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怕重渊后悔。 这道圣旨,最后又到了白嫣手上。 周围都是不可置信的吸气声,白嫣也有点愣,一时间不知道给点什么反应。 荣德侯的脸色难看至极。 突然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大女儿被赐婚的时候。 当时白鸢也是愣愣的。 他一个女儿已经去受罪了,为什么皇家还不放过另一个女儿! 是,嫁给皇家是莫大的荣耀。可他就那么两个女儿! 毁了一个还不够吗? 白家赤胆忠心,竟换来了这种结果。 荣德侯怒不可遏,可都这样了,他还不忘去安抚女儿:“嫣儿,爹知道你不愿意。你放心,爹这就进宫求皇上收回成命。” 白嫣拉住他:“我愿意啊。” “你不要唬我。” 周烨目光沉沉,看着白嫣面带红晕,是他从没见过的女儿家姿态,气得面容扭曲。 可大庭广众之下。他得保持他的仪态。 他看着白嫣视若珍宝的将圣旨抱在怀里,笑着对荣德侯说。 “七皇子有什么不好的,我为何不愿意。” 人群全开始窃窃私语。 有嫉妒的,也有感慨的。 “七皇子怎么看上了白二小姐了。就因为她长得美吗?” “你们瞧,七皇子今日穿得一身也是绿色。忽视百二小姐的骄纵难缠,两人站在一处竟格外登对。” “怎么都忘了小郡主,她也穿着绿色衣裳。要我看这三人像是画里出来的一家人似的。” 周烨一个字也听不下去。 他刚要转头走人,不然他怕控制不了面部表情。 可偏偏有人不愿让他如意。 “皇兄。” 重渊:“怎么走了?” “赐婚的事我不曾及时告知,可见我想第一时间和白二小姐及白家人说,皇兄是不高兴吗?” “不高兴我所为,还是不高兴我要同你做连襟了?” 这? 所有人都傻眼了。 怎么回事啊,平时七皇子可不这样。对几个兄长都是格外恭敬的。 周烨背影有过片刻的僵硬。他转过来,强颜欢笑:“瞧你这话说的。你我兄弟手足情深,你好事将近我怎么可能不替你欢喜。” 重渊也不知信没信,他眼里的温和再也没剩一份,似笑非笑地看着周烨,好似在看一个虚伪的跳梁小丑。 这么一个人,明明哪哪都比不上他,怎么上辈子,他却死在他手里。 如今想想,都让人匪夷所思。 可见坐上那个位置,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是吗?” 重渊:“那我怎么半点没看出来。” 众人惊愕连连。 这是火药味! 荣德侯看看姑爷周烨,又看看未来姑爷七皇子,饶是他再聪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嫣不觉得哪里有不妥。 因为她也觉得,在场的人都应该祝贺她! 她才能更得意! 周烨掩下狼狈:“七弟多虑了,我不过想起有东西落在马车上,准备回去取。” “皇兄的意思是我斤斤计较,小人之心冤枉你了。” “没有。” 重渊这才笑了,好似先前的火花不是因他而燃。他掩盖语气的冷意:“那皇兄怎么不祝贺我和白二小姐,百年好合?” 好不容易得以离开,周烨浑身都有冷戾在咆哮。 “爷。” 刚刚派去找重渊身边公公的人过来,面露难色。 “那人……死了。” 周烨浑身一寒:“死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难不成是重渊下的手?不应该啊,重渊一向面慈心善…… 是的,是重渊杀的。 他甚至不玩我在暗,你在明的套路。他明晃晃大庭广众之下就要表示他对周烨的不满。 周烨一走,他又恢复了温和谦逊。反正……哄的未来岳父很高兴。 “你手脚挺快。”白嫣在他身后笑眯眯。 重渊眼里含笑,快吗?他只恨还不够快。 “姨母。” 邵阳仰着头,想让白嫣给她剥果子吃。 白嫣蹲下身子,和邵阳说话:“别喊我姨母了,喊一句七婶婶听听。” 重渊见一大一小说着话,走到角落,他的亲信在那边等候许久了。 “问出来了吗?” 亲信:“问出来了,这世上最要人性命的毒在丹国皇室。叫做断鼎,知道的人极少。中了毒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重渊:“你去跑一趟。” 亲信:“七皇子这是……” “这封信由你交到丹国王上手里,他不会为难你。让他莫吝啬,多给些。” “是。” “我可不想为那些人脏了手。取回来后不必急着见我,全给皇帝和周烨下了,再等我差遣。” 第503章 番外4 一月后,皇帝驾崩。 也不知怎么了,他这些时日身子突然变得很差。连蒙老太医都束手无策。 皇帝面容憔悴,在闭眼前,召见了臣子和几个皇子。 他躺在榻上,交代后事。 等说到立褚时,他停顿了一下。 先是看向周烨,眼里闪过些许深思。随后毫不犹豫地看向边上的重渊(周凛),眼里闪过些许柔情。 “待朕去后,尔等须辅佐老七。他是个老实孩子,也是最让朕放心的皇子,这个位置,除了他,没有谁比他适合。” 朝臣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毕竟传位七皇子,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周烨如何甘心?他眼里闪过沉沉的恨意。 周凛抢了白嫣还不够,还要抢他的皇位吗?明明之前周凛无意皇位,甚至说过要四地云游的,难道都是他计划?故意说的,以此好放轻他的戒备? 那这样的话,周凛实在太会装模作样了。 他不甘。 “老二。” 皇帝突然叫住他。 周烨:“儿臣在。” “凛儿比你小,可见识能力却不比你差。朕希望你们兄弟二人不生隔阂。朕护不住你们了。他身边就你一个兄长了,你得事事为他谋划,守好你的本分。” 这句话听着很正常,可细细去琢磨,就能听出里头的警告意味。 这是让他不要生不该有的心思。 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之前皇上拿周凛没办法,便将目光落到他身上,给他一种错觉,周凛不要的,他只要努努力,就能得到。 可他都拿在手上了,周凛后悔了,皇帝又毫不犹豫舍弃他,选择将位子给了周凛。 那他……不就是个笑话吗。 当初父皇把白鸢赐给他,不就是看重白鸢有做一国之母的本事,这才下旨赐婚的吗。 他那个时候就以为,他已经是内定的储君了。 可帝王却变卦了。 即便怒火攻心,可周烨也不敢表现出他的愤怒,他刚要说话应是。 可也不知怎么了,这些时日他的身体也不太好。喉咙处却涌出一股腥甜,他还没吐出血来,整个人就向后晕了过去。 周凛看了一眼,故作焦急。 “宣太医。” 周凛:“二皇兄不满意父皇的决定,气得晕倒了。” 所有人看周烨的脸色都不对了。 周烨是被抬出去的。 皇帝已经很累了,他要交代的也差不多交代好了,就让臣子都退下,他要和周凛再说说父子之间的话。 殿内变得空旷,皇帝呼吸不畅。 “老七,到朕就这里来。” 周凛走过去。 皇帝仔仔细细地去看他,试图从他眼里看到温妃的影子。 “你母妃走时,你还很小。好在朕护着你平安长大了,下去后,朕也好去见她。” 周凛似怀念垂着眼,眼里闪过讥讽。 皇帝感慨:“你母妃是朕最爱的女人。” “对了,你二哥心思重,你提防着他些。我这病,病得蹊跷,蒙老太医偷偷透露,我怕是中了毒。” 周凛:“是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二的心思有些时候便是我都琢磨不透。” 皇帝不愿再提,为了周烨浪费口舌。 “凛儿,你将朕枕头边的盒子打开。” 周凛过去拿。 皇帝:“这是虎符,众将军还有朕底下养得精兵只认这些,都给你了,全收好,以后他们只都听你差遣。” 周凛打开后,还从里面看到了国玺。以及…… “那枚簪子,是你母妃生前最爱的簪子。朕想她时,就会拿出来。簪子不能给你。” 皇帝说话艰难,朝周凛伸手:“朕要拿着簪子,去见她。” 像是个深情的人。 周凛把盒子合上,似笑非笑地看向榻上的人:“你也配?” 他一改先前凄凄神色,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帝。 “我母妃的死不就是你造成的吗?何必还假惺惺做这种姿态。” “我会将母妃迁出皇陵,和药王谷的人合葬。你死了,也别去见我母妃。她恨你,更恶心你,可不愿见你。” 皇帝被他的变化惊愕,眼里划过震惊:“你……” 周凛:“我也不想在你面前做戏,可不这样,你怎么可能立遗嘱又乖乖交出这些。” 他眼里的厌恶丝毫没有掩饰?“你的毒和周烨无关。” 他笑了:“没想到吧,是我想让你死。” 皇帝死死看着周凛,似不敢相信。后背开始发凉,心口像是被刀割一样。 “是你?” 从他身体不对劲开始,皇帝谁都怀疑过,唯独没有怀疑周凛。 “也是,你怎么可能想到呢。你这般自负,觉得全天下都在你的手里。你是帝王,你是天地的主宰。你想让谁死,谁就得死。所有人都不能忤逆你,所有人都得被你耍得团团转。” “可凭什么呢?你手下的那些人命,他们就活该死吗?生而为人,你当皇帝应该护着子民,而不是肆意杀戮。” “母妃的一切痛苦都是你造成的,你也好意思说念她,这可真是太大的笑话。” 周凛突然嗓音低了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你对我好,我本来也是那么认为的。可天道告诉我,不是。” 皇帝只是披了层虚伪的皮。 他对他好,无非是对母妃的愧疚。以及前太子因病亡故,皇子之间参差不齐,唯独他和周烨最是出挑。而周烨看着恭顺,实则背地一声反骨。 “你这样的,实在该死。” 他在脸上看不出半点狰狞,温温柔柔地好似还是之前那个七皇子。 皇帝想要召唤人来,可却是徒劳,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做出唇形。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气急攻心。嘴角开始大口大口吐着血。 周凛就那么看着,眼里没有半点情绪。 他看着皇帝绝望濒临死亡,却没有半点要召唤太医的意思。 皇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达到一个界点时,眼睛睁大,彻底没了呼吸。 周凛缓缓收回视线,抬手将皇帝的眼合上,用擦了擦手。这才抬步出去。 文武百官都在店外候着。他们眼睁睁看着七皇子面露悲恸走出来。 “父皇驾崩了。” “准备后事。 ” 第504章 番外5 先帝还没下葬,周烨就出事了。 周烨不服,他想要拼一把,他不甘心被周凛比下去。 尤其周凛还娶了白嫣! 他想要至高无上的地位,有了这个地位,还怕得不到想要得到的人? 所以,他暗中试图调私兵。 夜里刚要出门,就听到不远处的白鸢在哄夜里哭得厉害的邵阳。 到底是自己的头一个孩子,周烨还是稍稍上心的。 他走过去,看见邵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是怎么了?” 白鸢:“糖吃多了,牙疼。” 放到往常,周烨会体贴一番。可近来的事件件不顺心,周烨对妻女也没了耐心。 白鸢其实也很美,可这种美过于温婉,像是安安静静的画,周烨看久了,早腻了。 “便是你这个母亲没有照顾周全。” “若是日日控制她吃糖,邵阳怎会牙疼?” 白鸢微愣,哄着女儿的动作也有过稍稍迟钝。 她没有说,邵阳吃的是偷偷藏起来的糖。而这糖是几日前,女儿在周烨说了一堆好话,哄得他开心才要来的。她这个当母亲的压根不知情。 她懒得解释。 也许是不在意吧。 “是,是我之过。” 邵阳看到白鸢被凶,又见周烨脸色难看,吓得不行,哭得更大声了。 周烨急着出门,见状实在窝火。冷冷留下一句话:“哭哭哭,就知道哭!半点没有做郡主的样子!也不知怎么教的。” 说着,他大步离开。 白鸢心里苦涩,周烨对她不满,她可以无动于衷,可她见不得周烨数落邵阳。 在她眼里,自从周凛成了储君,不日后就要登基,周烨就像是一条疯了的狗,见谁咬谁。 “我讨厌爹爹,呜呜呜。” 她紧紧把女儿抱在怀里,拍打着她的背,温柔安抚:“邵阳不怕,不怕。” “阿娘在呢。” 周烨出门准备见投靠他的几位大臣,可人没见到,中途,毒又爆发了。 他从马上翻了下来,身体开始一抽一抽的。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 莫名的,他开始不安。 黑色太黑,他还没看清,就听嗖的一声,远处一道箭射了过来。他的大腿被刺中。 身边的亲信提高戒备,刚要护他。却被对方的人制服,人头落地。周烨疼得厉害。也不知怎么了,他突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周凛?” 重渊的笑声传来。 “轮到你了。” 又是嗖的一声,他的胸口被射中。 紧接着,黑暗里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箭都朝周烨的方向射来。 周烨哪哪都疼,好像身体的每一处,都在被射中和等待被射中。 他的痛苦呻吟和呼救,没有人听见。 重渊顺着声源的方向,拉开弓箭。 箭羽被他射出,强而有力的朝一处飙过去。直接穿透周烨的额间,有白色的脑浆被带了出来。 周烨再也不能思考,彻底倒了下去。 他被万箭穿身,死不瞑目。 尸体很快被扔去乱葬岗,街道上的血被水冲洗干净,箭羽也全部被收拾理走。 风吹散这里的血腥味,一切都恢复成了原先模样。就好似……这里没有死过人。 当夜,官吏浩浩荡荡闯入二皇子府,从中搜出了龙袍,坐实周烨意图谋反的罪名。 同一时间,二皇子畏罪自杀的消息传来。听说二皇子的书房起了很大的火。如何也灭不了。 三日后,帝王下葬。同日,周凛登基。 五月后,帝后的婚期如常举行。 嫁人的头一天晚上,白嫣格外黏着白鸢。夜里甚至还要和姐姐一同睡。 白鸢舍不得拒绝她,当天晚上如两人少时一样,两人枕着同一个枕头。 “嫁了人,就不能是小孩子脾气了。” 白嫣不服:“谁说我……?” 白鸢温温柔柔,却是唯一能治她的人:“嗯?” 白嫣:“好的,阿姐。” “这几个月来就跟做梦似的。” 自从周烨有意造反出事,按照律法,家中女眷是要跟着一道受罚的。当时她感觉天都要塌了。 可周凛直接一道圣旨,解除了白鸢和周烨的夫妻关系,还给邵阳送了不少赏赐,还有一块给她扔着玩的免死金牌。 这分明就是很不符合常理的。可御史台无人敢上书。 荣德侯天天提着刀在外面转,谁要说皇上做法不对,要让他宝贝女儿去死,他就先让对方死。 可没有一个人! 所有人都在说新帝仁慈,不滥杀无辜。 “阿姐。” 白嫣抱着白鸢的手:“我偷偷派人去打听了,王邈这会儿还没娶妻。他家里虽然急,也有意给他定下一门亲事,他本来都松口了,可得知姐姐……,这门亲事就不了了之了,可见他的心思还有阿姐……” 话音未完,就被白鸢打断。 “胡闹。” “我可是嫁过人的,你真当你阿姐是香饽饽了?” “如今我什么都不求,就盼着我家邵阳好好长大,陪在爹娘身边,你日后和皇上和和美美,就没遗憾了。这种话不许再提。” 白嫣继续不服气:“嫁过人怎么了?民间和离再嫁的并非个例。自阿姐回府,已有不少人家请媒婆上门打听了。阿娘见姐姐抵触没敢和姐姐提罢了。如今阿姐婚嫁自由,咱们可是白家女,照样万家求。我看谁敢说什么?阿姐是天底下最好的的女子,如今苦尽甘来,就该被所有人都疼着。” 说着,她格外得意:“我反正让人给王家送喜帖了。不过只请了王家父母。王家人是老实讲道理的,家里和睦,极好相处。当时王邈日日跟在姐姐身后跑,他家里人怎会不知他的心思。王家父母要是允许王邈过来,可见他们都乐意……” 白鸢拧眉,气得收回自己的胳膊,不让她抱:“你怎……” 白嫣打断,死死抱住:“我都要嫁人了,阿姐不可以骂我!” 白鸢能拿她怎么办,只能疲倦地叹了口气:“王公子至今没嫁娶,只会是他想先立业。他是个有抱负的人,绝不会是因为我。” “嫣儿,没有谁会为谁耽误三年。何况我从未对他许过终身,我也从不觉得,自己会被月老眷顾。” 第505章 番外6 送白嫣出嫁当日,白鸢看到了王邈。王家人果然在喜宴宾客名单上。 想到白嫣昨夜所言,白鸢敛眉,不愿让自己多想。 她如今也只有一个念头。 已有许多年没见了,王邈竟然还是老样子,而自己早已……面目全非。 她眉眼温婉依旧,没有因昨日的话,春水起半点波澜。却因妹妹出嫁,眉眼多了喜色。 她收回视线,没有再看。也有意避嫌。 许久不见邵阳,白鸢有些不放心,和母亲说了几声,就要去找女儿。 走去花园那边,身后突然有人在唤。 “白大小姐。” 她转身,眸色微顿。一眼认出了来人身份,是王夫人,王邈的母亲。 白鸢掩下疑惑,温声:“王夫人。” 王夫人面上看不出情绪,抬步上前:“我有话要同白大小姐说。” “眼下四处无人,我也不是爱拐弯抹角的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是半点舍不得他吃苦的。什么都给他最好的。他要什么只要张张嘴,从来没尝过求而不得的苦。” “直到白小姐当时成婚,他喝得酩酊大醉。” 白鸢面色淡了下来。 “王夫人不该同我说这些,不妥当。” 她蹙眉:“你们母子之间若有争执,不该将我一个外人拉进来。” 王夫人忽而一笑,有些头疼。 “我又不是来为难你的,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故语气严肃了些。” “来前我想好要同你说什么。也不怕你笑话,可见着你后,又全都忘了。就觉得如此端庄温婉的姑娘,也难怪我儿念了多年。 “要是哪里没说对的,你也别见怪。先听我说完。” “我想,我今日既然来了,就免不得出面要说这些讨人嫌的话,表明家中立场,不让你们这些小辈为难。可要是你半点没有心思,那我也实在冒昧了。” “我那儿子是个痴的,家里给她相看的姑娘,他是半点不上心。我三年前看在眼里,实在心焦。实不相瞒,当年家中本有意上门提亲的,偏偏……晚了一步,我也时常悔恨。原也想着时间久了,那年少时的喜欢也就淡了。” “可三年后,他还……。孩子,你愿不愿意,日后能不能成,都是你们的事。我不掺和。但我当母亲的只盼着你们好。” 说着,她看了眼身后。 “拉着你说了这么些话,我也该去见见你母亲和娘娘道一声喜了。还盼着下次有机会,再来府上做客。” 说完,她利索地来,利索地走。 真的是…… 白鸢心狠狠一颤,看向方才王夫人看的方向,是王邈。 他朝她走过来,起先的动作小心翼翼甚至紧张到同手同脚带着试探,好像只要她皱眉。他就不会靠近让她为难。 再后来脚步越来越快,他就差奔到白鸢跟前。 “白……白鸢。” 白鸢不语,眼里看不出情绪。 王邈还是那样,在她面前就红了脸。 他局促地将手上的点心送过去:“这……这是我给小郡主买的点心。” “我听说孩子都嗜糖,本来是买了几包糖的,可方才又听人说,糖吃多了不好,会闹牙疼。” “我便重新去买,改成了点心。这点心之前我也常给你买。我想着你喜欢的,她一定也喜欢。” “我也想给你送些物件,可知你规矩重,怕你不会收。” 白鸢:“王公子。” 她没去接,只是闭了闭眼:“我……” 王邈把点心往她身上一放。 “我知你要拒绝我。” “你这个人从小到大心思细腻又深。我原以为让母亲过来见你,能抵消你的顾虑。” 白鸢:“王邈,你何必呢。今时不同往日,比我好的姑娘……” “可我只要你,也放不下你。也不怕告诉你,得知你回到白家,我便不够君子去窃喜。不知可是我心诚,上天才愿意让我再有资格站在你面前。” “够了。” 白鸢面色苍白:“这种话不必再提,我还有事,失陪。” 她心乱如麻,大步准备离开。 王邈也没去追,只是表明他的立场:“我反正认定你了,也不是以前的毛头小子了。我知道如今站在你面前意味着什么。我也会对小邵阳好,我就不信,你对我没有半点心思。” 说着,他语气变得恳求和低沉:“我知道你想说三年太久。可白鸢,我站在原地很久了,你可不可以回头看看我。” 白鸢狠狠一滞,不知为何,眼角已湿润。 多年后。 邵阳打扮的精致华丽去郊外玩,本是想着踏青的,可不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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