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京城的小姐都躲着,你最好也避着些。” 可又能怎么避? 娘娘让慕梓寒进宫,公主也会在,只怕会为难慕梓寒。 毕竟,这个女儿他都瞧不上,更何况公主。 他想了想,很没担当的叮嘱慕梓寒。 “她若欺负你,你就老实受着。” “若我有理呢?” “女子嫁进婆家哪个不受委屈?更何况你是高嫁,更要学会看她们脸色。” 第十一章 年纪大了,会疼人 去皇宫的路上,慕政还在叮嘱。 “为父说的话,也许不中听,可之前如怜嫁人,我也是这般教她的,你大可去打听,她现在日子过的可不差。” 卖女求荣的玩意说起这事还挺得意。 慕梓寒听的心烦。 “爹你也好意提如怜?她那丈夫都快六十了。” “你懂什么,年纪大了,会疼人。” “这样啊。” 慕梓寒很少辞言厉色,她说话大多都是轻声轻气的:“也不知如怜该喊他爷爷,还是喊他丈夫。” 慕政觉得,这话没法讲下去了。 眼前的人注定不是老实的慕如怜。这次进宫,不会捧着贵人的脚舔。 轿子在宫门前停下。 早有宫人等候。 “慕小姐,娘娘早已等候多时,您随奴婢来。” 慕梓寒谢过:“劳烦嬷嬷。” 嬷嬷点了点头,对慕政道。 “大人止步。” 前不久嘴巴就没停过的慕政只能摆出一个大大的笑,点头哈腰:“是。” 然后抓心挠肝的目送慕梓寒进去。 她还想和慕梓寒使眼色,让她注意着点。后者却都没看他一眼。 嬷嬷是皇后身边伺候的人,一路上很严肃,没再说一个字。可心思都在留意身后的人。 暗暗打量。 慕梓寒到底年轻,没见过大场面。她低垂着眼,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没有四处张望。 走了很长一段路。这才到了椒房殿。 嬷嬷先入殿通传,得了准许后,这才让她进去。 不过进去前,她轻声说了一句。 “宫里的几位娘娘得知你过来,就不请自来凑了热闹。” 一句不请自来,透露的信息可太多了。 比如,殿内的人不是娘娘请来的,娘娘也不喜的很。 毕竟端漠皇后要看未来儿媳,她们这些妃嫔上赶着来凑什么热闹? 无非是来看东宫的笑话。 能做出这种事,和一国之母叫嚣的后宫嫔妃,带头的也只有熹贵妃了。 这是在告诉慕梓寒,皇后只是见她,没有借着别人的手来刁难她。 慕梓寒冲嬷嬷感激一笑。 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嬷嬷不由多看她一眼。 慕梓寒一走进去,就对上四五双不怀好意的眼,她脚步微微一顿,压下不安,很快上前请安。 还没等高位的端漠皇后发话,就有人出声。 “你是慕家大小姐?” 有人娇笑:“看来三年前我是留意错了人。” 自然有人追问怎么了。 那人也就又说:“就那次宫宴,慕家女眷一并入宫,若没记错,那是位粉装姑娘,跟在慕将军身旁,添茶又倒水的。不少名门闺秀同她打招呼,喊她慕大姑娘。”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这不就是慕政卢艳的生死局吗! 慕梓寒身为慕家女,倒不好直接在外人面前说三道四,她为难的抿抿唇,像是有苦难言,最后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小声道:“娘娘说的那应当是家中姐妹。” 本来只是随便问问,这些娘娘也没真放在心上。 可慕梓寒的反应,很不对劲。 “这不对啊,你是长女,哪家当妹妹的会顶着家里老大的名头在外招摇逛市?慕大人怎么不管管,真是乱了辈分。” 慕梓寒眼神闪烁,却什么也不说了。 越这样,心里越有鬼! 妃嫔们对视一眼,他们在宫里无聊的很,恨不得立马去打听。碍于皇后,到底没有追根究底。于是打起了哈哈。 “嫔妾记得,皇上曾说过慕将军是个俊俏的少年郎,原先是不信的,毕竟行军打仗的都是粗人,这见了慕小姐……” 一语未完,就被人冷冷打断。 “如贵人,不会说话不如把本宫赐杯毒酒,把你毒哑了?” 正红色宫装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气势逼人。 “粗人?” 她走过去,居高临下的质问。 “没有这些人,哪有你的安生日子?” “眼比天高的东西!仗着几分恩宠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你是说保家卫国,护我疆土的将士粗鄙,还是说本宫的皇弟带兵打仗粗鄙?不如去父皇那里说上一说?” 如贵人吓得额间冒汗,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嫔妾却无此意。” “哼,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如今皇弟重伤在身,你们一个个存的什么心思。” “懂事的今日绝不会来此,我母后仁慈,不愿同你们计较,你们就蹬鼻子上脸了不成?” 这么一弄,所有人都看向了如贵人。 有帮忙求情的。 “公主莫恼,如贵人一向嘴笨。” 有看笑话不嫌事大的。 “嘴笨?我看她是没脑子。她父亲是文官,这文官一向看不起武将。” 如贵人吓得抽泣。她看向熹贵妃,想让她出面,可熹贵妃只低着头玩刚涂上的指甲,丝毫不被外界影响。 “你哭什么!听着晦气!” 邵阳怒。 “行了,吵的吾头疼。” 终于,皇后发话了。 “如贵人,起来吧,瞧这眼泪流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椒房殿把你怎么了。” “邵阳你也是,脾气说来就来。” 她轻拿轻放,显然不把刚才的发生的当回事。 慕梓寒规规矩矩的站在一处,低头去看脚下的绣花鞋,耳朵却竖起来听。 “梓寒,上前来。” 就听皇后叫她。 慕梓寒迟疑上前,被皇后拉到身旁坐下。 紧接着,一枚碧绿通透的手镯戴到她腕上。 “这是吾和皇上成亲时,太后所赠,如今吾再把她送给你。” 见面礼很贵重。 皇后的态度摆在这里,这是她给慕梓寒做脸面,在场的人看慕梓寒的眼神都变了。 很快,一片红色的衣角闯入她的视线。 是邵阳公主。 她盯着慕梓寒看了很久。然后翻了个白眼。 “你倒是小家子气,把头抬起来。” “这椒房殿是母后的宫殿,外人来了,都恨不得当自个儿家了,懒着不走,你倒好,拘谨什么?” 这是在骂那些不速之客呢。 妃嫔们可不敢和邵阳对上,熹贵妃也总算有了动静。 她嗤笑一声,架子十足,凉凉出声:“公主这是在点本宫呢?” 硝烟弥漫。 邵阳公主丝毫不惧。 “不敢,贵妃是父皇最看重的妃子,御书房去得,养心殿去得,区区椒房殿又算什么?” 第十二章 狐媚手段 殿内气氛冷凝。 所有人都放轻了呼吸。 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宠妃,他们哪个都不敢得罪。 她们又不免想起一桩笑谈。熹家大公子对邵阳倾慕许久,多次进宫求姑姑熹贵妃牵姻缘。 一颗真心只有被邵阳践踏的份。 熹贵妃和皇后娘娘不合,毕竟她也有儿子,虽然不及周璟,但谁不想当太子。 她很疼这个侄子,一直都有求必应。被磨的没办法了,只好向端漠皇吹起了枕边风,亲上加亲。 这件事传到了邵阳耳里,气的指着熹大公子的脸,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当时闹得可不好看。 这会儿别说吵起来,邵阳朝熹贵妃动手都有可能。 “公主,你对本宫若有意见大可直说,儿女亲家做不成,可低头不见还抬头见呢,本宫的侄子刚中解元,以后前途似锦不可限量。本宫不同你争执,你若拿着这件事不放,我本宫也是有理的,皇上也会为本宫做主。” “别拿父皇压我。整日就知道耍些狐媚手段。我可不吃你这套。” 这是慕梓寒能听的吗? 她的心跟着提起来。 熹贵妃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之前,邵阳就对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自从有了侄子的事后,邵阳愈发胆大包天了。 偏偏,太子每次出面当和事佬。 皇上虽疼她,可最在意的却是太子。 哼! 周璟死了后,看谁还能护着她! 她恼怒的站起身子:“娘娘,别怪臣妾不提醒您,和公主同龄的姑娘都当娘了,她这个年纪还没出嫁,性子若不改改,日后议亲都难。” 皇后娘娘好像从来没把这些当回事。即便有人气的窝火,可她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公主被吾疼坏了,还望贵妃看在她尚且年幼的份上,别计较。” 没嫁人,就年幼是吧? “不过,贵妃到底多虑了,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只有她不想嫁,没有她嫁不了一说。” 比如,你侄子。 整日厚着脸皮献殷勤,邵阳都看不上。 眼看着剑拔弩张,慕梓寒都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果然当正宫皇后的都不简单。 这就是大老婆和小老婆的区别。 熹贵妃冷冷一笑。 在她看来,端漠皇后也嚣张不了多久。 周璟一死,就是她的皇儿出头之日。 至于这赐婚的慕梓寒,不过是个五品官员之后。胆小的很,进殿一直弱小存在感。瞧着也不机灵,可见构成不了威胁。 “哼!真是好得很!” 她气的胸脯上下拂动,一甩衣袖,大步朝外去。 熹贵妃一走,那些被她强迫一同过来的娘娘,哪里敢多留,连忙站起身讪讪行礼告辞。 等人都走光了,皇后这才嗔了邵阳一眼:“你啊。” 邵阳不吭声了,坐下,精致的妆容格外昳丽。 宫女重新上茶点。 皇后不经意间转头说:“你哥哥如今可好?” 慕梓寒眉心一动。 正整理措辞,就听一声哂笑。 她朝声源处看过去。 邵阳态度恶劣:“看什么看?” 慕梓寒抿唇:“劳娘娘挂念,哥哥一切都好,今早还同我约定,等他身子骨再好些,就去外祖家磕头。” “这这个理儿,他整日窝在家里,就是没病也得熬出病来,你哥哥多出去走走是好的。” 慕梓寒清浅一笑。 “今日入宫,哥哥还让我向娘娘问好。” 邵阳重重搁下手里的茶盏。刻意的闹出动静。 无非是她不满意这个弟媳。 她阴阳怪气:“中毒这么多年,你哥哥倒是命大活到了现在。就是不知能撑多久。” 慕梓寒做足了准备,邵阳也许会下绊子,也许会辱骂她不配嫁给周璟,她都会面不改色。 可偏偏,邵阳触及了她的逆鳞。 慕梓寒嘴角的笑淡去。 宫女送上的茶盏,她一时没接稳,滚烫茶水全倒在裙上。 “奴婢该死。” 宫女吓得跪到地上。 慕梓寒被烫的站起身子:“不怪你,是我手抖。” “娘娘,容我殿前失仪,可否寻一处换身干净的衣裳。” 女儿家出门,都有准备另一套衣裳放在马车内,以便不时之需。 皇后也不至于去为难她,允了。 她一走,皇后警告的瞪了邵阳一眼。 “提起慕衍,你就犯脾气。当初公主里头,唯你到了适婚年纪,他婉拒赐婚,是对你好。” 邵阳别过脸去。 谁要他好! “母后提这个做甚?” 她嘴硬:“父皇这几年迟迟不定皇弟的婚事,我还想着他另有打算,皇弟为储君,日后是要当皇帝的,他的妻子不能差。” “可左等右等,却还是慕梓寒。如果慕衍没出事,我绝无二话,可如今慕家已落魄,皇弟又这样,朝中大臣心思一个比一个活络,不说别的,二皇子的未婚妻熹贵妃在相看,三皇子的婚事,其母德妃相中的人家也不差。孩儿如何能甘心?” 要不是清楚,端漠皇对周璟的疼爱远胜别的皇子,她都要以为父皇对皇弟不满了。 二皇子就是熹贵妃的儿子。 这对母子这会儿别提多得意了。 没准等着皇弟早些闭眼,他好继承储君之位! 端漠皇后沉默。 “邵阳,你应当知道梓寒是妙隐大师钦定的人选。” “大师,大师,妙隐如今都圆寂了。何况母后,你又不信佛。” “那吾能如何?小璟的伤,太医束手难策。” 她只能寄希望于此。 万一呢。 冲喜有用呢。 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要对周璟好,她都愿意去信。 “邵阳,你好好反省刚才什么态度?有什么脾气你找慕衍去发,朝他妹妹犯什么浑。” 慕梓寒罗裙换得很快,等她再回去。皇后又开始问她。平时爱吃什么,都读过什么书, 慕梓寒都一一答了。 不挑食。 不爱看书。 这是实话。 皇后身上上位者的气息过于浓烈。 慕梓寒实在不敢对她扯谎。 毕竟,她的事,只要一查,就能清楚。 “会写字就好。” “梓寒啊,实不相瞒,吾召你入宫,一是见你,二是……” 国师既然说慕梓寒是良配,那定有他的道理。 她笑:“若让你为太子抄写佛经,你可愿否?” 慕梓寒不愿意。 她讨厌写字。可又不敢拒绝。 毕竟,周璟死了后,她一个死了男人的太子妃,若想要有好日子,得和皇后打好交道。 婆媳关系! 她可以! 第十三章 她是有多不正经? “吾就知道你是好孩子。” “未婚夫妻,要顾及的规矩很多,不能入男方的寝殿。你们情况不一样,你过去是去探病的。小璟还至今未醒。无人敢多说什么?” 皇后又说了些体己话,见慕梓寒颇有些坐立难安,只当她心系周璟,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相见。 她满意大手一挥,让邵阳带她去东宫。 慕梓寒:…… 路上,邵阳依旧不冷不热的,可到底没有黑脸。 “皇弟平易近人,最是良善,去年街上捡到一条瘸了腿的犬,见它可怜,都抱回东宫亲自养着。” 她意有所指:“京城的公子哥,贪恋美色的不在少数,皇弟却洁身自好。光有美貌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光有美貌的慕梓寒:… 她深吸一口气,人畜无害:“谢公主夸赞。” 邵阳一哽。 没夸你! 是让你认清现实! 认清皇弟就算娶了你,也不会看上你! “丞相女儿的事,你应当听过。” ……唔,刚从慕政嘴里知道。 邵阳抬着下巴:“也是她不知所谓,借着胆子勾引我皇弟!还丞相之女?光会耍些见不得人的伎俩。” 慕梓寒没有和她说话的欲望。 “皇弟正人君子,不愿让她失了名声,我可忍不了。于是她就断了一条腿。如今走路一瘸一拐的,也就不再出门丢人现眼了。” 其实,是她吓唬几声,丞相之女吓得瑟瑟发抖,一个没站稳,从高楼摔了下来。 邵阳斜睨慕梓寒,冷冷道:“所以,你别仗着和皇弟有婚约在身,趁着写经文接近他,试图做不轨的事。本公主一旦知晓,也绝对不会饶过你。” 慕梓寒服了。 “公主,太子重伤在身。” 她是有多不正经,连快死的人都不放过? 邵阳:“现在的女子,在皇弟面前忍住矜持的有几个?” 她皇弟!魅力很大的! 邵阳:“本宫为此十分困扰。” 你是魔鬼吧! 也许这条还没走到东宫,弟控邵阳又开始情不自禁夸起周璟:“本宫的皇弟尊师重道,是个君子。” 太医蒙时听到动静,出来迎接,就听到这么一句。 他嘴角一抽。 君……君子? 这是什么可怕言辞。 “皇弟品性高洁,德性兼备是出了名的。” “蒙时,是吧。” 蒙时面不改色:“是。” 慕梓寒以为,邵阳会带她去厢房抄书,却不想,去得是周璟的寝殿。 笔墨纸砚,早就备好。 适合姑娘家的案桌挨着窗户,应该是临时搬过来的。案桌的对面就是床榻。 隔着长而拖地的幔帐,依稀能见里面躺了个人。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殿内是熟悉的药香味,浓而烈。 这还是除了慕衍外,慕梓头一回进男子的住所。 她有点不自在。 邵阳一进来就关心周璟。 “皇弟今日如何?” 蒙时不动声色的打量慕梓寒。 容貌妍丽。 可比那断了腿的丞相之女貌美多了。就是不知道她的腿,骨头容不容易断。 丞相之女遇到公主责罚,太子没有出手,是她幸运。 可慕梓寒就不好说了。 毕竟,他们太子并非怜香惜玉的主儿。 蒙时开始胡说八道:“昨儿夜里,吐了回血。” 邵阳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怎没收到消息?” “太子上回醒时,还迷糊着却心心念念就叮嘱。” 周璟的贤名,也有蒙时的一份力。 “太子说了,他的身体也就这样了,为人子,为人弟,却回回兴师动众让公主娘娘担忧,实在不孝。” 邵阳又难过又感动。 慕梓寒被触动。 她这短命丈夫的确是君子。 邵阳是带着伤心离开的。 她一走,慕梓寒觉得周围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翻开经文,毛笔沾了墨汁,准备静心抄写。就听蒙时说:“慕家妹妹,你可能不认得我,我和你哥哥算是旧相识。” 认得。 慕梓寒心说,我哥哥都想把我嫁给你。 蒙时是知道慕梓寒的。 往前他和慕衍往来时,他提到最多的就是这个妹妹。 可惜了,一支鲜花插在了周璟这个牛粪上。 就慕梓寒这个长相,嫁去别人家里,丈夫只怕疼爱的很。 可周璟…… 算了,不提也罢。 慕梓寒很娇小,静静坐在那里有着江南水乡的端庄,眼眸流转间还有她不自知的属于少女的幼态妩媚。 她坐在那里,指尖蜷起,身体却绷的笔直,很僵硬。 眉眼闪过疲惫,她再厉害,也只是个姑娘,在这个陌生的皇宫,也会无措,会害怕。 之前在椒房殿,她将情绪隐藏的很好。 如今在东宫,太子昏迷,蒙时和哥哥相识,慕梓寒也能稍稍喘口气。 在蒙时眼里,她就像一只绵羊,来到了虎穴。 蒙时没忍住,安慰她。 “太子瞧着严重,可没准阎王爷都不敢收他,哪日就能活蹦乱跳了。” 毕竟,是装的。 周璟如果能活,慕梓寒又怎么会盼他死。 在蒙时的注视下,慕梓寒勉强的扯了个笑。 “多谢蒙大人宽慰。” 蒙时也不好再同她说什么,周璟没醒,他作为外男可不能留在这里和慕梓寒共处一室。 很快,他退到殿外。 屋内就剩下慕梓寒和周璟。 慕梓寒心无杂念低头抄经文,等手写酸了,又忍不住的朝对面的床发了会儿呆。 那里躺着的人,是太子,也是她日后的枕边人。 慕梓寒见四下无人,也不会有人进来,她突然很想看看,这个君子到底有多俊美。 有的念头一旦升起来,就没法熄灭。 就看一眼。 她就看一眼。 她蹑手蹑脚的靠近,踌躇片刻,伸手拉开幔帐。 ‘砰’的一声,房门被外面的人推开。 邵阳的声音传了过来:“本宫实在信不过那慕家小姐。” 所以,她打算监督! 死死盯着她,不让她有逾矩的行为。 慕梓寒心下一慌,下意识要回去坐好,慌乱间踩到了裙摆,人不受控制的朝一处摔去。 那个方向,是床,准确来说,是床上的周璟。 被砸中的男人,被砸的伤口裂开。嘴里真的吐出一口血来。 嗑药的周璟,被疼醒了。 第十四章 你个疯批懂什么? 慕梓寒颤颤巍巍。 她想,周璟即便没死,也被她砸死了。 她脑中一片凌乱。紧张的的爬起来,去看床上的人。 周璟脸色惨白如雪,虚弱让他愈发的惊心动魄,青丝如墨,姿色绝艳。 慕梓寒的心凉了,尤其见他嘴角的血浓稠泛黑。 还不等她惊慌去寻蒙时,就听邵阳刻薄暴怒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她一进门就见慕梓寒往周璟怀里扑。 要是晚来一步,慕梓寒是不是得爬皇弟的床啊! 她快步上前,一把攥住慕梓寒的手:“饿狼扑食吗?” “毫无半点分寸!” “皇弟若被你压的三长两短,你慕家都得陪葬!” 她正要辞言厉色的骂,却见慕梓寒傻愣愣的看着一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她!孱弱的皇弟!醒了! 邵阳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慕梓寒?她在榻前坐下,欣喜若狂。 “太医!快叫太医!” 蒙时从外头跑进来和周璟对视一眼,傻眼。 您怎么醒了??? 整个太医院早就搬进了东宫,得了信儿,全都蜂拥而至。里三圈外三圈的把人包围住,轮番把脉。 七十高龄的张太医向匆匆赶来的端漠皇禀报。 “太子脉象依旧乱,可瞧着有好转的趋势。” 邵阳焦急:“可他吐血了。” “血的颜色像是中毒,可太子并无中毒征兆,如今人清醒着,老臣看来,这血吐的反倒好。” 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们还得继续检查。 很快,太子醒的消息传开。 慕梓寒心有余悸的被挤到了角落。 领她进宫的嬷嬷,这时走了过来,严肃的脸色难得有了笑意。 “慕小姐,今日辛苦你了,娘娘让老奴送您出宫。” 慕梓寒听到这句话,是松了口气的。 她跟在嬷嬷身后,离开时,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边的周璟,正巧也抬眸,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他依旧沉默平淡,对这个突然冒出来陌生的人,没有半点想要窥探的欲望。 而她猝不及防的心跳慢了一拍。 慕梓寒局促的转过头。 这个男人…… 真是让人多看一眼都心痒痒。 而且……是她的。 这种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慕梓寒走路都是飘的。 在见周璟前,她想过,周璟死后,她定恪守妇道,安守本分,再借着太子妃的身份,让慕政好看。 可见了周璟后。 她改了想法。 长的这么勾人,死了就太可惜了。她恪守夫道的同时,还会追悼亡夫。 而殿内。 太医扎破周璟指尖取了血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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