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嘴,若是愿意给我做事,好处是少不了你的。” 锦园。 周璟眉目淡漠的扫视一圈。没有瞧见熟悉的身影。 柳莺莺仍旧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瞧见他,连忙起身:“殿下。” 男人到底是皇家贵胄,还是立在一处,矜贵的威仪也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怎么,柳莺莺还挺怕他的。 别说是她,就连柳父柳母,在周璟面前相处的也不自然。 她咬咬唇瓣。 “表姐回慕家了,她说最近开了家核桃酥的铺子,回来给您带些。” 周璟掀开眼皮,总算有了别的反应:“嗯。” 柳莺莺:…… 周璟显然心情很好,他懒洋洋的朝抄小门,回了平时住的院子。 今日天气难得晴朗,蒙时正翻着医书。他病恹恹的朝其勾了勾手。 蒙时其实不想搭理他。 因为那个姿势就像招呼猫儿狗儿一样。 可他又不敢不搭理,连忙上前,但有个身影比他还快。 是阿黄。 阿黄咬着尾巴谄媚的在周璟脚边蹲着,狗眼圆溜溜的却看向蒙时,似不明白他怎么还不过来。 蒙时很想骂人。 我和你这条狗能一样吗! 周璟抬脚轻轻踢了踢阿黄的狗头:“走开,没叫你。” 阿黄走了。 蒙时更想骂人了。 他深吸一口气,不敢骂周璟,于是转头骂阿黄:“殿下让我过去!你这条狗凑什么热闹!不像话。” 话音刚落,就听疯批嗤笑一声。 蒙时下意识身子一僵。 他最近……没惹祸吧! 他心慌意乱的跟在周璟身后,入了屋。 天气虽然热了起来,可到底还是初春,到底透着几分寒气,周璟却穿的极少,他去案桌前坐下,手落在腰间的玉佩上,无意识的摩挲,眸色深沉。 蒙时将门掩上,就对上周璟凉飕飕的眼眸。 “殿……殿下,您有什么吩咐的?” 他突然想到,周璟中午都要吃的药,算着时间,应该吃完了。好在他早有准备。 蒙时连忙从怀里又掏出一瓶新的来。他为医者,自然清楚,这药吃了损伤身体,长期服用,便是殿下身体恢复异于常人,可是药三分毒,何况这种馋了毒药的丹丸? 念及此,忍不住又苦口婆心:“殿下,这药再吃一月,就不宜继续吃了。” “您的脉象,已然紊乱。” “这些时日,你吃了药睡得愈发的沉,夜里定然时常心绞痛,无需我提,您应该是知晓的。” 周璟面无表情。 他哪里不知道。 每次心绞痛,他怕吵醒慕梓寒,就去屋顶上坐着。前夜,正巧被出来起夜的慕衍撞上了。 慕衍匪夷所思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神经。 也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光着脚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跑去屋顶吸收月光洗礼?嘴里还大口大口吐着血,越疼他嘴里诡异的笑容越大。好似在享受。 “殿下,你可别不把身子当回事。回回不听医嘱,我便是再有能耐,也没法次次从阎王手里夺人。” 说到这里,他就来气。 从边境回来的路上,蒙时本就担心路途颠簸,毕竟周璟在胸口捅了好大一个窟窿,还在养伤。 车队停下,不过是吃顿饭的功夫。 周璟就将一碗断鼎熬制出来的汤药给喝的一滴不剩。 要知道当年,射中慕衍的箭羽也不过是抹了一点断鼎的毒,慕衍就那样了。 他当时气的手都在抖。 周璟说了什么。 他语气相当不屑: 蒙时至今想到这句话,都火气旺盛。 我谢谢你啊! 眼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药瓶递过去,周璟却是没接。 男人像是累极了。双眼阖上。 “准备准备。” 蒙时听到他吐出两个字。 “解毒。” 蒙时没好气。 “殿下,您就让我省点心吧,我这个年纪还没娶媳妇,要是再为了您的事费心劳神,要不了多久,就要满头白发了,还解毒,您这是在为难……” 他吐槽的话音倏然停下,不可置信的看向周璟。 语气都结巴了,破音道。 “解……解毒?” !!! 周璟这个疯批,竟然主动提出解毒! 蒙时怕他改主意,嗖一下将药瓶又藏到袖子里。 “我这就去,这就去。” 他高兴的连蹦带跳的离开。 蒙时一走,寂七很快出现在屋里。恭敬的将慕家的事简明扼要的提了提。 “胡二夫人在慕家闹的正凶,非要迫慕三小姐为妾,太子妃去后,发了一通火。将她堵的哑口无言,拂袖而去。” 胡二夫人? 周璟眼皮都懒得抬。 他不意外。 毕竟……这京城的确该乱了。 他只在意一点。 “太子妃骂人?” 寂七微微一愣。 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胡家啊! 周璟语气遗憾:“可惜孤没瞧见。” 小姑娘骂人应该奶凶奶凶的吧。胡二夫人真是好福气。 寂七到底是跟在周璟身边很久了,他垂眼想了会儿。 “那胡二夫人已经回去了。” “可要属下把她抓过来,威胁一番。再让太子妃配合配合,当着您的面场景重现?” 周璟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寂七。 疯批觉得,寂七有这个想法挺变态的。 虽然这件事,周璟做过,后者才会提议的。 第186章 殿下看上的!就是殿下的! 晌午,周璟没再吃丹药,也就没了往日都要午歇的习惯。 他将自己关在屋里,翻着就差被他翻烂的生死簿,嘴里勾勒着春风拂面的笑意,相当随意抬笔在一处名单上狠狠画了个叉。 什么纳妾,分明是有人别有用心。 至于目的,周璟并不是特别在意。 他既然要解毒,那有些事也该加快进程,端漠皇非要保这个人,可他偏偏要逼的此人自乱阵脚露原形。 不过半炷香。 京城有了骚动。 胡家二房的少爷暴毙而亡。 慕梓寒刚从慕家出来,去糕点铺子里买核桃酥。刚要付钱,就听身边的妇人唏嘘。 “胡家少爷真死了?” “不应该吧,前几日,我还在街上撞见他,面色红润,可不像有病啊。你是听谁胡说的?” “什么胡说,消息是胡家传出来的,胡家的奴才都去棺材铺加急买棺材收殓尸身了。你若不信可去瞧瞧,胡家门前如今白灯笼都挂上了。” “我听说,胡家少爷是上吊死的。就是不知他为何想不开?只怕其中有蹊跷,胡家都去报官了。” 慕梓寒付钱的动作微僵。她眼眸瞪大,试图加入那些妇人。 “各位嫂嫂可否告知,死的是胡家的哪位少爷?” “二房的独子。” 慕梓寒心里莫名一跳,她匆匆付了钱和暗香准备回去。 “怎么胡二夫人前脚刚走,胡少爷就没了?” 琥珀忍不住道:“死的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偏今日他母亲才登门。好在太子妃您看重姊妹,若不然换成别的德行有私的人家,前脚将纳妾的事谈拢,后脚就能让胡家用一顶轿子把人从胡家小门抬进去了。真是膈应人。”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 可慕梓寒清楚。 如果真如琥珀所言,那抬进去的姨娘日子并不好过,还会背上命硬克夫的名声。 倒是无妄之灾了。 她抱着点心:“左右胡家和我们并无瓜葛。人残了死了,都无需在意。” 琥珀点头:“太子妃说的是。” 两人没再耽搁,慕梓寒一路再无话,她想着春猎的事,要打点的行李不少,得和周璟说说回澄园提前收拾的事。 却不想,刚迈进院子,就见一家子都在忙着蒙时晒各种各样的草药。晒了满满一院子还不够,隔壁慕衍的院子也全晒满了。角落还堆着一些刚挖回来,根部还带着泥。 这个阵仗,让她有的微滞。 “你们这是……” 喜公公脚步带风:“太医院给的泡药浴偏方,这几日用着效果实在平平。蒙时就给停了,说是好几宿没睡,重新开了方子,想让殿下试试。” 嗯,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喜公公特别高兴! 因为蒙时拿药方给他看的时候,激动都快哭了! 蒙时平时看着不着调,可对殿下的身体这方面,只怕没有医者比他更靠谱的。 于是,喜公公很讲究气氛的和蒙时一起抱头痛哭。 蒙时:终于!终于,疯批打算好了。 喜公公:这方子!这方子!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大部分都是老奴去太医院取的,药房里的,还有些老奴觉得用得上的,全取来了。蒙时说天气好,不如拿出来晒晒。” 说着,他指着角落刚出土不久的:“那些得用特殊的法子炮制。” 慕梓寒眸光一颤。 她想,她大抵知道周璟的打算了。 喜公公晒的很小心,因为这些都不是普通的药材。在外头的药铺多半凑不齐。 其中还有几味是附属国上贡的。他可就差将太医院的存货掏空了。 可都千金难买!若是没处理好,再要找就难了。 这时候,蒙时从屋里出来,眉头紧锁。 “喜公公,我看还是算了吧。” 喜公公一下不好了!扭头嗓音尖细:“为何算了!” “还缺了一味药引。得平时煎着喝。” “缺什么!你快说啊!” “玄冰花。” 喜公公一愣:“要是没记错的话,先皇曾将的玄冰花赐给了淮南侯爵府。” “是啊,就仅有那么一株。” 这时,周璟捂着心口走出来,虚弱道:“玄冰花对淮南侯爵府而言为殊荣,实在贵重,日日供奉在淮家祠堂,孤怎能厚着脸皮讨要。” “这方子有用无用尚且不知,可孤迟早要死的,怎能肆意糟蹋药材!” 周璟身子因站不住而摇摇晃晃。 “孤!不配。” 慕梓寒沉默的看着他演。 喜公公心疼死了!他的道德也可高可低。 “玄冰花本就是药材!就是让人治病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想到殿下前不久还将淮家二少爷送入了牢狱…… 殿下要用,淮家就该双手奉上!只是淮家都是些小人,怕对玄冰花上动手。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寂七,你跑一趟,直接偷过来不就成了。” 最省事! “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凭着寂七的本事,还能被淮家发现不成?” 慕梓寒听到他铿锵有力道:“什么淮南侯爵府的!殿下看上的!就是殿下的!” 周璟似不愿意:“不准去!孤心不安……” 喜公公:“殿下就是要罚我,我也要让寂七去偷。” 柳家人一听这话,生怕周璟太讲道理,太大公无私了,急急忙忙的给寂七开门。 柳老太甚至把慕梓寒拉到一边叮嘱:“等药弄好,殿下要是不喝,咱们灌也要给他灌下去。你可别舍不得。” 慕衍:…… 慕梓寒:…… 寂七一走,周璟靠在了门扉上。懒洋洋的,光线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柔和。 “殿下可知胡二少爷身亡的事?” 慕衍突然问了一句。 周璟幽幽:“哥哥的消息还真灵通。” “是阿无在街上听人提起,说是仵作尸检后道不是谋杀,是自杀,我只是不明白,胡家少爷怎么就突然想不来自尽了。听说房中还有封遗书。” 周璟继续幽幽,语气白莲花一样,半点不愿透露。 “孤和哥哥一样,也不知道呢。” 慕梓寒却忍不住看向慕衍:“遗书?哥哥可知写了什么?” 别是娶不到慕如琴,心生怨念,要死要活的试图给慕家施加压力,然后一不小心真的吊死了吧。 慕衍摇头。 “这就得问衙门还有胡家人了。” 慕梓寒点点头,心事重重的将点心送到周璟怀里。 男人仍旧靠着门,垂着眼好整以暇的看他。 “你问他做甚?他的消息能比孤知道的快吗?” 毕竟是他干的。 慕梓寒软声:“夫君能去查查吗?” “也没写什么。” 周璟:“不过就是这胡少爷羞耻自身矮小,自知不足。想了又想没准是胡家先辈作恶多端所致,他无颜活着还写了……。” 慕梓寒荒谬的看着他,她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要么就是胡少爷有病:“还有什么。” “祈祷下辈子,能身长八尺,最好窜的比望天树还高吧。” 第187章 都娶妻了,怎么还像个愣头青似的 胡家死了人,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在湖面荡起波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胡家二房成了世人嘲笑的重点。 原因无他,当时随仵作一同去胡家的小吏,夜里酒馆吃了酒,醉糊涂了,同好友提起了遗书的内容。 很快,又在京城传了个遍。 百姓先前还唏嘘,到底是一条人命,甚至许多人猜测,这胡少爷可是在外得罪了人,结了仇。伪造成自杀的假象。 这也是胡家急急报案的缘由。 毕竟,这二房即便是继室生的,可到底还没分家,虽不受大房待见,可没断了往来。胡家公子虽矮小,时常被人私底下嘲笑,可人家也是正儿八经世家养出来的。有谁好端端的公子哥不做,非要求死呢。 答案是有的。 就是他!胡斌! 死就死吧,非要留这么一封遗书。 这就耐人寻味了。 慕梓寒总觉得不同寻常,便让喜公公出去打听。 那玄冰花,寂七到手后,几人就回了澄园,蒙时将玄冰花给炖了。熬了一个下午,才得了那么一碗。 这会儿,天都黑了。 慕梓寒捧着药碗,走的谨慎小心。就像捧着的是她的身家性命。 小姑娘走路本来就不快,这下恨不得一步分成三步走。 屋内,正熬着药浴。 周璟刚褪去外衫,身上就穿着件雪白的里衣。 白的不染一点尘埃。 像他这种,沾过数千人血的,其实穿黑色才更符合他的气质。 可周璟偏偏不。 黑色耐脏,沾了血,都看不真切。 他病态的享受白衣一点一点被血染湿的快感。 但他这会儿坐在椅子上,时不时添一根柴火进去熬药浴。光线落在他身上,温暖的让他眯了眯眼,男人如果不疯批,举手投足间倒真是惊艳温润。 听到脚步声,他扭头看过来。 突然唇瓣带笑,脑袋歪了一下。 “慕梓寒。” 他突然连名带姓的喊了一句。 小姑娘很少听他这么称呼,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啊’了一声。 “你是蜗牛吗?” 周璟走过去,食指弯起,弹了弹她的脑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爬过来的?” 慕梓寒吃痛。额头上很快有了红印子。 周璟沉默了一下。 他……也没用力。 蒙时抱着手臂看着,没忍住噗嗤一笑。 “我说殿下,您今日没吃坏身体的丹药,可不虚弱了,别说太子妃额头敲红了了,就连人的骨头,您都能敲碎喽。” 他心里高兴,得意忘形间说话也没个把门。 “媳妇就这么一个,可得悠着点。回头慕衍见了,还以为你家暴呢。” “日后也得控制好力道,太子妃娇滴滴的,可不是军营那些粗犷的臭汉子。可经不起您这样。” “都娶妻了,怎么还像个愣头青似的。” 蒙时突然想起来。 哦,有毒在身,还没圆房呢。 可不是,还不会疼人么。 等等,殿下突然急着解毒,别是憋不住了吧。 也是,每天抱着香香软软的太子妃,殿下定力再好,他也不是太监啊。 蒙时觉得他真相了。 他刚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对上了周璟的死亡凝视。 周璟什么都没干,就这么冷漠的看着他。 蒙时熟练的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殿下快些喝药,我去看药浴熬的如何了。” 他可不敢造次了,跑到周璟方才坐的椅子坐下,见炉子里的柴火被添的极旺,嫌弃的取出两根,掐灭了。 真是,媳妇媳妇不会疼,看火候看火候不会,就会杀人是吧。 周璟接过药碗,几口就给喝了。就要把药碗扣到一旁。 “不要浪费了。” 慕梓寒扒着他的手:“还有几滴。” 她显然很清楚,这一碗有多珍贵。 周璟见小姑娘顶着红印子,幽怨的望着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好似,不答应她就要哭了。他抬手将最后两滴药汁倒在嘴里。 小姑娘眼尾红红的,应该是困倦打哈欠所致。 娇气。 “药浴也不知何时熬好,回头又得泡上许久,还得辅以针灸疗法,也不知要折腾到何时。你先回去睡。” “我陪夫君。” “回来的路上,你就困的不行了。” “现在不困了。” 周璟恶劣的朝她靠近:“孤药浴可得脱光了泡,你在这里不大好吧。” 两人平时亲近,最多就是周璟无赖的将她脱光了,又亲又摸。小姑娘回回都羞得不敢看他,试图用被子盖住春光,反观周璟,衣服上的扣子都没松上一颗。 慕梓寒还没见过他不着寸缕的模样。 原本是中规中矩的泡药浴,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她的耳根都开始发烫。 周璟原以为,小姑娘害臊,听后也就回去了。没想到她脸红扑扑的,却格外倔强。 “都是夫妻了,殿下有哪里是我不许看的吗?” 她的手忍不住的攥起帕子,明明指尖都攥的发白了,还故作镇定道。 “咱们又不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璟嘴里的玩味散去。 他意味深长的收回视线,就要将药碗随手放置一旁。 哪里知道,今夜的慕梓寒肥的很,眼巴巴的看着药碗:“不如给舔干净了?” 周璟一言难尽。 倒没珍贵到这个地步。 慕梓寒见他没应,也反应过来,哪有堂堂太子抱着碗舔的,有伤风雅。也就没坚持,转头让暗香回房寻一面铜镜。 周璟在药房转了一圈,找来有粘性的油纸,这些油纸,是贴在一排排药柜上,写上药名,平时抓药用来区分的。 他取了个还没用过的,贴到小姑娘的红印子上。 “行了,盖上了。” 慕梓寒慢吞吞撕下来,照着镜子看了看印子。她皮肤又白又嫩,稍稍用力就会落下痕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很小声的嘟嚷一句:“掩耳盗铃。” 说着,她又去看周璟的手。 这明显不是文弱书生的手,指腹上带着厚厚的茧。可他的手修长的很漂亮,虎口处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但不仔细瞧,压根瞧不出来。 “这伤怎么来的?” 周璟看过去,眼眸沉了沉,有些阴暗的回忆涌上心头。 他耳边嗡嗡作响,好似听到有人在争执。茶器被掷落在地,瓷片四溅,落在幼时正趴着门缝瞧的他手上。 随即是女子的哭泣和恨意,哭的肝肠寸断。 那时的他在抖。 明明是三伏天,却冷的如坠冰窖。 第188章 知道解完毒,孤会对你做什么吧? 慕梓寒没等到他的回复,就听外头喜公公在找。 她闻声走出去。 “如何了?” 喜公公刚从外头跑进来,这会儿还喘着气呢,平复会儿后,绘声绘色的将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倒豆子似的说给她听。 “那胡二夫人晕了一会,醒来后要死要活,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还说那遗书一定是假的。” 胡家觉得丢脸,不愿让她再闹。 德妃这些年一直礼佛,甚少露脸,这次同样没出面,可见对娘家二房的积怨已深。 周承也没吊唁,只是让奴才送了些香烛纸钱,还赠了贴身的一枚扳指,让胡斌带着入土,也算全了表兄弟一场。 怎么,难不成会是有人买通了刑部或是买通了仵作不成? 而且,胡家也找了人验过尸,胡斌的确不是他杀。身上也没别的伤痕,更没有缠斗的痕迹,可见是自愿上吊的。 “胡二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何能依?二老爷又是个没主见的,二房是乱了套了,胡二夫人趁着上下操办丧事无人顾暇她时,偷跑出门。” 慕梓寒微微蹙眉:“不会是拿着遗书和胡斌生前的字迹,找人验吧。” “太子妃怎么猜出来了?” 哪里还用的着猜。 慕梓寒无奈:“结果如何?” “找了三四家卖字画的铺子问了,又寻了胡斌的夫子,还问了好几名平时交好的同窗。这些人都说,是胡斌的字,让她节哀。” “胡二夫人这么一闹,又一次将胡家放到火上烤。” “这二房的人都是拎不清的,这些年两人为了儿子私下兜了不少事。如今苦主一个一个的冒出来。有说这胡斌好赌,欠了一屁股赌债没还,有说他奸污孤女用十两银子封了嘴的。还有闹事不嫌事大的人说曾在医馆瞧见他偷偷摸摸看病意图治男科的不孕之症的。这会儿天都黑了,胡家门口,还是热闹的很。” “最后是胡家当家主母黑着脸出面,给二房收拾烂摊子。” 毕竟,闹的大了,大房的人也没脸。 若是宫里的皇上听到风声,没准还会责怪德妃娘娘。 慕梓寒脸上有了怒容。 这种货色,竟然也敢肖想她三妹妹。 “太子妃放心,这股风注定得再吹会儿,如今胡家是内忧外患了。” 慕梓寒一听这话,心口的郁气散了散。 “也是,胡斌的正妻这些年因为没为二房诞下子嗣,在婆母那里受了不少气。” 胡二夫人的做派,她也见识过了。只怕没少给儿媳穿小鞋。 喜公公压低嗓音,凑近了说:“您是不知道,那少夫人日日都要吃不知哪里来的求子偏方。” 他在皇宫待了这么多年,见过的肮脏事不算少了,可还是第一遭听到这么恶心的。 “那偏方里有一味药,您只怕都没听说过。” 见他这样,慕梓寒忍不住好奇:“是什么?” “小产出来的还没成型的血肉。” 喜公公嫌弃道:“二房也不知哪里来的门路和三教九流的暗门和青楼有往来,那种地方的娼女,以伺候男人得赏银为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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