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电话牵情线 > 第96章

第96章

媚,能听到墙外的鸟叫声,很多穿着病号服的人在外头走来走去。 这些人有的在看书,有的在扒着窗户享受日光浴,有的在练太极,还有的围一块儿下象棋。 在这些人中我是最年轻的,所以一进到食堂,很多人都看我。 “小子,你有什么本事?怎么连臭老鼠都打不过啊?” “就是,太弱了,我一拳就能打死赵老鼠。” “就你那点南拳法还想一拳打死人?你也配?” “干你娘的!北腿黄老三!你找事儿是不!” 这两人一拍桌子,一句废话都没说,叮叮当当就打了起来,馒头粥扔的到处都是。 周围人目光呆滞,仿佛对这一切早就见怪不怪。 我没理会这些人的嬉笑,只是坐在角落低头喝着粥。 突然,一个白发老头端着碗坐了过来,这老头笑着说道:“年轻人,你想不想报仇?” 我没说话。 他又凑近,面无表情道:“给我一百块钱,我今晚替你杀了赵老鼠。” “我没钱。” “不,你肯定有钱,我都知道了,要不然赵老鼠哪来的钱买整包的烟?你听没听说过我的名号?” “阁下是...” 这白发老头面容枯瘦,咧嘴道:“我是长沙枪王罗义膺,我祖上是冷面太保罗成。” 我点头笑着说:“那你知道我祖上是谁不?还罗成,我祖上是西楚霸王项羽。” “项羽?你不是姓吴?” 我脸色微变,知道自己太小心说错了话,连忙闭口不谈。 好在这瘦老头没注意到,他又小声跟我说:“小子,那赵老鼠虽然本事不大,但下手极狠,所以他一直一个人住,如果你不提前下手除掉他,那等他从禁闭室出来,肯定会报复你。” “为了你自己的小命考虑,你给我100块钱,我把他最大的弱点告诉你,只要你掌握了他这个把柄,那他以后绝不敢在动你了。” “真的?”我狐疑问。 “千真万确,童叟无欺。” 我皱眉想了想,他说的对,于是我放下筷子,快速从裆里掏出一百块钱,从桌下递给了他。 他不动声色收下钱,小声说:“我告诉你啊,赵老鼠枕头里藏着一个泥制猫,这泥猫是他的命脉,只要你将泥猫控制在自己手里,那他以后就对你唯命是从。” “此话当真?” 这老头笑道:“千真万确,在这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哦?那你知不知道秦辉文被关在哪个房间?” 他没犹豫,伸手道:“五十块。” 我给了钱,他马上笑着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怒了,正要发作,他又忙说:“你说这个秦文辉肯定不在四楼,你就算知道他在哪里又有什么用,你下不去的。” 我问:“难道你有什么办法能下去?” 他又向我伸手,笑着说:“一百块钱,我把下去的办法告诉你。” “还要?我他妈没钱了!你刚才收了我五十块钱都没告诉我什么!”(其实我还有)。 他面露尴尬,于是想了想说:“小子,你记住了,想下去,只有两个办法。” 我立即集中注意力听。 就见这老头站起来说:“人死了火化了可以下去,再有,就是做梦的时候在梦里能下去。” 他说完转身便走了,留下我在原地发呆。 吃完饭,我装做瞎转的样子,在走廊角落那间冷冻房门口来回溜达。 门锁着,我不会开锁,但这地方三教九流的卧虎藏龙,想找个会开锁的应该不难。 我回到房间踩在床上向外张望。 如果要想在操场下挖横井挖到外面,那工程量太大了,就算我打洞在快怕是也要耗费大大量的时间。 想着想着,我有些心烦意乱,吴乐说我还有一个得力帮手,这人怎么还不出现! 对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办法。 如果我把窗户搞掉,然后用十来张床单绑一起做成绳子,我就可以绕过楼道的四道铁门,直接顺着墙滑到一楼啊..... 我可以直接在楼后头挖个盗洞,然后横惯操场穿出去,可是.....挖出来的土又该怎么散掉? 如果没人管让我放开了干,我有把握,十五天之内挖通,而且绝对不会偏,绝对不会塌, 可到底该怎么散土..... 这个关键问题如果没办法解决,那他妈说什么都白搭。 正苦思冥想,忽然听到走廊外传来一阵骚乱声,于是便出去看。 只见男护工一脸紧张的跑过来大声喊:“让让!都让让!别挡道!” 随即,楼道口方向传来开铁门的声音。 只见一个双手锁着铁链子,身形魁梧,光着膀子的男人迈着步子,一步步走了上来。 这人披头散发,眼神冷漠到不可一世,他上半身的肌肉线条极其明显,一看就不是很好惹的人。 顿时有人议论:“老天爷....这不是关在一楼的何为武吗?他为什么又上咱们四楼来了。” “嗨,还能为什么,特权啊,来这里看东院她的老相好。” 我发现了,四楼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这个叫何为武的,甚至都被吓到不敢出声。 在护工的监管下,只见这个人走到窗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看。 我们四楼的地势高,能看到东区那栋楼的一点楼顶,那里是女区。 很快,就看到那边儿楼顶上出现一个女的,同样被人看管着。 二人隔空相望,这人面色涨红,立即大声喊道:“宝莲!宝莲!我的小烧猫!” 护工道:“行了,只能让你看一眼,跟我下去把。” “宝莲!你别走!” 这人猛的转头,眼中杀气尽露。 护工被吓着了,后退两步道:“你.....你要干什么!警告你,别让我难做啊。” 随后,这人还是低下了头,任由着被带下去了,楼道口的大门又被上了锁。 “娘的!拽什么拽!这完全是不把我们四楼的人放在眼里啊!” “这话你刚才怎么不敢说?” “说了怎么了!你以为我怕他啊!” 我好奇问刚才那个自称罗成后代的老头,这人是什么来头?怎么有这种特权? 老头眯着眼道:“两年前,这里少了一个看门人,所以会里最近才招了那个叫折五的新看门人进来。” 我纳闷说:“怎么了?老看门人不是得病死了吗?” 他摇头道:“那是传言,其实是被这人打死的,一招毙命。” 第241章 搞活儿 佳木斯精神病院,晚8点半。 “不对,这样一来根本行不通啊....” 我眉头紧锁,用手指蘸水在水泥地上写写画画,想着怎么设计出来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突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我忙将地上的水迹擦干净。 “赵老鼠,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在不老实给我惹事儿,那我只能把你送矫正室了。” 门打开,正是赵小鼠和一位年长的男护工在说话。。 一天不见,赵小鼠面色憔悴了些许,他忙道:“哎呦!曲哥瞧你说的!矫正室就算了,我保证不在惹事了。” “知道就好,谅你也不敢,早点上床睡觉,我走了!” “报告!” 我忙举手道:“报告领导!我申请更换宿舍!” 赵小鼠一把搂住我肩膀,亲切笑道:“换什么换!我两好着呢!” 这名姓曲的护工回头看了我们两个一眼,没说话走了。 人前脚刚走,后脚赵小鼠便锁上了门。 “小相好,你过来。” 他一脸邪笑,冲我勾了勾手。 我知道,此刻他不是老实温顺的赵卫平,而是疯子赵小鼠。 我站在原地冷着脸没动。 “我他妈让你不过来!” 他眼神凶狠,瞬间挥拳向我打来。 上次我没防备,这次我全神贯注,怎么可能在让他轻易打到! 当下我一个后撤闪步灵巧的躲开了他这一拳。 “呀呵?你这只小嫩鸡,我让你躲!” 他一击不成立即恼羞成怒,展开了更加凶狠的攻势。 猴上马师傅跟我讲过:“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如他横,明月照大江。” 八步赶蝉最克制这种毫无章法的乱拳,只要重心步法不乱,他就别想碰到我,如果有外人在场,就会看到我的腰身就像被风吹的柳树枝一样来回扭来扭去,虽然动作没有美感,但实用性拉满了。 瞅准机会,我一个正腿踹倒了他肚子上! 赵小鼠重心不稳,噔噔噔连退数步,后背砰的撞在了铁门上。 他喘着粗气说:“小.....小子!我....我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 话罢,他拉开门跑到走廊,凶狠冲我喊:“里头空间太小,我施展不开拳脚!小子你有种出来!让所有人都见证!我要跟你签生死状!他妈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看了他一眼,一脚踢上门,然后直接反锁了。 我心下暗想:“真他妈傻子一个。” “砰砰砰!” “出来!小子你出来!我今天打死你!”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疯狂的大力用脚踹门。 如此大的动静声,迅速引来了四楼的两名夜班管理员。 人拦下赵小鼠,问我怎么回事儿? 脸上本就带着伤,于是我立即捂住腮帮子,委屈哭诉道:“他打我!他又打我!领导,你要是不给我换宿舍,我指定迟早会被他打死的啊!” “赵老鼠!我刚才怎么说的.....你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曲....曲哥,你别听这小子胡说!我刚才根本没打到他!” “别狡辩,那我怎么没看见你身上有伤?” “叫人来!把他送到行为矫正室!” 立即来了两名身穿工服的壮汉,拖着赵小鼠向前走。 赵小鼠吓得脸都白了,不停大喊:“我不去矫正室!我不去矫正室!不要电我!” 看着人被拖走,我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男管理突然说道:“你表现不错,没给我捅更大的篓子,说吧,你想换到哪个房间,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我手指向厕所拐角处说:“领导,我想住那间房,我这人有点小毛病,有时候尿频,离厕所近了方便些。” 这男管理扭头看了眼,皱眉道:“你想住冷冻库旁边的那间病房?” 我连忙点头说是。 “这个嘛......” “不是不让你住,那间病房虽然冷了点,但却是单间啊,这里很多表现好资历老的人都想住单间,你这初来乍到的,我这么安排怕是不太好.....” 我左手捂着脸上的伤口,右手伸过去握了握他的手,笑着说:“全凭领导安排,领导让我住哪里我就住哪里。” 他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把手揣回了裤兜。 随后他笑道:“年轻人火力旺,冷点也没什么,那你就搬去单间住吧。” “谢谢!谢谢领导!”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我心下暗想:“果然,钱就是万能的,在这里也一样,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在进来前往身上藏了很多钱。” .... 他娘的,确实有点凉啊这里。 我抱着一床被褥搬到了429房,旁边就是428冷冻库,我刚才打听了,这里人对外称冷冻库是用来冰冻储存食堂食材的,但吴乐却告诉过我,里头其实是一间内部专用“停尸房”,就像大医院都配备有太平间一样。 想想也是,很多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早就没有家人了,这些人死后肯定也是由长春会处理尸体后事。 至于为什么要冻着,而不是直接火化了,我来的时间还短,暂时还没搞清楚其中原因。 现在是晚上傍9点钟,十点钟就锁门了,还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我闲来无事去棋牌室看电视了。 那里有一台长虹彩电,放的是国外那种黑白的无声喜剧,大概有六七个人在这里看。 “秦爷是吧?”我走到椅子旁小声问。 这老头目测六十多岁,一身洗的干净的病号服,头发半黑半白,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很有神采。 他目不转睛,盯着电视说:“废话少说,想买烟还是想买酒。” 我左右看了看,很小声说:“秦爷,我想买点别的东西,不知道行不行。” “你要什么?想去东区找个婆娘爽爽?” 我摇头,小声说:“我想要冷冻库的钥匙。” 我一直盯着他看,就见他右眼皮跳了跳。 “你进冻库干什么?” 我低着头说:“秦爷,我打听到一个叫曹政文的人前两年在这里去世了,这人和我有渊源,他尸体可能藏在冷冻库,我想进去找找他。” 老人听后皱眉道:“曹政文.....这名有点熟悉,前两年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人。” “秦爷,我听赵老鼠说你是副院长的亲戚,在这里能量很大,护工和管理层都得给你几分面子,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您开个价。” “冻库的钥匙可不好搞啊.....你要进去多久?” 我毫不犹豫道:“三分钟,我最多三分钟。” “那你能出个什么价?” “秦爷你稍等。” 我转身,迅速把裤衩里缝的钱全掏了出来,数了数,还有不到四百块钱。 “我全身上下只有这么多了,秦爷您看能不能帮帮忙。” 他看了眼,直接接过我的钱收到了怀里。 “你和曹政文具体是什么关系?”他又问道。 我压根不认识曹政文,这个人名是我白天从一个人口中打听到的,只知道这人去年死的。 我抹了抹眼,小声说:“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知道他的消息,以前我小时候曹爷还抱过我,这么多年了一直没他的消息,我...我没想到。” “啊?曹政文我记得也就四十多岁吧?他还抱过你?” 我忙说:“秦爷你记错了,他如果还活着,怕是最少五十多岁了。” “这个.....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电视还在演着,他低头沉思片刻,随即抬头继续看着电视说道:“冻库钥匙在老曲身上(那个男护工),你去厕所等着,我让一位荣门高手把钥匙给你带过去,你千万记住,现在是9点半,待会儿不管你找没找到曹文政,在10点锁门之前必须出来。” “还有,丑话说在前头,万一你被发现了,知道怎么做吧?” 我忙点头:“小子明白,绝不会连累到秦爷你。” “明白就好,去等着吧。” 荣门就是小偷,能在这里被称为高手的,那绝不是普通的小偷,最差也是个神偷。 精神病院条件差,厕所极脏。 想想就知道,一群精神状态异常的光棍汉大老爷们能有多讲卫生,厕所还是旱厕,包括卫生纸在内各种杂物丢的到处都是,如果是夏天,不用猜,肯定是白蛆满地爬,都找不到空的地方落脚。 为什么赵老鼠昨天说了让我吃屎那种话? 因为这里还真有个严重异食癖的男的,喜欢跑厕所去吃新鲜的的屎,听人说还专门挑冒着热气的,成形的干的来吃,凉的和稀的带汤的他不吃。 9点45分,快锁门了,我在厕所门口左等右等等的着急。 突然,有位小个子中年男人走过来碰了我一下,这人头也没回,悄悄塞给我一串钥匙。 我隐蔽的将钥匙藏在袖子里,走到冷冻库前停下看了看锁眼形状,趁没人注意到这里,快速试了几把。 也是运气好,我很快找到了对应的钥匙卡塔一声打开了。 慢慢推开门,我一个闪身冲进去后又迅速关上了门。 进来后先摸索着打开墙上的灯。 “呼......” 好冷啊..... 第242章 夜探太平间 现代社会上有很多精神病人走丢的案例,报警也没用,结果往往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个人认为,好像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精神病院的太平间。 尤其是一些上世纪建成,至今仍营业着的老精神病院,去找了就会发现,那里有很多身份不明无家属认领的尸体,男女都有。 ...... 反锁上门,打开灯,映入眼前的是两排靠墙放着的“雪柜”。 雪柜就是尸柜,生铁做的,外观像大号抽屉,每个雪柜门的把手上都绑着一段红布条,或许因为时间久了没更换,不少红布条都氧化成了黑紫色。 我猜测,绑红布条是为了警示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因为雪柜的门只有阳人能拉开...... “呼....” 真冷,我一个漠河人都感觉这里冻的不行,呼出的气都变成了肉眼可见的深白色,我眉毛上眨眼间就结了一层浅浅的白霜。 “这他娘的,哪里有纸箱子?” 借着昏暗的灯光找了一圈,地上干干净净,我连个纸箱子的影子都没看到! 可吴乐明明说了,我要用的工具,就藏在纸箱子里。 难道是在期间医院的人进来打扫了?把纸箱子都收走了? 不会吧? 吴乐如此精明老炼的一个人,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要是没有顺手的工具,我就算挖十年也挖不通地道! 不可能.....吴乐肯定藏在哪里了.... 冻的牙齿咯咯打颤,我强忍不适,用力拉出来了一个离我最近的尸柜。 只见里头躺着一个干瘦老头,这人脸色雪白,闭着眼睛双手平放,身子被冻的像冰块一样硬。 “对不起!对不起!多有得罪,打扰了!”说完我力推了回去。 时间紧急,我又拉开了第二个,里头躺的还是一个老头,拉出来的一瞬间吓了我一跳,因为这个老头双手交叉摆在胸前,它竟然睁着眼..... 我生怕他会突然眨下眼,然后直接坐起来。 一口气拉开五六个,全都是被冻的邦硬的死人,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十点病房锁门了,我急的不行。 突然!我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颜色不一样的尸柜,位于最下层。 别的都是不锈钢原色,唯独这个,竟然刷漆了,刷成了淡黄色。 纸箱子,纸箱子...... 就这个!原来吴乐指的是外观颜色像纸箱子! 我迅速跑过来直接拉出来,看到里头放的是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解开一看,我愣住了。 一共三样东西。 一把锋利的洛阳铲外带两根套管,一件铁制飞虎爪,还有一大堆圆筒形状的光滑木头。 飞虎爪前段状如虎爪,关节可活动,后半段绑着一条高强度登山绳,这东西我们平常很少用到,只有下那种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地窟墓,才会用到这东西。 最后,那满满一大包圆柱形木头把我看傻了,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工具,这东西做了榫??结构,好像能全部组装起来。 当下,我心头一千冰凉,比这太平间的温度还要凉。 隔行如隔山,这话没错,吴乐他压根就不懂我们这行! 这只是挖洞,又不是找墓打探方,他妈的给我一把套管儿洛阳铲干毛! 该给我十字镐!该给我短把方头铲!或者干脆给我把旋风铲也行啊! “叮铃铃!叮铃铃!”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我拿了东西便往外走,有些手忙脚乱,竟然忘了把停尸柜推回去。 我又跑回来把抽屉迅速推回去,前头是个拐角,拐角那边儿很黑,那里应该还有一排柜子。 就这时,我突然听到,拐角处传来了某种“异样”的声音。 我皱眉听了几秒,抬头看向那里。 这种声音不好形容,就有点像绳子拍在地上那种声音,此外,还夹杂着“咚咚”的跺脚声。 就像.....就像.....有几个人在那边儿跳绳。 我头也没回,迅速拉开门冲了出去! “妈的!你不是说三分钟吗!怎么才出来!快把钥匙给我!我得还回去!” 把钥匙丢给他,我跑回病房关上门,迅速把装有工具的包裹藏在了床底下。 刚喘了两口气,四楼管理就来锁门了。 男管理打开门上的小窗,向屋里晃了晃手电,见我一本正经坐在床上,他隔着门问:“怎么不开灯啊?” 我笑着回道:“领导,这马上要睡觉了还开什么灯。” “你脸上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刚才去干什么了?” 我又笑道:“嗨,我能干什么,刚才在棋牌室打了一套拳。” 男管理盯着我看了几秒,也没说什么,转头走了。 呼.....吓死老子了。 我不是幻听,为什么会有跳绳的声音? 和太平间仅仅只有一墙之隔,我耳朵贴在墙上,又仔细停了听了几分钟。 那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安静的可怕。 随后我一直盯着门缝看,直到亮光消失,这证明走廊的灯已经关了。 12点还有人来查房,现在还不到十点半,时间还早,我从床下把包裹脱出来,轻轻拉开了拉链。 研究了一会儿,我终于搞明白了这些带榫??结构的圆木头是干啥用的。 这是过去老盗墓行里用的蜈蚣梯! 用法是先把粗的圆木头一段段接起来,这是主体,然后把那些稍微细一点的圆木头分别插在主体两侧,最后,在把短销子顺着接口处砸进去固定好。 做好以后就是一把造型怪异的木梯子,把这梯子平放在地上,看着就像一条长了很多脚的大号蜈蚣。 相传这蜈蚣梯是鲁班发明的,因为造型特殊,方便携带,所以适用于某些狭窄的环境中,过去的盗墓贼常用这种梯子盗唐代墓,因为唐墓的天井都很高,用这梯子爬上去,可以盗天井上放的陪葬品。 吴乐肯定是听人说的,所以才给我准备了这东西。 这蜈蚣梯还有点用,那洛阳铲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打个小探洞没问题,但挖土能力比旋风铲差太多了。 我越想越觉得恼火,索性躺下蒙头便睡。 没几分钟,我又从被子中探出脑袋,看向墙那里。 或许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墙那头也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砰砰砰。” “吴峰,你出来一下,”随即传来开门声。 “怎么了领导,我刚睡下啊。” “别问那么多,把鞋穿上,衣服穿好,跟我们出来。” 我迅速披上衣服,跟着这护工到了走廊。 “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他没回话,很快就把我领到了一间房门口。 房牌上写着几个字,“行为矫正治疗室。” “哥!不是!”我急道:“我没有犯错啊!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别废话!快进去!” 我被一把推了进去,然后锁上了门。 看到屋里的一幕,当即吓的我右眼皮直跳。 那个姓曲的男管理,正一脸冷漠的坐在椅子上,?燃浔话状傲钡沧牛?我隐约看到有个人躺在病床上。 窗帘刷的被拉开了! 我看到帮我偷钥匙那个人,被五花大绑在了床上。 一旁桌子上有台奇怪的机器,连着电线,电线一头又连着两块像“电熨斗”似的东西。 这姓曲的男管理低头点了根烟,他甩灭打火机,脸色冷漠看着我道:“他偷了我的冻库钥匙,恰巧你今天搬到了冻库隔壁的单人房,告诉我,你要我的钥匙做什么?” “领导,你怕是搞错了吧?我压根就不认识这人!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冻库钥匙啊!” “哦?是吗.....你说的是实话?” “领导我发誓!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但凡我说的有一句是假话!我爹我娘出门就让车撞死!” 我眼神坚的举手发誓,实际上我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如果这哥们把我供出来,那我就彻底完了。 “这么说,你们两个完全不认识?” “根本就不认识!领导你知道,我才来三天啊!” 他点点头,走到那哥们旁边,开口说:“燕小四,我在问你一次,你偷我钥匙和这个新来的有没有关系。” 这哥们被绑在床上,眼神恐惧。 他浑身扭动着挣扎大喊:“老大你搞错了!我没偷你的钥匙!” “没偷?” “放你娘的屁!” “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老子的钥匙从来都是挂在第三个腰带扣上!你要是没动!我的钥匙怎么会跑到第四个腰带扣上!难道钥匙长腿了不成!” 话说完,他使了一个眼神。 旁边的人立即将这哥们的嘴用布赌上,随即拿起那两个像“电熨斗”的东西,直接夹在了这哥们两边儿太阳穴上。 “呜!” 这哥们瞬间双腿伸直,整个身体都扭成了麻花,紧接着他裤裆就湿了,房间中弥漫开了一股尿骚味。 “说,你偷我的钥匙干什么!你两认不认识!” “不....我不认识他。” 很快,这哥们嘴又被塞上。 这姓曲的走到一旁,将机器上的一个圆按钮直接转到了头。 那一瞬间,我甚至都闻到了衣服烧焦的味道。 这哥们躺在床上,当即双眼翻白,嘴角流哈喇子,浑身抖的像筛糠子一样,就是一个字也没说。 “老大,得关了,在下去容易出人命。” 姓曲的一摆手,机器直接关了。 “看来,你两个还真是不认识啊....” 我紧张的满头汗,忙说:“真不认识!领导你搞错了!” 他看着我说:“就算我搞错了吧,就算燕小四没偷我的钥匙,可我总感觉你小子心里藏着什么秘密。” 他冷着脸,转头吩咐道:“去搜下他的房间,给我搜仔细点,角落,床底下,都不要放过。” 听到这话,我双腿发软,差点就站不住。 完了..... 那个包还藏在床底下。 . 第243章 说服 我心里不住对自己说:“完了完了,我这下死定了...” “怎么了?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啊?现在承认还来得及,说吧,到底是不是你们两个合伙偷了我的钥匙?” “领导,你错怪我了!我真没有干!” 他点头:“别嘴硬,等下等人回来就知道了,你看到他了没?” 他指了指被绑在电击床上的哥们,笑道:“听说过没?有研究表明,时至今日,电击刺激仍然是治疗精神病的最佳手段,并且没有之一,这台机器功率偏小了,我们还有台大功率的,你有机会可以尝试尝试。” “老大!我回来了!” “发现什么没?” “没有!这小子病房比他脸都干净!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连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有!” “床底下也找了?” “嗯,我仔细检查了。” 听到二人对话,我人都傻住了。 我包呢? 不管谁帮了我,这真是一秒地狱,一秒天堂。 随后这曲管理便打消了怀疑,说了几句警告的话,就把我放回去了。 虚惊一场。 ..... 隔天早上,我吃下药后躺在床上练功,明显能感觉出来,炼精化气绝对是有阶段的,我应该突破了第一个阶段。 最开始,我双腿放不平,很疼。 现在我能轻松放平,并保持这个姿势入睡,小肚子那里也感觉不到热了,反而是后腰开始发热,就像腰上垫了个暖手宝。 收功后伸个懒腰,我感觉神清气爽,视力似乎都明亮了,说不出的舒服。 没师傅指点,我分不清这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医院早餐每天都一样,馒头配稀饭,我低头吃着,忽然一个人路过小声说:“秦爷在厕所等你。” 到了厕所,看到老头果然手拿卫生纸正在蹲坑。 隔了一个坑,我脱了裤子蹲下,小声说:“多谢秦爷,替我谢谢那兄弟。” 老头眼睛看着墙,面无表情说:“你想要逃出去,背后是谁在帮你。” “秦爷,你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难道你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出去?你就不想出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他笑道:“多少年了,我除了听说一个姓谢的逃出去过,还从没听说过有第二个人能成功,你以为你能做到?” “能,秦爷你有所不知,我专业就是干这个的,如果你加入进来,我答应你,走时把你也带出去。” “呵呵....”老人摇头笑道:“我在外面早就没有亲人了,但我在这里有权有势,所以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冒险的事?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想了想,转头说了一句话:“因为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听了我这话,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小声喃喃自语:“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 “秦爷,小子我敬重你,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只能说我背后有个能量很大的人,一旦咱们出去了,安全能得到保证,反之,如果秦爷你选择了告发我,那我也不会怨恨您的,因为您已经救了我一命。” “告辞。” 话罢我兜裤子起身。 就这时,突然进来一个脸色发白,牙齿发黄的中年男人,我兜裤子,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看。 “兄弟,你好了吗?”他说。 我纳闷问:“你要上厕所啊?这里这么多坑,你等我干什么?” “哎....嘿嘿....” 他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嘴角,又指着蹲坑说:“我想来口热食。” 反应过来,我立即大骂:“我......你妈的!你恶心不恶心啊你!” 他就是那个有严重异食癖的人。 “嘿嘿...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想来口热的。” “真他妈有毛病!那你怎么不去吃别人的?就盯着我啊?”说这话时我看了眼秦爷。 这一口黄牙的中年男人也看了眼秦爷,他笑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我不喜欢稀的,兄弟你年轻啊,颗粒分明口感好。” 见我一脸黑线,他又尝试跟我解释说:“兄弟,你不要觉得我变态啊!其实是你没有开悟!古人很早就说过了,民以屎为天,屎也是一种美食。” 说着说着,他脸上表情显得很陶醉,对我讲道:“屎出有因,都是精华!当兄弟你抛弃传统观念,不要在意臭味儿和外观,用舌头去细细感受那种黏牙的颗粒感,那时你就会发现,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 “你个傻比,让开!” 我大跨步跑了出去。 真是看一眼他都觉得脏,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反正挑明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看老头是告发我还是加入我。 一直等到下午,当我看到我床底下那个黑包,我笑了。 下午的棋牌室内,电视声音开的很大,门口有老头的人守着。 “小子,你最好说一个完美的计划。” 我左右看了眼,小声说道:“秦爷你看,我们有绳子,只要打开了窗户,就能顺着楼房后墙滑到操场上。” 我用手蘸水在桌上写写画画,介绍道:“这里是大门,看门人一般住在这间平房里对吧?” “那这里就是个盲点,只要我从这里挖个盗洞下去,就能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老人皱眉道:“你想的很美好,但这可是个大工程啊.....就算你没被人发现,那些挖出来的土怎么办?你堆到哪里?” “嘿嘿....”这点我刚来就考虑到了。 我指了指房顶说:“我们把土都散到楼顶上,我暗中观察好几天了,根本没人会上楼顶看。” 我又认真说:“秦爷,你在这里经营这么多年了,身边肯定有几个信的过的人,可以拉他们入伙,我们一但挖通地道跑出去,到时就天高任鸟飞了。” 说完我便注意到了,他脸上表情明显有些心动了。 我追问:“怎么样秦爷,干不干一句话,我的专业你不用怀疑,干就尽快开始!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看守最为松懈!” 他揉着太阳穴说:“我不是一个轻易下决定的人,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在考虑考虑。” “没问题。” 我知道不能把人逼的太紧,让他自己想通了比什么都强。 “对了,还有一件事秦爷,你能不能帮我搞一把铲子?要方头铲。” 他摇头:“方铲搞不到,那东西目标太大,我只能通过关系搞一些小东西进来。” 这可难办了...... “那你能不能让我进到食堂后厨?” “这个倒没问题,你去后厨做什么?” 我吸了口官厅烟,缓缓吐出道:“打铁。” 晚上,8点半,食堂后厨。 我怀里揣着洛阳铲的铲头,轻轻一推门,果然门没锁。 做饭的早走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不敢开灯,摸索着打开了燃气灶。 不多时,洛阳铲便被烧的通红。 我用两个勺子夹着通红的洛阳铲扔到地上,随后找来一根大擀面杖当锤子,用力敲打洛阳铲。 正常的洛阳铲,外观向内弯成圆桶状,在我的捶打下慢慢向两边儿展开了,感觉砸不动了,我便丢火里继续烧,烧红了在拿出来砸,如此反复。 期间,我一直注意周围动静,如果有人进了,我会立即关掉炉子然后藏起来。 搞了一个多小时,慢慢有了方铲的模样,我用水冲了冲让它冷却,然后关了火打扫周围。 厨房每天都要用,不能留下蛛丝马迹。 地上扫干净,掉下来的铁渣子我全装到了兜里,擀面杖一头被烧的发黑,我便用菜刀仔细的将发黑处刮干净,然后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将用过的所有东西都分毫不差的摆回原处。 楼长,护工,医生包括管理,他们都开小灶的,临走前我看锅里有很多肉,就拿了两个馒头掰开,夹了很多肉,然后揣怀里锁上门出去了。 这是我人生中吃的最香的一次肉夹馍,比馒头稀饭好吃太多了。 过了夜里12点,等查房的走后,我马上起来开始磨洛阳铲,不对,现在应该说方铲才对。 感觉差不多了,我试了试锋利程度,虽然外观有点变形,但真是锋利到割手。 该藏哪里....... 起初,我用飞虎爪上的绳子将东西都绑在了床板下头,心里总觉得不安全。 于是灵机一动,把枕头拆开了,将铲子塞到中间,然后在把棉花填充好,其他东西都塞到被子里,做好以后天衣无缝。 此刻夜深人静,月光清冷,我躺在穿上看着窗户发呆。 窗户是双层的铁栅栏,这玩意怎么打开?如果用杠杆原理加上湿衣服是能打开,但那样做就没办法复原了。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我正顺着绳子往下滑,突然有人拽住了我脚。 于是我低头一看,是穿着白羽绒服一脸微笑的谢起榕。 第244章 锣 距离2006年春节,倒计时两天。 阴历年是大年啊,以前过年那真是年味儿十足,从白天到晚上,不管村里还是城里,鞭炮两响的声音压根就不停,这家放完那家放,人们都忙着打扫卫生置办年货,猜猜我在干什么? 我在锯窗户。 秦爷帮我秘密搞来了几根钢锯条,我研究了一晚上,终于发现医院铁窗有个漏洞。 只要用钢锯条将靠墙那端全部锯断,便能两铁栅栏整个拿下来。 若事后想把窗户恢复,只需将切口找好角度在对准就行,这样,从外观上基本看不出来破绽,除非谁闲得没事干,踩凳子上去用力推。 “吴峰,开下门,大白天你锁什么门啊!” “怎么了领导?”我开门笑问。 “你说你,一天天就在屋里钻着,也不见你去打牌,也不见你去看电视。” “阿嚏!” 打了个喷嚏,我解释说:“我这两天感冒了,身上不想动,所以就在屋里躺着了。” “这样啊,你脸色确实不太好,用不用去医务室拿点药?” 我脸色能好看就见鬼了......昨晚就睡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做噩梦吓醒了。 “不用了领导,我身体恢复快,这小病小灾的忍两天就过去了。” 他点头:“那行,我来叫你也没什么大事儿,刚才上头通知我,说今天晚上会来一个新病人,别的地方都住满了,所以打算在你这里加张床。” “不是!” 我急道:“领导,我这是单间啊!” 我晚上还要锯窗户,这突然说要住进来一个外人,我怎么干活儿? 他不悦道:“你是什么身份?什么职务?还想着天天住单间!” 我急的想说这是老子花钱买的单间房! 可话到嘴边我又不敢说出来,那样对我百害无一利。 于是我立即笑着改口:“没问题,全凭领导安排。” “嗯,行,那就这样。” 人走后,我跑着去找秦爷。 “秦爷,这个人你必须得帮我调走!要不然,我们什么事都干不了!” “你进度怎么样了?” 我想了想,皱眉说:“一切顺利,最快今天晚上就能干活。” “嗯......这事儿并不难。” 老头看着我说:“不管谁住进去,你就装做精神病发作,把他裤子扒了xxx,完事了肯定能把人吓跑。” “这.....这样对我名声不太好吧?万一传出去了,我还怎么混啊秦爷,就没个别的办法了?” 他反问我:“名声重要还是自由重要,让对方知难而退,这是当下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 “好,我明白。” 正说着话,突然一个男的急匆匆跑过来喊:“出事儿了秦爷,老许的病又发作了!你赶快去看看吧!” 听闻这话,老头立即二话没说跑了出去,我虽不知道这叫老许的是谁,但也跟去看了。 刚到409病房,就听到一个男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疼死了!哎呀!疼死了!放开我!我不活了!” 进去房中,就看见一个留着金钱鼠尾辩儿的中年男人一脸慌乱,他正奋力的压着一名年长消瘦的白发老者。 这白发老者似乎在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他满头大汗,手捂自己腹部,牙齿咬的咯咯响!口中一直喊:“疼死了!快让我死吧!” 秦爷见状着急问:“刀娃子!老周的这病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发作了!” 这留着辫子头的男人也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事儿!现在又发病了!” 我小声问秦爷的一名手下,这人咋回事?什么病? 对方小声告诉我:“老周得的是结石病,疼起来能把人疼死的那种。” 我心想,什么结石病疼起来有这么夸张吗? “刀娃子!快!快杀了我!老子受不了了!” 辫子男声音带着哭腔:“不行啊爷!我不能那样干!” “啊!啊!...日他祖宗!疼死老子了!” 这老头喊了句,随后竟疼的昏了过去。 秦爷呵斥道:“站住!刀娃子你要去哪里!” 这辫子男一脸杀气腾腾,冷着脸说:“让开!我要带爷去外头的医院治病!” 秦爷看着他,同样一脸冷漠:“刀娃子,你很清楚,我们离开不了,死也只能死在这里。” 这时曲管理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他进来便喊:“怎么了怎么了!都嚷嚷什么呢!” 下一秒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这个叫刀娃子的辫子男一把掐住了曲管理脖子,两步将人顶到墙角,他声音沙哑,眼睛通红说:“姓曲的,我要带我爷出去,按照江湖规矩来。” 辫子男此言一出,现场瞬间安静。 秦爷咬着牙,率先开口一字一句说:“刀娃子,你这样必死无疑......别那样做,你给我点时间,我来帮老周想办法。” “放开!” 曲管理一把甩开他手,怒声道:“我看你是活够了!想找死不成!” 辫子男眼睛红的厉害,他看着曲管理,沙哑着嗓子说:“你姓曲的算个什么东西?当年我们被关进这里,这是郑老会长立的规矩!我在重复一遍,我现在要求按照会规来!” “好....好....好!” “刀娃子你有种啊!你想死是吧?我满足你!” “呵...”辫子男冷冷笑道:“把我的刀还给我,看看到底是谁死。” 从四楼走廊一上来,那里墙上挂着一面铜锣,锣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我来前以为这锣就是个装饰品,挂墙上为了好看。 没想到,就看到曲管理一脸怒气的搬来凳子踩上去,他毫不犹豫,铛的一拳砸响了锣! 锣声悠扬,传向四面八方。 这里的人顿时爆发出了巨大的呼喊声,许多人热血沸腾,重复大喊:“刀娃子!刀娃子!刀娃子!” 见状,秦爷只是无奈的叹了声。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我一脸不解,完全搞不明白眼前状况。 这时,我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说:“勇气可嘉,但太莽撞了,有好戏看喽。” 我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吃我屎的那男的。 我皱眉问:“这在干什么?敲锣代表什么意思?” 他一脸微笑,看着我舔了舔嘴唇,笑道:“郑大胆活着时定的规矩,锣响了就代表要挑战。” “挑战什么?挑战谁?” 这吃屎男笑道:“挑战这里所有的高手,只要赢了所有的看门人,然后在赢了马王爷,那就能离开这里出去了。” “这.....这怎么可能办得到......” 看门人我不熟悉就不说了,但马王爷是谁? 那是如今的长春会第一高手!连疯子谢起榕都不是马王爷的对手,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不是! 见我一脸震惊,这吃屎男单手掏了掏耳朵眼儿,笑着说:“是啊,不可能成功,不过也不是绝对,别小看这刀娃子,他以前可是正儿八经的苗刀第一高手,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没摸刀,还行不行了。” 他接着又讲道:“咱们江湖人就要靠江湖规矩来约束,敲锣挑战这事儿,说到底就是郑大胆做的一个借口罢了,这铜锣每层楼都有一个,据我所知,从1975年到现在,锣只敲响一次,还是在地下室被敲响的。” “谁敲的?”我问。 这吃屎男吸了吸手指头,笑着说:“会里的第二高手,梨花大鼓....谢起榕。” 我听后忙问:“那结果呢?谢起榕赢了没有?” 听我这么说,他看着我,眼神怪异说:“兄弟,你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我刚才说的什么?都说了,第二高手怎么可能打的赢第一高手啊!” 我忙说:“可是谢起榕炼的精化气已经炼到了最高层,他黑头发都长出来了,往后肯定越活越年轻,要是他熬死了马王爷,那他不就成了第一高手了!在没人能制得了他!” “草,你竟然还知道炼精化气啊?” “我也是听人讲过一点,我说的对不对?” “嗯.....嗯.....” 这吃屎男摸着下巴沉思了几秒钟,突然笑着夹了夹手指。 我烟也很紧张,没办法,还是递给了他一根。 他掏出打火机甩了甩,嘴里叼着烟说:“没错,你说的对,如果马王爷不在了,那谢起榕就是囊波万,整个会里在无敌手。” “娘的个皮,这火不好使,兄弟你打火机借我用一下。” “你真名叫什么?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好奇问他。 “你说我啊?”他笑道:“在这里二十多年了,我真名叫什么我自己都忘干净了,反正我吃了十八年屎,在这里人送外号屎无常。” “屎无常.....” 看到他牙缝里黄黄的不明残留物,我强忍吐出来的冲动,说你这外号太他妈特别了。 “呼.....” 潇洒的吐出一口烟,这吃屎男眼神变得凝重,他看着楼梯那里淡淡道: “来了....” 第245章 重情重义的刀娃子 “来了?谁来了?” 这屎无常目不转睛看着楼道口方向,我也扭头看去,随后听到一阵开门声。 上来两个人,当看到曲管理背后那人,吓得我瞬间魂都飞了出来!连忙一个闪身,躲到了房间里。 竟然是折五....折师傅。 许久不见,折师傅还老样子,留着平头,带着眼睛,走路姿势稍显扭捏,胳肢窝下夹着他那本厚书。 人群纷纷小声议论:“这是谁?怎么不认识?” “笨蛋,你还没看出来?这肯定是新来的看门人折五啊,听说他也是一位用刀高手,这对刀娃子倒也公平,上头派他来,肯定也是想借这个机会立威。” “你觉得这人能行?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没什么气势。” “我也不清楚,没见过这人出手,希望他能行吧,要不然,咱们压的钱不是打水漂了啊。” 这里关的都是三教九流之人,被关了太久,大多数人心里都藏着股戾气。 刀娃子敲响战锣,无疑就像火苗碰到了干柴,瞬间点燃了气氛。 “干娘的!刀娃子好样的!” “什么看门人!什么第一高手!全砍死!” “来来来!想发财的都买定离手了!” 有赌徒开了个盘当庄家,嚷嚷着快下注。 这些人虽口头大声说支持刀娃子,但几乎无一例外,全都买的看门人赢。 有下五块的,一块的,甚至还有几毛钱的。 我没参与,但我看到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我身旁的这个屎无常,他下了刀娃子。 他下了五块钱,然后说:“这是我全部家当了,我支持刀娃子,年轻人需要鼓励嘛。” “都安静!别吵吵了!” 曲管理喊了一嗓子,他看着刀娃子,冷漠说道:“长春会规,公平对决,生死由天,绝不后悔。” 刀娃子死死盯着折师傅,眼神坚定的回道:“绝不后悔!” “好!接你的刀!” 一把套着皮鞘的苗刀,隔空飞了过来,刀娃子一抬手,稳稳抓住了长刀。 他眼神怀念,轻抚着刀身喃喃说:“好兄弟,我们有二十年没见了.......” 这刀很长,目测一米五左右。 在摸到刀那一刻,刀娃子眼神变得犀利无比。 只见,他单手将长刀背在身后,大拇指猛的向上一弹,顿时寒光出鞘!锋利的苗刀在空中转了个圈,被他稳稳的紧握在了手中。 我身后响起了啪啪的鼓掌声,就听屎无常称赞道:“好,光出刀这一下,二十年功力。” “你他妈跟着我干什么?” “谁跟着你了?你藏进来干什么?不敢见人啊?” “我....!” 懒得搭理他,这人身上总有股臭味儿,我赶紧离他远了点儿, 我藏在门后,探头出去看。 现在太早,折师傅立场不明,我还不能暴露。 刀娃子人刀合一,往那一站似乎毫无破绽。 他用刀尖指着前方冷漠道:“来吧,别留手,听说你也用刀的,你的刀在哪里?” 折师傅也不废话,当场打开厚书,取出他那把七八寸长的折叠小刀。 刀娃子皱眉问:“你这是什么刀?” 折师傅眼镜的镜片闪过一丝白光,当即回他说:“蝴蝶刀。” 有人喊:“一寸长一寸强!我看刀娃子占优了啊!” “没错!我看也是这个理儿。” 唯独屎无常面露异常,他看着折师傅喃喃说:“刀娃子要很小心了....这人非常强。” 看客自动后退,把宽阔的走廊让了出来。 刀娃子双手握刀,口中爆喝一声!举刀便砍,气势惊人! 苗刀之所以叫苗刀,是因为刀身修长,形似禾苗,双手持刀,横扫之间可断马腿斩人头,威力无匹! 刀尖触碰到水泥地面,刀娃子拖刀急步向前,发出了呲拉拉的金属声!擦出了一连串的火花! 我一直以为这种场景只有在武侠电影中能看到,现场看,给我极大的震撼。 如果换做我此刻站在刀娃子面前,估计一秒钟我就会被砍死。 那真是刀光剑影!蛟龙缠山!刀刀要命! 反观折师傅,被逼的步步后退,手拿他那把小蝴蝶刀左挡右挡,显得有些狼狈,但就是始终不开刀,蝴蝶刀打开的声音很大的。 屎无常激动的解说:“好!马步下劈!转身突刺!提膝下砍!跪步拉刀都用出来了!厉害啊刀娃子!” “我草!这招更厉害,这是消刀式!” “好家伙!左右反手刀!用此刀者需要一往无前的气势搭配快速灵活的步伐,刀随步转,步步杀机,舞动之间,只见刀光,不见人影。” 我慢慢扭头,用冷冷的眼神看他。 他知趣的闭上了嘴。 折师傅已经连退了十几步,这刀娃子手中锋利的苗刀好几次都贴着他面门划过,太凶险了,看的我暗自出了把汗。 “你出刀!”挥砍之余,刀娃子愤怒咆哮。 结果他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卡嗒”声,这是蝴蝶刀甩开的声音。 我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刀娃子突然就停下来了,左手捂着自己脖子。 随后血喷出来了。 一刀割喉。 “噗通.!” 刀娃子拄着刀站了几秒钟,突然直挺挺趴到了地上,他上半身不停抽搐,身下,留了一大滩暗红色的鲜血。 现场鸦雀无声,安静的可怕。 折师傅摘下眼睛用布擦了擦,他一句话没说,不慌不忙将蝴蝶刀收回书中,转身小步走下了楼梯。 “刀娃子!” 屎无常哆嗦了一下,当即眼神恐惧道:“这新来的看门太可怕了,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强。” 曲管理一脸小人得志样,他清了清嗓子说:“都看到了没!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他指着墙上挂的锣又说:“谁觉得自个儿行的,就上来敲一下。” “怎么?没人敢来啊?” “那就以后全给我老实点儿!” “我在重复一遍立场!郑会长当初建这个精神病院!他的本意不是为了禁锢你们!而是为了保护你们!让你们多活几十年!” “所以啊,你们最后的归宿都一样,只能老死在这里!” 第246章 遗产 “哼....” 我身后突然小声说:“什么保护,冠冕堂皇而已,说到底,还是怕我们这些江湖人对新社会造成危害,那样一来,上头也容不得长春会秘密存在下去。” “屎无常!你在那儿嘀咕什么呢!你是不是有反对意见!” “我?” “没有没有!我完全服从会里安排!曲管理你说的太对了!说的太好了!大家鼓掌啊!” 完事都没鼓掌,就他一个人拍了两下手,气氛很尴尬。 因为屎无常乱发牢骚,结果曲管理突然注意到了我。 他突然指着我喊:“就你!吴峰!你负责把刀娃子背到冻库!完事把地拖干净!” 我连忙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曲管理就走了,留下一个护工说帮我开冻库门,他们还把刀娃子的苗刀也带走了。 我愤怒的推了屎无常一把:“都他妈怪你!害得老子去背尸体!” “走吧,把人背上。” “好的领导,我这就背。” 刀娃子尸体余温尚在,他眼睛睁的滚圆,看起来,死不瞑目。 我把人背起来,他的血都把我衣服打透了。 这护工用钥匙打开冻库门,跟我使了个眼色:“进去吧,把人放好以后赶快出来。” 我背着刀娃子进去后,单手用力拉开柜子门,将人扔了进去,又把他腿脚调整好姿势,帮他合上了眼睛。 “哎....兄弟,你是条汉子,重情重义,说实话,我项云峰最佩服你这类人,如果早一点认识你,咱两高低能交个朋友。” “一路走好,兄弟我也没香,就用烟代替一下吧。” 我包里就剩两根烟了,肉疼的点了根深吸一口,然后我放到刀娃子嘴里,把柜子推了回去。 “这他妈的.....怎么会有风?” 不知道从哪吹过来一阵冷风,冷的我打寒潮。 正要转身出去,我突然看到地上凭空多了个红色方便面袋。 这谁吃的扔这里了?风从外面吹进来的?可是这里根本没窗户啊。 我又打了个哆嗦,快步跑出去了。 ...... 傍晚,离食堂开饭还有半小时不到。 “抽?不抽。” “抽?不抽。” 我躺在床上,认真打量着手上一根皱巴巴的官厅烟。 想不到,我项云峰有一天会沦落至此,以前我天天是华子玉溪芙蓉王,那都是抽半根丢半根。 最终,我压下冲动,将烟小心翼翼的藏到了床单下。 我心里下定了决心,我准备在我逃出去的那一天在抽了它,就当是对自己的奖励。 其实我还还藏着点钱,但都是一百的!我不打算把钱破开买成烟。 在这里有钱能使鬼推磨,好钢用在刀刃上,这点钱,说不定能在危急关头救我一命,到时候往人手里塞整张的百元大钞,那肯定比塞一堆零钱效果好的多。 我还给这最后一根官厅烟起了个名字。 我叫她“珍妮”,从这天开始,她是我的伴侣了,等我逃出去那天就把她给办了。 四楼食堂后厨有个胖大姐,姓余,每逢周四周五会来帮忙打饭,这胖大姐爱笑,好说话,我嘴甜老叫她余姐,所以她对我也不错。 吃完饭,我走到食堂门口,小声叫道:“余姐?余姐?” “怎么了小伙子,没吃饱啊?” “不是,余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在帮我打一份饭。” “这......小伙子,咱这里规矩不能打包啊,楼长知道了不得骂我啊。” “余姐,我发现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 “真的假的啊。” “当然真的!我从不说假话,余姐你肯定最近在减肥吧?我看你腰最起码小了一圈,皮肤也白多了。” 我一顿马屁狂拍,然后就顺利打到了饭。 拿着饭出来走廊,我走了几步,轻轻推开了409房门。 “许爷?” “许爷?我帮你打了份饭,还热着,你赶紧吃吧。” 老人已经醒了,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眼神空洞,看着房顶发呆。 “刀娃子.......走了?” 我点头道:“走了,不过他应该没什么痛苦,那刀很快。” “你能不能给我讲一遍过程。” 我马上实话实话讲了一遍,包括我最后把刀娃子推进冷冻柜的情景。 听了我说的,这许老爷子眼眶红了,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擦了擦眼,小声说:“十多年以前,八门之首,惊门的算翻天帮我算过一卦。” 他喃喃自语道:“当时我问他,我什么时候会死,算翻天说,等到蝴蝶落到羊羔身上那一天,就是我的死期了。” “你能不能听懂?” 我脸色凝重,点头:“蝴蝶代表的是看门人折五,羊羔代表的是刀娃子。” “咳!” 他咳嗽了声,苦笑道:“孩子,你真是聪明,我到现在才悟透,刀娃子本姓杨,杨的谐音就是羊啊......二十多年前,我救济给了刀娃子他娘五百块钱,不曾想,却得到了这孩子一生的回报,保护了我二十年。” “他本不用陪我来这里的......” 我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叫一声爷,护一世爷,刀娃子哥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哎.....结束了,老头子我这一生也结束了,我得去找刀娃子喽。” 说罢,他看着我问:“年轻人,我们素不相识,你却对我嘘寒问暖,送茶倒水,还帮忙处理刀娃子尸身,不妨直接说吧,你图我姓许的什么?能给你的我都给你。” 呦,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出来了。 我指了指窗台,那里摆着一排泥捏的小人俑,细心的能发现,这些人涌身上都刻上了一个梅花形状的记号。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实这些泥人俑全都是仿照北魏时期的脸型捏出来的,不光是脸,包括衣服和神态动作,都和北魏的一模一样。 梅花形状的记号,在加上这人姓许,我早就猜到了,这人有九成九的几率,就是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三十多年的“册门鬼手.....许小波。” 所谓册门,是过去老古董行里专门仿照册子书画的这一类人,这一小波人在古董行里地位极高。 小米的师傅廖伯严格说也算册门的人,但廖伯远没有眼前这个老头厉害。 50年代以前,最值钱的古董不是青铜武器,也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字画书法!一字千金,不是吹的。 民国时期,最牛的古玩铺子荣宝斋凡要收一些贵重古画,都会去找册门的高手问问:“这张画不是你们仿的吧?” 只有册门的高手说了不是,荣宝斋的掌柜才敢下重金收。 鬼手许小波,是把头对我讲的以前有这么一个人,我猜他肯定藏有好东西。 我直接挑明了。 我说许爷你无儿无女,你如果有什么遗产就都留给我吧,以后每逢清明,我肯定会给你老人家上一炷香的。 得知我的想法,他听后不但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最后,他竟然说出了老家的方言:“你这个龟孙儿,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我只是嘿嘿一笑。 随后,他看着我道:“我在外面是藏有一些东西,但就算我告诉了你藏的位置,你能出去拿到?” “这个就不用您老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听闻这话,他先是若有深意的盯着我看了眼,随后便说:“罢了,附耳过来。” “我死后,那些东西就是你的了,那些东西价值连城,你一定要记牢地址。” “都藏在南京市,夫子庙,长白街2号,白鹭小区对面的.......” 第247章 临终诗 “东西在白鹭小区对面的.....” 话说到这里,老头慢慢闭上了眼,没动静了。 “许爷!你话要说完!宝贝藏在了小区哪里!” “许爷你说完啊!” 我急了,用力的摇晃他身子。 “咳...” “别摇了年轻人,我还没死。” 他睁开眼看着我,突然微笑道:“我突然觉得,直接告诉你位置那样太没有意思,关键词是白鹭小区,我这里有首藏宝诗,如果到时你有缘能找到,那就把宝贝全拿走吧。” 随后,老头脸上挂着淡笑,他看着天花板开口念道: “观音一笑解千优。” “菩提树下众人求。” “众生寻它千百度。” “一心想富心中留。” 念完这首莫名其妙的诗,许老爷子便闭上了眼不在说话,并冲我摆了摆手,意思是你走吧。 我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在开口,轻轻带上了门。 是不是有人不信? 我告诉诸位,某位大藏家马先生,他说过一个故事啊。网上有原视频,想了解的可以了解一下,很有意思,就搜索马xx讲仿古画这几个字就行。) 说大概在1995年,有个姓刘的人,买到了一张宋代的“郊野图”,这张画是国宝,是孤品,在清宫遗失名单上,石渠宝笈也曾记载过这张画。 这人买到画以后,据传又找来了五位顶尖高手来复制这张郊野图,分别是画画的一个人,题字的一个人,装裱的一个人,刻章的一个人,整体做旧的一个人。 最后,共做了八张一模一样的出来,一张以780万的价格卖给了国内明星藏家。 还余下七张,这个姓刘的就找了七个人,分别在七个不同的国家把这张画卖了,总价听说一共卖了6000多万,某世界著名博物馆也收了一件,这还是上世纪90年代末的事儿。 有一天,出事儿了。 其中,在米国的一位大藏家把这张画送到了苏富比拍卖。 苏富比印了拍前宣传图册,寄给了全球各大藏家,结果,另外七个买家看到图册顿时傻眼了! 明明这张孤品画在我手里,怎么跑到国外去了? 最后一查,全他妈一个样,都是仿品。 马先生讲的隐晦,说是五个人做的假,其实哪来的这五个人。 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人做的! 做郊野图的,就是关在佳木斯精神病院的这个册门鬼手许小波。 另外,这首藏宝诗也是真的。 许老爷子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数次去南京,可能没缘,我至今为止都没找到他临终诗里描述的藏宝地点。 我把机会让给诸位,你信我又不会损失什么对吧?不信的那就拉倒。 话说回来,我刚从老爷子病房出来,就看到食堂门口一伙人把一个人逼到了墙角。 “你格老子的!老六!老子下注下了二十块钱!这怎么赢了就分给我五毛钱!说!你这个庄家是怎么当的!” 又有一人怒冲冲骂道:“就是!老子才赢了一毛五!是你这庄家输不起给捣鬼了吧!” “哎呦!二位兄弟!我真冤枉啊!” 这名叫老六的庄家委屈说:“这庄就屎无常一个人下了五块钱刀娃子赢!你们是都赢了!但也只能一起分这五块钱啊!我庄家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倒贴吧!” 我在旁听的暗喜,心想这就是当赌狗的下场。 老六又激动道:“不信你们自己算算!算四十个人吧,四十个人分五块钱!一个人能得多少?所以啊,和我没关系。” 说完他便强行挤出包围圈,吹着口哨去棋牌室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在那里低着头掰手指头算数。 我走到厕所门口,他突然回头跑过来找我。 他笑着说:“兄弟,没事干吧?” 我问怎么了? “也没啥事,离睡觉还早,咱们去斗两把地主怎么样,会玩不?” “行啊,打发时间嘛,”我笑道。 去了棋牌室,他又拉了另外一个男的和我玩斗地主,玩的是一块钱的底。 “一个五,该你走了兄弟。” 我看了看手里抓的拍,扔出去两张说:“王炸,要不要?” “我草!你王炸我怎么要得起啊!赶紧走。” “炸了,四个十。” “顺子。” “你这就没了?” 我摊手说没了啊。 “我去!兄弟你这是什么牌!还能不能让人玩了!给给给!” 他两叼着烟,一脸不情愿,各扔给我两块钱。 “六哥,我抽一根行吧?我的烟在屋里。”我说。 “抽吧抽吧。” 于是我就点了根开始吞云吐雾。 开局玩了三把,我连赢三把,把把有炸,共计收款十二元。 在第四把开始前,我摸了摸肚子说:“六哥我去趟厕所,等我,马上回来咱们继续。” 我刚走到门口,一张扑克牌突然隔空飞过来,啪的一声插到了木门上! 就跟刀片一样!这应该是飞牌。 “兄弟.....咱这里可不兴赢了就走啊....” 我面不改色,回头笑道:“谁跑谁没爹妈,要不六哥你跟我一块儿去厕所?” “嗨,那倒不用,你去吧,快去快回,我们等你。” 我出来冲地上吐了口痰,心想你慢慢等吧。 我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事不过三,先让赢三把,然后开始出千,合伙榨干我身上的钱,千门蓝道的老套路了。 我直接去了402病房。 “秦爷,我买包烟。” “只有官厅了,二十。” “这烟外头进价八毛钱一盒,你便宜点吧秦爷,我就十块钱。” “呵呵......行,十块就十块吧。” 秦爷从床底下摸出来一包烟,扔给我后小声说:“年轻人,我刚接到内部消息,你的新室友马上就到了,你知道怎么干吧?可别让他耽误了咱们大事儿。” 我点头,小声说:“放心,他敢进我屋我就治死他。” 秦爷拍了拍我肩膀说:“行,如果这主难缠,我在暗中出手帮你解决。” 秦爷病房的条件比我们其他人的好,不但有床,还有桌子和衣柜,他桌子上摆着台旧闹钟,闹钟正卡卡走时,我瞥了眼,距离十点半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哒哒,”突然有人轻敲了两下门。 “秦爷,是我。” “进来。” “有事啊老四?”来的人正是那天帮我偷钥匙的哥们。 他看了我一眼,讲道:“许爷刚刚走了。” 听闻这话,秦爷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震惊,而是抬头问:“人是怎么走的。” 老四回道:“咬舌自尽。” “哎.....老许啊老许,你终究还是先走了一步。” “秦爷,还有个事儿,我听姓曲的意思,是要连夜把许老拉倒外面火葬场火化了。” 我立即皱眉问:“为什么?规矩不是应该统一送到冻库,放个一年半载的在处理尸体吗?” “还能为什么,”秦爷道:“姓曲的这人小肚鸡肠,以前他只是会里养的一条野狗,靠着巴结送礼混了个医院管理层位置,他这么做就是给我们看的,意在不能顶撞他,杀鸡儆猴。” 我听后气的骂道:“这人真他妈小肚鸡肠!谁都知道秦爷和刀娃子亲如爷孙,他这么做,就是让人死后也不能待在一起。” “我去找他说理!” 秦爷似乎想要劝告我,不过他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重重叹了声。 我知道,他有他的难处, 那就我来,不枉秦爷临终前对我的馈赠。 到了值班室,看到曲管理正坐在椅子上吃泡面,我敲了两下门,笑道:“领导好胃口啊。” 他筷子不停,呼呼吹着气,不耐烦道:“干什么?” 我道:“也没啥大事儿,领导,许爷的尸身就别火化了,怪麻烦的,你让我帮忙放冷冻库得了,这样你们也省事儿不是。” 他点了根烟,指着我说:“你不是才来的嘛,怎么,跟他们爷孙两关系挺好?” 说完他放下了泡面碗,结果因为不小心,把桌子上的烟碰掉在了地上。 我忙跑过去,弯腰把烟盒捡起,并把手心里藏的一张百元大钞悄悄压到了烟盒下。 他人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我知道这意思是嫌少了。 于是我一咬牙,又加了一张。 “呵呵,那个,吴峰啊,这事儿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于是,这晚9点多,我帮许老爷子擦干净脸,将他和刀娃子的尸体处理好了,他们挨着当了邻居,他们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却是同年同日死。 10点一到,所有人回房,房门按时锁了。 窗外能看到烟花。 烟花在天空绽放,感觉离的很远,那里应该是佳木斯市中心,而恰巧这天是大年三十晚上。 我把头发整乱,在把裤衩拽出来漏在外面,对着镜子笑了笑,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变态。 10点半,走廊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并伴随着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大喊声。 “放开我!老子不要住这里!敢动我你们死定了!” “老子没病!老子是银川王!听到了没!老子是银川王!” 听到这个莫名有些熟悉的声音,我张大嘴,呆滞住了, 我瞬间回想起来了,两年前,他在我耳边说的那句悄悄话。 第248章 想不到的帮手 “放开我!老子真是银川王!” 听到走廊外的喊声,我脑海中一直有的一个疑问解决了。 不知道还没有人记得? 两年前,在银川六哥修理厂后面的小房子里,我曾答应过阿扎一个条件。 我一直没提起这件事,是因为,阿扎当时说的话简直莫名其妙,我根本听不懂!以为是他毁容后精神出了问题。 他当时在我耳边小声说:“两年后,我们还会

相关推荐: 大唐:贞观第一败家子   火焰琥珀   成为你的心上人   她的小奶喵[电竞]   沈芙萧煜   墨舞金凤   从涂山开始的诸天之旅   近战狂兵   欲判   开局反吸三倍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