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照顾的舒舒服服的。” 任知府最满意的就是发妻这一点。 男人堆里面,他应酬,女人堆里面,任夫人会帮他打点。 “老爷,殿下身子不好,咱们可要送些补品过去?我记得库房有好几根别人孝敬给您的百年人参。” 任知府略一思忖。 “拿五十年的人参送过去就行。” “殿下要是吃百年人参有用的话,我早就眼巴巴送去了,可他是储君,要什么没有,只怕千年的也吃过。” “反正吃了没用,何必让他糟蹋好东西。” 他眼里闪过精光:“明儿一早,你随我过去请安,也好去认认人。” 任夫人笑:“是。” 两人打着算盘,殊不知对话都让屋顶坐着的两个人听到一字不漏。 慕梓寒沉默了许久。也不知怎么了,脑子里竟然出现一句话。 ——乱葬岗又要多两具尸体了。 周璟倏然阴恨乖戾,他真的很久没磨刀了:…… ———— 翌日一早。 知府夫妇就登门拜访了。 “不知殿下可醒了?这是殿下太子妃的早膳,有劳公公领路。” 喜公公扫了两人一眼,脸色有些不好。 “任知府,殿下住在这里,是给你面子,不是让你扰他清静的,一日三顿饭,怎么,你每日要来打扰三趟吗?” 他高傲的抬着下巴:“你到底是百姓父母官,就这么闲?” “昨儿我们过来的晚,你送晚膳过来,老奴很是感激,可那些饭菜并不合殿下胃口!他昨儿吃的很少。” 喜公公担心的很呢! “你安的什么心,是想把殿下饿瘦吗?” 任知府劈头盖脸的挨了太监的一顿骂。有点懵。 “不敢不敢。” “是下官糊涂,没打听殿下的饮食口味。” 喜公公:“的确自作聪明!” “日后也用不着你费心。厨子我们已经找了,殿下和太子妃这会儿正用着早饭,你若没事就走吧。” 杵着碍什么眼! 他家殿下心善,若是知道了,定然要出来寒暄。 这任知府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也配出现在他家殿下面前吗! “喜公公,不得无礼。” 周璟温和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任知府擦了擦额间的汗,忙上前重重跪下。 “下官有罪。” 他一跪,任夫人也一并跪下。 “是妾的疏忽,原想着府上的厨子最会烧晋州的特色菜,便送来给殿下和太子妃尝尝鲜,竟不知不合您二位的口味。望殿下太子妃恕罪。” 要是不知金矿的事,昨夜更听见两人刻薄的对话,慕梓寒也许都要亲自扶任夫人起来了。 她冷眼旁观的看着。 周璟慢悠悠来到任知府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色冰冷裹挟杀意,可说出来的话却温和无比。 “任大人这一大礼,孤如何受得起?” 他嘴里说着受不起,却没让两人起来。 任知府一时间竟然琢磨不透周璟的态度。 他眼皮跳的更厉害了。可不忘献礼。 任知府双手奉上锦盒。 “得知殿下要来晋州,下官欣喜之余特地让人去备野山参,就想着给殿下补补身子,可时间太短,下官只得了两只五十年的老人参,还望殿下笑纳。” 你还敢提啊? 周璟定定的看着地上的人,忽而,嘴角扯出嘲讽的笑来。 “倒让你破费了。” 任知府忙道:“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这时候,任夫人微微抬起来头来,她保养的很好,脸上半点皱纹,笑起来很是和善。 “太子妃娘娘,这几日赶集,外头热闹的很。” 她很会说话。 先是说了晋州的风土人情,又说了赶集的趣事,最后笑眯眯道。 “每年的这几日,会有不少附近州城的人来凑热闹,最近也有很多商贾过来,咱们这里最大的首饰铺,最近从他们手里收购了一批红宝石。用来做一套头面最好不过,您若有兴致,大可去瞧瞧。” 她想,没有人能拒绝首饰的诱惑。 慕梓寒却微微蹙眉:“本宫是想去的,只是……” 她话音中断,却不再说了。 任夫人面色一变,还以为惹的贵人不高兴了。 搞的任知府心里也七上七下的。 “咳咳。是孤的不是。” 周璟长叹一声。 “怨孤,钱都给了二皇弟,害的出门一趟,手里的银钱不够让你买一副头面。” 周璟:“谁让孤太清廉了。” 慕梓寒似不高兴。 她生的美,绷着脸:“我不管,我这次就要。” “殿下说来晋州带我散心,亏我满腔欢喜,可如今只能在府上待着,我什么都买不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 任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胸大无脑的狐狸精。 任知府看在眼里,心下不屑。 一个太子,买个头面的钱都没有,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可他会献殷勤,忙让人回去取了一叠银票过来。 “银子下官有。权当下官孝敬太子妃的。” 周璟接过来,数了数。 他对上任知府谄媚的脸,轻轻一笑,周身的气息显得格外亲和。 任知府看着他的笑脸,都觉得自己能被提拔了。 可下一瞬。 周璟语气幽幽的,听不出喜怒,却更显凉薄。 “就这些?” 他弯腰,用那叠银票一下一下,拍打任知府的脸,似笑非笑。 “孤,实在看不到你的诚心啊?” 第227章 孤不会呢 谁能想到以仁厚闻名的周璟,竟会突然发难。 任知府眼里闪过震惊。 太子殿下谦谦公子,儒雅斯文,能力卓绝……,全天下一切夸赞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只要提到周璟,处处都是一片叫好。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储君。也有本事让别人信服。 怎么……怎么就。 任知府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是假的。 可谁敢假扮啊。 他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可眼瞅着周璟神色转为不耐烦,忙颤声道:“是下官疏忽。” 说着,给奴才使脸色,重新送来了两大叠银票。 周璟显然是不满意的。 他觉得这个任知府,有点抠。 还是说,他不够有亲和力,故金矿的事不透露分毫? 周璟这个人吧,又不是强盗,他其实愿意和任知府一起瓜分金矿的,他9,任知府1那种。 偏偏对方没有给他机会。 周璟遗憾。 不过,善良的他到底没再为难。 “殿下,您看这些够不够?” 任知府讪笑,膝盖都跪疼了。 这三叠银票少说也有三千两了,周璟嗤笑一声。 “任知府怎么说话都结巴了?” 疯批慢悠悠道:“不知情的还以为孤把你怎么了。” 任知府忙表态:“没有,没有。” “也是,孤和任知府分明相谈甚欢。” 说到这里,周璟似乎很意外:“你倒是少有的大手笔。” 任知府丝毫没有慌:“殿下许是不知,我祖上曾经也是富甲一方的商贾,留给子孙的产业也只多不少。故此这才……” 他这话说的不假。 也自以为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本来也不穷,只是发现金矿后,暴富了。 但这些话,他才不会和周璟说。 他很有心机的真真假假合掺一半。 光线明媚,但不晒人,周璟看了眼苍穹,嘴角勾起恹恹的弧度。 他已经想好了。 等一切结束后,他一定要将任知府的牙齿一个一个敲下来。 且看看,那时候他的嘴还硬不硬。 “喜公公,还不快把人扶起来,任知府若是膝盖跪出个好歹,孤如何过意的去?” 说着,他用帕子擦擦额间压根没有的汗,又虚弱的咳嗽几声。 “银票既然是你孝敬孤的,孤也不好推辞。只是任知府对孤的心意,不该是只有这些。” “等孤满意了,咱们才好礼尚往来不是?” 这几句话,听的任知府的心砰砰跳。 他觉得周璟在暗示他什么! “孤吹不了风,站了会儿就头晕眼花,的就不招待二位了。” 任知府忙点头哈腰道:“是我们多有打扰。这就走,这就走。” 等出了府邸,任知府的腰板这才直了。 任夫人紧紧皱着眉:“老爷,殿下到底何意?妾怎么觉得他是个贪的?” “可不就是贪的!” 任知府:“听听他刚才说的话!分明是让我买官鬻爵走后门,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只要钱给的到位,一切都好说,我就知道传言有假,可见外头说他如何好,全是恭维。” 哪里真的有人,完美到没有缺点的! 这周璟也让他开了眼了。 “京城那个吴知府,果不其然,背后靠着太子,我就说,他怎么得殿下赏识的,原来靠的是钱!” 任知府:“贪钱总比油盐不进的好,至少知道怎么款待他。” 任夫人眸光一闪:“那老爷咱们可要……” “自然。” 任知府扬眉吐气,都想要做升职的梦了。 “若是朝中没有关系,无人提拔,我这个知府也做到头了。” 谁不想往上面爬。 “有机会总要抓住。” 任知府笑:“咱们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任夫人还有些忧心:“若是殿下胃口太大……” 任知府不以为然:“他无非想多敛财罢了,可笑人都快死了,还想着钱,撑死也花不完,要那么多银子做甚,还能带去阴曹地府?” 任夫人也顿时喜笑颜开。 “既然如此,咱们慈姐儿的婚事也往后再看,等老爷去了京城,当了大官,这京城的女婿就随我们挑了。” 任知府也高兴。 “咱们根基浅,也不能过于好高骛远了。” 任知府想了一圈:“你看永宁伯府如何?嫡子朱舜,尚未娶妻。他日后是要袭爵的。” 任夫人却不愿意。 “永宁伯府是有爵位不错,可早就落魄了。如今的永宁伯能力平平,朱舜也没有出众的地儿,那永宁伯的嫡女,朱舜的亲妹妹,嫁了人后不就是被夫家苛待么,永宁伯夫妇说什么心疼女儿,一家人扛着刀过去逼着夫家和女儿和离。” 任夫人是不能理解的。 女儿嫁出去就是别家的人了。 就算日子不好,被宠妾灭妻。那永宁伯夫人也该教女儿如何笼络丈夫的心,怎么能和离呢! 说出去都是笑话。 “一家的怪胎!我可不想和他们沾上关系。” “不瞒老爷,我最看重的是淮南侯世子淮褚,可他是显赫出身,咱们高攀不了,我也就不奢望了,不过,老爷您觉得楚小王爷如何?他虽是不成器的纨绔,可有个好父亲啊。” 楚哲成那么不争气,想必婚事也难。至少门当户对的姑娘瞧不上他。 没准,女儿就有这个机会! 任夫人放话:“这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我从小教女儿,只要一方主动的同时且愿意示弱,还有什么人是拿不下的。”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让尾随的寂七听的一字不落,转头回禀给了周璟。 周璟嗤之以鼻。 慕梓寒没有数银票。 因为周璟偶然发现一间密室。 位置很隐蔽,是之前任知府住的屋子床下。 那里有密道。 别问周璟是怎么发现的。 一根针在京城丢了,他也能掘地三尺挖出来。 密道并不窄,因为任知府很胖。 周璟提着一盏灯照明,走在前面。 慕梓寒提着裙摆,脚步轻快跟在周璟身后。 终于,两人在一间铁门前停下。 门上面上了锁。 也不知怎么了,周璟耳边突然想起前不久寂七说的。 ——一方主动且愿意示弱。 他一直是现学现用的。 慕梓寒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里面藏了什么了。可周璟迟迟没有动作,她狐疑的看过去。 “殿下怎么不开锁?” 周璟像是遇到了难题,眼眸垂下,语气幽幽的:“孤不会呢。” 第228章 你在笑话我! 杀人就没眨眼过的疯批:“实在是太难了。” 慕梓寒顿时愁苦。 也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潜意识的以为周璟无所不能。 她犯难的看着锁,上面还挂着比她手腕还粗的锁链。忽然灵光一闪。从发间拔出一枚簪子。 “我曾瞧见有位妇人出门忘了带钥匙,将自己锁外头了,那妇人当时就是用簪子借用巧劲将锁给打开的。” 慕梓寒自告奋勇,语气里甚至有些寻宝的跃跃欲试。 “夫君让我试试。” 周璟挑眉,让出位置。 他已经想好怎么夸慕梓寒了。 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么,他还能不知道。 慕梓寒用尖锐的一头插入锁芯,转动一下…… 没转动。 她没有半点气馁, 重新操作。 嗯,还会没反应。 慕梓寒试了试劲儿,然后发现卡死了。 她便尝试着拔出来。 费了好大的功夫,小姑娘累的后背冒了一身的汗,终于有了成果。 只听‘咔嚓’一声。 周璟还以为她打开了。 男人诧异了一瞬。 没想到慕梓寒还有这本事。 周娇娇白莲花的夸:“这就成了?好在有你在,不然孤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眼眸颤了颤。 她的簪子,断了。 所以,门没打开,她还赔了一只簪子进去。慕梓寒的心情一落千丈,她甚至钻心挠肺的难受。 慕梓寒:…… 她沉默的转过去。 “是吗?” “是的呢。” 周璟:“你才看了那妇人开锁一次,竟然都能学到计较了,可见头脑灵光。” 慕梓寒定定的看着周璟。 小姑娘语气颇有些恼怒:“我没打开,没打开!” “殿下还能再让我无地自容些。” 周璟:…… 就……很意外。 他提着灯,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小姑娘右手攥着的半截簪子。 慕梓寒尴尬的抿着唇,耳朵红红的,脸颊红红的。她尝试用指甲去抠另外一截卡死在锁芯的簪子。 也不知怎么了。周璟肩膀都在颤。 他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笑的直不起腰,甚至眼泪都流出来了。 慕梓寒不知道周璟怎么还能笑的出来的。 “我要回去了!” 周璟压抑着笑声:“怎么就回去了?” 她便是生气,声音都是软软的。 “殿下也好意思问我!” “是殿下说开不了,我才试试的,我又不是开锁师傅,也没和你许诺说一定能打开。” “如今没成,我很抱歉。可你为何还……” 慕梓寒绷着小脸,自暴自弃,她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你在笑话我!” 看她这样,周璟更想笑了。 小姑娘一板一眼的指出来,真的又可爱又滑稽。偏偏她还特别认真。 疯批忍住了。 慕梓寒:“也不怪别人常说,成亲久了,是要相看两相厌的!” 周璟自知理亏,正色道:“就这么回去了?你就不好奇里面有什么?” “好奇有什么用,左右是打不开的。” 慕梓寒:“我现在也不想和殿下站在一处。” 她虽这么说着,可看见周璟看向锁链,懒洋洋研究着,前一秒还嚷着要走的人,下一秒凑近。 “我觉得应该出去找一把斧头。” “不必这么麻烦。” 可见里面的有多吸引人,慕梓寒暂时放弃和周璟闹别扭,她问:“可是有别的机关?” 周璟看她一眼:“没有。” 嘁。 慕梓寒明白了。 她不想在这里和周璟浪费时间了。 小姑娘抬步就要走。 下一瞬,又是‘咔嚓’一声。 这个声音,和刚才明显不同,要沉重些。 慕梓寒转头去看,就见坚硬的锁被周璟捏成两瓣。 嗯,用手捏的。 “你又戏耍我!” 身后是小姑娘愈发强烈的恼怒。 周璟无辜的回头:“孤也很是奇怪呢,怎么一下子就开了。” “可见这锁老旧的厉害。” 慕梓寒:…… 铁门被打开同时,里面的光线露了进来。 石壁上十步一盏壁灯。 这是一间很大的密室,密室里摆满了成堆成堆的箱子,慕梓寒随意开了一个,里头装满了各种翡翠首饰。 再往里走,金光闪闪摄人心魄。 是堆成小山的金砖。 “这些是任知府的私库?” 慕梓寒震撼,她甚至忘了生气。因为边上的周璟恹恹的说了一句。 “不,是我们的私库。” 光是私库就藏了这么多金砖,周璟没再耽搁,转头去金矿那边查看。 慕梓寒自然没跟去。 这次出门没带暗香琥珀,慕梓寒怕不方便,可身边没有说话的人,她也顿觉无趣。 喜公公以为周璟在午休,凑上前:“那任夫人曾说,这里的首饰铺进了一批红宝石,太子妃不如去瞧瞧?” 慕梓寒对这些没有多大的兴致。 喜公公真以为周璟穷。 他真的心碎了! 他的殿下为了那个周煜!竟然已经穷到给媳妇买首饰的钱都没了! 好在隔壁的还有些眼力见。 喜公公丝毫不觉得用隔壁的钱不道德,他只觉得那是任知府的荣幸。也就怂恿慕梓寒。 “那三千两要是用光了,那边还会送。” 这……不太好吧。 金矿要了,私库要了,还去惦记银票? 慕梓寒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她出门了。 马车在晋州最大的首饰铺停下。 她俨然是不想用太子妃的身份四处逛。也就穿的比较低调。 可即便如此,小姑娘梳着妇人发髻,她生的美,容貌格外张扬。 相比热闹的大街,首饰铺相对冷清。 喜公公:“我们夫人是为了红宝石来的,价格不是问题,且把你们这边的上等货拿过来瞧瞧。” 伙计就知道这是来大单子了。忙点头哈腰:“是,贵人先坐下,小的这就去取来。” 与此同时,外头有个娇小姐被众星捧月的走进来。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珠钗佩环叮叮当当的响。 “阿慈,听说你家里来了贵客,是谁啊?难不成是道台大人?” 道台的官极比知府大。 任慈不屑:“那位可不是道台能比的。至于是谁,我爹不让我对外说。” “听你这话,来头不小?” 任慈不高兴了:“打听这么多做甚!” 她正心烦呢,她也想去拜见殿下,爹娘非不让! 说着,她对上了不远处女子盈盈秋水般的眸子。 这是哪家的妇人,怎么长的比她貌美! 任慈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慕梓寒就莫名其妙的……被瞪了。 她无辜的茫然一瞬。 喜公公这暴脾气就冲过去了:“丑人多作怪!你瞪谁呢!眼珠子不要的话,就识趣些自己抠出来!” 第229章 好大的口气,真是把我们吓坏了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喜公公可不是寻常的奴才,在宫里都是独一份的体面,别看他平时笑呵呵的,沉下脸来,格外唬人。 任慈竟有片刻的慌张。 反应过来后,她又气又恼! 一个奴才都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她若不发威,岂不是要爬她头上去? “你!” 任慈用手指着他。 “你什么你!你指谁呢?” 喜公公冷声:“还不把手放下,没教养规矩的玩意!” “我们夫人是你能造次的?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她心善,不愿和人计较,也愿意饶恕你的无理,可老奴见不得夫人受这委屈。” “老奴若是你,这个时候早就心诚跪下来磕几个响头认错了。你倒好,半点悔悟都没有。” 任慈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身份尊贵,整个晋州横着走都不为过! 爹娘也疼她,便是她惹下滔天大祸也会出面摆平。 就是上回,她骑着马,将晋州城北的王家小姐踩踏的就剩下一口气。任知府去王家跑了一趟,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还有上上回,正值深冬,她将同自己有口舌之争的何小姐,推入小池。 那何家小姐后头被救了上来,哆哆嗦嗦的不敢看她,只敢对外宣称,是她自己没注意,踩空了这才落水。 以至于任慈有种感觉。 便是她杀人犯法了,也不会有事。 可现在!一个奴才都敢对她不敬! 任慈如何能忍啊? 不等她说话,边上奉承她的各家小姐纷纷开口斥责。 “哪里来的狗奴才,敢在任小姐面前放肆?” “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谁?她可是任知府的千金!” “你什么身份,任小姐什么身份?” “可笑至极,任小姐又没把你家夫人如何,你突然跳出来做甚?听清楚了,她就算真将你家夫人如何了,你们也得谢恩!” 这些话,可真是说到任慈心坎上了。 她微微抬着下巴,等着喜公公大惊失色,还有那个什么夫人亲自过来伏低做小给她道歉。 任慈等啊等。 等到了喜公公古怪的眼神。 再看不远处的慕梓寒,她什么都没说,反倒安安静静的吃了口点心。许是察觉任慈的视线,慕梓寒甚至冲她浅浅一笑。 好像有哪里不对。 任慈莫名的眼皮一跳。 就在这个时候,伙计捧着装着宝石的托盘过来。 任慈是铺子里的常客了,伙计之前都当财神爷那般伺候着,自然一眼就认出她来。当下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来。 “任小姐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你快去楼上坐着,小的这就请掌柜过来亲自招待您。” 对嘛。 这才是正常人知道她身份的态度。 任慈心下微畅快,她高傲的抬起脑袋。 她身上有各种昂贵的首饰不说,模样也算出挑,但没有让人惊艳的地步,可妆容格外出色,将五官上的缺点全都填了,六分的样貌成了八分。 在晋州这种小地方,也能算的上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喜公公不高兴了。 他猛的看向伙计。 “二楼?” 许是他脸色差,伙计有些害怕,忙点头:“是,我们铺子里的规矩,身份尊贵的夫人小姐都是去二楼包间,由掌柜亲自招待的。” 还不得喜公公发飙,慕梓寒总算缓步走过来。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在任夫人心里 她就是个胸大无脑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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