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之前也有野生的,但很少,南北朝时期有用这种木头做配剑的,叫“象剑”。能轻易砸断同类型的生铁剑和青铜剑。 豆芽仔说:“计师傅,咋办,这木头墙啊,要不你在给割开吧。” “不行,会跑偏。” “还有,我怕乙炔不一定够用了。” “要是烧了它呢?”我问。 计师傅还是摇头说:“点不着,这木头不烧。” 这时,一直沉默的把头突然开口说:“虽然这东西比青铜硬,但有破绽,你们细心点就能发现。” “你们看。” 把头走上前,用手摸索着说:“就算是在古代,也没有这么大的铁铧树,这么宽,一定是由数块木材拼接成的。” “就这里。” “这就是接缝。” 把头擦了擦灰尘,手按在木门上一处地方说。 计师傅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天宝,你包里有把电钻,拿给我。” 说出来笑话了,这是我第一次盗墓又带气割又带电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包工队,干室内装修搞水电的..... 吹了吹灰尘,计师傅用电钻先磨掉了表面刷的一层桐油,就在把头手指的地方,明显的露出来一条缝隙,这里可以看出这道拱形木墙,确实是由几块很厚的大木板拼一起的。 木头和木头之间挨的很紧,接缝处,连张纸都塞不进去。 起初电钻打滑,下不去,计师傅双手死死按着钻了半天,才在裂缝处钻进去一个小眼。 不管是谁,这位墓主人为了不受打扰,真是煞费苦心。 太硬了,铁都钻进去了,很费力才钻开一个小眼儿,有半个小拇指那么大。 “老计,你是打算点炮?”田三久问。 他忙着没回话,擦了擦汗,又顺着接缝处向下钻了三个小眼儿,每个眼儿都不深,就一根小拇指的深度。 四个眼儿互相之间有一定距离,连成了一排。 “从现在开始,你们任何人都别说话,我不能分心。” 说完,计师傅从自己包里掏出来一个铁盒子,铁盒子上着锁。 他打开锁,小心翼翼取出来一个褐色玻璃瓶,我看玻璃瓶上还贴着“止咳糖浆”的贴牌。 这瓶子,就是电视上常放的那句广告,一只豹子追一个穿着裙子的美女。 “为什么要追我,我要急支糖浆,”就那个。 不过这瓶里可不是装的急支糖浆,而是装了满满一瓶烈性硝酸甘油炸药。 就这一小瓶,要是计师傅手滑了掉在地上,那足以把在场所有的人都送走。 都不用下葬,因为这里就是现成的墓。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影响到他,怕他手滑了。 万分小心的拧开瓶盖,计师傅单手拿稳急支糖浆瓶子,另一只手伸向怀里,又摸出来一小袋东西。 他用牙咬住一撕,原来是一个套。 “呸。” 吐掉包装袋,计师傅咬住一头,呼呼吹了两口气。 把套吹起来一点,计师傅甩了两圈,把这东西甩成了长条形。 随后,他大拇指和食指撑|开口,拿起糖浆瓶子,一点点向里头倒。 液体缓缓流入,这就导致气球那头,慢慢的鼓成了一个小包。 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看着鼓起来的小包,心里总想拿根牙签,给它扎一下。 第63章 惊骇 头一二十年,虽然对硝酸甘油有管控,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么严,只要肯花钱就能搞到,也不用办什么证。 硝酸甘油稀释到百分之零点几,可以入药,用于治疗心脏病,而纯度越高的原液(颜色越黄),爆炸性就越强,计师傅用的是二级原液(一级最纯)。 谁要想玩一下试试,只需往手心倒上几滴,不用涂抹,只要使劲一拍巴掌,手就没了。 这叫碰撞引爆,还有种引爆方式,就是计师傅用的这招,也是当时行里人常用的一招,叫副药引爆。 头灯照着,计师傅先将两个做好的气球塞到了小眼儿里,这个过程很慢,他全程小心翼翼。 “好了,别你们的小炮拿一根给我。” 鱼哥听后便给了他一根老式雷管。 计师傅看准了位置,直接开始用小刀割雷管的下半部分。 “这是副药,碰到火后会有小威力的爆炸,用这个当引子,可以引炸硝酸甘油。” 说着话,他从雷管下半截倒出来一些黑色粉末,再次撕开一袋气球,他又将黑色粉末倒进了气球里。 一用力,把气球拉的老长。 这时他掏出打火机说:“都赶快出去吧,很危险。” “好。” 众人开始向外钻。 “年轻人,你留一下。” 豆芽仔碰了碰我,“哎,峰子,叫你呢。” “叫你呢吧鱼哥,”我看向鱼哥。 “就你,小项把头,你留下帮我一下。”身后传来计师傅的声音。 豆芽仔和鱼哥拍了拍我,走了。 短短几分钟过后,本来狭小的空间感觉大了些,因为就剩我和他了。 “计...计师傅,你叫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啊。” “来,抓住我这里。” “听着。” 计师傅冷静解释说:“气球本身是橡胶材质,可燃性好,另外,它表面还抹了一层油,你按紧了,我要点了。” “一旦点着后,我先出去。” “等我出去了,你慢慢松开手,在立即出来。” “明白了吧小项把头?我算过,时间够的,不要慌。” 他叫我小项把头,我紧张的听成了小萝卜头。 实在太紧张了,我咽了两口唾沫,点头说好。 “啪塔,啪塔.....” 打火机或许受潮了,前几↓没打着,一连打了十几下才着。 火苗靠近气球,慢慢引着了。 我按在墙上不敢动,这时能清楚的闻到一股橡胶燃烧的味道。 等气球刚点着,计师傅捡起地上的包,转身便向外跑,看都没看我一眼。 “呼.....呼....” “冷静,别慌。”我深呼吸,不断告诫自己不能乱。 十几秒钟后,我听到他大喊:“快点!出来!” 我立即松手,扒住小门便向外钻。 “快!快快!手给我!” 钻过去,我和计师傅跑到了墙角,直接蹲下抱头。 瞬间! 只听砰的一声! 动静很大,声音很低沉,像是什么东西被闷着,从内部散架了。 火药烧过后的硫磺味,人闻到了被炝的直咳嗽,大量灰尘和浓烟飘了出来。 我摆手驱散烟雾,咳嗽着说行了没,要不进去看看吧。 “先别,等五六分钟,等跑跑烟儿咱们在进。” “咳!咳!” “炝死了。” “你两完事了?” 横井下突然钻出来半个头,豆芽仔挥了挥手,咳嗽着说。 “你他妈,还真会找地方藏。” 等了片刻,看不冒什么烟了,我们进去一看。 只见,在被青石条包裹的拱形木墙上,被炸药硬生生撕开了个大窟窿。 裂缝顺着计师傅打的四个小眼向周围延伸,碎木屑被崩的满地都是。 田三久见状摇头说:“这要是普通木头,早碎成渣子了,真像个乌龟壳。” “散了几分钟应该不缺氧了,老计,你过去看看情况。” 计师傅蹲下,用手电向里照了照,我也蹲下看了。 里头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感觉手电作用不大,计师傅便从包里拿了个东西,他说这是冷光照明弹,是从本地野路子手里买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他一拉冷光弹,像丢手榴弹一样扔了进去。 短短数秒之后,亮如白昼,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排东西。 “怎么了云峰?” 把头发现我脸色不好看,计师傅肯定也看到了,他双眼瞪直,眼神里满是惊骇。 是什么? 是一排排摞起来的死人头骨! 跟摆西瓜一样! 密密麻麻摞起来,形成了一道墙,数量多的数不清! 从正面看上去,先不说害怕不害怕,但会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 这是“京观墙.....” 进去看了更是震撼,手电光一寸寸移过去,我们发现头骨之间用黏土沾着,被人码放的整整齐齐。 “呀!” 黑暗中,身后的小萱突然尖叫出声,我忙问怎么了。 看向小萱手指的地方,原来是有一窝灶马爬来爬去。 灶马虫把骷髅头当成了窝,从嘴里钻出来,在从眼眶爬下去,一窝大概有十几只。 这不是个例,在仔细一看,我们发现好多骷髅头里都住了灶马,只是没往外爬,离近点儿,拿手电顺着骷髅眼眶照进入就能看到。 “呕!” 小萱干呕说:“太恶心了,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我说你别看了,说不定还住着别的东西,看了恶心。 这时田三久突然咦了声,他转头问:“王把头,你是不是也见过类似的这种墙?” 把头脸色不太好看,他想了想说:“没错,早年间,我在在墨脱色拉的鸟葬场周围见过,不过稍微有些区别,那里的京观墙,每个都有单独的壁龛,不像这里,都用白泥沾在了一起。” 把头眉头紧锁,接着回忆说:“小红的父亲陈小黑,就是死在了那儿,被他们南派和长春会的几个人活埋了。” “你说的小红,是行里的一颗痣吧?”田三久问。 把头点了点头。 “把头,红姐她....”听到突然讨论起红姐,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先别说了,都是陈年往事了,我们先集中注意力迈过眼前这关。”把头说。 “你们快过来!有发现!”鱼哥突然打着手电喊道。 “哪儿?什么发现?” 鱼哥蹲在地上说,“你们看,这有一块小青石碑。” 一看,还真是。 这块青石条长度大概二十多公分,鱼哥用袖子擦了擦灰,能隐约看到,有一排刀刻留下的小字。 不是小篆,把头看了眼就断定是大篆,笔画比较简单,十几个字,有的字看模样就是重复了。 因为带铭文的青铜器值钱,把头年轻时曾照着拓片学习过两年,他研究了半天,尝试着翻译了。 不知道翻的对不对,我估计差不离,大概就是这段话。 “进之者死,开之者死。” “扰之者死,见之者死。” 第64章 惊变 <!--go-->石条上刻的大篆意思,应该就是,不管石谁,只要是进来了,打扰到了墓主休息,最后一定会非正常死亡。 就类似举世闻名的,图坦卡蒙那种诅咒。 鬼崽庙的庙碑上明确写出来了,大墓共有七道金刚门,我算了,四合土一道,青铜合金一道,桐油铁铧木一道,如果在算上这道京观墙,那就是,我们已经开了四道防盗墙了。 我猜测,是墓主急了。 如果有人能走到这里,他急了。 所以留下这段文字是想吓唬人。 “京观”,在以前打仗时,是最残忍的,最恶心的,最惨无人道的宣戒敬示方法,能给敌人极大的心理威慑,之前见到的那些散落尸骨都没头了,应该是都被堆到这里了,做成了京观。 还有类似的,隋朝公主墓的石棺上就刻了四个字,“开者既死”,那最后不还是开了,不光开了,还拿出来展览了。 古人迷信,这种震慑手段也算防盗术的一种,或许能吓到豆芽仔这样的,但吓不住田三久这种人,他根本就不怕。 田三久随手丢给红眼睛一把铲子,冷着脸吩咐说:“天宝,给我砸开它。” “噗,噗。” 红眼睛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他抓紧铲子迈步上前,摞起来铲子就砸! 啪,啪! 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骷髅头变的很脆,红眼睛拍碎了很多,肉眼可见,骷髅墙一层一层的往下掉。 有的骷髅里住着几窝灶马,这些洞穴虫子掉在地上来回蠕动,田三久看都没看,直接拧着脚后跟,全都踩烂了。 论硬度,京观墙怎么能比得上前几道墙,砸了几分钟,红眼睛上脚照准中间狠踹了两脚,把墙踹塌了。 第四道金刚墙,被打开了。 钻过第四道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甬道,整条甬道用大块青石铺成,长度大概有十多米,这些青石保存的很好,没有翘起来。 这里比较矮,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的,必须半弯腰才能过去。 “这可不是小工程啊,”把头环顾四周感叹说:“能把数以万吨的石材运下来,这在当年,消耗掉的人力物力,绝非寻常人能承受。” 把头分析说:“之所以这里空间变大,有了条甬道,我猜想.....在当年可能是石匠周转石材用的。” 甬道尽头被一堵泥墙堵死了,不能在向前走了。 这堵黄泥墙,看着和第一道墙还不一样,第一道墙显的很粗糙,表面坑坑哇哇的,这个不一样,这个表面显的很光滑,像用现代水泥做成的。 肯定不是水泥,因为那时候没有,我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不过把头说,这可能是书上写过的“平水墙。” 平水墙的作用是防水挡水,因为一旦哪天地震,地下河灌进来了,怕前头防不住,最终水到这里可以挡住,以此来保护主墓室不受水患。 “田把头,你看的怎么样了?”我问。 田三久后退一步说:“虽然看起来密度大,很结实,但硬度远不如铁铧木高,用雷管应该就能炸开。” “我说的没错吧,老计。”他问。 “是啊,我也看了,咱们用电钻打几个眼,估计用火雷管就能炸开。”计师傅说。 田三久莞尔笑道:“看来墓主人也是黔驴技穷了,我入行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么怕被盗的主。” “流沙积石在它面前都算小儿科,不知道藏了什么大货,真好比是个千年乌龟壳,” 老计笑道:“把头你说的是,不过....就算是千年老龟,只要咱们有好的刀,一样能吃到乌龟肉,无非就是费了点儿劲而已。” 田三久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搞这堵墙大概要两小时,咱们没停过,口渴了,要不喝口水吧,”他转头问我:“小项把头,你觉得怎么样?” 我老听成他叫我小萝卜头,难听死了。 我忙摆手:“哎,计师傅你抬举了,哪来那么多把头,你叫小项就行,正好我也口渴了。” 也不嫌脏,众人便席地而坐,准备先垫吧点肚子,好接着干活。 “云峰,来,你吃个这个,进口巧克力,我那天在中心医院买的。” 我漱了漱口,咽下去水后一张嘴。 小萱把巧克力塞到了我嘴里。 真香啊。 豆芽仔斜眼看着这一幕,他嘴里叼了根烟,想要点着烟提提神。 “啪!” 豆芽仔没反应过来,他楞在那儿,拿着打火机问:“你打我干什么?” 计师傅微笑着说:“小伙子,对不起了,你可不敢抽烟,万一引爆了怎么办,”说着话,他指了指自己脚下放的背包。 “知道了,知道了。” “我不抽了,我吃总行吧?” 豆芽仔扔了烟,随即从包里掏出包六丁目方,他将方便面捏碎,把调料撒里头晃可晃,咯嘣咯嘣的开始抓着吃。 难得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都吃东西补充体力,把头递给田三久一罐鱼罐头,二人吃着罐头闲聊。 鱼哥也吃的方便面,红眼睛吃着一根王中王,那是他的最爱。 小萱又把方便面递给我。 我说你吃吧,我先不吃了,现在嘴里都是巧克力味儿。 “呦呦呦!” 豆芽仔故作夸张道:“赵萱萱,你真是个好人,峰子不吃我吃啊,你也喂喂我吧。” “我喂你xxxx。” 小萱瞪着眼骂豆芽仔。 吃了东西,把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休息十五分钟,恢复体力,今天咱们一定要进到主墓室。” “好。”众人点头。 “哎,你不休息下啊?” 看人都靠着墙闭目养神,就红眼睛还在那儿吃,地上已经扔了五六根火腿肠包装了。 他看了我一眼,连连点头,嘴里说:“米,米米。” “哎....看来你还记得小米。” 靠着他坐下,我说:“小米现在肯定在山里头,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你拉着木头板子,拖着我们三个在沙漠里跑。” “嘿...嘿嘿。” 他突然像小孩儿一样笑了,应该是想起来了。 哎,想起了小米做的饺子,我忍不住叹了声,我们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散了。 不过总能在见的吧,我心里这样想着。 “卧槽,你怎么还有酸奶,哪来的?还有没有,给我一瓶吧。” 听到我要,红眼睛摸了摸自己口袋,立即摇头。 “你那不是还有吗,我都看到了,给我一个咋了。” 他马上起身,走到另一边喝去了。 “真叼能藏。” 又过了几分钟,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把头,差不多了吧,我们接着干吧。” “把头?” “把头?” 我一连叫了好几声,可把头都没反应,就看到他靠着墙,闭着眼,胸口轻微皮肤,似乎睡着了。 “把头,”我走过去晃了晃他,没反应。 不对劲..... “小萱?芽仔?” “计师傅?” “田把头!” 挨个叫都没反应,我又挨个儿晃他们,也没反应!似乎都睡着了! 怎么回事! 我一连尝试了好几次,吓得头上都出了汗! 我啪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清晰的痛感传来,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把头!把头!小萱! 红眼睛也发现了,他放下手中的酸奶,开始摇晃田三久。 “醒醒!醒醒!豆芽仔!别睡了!” 我急坏了,啪的一巴掌扇在豆芽仔脸上。 “啪的一下!” 红眼睛学我,一巴掌扇在了田三九脸上,见人还没反应,他急了,随即抡起巴掌,啪,啪,接连扇田三九。 “别打,你再打要把人打死了!” “不对劲,不对劲....不能慌,”说是不能慌,但我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额头直冒冷汗。 我扭头一看,豆芽仔手里还拿着吃剩下的半袋方便面。 “等等....” 我吃的巧克力,巧克力是小萱前几天在中心医院买的,红眼睛我知道,他身上总有掏不完的王中王。 我瞬间站起来! 后背汗毛都炸起来了! 小卖部老板娘!<!--over--> 第65章 墓室 <!--go-->几分钟前还都在聊天,几分钟后其他人都睡着了。 摸了下小萱额头,体温正常。 我又拿起豆芽仔吃剩的半袋方便面看了看。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方便面鱼罐头都是从村里小卖部买的,我和红眼睛刚好没吃,所以我两没事。 后背冒出丝丝凉意,我突然想起了牙婆的孙女,她好像也是睡着后,溺死在了水缸里,是不是她看到了什么。 这么说,小唐奶奶..... “啪!啪!” 脑海中的记忆就像碎成了小块的片段,每个片段上都有一张人脸,我正想着这些,忽然又听到身旁又传来啪,啪的声音。 “停手!” 我一看,红眼睛就像抓小鸡,他抓着田三久上半身使劲摇晃,看没反应,又啪的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田三久闭着眼,但右半边脸明显肿了。 我忙跑过去拉开他,看着红眼睛说:“听着,你现在能不能听懂我说话?要是能,你点下头。” 他马上点了下头。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你现在去门口守着,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离开,你必须得保护我,听懂了没?” 他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米,像尊门神一样往那儿一矗,纹丝不动。 随后,我将计师傅拖到墙角,又把其他拖过来,把人都聚在了一起。 “谁!” 突然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我猛的回头! 现在是在墓里,四周黑暗,中间是青石条铺的甬道,甬道尽头是骷髅头摞起来的墙。 墙中间开了个大洞,在往外看,黑咕隆咚,应该是心理作用,总感觉听到有风声。 我举着手电看了几分钟,吞了口口水,慢慢退到墙角,把刀攥在了手里。 “你听没听到什么动静?” 红眼睛来回扭头看了看周围,他慢慢伸出手指,点了点前方。 我小声说:“你是想去看看?” “那你就去吧。” “把手电带上,”我扔给他一把手电。 他没多想,举着手电靠了过去。 手电光照亮了一部分黑暗,等走到甬道尽头,他突然大喊一声:“嘿!” “别叫!” “你瞎喊什么!吓了一跳!” 我话音刚落,红眼睛猛的转头,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直接追着跑出去了。 “你去哪儿!快回来!” 我叫了,可无济于事,他眨眼便跑没影了。 “我他妈的!” 我不能走,我要是去追,这里就没人看着了,那时候要是有人害把头,那就完了。 拿一把刀觉得不保险,我从小萱腰上又拔下来一把,手里举着两把刀,警惕的看着周围。 一直等,一直等,眼睛都不敢眨。 可能过去了有一个小时,或者是一个半小时。 突然,我看到前方甬道尽头有了一点微弱光亮。 “啪塔。” 我马上关了手电,屏气凝神。 不多时,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甬道周围。 我重重松了口气,打开了手电。 “你跑去哪了,这么长时间,都快两小时了。” “不对,你衣服怎么这么湿,下水了?” 是红眼睛又跑回来了,不过我看他身上全湿透了,裤腿还在滴水。 “这什么东西?” “蛤蟆?青蛙?”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只死青蛙,有成年男人拳头那么大,已经蹬腿死了。 “你....你去追这玩意了?” 他摇头。 红眼睛一次说话说一个字,听起来特别费劲。 我听了半天,又看他比划了半天手势。 他的大概意思可能说是,他突然有看到一个黑影,便追着黑影跑出去直接跳下了河,结果,下水以后什么都没找到,游上来后在岸边看到一只死青蛙,他便拿了回来。 “你确定看到的黑影是人?”我问。 他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意思可能是没看清,不确定。 地下溶洞有很多暗河,但水温低,我不确定青蛙能不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可能是从别的地方游过来的。 因为红眼睛思维跟正常人不一样,我只是疑惑了一小会儿,随手把死青蛙扔了,跑出去一个多小时,就给我拿回来个这玩意儿。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鱼哥你醒了!”我看鱼哥捂着头,醒了。 “感觉怎么样?” “嘶....” “头有点疼,”鱼哥晃了晃头问:“咋回事?我怎么突然睡着了。” “方便面,应该是方便面,我们来之前从小卖部买的。”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急忙说。 可能是鱼哥体质好先醒看,又过了大约半小时,其他人陆续醒来。 “....头疼,这是怎么了。”小萱醒来后捂着脑袋说头疼。 “把头,你脸怎么了?”计师傅离得近,他先发现了。 田三六久本来有些帅气的一张脸,现在肿的老高,我说是你手下打的,因为你醒不过来。 田三久捂着脸看向红眼睛,而后者面无表情。 我讲了关于小卖部的猜想。 “奇怪....” 听了我的话,把头皱眉说:“如果是黑吃黑,怎么不对我们下死手?只是让我们睡着了。” “王把头,你还没看出来?” 田三久脸色阴沉,捂着脸说:“因为有人不想让我们死。” “因为只有我们能打开这些门,我们要是死了,他进不去。” “王把头,虽然没露面,我敢肯定,这个人肯定和你那师弟有关系。” “凡是你们从村里小卖部买来的,不管是水还是罐头方便面,全扔了。” 我们马上照做,把东西都扔了,只有小萱包里留了几袋巧克力。 “把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开墙了?”计师傅问。 田三久先是低头面无表情,随后,他突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声音很冷。 笑声戛然而止,田三久抬头道:“我好长时间没这种感觉了,敌在明,我在暗,我在暗,敌在明,玩黑吃黑,很爽啊。” “你爽什么?田把头,这会死人的!”我感觉他莫名其妙。 起初不理解,后来才理解,我们和田三久不是一种人,我们不是好人,但田三久一定是坏人,而且是很坏的那种人。 想想水泵和婷婷就知道,田三久这种人,干坏事干久了就没感觉了,麻木了,但,若有人在暗中偷偷看着他干坏事,他不但不怕,而且还会兴奋,是不是有些变态。 平水墙应该是由沙子,小石子,糯米水,树汁等做成的,就像大型汉墓配有排水沟,这是墓主人给自己房子做的防水,有密度,但硬度不够。 先用手钻在这墙上打一个小洞,然后往里塞三根火雷管,雷管的引线比较长,把三根线拧在一起耷拉下来。 计师傅掏出打火机说:“都往后退十米,我要点了。” 等我们跑到甬道尽头,他立即点着引线,转身就跑来。 引线烧到头,只听轰的一声! 大量泥块崩开,有的都滚到了我们面前,爆炸荡起了一层灰,墙被雷管炸开了。 灰尘慢慢散开,我们近前一看,很惊讶。 墙哪去了?鬼崽庙的庙碑上写了有七道金刚门,可我们炸开眼前这道墙后,出现在眼前的不在是墙,分明是一间墓室。 战国墓基本是土坑墓,土坑墓的意思就是陪葬品和土壤混在了一起,一层压着一层。 可这个墓不是,一些陪葬品七零八落的散在墓室中,有一具烂了的棺材,棺材烂的塌成了扁平状,在棺材周围还能看到断腿的陶器,青铜器,石器等,数量很多,就那么摆在地上。 “快看!快看!” 豆芽仔使劲摇晃手电说:“那不是个青铜鼎吗,还是个方鼎,那么大!最少能卖二十万!” “我也看到了,那儿有一个带盖的青铜锅,生锈了。”小萱说。 豆芽仔兴奋的找来蛇皮袋,想跑进去装东西。 “别动.....” 把头伸手拽住了豆芽仔。 “怎么了把头?拿东西啊,拿完走了,”豆芽仔一脸纳闷。 站在墓室口,把头皱眉说:“田兄,你怎么看。” 田三久想了想,皱眉说:“不可能的,不合规矩,如果这里是主墓室,墓主不可能用这么普通的棺材,没有椁只有棺。” 把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墓室说:“这招厉害,如果我们没有看过庙碑,八成就要上套。”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防盗防的,墓主人还懂心理战。 豆芽仔拿着蛇皮袋问:“啥意思啊?把头,难道这里头有机关?就算有,这都多长时间了,早烂完了吧,你看那棺材都扁成什么样了。” 墓葬机关这东西,一般盗墓的碰不到,这东西在有的大墓中真实存在。 看过没?前段时间霸陵出土了一个青铜齿轮,猜来猜去,都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为什么会在皇陵里。 其实,那个青铜齿轮就是墓葬机关的一部分,可能几千年前连着床弩什么的,至于其他部分,可能因为地震损毁,或者被盗了。 田三久看了几分钟,转头说:“天宝,刚才炸开的土墙,你搬个大块儿过来,扔进去看看。” <!--over--> 第66章 挠痒痒 <!--go-->“让路,往后退。”田三久让我们给让路。 只见红眼睛黄天宝双手环抱,颤颤巍巍的一步步走来,他手上抱着一大块直径超半米的墙块儿,目测最起码两三才斤重,我真怕他手滑砸了自己脚。 一声闷哼,墙块儿被他扔到了墓室里。 滚了两圈,最终在离棺材一米开外停了下来,在没了动静。 豆芽仔盯着看了半天,道:“你们看,这啥事儿没有,要不我先进去吧。” “你给我闭嘴!” 田三久突然抓起豆芽仔衣领,一把拽过来,恶狠狠的指着他说:“不要在说话,你要是跟着我混,我早把你埋了。” “起开!” “横什么横你,咋的,你打我啊!”豆芽仔也不怕,直接上前一步。 田三久冷冷一笑,转头看了眼把头,随后又在豆芽仔脸上轻轻拍了几下,一把推开了他。 “天宝,在扔两块,往别的位置扔。” 红眼睛又试了两次,而就是在第三次,出了意外。 一大块墙块儿滚了几圈,突然消失了,就在我们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没了.... 看着这一幕,豆芽仔嘴的老大,呆呆的看着,说不上话来了。 看着近在眼神墓室,田三久皱眉道:“王把头,看到了没?” “看到了。” “可能是三连板....”把头脸色有些凝重。 田三久颔首道:“如果不是你我经验丰富,都是老手,恐怕都要折在这鬼地方。” “看来这间墓室,就是第六道墙,如果刚才我们进去拿东西,就会死。” 三连板又叫翻板,不管是什么朝代的墓葬,如果翻板还能正常运行,盗墓贼踩到了就是个死,吴爷留给我的笔记上有画翻板的草图,说在某些大墓里可能还存在,翻板又分着一连板,二连板,三连板,我第一次见。 眼前墓室地面,光滑平整,看似平平无奇。 其实不然。 就像天平,两头重量一样,只有保持水平的状态才能平衡。 这两头,不管是哪头,一旦有外力介入,会立即翻过去,人掉下去后翻板靠重力在自己翻过来,整个过程很隐秘,人一不留神就不见了。 而掉下去的人,不出意外的话百分百会死,这东西很少,我记得90年代初有本白皮书,材质是油纸,书名叫古墓葬的识别于发掘(内部版),这是广西师范大学历史系,一个姓曾的人在书里画了翻板图,并做了对应的解释。 现在这种讲实战的白皮书,都不好找了,都成了绝版货。 “进啊,不进去了?你可以进去转一圈。”田三久扭头说。 豆芽仔撇了一眼,讪讪笑道:“呵...呵,田哥我错了,你刚才是不是记恨我了,是不是想等把头不在时弄我。” “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出去别弄我了,我给你买两条好烟。” 田三久一愣,莞尔笑着说:“怪不得王把头带着你,其实在某些方面你也算出类拔萃,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哎...”把头叹了声,不清楚在叹什么。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费这么大劲儿想盗墓,墓主千方百计想防盗。 一个团队里,如有没有优秀的土工,把头,炮工,后勤,根本不可能见到这个墓室。 但我们不是普通盗墓贼,更不是野路子,是银狐和玉面孟尝合作了。 商量之后,有了办法。 “文斌,你和云峰去,他知道能拆哪一块儿,记住,我们最少要两块豁口板,单板长度不低于两米。” “那我们走吧鱼哥,”我带好头灯说。 “我也要去,我能帮上忙。”小萱说。 “别了,你就留这,这里更安全。” “那你把刀带上,”小萱从后腰抽出一把皮套刀给了我。 皮套是羊皮套,刀刃锋利程度吹毛断发,这是小萱是最喜欢的一把刀。 这刀是扈特人忽禄叔送的,因为当时小萱送了忽碌叔女儿两个芭比娃娃,而且这刀尝过血,党项养狗人,就死在这把刀下。 看了小萱一眼,我把刀别在裤腰带上,和鱼哥转头出去了。 七拐八拐,一道道门钻出去,十几分钟后,我和鱼哥走到了盗洞正下方。 抓着头灯抬头一看。 十几米高的盗洞垂下来一段登山绳,在盗洞上半部分,钉了一圈豁口板。 鱼哥抬头说:“我上去,你告诉哪块能拆,哪块不能拆。” “嗯,小心。” 头灯有点碍事,鱼哥咬在了嘴里,他双脚缠绕,双手抓紧绳子,就靠着双手臂力,一点点向上爬,越爬越高。 “哪块儿?这块儿?” “那个不行,在往上一点鱼哥!你背后那块儿可以拆!”我抬头看着,来回晃手电。 鱼哥抓着绳子来了个托马斯回旋,转过来后从背后掏出刀,准备把我选的豁口板撬下来,这么高,我怕他看不清掉下来,所以一直用手电帮忙照明。 “鱼哥?鱼哥?怎么了?” 撬着撬着,我看他突然不动了,楞在了半空中。 随后,鱼哥突然来回扭动,像是想挠痒痒,一直想抓自己后背,关键是动作幅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大。 “鱼哥!”我不知道怎么了,便大喊。 “卧槽他妈!” “怎么这么痒!不行不行,受不了了!” 说完,鱼哥抓着绳子往下滑,在离地面还有三米高时直接松手跳下来了,躺地上来回打滚。 鱼哥又抓又挠,大喊:“快快!痒死了!有东西钻进我衣服里了!”说着话便开始扯衣服。 “有什么东西,老鼠?” “别动!我来帮你!” 鱼哥手忙脚乱的扔掉外套,脱掉上衣,露出来精壮的上半身,有像大排骨一样对称的六块腹肌,我还看到了两个小米眯头。 我来回抖动上衣,“没有,没什么啊鱼哥。” “痒!痒死了!” 鱼哥表情痛苦,来回扭动,又在裤子上来回乱抓。 我忙扔掉衣裳跑去帮忙,看是不是有老鼠钻裤子里了。 “有!” “鱼哥我抓到了!抓到了!可能是老鼠!一大团!” 鱼哥龇牙咧嘴,表情看不出来是痒的还是疼的,他一把打掉我手,大喊:“你抓错地方了!” 我也是太紧张,还以为抓到的一大团东西是老鼠。 “快!” “脱!脱掉!” 鱼哥伸手解开裤腰带,来回蹬腿儿,我抓住他裤腿,使劲往下拽裤子。 鱼哥冬天不穿秋裤,一直是一条单裤,我拽下来裤子使劲一抖。 突然,就从裤腿里掉出来个活物。 <!--over--> 第67章 翻板 突然从裤腿里抖出来个东西,我没来得及细看,下意识直接用脚踩住了。 “狗篮子!什么东西!” 鱼哥浑身上下只穿了个小裤衩,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边骂还边挠痒痒,我看到他胳膊上挠了一道道血印子。 松开脚,用手电照着低头一看,我两都愣住了。 这东西,像一只小蛤蟆。 又有点像青蛙,没见过。 黄褐色,大小有半个橘子那么大,而让我奇怪的是,青蛙不是光溜溜的吗,癞蛤蟆背后都是疙瘩,而这东西,背后长了三个凸出的小包,像是长了三个痂子。 在仔细一看,这几个痂子又像是小一号的人眼睛。 这什么?三眼青蛙?就像人眯着眼,睁开了一条缝。 “这是个什么玩意?”鱼哥问。 我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是没见过的洞穴青蛙,这地下溶洞又潮湿又黑暗,多少年了都无人踏足,谁知道有什么鬼东西。 我说的其实也有依据,全世界每年都会发现很多新物种,其中洞穴生物占了相当一部分比重,没眼的鱼,像龙的白长虫,保持着幼体状态持续生长的大蝌蚪等等,有很多。 “快,在给我挠挠,后边儿还痒。” “这里?” “右边儿点,就那儿。” 我帮忙挠了挠后背,鱼哥吐气说舒服。 刚才我劲儿太大,怪青蛙被踩死了,爆浆了,鱼哥有点担心,他怕这东西有毒。 我安慰他说:“应该没事,可能这东西就和普通癞蛤蟆一样,癞蛤蟆背上的疙瘩不小心弄破了,也会痒痒,痒一会儿就没事了。” “嗯.....但愿吧。” 鱼哥又说:“在往下点儿,后腰上给我挠挠。” 过了几分钟。 突然有人晃着手电过来了,是我们出来时间太长,把头担心出问题,让豆芽仔来找我们。 “你....你两在干啥,怎么脱衣裳了?峰子你还蹲在那儿。”走进了些,豆芽仔瞪眼问。 “滚一边儿去,没看我在给鱼哥挠痒痒?” “板子呢?把头说让加快速度。” “行了,不怎么痒了,”鱼哥边穿裤子边说:“我马上去取。”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我们三个抬着两块拆下来的板子回到了墓室。 田三久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他问:“找个体重轻的人去探路,我们谁体重最轻?”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小萱。 因为她才九十多斤,还没有两袋面沉。 我和豆芽仔一百三多,至于鱼哥和红眼睛,他两加起来快半吨了。 小萱深呼吸两口气说,“那就我来吧。” 田三久指着墓室地面说了注意事项,小萱听的很仔细。 小萱有两个任务,一是捡完整的青铜器扔出来,我们不要破的,也不要石器和陶盆陶罐,那些东西值不了多少钱,分量又死沉。 二是要探一条路出来,这条路要避开所有的翻板。 带好头灯,把一块小石头揣兜里,小萱先小心翼翼的将木板铺到了墓室中。 试探着踩了踩,确定没问题后,小萱双膝跪在木板上,慢慢向前爬。 爬到头后,她转头挥了挥手。 “看准了。” “接着!”旋风铲头朝下,被鱼哥扔了过去。 小萱一伸手,稳稳接住了铲子。 她拿着铲子敲敲打打,就像盲人走路一样。 可以听出来,敲击后,从地下传来的回音不一样,有好几处地方听起来就是空的。 田三久吩咐说:“小姑娘,你做下记号,然后接板子,继续往前走。” 小萱从兜里掏出小石块,用木板当尺子,画了两条白杠,而两条白杠中间的路,就代表能走,安全。 “准备,接住这块。”鱼哥把第二块木板扔了进去。 小萱跪在木板上伸手去接,结果动作幅度大了些,眼看着就失去重心了。 “小心!”我大声喊道。 小萱双手接住木板,把板子抱在怀里后顺势向前倒去,直接趴在了木板上,大口喘气。 有惊无险,我松了口气。 休息了两分钟,小萱慢慢起身跪着,将另一块板子铺下去了。 爬过去后在把第一块板子收回来,就这么来回倒着板子走。 用旋风铲敲击,确定后,小萱会做记号标记,逐渐形成了一条s形路线。 小萱抓到一件青铜方壶,看准位置后,朝我们扔了过来。 豆芽仔撑着衣服,忙跑着接。 接住了,青铜器正好掉在了衣服上。 鱼哥把青铜方壶拿走,豆芽仔又忙去接别的。 青铜器被一件件丢出来,这类东西上过手了就会知道,没多重,远没有铜铁的分量沉,有句话说,年代越老的青铜器分量越轻,这句话不能说全对,但有几分道理。 不信可以去大博物馆看一看,青铜器展柜前都贴着标牌,很多都写着高度宽度和重量,一样制式大小,一样的三腿圆鼎,西周的就是比春秋战国的轻。 墓里光线很暗,只是大致扫了眼就装到了麻袋里,有的够不到,她就会用铲把儿打过来。 用了半个多小时,小萱走到了棺材那里,那里有一堵土墙,已经到头了。 “过来吧!能走了!”她站在墙角冲我们喊。 看着一地的记号,豆芽仔咽了口吐沫,犹豫着小声问我:“这能行吗?别我们一走,踩空掉下去了,这下头可能是刀。” “怎么?你不信小萱?”我问。 “哎,也不是不信....”豆芽仔说话吞吞吐吐。 我两正说着话,就看到田三久动了。 他毫不犹疑,就顺着地上留的记号走,全程没有丝毫停顿,安安稳稳的走到了对面。 我推开豆芽仔,“怎么样,信了吧?” “那这些呢,我们放在这儿,还是拿过去?”豆芽仔指了指两个麻袋。 我说先放在这,我们光背着包就行,反正之后还要出来离开,到时在拿走。 接下来所有人陆续过去。 等到了墙角,计师傅突然指着快烂完的棺材说:“这棺材,咱们要不要打开看看?说不定也有几件东西啊。” 这具棺材应该是硬杂木做的,没有上漆,档次只能说一般,能确定不是墓主人用的,而且,由于木质腐烂已经塌了,扁了,棺材盖儿和棺材底挨在一起了。 田三久伸手不断在墙上敲来敲去,他闻言回头道:“不用看,浪费时间,这间墓室就是障眼法而已,同样,棺材里也不会有重要的陪葬品。” “这堵墙很普通,如果有最后一道金刚墙,一定藏在这后头。” “老计,给我炸开它。” 第68章 七道墙 蝌蚪门 <!--go-->我们侧退了几步,计师傅伸出一只手,没说话,意思让我们看他手势。 三,二。 一.... 声音不大,只听咔的一声! 墓室墙壁从上到下,瞬间裂纹满布,但没有一块儿墙面掉下来。 计师傅摸了摸墙面,他看起来对效果比较满意。 如果是砖室墓,到这一步的话就会用铲子捅掉砖头,但这种黄泥墙是土坑墓,是一块整体,为了保证稳定性,要一点点开。 “嗯?这什么?” 伴随着墙上泥块落下,田三久先看到了什么东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这是透明玻璃?”小萱捂嘴惊讶道。 我们手电打上去,水波纹流动,银光闪闪,干净的地方能倒映出人脸,看着很虚幻。 田三久手中动作加快,不大会儿,露出了这东西的全貌。 是一道水滴形的小门,上头尖下宽,目测厚度超过五十厘米,擦去浮灰,能看出里头有很多棉絮状物体,纯白颜色,手电光靠近后会发生折射。 怎么看,这就是一块大玻璃,或者说是一块水晶! 而且整体呈水滴形状,严丝合缝的卡在山体内。 把头看后疑惑问:“田兄,你的看法呢。” 田三久皱眉道:“这很像是打磨过的水晶,王把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90年8月份,杭州那个活儿你有没有参与?” “你说的是石塘村砖瓦房那个战国墓?” 把头摇头:“没有,我没有参加,那后来被举报了,抓了三个人。” 这事我也听说过,我不知道是哪个墓,但我知道那墓里出来的一件文物很出名,那东西一度被许多人质疑,认为不可能存在于那个年代。 就那个战国水晶杯。 透明度,造型,大小,就跟现在人喝扎啤的玻璃杯一模一样。 眼前这东西谁都没有见过,只能说在春秋战国时期,有过类似的东西出现。 扎啤杯现在在杭州博物馆,属镇馆之宝,永久禁止出国展览。 “哈...” 豆芽仔哈了两口气,用衣服袖子使劲擦了擦。 “哈...” “哎,把头,你看这里刻了个笑脸啊?”豆芽仔说。 我一看还真是。 在玻璃门右边儿靠下的位置,有几道白印,仔细一看轮廓,就是一张“笑脸”。 不知道是工匠技术太烂,还是刻刀打滑,这笑脸刻的有些卡通化,不像几千年的东西,正笑着看我们。 从侧面看更没法直视,都没法形容,有点像动画片里演的大耳朵图图。 “看不到里头有啥啊。”豆芽仔脸趴在玻璃上说。 “是光线折射的问题,好奇特的东西,这不是一道门,这是国宝级的文物。”把头说。 “国宝?” 豆芽仔哒哒哒敲了敲,“那捞着了,咱们不是发了吗,快搞开吧。”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们碰到了最棘手的一件事,违背了物理常识,不可思议。 电钻钻上头,连一个白点儿都留不下。 田三久让红眼睛用钢铲砸,砸的都冒火星子了,也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都不知道多少年了,简直硬的不像话。 如果不搞开这东西,就进不去,也不会知道里头藏了什么。 我们商量过后虽然觉得可惜,但没办法,决定上炸药。 如果考古队发现这里,会慢慢研究好几年,这就是盗墓和考古的区别,说到底我们是破坏者。 计师傅说了,只要是用过炸药的墓,墓葬整体结构都会受到损害,短的话四五年,长的话二三十年,就会塌,这种结构损害不可逆转。 上了炸药,雷管和硝酸甘油气球都不行,对这道门一点损伤都没有。 一通忙活,累的出了汗,豆芽仔喘气说:“这.....这他妈还是水晶吗,也太操蛋了,你们看这个笑脸,是不是在看着我们,笑话我们。” 田三久环顾四周,喃喃自语说:“不会,这世上不存在打不开的墓,只是缺了办法,就算防盗做的再好,好比乾陵始皇陵,也一定会存在漏洞。” 在把头和田三久的指挥下,两队人马,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动静搞的很大。 砸墙,炸药,冲击钻,挖横井等等。 两天之后。 我和豆芽仔并排瘫靠在墙上,双腿放平。 周围散落着没电的冲击钻,卷了刃的旋风铲,还有大包小包。 都饿的饥肠辘辘,我们经历了从信心满满,到自我怀疑,最后到颓废失望。 “云峰。” “怎么了?” 小萱悄悄碰了碰我,她摊开手,手心里抓着最后一块巧克力糖。 “不了,”我摇头小声说:“你留着吧,没吃的了,吃了也没什么用。” “要不给我吧,我可以帮忙吃了,”豆芽仔看到后说。 小萱立即把巧克力装到了裤兜。 “你看你小气的,我吃了就代表峰子吃了,是不是啊峰子?” “老计,你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把头....” 计师傅一脸疲惫,摇头说:“凡是我想到的,能试的都试了,不行了,都两天了,什么吃的东西都扔了,在这么下去,咱们都得饿死在这儿。” “王把头,你怎么想的。”田三久又问。 把头考虑后说:“我们一连破了六道门,本以为这次会成功,没想到....” “就算走出去也要耗费很大体力,虽然不甘心,但没吃的,不能干耗了。” 听了把头这话,田三久闭上了眼,没在开口。 我越看越像,那水滴玻璃门上的卡通笑脸,就是在笑话我们这帮贼。 这水滴门之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时间略过。 四天之后。 早上七点,几声鸟叫声把我吵醒了。 “好,老朋友你再给问问,没问题,哪天到正定了给你打电话。” 我揉着眼出去,把头早醒了,正坐在客厅椅子上打电话,见我走出来,他指了指椅子。 “哎,玉门啊,怎么样了?” 听着电话,把头滕的站了起来。 “没谁,是云峰,他也在,”把头又坐下,打开了手机免提。 “玉姐好,我是云峰,好几个月没见了。”我冲着电话打招呼。 “呵,云峰啊。” “前天你们发的东西我看了,我也问了我书,那个水滴门也可以叫蝌蚪门,之所以那么硬,大概率是因为物理原因。” “物理原因,什么意思?” 姚文忠文化水平不高,很早的时候就把姚玉门送去国外上了几年学,学的国际考古,她见识很广,所以当初二哥失踪时,把头才找玉姐帮忙。 可以说她对机关陷阱,墓葬结局,都比较精通。 玉姐说了半天,大部分没听懂,不过有一个词反复出现。 “鲁什么特之泪。” <!--over--> 第69章 浮出水面 鲁珀特之泪。 这一种可能在玻璃上出现的物理现象,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先将普通玻璃融化成液体,瞬间滴入冷水中凝结,凝结后,会变成像蝌蚪一样的水滴,这就成了鲁珀特之泪。 变成这样,玻璃硬度会瞬间增加上千倍,近距离用子弹打上去,子弹都会被弹开。 有人用液压机做过测试,比同等大小的钻石还要硬六十倍。 这就是现代人给起了个洋名,但其实就是一种神奇的物理现场。 我疑惑的是,在几千年前的战国时代,古人已经懂这种物理了? 交谈中,玉姐在电话中说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有两分传说的性质,各位信就信,不信也别跟我杠。 以前有几部名气很大的古书,大部分都失传了,像原版的阴符经,青囊经,鲁班书。 玉姐说:“鲁班生活在战国时期,而鲁班书又分上下两本,只有上部是鲁班写的,记载了可以让人坐着滑翔的木头鸟,折叠起来的攻城梯,可以帮人犁地的木头牛,这部书后来损毁了,传说诸葛亮看过鲁班上部,造出了木牛流马。” “而下本是厌胜阴阳之术,都写的是害人的小法术,玉姐说,这是战国时期,墨家联合阴阳家故意写出来的,目的是搞臭鲁班名声,因为鲁班造的东西太厉害,尤其是在战场上,导致了无数人死亡,墨家讲究兼攻非爱,理念不合,所以让当时的阴阳家写了另一本鲁班书。” 把头想了想问:“玉门,你的意思我明白,但这种传说最多也就是两分真。” 玉姐在电话中笑道:“王把头,看来你们搞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墓了,关于传说,只有先传下来才会有人说,如果当年本就不存在这东西,那就不会传下来,你说呢?” “嗯....” “我知道了,玉门,替我向你叔叔问声好。” 挂了电话,把头端起茶杯陷入了思考,也没喝。 这第七道金刚门,玉姐说可能是大号的鲁珀特之泪,我觉得念起来有些拗口,还是叫大蝌蚪门贴切。 至于怎么破门,把头还在研究,还在想办法,目前还没有什么好办法。 如果把周围的墙全炸了,那连我们也会被埋里头。 两麻袋青铜器带回来了,有两个小鼎没盖了,不知道丢哪了,土炕底下有个洞,原本放杂物的,青铜器就都藏在那里。 休息了一天,晚上鱼哥突然来叫我,让我和他一块去后山小树林, 我问去小树林干什么,鱼哥说咱们到了就知道。 后山有很多蓝莓树,牙婆孙女就埋在这周围,半夜三更打着手电上了山,我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红点。 走进些,是田三久在抽烟。 他夹着烟对我招了招手。 “田把头....你这是...” 田三久弹了弹烟灰,又抹了把脸。 在地上躺着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孩,她嘴巴被衣服堵住,双手双脚反绑。 这女孩是小卖部老板娘的闺女,一直在外头打工,过十五我去买东西时见过她一面,好像叫宋梅,在家过完十五就走了。 田三久蹲下,拿掉了她嘴里塞的布。 “小卖部关门了,告诉我,你母亲现在人在哪里。” 女孩受了很大惊吓,她眼神惊恐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妈平常很少出远门,我也找不到她。”她说着说着,带了哭腔。 “呼.....” 田三久缓缓吐了口烟,突然,直接就把烟头摁在这女孩脑门上,摁着不松手。 “啊!”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疼,疼!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妈在哪!” “钳子给我。” 计师傅犹豫了几秒,递过去一把老虎钳。 田三九接过钳子,抓起她右手,直接夹住了小拇指,不断发力。 宋梅大声惨叫,疼的来回扭身子。 “田...田把头,差..差不多了吧,”我说。 老虎钳上沾了血,田三久放嘴里舔了舔,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他又把老虎钳对准了女孩食指。 “我说!” “我说!我妈在我大姨家!” “接着说。” 女孩大口喘气,“我....我妈让我近期不要回来,说如果有人向我打听她在哪,让我不要说。” “手机号。” “没,我妈没有手机,大姨家只有座机。” “说。” “636.....” 女孩边报号码,田三久边打电话,那边很快有人接。 “谁啊,这么晚了打电话。” “大姨!大姨是我!你快让我妈接电话!”她说着话,泪水在她眼里打转,声音都变了。 “小梅?是小梅吗! “小梅你在哪!怎么了你!” 过了几分钟,换了个人接电话。 听声音,正是之前的小卖部老板娘。 “哎,你好,我姓田,”田三久笑着说。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说你听就行了。” “我准备先把你女儿双手剁了。” “然后把脚指甲和牙都拔了,最后在找个坑把她埋了。” “你觉得怎么样,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我一直听着电话,出乎意料,让人意外的是小卖部老板娘突然笑了,她笑的声音咯咯咯,跟鸡叫一样。 “你挺狠,不过她又不是我亲生女儿,随你怎么办,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哎,我说,你姓田是吧,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注意到了一个词,她说的是“我们...” “哦?” 田三久站起来笑道:“那你告诉我,你们是谁。” 老板娘又像老母鸡一样咯咯咯的笑了两声。 “我们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还有,我可以跟我闺女说句话?” 田三久直接把手机送过去了。 “妈.....” “哎.....女儿啊,妈对不起你,跟了我二十多年,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你不玩怨我。” “嘟...”电话盲音。 田三久收回手机,转头对我道:“你可以回去了。” “那她....” 田三久冷着脸看了地上一眼,说:“她得死,我不是什么变态折磨狂,你放心。” 看我犹犹豫豫,田三久皱眉说:“你想留下来看,还是想自己动手?” “没....” 离开蓝莓树林,我回头看了眼,那里一片黑暗。 整个过程,自始至终鱼哥一句话都没说,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何感受,反正我很不舒服。 我两结伴刚走到半山腰,鱼哥突然使劲一按,让我蹲下。 “怎么了鱼哥?” 鱼哥脸色很难看,瞳孔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 是一个人,手里提着白灯笼,正在朝山下慢慢走。 这人慢慢转过头,笑了笑。 好像是唐贵。 第70章 鬼村见鬼 这晚天上没有月亮,田广洞村后山这里又冷又黑,走在山间小路上,全凭我们手上的一把手电筒照明。 关了灯,蹲在一棵蓝莓树旁,我使劲擦了擦眼,再次朝半山腰看去。 唐贵穿着一身寿衣,手里提着个纸糊的白灯笼,转头笑了笑。 他朝山下走的很快,像是踮着脚尖在走路。 “鱼.....鱼哥,我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 鱼哥也是脸色煞白,低声问我:“这人是村里的唐贵!不早就淹死了?” 我咽了口吐沫说是。 唐贵淹死是事实,一个人死后的死相做不了假,当时唐贵从棺材里掉出来我还见过,他脸部浮肿流水,脖子一侧生了大量暗红色尸斑,绝对是死了好几天了。 “几点了现在?”鱼哥问。 我看了眼手机,“在有二十分钟就一点了。” “12点多了.....” 鱼哥脸色发白说:“难道真的是撞鬼了?” “走,我们下去看看。” 鱼哥起身就走,我一咬牙,打开手电快步跟了上去。 我们刚下到半山腰,就见唐贵打着纸灯笼在小路尽头拐了弯儿。 “走,跟上。” 我没看清路,被一棵长出来的蓝莓树树杈绊倒了,膝盖上沾了土。 拍了拍膝盖骨的土,一路小跑着下了山,快到村口时,鱼哥左右张望。 这个点儿村民都睡了,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村口有座小石桥,我们看到石桥上掉了把白纸糊的灯笼。 大着胆子过去捡起来一看,灯笼里插的蜡烛已经灭了,鱼哥皱眉看向桥对面。 桥这里,向北走一里多地是鬼崽岭,向南走,就进了村。 “鱼哥,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可能是太紧张,刚才眼花看错了也说不定,唐贵早死了。” “看错了?那咱们两人都看错了?不可能的。” “他家你还记不记得在哪里?” “谁家,唐贵家?”我点头说记得。 鱼哥不知道为什么,非说要坚持去唐贵家看一眼,我拗不过他,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带路。 过年时,村里人门口贴的对联基本上都还在,但唐贵家门口的早没了,大门紧闭,被链子锁从外头锁着,门前落灰都没人打扰,这家是破落了。 看鱼哥的眼神,我小声说:“翻墙进去?别了吧哥,唐贵媳妇可能被锁在屋里。” 鱼哥小声说我在你怕什么,他的意思就是如果唐贵有问题,来他家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砖墙水泥上撒了很多碎玻璃片,鱼哥脱下羽绒服包着手,两步爬上了墙头。 “快点,来,上来。” 我一伸手,鱼哥单手把我拽了上去。 跳到院子里,我们没敢开灯,周围很黑,院里都是碎碗烂布等垃圾。 太黑了鱼哥没看到,不小心踩到了一泡人屎,屎干了,不知道谁拉的。 “他娘的...” 鱼哥小声咒骂,在地面上来回搓脚。 我指着东屋小声说:“那个屋是之前死人的地方,没下葬之前,唐贵棺材也摆在里头。” 走到那儿,鱼哥一推门,发现门锁着,又绕到窗户那儿,用衣服包着手一拳砸碎了玻璃。 碎玻璃响声有点大,我紧张的来回看,就回头的功夫,鱼哥已经顺着窗户钻进去了。 进屋以后太黑,不开手电不行,我们两谁都看不清谁,没办法,只能把手电开小点。 举着手电来回看屋里摆设。 两把椅子倒在地上,有个破床单也在地上扔着,床单上沾了不少暗红色污啧。 鱼哥弯腰在椅子下找到个东西,打开一看,是唐贵一家的相册。 随手翻开,第一张照片氧化发黄,他两都还很年轻,应该是在以前的老照相馆照的,照片中唐贵媳妇拿着一把塑料花,正一脸微笑的低头看着花。 “谁!” 我突然听到有敲东西的声音,邦邦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对过屋里传来的。 我们轻手轻脚走过去,趴在窗户上向里看。 屋里,唐贵媳妇坐在地上,背对着我们正在洗衣裳。 我看到他面前摆了个洗脸盆,“邦邦”的声音,就是他在搓衣板上敲打衣服的声音。 “大半夜洗衣服?”我和鱼哥对视一眼。 只见唐贵媳妇坐在地上,边敲衣服边说:“你还说我,你兄弟就不是个人,他妈的玩了老娘,拔出来就不认人了,他活该死。” “我贱?我贱你还回来找我,你存芋头赔了,我去年一件衣服没敢买,帮你还账,现在你死了还来找我,你这个死鬼。” “她跟谁说话?唐贵?” “人在哪?” 我看了屋里,周围没一个人影,就她自己一边敲衣服一边自言自语。 看的有点儿渗人。 正看着,唐贵媳妇慢慢停下了手中动作。 她突然猛的扭头,看着窗户这里笑了一下。 我和鱼哥马上蹲下。 鱼哥深呼吸两口,睁眼道:“他妈的,装神弄鬼。” 说完话,鱼哥直接起身,一脚踹开了门。 唐贵媳妇突然看到强光手电,下意识伸手挡在脸前。 看清楚了是我。 她突然对着我撩起了上衣,里头什么都没穿,白花花的。 “嘿嘿,嘿嘿嘿。” 唐贵媳妇斜这着眼,嘿嘿嘿笑,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表情很是诡异。 “鱼哥你看!” 我扭头刚好看见一幕。 吱呀一声,大门慢慢开了,唐贵一身寿衣,脸白的跟纸一样,正木不转睛的看我们。 “卧槽!” 鱼哥后腿两步,抓起椅子砸去,椅子飞出去十几米,啪的一下砸到了门上! 而等椅子掉下来,门那里已是空无一人。 鱼哥举着手电跑过去,推开大门来到街上,我也跟着跑出来。 外头村里街道上哪有人,鬼影都没看到。 “走,走,快回去。” 我拽着鱼哥把他拽回去了,回来三点多了,我翻来复去的睡不着,起身又用床单把窗户盖上了。 小萱打着哈欠问我干什么挡窗户,我说没什么,我要说我两次看到唐贵了,她肯定会害怕。 迷迷瞪瞪的,一直到凌晨才睡下。 一直睡到上午九点多,也没人叫我,我听到房东的说话声起来了。 出来一看,房东正和把头说:“我得去趟西屋拿东西,以前有几摞碗在屋里,找出来要用。” 因为西屋炕洞里藏着两袋子青铜器,不敢让他进去乱翻,把头便笑着说:“老弟,不好意思,之前缺家伙什,那些碗我们用了,我给你一百块,你在去买点吧,别嫌少。” “用了?” 房东一脸纳闷,不过他也没客气,直接把一百块钱揣兜里,然后还说:“碗是不值钱,不过那都是村里办白事用的。” “你们还不知道吧?” 把头说知道什么。 房东小声说:“大队里不让乱说,传出去了影响不好,要那样,以后像你们这样从城里来定居旅游的就少了。” “昨晚半夜,我们村里一个老太太起来去院里夹煤球,结果被吓死了” “是心脏病突发,他们家里人还说,看到了死了一个多月的老唐。” 第71章 幕后之人 看房东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你确定?亲眼看到了?”我问。 房东说:“我没去看,哪儿敢去看呢,不过我媳妇去看了,老太太早上被盖着白布,从屋里抬出来了。” 我心想,怎么接连死人?这是鬼村吧。 房东走后,我忍不住把昨晚的遭遇说给了把头。 把头想了半天,皱眉说:“这事...不对劲...” “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云峰你和文斌确实见到了,那就有问题了。” “把头,你的意思是说,我和鱼哥昨晚看到的真是鬼?” “鬼?” 把头摇头:“比起来鬼,人才是最可怕的。” “鬼还怕阳光,白天不敢出来,但要是人的话....没有什么怕的。” “那第七道墙,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根据姚姑娘说的和多方打听,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尝试。” “云峰,另外你去找田三久,跟他说收敛一些,也别说是我说的,因为之前请他来我答应过,不干涉他。” 把头语重心长的说:“现在社会,枪打出头鸟,一个人就算混的在厉害,让某些人注意到了,想动你是分分钟的事,我不怀疑他的办事效率,但我怕他把我们拉下水,云峰,我说这些你懂吧?” 我说我知道,我懂。 田三久,红眼睛和老计,他们都住在村子西头一间老宅里,白天几乎不露面。 我进屋前敲了敲门,计师傅确定是我后给开了门。 屋里,田三久穿着单薄,正用毛巾在擦一件东西。 他擦的东西是把双管土枪,枪头被锯断了,枪杆擦的明晃晃的。 “怎么了。”田三久抬头看了眼,继续擦。 “田把头,你这.....别搞出太大动静了,第七道金刚门,把头正在想办法,应该快了,咱们拿了东西卖了分钱就行。” 田三久手中动作停了,冷笑道:“你回去告诉王把头,我来之前见面就说了,不要干涉我。” “我做什么,我干什么,只有我自己说了算。” 说罢,他端起土枪指着我说:“不管是谁,有人想害我,我就不能让他好过。” “项把头,”他走近些,靠在我耳边儿小声说:“昨天那个女孩你也见了吧?” “我把她埋土里了.....” “至于她妈,就背地里给我下药那个人,我马上就会找到她,把她也埋了。” 他脸上还没完全消肿,但语气很冷。 看气氛不对,在一旁看的计师傅忙打圆场说:“嗨,都是同行嘛,啥事好说。” “小项把头,我们是在帮你,昨天你也听到了,如果背地里那伙人不揪出来,我们不能安心干活啊。” “还有,”老计接着说:“我听村里人讲,不少人都看到唐贵了,那人不是死了吗?” “是,”我点头:“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我也看到过,确实是唐贵。” 计师傅听后倒吸一口凉气。 “项把头,”田三久笑着说:“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装神弄鬼?” “既然有人能装你的薛师叔,为什么不能装唐贵?” “我埋了她女儿,她肯定会来找我,你看着吧,马上就来了,可能就在这一两天.....” “咔嚓。” 听着这些话,盘腿坐在床上的红眼睛,一口咬掉了半根黄瓜。 ..... 又过了两天,这天刚好是二月二龙抬头,按照习俗来说要吃饺子,忌讳磨面忌讳动针线。 把头研究出了一件工具,这是件长两米的皮管子,管子中间有钢线有铜线,用手一拉,就能控制管子来回轻微摆动,把头给这件工具起了个名,叫“软拐子针。” 就用来对付第七道金刚门。 就是二月二这晚九点多,有人从墙外扔到院里一封信,打开信,上头写了一行字。 “想见面吗?来鬼崽岭。” 鱼哥看了信皱眉说:“把头,你觉得这会是谁?” 把头摇头:“不知道,不过能确定的是,此人就是搞我们的人。” “那我们去不去?” 鱼哥抱着双手说:“对方这是摊牌了?” 把头皱眉说,在搞清楚对方身份之前,事情内那么简单。 “小萱。” “我在把头。” “你和豆芽现在就走,去市里找地方住下,如果我们出了事情,你两就去找姚文忠,如果没事,你们在回来,以防万一。” “我不走!要走就一起走!”小萱腾的站起来说。 “就是!我也不走!”豆芽仔大声说。 把头皱眉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过了一会儿,他们出来了。 小萱和豆芽仔脸上有些失落,小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被把头催促着离开了。 鱼哥脸色凝重:“把头,云峰,你们放心,只要我在,定护你们安全。” 我把两把刀藏在身上,一把插在后腰上用衣服盖着,另外一把小一点儿的,绑在了裤腿上。 鱼哥不喜欢用刀,他找了根棍子拿在手上,随手一挥能听到破空声,我知道,往往鱼哥拿棍子了,就说明他认真了,拿棍子的鱼哥气势大涨,这时才是他的巅峰战力。 少林和尚。 “你们听我指挥,藏的如此之深,我想看一眼,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知道了把头。” 晚十二点,我们准时到了鬼崽岭。 刚到那儿,我就看到对过水塘边儿的小路上站着一个黑影。 很高大,可能接近一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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