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现在只剩最后一件事。 将我手中的这批货藏起来。 这不是几十万一两百万的东西,这批文物总价远超了百万!两千年初的几百万是什么概念?想想吧。 那么藏在哪里最安全? 我其实早就有了打算。 要防止小偷等闲杂人员无意中发现顺走。 埋起来.... 埋的那个地方既要人少,又不能完全没人,得有人24小时巡逻看着。 埋在哪儿? 地下! 埋在公墓! 我回去的路线图中,刚好会路过一处大型公墓,福建盘龙山公墓区,也就是后来的盘龙山陵园! 次日。 一名带着厚眼镜的女经理接待了我。 “你好先生,要看位置吗?我们公墓依山傍水,风水好,24小时有人巡逻看管,现在搞活动,买公墓就送免费刻碑文的服务。” 我洗了车,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腋下夹着公文包,带着墨镜,俨然一副成功小老板形象。 “嗯.....你们这里不错,流程是怎么样的?” 眼镜女经理立即道:“流程简单,您看好后先选位置,在提供死者的死亡证明,碑文样式,以及死者照片,接下来我们做核准校对,碑文制作,发给你准藏证,最后是验收,择日落葬。” “这些最快要多久办下来?”我问。 “三天吧,您要是着急的话一天也差不多,先生,要不我带您先去看几个风水好的位置?” 我点头,跟着女经理走。 我看重了一处很不起眼的边缘位置,从远处看,那个墓位恰巧被一棵柏树遮挡住了视线。 “这个位置多少钱?” “这个?” 女经理一愣,赶忙说:“您要选这个位置的话,我们可以给您最大的优惠减免,您确定不在看眼别的空位了?” 我笑道:“不用,我觉得这个地方挺好,就定这个了。” 女经理有些激动,可能在她眼中认为这地方多少年没人要,总算来了个大傻子买走了。 回到接待厅交钱签合同,路上我在打印店花高价打印了一张死亡证明,女经理左瞅右瞅,看了半天。 我心虚问:“怎么了?我生意很忙,要尽快办完赶回去。” “哦,没事。” 女经理看着材料,微笑说:“您说这是您出了车祸的亲兄弟,我猛一看长的不像,所以多看了两眼,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先生您要节哀。” 说完后,她拿着章,啪的!盖在了死亡证明的照片旁。 一张黑白照片,是正一脸微笑的豆芽仔。 “好了先生,另外我们这里还提供有雕像服务,优质实木骨灰盒服务,花圈服务,代请吹唱班服务,您看下需要选择哪项服务?” 我摇头说这些都不需要,我自己有准备。 女经理脸色立即垮了,黑着脸说:“先生,亲人去世是大事,总要选一项吗。” 我不动声色推过去一个红包,笑道:“主要我确实自己准备了,您看着来。” 女经理用合同盖住了信封,微笑道:“了解,您放心。” 我以生意繁忙为借口要求当天下葬,女经理因为收了我的好处,将事情安排的又快又好。 早些年公墓不像如今,现在很多地方的公墓已经不用动土了,就是一块儿大石板,将石板挪开骨灰盒放里就行,我们那时候受传统观念影响,还得挖土埋土。 墓穴是一个直上直上的竖井,上头大,下头小,深度大概一米五,放灵柩正合适,灵柩就是大号的骨灰盒,公墓不允许埋大型棺材。 早就把文物藏在了骨灰盒中,我原先准备自己动手挖到,但那样做,又显得有点儿欲盖弥彰。 负责挖墓穴的是女经理找来的打坑人,就两个老实巴交的老头,是附近村民,干打坑人这行干了二三十年。 “小心小心!轻点儿搬!” “哎呦喂,东家,您家的灵柩可不轻呢。” 两老头小心翼翼的将骨灰盒放进了墓穴中。 “这是用的上好实木,所以沉了点,劳烦二位多出力,等下给你们搞条好烟。”我说, “哎呦!东家话严重了,应该的。” 听说还要给条烟,两老头表面上拒绝,脸上的笑容却藏不住。 “我看没其他亲朋好友来,东家,就你自个儿啊?” 我说是,我们两兄弟相依为命,自幼父母双亡,没什么亲人了。 “哎....现在这社会,不容易。” 老头看了眼墓碑上贴的豆芽仔照片,叹息道:“这么年轻,太可惜了,小伙子一路好走啊。” 我眼看着墓穴被一锹一铲的埋上了。 回车里拿了条烟给人,两老头收了烟不住感谢,看我一脸悲伤,他们摇摇头又叹了声,扛着铁锹离开了。 人走后,我抹了把眼泪,装模作样的烧纸钱。 结果我烧着烧着,忍不住笑了。 我看着墓碑上豆芽仔的照片说:“安息吧,早日投胎,你他妈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说完,我点了三柱香,插在了陆子明墓碑旁。 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骨灰盒里装的是什么。 除非他这个公墓不想干了,否则不可能会去动,他们二十四小时巡逻,也不会让别人去动。 两天半之后。 “嗨......嗨.....” 迷魂林中,我手扶着一棵树大口喘气,相比于市区,山里海拔太高,我还有点不适应。 喘了几分钟,我继续赶路。 穿过碉楼,向西又走了十多里,到达了我们的营地,西吴尔遗址区。 人呢? 人都去哪儿了? 我到了这里,却一顶帐|篷都没看到,难道都住在石房子里? “把头!” “鱼哥!小萱!” 我挨个跑进石房子找。 依然没看到一个人影,地上的火堆早熄灭了。 不对.... 如果把头带人转移了营地,我还没回来,他一定会给我留信息指引的..... 可他们为什么要转移营地?这个地方还没勘测完,肯定有东西。 又仔细搜寻了一圈。 最终,我在一间石屋内,看到了一行写在墙上的小字。 “小心,深夜时分,往河边儿走。” 第87章 恶人 河边儿? 这绝对是把头留给我的信息,他让我小心什么?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一定出了大问题! 我脑海中快速思索,怎么都想不通把头碰到了什么,走的如此着急。 虽然只是一行字,但我选择相信,这就是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 我茫然的坐着,静待夜幕降临。 深夜时分,我背着包,带着头灯,独自走到了小河旁。 其实也不能说小河,这条河不小,它连通着独龙河,而独龙河源头又在大雪山脚下,可以说终年不干。 水流声湍急,我顺着河岸走,想碰到把头他们。 “那..那是个什么东西?” 走着走着,我举起手电,突然照到远处的河面儿上漂来一个东西,像个盒子? 湍急的河流冲着这东西越来越近。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具漂在水中的烂棺材! 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就看到烂棺材里,直挺挺伸出来两只惨白的人手,像僵尸一样! 看到这情况,吓得我后退了两步。 随即,这两只人手抓着棺材边,慢慢坐了起来..... “鱼....鱼....鱼哥!” 我做梦都没想到,从烂棺材里坐起来的竟然是鱼哥! 棺材被水冲着向下游漂。 鱼哥一脸着急,冲我招手:“云峰!快!快坐上来!” 一咬牙,我也来不及多想,淌着水游了过去,鱼哥一把将我拽进了棺材里。 躺进去后,鱼哥做的第一件事,是立即关掉了我的头灯。 漆黑的深夜中,这具烂棺材被河水冲刷着,随波逐流。 棺材内,我们两面对着面,借着稀薄月光,勉强能看到对方脸的轮廓。 不断有河水溅进来。 我上半身湿透了,紧张的喘气问:“怎么回事儿,鱼哥!把头呢!” 鱼哥语气有些嗔怒。 “云峰,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整整晚了三天!要不是为了等你,我们早走了!” “鱼哥,我也不想!我是出了点事耽搁了!” “把头交代的任务怎么样?都完成了没?” 我说放心,完成了。 鱼哥松了口气,小声说:“那就好,我佩服把头的未卜先知,要不然,现在咱们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全都得让人抢走。” 我没听懂,问怎么回事儿?谁要抢我们东西? 这时,在河里漂的棺材碰到了石头,自己拐了个弯儿,大量河水撒了进来,跟坐船一样。 鱼哥让我坐起来,趴在棺材边儿看。 他不让我开灯。 只见河岸边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到。 鱼哥冷着脸说:“别急,马上就能看到他们了。” 又顺河漂了几分钟,我突然看到,河对岸亮起了微微火光,应该是有人在露营。 “那里不是我们的营地?” 鱼哥摇头,冷着脸小声说:“不是,是突然出现的另一伙盗墓贼,云峰,要不是折师傅守夜机警,你回来只能找到我们的尸体。” “山里没信号,我们没办法联系到你,来接你必须路过这伙人的营地,所以把头思来想去,决定了走水路。” “这伙人是在你走后的第四天夜里出现的,他们目的有两个,独吞遗址这里尚未发现的墓葬,在就是,抢我们已经挖出来的东西,杀人越货。” “黑吃黑!” 我忍不住怒声道:“他妈的是谁!不想活了啊!” 这地方人迹罕至,我们辛辛苦苦找了近一年才找到这里!如今这伙人凭空冒了出来,他们没有羊皮图,是怎么找来的! 鱼哥小声道:“还用问?云峰你想想,应该知道是谁透露给了他们消息。” 我略微一迟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就是七月爬的后手? 自己干不过我们,被折五追的满树林跑,结果背后又把消息散出去,找来我们同行自伤残杀,黑吃黑。 不对.....不全是这样。 想起了之前山洞里的西汉墓,以及那堵处处透着诡异的抽砖墙......我怀疑,是因为当时把头没上当,七月爬迫切的想要墙后墓室里的东西,所以又拉来了另一伙盗墓贼。 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想,具体要等见到把头才能确定。 在夜色掩护下,棺材顺着小河漂过了那伙人的营地,没被发现。 大概向下游漂了一个多小时,由于地势低水流快,我们漂流的速度越来越快, 鱼哥打开了头灯,我看到不远处,豆芽仔正光着膀子站在岸边,他手里还拿着两根长竹杆儿。 见棺材顺河下来了。 豆芽仔二话不说,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他飞快的游了几米远,将手中的两根长竹杆卡在了石头缝中,随后又一个猛子潜到了河底。 瞬间! 棺材一头撞上了拦在河中间的竹竿,两根排在一起的竹竿,瞬间被撞的弯曲了! 没有断! 紧接着,竹子的韧性开始回弹,稳稳当当的将我和鱼哥乘坐的烂棺材拦停了!没在顺着湍急的河水继续漂流。 上了岸,豆芽仔穿着小红裤衩走过来,朝我胸口给了一拳,他道:“峰子!你可算回来了!在不回来,我都以为你跟着蛇女回南平生小蛇女去了!” “滚蛋,我有事耽搁了,把头呢?” “就等你了,快来吧。” 离开河边儿,兜兜绕绕,最后豆芽仔领着我和鱼哥钻进了一个小山洞中。 洞内生着火,我一眼看到了近十天不见的把头和小萱,还有折师傅! “把头。” 小萱起身过来,抱住了我。 “没事,回来了,我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小萱放开我,神色尽显疲惫。 “云峰啊,回来了就好,烤烤火。” 我脱掉上衣拧干,坐下来问:“把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那伙人是谁?” 把头轻叹了声,感叹说:“这次多亏了折五,云峰,你听没听说过,一个领头人叫许继承的团伙。” “许继承....”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很耳熟。 “许继承?” “把头,是那个亲手埋了自己老爹和大舅的许继承?!” 把头目光阴冷,点了点头。 我倒吸一口气,竟然是这一伙人! 许继承在行里名声极差!凡是和他搭过伙的人几乎没有好下场!不是失踪了,就是确定死亡了。 为了钱,这个姓许的,亲手用洛阳铲拍死了自己老爸!又活埋了自己舅舅! 这都是真事儿,还有!为了拉拢别人团队的一名炮工来帮自己,他送了自己老婆和亲生女儿给别人睡! 可以说此人没有了人性,坏事做尽,道上人送外号:“恶通天。” 豆芽仔愤怒道:“妈的!对方四个人,带了十几把喷子!还有土炸药!要不是我们那天晚上跑的快,就全完了!” “芽仔,稍安勿躁。” 把头开口道:“之所以主动退让,不和恶通天此人正面冲突,一是要尽量避免伤亡,二来,是我知道,这伙人活不长的。” “把头,此话怎讲?”我问。 把头沉吟道:“云峰你想想,在我们去鬼崽岭之前,已经有几伙盗墓贼失踪了,这是七月爬在背后利用他们打开墓室,而一旦他目的达到,那些盗墓贼没一个能活下来。” “恶通天手底下这几个人,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还不知道七月爬是谁。” 把头继续说道:“你们这样想,如果我们出去和他们硬碰硬,就算我们赢了也会损失惨重,如果我们选择暂避锋芒,表面上看是我们落了下风,其实是我们占了上风。” “都藏好了?” 我点头。 把头微笑道:“这样一来,我们就是无财一身轻,安心躲着就行了,累了出去看看风景,困了就回来睡觉。” 我暗自感叹。 把头似乎看透了一切,现在只要我们躲着不动,最着急的还是七月爬。 “折师傅,你受伤了?” 我才注意到,他右手臂上缠了好多纱布。 “没大碍,那天晚上太黑了看不清,胳膊不小心中了一枪。” 说着话,折五眼神渐冷,他声音尖细道:“王把头,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今晚可以摸进他们营地,把人全杀了,一个不留。” 我着急说:“别啊!不是说他们有枪!十几把枪!” 折师傅面色微变,看着我点头:“没错,他们是有很多枪。” “但是....十步之外,枪最快。” “那十步之内呢?”我紧张问。 折师傅想了想,摇头道:“还是枪快。” 第88章 折五尾随探山洞 清晨时分,天色蒙蒙亮,仿佛一切还在睡梦中。 “峰子!快让我看看!” “别碍事,靠边儿!” 我趴在草窝,双手抓着望远镜,看向远处。 德国进口货就是好使,距离隔着很远,都能清楚看到对方营地。 一名长发中年男人光着膀子,正低头蹲在帐|篷外刷牙,这男的满背纹身,好像纹的猛龙过江。 接下来,视线中又出现一名年轻女人。 这女的短发染成了红色,烫了卷,大长腿,个子不低,也不怕山里蚊子咬,穿的衣服很少,甚至可以说上半身就没穿,大大咧咧站在那里梳头发。 长发纹身男刷完牙起身和这女的打了个招呼,转身钻进了帐|篷。 我下意识抓紧了手中望远镜,又看到了一个人。 许继承,外号恶通天。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本人,和道上传言差不多。 一米七五个头,短发,面容消瘦,眼神阴冷,颧骨凸出,脖子上带着一串狼牙吊坠。 只见这姓许的点了根烟深吸一口,下一秒,竟然和红发女的嘴对嘴了。 那女人大胆的热烈回应,双手环抱,搂着对方脖子。 我能看到他们动作,却听不到他们说话声音。 忽然。 我在望远镜中,看到一只毛发纯?的大黑狗,这狗冲着我这里的方向不停大叫。 二人被狗叫声影响,分开了。 那女的看了眼黑狗,慢慢抬头,望向了我这里。 我猛的放下望远镜! 心想完了!这伙人进山竟然带了猎狗! 我们藏身的山洞虽然足够隐蔽,但狗鼻子有多灵!想想就知道! 我急匆匆跑回山洞,将看到他们带了猎狗的事告诉了把头。 把头听后说:“别担心,如果他们能找到我们,前两天就找到了,不会等到现在,那黑狗不是猎狗,是条盗墓狗,对活人气味并不敏感。” 盗墓狗? 把头说了,我才想起来是还有这么个东西。 其实盗墓狗和回声鸭差不多,历史悠久,都是经过人为驯养后能帮人找古墓的动物。 还有种用的最多的探路鸡。 有人说盗墓狗生下来从断奶开始,就被喂死人肉,啃死人骨头,是吃死人肉长大的,所以这种狗对死尸白骨的味道特别敏感,反而对活人身上的味道不感冒。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就说:“把头,我怀疑那女的可能看到我了。” 鱼哥说:“云峰,她又不是千里眼,怎么可能看到你?他们不知道我们具体的位置,激将法罢了。” “那这伙人要不走,我们就一直在这里躲着?”我问。 “我昨天说了,现在切忌轻举妄动,一个不好,会招来杀身之祸。” 把头眯着眼睛道:“我和姓许的没接触过,但我知道他的作风,他把钱看的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只要有钱挣,他什么风险都敢冒。” “你看到的那个长头发是他的炮工兼土工,姓余,叫余学亮,身上背着几条人命。” 把头随手掰断了一断树枝,说:“现在不光是斗智斗勇,现在玩的更是手段。” “你们看着,隐藏在暗中的七月爬不会和我们干耗,这伙人马上就会去西汉墓那个山洞。” 要不说把头考虑事情的角度和我不一样。 一点没错。 大概下午,这伙人突然着急忙慌收了营地离开了,看他们样子像是有了重大发现。 见人离开,把头马上让折师傅动身,跟着这伙人。 并且吩咐折师傅,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重,跟着别被发现就行,尽量别有冒险举动。 折师傅点头,带了点干粮走了。 人走后,我又问现在怎么行动? 把头弹了弹烟灰,皱眉道:“虽然我们没上当,但我很好奇,那个墓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七月爬,所以才派折五去看一眼。” 折师傅走路都没声,他去最合适。 又想起鬼崽岭胡公墓的女尸,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好东西。” 豆芽仔发言道:“把头,说了这么多!万一那个山洞里的墓是李?F墓怎么办!” 我一愣,这不是没可能,万一是夏末帝李?F的墓呢! “不会。” 把头肯定的摇头道:“当年李?F逃难到这里,无论在怎么落魄,他也是皇帝身份,一个皇帝,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墓葬建到前朝的墓葬中,这就好比让他去住二手房,太掉身份。” “云峰,其实在你走的这十天,我们还有个很重要的发现。” “什么发现?” 把头咳嗽了声,说文斌你来讲吧。 鱼哥点头,先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椭圆形,然后又在中间画了一条竖线。 “云峰你看,这里的地形大概是这样,这条线代表这条河,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这里。”鱼哥又画了个小圆圈。 鱼哥手点在一处位置道:“前几天我们发现,大概在这个位置,有一座小土山,土山上长满了花草树木,把头怀疑整座山可能都是封土。” “多大面积?” 鱼哥说怕是超过了两百米。 我听的心头一颤。 如果是直径两百米的封土层!那得多大一个墓! 墓葬封土在西夏不流行,但不是不用,帝陵都有封土,不信去贺兰山脚下的西夏陵看看,那里九个大封土堆,就像金字塔一样。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了,我们还是不动, 折师傅就是我们手中的王牌侦查兵。 现在只要等他带消息回来,我们便打算去探查那座土山。 哪曾想啊,这一等,足足等了三天! 因为不知道山洞里发生了什么,就连把头都开始有些着急了。 这天,豆芽仔着急忙慌跑进来大喊:“来了来了!人回来了!” 赶快出去。 只见人披头散发,一身破烂衣裳,他拄着根棍子一瘸一拐的走来,棍子后还栓着一条大黑狗。 “折师傅!” 我赶忙跑过去迎接。 进了山洞,折师傅扔了手中棍子,十分虚弱的靠在了墙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看他身上有不少血迹。 折师傅虽然瘦,但他靠在那里,衣服下露出来的全是精瘦精瘦的肌肉。 那条黑狗趴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也不叫。 豆芽仔惊呼:“这不是那伙人养的盗墓狗?怎么跟着回来了!” “水....给我喝口水....” 鱼哥忙递过去水。 折师傅一口气喝完了一瓶水,才擦擦嘴说:“太危险了。” “咋的了?”我说。 “哎.....” “你们在这里躲着,可能没听到动静声,那个山洞塌了,被炸药炸塌了,最后若不是这条狗,我可能都出不来。” “怎么会!是那个长头发炸塌的??” “那伙人呢?墓室里有什么?” 折师傅靠在墙上,眼中回忆说: “那天,我一路跟过去没被人发现,那堵墓墙很难打开,挡住了他们。” “我藏在暗中看着一切。” “后来,墙被那个长头发用炸药炸倒了,墙后是一间面积不足二十平的密室,有些青铜器,还能看到一具烂棺材。” “他们把青铜器装了两麻袋,撬开了棺材。” 讲到这里,折师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我没看到棺材里是什么,但听他们几个人说话,应该是一张什么镜子。” “镜子?” 我看了眼把头,把头皱眉问:“之后呢?” “后来,那个七月爬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他提着个袋子,将袋子打开口,扔到了半空中。” 豆芽仔听的直跺脚:“怎么不打死他!” 我气道:“你他妈别插话!让折师傅赶紧讲!” 只听折师傅又道: “我本想趁机动手,可...可出了意外。” “七月爬扔的袋子中,装的是类似白头发的东西,那些白头发,像杨柳絮一样在空中漂散。” “那些头发,会往人耳朵,鼻子,眼睛里钻。” “短暂过后,人都像疯了一样,他们那种状态我无法形容。” “七月爬趁乱拿走了棺材里的镜子,我本想去追,可就那时候,长头发引爆了包里带的炸药,整个山洞都被炸塌了。” “山洞塌了以后,为了找路,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最后就像我刚才说过的,是无意中碰到了这条黑狗,它找到一条路,将我带了出来。” 讲完了,折师傅话中带着些许埋怨说:“王把头,你们没去是正确的。” 把头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嗯,我知道,辛苦了。” 第89章 土山下古墓 “峰子,把铁锹扔给我,这怎么这么多烂树根!” 将工具扔给豆芽仔,我转身问:“折师傅,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 “子弹没伤到骨头,恢复的还可以,”折师傅晃了晃他的书。 “那你觉得,那伙人都死了没?” “不好说,”折师傅皱眉道:“那个长头发引爆了炸药,他肯定活不下来,那个女的,他当时离爆炸点距离很近,我估计也活不下来。” “那姓许的呢?恶通天。” 折师傅缓慢摇头:“那就不能确定了,毕竟当时我也顾着逃命,没留意到所有人。” “峰子你两别聊了行不!赶紧上土啊!” 盗洞已经下去了三米多深,豆芽仔喊我快提土。 没错,此时我们在土山这里。 这土山看外形,百分百是封土堆。 所有古墓封土堆,不管哪个朝代,也不用管大小,如果保存完整的话,它一定是个“倒扣着”的漏斗形状。 所以,如果看到了标准漏斗形状的纯土山,千万注意,很可能地下有古墓葬。 我干着活儿却总有些心不在焉,心里对那张“镜子”浮想联翩。 “快干活吧云峰,别走神了,”鱼哥说我。 “不行了!热死了,换人吧!” 鱼哥作势要下,我说我来。 抓着绳子下去盗洞,我和豆芽仔换了班。 我们挖的是“直井式窄盗洞”,一次只能下来一个人,两个人的话站不开。 这么挖当然有说法。 在古代历朝历代,数西周墓和西夏墓埋的最深。 贺兰山的九座西夏皇陵,平均深度超过了24米,你们有机会去那里看看就知道,皇陵周围全是我说的这种直井式窄盗洞,数量有两百多个,盗的太干净了。 从土山上垂直挖下去,要想安全,必须保证挖的盗洞窄小,规整,瓷实。 挖土时要一铲紧挨着一铲,留下的铲口就像鱼鳞一样,整整齐齐排列下去。 要是瞎挖,最多到10米,就会坍塌。 一旦塌方,知不知道二十四米的盗洞是什么概念? 七八层楼那么高! 还有一点,为了保险起见,打这种特深坑时,我们每间隔7米,会在洞壁上向内掏个一米五左右的空间,这个叫“避难洞”。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塌了来不及爬上去,那么这个避难洞能救你一命。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还记得,2001年青铜峡市文管所搞第三次文物普查,当时文管所的人在永宁县发现了一个很深的盗洞,25米深,上头用草皮掩盖了。 这条盗洞还没打穿墓室,不过很快了,听说差不到两米。 上报,审批。 第四天,文物局下了保护西夏古墓,回填盗洞的任务。 文管所租了辆挖土机过来,结果还没到地方,他们远远看到一辆吉普车慌慌张张的驶离了现场。 车上的就是盗墓贼。 没拦住,吉普车跑了,文管所的人无能为力,他们通知派所后便开始了回填盗洞。 开始前,他们有大声喊话,向洞内扔了几块砖头,没听到有人回话后才开始填土。 哪曾想,还有两哥们藏在了避难洞里!没敢出来! 回填完后,派去所刚巧抓到了开吉普车逃跑的那伙人,那伙人这时才着急说:“还有两个人在洞里没出来!” 事儿闹大了。 为了找到这两名盗墓贼,文管所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当时挖了30多米深都没看到人。 仅动用的土方就有14000多方!花了十几万! 事后看,这就是傻子行为。 两人藏在12米深的避难洞内! 可他们却指挥挖土机,从另一头向下,挖了30多米深。 我这两同行,本来能活下来,是硬生生被耗死了.... 因为等待时间过长,耗干了氧气,窒息而亡。 肯定有人说,盗墓贼不值得同情,都是垃圾人,不值得救,死就死了。 是,我不反驳。 但你要么干脆别救!费了大功夫,花了那么多钱,最后因为不了解,把两人硬耗死了,这样对? 后来>登了:“经过商讨认定,涉及到的几名人员不算渎职,此次事件应当属于意外事件。” 我不同意,就算到了现在,我也要为那两名同行说句话。 这不是意外事件,这是文管所那三个人的渎职! 他们不当回事儿,一个姓郑,一个姓马,一个姓赵。 盗墓贼的命也是人命,人命关天,为什么一开始不当回事? 如今这几人已经退休,我估计,他们早就忘了,每月拿着公职人员的退休金,肯定过的很舒服。 算了..... 话说回来,在盗洞挖到了十几米时,倒上来的土越来越干燥,把头看到后皱眉说:“加快速度,怕是快见到夯土层了。” 天色渐黑,点上了蜡烛。 我在洞底抬头往上看,很高。 果然,深度到了二十米左右,我看到了成“块状”的黄褐色夯土,估计有十五公分厚。 打穿这层夯土,脚下露出了一排老陶砖。 这种砖头表面看起来很粗糙,呈蜂窝状,有可能是当年就地取材用山里陶泥烧出来的。 用撬棍砸开这排陶砖,通风后扔下去绳子,我带上头灯滑了下去。 冷,黑,温度低。 下去后,手电第一眼照到的是墓门,墓门两侧各摆了个一米多高的石像生。 看到石像生,我心里噗通一跳,知道捞到了大锅。 人陆续下来,豆芽仔惊讶道:“这摆了个什么玩意?是男的女的,还是妖怪?” 石像生落了厚厚一层灰,外观脸很长,眼睛向下看,獠牙外露,十分恐怖。 光看脸像是个马脸男人,可往下看却发现,在其胸口处,长了一对女人才有的巨大圆球。 把头举着手电,皱眉道:“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这是墓兽类石像生。” 把头的意思就是镇墓兽,镇墓兽向来长的千奇百怪,以人形居多,有头上长角的,长翅膀的,反正怎么吓人怎么来,用处是震慑游魂亡灵。 豆芽仔走进想触碰,把头叫住他道:“别动,这东西招晦气,很不吉利。” 这两个石像生奇怪,墓门更奇怪。 不是所有墓都有墓门,有门的墓,比例大概能占到百分之三十。 它有个演变过程,从早到晚是条石门,砖门,汉白玉门。 为什么我说奇怪? 因为这墓门非砖非石非玉。 是泥糊的! 这是一道没见过的“泥门”。 第90章 惊天大发现 “把头,你见没见过这种门?” “没有,我从未见过。”把头摇头说。 豆芽仔拍了拍泥墙,顿时噗噗的往下落土。 小萱带着头灯,猜测道:“会不会是当年想装石门,后来因为什么没来得及,就用泥糊了一道门。” 我说有这个可能。 折师傅在上头放风,我们一商量,当即决定砸开这道泥门。 豆芽仔朝手心呸了两口唾沫,直接用尖头撬棍大力砸门。 泥块儿一层层掉下来,带起了大量尘土,我们几个都用袖口捂住了鼻子嘴巴。 泥糊的,它在硬也没多结实,很快豆芽仔砸了个窟窿。 将窟窿口扩大到能容一人通过,豆芽仔小心翼翼,钻进去半个身子。 “有什么?”我紧张问。 “我天!太牛逼了!.....这他妈都是什么?!你们看看!” “起开,我看一眼。” 豆芽仔退出来,我钻过去看。 摆正头灯。 这一看,看的我目瞪口呆!嘴都合不上了! 里头挑高近7米,可以说建的亭台楼阁,富丽堂皇! 能看到大批色泽鲜艳的绿色琉璃板瓦、筒瓦、瓦当、滴水、脊兽、鸱吻和其他建筑装饰构件,在侧边看,还有黑色釉的牛郎合瓦、精雕细琢的镂空石刻等等。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古墓里,我还以为自己到了某个现代公园的凉亭中。 有些瓦当鸱吻掉下来摔碎了,但绝大部分都还在,保存的状态极好! 看着看着,我呼吸开始急促。 把头抬头,他来回扫着手电,感叹道:“与世隔绝,藏在了这深山老林里,外表看着平平无奇,谁又能想到竟如此华贵,有皇家之气。” 没错,就像把头说的,皇家之气。 就算埋在地下数百年,这些建筑构件,依然显着气势。 上层雕刻的那些绿色脊兽,立体鸱吻等,单独用锤子敲下来带出去,都能卖到上万块钱一块儿。 这时,小萱急呼道:“快看!那里是不是一条墓道!” 我说看到了,不是墓道,是甬道,墓道没那什么高。 “把头,”我问:“你说这里会不会是西吴尔王国的皇宫?” 若是,那就是惊天大发现! 把头摇头:“可能性不大,西吴尔是残余党项人建立的一个小王国,书上说这个小国最少持续了一百多年,从古至今,哪里有把皇宫行宫建在地下的,还埋的这么深.......地下几十米,怎么住人。” 把头皱眉:“除非,这里不是给活人住的,我有所怀疑,还不能确定,在往前走走看。” 刚才小萱说是墓道,我说是甬道。 可当走近些才意识到,我两都说错了。 这他妈是神道! 是只有王陵才有资格用的神道! 神道两侧的墙体全部掏空,整整齐齐摆放了两排石像生。 这些石像生高约一米七左右,都是文官武官形象,它们面无表情,齐刷刷望向着神道中间,气氛诡异。 小萱忍不住说:“好可怕.....这些好像活人一样。” 豆芽仔一点儿不怕,他搂住石像生腰部,尝试着抱了抱后苦恼道:“这太沉了,怕是得有好几百斤,我们怎么拿走啊。” “到了,终于找到了这里....” 把头眼中尽是激动,他说:“李?F一定埋在这里,这里不是皇宫,这里是王陵!” “云峰!你想想西夏王陵的制式,是不是明白我意思了?” 我低头想了两分钟,一瞬间,恍然大悟! 不管神道还是什么!原本应该在地表上! 可在这里,全都被缩小规模,故意建到了地下! 像这种神道,完整能看到的,代表就是武则天的乾陵。 它是由完整的一整套地表建筑群构成的王陵区! 应该还有阙台!碑亭!月城!内城! 内城中还有献殿!角台!陵台等! 换句话,把头的意思是,当年有人故意把这些东西由地上,建到了地下! 怪不得!这么多年没人找到西吴尔! 专家们都承认西吴尔存在过,却一直找不到直接证据。 我发了! 我们团队发了!这辈子不愁吃喝了! 豆芽仔激动的面色通红!鱼哥也被震撼到了。 至于我,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可以退休了。 只要把这里的文物拿出去一件件卖掉,我可以成为千万富翁! 一行五人,打着手电向深处走。 穿过长长的甬道,到了月台区。 所谓的月台区,是一个八角形的水泥台,有十几层台阶,离地约有一米。 月台原本在地表能晒到月亮,现在建到了地下,不可能在晒到月光。 几百年,或许我们是第一个近距离看到月台的人。 把头迈步走上台阶,站上了月台。 他抬头看着墓顶,出神说:“有件事,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有考虑。” “云峰,文斌,小萱,还有芽仔,我们现在有了一个选择,你们来决定吧。” 我一脸疑惑,问什么意思? 把头深呼吸一口气,说:“不管李?F在没在这里,这个墓非同小可,如果我们主动把这里的一切告诉老学究,他是官家的人,好处你们应该清楚。” 我听后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豆芽仔要说话,把头摆手阻止道:“先听我把话说完。” 把头脸色认真:“这种筹码,我们一生可能就碰到这一次,机会只有这一次,想清楚,错过可能不会在有了。” 我急道:“不用想!还想什么!把头,我们都放弃这个机会!我们要自己挖!” “就是!” 豆芽仔大声说:“把头!我们要自己挖!挖了卖钱!” 小萱也说自己挖。 “文斌你呢?”把头问。 鱼哥皱眉想了想,摇头:“我无所谓,听大家的。” 见我们都这样,把头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容,他说:“你们几个,和当年我们那几个很像。” “天很晚了,我们先上去。” “你们都还年轻,这是个机会,在认真考虑一晚上,明天在决定。” 我压根不想考虑! 老学究是什么人?灵武泪佛被他从黑水城最后搞走了,他是国家博物馆的人! 我项云峰以后一定会当北派把头,那种到处找墓盗墓的生活,才是我最想要的。 我还幻想过,让北派在世界上扬名立万。 等我30岁以后去国外把金字塔给盗了,用北派技术去挖木乃伊,听说老的木乃伊一个能卖几十万。 别的不说,就拿西夏来说,一百年前,科兹洛夫从黑水城挖走了多少东西。 照这么看,我的这个想法有错吗? 第91章 要钱 营地旁火堆燃烧,驱散了夜晚一丝冷意。 豆芽仔白天出了力,他吃完饭后守着火堆打盹,头像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的。 “既然你们都考虑好了,那我以后不在提起这件事。” 把头看着篝火说:“这个墓非同小可,目前看到的那些石像生,镇墓兽,我们都不能动。” “把头我知道,这类东西是定时炸弹,流出去会被追查源头。” “没错。” 把头脸色凝重道:“没人知道当年党项人逃难时从兴庆府带走了多少宝贝,我们这票要是干好了,每人进账百八十万没难度。” 一谈起钱,豆芽仔立即醒了,他双眼炯炯有神。 “把头,看来这趟我们真来对了!加上之前挖的那些,这半个月,比我们在银川半年的收获还多!” 把头笑了笑,道:“干我们这行,风险和收益从来都是正比,如果你们跟着我赚不到钱,那就是我这个当把头的失职。” 把头继续语重心长道:“我岁数大了,干不了几年了,以后一定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芽仔啊,除了云峰,我最不放心的还是你。” “我?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平常一直都很老实,从来不惹事啊把头!” 众人听闻这话,都哈哈大笑。 豆芽仔少有烦恼,要说有,或许他唯一烦恼就是某次干活没出货,分钱少了不开心。 火上烧的锅开了,鱼哥用布垫着手去端锅。 就这时,一直被我们拴着的那条狗,突然汪汪汪叫了起来。 紧接着,只听黑暗中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火上烧水的铁锅直接被打翻了! 滚烫的热水溅到了豆芽仔腿上,顿时烫的他叫出了声。 我脸色突变! 冲着一个方向大喊:“谁!” 树后,缓缓走出来一个男人。 这人左臂用衣服吊着,可能骨折了,脸上全是高温灼伤后留下的伤,他右手平举着一把双管猎枪,枪带背在身上,一脸的阴毒之色。 是姓许的,许继承! “谁他妈也别动,敢动一下,我马上打死你们!” 我们都坐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这人身上有命案,在这深山老林里,他随时可能扣动扳机。 “妈的.....银狐啊,王显生,你果然是一头老狐狸,害我们的那个人是谁?你要是敢隐瞒一个字,我立即爆了你头。” 砰! 又是一声枪响。 他没丝毫犹豫,一枪打在了把头身边儿半米远的地方,导致地上尘土飞溅。 姓许的一步步过来,冷着脸,将抢管顶在了把头脑门上,能看到他食指搭着扳机。 而把头也因为被枪顶头这动作,脖子向后仰了一仰。 我表面绷着个脸,实则心里万分着急! 悄悄看了眼折师傅,只见折师傅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把头脸色淡然,开口说道:“老许,你不要激动。” “不要激动!你在给我说一个试试!我他妈能不激动?!我的人全死了!” 把头道:“你主要在山西活动,我们之前没过节,你是被七月爬下了套。” “把话说清楚,他妈的什么七月爬八月跑的!那是谁!” 说着话他情绪激动,突然将枪管下移,对准把头大腿,砰的开了一枪! “”把头! “把头!” “把头!” 鱼哥一声怒喝,就要充过来! 姓许的立即将枪对准了鱼哥,能看出来他注意力十分集中,眼角余光,始终注意着我们所有人。 “文斌,退下。” 鱼哥眼睛通红!因为极度愤怒,脖子上血管都爆了起来! 把头强忍着,一摆手,脸色阴沉道:“文斌,我说退后,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鱼哥拳头捏的直响,咬着牙,一步步后退。 气氛瞬间无比紧张。 把头右腿上已是血肉模糊,我心里一股怒火,直往上冲。 姓许的冷笑道:“你们要是觉得自己比子弹快,可以试一下,我不介意先送几个人上路。” 见我们没动作,他蹲下,从把头上衣口袋里抽出来一根烟点上了。 “呼.....” “王显生,你应该多少了解我,为了钱,我连我老婆闺女都能卖。” “害我们的那个什么七月爬,我肯定会去找他。” “至于你们....” 他深吸一口烟,道:“之所以还跟你们废话,是因为老子想要钱!给老子钱,老子放你们一命!” 因为腿伤,把头脸色看起来不好看,他皱眉问:“说个数。” “呵呵...” 姓许的笑道:“你们六个人,我一个人要一百万不过分吧?也就是说.....我要六百万。” 豆芽仔急道:“我们没钱!我们几个身家加起来都不到一百万!” 又是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 紧接着,豆芽仔抱着小腿大声惨叫:“我槽你妈!” 姓许的冷笑着收了枪,余光扫视道:“老大们谈价钱,小弟们别说话,谁在敢开口,我保证会死人的。” 豆芽仔疼的满头冒汗,龇牙咧嘴!不敢大喊大叫了。 我能看出来,这姓许的完完全全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 “六百万,我现在就要,同不同意?” 把头冷着脸说:“现在给不了,我们不可能带那么多现金,山里没信号,你要是想拿到,必须等我们出去。” “就知道你会说这几句。” “老头子,我看你真的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你们后勤装备也够落后的,不知道现在都用的高科技?” 说完,他边用枪指着把头,边从包里掏出来个类似大哥大的东西,在我认知中,大哥大五六年前就没人用了。 他大声道:“这是卫星电话,找个人,让他往我卡里转六百万过来,现在就做!” 我忍不住了,急道:“现在半夜三更,所有银行都关门了,就算我们找到了人!怎么给你转!” 他眼神狠厉,怒声说:“别他妈在跟我废话!” “网上能转,要六百万,一个子都不能给我少!” “好!好!什么都好说,一切好商量!你不要激动。” 我举手说:“先让我们替把头包一下,他伤口在留血。” “不管是谁,但凡我们死一个人,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我给小萱使了个眼色。 小萱早就准备好了,他立即翻出来止血绷带去帮把头止血,鱼哥也立即去帮豆芽仔止血。 “呵呵,小子,胆儿挺大啊,你能做主?” “可以。” 我站起来,快速说道:“我说个号码,你来打,是我朋友,他能给你钱。” 我报了号,他没犹豫,直接用卫星电话拨了过去。 可能是操作不熟悉,第一次尝试没拨通,第二次通了。 “是谁?” “听着,我是许继承,现在王显生整个团队在我手里,想要他们活,现在转给我六百万,我把卡号给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传来声音说: “许继承,山西的恶通天?你管我要钱?” “我是田三久。” 姓许的愣了愣,皱眉道:“田......你是田三久,田老大?” 电话中田三久声音低沉,给人的感觉是他心情不太好。 我走近些说:“田哥是我,我们出了意外,碰到麻烦了。” 此时,姓许的道:“田老大,既然你们都认识,我卖你个面子,400万,现在转到我卡里。” 田三久道:“我给你,你敢拿我的钱?” 姓许的微微一愣,咧嘴对着电话说:“怎么会,我拿的是王显生的钱,事后王显生会还你,另外,是这小兄弟刚才也说了,你们关系不错。” 田三久道:“别开玩笑了,就算你收到了钱,会放了他们?” “会。” “会你妈x。” “不管出了什么事儿,王显生他有能力自己解决。” 田三久压低声音说:“小洛现在身体很不好,你要是在敢打过来吵到她休息,我绝对不放过你,” 一阵盲音,电话被突然挂断了。 姓许的呼吸急促,他抓枪的右手在颤抖,显然是在强压怒气。 我额头上出了汗,打这通电话,只是为了转移他注意力,拖延几分钟时间。 因为折师傅已经拿到他的书了。 下一秒,折师傅起身朝他走过去。 “站住!” “你手里拿的什么!” 折师傅停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脚下,自言自语说道:“五米,应该是我快。” 姓许的端起猎枪,瞄准人后厉声呵斥:“什么五米六米! “娘娘腔!我让你退后!往后退!” “我数到三!你要是不听话!我他妈一枪打死你!” 声音洪亮,犹如死亡倒计时。 “一!” “二!” 第92章 时辰已到 恶有恶报 “一!” 随着数到了三,姓许的眼神一冷,直接举枪,对准了折师傅头! “小心!” 我浑身绷紧,心提到了嗓子眼! 折师傅眼神认真,下一秒,他直接将手中的书扔了出去! 这本讲产后护理的书足有五公分厚!被这么丢,就像扔过去了一块砖头,带着嗖的破空声! 砰的一声枪响! 姓许的反应很快,他举枪便放。 子弹打烂了折师傅扔过来的书,满天纸屑,飘洒而下。 碎纸飞的到处都是,像下雪一样。 我一直死死盯着。 只看到有“白光”闪了一下,太快了! 噗通.... 恶通天双膝跪地,手中猎枪掉到了地上,几张碎纸零零散散落到了他头发上。 他右手,握枪三根手指没了。 断的很整齐,现在只剩下了大拇指和小拇指。 此外,一把泛着微微冷光的蝴蝶刀,插到了他胸口位置,看不到刀刃,只看到刀柄! 地上都是血! 恶通天很努力的想抬起头。 折师傅手手持蝴蝶刀走了过去。 他抓住恶通天头发,刀刃冲着他脖子划了一下!随后迅速后撤。 场面残忍,空气中都能闻到血的腥味儿。 这一刀,完全切开了脖子上的动脉血管,那血窜的。跟高压水枪一样。 又是扑通一声,这姓许的双眼睁大,死不瞑目。 折师傅蹲下来看了看他人,开口道:“没错了,五米之内刀最快,因为我不用瞄准,另外,你刚才不该叫我娘娘腔,我很讨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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