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吧?”小萱问我说。 “好的很,你别瞎操心了,那猫就得好好驯它两天!这次我发现它老实多了!” 关于回声鸭,我深研究过。 这东西都眼睛和人不一样,它有360度全景视觉。 什么意思?就是它能同时看到前后左右所有的东西和物体。 回声鸭眼睛还有类似和相机一样的变焦功能,动物学家研究过,他们说鸭子能看清人胳膊上的细小毛孔。 360度全景视力,加上百倍微距超级变焦,是不是堪比单反相机? 有养鸭子经验的人清楚,鸭子天生就对闪光或者反光的东西感兴趣,洛阳高手正是利用了这一特点从小去专门训练它。 秦汉五百年,唐宋元明清。 瓷器,玉器,青铜器,金银器,这些物件表面一旦形成包浆后都会反光。 你比如说,有个明代金手镯埋在了淤泥层中,我们人眼压根注意不到,但回声鸭在水中一眼便能看到。 那有人说,简单,我也可以去买两只鸭子回来训练。 没那么简单,什么叫秘法训练,要都会了,那回声鸭不遍地都是了。 鸭脖子上有个圈,我们将颜色鲜艳的红绳系在圈上打了个结,然后让鱼哥控制绳子。 待会儿一旦下水,我们放出去的红绳长度就决定了回声鸭的活动范围,鸭子游泳速度比人快的多,不能让它在水下乱跑。 正常家养的鸭子能潜水五到十分钟分钟,野鸭子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而回声鸭的极限是五个小时。 “把头,怎么你也要下水?” 把头边解衣裳,边说道:“我得看一眼古狮城,豆芽子头上伤还没好,今晚就让他守着营地放风。” 我激动道:“不是把头!你看什么看!湖水很凉!你岁数太大了!就别下去看了!” 我当即挥手下令:“就这么定了!小萱鱼哥跟我下水!把头你和豆芽仔守着营地!” 听了我的话,把头说:“云峰啊,你都开始替我做决定了?咱们这山寨里谁是大当家的?” “那当然是你啊把头!你是大当的家!我是二当家的!” 小萱发言道:“那我就是三当家的。” 我马上说:“咱们只分了大当家和二当家,其他人都是小兵。” 把头拍了拍我肩膀:“ 云峰,我是老了,可不是废了,早年我跟你师叔他们也掏过广西的水洞子,那时候我们别说潜水服了,身边儿就连个氧气瓶 都有,我们不照样干。” 小萱点头:“就是,前年咱们在鬼崽岭我就看出来了,把头你的水性比云峰要强的多。” 我瞪了眼小萱,她话外音好像说我是个废物一样,身体素质还比不上七十多岁的把头。 只要有水,小鱼终究有天会长成大鱼,任何人不能用两年前的目光来看如今的我。 眼界,见识,头脑,身手,智谋,做局,破局,我比两年前成长了太多,如果在碰到两年前的银川金风黄,我不逃跑,直接做个局坑死他。 最后检查了蓝光头灯的电量,确定一切正常,鱼哥第一个打头阵,我们挨个跳进了湖里。 下水后,回声鸭一马当先游在所有人前面,它那双芝麻大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一个猛子直向湖底扎去。 鱼哥手中的红绳就跟大船抛锚一样,眨眼间放出去了一大半。 待我们潜下去,就看到回声鸭像母鸡下蛋一样,卧在淤泥上一动不动。 我轻轻把回声鸭推到一旁,用带的小铲子随便挖了两下黑泥。 很快,一个完好无损,直径超过四十公分的青花人物大盘子露了出来。 第23章 初探城内 神秘器物出水 擦掉淤泥,细细一看。 这件青花大盘圈足画了个双蓝圈宽,盘子中间画了几个身穿铠甲古代人物在骑着马对打,每个人物手中皆持有形状各异的刀枪棍棒,盘子青花整体发色极好 ,直径大保存完整,就跟崭新的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磕碰。 在看这盘子,胎质雪白似糯米浆,底足呈泥鳅背,青花发色翠蓝明亮。画片主题是“刀马人”,这叫“紧皮亮釉翠毛蓝”,属于一眼大开门,典型康熙中早期 物件。 过去老淳安庙会多,唱戏的也多,刀马人这种戏曲题材在当地十分流行,这盘子直径大,过去是纯柴窑烧的容易变形,所以一窑良品率能到百分之十就 不错了,普通小老百姓用不起这种盘子,得富裕人家才能拥有,我推测应该是逢年过节以前富人装醋鱼用的。 我们那时候这种康熙大盘子不贵,大概值五六万块钱吧,现在就贵了,完美品相的拿到市场上几十万随便卖。 要不说回声鸭在水下眼睛厉害,我们之前几次路过这里,愣没错过了这大盘子,这一带水域属于古狮城外城区,按照老县志上描述推断,几百年前这一 带全是平房和庄稼地,所以这盘子有可能是从城内某户人家里冲出来的。 我看网上有种言论说千岛湖下都是上世纪五六十代造的房子,里头根本没古董。 这话大错特错,想想看,很简单的逻辑问题,如果没值钱古董,那为什么后来浙江文物局会把这里定成重点文保单位。 记住我这话,全国不管哪里,只要有文保单位铁牌子的,一般都有点儿大货,不过现在千万别想着去挖文保单位,太迟了。 那里电线杆子上或者某个树上,都装了一种类似“电箱“的白皮铁箱,位置隐秘,这箱子不光能监测人,还能接受地下传来的轻微微震动信号,意思是就 算盗墓的绕过了红外探头检测,但只要你洛阳铲往地下一插,这箱子就会自动报警,那头实时联网了派出所。 也不知道谁发明的,这种新技术学名叫“古墓安防周界报警系统”,如今在西安,长沙,陕西,河南的很多地方已经大量应用了,我做过这东西研究,它由高清红外摄像头,地波震动传感器,地下通信节点,声光报警器,驱离喇叭等部分组成,这玩意儿看无解其实也有漏洞,那就是等到冬天下雪后去盗,一旦 下雪导致土层上冻,那埋在地下的传感器会失灵,然后在拿一块儿电磁铁用棍子捅到白皮箱上头去,这就行了,看不到人,也不会触发报警。 话说回来,收好青花大盘后我们一行人游到了古城门附近,之前发现的小铁钱就是在这里用金属探测器找到的,看到城墙上雕刻的大狮子头,隔着透 明面罩,把头眼中露出了一默震惊之色。 我指了指自己,意思是所有人跟紧我。 作为一个北方人,我对眼前这座神秘的南方水下古城充满了好奇,该怎么形容我看到的呢? 透过面罩看向外面,我眼中的水全是淡绿色的,而且能看到有一层漂浮物,像碎雪花,就像水里下雪了。 手电能照到斑驳的石块儿,长满水草的城墙砖,我手摸索着城门向西北方向游去,很快便来到了城门之下。 城门口呈弧形,并散落有大量碎砖头,我不知道这些遗留下来的砖头当年是干嘛用的。深水区就算有强光手电,能见视野也很有限,大概能看 到十几米的样子。 穿过城门,地上铺满了长石板,这里应该是古街道,有的石板埋在淤泥中,有的暴露在外面,突然,回声鸭像有所发现,它极速向西南方游去, 我们跟着鸭子过去。 我看到这里立着一尊大号石狮子,回声鸭围着这个石狮子不停转圈游,像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动物不会说话,只能试着理解它传达的信号,我以为回声鸭是把这尊石狮子当宝贝了,粗看石狮子做工是明代晚期的,我们不要这玩意儿,太重 ,拿不动。 要不还是说鱼哥懂回声鸭,鱼哥立即冲把头打手势,意思是鸭子在提醒我们石狮子屁|股底下坐着个什么东西。 这玩意儿最少四五百斤,我们合力挪开石狮子,当即看到了一个“铜制物件”。 我确定那是件老东西,年代和石狮子差不多。 这件东西由纯铜制成,直径大概半米,表面刻有花纹图案,最中间有个小圆洞,圆洞上方则是个直角形的提梁。 这件东西说炉不像炉,说鼎不像鼎,不知道这物件是什么,我当即看向把头,把头摇头表示他也不认识。 因为这东西中间有个圆洞,我把手伸下去,想掏掏里头有没有东西,结果发现我手太大卡住了,伸不进去。 用头灯照了照,好像里头全是泥和水,我又让小萱试试,结果小萱的手也伸不进去。 我对着把头指了指前方,意思算了,这玩意儿不知道是啥,说不定是个什么古建筑残件,咱们应该抓紧时间去找其他值钱东西。 正要离开,回声鸭急了,它快速游到鱼哥面前,用鸭嘴啄鱼哥面罩,随后鸭子又游回来,努力把脑袋往那个洞里钻。 看回声鸭行为反常,我心想这件东西可能不简,我和鱼哥试了试分量,两个人应该能拿动。 由于深潜,单次下水时间最好别超过四十分钟,当即在把头指挥下,我们用绳子套在这件东西的提梁上,然后我和鱼哥拽着这东西拖,小萱在后头 用手推。 整上来把我们累够呛,都脱力了,刚才在水下没看清,现在把这东西擦了擦,看到有字,上头刻着“康王庙”三个字。 我擦干脸,疑惑问:“把头,这是不是庙里用的东西?” 小萱皱眉说:“没看到有庙,如果是庙里的东西,为什么被压在了石狮子底下?” 我笑道:“那谁清楚,可能是当年有人从庙里把这东西偷出来想带走,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没能带走,暂时藏在了石狮子下。” “阿嚏!” 豆芽仔裹着被子坐在火堆旁打了个喷嚏,他张大嘴说道:“把头,刚才我睡觉做了个怪梦,我梦到我们从水里捞到个金箱子,我们把金箱子打 开了,里头装着满满一箱子金西瓜。” “金西瓜金西瓜,能不能现实点儿?没看我们正在研究正事儿,你一天到晚脑袋里想的都是金子!” 豆芽仔打了个哈欠,他趾高气昂的点了根华子,然后指着我们正在研究的这铜物件说:“峰子!亏你道上外号还叫神眼峰!这东西我陆子明一眼就看出来是什么了!” 第24章 野狗 “你们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了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萱皱眉道:“牛气什么?你知道倒是什么赶紧说啊。” 豆芽仔嘿嘿笑道:“我们舟山有个几百年的古庙!我小时候在庙里见过和这个一模一样的东西!大小我看也和这个差不多,不过我老家庙里的那个是木头 做的!咱们这个是铜的!” 豆芽仔有意卖弄学问,他摇头晃脑道:“ 听好了!这东西叫福田箱!” 我暗骂一声操蛋。 原来竟然是福田箱,民间也俗称功德箱,大部分是木质,也有少量铜铁质。这东西古墓里不会出,所以我见的少,豆芽仔说的是对的,这东西正上方有个提梁,就是穿棍子用的,过去搞庙会募捐,钱装满了就有人穿上棍子抬 走了。 因为上面明确刻有“康王庙”,所以就可以大胆推断这是明代贺城康王庙里的一个功德箱。 这种属于民俗物件类,市面上着实少见,史书上记载朱元璋起兵前在小金山庙中当过扫地僧人,就说明代时期这一地区香火鼎盛,那水里出这种物 件并不奇怪。 过去人花的都是铜钱和碎银子,我就想,着这铜箱子里会不会还残留有当年信徒们扔的香火钱? 明代铜钱大部分不值钱,但也有小部分值钱品种,比如一些大钱,像嘉靖通宝背十一两,天启通宝背密十一两,崇祯通宝折十等,这些市场上都要 十多万一枚了。 让小萱帮忙打手电,我找来拐子针,顺着洞口慢慢捅了下去,看能不能勾到东西,把头和鱼哥站在在一旁观看。 小萱表情期待问: “怎么样?有好东西没有?” “别催!我这不正在掏吗!” 内部全是淤泥,还有股臭味儿,我正专心弄着,突然远处打来一束强光手电,照亮了我们几个人。 毫无防备,我们瞬间当场呆住了! 我反应最快,立即用身子挡住功德箱,随后冲着亮光那里大喊:“谁啊!” 把头眯着眼睛,豆芽仔很慌乱,小萱脸色逐渐阴沉。 谁能想到,深根半夜会有人踏足这个荒岛!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是露营的??” 说着话,两名中年男人提着手电筒结伴走了过来,这二人年龄目测四十岁左右。 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乱。 我笑着说:“两位大哥是水电站的吧?上的夜班儿?” 我观察到这两人穿着蓝色工装裤和劳保鞋,裤兜处则印有水电站的红色图标。 对方开口道:“这岛常年没人,刚才有人看到岛上有火光,组长派我们来看看情况,毕竟这岛离电站近,失火就不好了,唉,你们几个还玩潜水 ?” 这人看到了我们挂在树上的潜水装备。 我有些慌乱,马上说:“大哥,我们几个都是北方人,来咱们这里玩两天就走,放心,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哦,这样啊,那个大家伙是个什么东西?” 豆芽仔立即紧张道:“没什么!这是我们装东西用的行李箱!”之前不是捞上来一批几十件晚清民国的古董吗?我们没出,辛亏把头提前将那批东西转移到了树林里,要不然现在根本没办法解释。这时 我眼角余光看到,小萱眼神阴冷,她已经把钢刀悄悄藏在了袖子里,一旦这两人敢靠近过来看,以小萱的性格脾气,对方绝对凶多吉少! 怕什么来什么,下一秒,对方提着手电筒就走了过来。 我神经紧绷,看到小萱的钢刀已经攥在了手中。 眼看就要见血,把头突然按住了小萱肩膀。 对方看了功德箱两眼后,突然笑道:“行了,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来提醒你们一下,生火做饭注意点儿,那我们回去了。” 看人打着手电逐渐走远,豆芽仔长松了口气,他擦了把脸上的汗道:“妈的,吓死我了,没想到咱们都这么小心了还会被人发现。” 小萱皱眉说:“把头你拦我干什么?就应该弄死这两个人绑上石头沉湖里,我感觉他们可能发现咱们的秘密了。” 把头望了一眼二人离去的方向,他看了眼手机时间跟我说:“在等五分钟,然后云峰你开上咱们的船跟着他们。” “跟着他们做什么?把头,难道跟着他们去水电站?”我疑惑问。 小萱立即抢话道:“我懂了把头,你意思是....在路上悄悄做掉他们!那我跟云峰一块儿去。” 把头摇头:“你们难道都没看出来?这两个人有古怪,他们不是水电站的人。” “把头,这话怎么讲?” 把头眉头紧锁道:“云峰,你刚才应该没仔细看,这两个人的工作服大小不合身,他们的裤腿太短了,另外,水电站坐北朝南,从那个方 向,根本看不到咱们所处的这个小岛,更别说晚上看到岛上有火光了。” 我倒吸一口气:“把头,那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把头冷声道:“同行,南派人,大概率是过来探咱们门路的。”把头沉思道:“四川人讲道义,我觉得应该不太会是四川人泄露了我们位置,文斌你也跟过去看看,你负责保护云峰安全,记住,远远跟着别 开灯,如果跟丢了就赶快回来,我倒要查一查对方这来的是哪路人马。” 我和鱼哥立即动身,沿着对方离开方向追去,不久便远远看到了一艘小船的影子。 把头一语中的,对方这船还真就不是开往新安江水电站的,而是开往了相反方向。 黑暗中,鱼哥说道:“云峰你眼神好,可得盯紧了,我看不清。” “放心吧鱼哥,我看的清清楚楚,咱们直着开就行。” 跟踪尾随这方面我可以说是大专家,隔这么老远,只要我们不开灯,对方发现不了。 从南湖区一路跟到中心湖区,看二人从渔村码头上了岸,我们等了五分钟才敢跟过去。 “人呢?” “不知道啊鱼哥。”就五分钟空档,这两人从码头上岸后似乎凭空消失了。情况紧急,我马上打电话跟向头汇报情况,把头那边儿说道:“去最近的招待所找找 看,留意有没有挂着浙江牌照的车。” 这一找,还真有发现!我和鱼哥果真在一家名叫三成旅馆的大院里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车牌号是“浙b”开头的。 突然!鱼哥一把将我拽到了一旁。 紧接着就看到,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人从招待所楼上走了下来,这人左右看了看,然后用钥匙打开车门,从车里拿了个黑塑料袋子又急匆匆 上了楼。 我躲在角落再次拨通电话,开口小声说:“把头,已经找到人了,他们开着辆浙b开头的丰田越野车。” 把头听后,声音疑惑道:“宁波人?那我们可能有麻烦了.....云峰,你和长沙盗墓王罗爷的系不错,你赶紧打个电话问问罗爷,就问宁波哪个支 锅和四川人那边儿关系好。” “把头,现在打?” “嗯,就现在!此事拖不得,宁波人最爱干的活儿就是黑吃黑。” “把头,要对方真是来从我们嘴里抢肉的呢?和他们硬拼?” 把头冷声说道:“云峰你要记住一个道理,狗饿急了能从其他狗嘴里抢肉,但狗不能从狼嘴里抢肉吃。” 我皱眉道:“把头,那要是这只狗不是家狗,是野狗怎么办,野狗向来胆儿大,而且成群结队,红眼了它们连狮子也敢下口咬,我在想有没 有一种可能,狼和野狗合作一把?” 把头道:“你想法没错,但你不了解宁波人向来的行事作风,这帮人在墓里,他们连自己的亲爹都敢活埋。” 第25章 舌战宁波人 宁波人做事黑,这话是把头原话,不是我讲的,不服去找把头。 当然,把头话中意思仅仅是指导一小撮“行内人”,在浙江这块儿地界,至今不是流行一句老话嘛,“杭州不理发,宁波不买车,”深究起来,这话背后都有历 史原因的。 把头意思很清楚。 如果对方要搞我们,那我们就反搞他们,北方虎可不怕南方狼。 天还不亮,我蹲在招待所墙角一通电话打了二十分钟,脚下扔了四五个烟头。 电话中,我干爹长沙盗墓王告诉我一些重要信息。 宁波干盗墓厉害的有三个人,一个叫老蔡,一个叫李湘灵,还有一个叫魏广龙,我暂不清楚想摸门的是哪一个,如果是这三人之一,那我们不能大意, 得小心,因为和这三个人对比,他们不光干盗墓活儿,而且有黑背景。 老蔡以前跟过90年代末的宁波老皮子张卫康混过,魏广龙是纯后起之秀,而李湘灵传闻他是宁波杨传明的心腹小弟,这个杨传明就有点儿厉害了,那些年宁波杨氏三兄弟在整个浙江大名鼎鼎,这三个人分别是杨传细,杨传斌,杨传明,杨传明在南方江湖人称传明哥,更有人拿他们和洛阳的宋家四兄弟做对 比。 但就我个人觉得,对方应该不如宋家兄弟厉害,就说一点我亲眼见到的,宋老大他敢手里提着大狙大摇大摆在路上走,这些人敢? 挂了电话,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我担忧说道: “鱼哥,我觉得咱们应该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好观察对方来了几个人,然后在做下一步计划,你觉得 怎么样?” 鱼哥挑眉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你躲在我背后就行。”鱼哥说完便大步走向旅馆。 从前台得知了那伙人房间号,我放轻脚步踩着楼梯上了楼,趴在门口听屋里动静。 屋里貌似人不少,好像一群人在吃饭,他们说的是宁波话我听不懂,只听到他们有说一些什么,阿姆西撒,麻猪,人没做了,枪比鬼,老桑籽之类 的宁波话方言。 鱼哥将我推开,他抬起脚,砰的一脚踹开了门! 屋里乌烟瘴气,桌上摆着十几个空酒瓶,三名光着膀子的纹身男在抽烟,之前谎称自己是发电站员工的那两个中年人也在其中,我目光还注意到 一名三十多岁的长发男脸色阴沉的靠坐在沙发上。 他们第一时间起身大骂! 鱼哥直接把脚踩在桌子上!看着这七八人咧嘴一笑,然后对着他们勾了勾小拇指。 “能娘希匹!” 一人抓起空酒瓶就跳了起来。 “住手!” 靠在沙发上的长发男抬眼,这人看着我讲道:“可以!不愧是北方大名鼎鼎的银狐团队,我不过是去摸下门,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反摸了门。” “靠!你们有会说普通话的啊!” 我拿起桌上没喝完的酒尝了一口,笑道:“能沟通就行!要不然你们说什么娘希批!什么他妈的阿姆西萨!我还以为你们都是音国人!” 一群人眼神阴冷盯着我和鱼哥看,我看好几个人掏出了弹簧刀,鱼哥面无表情,我也强装做轻松样子。 我直接道: “阁下混哪块儿的,余姚!慈溪!还是奉化?给报个名号。” 这长发男笑着摇头:“兄弟,你猜错了,都不是,我们镇海的,是镇海帮的人,我叫李湘灵。” 我心里咯噔一下!靠.....干爹告诉我这个李湘灵的背后可是臭名在外的杨家兄弟。 鱼哥隔空喊话道:“唉,打不打?要打就赶快!” 我赶紧给鱼哥使眼色,让他稍安勿躁,我当然不怕眼前这帮人,我怕的是他们背后那麻烦的势力!如果能用谈话方式解决冲突是最好选择,我 们出来混要讲道理!古有诸葛亮舌战群儒,那今天我项云峰也能舌战宁波人。 “李湘灵,李哥是吧?你先让你这些兄弟把刀收起来。” 他摆了摆手,一帮人瞬间收了弹簧刀。 我道:“江湖发财,各凭本事,你们如果想浑水摸鱼乘火打劫就是不讲规矩坏了自己名声,我想就算是你们老大杨传明也会看重自己名声吧?” 这长发男看着我,他眼露惊讶说道:“没想到你对我的底细还挺了解,那你不知道传明哥他们在几个月前完蛋了?” 这我确实不知道,不光我不知道,我干爹长沙盗墓王也不清楚,要不然他刚才在电话里就告诉我这事儿了!2006年的5月末,杨家三兄弟被秘 密抓了,后来两个人无期一个人有期二十年,而镇海的镇海帮就是在5月到10月这个空档期间成立的,组织者貌似就是我眼前这个叫李湘灵的。 他点了一根烟,冷眼看着我说道:“你讲道理是吧?千岛湖是我们浙江人的,你们来我们这里发财那就属于越界,!懂不?要不是你们北派的 银狐名声在外,刚才我就叫人在岛上剁碎你们丢湖里喂了鱼!” 我立即反驳道:“你他妈的这话不对!那你们南派的也有很多人去我们北方盗墓!你怎么说?你也可以去北方干!河南洛阳山上遍地都是古墓 !你去啊!” 对方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我丝毫不惧,反而冷声道:“李哥,机会给你了你不中用,我看你是不敢去洛阳对吧?不敢去那就别跟我哇哇叫!” “反过来!我们既然敢来浙江那就代表不怕你们!你们他妈的要想杀人抢货就试试看!看看咱们最后谁死!” 此时,屋里所有人的眼神都想剁碎我!空气中的火药味儿弥漫开,鱼哥来回扭了扭脖子,骨头卡卡的响声很清楚。 我眼角余光观察到,角落有个男的手慢慢伸向了自己衣服内兜,估计是想掏什么东西出来。 我立即大声道:“当然!各位都是浙江各路的英雄豪杰!咱们不管是南派还是北派!目的都是为了发财!既然这样!那问题就好解决!犯不着 拼的鱼死网破!” “所以,我提出个主意!你们给我留个卡号然后退出千岛湖!之后我转一百万到那张卡上!” 我这叫打一棒在给个甜枣吃,刚才态度强硬找上门就是为了表示我们不好惹,现在主动提出给钱,又是主动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这李湘灵没说答应,但也没说不答应,而是问我道:“你叫项云峰对吧?绰号神眼峰。” “没错。” 我心想:“不错,看来不知不觉间我的名号已经传到南方来了。” 对方突然又问:“你和北方老大田三久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一愣,说道:“那我大哥,他在正定结婚时我还去当伴郎了。” “口说无凭,证明一下,你给他打个电话我听听。” “打就打!” 我当即找到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干什么,这么晚打电话。” 听着那头熟悉的男声,我马上说:“田哥!我们在浙江!现在碰到点麻烦!麻烦你给说两句话!”说完我立即把电话递了过去。 长发男接过电话后略带紧张说: “田老大好,我是镇海帮的李湘灵。” “你是谁?” “镇海帮!李湘灵!” “没听说过。” “田老大!镇海帮是我新成立的!我以前的老大是杨老三杨传明!” 电话那头,田三久沉默了两秒才淡淡说道:“哦,你说的是传明仔对吧,知道,你想干什么?” 田三久语气很平淡,但我观察到,对方举着手机,脑门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第26章 服软的镇海帮 这个李湘灵和他的镇海帮是近年才起的势,单看声望地位,这人是什么身份?我田哥是什么身份? 用事实说话,当初田哥单枪匹马进洛阳,宋家四兄弟见了他的面儿也得低一下头! 那不在一个量级,就像学生见了老师,害怕是正常的。 田哥口中的传明仔,也就是老三刘川明,他2006年被抓,判了20年,现在是2003年,也就是说这大哥在有三年就该出来了。也就田哥敢直接叫他传明仔 ,鲜为人知的是刘传明早年的工作就是在赌场给人发牌的,叠马仔出身。 不过等他出来早就物是人非了,我看,一般进去五年以上就会和社会产生脱节,就算去到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陌生城市,那自己也会有种和周围格格不入 的感觉。 李湘灵举着手机去到里屋和田三久电话。 此时有人把着门,有人守住窗户,都眼神阴沉盯着我和鱼哥,或许他们都在等李湘灵一声令下。 见气氛不妙,我不动声色的悄悄躲到了鱼哥背后。 待会儿万一真打起来,鱼哥后背安全就交给我了,必要时我替他挡刀。 墙上悬挂的时钟走秒声很大,房间内气氛越来越紧张,我观察到鱼哥双手一直保持着四指并拢的姿势。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李湘灵拿着手机出来了。 他环视一圈,大声说道: “干什么!都想干什么!都坐下!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 “二位兄弟别站着了,快坐!” 此刻旁边有个人还瞪我,我冷哼一声,一脚踹倒凳子,然后大大咧咧坐在了对过沙发上。 “我田哥怎么说?还要不要把我们剁碎丢湖里喂鱼了?” “哈哈兄弟!我刚才和你说玩笑话的!你神眼峰大名鼎鼎!我怎么敢把你丢湖里,俗话说天下同行一家亲,今天能结实你这种北方来的豪杰也算我 李湘灵的运势!要不是我亲妹妹岁数还小,我肯定把我妹妹许给你,那样咱们就亲上加亲了!” 一旁有人开口道:“灵哥,你啥时候有个亲妹妹了?” 李湘灵扭头瞪了这人一眼,又笑着跟我说道:“兄弟,有田老大这层关系在,你那一百万好处费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要,我这镇海帮刚成立不久,如 今还缺个副帮主,你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 “兄弟你不在考虑下?我们镇海帮虽然刚刚在江湖上展露头角,但我们帮里年轻漂亮的温州靓妹很多,不少还是在校大学生。” 我不耐烦的摆手道:“别拐弯抹角,想谈合作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兄弟你说。” “关于我们在岛上的消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点我必须搞明白,把头说四川人讲道义不会卖我们,但俗话说人心隔肚皮,是送鸭子过来的那个四川人卖了我们也不一定。 李湘灵想了想,直接说:“告诉我你们消息的是我帮里的一个小头目,外号老青,你之前搞了他的船。” 我暗自皱眉,原来是那个家伙,把头猜的对,这事儿还真和四川人没关系。 “不对......”我马上道:“那人是认识我不假,但不知道我们在岛上住,他更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背景身份。” 李湘灵解释说:“前几晚上,你们拉了一船物资往岛上送,那家伙暗中派人跟踪了你们,所以才知道了你们藏身的小岛,至于我派人上岛纯粹 是为了摸门,确认你们这伙人身份。” 我点头,这就解释的通了, “兄弟,水下有千年古城,你们有没有搞到点儿好东西?” “没有,就搞了一堆破烂儿,我们连古城门都没见到,这打算在摸两天要是没收获就打道回府了。” 我没讲实话,别看他和我满口兄弟,但把头说过宁波人金钱至上,那心都黑的很。 我心里分析:“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镇海帮,田哥一个电话的威压就把这伙人镇压死了,在加上银狐的名号,我笃定这李湘灵不敢对我用硬的,但 看样子他现在很缺钱,估计是心有不甘想从我们这里分点肉吃,那可能接下来就要来软的了。” 果不其然,李湘灵话锋一转道:“兄弟你这样,先别忙着回去,我请你吃顿饭,这点面子总要给我吧?” 不想把局面搞太难看,我说吃顿饭没问题,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一行人开着车浩浩荡荡去了酒店,饭桌上酒过三巡,鱼哥小声提醒我注意点儿,我说我有分寸,江湖传言宁波人心黑手黑,但一番接触下来, 我感觉这些人其实还可以。 吃完饭上楼休息,我冲了个澡,怕隔墙有耳,所以我躲到了厕所打电话。 “把头,目前事情就是这样,你猜的没错,四川人没出卖我们。” 把头道:“那伙四川人有袍哥会背景,所以他们很看重自己名声,孟尝这次又帮了我们一个忙。” “把头,眼下这个李湘灵很想和我们合作,我拒绝了,不过看来对方不死心,刚才他请我吃了顿大餐,可能是从我这里突破,把头你放心吧,我 软硬不吃。” 把头想了想,突然改口说道:“云峰你先吊着这帮人,不要答应,也不要太过明确的拒绝。” “把头你意思是....” 把头道: “有的人不能合作,但能利用,我们要时刻想着给自己留一条安全退路,万一哪天出了事儿了,那这帮人就是我们的替罪羊。” “谁啊!” 我正打着电话,突然有人敲响了门。 “兄弟是我!” 我小声说: “把头,那个李湘灵又来了,我先挂了,明天晚上我回去和你们汇合。” 打开门,就看到李湘灵站在门外,他表情略带神秘的跟我说:“怕兄弟你晚上太寂寞,我特意物色了个美女来伺候你。” “不用了!我很累!我得休息!” 他笑道:“先别忙着拒绝,一般的庸脂俗粉我知道兄弟你也看不上,但我特意找的这美女可不一般,你先看看在说要不要。” “那,已经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地板是瓷砖的,我清楚听到了哒哒哒的高跟鞋声。 很快,一名长发披肩,身材火辣高挑的年轻女人踩着黑色高跟鞋走了过来。 和这女的四目相对,我愣住了。 我靠.... 怎么是她,这不是我老熟人嘛! 第27章 美女到来 细腰丰臀,烈焰红唇,眼如岱月,倾国倾城,对大部分男人来说,梦中情人大概率就是长这样的,我压根没想到会在千岛湖在次见到她。 “怎么样兄弟?哥没骗你吧?” 李湘灵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道:“我来介绍下,我们浙江的第一美女,绍兴顶级交际花,赛西施!” 我神手笑道:“美女你好啊,项云峰,久仰大名。” 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赛西施从短暂震惊中迅速回过神,她眼神怪异,伸出修长洁白的右手和我握了握笑道:“老板晚上好。” 李湘灵笑道: “那就这样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老弟你的好事儿了!哈哈!” 我们进屋关上房间门,赛西施伸了个懒腰。 不是我吹,一般男人看到这幕可能就把持不住。 我抱拳道:“赛姑娘,当初我有事儿走的急,没来得及打个招呼,那次还是多谢了。” 赛西施美目流转,看着我道:“项风也好,项云峰也罢,实话实说,我也没想到今晚的老板是你。” “李湘灵请你过来花了多少钱?”我好奇问。 她看着自己手指甲,笑道: “中间介绍人五万,他出十五万,我一晚能拿二十万啊。” 我点头,看来李湘灵在我身上下了他妈血本了,这女的不好请,她平常所接触的都是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二十万听起来很多,但对她来说,可能 就是一个包包的钱。 她脱下外套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洗,或者....我们一起洗?” “不用,赛姑娘,我没那方面想法,咱们喝两杯,聊聊天就行了。” 她顿时掩嘴笑着说:“一晚上你光和我聊天啊?切,你们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我怎么不信呢。” 我心想那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我是怎么出淤泥而不染的。 红酒两杯,灯下对饮,我们聊了不少。 当我问及西瓜头死了没?她小声告诉我说:“我们大老板好着呢,绍兴刮多大的风暴都影响不到他。” 西瓜头就是暗香疏影,之前在诸暨我被他整的很惨,我向佛祖许愿这人早点被抓到枪毙,只要西瓜头能被枪毙,那我发誓,匿名给老年福利院捐 款五十万。 赛西施突然举着酒杯坐到了我大腿上,她趴在我耳边轻声说:“项云峰,你说,我要是告诉大老板你人在千岛湖,你怕不怕?” 我使劲儿拍了她臀部一下,笑道:“我怕个毛!西瓜头敢过来我就收拾他!” “是吗,老板你好厉害呢!” 说着话,赛西施笑面如花,她一根手指按在我嘴上,然后顺着我脖子慢慢向下滑。 一把抓住她手, 我脸色凝重道:“给我留张卡号,明天我打二十万给你,我只有一点要求,对我的个人信息保密,不要告诉西瓜头我人在浙江 。” 赛西施一只手在我胸口画圈圈,她声音软软说:“老板,二十万有点少呢,买个好包包都不够。” “四十万。” 她还是笑着在我胸口画圈。 我皱眉道:“六十万!!” 她立即亲了我脸一口,转身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片笑着说:“这是我工行卡号,明天下午六点前记得要到账哦。” 我心里生起一股怒火,还夹杂着一股无名邪火。 这女的吃准了我怕西瓜头,她不但收了介绍人的钱,收了李湘灵的钱,还要从我这里收钱,这根本就是一嘴三吃! 以前有个朋友在酒桌上跟我说过这样一句玩笑话,说有的女人身上有个地方,从外面看是正常颜色,时间久了会变成黑色,但打开以后里面 又是红色的,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想想。 答案是“心”。 是一颗黑心。 “怎么了老板?你生气了?” “没有!怎么可能生气,一点小钱而已,该花就得花。” “你要是有火可以发出来啊,憋着对身体可不好呢。” 我心中冷笑:“宋医生不行,你以为你就行了?” 我摇头: “睡不着了,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这么晚了去哪儿?” “湖边。” 从酒店后门出去,打了俩出租车来到渔村码头,吹着深夜微凉的湖风,我体内那点邪火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老板你快看!这里好像有条大鱼!” 赛西施蹲在水边儿,一条个头不小的青鱼突然游了过来。 看的很清楚,她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到水中,没两秒,那青鱼又沉到了水底,这一幕恰巧让我联想到一个成语,沉鱼落雁。 她划了两下水,突然说:“老板你不知道吧?我家也有老房子在这湖里。” “你不是绍兴人吗?”我有些惊讶。 她转头道:“又不远,小时候听我爸说我太姥姥的祖宅在这里。” “你太姥姥?那得隔着五六十年了,你应该没见过吧?” 她点头:“我没见过她,不过我听我爸说过,当时大水下来的太快,比政府预计的时间快了五天,我太姥姥是个财迷,她舍不得丢下家里的贵 重物件,水下来了还跑回去拿东西,结果淹死了,尸体至今都没找到,我还听我爸说我太姥姥死前手上还带着副金手镯呢。” 她说的我开始没在意,就当听故事,可当她最后一句话出来后我一愣。 这.....应该没那么巧吧? 之前我们在水下老房子里见的那个老太太,她手上就带着副宽条金手镯,那手镯我们薅下来了,豆芽仔说要留着以后送给盼盼。 我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别瞎想,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儿,她比我大不了几岁,绝对没见过她太姥姥。 望着平静的湖面,赛西施突然有些惆怅问我:“老板,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生意的,那你说要是一个人死在水里五六十年,尸体还能保存下来 吗?” “这个要看情况,一般来说不好保存不下来,尸体泡一两个月就会出现巨人观,然后被水里的微生物逐渐分解。” 她好奇问:“巨人观是什么?你见过吗?” “我当然见过,人死后七窍闭合,尸气聚集不散,过一段时间后就像打了气一样肿起来了,一百斤的人死后出现巨人观,可能会像两三百斤的 人那样胖。” “不过千岛湖这里水质很特殊,水温低,深水区的温度平均也就七八度,如果一个人密封在某间房子中,那尸体是有可能保存很好的。” “这么说,我太姥姥的尸体可能还在水下某个区域保存着?” 我点头,又心想:“那死老太太要真是你太姥姥,那她都变成无骨鸡爪了。” 下一秒, 赛西施突然闭上双眼对着湖面双手合十,我不知道她心里在默念些什么。 第28章 湖边儿的深夜大排档 月光清冷,赛西施对着湖面闭目合十,这一幕看上去有点美感。 “你许的什么愿望?” 她睁开眼,说道:“我许愿我那没见过面的太姥姥在能保佑我女儿平平安安。” “什么?你有女儿?!” 赛西施笑道:“老板你要保密,我女儿都快四岁了,我可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她身材很完美,一点不像生过小孩儿的,女儿四岁了,那就是说她没二十岁的时候就生了小孩儿。有些话都不用问,孩子肯定没爹管。 “现在孩子小,不懂事儿,你没想过找个可靠男人过安稳生活?”我问。 赛西施面带讥笑,看着我道:“男人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逼良为娼和劝妓从良,以此好显示他们自己的品格有多么高尚,我早把男人这种生物看透了。” 我马上道:“你这话以偏概全,照你这么说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好男人了?那肯定也有男人不好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 “哪里有?你?” 我忙摆手:“我不是,我是十全青年。” “男人本质上就是一种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她指着自己脑袋,微笑道:“控制男人思想行动的其实不是这里,而是那里,只要女人控制住那里,那就等同于控制住了这个男人,”说着话,她隔空指了指我裤裆。 我不想和她争论这个,没意义,这女人以前肯定被伤过,而且是很深的那种伤。 她咬牙对我说道:“我现在靠着两分姿色游走在有钱人之间拼了命的攒钱,就是为了将来不依靠任何男人!就算这辈子我不找男人结婚!将来我的女儿也能受最好的教育!过富足的生活!” 看她说话样子有些激动,我眉头微皱。 我收回之前说她黑心的话,她有自己对将来生活的目标和规划,她是个自强的女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欣赏这种性格。 换位思考,我觉得我如果是个被男人伤透心的女人,那我也去卖,忍辱负重卖几年,挣几千万身价,到时光鲜亮丽的把周围所有男人都踩在脚下俯视,想想就暗爽。 当然,长的丑了一定不行,要是长成了婷婷那样,那就把男的都吓跑了,估计倒贴都不要。 回忆起婷婷,这么多年了,她在我见过的丑女里一直稳稳占据着第一宝座。 婷婷是南瓜头,罗圈腿,雀斑脸,兔子牙,一米五,两百斤,她往床上一躺,就跟马路上摆的大石墩子一样,除了水泵,谁能整的动她。 不过,婷婷倒是一点都不自卑,她十分自信,她一直自认为自己属于优质女人。 “我看那边儿有通宵营业的大排档,去吃点东西?” “好。” 一瞬间,她藏起了所有心事,又变回了平常模样。 “老板,有什么好吃的特色菜给推荐几个啊!” 大排档老板是个七十多岁的干瘦老头,嗓音嘶哑,他身上围裙在路灯下也显的油汪汪的。 “我看你们两个人吃,就来一个冷菜两个热菜,在来份主食怎么样?” “行,看着整。” “那就来盘金峰四喜豆腐,在来个浪里白条和柴火棍子炖鱼,主食就来份干炸吊吊包吧。” “可以,赶紧上。” 赛西施好奇问:“吊吊包是什么?我从未吃过,是包子吗?这名字听起来很有意思。” 我嘿嘿笑道:“不光听起来有意思,看起来更有意思,吃起来更更更有意思。” 饭菜陆续端上来,赛西施看到吊吊包模样后轻啐道:“你个小坏蛋。” 我笑道:“这怎么了?别看样子丑,那最起码有几百年历史!这是老淳安风俗主食,过去都说吃了这东西保证能生儿子。” “去你的!来!你吃一个我看看!” 她笑着用筷子夹起来就往我嘴边儿递。 玩儿了一阵,她咬了一口说:“别说,这怪包子尝起来味道还不错,你的和这个比起来怎么样?” 我反应过来,马上道:“你开玩笑?怎么比?不是一个量级的东西!那就好比你拿地球和太阳比大小!” 她咯咯直笑,都笑的趴到了桌上。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哼唱戏曲的声音,这个点没人,除了我们就大排档老板瘦老头。 瘦老头哼唱的词我虽然听不懂,但调儿很上头,就跟说快板一样,风格活泼,粗狂,朗朗上口。 这时,我身旁的赛西施也跟着哼唱了两句,她哼的更好听。 瘦老头立即乐道:“呦!这调儿正宗!没想到姑娘你还会唱老三角戏!” 赛西施笑了笑:“老爷子过奖,我只是略通。” 这老头摇着手又开口唱了一句,赛西施这边马上就接上了。 我完全不懂,就跟他们请教这是什么戏种。 赛西施解释说,这叫睦戏,俗称三角戏,也叫竹马戏,现在基本上看不到,算是老淳安的地方戏种,因为过去一般演出时都是三个人唱,所以叫三角戏。 赛西施还说老头和她唱的这一段叫“血笋记”,剧情大概讲的是一个叫李小天的落魄读书人晚上去人家地里偷笋充饥,结果恰巧在竹林里看见了村里的人妇张氏和野男人苟合,然后野男人就联合张氏用石头把这个李小天砸死了。 过了一个月,主人家来地里收笋,意外挖到一颗通体血红色的“血笋”,连村里最有见识的老人都没见过这种血笋,随后此事传到了大贪官赵县令耳朵里,赵县令以为血笋是某种天材地宝,便强行抢了过来占为己有。 真相原来是血笋是李小天冤魂所化,因为不甘心,他附身在了赵县令身上,从此赵县令性格大变,他不但惩治了杀自己的凶手,更是不惧强权,将一县民生治理的井井有条遭到了百姓爱戴,阎王爷听说此事后决定网开一面,允许他借体还魂,用赵县令的身子在活二十年,好为自己的老母亲养老送终。 在过去这种带有迷信思想的戏一直受限制,到现在很多类似老戏都完全失传了,所以赛西施这种年轻人会这种失传老戏,这才引起了瘦老头注意。像赛西施这种能说会唱的美女在过去绝对是花魁。 “大爷,过来坐下一块儿喝一杯。” “不了,那怎么好意思。” “反正这点儿又没啥生意,快来吧。” “那......咱就整两口?” 喝的便宜劣质白酒,但配上那道叫浪里白条的地道硬菜,一口酒两口菜,很过瘾。 “大爷,你是哪个村的。” “我啊,我以前是赋德村的。” 注意,其实他一开始说的是“赋德”,但我误以为成了富德。 我点头:“富德村好,现在富德那个港湾小镇经济发展的挺好。” 老人马上摇头:“小伙子,你说的富德村是60年迁移后的村子,我说的是以前那个老赋德村,赋予的赋,德行的德,早沉江里了。” 我恍然大悟:“哦,这样,是我孤陋寡闻了。” 或许老人都有怀旧情节,聊起老村子,他不断跟我讲当年的老村子是多么多么好,很快,从他讲的话语间我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语。 “赋德宝塔。” 出于本能的职业敏感,我下意识追问这个老赋德宝塔的具体细节。 两杯酒下肚,老头像打开了话匣子,他道:“那宝塔就厉害了,我小时候还爬上去过!宝塔高十五米!宽五米!是明代末年的一个大官儿建造的!” “小伙子我在告诉你个事儿,小时候我母亲跟我讲,那塔里藏有十万零八百两白银,分别藏在好几口大缸里,都是上好的雪花官银,这事儿千真万确,就在当年大坝泄洪的前一个月,我还清楚记得,有搞文物工作几个的同志来村里调查过宝塔。” 我眉头一皱,心想这老头喝高了跟我吹牛比的吧。 十万零八百两雪花银? 什么概念,如果按照明代货币计量换算,那就是三吨多重!一个小村子的砖塔里,要说过去哪个地主老财藏个百八十两银子我信,三吨多,那不现实。 “大爷,你说的建宝塔的大官叫什么?知不知道?” “那谁还能知道,我只听老人讲那塔是方老爷造的,但过去我们那一带姓方的人没有一万个也有八千个。” 我眉头紧皱,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在清代县志上看过的人名。 这事儿...... 一个闹不好还真可能是真的。 第29章 三气赛西施 老头陪我喝了两三杯,这时候突然来了四五个夜猫子年轻人,老头忙放下酒杯起身去招呼客人了。 我夹了一口菜,低头沉思起来。 没错,光绪老版的淳安县志上记载过一个人名,此人叫方为旬,他是明代末年进士出身,后来当了税收官,如果我没记差,这人是赋溪人,而赋溪又离赋德非常近。 县志不是万能的,但有时县志里就隐藏着历史真相的蛛丝马迹。 我立即拨通了小萱电话。 “小萱,你去我帐|篷,我包里有本淳安县志,你赶紧去找找!” 三分钟后,小萱说:“找到了,你这书真破。” “一两百年了能不破吗!你翻到第....翻到第二十九页!你看是不是画着个三联桥!” “是啊。” “看右下角!有个叫方为旬的人名!就是这人捐钱建了三联拱桥!你看后头标注的是哪年哪月?” 小萱轻声念道:“崇祯17年冬啊,怎么了?你人在哪儿?我怎么听到有女人说话声?” “没有!我一个人在宾馆!哪里有女人!你听错了吧!” 我赶紧示意身旁的赛西施闭上嘴。 “真没有?你没骗我?” 我激动道:“我骗你我是王八蛋!” 有时候就要撒善意的谎言,糊弄过去小萱后挂了电话,我十分激动,砰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崇祯17年冬,这时候崇祯皇帝都吊死在煤山上几个月了! 明代收税制度是“两税制”,就是一年收两次,分夏税和冬税,夏税是每年六月份左右陆续上缴!崇祯是4月初上吊死的!那么我推算后可以得出结论! 方为旬作为税收官,他应该就是在收完税回朝廷的路上遭遇崇祯吊死,大明朝亡了! 国都破了,那他收来的税还交给谁! 刚才老头讲了,老赋德村的砖塔一直有个藏银传说,我瞬间就把二者联想到了一起。 千万别小看这些村子里的传说,很多都是有根据和来头的,比如江口西王宝藏的传说。 明代中早期收税都不收钱,收实物,像猪肉粮食,布匹蚕丝,铁器铜器,反正家里有什么就给什么,然后由官府在把这些统一卖成钱。 这么做是因为怕全部收钱的话,老百姓集中卖粮会导致粮价崩盘,在者就是当年国内白银产量严重不足。 明代中后期,自“隆庆开关”后,大量白银通过海上贸易流进明朝,也是从这时候开始,收税又开始收白银了,官府将老百姓交上来的碎银子统一熔炉重铸,铸成五十两一枚的大银铤,这种就是行业里说的正儿八经的雪花银,质量极好。 在当年这种大背景下,那方为旬收到十万多两税银这事儿就很有可能了,大明亡了,他只能将这批夏税白银自个儿留着,他在淳安建建桥铺铺路,最后实在花不完了,他就以建个砖塔的名义将剩下的官银深埋在了地下! 此外,我还发现它这个赋德塔的名字可能也暗示了玄机。 想想看,所谓“赋德”。 赋就是指赋税!而德又谐音了“得”! 一个银艇五十两,十万两就是二千个,就算方为旬修桥铺路花了一半,那还有剩一千个! 这种银艇我之前卖过两个,平均一个的价格在七到十万快左右,我就按最低价七万一个算,一千个就是足足七千万,这万一真让我找到,那就发横财了! “不行老板,我头好晕,我可能有点儿喝醉了!”赛西施突然捂着脑袋靠了过来。 我一把推开他,大声道:“你少诓我?别跟我装醉!你的酒量可不比我小。” “唉,我发现你这男人真是没意思,人女孩子喝醉了,你就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下妈?” 赛西施笑着说道:“老板,不掺杂利益,不掺杂感情,我是个女人,我的生理需求也需要男人来解决的,再说了,我外号叫赛西施那不是浪得虚名,你真不想试试我的绍兴八绝功?” 我惊讶道:“什么功?绍兴八绝功?我看你柔柔弱弱的,没出来你还会武功?” 赛西施立即翻了个白眼,她看着我说:“你要把老娘气死才高兴对吧?” “别啊美女,我要是哪里话说错得罪你了,我给你道歉,你真会武功?” “你.....你气死老娘了!” “你的六十万我也不要了!明天我就回诸暨!我要把你在千岛湖捞文物的事儿告诉大老板!” “别!你千万不能这么干!” 赛西施冷哼道:“求我。” 我冷着脸道:“我怕西瓜头可不代表怕你一个女的,别欺人太甚,真惹怒我了,我能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赛西施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机,她笑道:“从见面开始,咱们之间所有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刚刚我去厕所已经把备份发给了朋友,提醒你,录音里可是有你和李湘灵之间的密谋对话哦。” 我脸色瞬间黑了。 西瓜头是个狠岔子,连田哥之前都让我别惹这个人,我现在实力还不足以对抗这人,所以我秉承的处事儿原则是能避就避。 赛西施昂首挺胸,她指着我,语气豪放说道:“我今天要定你了,老娘就是要玩你的小地球,老娘想上的男人从没有得不到的,” 我脸色由黑转红,又由红转白。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无知!你真以为我这么多年白混的?” 我从兜里掏出一块儿手机电池,笑着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 “我怎么猜到的是吧?” “美女,谁让你没事儿干老看自己的包,这很难不让人起疑心啊。” 那时候的手机大部分都是扣电池用万能充夹着冲的,其实这女人从她进门那一秒,我时时刻刻都在防备她。 “话说回来,你真会武功,你的八绝功是什么招数?”我第三次问。 赛西施冷着脸,说道:“那边儿有个厕所,你跟我过去,我让你试试我的八绝功,你要是能坚持超过五分钟不哆嗦,算老娘输。” 我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八绝功应该就是八绝手对吧?那是配合形意拳用的散手,所谓拍、抓、劈、撩、砍、撞、抠、拿,同样类似配套形意拳用的散手还有翻花手,四十八散手和连环卸力散手,我说的这些可对?” 听了我的话,赛西施脸上瞬间布满寒霜。 她深呼吸,看着我说道:“项云峰,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傻比。” 第30章 盘老头 赛西施可不是天真好骗的小姑娘,她这种级别的交际花,会看上我这种没权没势的普通人?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不现实。 她先装可怜,主动告诉我自己受曾经过感情伤害,还独自抚养着个四岁女儿,这样容易引起男人心底的同情心和保护欲,在找个借口主动倒贴给我身子,这样就能瞬间抓住我。 我分析她这么做肯定有目地,只是我暂时还没搞清楚,把头教导我的话,女人刀很温柔,但温柔刀最致命。 而我应对赛西施这把温柔刀的办法就是八个大字。 “虚与委蛇,装傻充愣。” 这八个字用来对付心机女放眼四海之内皆适用,对付这类女人,可以笑可以聊不可以碰,任她浪任她骚我就是不动。 到最后就会发现,她们气急败坏,破防了,就好比赛西施骂我是傻比。 “美女!一个人走夜路小心点儿!” “你放心!明天钱准时到账!我还有事儿就不送你了!” 赛西施怒气冲冲的回头,她脸色发白,用力朝我竖起了小拇指。 我重新坐下,夹口菜,在抿口酒,感觉非常好。 “小伙子你还吃没好?我这要收摊子了。” “大爷,这还不到两点半呢你就收了?”一般这种夜间大排档都干到五点多钟才收的。 “我每天都是这个点儿收,家里有个老伴腿脚不方便,我得赶天亮前回去。” “这点儿离天亮还早啊。”我说。 “呵呵,是还早,但我骑车骑的慢,所以得早点收了回去照顾老伴儿。” “我来帮忙。” 不等他答应,我直接帮忙摞板凳,擦桌子,扫地。 看我干的麻溜,他笑道:“小伙子你心真好,现在这社会上像你这样好心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大爷你快别夸我了,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不过举手之劳,我从小就爱乐于助人。” 谈话间我知道了这老头真名叫陶建业,他在当年那批移民里算是本地安置,这算幸运的了,最起码还算守着故土不是。 帮忙将桌椅板凳装到三轮车上绑好,我笑着挥了挥手,然后我赶紧跑到路边找了辆黑车,司机正躺着睡觉,我拉门进来的动静声吓了他一跳。 “去哪里?” 我说:“看到前头那辆三轮车没?跟紧,别跟丢了。” “没问题,一百块。” 我掏出张百元大钞直接递了过去。 司机打开灯,举着钱看了半天真假,确定是真钱后,他拉着我一脚油门便跟了上去。 一个多小时后,我和这司机脸色都变了。 老头三轮车骑的真是太慢了。 这一个多小时,我感觉可能没走到一里地,就算蜗牛爬的也比这个快!但我又看他那双腿确实一直在蹬着三轮。 司机扶着方向盘,他黑着脸道:“我说哥们,这走路都能跟着,你打个车干毛?” 这谁能预料到,我计划是暗中跟着老头去村里踩点,看看能不能查到和赋德塔相关的蛛丝马迹。 我皱眉道:“我走路跟着怕被人发现。” 司机急道:“这他娘的耽误我多少时间!我接了你这活儿一晚上都不能干别的活儿了!” “你急什么?今晚就算我包了你,五百够不够?” 我又加了四百块,司机这才消了气儿,不过他随后直接熄了火开始闭目养神。 我说你得发动车子跟着! 他转头道:“浪费汽油,你让他先走,等半个小时我在跟上去!” 就这样,走走停停,我看着前方是望眼欲穿。 一个人骑三轮车,怎么可以骑这么慢,就跟电影里的慢放动作一样,怪不得老头说要早点收摊儿回家。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直接下车冲了过去。 “唉?怎么是你啊小伙子!” 我苦笑道:“巧了,我刚路过,我看大爷你骑的有点慢,是不是腿脚不太方便,要不我帮你吧。” “我骑的不算慢吧小伙子?在有两三个小时差不多就到家了。” 争执了几分钟,我让他上车后头坐着,我来帮忙骑。 “小伙子你慢点儿!” “慢点儿!太快了!” 没多久便到了富德村,他住的地方是一参小院儿,院里黑灯瞎火的,帮忙把车放好,老头一个劲儿说自己今天碰到了好人,还给了我杯热水。 我喝了口,开门见山问:“大爷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就是原先那个老塔的位置,你能不能回忆起来在哪里?” 他皱眉想了两分钟,嗯了声, “在哪里?” 我神色期待,等着他回答。 老头小声道:“在水里啊。” “我知道在水里!我问你知不知道在水里具体哪个位置!周围有没有什么标识!或者明显的参考物!” “你打听这么详细做什么?” “大爷不瞒你说,我是学古建筑学的,专门研究古塔这类老式建筑的构造,刚才听你说起那塔我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小伙子,我看你是对银子产生了兴趣吧?” 我矢口否认,老头笑呵呵说:“我是眼花了,我没眼瞎,你又帮我这又帮我那的,不就是对塔里藏着银子的传说感兴趣吗?” 他道:“那都是多少年的事儿了,当年考古所的几个同志找遍了塔里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找到银子,你要是能找到就算你厉害。” 我心想你别小看人,我的本事可比考古队的大。 盗墓行里的望闻问切不管南派北派都适用,我现在就是在问,也叫盘话。 话该怎么盘,能问到什么程度,这里头都有学问。 现实中,有外地人来村里跟上岁数的老人聊天,最后突然扯到了什么名地古迹上去,那对方八成就是个盗墓贼。 经过我锲而不舍的盘话,我真从这老头口中盘出了重要信息。 富德村北边大概十五里地,有个长满马尾松的小岛,其实这个小岛在1959年之前还是一座小山,当地人叫“蹋蹋山”,而方为旬藏官银的赋德塔,就在蹋蹋山的正后方。 也就是说我找到小岛,潜水下绕一圈,就能看到那坐明代青砖塔。 此事所有细节我已经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按照我经验看,塔里如果真藏了东西,无非就是藏在这几个地方。 塔顶的阁楼或者空心塔刹内。 塔层于塔层的石板之间。 塔基之下三到五米深的地宫之内。 假设有几百个银元宝,那不太可能藏在塔顶,太重了容易压塌,塔层之间有可能但可能性不高,可能性最高的就是地宫,我分析,只要塔基下能有个七平方米或者八平方米空间,就足够藏下官银。 当年调查此事的考古队没收获,可能是他们压根就没找到地宫的入口,这类地宫的入口很难找,它没有规律,没有标识,往往就用一块不起眼的小石板盖着。南京的长干寺几百年下来不知道翻修了多少次了,直到08年才因为下大雨无意中露出了地宫入口,这才出土了金棺银椁和至高无上的佛顶骨舍利子。 思索良久,顿时,一个完美计划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第31章 夜探宝塔 早上五点多,我特意绕了个路,从酒店后门回去的。 “兄弟你回来了啊。” “李哥,你起这么早!” 我刚到楼道口,就看到李湘灵正蹲在地上抽烟。 “呵呵,早睡早起身体好嘛,兄弟,我说这好好的酒店大床不住,怎么,你带着美女去打野仗了啊?” 我反应过来,马上道:“嗨,这有啥的!咱男人不都好这一口!”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李湘灵吐出一口烟,咧嘴说:“昨晚搞了有三次没?赛西施活儿好吧?” “哈哈!一等一没得说!这次还是感谢哥你的安排了!”我大笑道。 “兄弟那你看,老哥我拜托你的事儿.....”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就开始求回报了,不过对我来说刚好。 我把李湘灵叫到一旁,小声道:“正好有个大活儿,要七个能信的过的人,这七个人必须水性好,干成了咱两五五分账。” 我将“古塔藏银”的传说大致讲了下,李湘灵听后十分激动,他拍着胸脯子跟我保证人手他来安排,绝对没问题。 我先斩后奏,这次没跟把头汇报就做了决定,是因为我有我的考量。 俗话说快刀斩乱麻,做大事者最忌犹豫不决,我要是事事都先问把头意见,那我以后还怎么独当一面? 第一,因为田三久的关系在这里,我算定宁波人不敢动我,除非他们以后不想在道上混了。 第二,鱼哥也在。 双重保障下,我根本不信这伙宁波人敢反水。 还有最重要一点,挖塔基找地宫入口是个大工程,更别说还是在水下作业,这活儿人手不够根本干不了。 把头对宁波人有成见,用现在年轻人间流行的话说把头就是个小黑子,我觉得把头可能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伙宁波人是当下最合适的帮手, 我回屋把计划和鱼哥一讲,鱼哥眉头紧锁说:“云峰,这不是小事儿啊,我觉得咱们还是跟把头讲一下比较好。” “还说什么?鱼哥你这次听我的就行!我都计划好了!” “你要是说了!那把头肯定不让我跟宁波人合伙了!” “可是.....” “没可是!怕这怕那的往往什么都干不成!鱼哥你要和我统一口径,把头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咱们有事儿,需要在渔村耽搁个三四天!” 看我成竹在胸的模样,鱼哥摇了摇头没在反对。 因为时间宝贵,我马上联系了宋医生老公老孔,让他从海世界帮我在搞七套潜水衣和配套工具,电话那端老孔压着嗓子声音有些激动:“七套!你他娘的!库房要是少个两三套还行!你一下要七套!还要这么急!你当我这里是搞批发的啊!” 我笑道:“孔哥,办法你得想!毕竟钱不能白拿!别忘了你也有分成,帮我就等于在帮你自己。” 电话那头,老孔语气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他道:“下午四点半,还是老地方来接货。” .......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夜。 一条快船行驶在新安江上,我盘腿坐在船尾,感觉有点冷。 船上除了我和鱼哥,其他全是李湘灵找的帮手,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水性好。 船又开了一阵,李想灵拍了拍我肩膀,他指着前方说:“兄弟你看,是不是那个小岛?” “应该是吧,这一带就这里长着马尾松。”我望了眼说。 说是岛,更准确点儿说是露出水面的一截石山,山上长了不少马尾松,这里应该就是老头口中描述的“蹋蹋山”,难以想象,这一带在1959之前还是个热闹的村子。 我们将船停在小山背面,用绳子把船和一块儿大石头绑在了一起,穿好装备后,我吩咐道:“两个人跟我下去踩踩点,其他人原地待命,看好装备。” 李湘灵和另一个个汉子立即自告奉勇,李湘灵就不说了,这汉子长的膀大腰圆,估计在水里是一把好手,就这样随着我一声令下,我们三人同时跳进了湖里。 晚上水下能见度很低,全仰仗着防水头灯照明,但就算这样,我下水后还是被那一幕震惊到了。 根本不用找,一眼就看到了。 一座统共八层的青砖古塔!赫然矗立在水中!就在小山的正后方,远远看去,整座古塔竟然在水底泛着诡异的“绿光”,我觉得这应该是光线折射的原因。 李湘灵和那大汉估计没见过这一幕,他们眼睛瞪的老大不敢上前,我暗骂一声怂包蛋,随后便拖着气瓶绕砖塔游了一圈,很快我看到,砖塔底层那里有扇紧闭的门,木头做的,小半扇埋在淤泥里,我想着如果打开这张门,应该可以走楼梯上到塔顶,就是不知道里头楼梯是木头的还是石头的?如果是木头的,那八成烂的不能走了,毕竟这塔从明代到现在,怎么着也有四五百年了。 塔门因为常年泡在水里,表面长了一层类似蜘蛛网的白毛,我猜是什么水虫子死后叠压在一起形成的这种白毛。 赋德塔高度大小和老头跟我描述的差不多,在塔门右上方的砖墙上嵌有一块青石碑,上头刻了一堆人名,最上层第一排,赫然刻着“方公”二字。 这肯定是方为旬。 研究完塔身,我着重看了塔基,结果发现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糟糕的多。 全是淤泥,伴随着各种废品和垃圾,这些东西整个把塔基全掩盖住了!我算了下,如果在这个范围内有隐藏的地宫,我若想挖到地宫,那最少要下去四米深,相当于一层楼房的高度。 这还不是最困难的,最困难的是我完全不知道地宫入口的具体方位,这就意味着,我要把古塔方圆二十米范围挖个底朝天。 在退一万步说,塔基下有地宫,那是我根据经验推测出来的!万一挖到最后发现没有呢? 来前我信心满满,想干票大的发大财,结果现实给我当头泼了盆冷水,这难度和工程量太大了.......怪不得那笔银锭这么多年了都没被人找到。 上去后,我坐在一块儿石
相关推荐:
邪王追妻:废柴小姐太逆天
神霄煞仙
精灵小镇大有问题
咸鱼的自救攻略
[海贼]海军王
千万不要送巧克力
意外
月光情书
龙族:从战锤归来的路明非
离婚后,神医暴露身份成为万人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