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这几日,我和令爱一直在龙啸山。阁老不知,龙啸山和三皇子达成了合作,运输兵器有意攻城。 攻什么城?京城?不,是皇城。 ——许小她除了出行受阻,其余并无旁的不妥。那二当家是出了名的好色,您应该知晓,可他却没露面。许小姐被抓入山寨,只怕是三皇子授意,只为桎梏阁老您。让您必要时候为他办事,比如……皇上驾崩后……簇拥他上位。 之前周承上了许阁老的马车,也说了类似的话。 眼下是……彻底证实了。 要说周煜不想让周承好过,许阁老就是第二个。 他上前一步拱手:“皇上,臣认为二皇子所言极是。” “天理昭昭,真假却可辨。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望皇上做主,让覆盆之冤得以昭雪。” 他说话的分量可不低。 很快,不少以他为首的官员跟着拱手行大礼,齐齐道。 “望皇上做主,让覆盆之冤得以昭雪。” 端漠皇都要被周煜蠢死了! 眼下骑虎难下,他便是帝王,也要做表面功夫。 他沉沉闭眼,不语。 周璟:“这……” 他很为难:“这这可如何是好?” 周煜:“喜公公!” 喜公公像是害怕了,砰一下跪到地上。 “诶呦,二皇子,您可别为难老奴了,老奴哪里敢。” 周煜:“行!你不敢,我敢。” 他一把夺过。 “端漠十七年,吴阳干旱灾民无数,吴阳为东昌伯爵府老家,当地知府和东昌伯爵府关系密切,赈灾粮少了三成,我想问问三弟,去哪儿了!” 东昌伯爵府可是德妃的母家,也就是周承德外家。 周承面色平淡。 去哪儿了? 自然被东昌伯爵府和知府贪污了啊。 他知道此事没管,只是让舅父他们别做太过分。 再说了,东昌伯爵从吴阳苑州弄了不少钱,每年朝廷征收的赋税,苑州也是比别处多得多。多出来的放自家腰包。 他不也是受益者吗。 周承不语。 他神色自然又放松,好似被批判的不是他。以至于官员开始怀疑此事冤枉了他。 “同年,吴阳苑州祝家命案,周承涉及,皆为主谋。” 他取出一物,让身边的太监拿下去给官员一一查看。 “这是物证。” 周承总算说话:“我不认。” 祝家和他可没仇。 哦,周璟杀的。 疯批觉得,可以是周承杀的,所以假证据都带上了。 周承冷冷看向周承:“证据在,便是人证也有,三弟以后有的是时间对峙。” 说完,他继续道。 “端漠十八年……” 他说一件,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一分。 楚哲成:“看不出来啊,这玩意竟然喜把人的脑袋割下来!天,他好恶心。” 朱舜:“之前京城茶馆的七个脑袋,你还记得吗!我怀疑就是他做的!丧心病狂!” 楚哲成:“我记得!当时吓死个人!” “端漠……” 周煜语速不算快。 “端漠……” 也不知他说了多久,楚哲成都要听睡去了。 突然后面的话,让他精神亢奋。 “端漠……年,周承前往丹国求毒,同年慕衍慕将军班师回朝举办宫宴,慕衍为救驾,替皇上挡了一箭,箭上有剧毒。” 楚哲成瞪大眼。 谁不知道当年黑衣人出现射的箭! 这……黑衣人是周承的人?不是说前朝余孽吗? 这是要谋害君王? 不会吧。怕是假的吧。 人群重臣开始低头交耳说话。 周煜:“皇兄回京路上,身边副将被周承买通,送的药掺了毒,害得皇兄命不久矣!” 什么!他们敬佩的殿下竟然是周承所害! 这下所有人也顾不得假不假了。 顾太傅:“我记得殿下成亲当日,黑衣人作乱!那是要将殿下往死里害。” 他大步上前,拿了证据,死死看着,气得手抖。 “殿下出事,皇上若出事,三皇子打的真是好算盘啊。” 周煜以为快要念到淮褚被买通,龙啸山为周承效力的事了。 他的理智已经燃烧,徒留快意。 所以他嗓音很大,这次说得很顺畅,一口气没带喘。 “周承掳白家二小姐进宫,形如畜生。” “周承秘密接见朝中几位大臣,祸害白家,栽赃其通敌叛国,不留情面扣下罪名,见白家不认罪,于三日后设计一场大火,百家上下皆葬身火海。怕事情暴露,同样暗中下了杀手,那几位大臣不久后离世。” 离世是周璟杀的,毕竟都在生死簿死亡名单里面。 但……又怎么样呢,说端漠皇杀的,怎么了? “周承杀害白二小姐的夫婿……” 端漠皇突然站起来,眼里充斥着惊恐,怒吼:“闭嘴。” 周煜猛地没了声。 他发现他好像读错了名字。 官员指出:“这不对吧,白家出事,三皇子当初没出生。” 不知怎么了,周煜手腕一疼,好似被什么打中了,手里的信封落地。 挤着到前排的楚哲成:“诶,你名字读错了啊。” “什么周承,烨,那个字读烨。周烨谁啊,怪耳熟的,我好像听——” 楚哲成倏然想到了什么。 不止是他,在场的官员,官员女眷,后宫嫔妃,念经的僧人,包括伺候的殿内奴才……所有人,全都不可置信齐齐看向盛怒的端漠皇。 唯有周璟缓缓抬眸。 他的唇动了动,幽幽:“父皇……怎么就轮到您了?” 疯批问:“不解释一下吗?” 第445章 翻案 事情来的太突然。 端漠皇始料未及。 别说是他,便是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 明明周煜读的那些字,他们认识,可怎么连在一起,就…… 实在值得人推敲。 谁不知当年白家多么荣光,先帝在时,可是将荣德侯当做亲兄弟的,当初也是白家先祖陪着历代帝王一同拼死打下的江山。 白家人会谋反吗? 白家有什么必要谋反? 白鸢不都是皇后了吗,她生下的儿子不出意外就是储君。 可当时证据确凿,可帝王大怒,谁也不敢触其霉头。 端漠皇没有第一时间就处置荣德侯。 他只是派兵将荣德侯府围住,所有人不得进出。 那时所有人都说是帝王开恩,想等荣德侯亲自解释,不忍心直接处死。可见帝王重情。 无人知晓,那时端漠皇已将白嫣掳进皇宫,荣德侯很是不悦,直言士可杀不可辱,非要为女儿讨一个公道。 端漠皇这是用谋害的罪名,逼荣德侯就范。 就好似在施舍道。 他可是帝王,只要他想,其余人皆为蝼蚁。 可其余人并不知其中曲折,后来楚王,顾太傅连重大臣上书,望案情重审,唯恐有心之人在害白家。 可不过一日,荣德侯畏罪自焚,荣德侯府那一场大火,数百条人命一同烧的连尸骨也不剩。 坐实了荣德侯的谋逆。 即便有些重臣,觉得这件事实在蹊跷。又相信荣德侯为人,可那个时候,白家成了禁忌,谁敢提? 那一场火,将真相和阴谋还有帝王的私欲,全都烧毁了。 无人敢为白家申冤。 所有不知情的百姓都在大骂白家,骂荣德侯。骂皇后,骂刚出生的小太子。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很多人都要忘了当初白家的昌荣,可今日突然被提及,他们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只觉头皮发麻。 是真的吗? 他们听到这些事,有没有命活着回去啊。 “放肆!” “皇上息怒。” 文武百官及家眷,吓得大惊失色,齐齐跪到地上。 周煜:…… 周煜不知道应该审判周承的事,怎么突然转到端漠皇头上了。 周承仍旧一言不发,可眼里的兴致不加遮掩的落在端漠皇身上。 有意思啊。 别人也许会心生疑虑,可…… 可他不会。 端漠皇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明明肮脏丑陋不堪,却戴着最是仁善的面具。 今日看着是冲他来的,可实则是朝端漠皇去的。 不知背后之人,到底是想要端漠皇名声尽毁,还是为了……给白家申冤。 白家人都死绝了,有谁会为了…… 周承眼皮一跳,倏然看向周璟。 端漠皇冷冷道:“太子,你是魔怔了不成!那些妖言惑众,毫无根据的话,你也信!” 周璟:“父皇急什么?” 他淡淡道:“三皇弟做的事得查,他若错了必责。虽说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可您若是没做过急什么?您是先帝挑出来的一国之君,谁还敢在您身上泼脏水?” “还是您在怕?” 周璟看了眼人群,无视端漠皇青筋暴起还在强力压制怒火的脸。 说着,他格外善解人意。 “孤想,定不是如此,您是见不得被栽赃。别说您受不住,儿臣也格外愤愤。” “外祖一家的事过去多年,如今被旧事重提,儿臣觉得不该轻拿轻放。” 说着,他淡淡问:“诸位觉得呢?” 御史台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殿下说的是。” 御史台:“皇上的清誉不允许任何人栽赃陷害,此事必要严查。” 熹老太爷却不喜听这些:“老臣认为,应以审判三皇子为重,那些冤枉皇上的可见胆大包天。” 三皇子党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纷纷从震惊中回神。 “三皇子的为人,我等看在眼里,如何会如信中所言?什么证据,只要用心陷害,如何不能伪造?” “二皇子一入宫,就急着给三皇子泼脏水,您为何不顾及手足之情,非要除了他?” “这什么罪证,全都狗屁不通!说三皇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辱皇上!二皇子,您不该解释吗!” 二皇子党派的也个个怒目而视。 “二皇子不过是看不下去三皇子私下所行,替天行道如何还是错了?怎么,尔等难不成认为三皇子身上流着是皇上的血,就能肆意害人不成!” “你们家的儿子没有被推入水中淹死,没尝过朱家苦果,没资格张这个嘴!” “是不是冤枉,一件一件去查就是?若是三皇子清白,我等绝无二话。” 端漠皇呼吸从急促化为平静。 他是帝王,他是天地的主宰。谁也不能说他有错。 只要他想,黑的都能变成白的。他不能慌,让人抓住把柄。 他的身子如今这样,只怕时日无多。他必须名垂千世。 端漠皇没有阻止两方吵起来,吵得越凶,对他越有利。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冒出来。 刑部尚书行了一个大礼:“这种明显就是泼脏水,皇上圣贤,这些年来可有一个错处?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皇上当初可是想保下荣德侯的,是他见事情败露一心求死。还有什么疑点?” “至于什么白二小姐,这简直是一派胡言!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妹妹,也早早嫁了人!恕臣斗胆,皇上后宫三千,要什么妃子没有,怎么可能会对白二小姐生不轨之情!” 他句句都在为帝王说话,可又好像句句将其推入下一个深渊。 刑部尚书顿了顿,又道:“三皇子的事可以搁一搁,可污蔑皇上,有损皇家颜面天家威严,臣愿领命彻查此事。” 倒是会抢功劳! 大理寺卿不甘落后,也道:“臣愿陪同刑部尚书一道彻查。” 周煜气不顺:“查什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哪里是好查的,不如……” 话音未完,就被打断。 “事情久远的确不好查,可这不是有证据吗?看了这所谓的证据总能顺藤摸瓜。” 第446章 身世 “行了!” 端漠皇面色沉沉。 “都闹够了没?” “这是何处?这是慈宁宫!不是你们府上的后院!” 他一摆手,身后的公公会意,快步朝周煜而去,就要取地上的信。 准确来说,是证据。 “不过是乌合之言,朕还能当真了?” “来人,先把三皇子押下去。” 等东西到了他手上,还怕什么? 可周承却笑了起来,快公公一步取到手上。他现在可什么都不怕了。 他也不看证据,反而悠悠然站起身子。将证据送到了周璟手里后。指尖不经意间触碰了他的脉。仍旧是气若浮丝,武功全废的脉象。 何况周璟手腕的那一抹红骗不了人。 “皇兄拿好了。” 说着,他似笑非笑看向另一处。 人群中的熹贵妃被他看得直发毛。 周承忽而道:“原先一直觉得熹贵妃的侧脸像谁,可总是想不起来,今儿一遭提醒,总算想起来,同父皇养心殿珍藏一幅美人图颇为相似。” “那幅画尾款可是写了两个字,叫做白嫣,姓白,不知和荣德侯府可有关系?” 他这两句话,是彻底不管不顾了。 局面一时间不容控制,端漠皇气得胸口起伏厉害。 “押下去!” “把这竖子押下去!” 偏偏,周承不缓不慢,被侍卫押着时,竟也不挣扎。 他只是笑了起来。 “父皇,你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说我禽兽,说我不堪,您呢?您又好到哪里去了?” 他后面还要说什么,就被侍卫堵住了嘴。 端漠皇瘫坐在轮椅上,只觉得身上的那一双双目光带满了鄙夷。他的手都在抖。 “继续服丧!” “今日一事,朕不希望外头……” 周璟:“可是怎么办?” 疯批低低道:“孤不愿息事宁人。” 他手里捏着周承递过来的几张纸。正好是罪证。 周璟的声音很好听,平静,淡到没有半点起伏,又带着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和低哑。 “徐坤,八年前故去,年六十八。正三品,曾担任顺天府府尹,若孤没记错,当年便是他指出外祖谋逆一事。” “吴渠,前刑部尚书,当初是他提交所谓的叛国证据。” “湖……” 他一口气读了十七个官员名单,都是当年伙同一并将荣德侯府推向深渊的刽子手。 “十七人,三人外放,十二人亡故,其余的,非死即伤,父皇真的不解释解释吗?” “太子!” “外祖父的事先放一放,不如我和父皇谈谈白二小姐的事。” 疯批歪了一下头:“当初父皇有意给白家所谓狡辩的机会,孤也是愿意给的。” 如果这时候,还没察觉异常,端漠皇就是白活了。 他不可置信死死看着周璟:“你!” 周璟这时候还很礼貌:“父皇想好说什么了吗?” 端漠皇捂着心口,呼吸急促。 “殿下,皇上身子不好,您何必咄咄逼人?我知今日的事,您听后难以接受,可事情还不曾水落石出,物证不知真伪,人证也没有,不如先让蒙时给皇上看看……” “人证?” 一道凉如水嗓音从外传了进来。 白鸢缓步入内。 她没嫁人前便是京城出了名的贵女,一言一行都是典范,入宫当了多年的皇后,身上的气质是沉淀多出来的。 她问:“本宫算吗?” 端漠皇看到她就变了脸色。 “白鸢!” 他面带警告之意。 什么都没说,可白鸢却好似明白,他这是在提醒。 提醒她周璟的身份。 若是她有意为白家翻案,非要和他过不去,那也该顾及周璟! 毕竟周璟是他和白嫣的孩子。 一但事情暴露,他受千夫所指,可周璟呢! 他也会成为不堪的产物。 他冷冷看着白鸢,望她三思! 白鸢却丝毫不惧。她对着那些跪着的惴惴不安,擦着汗的朝臣问。 “诸位不如问问本宫。当初,为何父亲要匆匆忙忙将小妹和妹夫送离京城。” “为何途中派了不少官兵保护,可两人却双双身陨。” “不对。” 白鸢凉薄地笑了笑:“小妹没死,是你们眼前这个人制造她假死的假象,妹夫被万箭穿心,死于非命,小妹被他这个畜生掳入皇宫欺辱。” 白鸢眼神冷冷:“诸位不如再问问,当初七皇子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辅佐先帝的老臣都该知晓,当初先帝有意传位的到底是谁。” 说着,她一顿。 语气淡了下来,好似参透了生死。 她嗓音带颤:“诸位不妨再问问,当初,本宫为何早产。为何当初椒房殿伺候的奴才一夜之间全部被换。” 端漠皇的脸色变了又变。 疯了! 他看白鸢是疯了! 他面色阴沉刚要张嘴说什么制止,可没说出一个字节,就成了撕心裂肺的咳嗽。 白鸢:“若是蒙老太医还在,老家人清楚,本宫当年怀的是女胎。” 这一句话,所有人震惊。 顾太傅倏然抬头:“什么?” 女胎? 他们齐齐看向周璟。 那周璟是…… 便是慕梓寒也格外诧异。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看周璟又看看白鸢,忽而间想到了竹林间一座又一座的坟,还有周璟第一次带她过去时的场面,属于他的压抑和破碎。小姑娘猛然间有了一种猜测。 白鸢:“本宫如何会愿意再为杀我全族之人孕育子嗣。” 白鸢一步一步走近端漠皇:“本宫再如何,也是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本宫都嫌你恶心,恨不得诛了你!本宫的妹妹怎会为你生儿育女?” 她看着狼狈又不愿相信的端漠皇:“若不是为了给重渊留下子嗣,你当她如何愿意在你面前陪笑!” “她得应付你这畜生,一边念着父母和重渊,恨不得早早死了,可为了孩子一忍再忍,久郁成疾。生下小璟就跳了楼。” “她多么怕疼又爱美的人,那一日义无反顾。” 白鸢:“小妹嫁的人是重渊,你们可知重渊是谁?” 她笑了的眼泪往下落:“我小妹眼高于顶,选的是天下最好的男子。” 她抬手,指尖挂着细绳,玉佩往下坠落呈现 玉佩成色极好,还很眼熟。 端漠皇身上也有一块,当时一块玉被先帝分成两块,同时给了那时端漠皇和七皇子。 顾太傅缓缓站起身子。 他没老眼昏花,在白鸢那块上头,看到了一个字。 是——七。 白鸢:“这是小璟的生父在成亲那日给我小妹的,小妹走前让我暂为保存。” “是他们夫妻俩留给他的。” 唯一信物。 第447章 就说你是双胎 在白鸢入内即将公布周璟身份前,那些女眷宫妃,还有诸多朝臣被寂七赶了出去。 慈宁宫大殿的门关上。 殿内只有顾太傅,许阁老。 随着她的几句话落,是漫长死寂。 “你!” 端漠皇似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他疼了多年的周璟,恨不得倾注全部心血。除了暗中培养周承,不慎让其对周璟下手这一点,还有哪里对不起周璟的! 他怎么就不知他和白嫣所生? 周璟怎么可能是七弟的孩子! 气急攻心,端漠皇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的唇剧烈颤抖,心口好似被凶恶的虫兽咬食。理智变得模糊,眼前好似浮现几个画面。 全是白嫣。 白嫣面上再也没了初见时的笑意,她看到自己就抖,就害怕。却不得不向他低头。 入宫后,她说过很多话。 从一开始的恨意滔天。 ——你杀我夫,绝对会遭天谴的! ——别碰我!滚开!我父亲绝对会救我出去。便是和你死磕到底,他也会救我! ——我父亲正气凛然,我白家上下铁骨铮铮,谁也污蔑不得!我夫君温润儒雅,美玉无瑕。你也配和他比,你是个什么东西! 端漠皇忍无可忍,本想着她若乖些,两人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可白嫣的字字句句,都让他不喜。那夜,天下了好大的雨,他强迫了她,即便只有一回,可他到现在都记得,白嫣的身体有多软。 从那以后,她不吃不喝,几近求死。 只要端漠皇再靠近,她就大喊大叫,折磨自己。 人一下子瘦得只剩皮包骨,端漠皇哪里敢再碰她。 为了缓和白嫣和他的隔阂,他有意低头,准许白鸢和白嫣姐妹见上一面。 那一次,白嫣在白鸢怀里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好似委屈全要发泄出来。 白鸢也哭,她指尖轻颤紧紧抱着妹妹,可她只是眼角闪着晶莹的泪花,如往常般轻拂小妹纤弱的背影。 “阿姐在,阿姐在,护不了阿嫣,是阿姐没用。” 后来是白嫣的沉默和绝望。 ——死了?白家上下都死了? 白嫣晕了过去。 他慌极了,忙让人请了蒙老太医。 他哪里知道,蒙老太医曾进白家给白嫣把过脉,曾笑意吟吟道:“二小姐有喜了。” 蒙老太医又向边上惊喜的男子笑:“七皇子有后了。” 那时蒙老太医进宫把脉,看见白嫣时抱着药箱的手紧了又紧,掩下震惊。一时间猜到了什么。他当时摸了白嫣的脉象,担忧地蹙了蹙眉,没有任何迟疑地朝端漠皇跪下。 他必须保下这个孩子。 为了七皇子,也是为了白家。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白二小姐有喜了。摸着脉象极浅,白二小姐大悲情绪波动,恐有小产的迹象。” 端漠皇得知此事大喜过望。 一万个体贴。 生怕白嫣坐不稳胎。 白嫣不想看见他,可以,现在没有什么比生下孩子更重要。 白嫣想和白鸢住在一起,也不错,白鸢生过邵阳,她会照顾人。 白嫣的要求,端漠皇无所不应。 他为此不惜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寻上那时怀了身孕的白鸢。 “阿嫣的身份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现在的朕给不了她封位,朕留她在身边,可孩子瞒不下,你们姐妹情深,你如今有三个月的身孕,依朕看,不如回头将阿嫣的孩子过到你名下。” “皇后,你若是聪明人,就该知道怎么做。” 白鸢面露嘲讽:“皇上莫不是忘了,我比阿嫣早怀胎。” 这的确是麻烦事。 可又如何呢? 如今白家败落,京城的人,皇宫的人,谈及白家色变,恨不得远离不沾染半分。 椒房殿便是座冷宫。 里里外外都是他
相关推荐:
比蒙传奇
满级作精穿成对照组
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
我的滛蕩学姐
【hp】斯内普和Alyssa
武林沉沦
穿越七零:小媳妇爱作天作地
騎士王的魔法
流氓修仙之御女手记
薇薇的处女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