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 “侯爷的死,父皇也格外痛惜,今日我来,除了送侯爷一程,还是为父皇宣圣旨的。” 周煜拿出圣旨,展开:“淮褚接旨。” 淮褚眼里闪过一份迫切。 他忍着那股难掩得欢愉,撩开衣摆跪下。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有些人猜到了什么,不由纳罕淮家可真得盛宠。他们全都齐刷刷赔着跪到地上。 慕梓寒皱眉:“都要宣旨了。” 周璟:“别急。” “念不了。” 他一下捏捏小姑娘的手,一下去捏她腰间软肉。 慕梓寒怕痒,舍不住扭了扭身子。 周璟:“别蹭我。” “有反应了。” 第322章 这句话收回去,孤不是很喜欢听 慕梓寒一下子羞红了脸。 她哪里想到,哪里想到…… 小姑娘咬着牙:“这可是在外头。” 周璟却坦荡的很,他扯了一下唇角。把人搂的在紧些。 就更明显了。 慕梓寒抖僵硬了。 他一下又一下的拨弄她的碎发,嗓音微哑:“谁家夫君同我这般?你自个儿数数,成婚至今,你我同房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偏偏我得念及你身子弱,那儿又嫩,不是喊疼,就是擦破皮。” “眼下慕衍医治,你一颗心都在他身上,我见你劳累,夜里也不曾纠缠你。” 疯批哼笑一声。 “眼下如此,都这般了,我若是对你无动于衷,那你该急了。” 见他还要说些不着调的话,慕梓寒听得耳根都要起火,她一把捂住周璟的嘴。 周璟没说话了。 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小姑娘唇色娇艳,眸光水润。浑身上下都白白嫩嫩的。 周璟就没见比她还白的。 白到让人心颤。 他弯了一下勾人的桃花眼,亲了慕梓寒的掌心一口。 这里春光情意绵绵,外头周煜正要宣读圣旨。 “奉天……” 刚读了两个字,就听到一阵喧闹。楚王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御林军大步而来。 “二皇子且慢。” 楚王:“紧赶慢赶到底没来迟。” 说着,他视线威严地在那座紫檀木棺材上扫一圈。最后落在淮褚身上。 周承似有疑惑,微微抬头。 楚王几步来到淮褚身前,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十年前渠城干旱,灾民无数,皇上念你父亲老家在渠城,便命他前往救灾,安抚民心,朝廷拨下一大笔赈灾银,又开仓济粮运往,你父亲却和当年的渠城知府勾结,昧下近半的银钱不说,将好米换成给鸡鸭那些家禽吃的无法饱腹的陈年碎米。你可知情?” 全场吸气声一片。 慕梓寒也愣了片刻。 她知道。 她知道十年前,渠城饿殍遍野死了很多人。 却没想到,淮南侯竟能假公济私,因为渠城离京城十万八千里,他过去后一手遮天不顾人命! 淮褚做惊恐色:“王爷莫乱说,我爹他是最……” “那年的渠城知府已经投案自首了!证据已经摆到皇上面前!” 楚王冷哼一声:“也是,当年你还小,也许不知情,但……” 他一停顿,身子微微往前倾:“几月前,他借着剿匪的名义,和龙啸山的山匪暗中密切往来,得了好处助那二当家上位不说,又用一颗大当家的首级将整个天下包括皇上,耍得团团转还当他是剿匪有功!此事,你可别说同样不知。” 淮褚眼里许多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他知道啊。 就是他给牵的线。 他失魂落魄难以接受:“不,我爹坦坦荡荡绝不可能如此?” 楚王:“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如今证据确凿,一叠又一叠的罪证,轻的严重的,可都将御书房的桌子堆满了。皇上龙颜大怒,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淮萱:“不可能!” 她猛得扑过去,拉住周煜的衣摆,面露急色:“二皇子,你快帮我父亲说说话。我父亲绝不可能如楚王所言。” 周煜不由冒了一身冷汗。 他甚至在怕,那些罪证里头,可有外祖和淮南侯的书信往来,只怕自保都难。如何还敢出面说话。 只是可惜了,淮褚成了颗被弃的棋子。 他退后一步。再看淮萱,眸中嫌恶如何也掩盖不住。 “你是说父皇冤枉了你?” 他撇清关系:“一切都看证据说话,便是我同你有婚约,可你父亲作恶多端,我也不可能是非不分。” 淮褚:“父亲这些年勤勤恳恳,死了却被如此冤枉,我要见皇上。” 楚王不愿听废话:“来人,把淮家人统统押走!” 侯夫人一下子站起来,她黑着脸。 “楚豫,你敢!” “什么证据,我家老爷定是被人陷害!他最是正直不过!这些年你多次和他起冲突,如今他还不曾下葬入土为安,你就过来闹事意欲何为!” “我姑母可是太后,我身份……” 就被御林军捂了嘴。 楚王冷笑:“天下姓周,可不随太后姓。” 慕梓寒看得很满足。 她用指尖戳了周璟一下:“我们可要回去了?” 周璟:“还没完。” 什么还没完?慕梓寒正要问, 就听到一声尖叫。有人疯了一样地跑出来,披头散发地看不清脸。 侯夫人被捂住了嘴,说不上话,可鼓睛暴眼,全是阴毒恨意。 那人精神明显不太好,逢人就问。 “看到我家适儿了吗?” “我家适儿怎么又不见了?他才刚回来,才刚回来。” “可是又被送回江南了?” 有人把她认了出来。 “这……这不是淮家的大夫人吗?怎……成了这般?” “淮适坐牢的事,她不知吗?” 这声音很低,可淮大夫人一下就听到了。 她像是接受不了这件事,正要高声质问,却看到了被押着的侯夫人。 淮大夫人生的美,明明上了年纪,可看着却很年轻。她扑过去,死死掐着侯夫人的脖子。 “我适儿呢,可怜他自小被你扔去江南。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又把他送去牢狱!那个畜生呢?他就不管?适儿可是他的儿子。” 这一句话,将所有人都炸裂了。 谁儿子? 你丈夫淮大老爷不是早就死了吗。 很快,淮大夫人被拉开。 她又发现了那副棺材。 她一愣:“谁死了?” 有人见她这样着实可怜,忍不住说了个个名字。 淮大夫人先是一滞,随即就笑,笑得畅快,这些年痛苦和折磨化成一滴眼泪落下,笑声阴冷冷的。 “死了,死得好啊,他那个无耻之徒总算死了。” “杀害庶兄,霸占兄嫂,阎王早就该让这个畜生死的!” 慕梓寒看的正起劲。 周璟:“走了。” 慕梓寒:“再看看。” 周璟:“要看炸棺材吗?” 小姑娘猛的摇头。 周璟很遗憾。 “那下回带你去看淮家上下被砍头。” 慕梓寒:……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喜欢看!! 周璟:“用不了多久,朝廷会派人抄家。你是继续留在此处,还是同我一道先快一步地将淮家那些金银珠宝搬空?” 小财迷猛地看向他。 “那些理应充实国库。” 周璟很敷衍:“是吗?” 疯批:“这句话收回去,孤不是很喜欢听。” 第323章 慕梓寒本来想要骂他的 楚王嫌这里乌烟瘴气,将淮家上下的人押走后,便和众人告了辞。 来吊唁的宾客也纷纷离去。 周煜心神不宁。 周承则去了凉亭,没有瞧见慕梓寒的身影,正如当时宣读圣旨时,慕梓寒也不在。 他出了淮家,正要上马车,转头对着车夫低声问了一句:“可有瞧见皇嫂?” 车夫:“不曾。但东宫的寂七将空马车开走了,开往何处小的不知。” 周承拧紧眉心。 他转头就要再入淮南侯爵府。 “三皇子这是去何处?” 有人叫住他。 周承:“皇嫂许是还在里头,我去寻寻。” 刑部尚书夫人温婉一笑:“太子妃早已离府了。” 同她一道的夫人跟着附和:“是啊,这东宫的马车可不在了。” “咦,怪事,我出来的早,这也没见太子妃出来啊。” 刑部尚书夫人都要走了,很委婉道:“太子妃凉亭小腹不适,咱们做女子的每月总有几日不便,在外头若没换洗的衣物,总要避着人些。” “原是如此。” “我家仆人说,东宫的马车去了后门,接了人后才走的。” 另一处,周璟对淮南侯爵府布图了如指掌。他领着慕梓寒避开人群,姿态懒散走在羊肠小道上。 一点没有当贼的自觉。 周璟眉眼上挑,姿态懒散,嘴里噙着不咸不淡的笑,就像是在逛自己家一样。 反倒是慕梓寒自幼规矩,从没做过这种勾当。她两手合十压在胸口处,提着一颗心时不时的左右张望,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就要心跳如雷。 尤其是不知哪儿来的黑影猛地蹿到她脚下。 小姑娘吓得险些叫出声来。好在看清了是只黑白相间的野猫。 猫怕人,很快又蹿走。 慕梓寒愁苦地抿了一下唇。 谁曾想周璟特地停下脚步,没提醒府中的人这会儿怕是早就被带走了。他好整以暇地看她那偷偷摸摸的模样。 慕梓寒对上他的桃花眼。 “夫君瞧我做甚?” 可是她身上哪有不妥?别是脸上染了脏污。 正想着,慕梓寒还特地伸手摸了一下精致的脸蛋。 周璟:“不是看你。” 慕梓寒:…… 正逢一阵凉风而过,她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这条小路阴森森的。 你不是看我,别是…… 在看淮南侯的鬼影吧。 她眼儿刚要染上惊恐,就听周璟幽幽。 “是欣赏。” 慕梓寒:…… 周璟:“见你如此,怪有意思的。” 慕梓寒不高兴的蹙了一下柳眉。 “你笑话我?”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周璟手里不知沾了多少血了,他生来就得担负那些数不清的罪孽。走的也从不是正道,自诩自己并非好人。 心狠手辣,卑鄙无耻,笑里藏刀皆是他。 偏偏娶得小姑娘,像张白纸一样。 干干净净的却又笨拙。 周璟乐不可支地笑了。 就在她要恼火之际,周璟上前捏住她细白的手腕。 疯批相当不理解。 “有我在慌什么?你当我是废物啊?” 慕梓寒:“若是让人瞧见……” “那就把他眼珠子挖了。” 周璟拉着她走,疯批的思维和常人不同:“你不是说舅舅舅母在锦园要开菜园种菜么,刚好送给他们当肥料。” 慕梓寒:…… 就突然不紧张了。 这比炸棺材而言,还真的不算……血腥。 听多了,好像都要免疫了。 慕梓寒后知后觉先前那般的确……没必要。 所以她没再四处张望了,由着周璟带着她走,也不问去哪儿,就温顺地垂着眼眸去看地上的青石板。 偏偏周璟的声音传来。 “这条路平时就无人来,你可知为何?” 慕梓寒摇头。 周璟:“你脚下的青石板下埋着人骨。” 慕梓寒正要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很快,小姑娘反应过来猛地看向周璟。 “淮家苛刻,主子个个不好伺候,为了威慑下人,府内乱棍打死的奴仆都不会运去乱葬岗。” 别看一个府邸表面上多光鲜亮丽,内地里却脏的很。 那些见不得光的阴私可多着呢。 疯批都觉得他们变态。 他语气平常:“死一个人,这条羊肠小道就会添一块青石板。是以,府上奴才都避而远之。” 说着,他自认为很温柔地问:“你方才瞧地这般认真,可有数过多少青石板?” 久久不得回应。 周璟侧头去看她。 小姑娘的脸色都发白了。 周璟俯下身子,额头贴上她的额头,没发热。 “可是冷?” 慕梓寒沉默片刻:“夫君为何要带我走此处。” 周璟语气笃定:“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何况过不了多久,这里的人骨就会被挖出来。如今若不走一遭,日后也就没机会了。 “顾允之总说,煞费苦心对一人好,不必拿出来说嘴,我却实在不认同他所言。我若不说,你怎会知道我的用心良苦。” 周璟:“他往前每月总要抽出几日空闲,陪姜荞四处游玩,不是放纸鸢,便是陪她去游湖看灯会。” “我自然是不能比他差的。” 周璟:“也总该比他更有心意。” 慕梓寒:…… 你还很骄傲是吗! 慕梓寒本来想要骂他的。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周璟的思维明显和正常人不同。 他是真的喜欢人骨,所以很用心将这个地方分享给她。 听着就……很离谱,但是就是真的。 说着,周璟又要拉着慕梓寒继续走。谁料小姑娘不动了。 她板着脸,杏眼盛着水光。 眼儿一眨,晶莹的泪珠跟着滚落。 “这些人生前我不相识,死的多凄惨我亦不知。我不喜亦害怕。” “若是不想再娶,殿下下回莫如此了。” 她别开脸,瓮声瓮气:“我要回去了。” 周璟看她哭,明显嘴里的笑容一滞。心都跟着一紧,是慌乱,这种感觉很微妙。 微妙到他很陌生。 他知道自个儿不对劲儿,放到往常,绝不会放任自己有近乎软弱的情绪滋生。 周璟一直很清醒,清醒的看着自己动情,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清醒的放任自己被她的一颦一笑牵动。 也正如此刻,他任由密密麻麻的疼激荡在四肢百骸。 第324章 我都是惯犯了 他只会杀人割头的脑子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怕的。 在乱葬岗,她看到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枯骨会害怕。 在龙啸山,她不敢看屠杀整个山寨的血腥场面。 不敢看炸棺材。 疯批能理解。 毕竟这些都是睁眼能目睹的,如今都被青石板埋着,都是些小把戏,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周边还种着花,不远处还有八卦阵镇压。她什么都看不见,怎么还怕? 疯批反思了一下。 嗯,不懂小姑娘的心思。 周璟其实并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没人教过他。 甚至他性情古怪,不擅同人交攀。他是疯批啊,阴晴不定实则最是恶劣,便是在皇后和阿姐面前都刻意的美化自身。 怕她们会畏惧惊悚,更怕她们会自责。 当初在慕梓寒面前又何尝不是伪装? 直到两人互通情意,他尝试将最真实的自己暴露在她面前。 见慕梓寒不见惧色,反倒温婉依赖地冲他盈盈笑,他这才越来越没顾忌。 他对感情的认知是一定有缺陷的。 不知道怎么才是对一个人好。 比如现在。 周璟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他刚要给慕梓寒擦眼泪,小姑娘扭头躲了去。 换成以前。 疯批一定会漫不经心的想着:啊,小姑娘哭的极好看,不过和他比一定是差远了。 现在他的进步极大,至少会考虑慕梓寒的感受了,低低道:“是我想岔了,下回定先问过你。” 慕梓寒委屈的声音比他还低:“我要回去。” 周璟哪里还会不同意。 可慕梓寒说了两次,也没见她迈腿。 周璟就……更加不懂了。 姑娘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就这样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腿软,我不敢走。” 这谁受得了? 周璟将她抱了起来。 “我不要再来淮南侯爵府了。” 每次来,都没好事。 周璟顺着她的话:“嗯,不来了。” “鞋子……,鞋子我也不再穿了。” “好,扔了。” 慕梓寒得到回应后也抽抽搭搭地平息了情绪,不好再去怪周璟。哭够了又觉得这样很丢脸。 她想到这里,又止不住哽咽一声,把沾满眼泪的脸往周璟怀里一埋。 “呜呜呜。” 周璟却不想,小姑娘乖乖巧巧的,竟也有如此娇气的一面。让他心口发麻滚烫。 他抱着她走:“只有我看见,寂七不在。” 她摇头:“不是。” “你之前说的淮家私库堆成山的金子。回头……” 慕梓寒都哭成这样了,还抓着周璟不放,难为她心心念念:“别忘了给我!” 周璟脚步一顿。 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她把自己的脸全埋着,埋的密不透风。说话间的气息吐纳,如一根羽毛挠着他的心口。 周璟明明还很心疼她的,可忍不住想笑。又怕被她察觉,回头小姑娘再置气。只好生生忍着。 最后,慕梓寒到底没有离开。 周璟带着她去了私库。 她脸已经被擦干净了,除了眼圈微红,倒看不出其他,小姑娘坐在装满各种宝贝玉器的箱子上,绣花鞋已经不是先前穿的那双了。 她这里看看,那里望望,最后又对着那比她人还高的金子山发呆。 私库这边有很多人。 别的慕梓寒不认识,可谭洲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嗯,龙啸山那边的‘假土匪’过来搬运了。 谭州从外头出来,手里背着好几个包袱。 “殿下,属下将侯夫人,淮郡主,淮褚他们屋里都翻了个遍,这些都是值钱的。” 周璟:“今日让兄弟们辛苦些,回头犒劳他们。” “是!” 慕梓寒:…… 她是知道朝中贵妇用的首饰,有些是宫里赏的,首饰上可都有官印。有些是特地去金铺打造的,众夫人对这些看重,便会让金铺留下特殊的烙印。 很明显,这些首饰都有。 何况那些过正经门路买的昂贵物件,每个铺子里可都有账册一一记录。 一查就知。 “银钱倒没什么,左右花就花了,无人察觉异常,其余的文物左右能留着收藏,可她们的首饰,无法佩戴,无法典当。” 周璟:“这有什么?” “首饰上面的宝石,珠子抠下来。金银能溶就溶了,让工匠师傅重新做首饰拿去卖。” “可这样,还得去找工匠师傅,若要再做首饰,还得寻能画图样人,融化,捶打,拉丝,打磨……可不是小工程。” 周璟幽幽:“啊。” 他弯唇:“我是不是忘了同你说。” “京城出名的首饰铺,你屋里那些首饰都是从白玉堂那里拿的,是我名下的。” 慕梓寒:…… 是的,你没说。 周璟这个时候就真的!很有男德。 他甚至难得嘴甜。 “我的便是你的。” 慕梓寒听到这般动听的言辞,她矜持的点了一下头:“嗯。” 除了她,这里的人都很忙。 但分工很明确,一部分人在搬运她的金子。 还有一群穿着深色衣裳的,手里拨动着算盘,走走停停只听啪啪啪的声响。 “前朝的白料琉璃烟壶,估值一万三千六百两,收!” 一个收字,很快又有人去搬烟壶。 “柳念先生的字画,世上仅存三幅,价格不可估量,收!” 很快,有人去搬字画。 “呸!一个三千两的破瓷瓶,也好意思放在这里,我都替淮南侯臊得慌,略过。” 慕梓寒:…… 还有略过…… 怎么,三千两还看不上是吧。 是的,他们只拿高于五千两的。 私库里,和慕梓寒身下的箱子有不少,都是放着各种来历不明贪污受贿银票和各种金银珠宝。 这种装了箱了,倒也懒得去估值了,全部运走。 还有专门通风报信的。 “殿下,刑部尚书传来消息,他们半个时辰后就要过来抄家查封淮南侯爵府。” 慕梓寒:…… 很好,刑部尚书都是你的人是吧! 周璟见她不说话:“怎么?” 慕梓寒很委婉:“我看看他们的动作很……很熟稔。” 周璟丝毫不觉得羞耻。 他颔了颔首。 不然,他名下产业怎么能无数,资产又如何能富可敌国。 疯批:“我都是惯犯了。” 第325章 她真是为这个弟弟操碎了心 公主府。 屋内点着安神香。 邵阳这些时日都不曾出门,便是院子都没怎么出。 她时常梦魇,吃饭没了胃口,就连下巴都尖了不少,吓坏了厨房的人,整日想着法的琢磨新吃食,可每次送过去一盘盘精致的菜肴,多数都是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别说厨房的人,就连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都染上愁容。 总觉得公主心情不佳。 可公主在她们面前却都是嘴角带笑。看不出有半点破绽。 邵阳正拿着剪子裁剪盆栽,问皇后宫里送糕点过来的嬷嬷。 “这些时日我不曾入宫,母后可好?” “娘娘一切都好。” 邵阳笑:“那人可安分?” 她虽不曾指名道姓,可嬷嬷也知道说的是谁。 “自熹贵妃得了恩典归家省亲后,多半是熹老太爷提点了她,这段时日倒安分的很,没出幺蛾子。” 邵阳冷笑一声。 省亲谁都能。 只有皇后,娘家都没了,别说省亲,这些年更不像她和阿弟出宫随意,竟是连外祖他们坟前上柱香的机会都没有。 见她不再问话,嬷嬷这才请安辞去。 邵阳在她走后,又看了眼盆栽,心静不下来,如何看都不满意。 她目光沉沉。 这次驿站的事,她一直留意。 很明显是查到了什么,刑部和大理寺却纷纷缄默不语,也不知父皇是怎么和鲁炽交代的,总之回了宫后大发雷霆。 谁也不敢过问。 便是顾太傅进宫面圣,端漠皇却连面都没露。直接让人把太傅送了回去。 邵阳眉心紧锁,她疑心此事和那些曾毒杀周璟的黑衣人有关,总是忍不住去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 揣测她的……生父。 端漠皇从头到尾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 邵阳不知。 可她总觉得刀悬在空中,随时能砍下来。很是不安。 为此,她将身边会武的,有周璟派到她身边伺候的还有她信得过的人全都派出去调查和跟踪。 “公主!” 有宫女匆匆从外而来。 这是邵阳派去澄园问周璟病情的。 她不免心下一咯噔。 “怎么了?” 宫女喘着气:“淮南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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