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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斤。” “一千多斤?石雕还是石棺?” 对方专门干这个的,所以一听我报重量他便大致猜到了是什么东西。古墓里一般石雕我们不会拿,但这两件带明确纪年铭文的文物很重要。 “就两件石雕和几件小东西。”我说。 那头传来点烟声,随即说:“兄弟,你这样运也麻烦,要是没路子的话我牵个线怎么样?我抽你一个点儿就行。” “不用了七哥,之后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这次运费你看多少钱合适?” “嗯.....给三十吧,老朋友了。” 我说没问题。 因为之前我每次结账痛快,所以他对我的活儿比较上心,这里需要说明一点,运费这么高是含了“保险”的。 如果货在路上被帽子截了,他那边儿会全额赔我们货款,此外这个七哥说可以帮牵线,是因为他还有另一重身份。 类似中间人,不过比一般中间人做的更多,行里我们管这类人叫“大哥”,一般抽货款一到两成,因为我和把头人脉比较广,所以很少用到这类大哥帮忙,但那些野路子和小盗墓贼就不一样了。 他们没路子,又怕被抓,所以会找“大哥”帮忙,一旦出了意外,帽子最多查到大哥这里就中断了,大哥要么找人顶罪要么自己顶罪,不会透漏上家半个字信息。 行里这类大哥,河南大哥名声最好,然后是东北,四平帮里有不少,其他地方的都要靠后了。 据我所知,有的大哥替人顶罪蹲了几年出来后生意更上一层楼,抽成更高,天天坐在家里数钱,不过这都是人家应得的。 和把头又聊了一会儿,我去敲了小萱门。 结果小萱真生了气,不肯给我开门。 也不怪她生气,我也觉得自己对不住她,一个大老爷们,送女的东西老是往回要,这成何体统,有点儿丢人。 没办法,我决定下午去买件更好的东西跟小萱换过来。 衣服也没脱,上午躺沙发上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后突然感觉脚后跟发痒。。 我脱了鞋定睛一看,原来是被毒虫咬伤的地方发炎了,看样子不严重,我没太在意,简单处理了后便套上袜子出了门。 我先去银行给赛西施转了账,然后又去了一家金店。 看了几件金手镯金项链,我都不太满意,太俗气,我觉得小萱不会喜欢。 女孩子喜欢什么? 我该送件什么礼物既能讨她欢心,又能让我挽回面子? 找件唐代的白玉发簪怎么样?或者找件明代皇宫里妃子们的东西。 正苦思冥想着,突然,我注意到前方有辆满载建筑废料的渣土车,直挺挺的朝我开来。 我以为司机走了神,忙用力按喇叭提醒对方!但下一秒就看到,这辆渣土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慌乱中,我直接一脚踩死了刹车,猛的向左打方向盘避让。 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我脑袋重重的磕到了方向盘上,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第223章 因祸得福 转货北上 “脚!座位卡住脚了!” “出来了出来了! “小心点儿!平放!让他自己先躺一会儿!” 被人从车里拽出来,正午阳光刺眼,听着周围人杂七杂八的说话声,我耳朵里嗡嗡的响,一时竟有些失神了。 “唉?这哥们是不是伤到了脑子?要不赶紧报警吧。” “不用报警!” 我一股脑坐了起来,吓了对方一跳。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看着几人道:“谢了,我没啥大事儿,自己处理就行。” “兄弟你吓我一跳,我刚看见了,那辆肇事渣土车连牌照都没有,开这么快连红绿灯也不看,真是无法无天。” 另一人说:“估计是南边儿望江老小区的大车,那一带正在搞拆迁。” 我再次谢过好心路人,随即在原地坐了十来分钟逐渐缓了过来。 脖子被碎玻璃扎到流了点血,刚刚撞方向盘一下可能导致了轻微脑症荡,好在我因为常年习武,身体素质好,清醒的也快。 大致检查了下车况,前保险杠和大灯报废,水箱漏水了,左侧反光镜也碎了,我暗骂了声操蛋,马上打给了修理厂让人过来拖车。 刚才晃了一眼,我大致记住了那大车司机长相,但认真权衡利弊后,我暂时放弃了去找那辆大车,这种交通纠纷,就算找到对方顶多就是赔个万八千,很耽误时间,眼下是紧要关头,不敢在节外生枝。 拦了辆出租车,又回到刚刚看过的金店,看我又回来了,美女销售一脸兴致平平坐着在剪指甲,估计是因为我穿的很普通,她以为我是光看不买。 懒得和她废话,我走过去直接指着玻璃展柜说:“这个,这个,还有那边儿那个宽条的,全给我包起来。” 她一愣,连忙跟我确认:“先生,这.....这三条手镯是我们店里克数最大的,你意思是全买了?” “对,刷卡,快点儿的,我还有事儿。” 当付款成功开始打小票的时候,这女销迅速帮我端来杯好茶,她笑着说:“哥,你这是买给送女朋友的吧?你女朋友可真有福气,我叫粥粥,你方便的话可以留我个电话,之后还需要买黄金的话可以直接找我。” 我刚进来的时候理都不想理,我说打算买黄金,她叫我先生,现在付完款了又改叫我哥,我不得不说她这短时间内态度转变真快。 于是我调侃她道:“我买了这么多,你提成应该不少,是不是不得赠送我点儿什么?” 她语气带了两分撒娇道:“哥!你别太为难我,我就是帮老板打工的,哪儿有那么大权利,我最多能送你颗豆豆。” “豆豆?什么豆豆。” “金豆啊,哥你以为是什么豆豆?” 说完她弯腰从展柜中取出颗穿着红绳子的小金豆,很小,也就几克重。 突然,我被旁边摆的一件黄金饰品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件“心形”吊坠,高约五公分,正中间是镂空花卉图案,花纹中间的底章上密密麻麻刻满了鱼籽纹,右小角处还有个小到不易被人察觉的“暗戳”。 “这件多少钱?”我指着问。 “哪件?这个?” 我面无表情,点头。 “这件做工好,是店里上个月回收来的,老板找人看了,说是民国时代的一件老金饰呢,要价三千五。” 我没废话,直接掏钱买下,然后赶忙离开了金店。 走到没人处,我取出东西看。 这不是民国的东西,这是典型南宋时期的金吊坠,这种“鸡心”形状的一般路份偏高,在当时都属于有身份人的定制之物。 举到阳光下,定睛一看,我看到戳记上印的似乎是“桂枝”二字。 我皱眉回想了几秒钟,脸色变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茶,才花了三千块钱,无意中捡了个大漏! 我觉得八|九不离十,淳安县志上有过这个人名儿。 “杨桂枝”,女,祖籍河南,于靖康初年随父定居宋睦洲青溪(今淳安)十五里铺,因美貌出众被选入宫,于庆元年间被封贵妃,又于嘉泰年间被立为皇后,死于绍定年间,号平乐夫人,当地有一个叫“皇后坪”的地方,据说就和她有关。 这件金吊坠上的戳记是桂枝二字,可能是她在没入宫之前的随身之物。 好东西我见过太多,这件小金饰品排不上号,我之所以高兴是因为这东西正好用来送小萱。 古代皇后的东西,带着贵气!那肯定比那破金镯子强! 我瞬间心情大好,刚才遭遇出车祸的郁闷也一扫而空,这是因祸得福,如果不是出车祸,那我不会在回来这家金店,更不会发现这件宝贝。 回去后我迫不及待喊来小萱让她闭上眼。 “干什么。” 小萱明显还在生我气。 我笑着像变魔术一样,唰的一把掏出来三副大金镯子,在阳光下直晃人眼。 小萱不为所动,她双手环抱靠着墙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盗毛盗,你快带上,试试看。” “我不带,丑死了,这三个镯子加起来有一斤重了,你想累死我吗?” “你脖子怎么了?好像流血了。” “没事儿,皮外伤,我刚才去给你买礼物路上不小心出了点儿事故,车拖修理厂了,我打车回来的。” “云峰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笑着看着她。 她立即给了我一拳,转而抱住了我。 她在我耳旁小声说:“云峰你知道吗,我不是以前那个大小姐了,我早就没了大小姐脾气,我生气不是因为你跟我要回礼物,是因为你有时候让我感觉不到你在乎我,我最近晚上经常做噩梦,梦到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回来找我索命了,每次梦醒后我又感到很孤独,我想靠到一个男人的肩膀上。” 小萱看着我,眼神很清亮。 “你说你专心练功,我能接受,你说你三十岁之前不想结婚,我也可以等,你就算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只要不被我亲眼看到,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这之后呢?你有没有打算?是,我杀了不少人,但那些人都该死!你是不是因为这些,心里害怕我了?” 我想笑,她却一把掐住了我脖子。 “别打马虎眼儿,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着她道:“首先,我向你保证,我在外面没有和其他女人有过实质性接触,这点你要相信我,别总疑神疑鬼,在有,我也没有害怕过你,在我心里,你还和以前一样。” “真的?” 我点头。 其实我说了谎,之前有过那么几个瞬间,我确实怕过她。 “闭上眼,我还有个惊喜礼物送你。” 小萱听话照做。 我将金吊坠套在了她脖子上,她立即睁开了眼。 “怎么样?我告诉你,这是正儿八经南宋时期一位皇后的物件,世上有可能就这一个,喜欢吗?” 小萱惊喜道:“这吊坠好漂亮!你花了不少钱吧?” “还行,一百多万,为你花再多钱我也愿意。” 小萱听后非常高兴,立即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 这晚后半夜,夜黑风高。 整个东山静悄悄的,只是偶而能听到山中传来几声渗人的鸟叫声。 我,豆芽仔,鱼哥,高兵,马大超,小萱也搭了把手,我们合力将两件大型石雕装到了一辆厢式货车上,光将这两件东西从地洞下搞上来就花了两个多小时,在从山上运下来,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此刻已是夜里两点。 豆芽仔和鱼哥在车上用绳子做固定,一同送走的还有个双肩包,包里有摩尼像,金碗,还有那个装有不明红色物质的水晶瓶,固定好后,然后在用一箱箱苹果挡严实。 广信这次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先前和我通电话的七哥,另一个年轻人我不认识,寸头鹰勾鼻,看面相挺狠的。 “七哥,这些东西对我们很重要,你们路上千万小心。” 他吃完一根火腿肠,随手将包装皮塞进兜里笑道:“我们办事儿你尽管放心,这一路上全是我们的暗岗,但凡哪里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有人提前通知我。” 我点头。 他拱手道:“项兄弟,王把头,那我们这就出发了。” 把头也拱了拱手。 目送着货车离开,心里的一块儿石头落了地,常言道抓贼抓赃,如果手边儿没有了这些赃物,那我们就不怕被任何人查,想了想,我立即掏出了手机。 “弟妹,我这边儿已经上路了,你那边儿做好准备,大概后天上午到。” “怎么了!?” 突然,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小影抽泣着哭了。 第224章 危机四伏 后院起火 “怎么了小影?你哭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说:“没....没有,我没哭,峰哥,你还在南方干活儿吗?” “别跟我打马虎眼儿!我分明听到你哭了!是不是亮子欺负你了!” 那边儿陷入了沉默。 我马上道:“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我为你做主!那小子瞒是不是着你在外头找别的女人了?” “呜呜....峰哥,我....对不起。” 仿佛压抑了许久,小影声音变了,她语气很激动。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想着能不能想个办法挽救,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慌了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小影在电话中哭道:“峰哥你那么信任我!当初要不是你帮忙!我现在可能连孩子奶粉钱都没着落!” “峰哥,是亮子,亮子她沾上赌了。” “他被人做了局!他为了还人赌账,偷偷瞒着我把咱们仓库里存的很多东西掉了包,我也是在圣童过一岁生日那阵子才发现!当时我想告诉你....可我没敢开口。” 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如遭晴天霹雳。 我瞬间想到了两个月前那一幕,就是我们刚到千岛湖不久,我接到了小影一通电话,她说有点儿想我了,想让我回去帮圣童过生日。 当时我隐约感觉到她语气有些不对劲儿,但我并未多想。 “峰哥!我真的对不起你!” “我想过各种办法试着把东西追回来。可我一个女的根本做不到!我对亮子已经心灰意冷了,我也没脸在见你了。” “小影!你听我的!” 我连续深呼吸,调整情绪道:“你就算不在乎亮子,可你还有孩子,孩子才两岁!不能没有娘!” “我这就过去,在我到之前你答应我,千万不能做傻事!” 小影电话里哭的更凶了,她嗯了声便挂断了。 我当即气的一拳砸在了树上。 “云峰,出什么事儿了?”小萱问我道。 我快气炸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大伙儿说这件事儿!因为仓库那里不都是我个人东西!更多的是我们这个团队的东西!等东西变现了我们都要按比例分钱的! 我想学姚师爷宝之都那样的发展路子,就是存点儿货!把一些短时间内出货有风险,或者不好变现的东西集中起来!等之后遇到合适买家了在待价而沽!为此,我当初花了大量口舌来说服把头! 把头很早前便提醒过我,是我坚持替小影和亮子做了担保.... 仓库相当于我们后方大本营。 这事儿一出,等于他娘的我们前方还在打仗,家让人给偷了!后院儿起了火!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儿,把头当即把我叫到了小树林中,问我怎么了。 我噗通一声直接跪下。 “把头!出事儿了!” “我对不起大伙!我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 “仓库出事儿了?” 我点头,将小影告诉我的大致讲了下。 把头闭上了眼,他脸上看不到太多情绪,只是让我先起来。 把头看着我道:“世事难料,男人得为自己做的决定负责,如今后悔没用,怨天尤人更没用,你要想办法解决。” “把头,小影跟我说亮子让人做了局。” “一个礼拜。” 我伸出一根手指激动道:“一个礼拜,我保证把咱们的货追回来!” 把头叹了声,拍了拍我。 回去后豆芽仔问怎么了,把头平静道:“没什么,这趟转货事关重大,我和云峰商量了,决定还是让他亲自押货回去,到那边儿确认安全了在回来。” 豆芽仔挠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 把头给了我个眼神,我点了点头。 我当即走到一旁打给了七哥,让他在路上等我,我说我不放心,要跟车回北|京一趟。 约定好了碰头地点,随即鱼哥开车把我送了过去。 对于我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广信的七哥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问我具体原因。 凌晨4点出了淳安,望着前方黑暗,我心情很复杂。 有懊恼,有惊慌,有后悔,有不安,不安的是我怕小影在我到之前做什么傻事,惊慌的是,我不知道具体损失了多少。 货车空间不小,坐三个人也不挤,我旁边坐着那个寸头鹰勾鼻的年轻人,大晚上他带了副墨镜,嘴里不停嚼着泡泡糖。 他慢慢吹了个泡泡。 啪的一声泡泡破了,他看着我咧嘴笑了笑,又嚼了起来。 从这人身上,我隐隐感觉到了和小萱一样的杀气,这人八成概率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他突然开口说:“神眼峰,久仰大名,叫我虎仔明就行,你可能没映像了,咱们以前见过。” 我有些疑惑,我确实不认识他。 他笑道:“田老大那场婚礼我也在场。” “这样啊,虎哥好。” “唉,别这么叫,凭你和田老大的关系没几个人敢当你哥,我比你大不了两岁,你叫我虎明仔就行了。” 这时我搞清楚了,这人是黑路上的人。 我递了根烟,他接了便点着。 “哎,田老大的那个女朋友洛袈山,真是可惜了。” “不是女朋友,是老婆。”我纠正道。 他点头:“你和田老大走的近,道上有条传言最近传的沸沸扬扬。” “什么传言?” “那女人死后,传言说田老大搞来个冰棺,不知道用了个什么法子强行留住了她。” 他声音小了两分:“据说每晚都要用活物喂养。” “胡说八道,不可能的事儿! 都是乱说的!”我道。 这时,正专心开着车的七哥说道:“这事儿我也听到过,想来是有人在造谣。” 这个叫虎仔明的又道:“造谣是造谣,传言是传言,传言不都是空穴来风,我有个好兄弟就在正定混,他跟我说亲眼看到田老大一个手下去市场买活鸡活鸭,而且一买就是一车,人怎么可能吃那么多。” 七哥听后扶着方向盘,冷声道:“你不想要命了?以后这种风言风语的话少说,别连累了公司。” 这时七哥手机响了,他当即接了。 手机开了免提,就听人说:“七哥,刚收到调度通知,建德到宜兴段儿,路上有老鹰。” “他妈的,这么晚了哪儿来的老鹰,是喂熟了还是生的?” “生的,最好绕下路吧,从泰州过来,那边儿的老鹰都喂熟了。” “行,我知道了。” “他娘的,又要多开几个小时了,明仔,屁|股后头有没有问题。” 我旁边的虎明外嘴里叼着烟,他看着后视镜回答说:“四十分前到现在,身后跟过三辆不同的车。” 他分别报出了三个车牌号道:“让调度查查,这几辆车之间有没有联系。” 这时我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小影发来的,而内容只有五个字。 第225章 北派的危机 凌晨时分,我借口说要解手,我们的货车打着双闪临时停在了路边儿。 走远些,看着手机屏幕我心中万分焦急,短信内容只有五个字。 “峰哥,对不起。” 从这短短五个字中不难看出小影内心的绝望,我恨不得现在插上翅膀飞过去。 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我在淳安这边儿毫无准备,但不管怎样,我秉承的原则一向是钱没了可以在赚,人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命永远比钱重要。 电话在打过去小影已经不接了,或许她觉得没脸接我电话,亮子的手机同样打不通, 突然想到一个人,我立即找到号码拨了过去。 “喂!黑胖子!” “我当谁,原来是云峰兄弟啊,你换手机号了?最近混的怎么样。” “别废话!你人在哪儿?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告诉我!你吃干饭的啊!” “啥事儿啊兄弟?大晚上发这么大火儿。” “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最近一个月都在香山旅游。” 我深呼吸,冲着电话大骂:“你是怎么干的!我当初怎么交待你的!我说我表弟他们两个经验不足让你帮忙照看!亮子让人下了套做了局你都不知道!你他娘反到清闲的去旅游了!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帮你!就该让那帮放高利贷的砍死你算了!” “我靠,兄弟,你说这事儿我确实不知情!” “你是天高皇帝远,有所不知,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他们夫妻两就合起伙来不让我插手生意上的事儿,什么都不和我说,我顶多有空了去程田帮他们找点儿货,尤其小影,她平常防我像防贼一样,要不是我当初答应你帮他们三年,我早他妈走了!” 我皱眉问:“这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 “云峰兄弟你这话说的,他们两口子和你什么关系,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我就算告诉你了,你还能胳膊肘往外拐?说白了,我看的清自己身份,我就是个帮你们打工的外人。” “云峰兄弟,当年你那一饭之恩胖子我铭记于心,现在说那些没用,你就说我能做什么吧。” 我马上道:“你赶紧回潘家园,在我到之前看好小影,让他别做傻事,另外,给我控制住亮子,我这次非得把他皮扒了!” 黑胖子说这就去办。 再次启程上路,我算见识到了什么叫“专业文物运送服务”,在当年那个手机导航尚未普及的年代,他们通过所谓的“调度室”,能时刻掌握前方是什么路况,堵不堵车,有没有交警执勤查车这些具体信息。 过多的我不便透漏,我只能说这家公司现在还在正常运转,只不过名字不叫广信了而已。 因为知道河南宋家兄弟也和他们有业务上的往来,所以我便问了关于这方面的事儿,得到的回答另我很吃惊。 七哥回答道:“在国内倒腾货不赚啥钱,没量,像兄弟你这样的散户又不稳定,我们保个本而已,真正赚钱的生意还是往国外走。” 我道:“那都是野路子的活儿,我们北派有规矩,不往国外走货。” 他笑道:“你们北派一向看不起的野路子现在很多都发达了,多的我不敢说,但身价过亿的野路子我就认识几十个,前年宋家兄弟找我们老板,说可以帮忙出钱买架飞机,然后伪装成快递公司帮他们跑河南专线,主要运些大型文物,像青铜大鼎,石棺石床,石像生,镇墓兽那些东西,我们老板觉得买飞机风险太大,所以没敢答应对方。” “所以说啊兄弟,如今时代变了,你们看不起的野路子现在反过来看不起你们了,人现在都是快速式团伙作案,用的也是各种高科技探墓装备,地下哪里可能有墓,扫一扫屏幕上就显示出来了,相比之下,你们北派那一套老技术怕是落伍了吧?” 我挑眉道:“赚的多没用,得有那个命花,我们这行每年往少说得有几百人被抓,这中间有多少北派的?我想应该不到十分之一,另外那九成全是野路子,我对野路子的评价就是干的快,发的快,死的快。” “你说我们技术落后于他们的高科技装备,这点我不认同,不说别的,就说听风听雷这门绝活,他们怕是一辈子都学不会。” 虎明仔好奇问我:“兄弟,你这听风听雷的原理是什么?” 我指了指自己耳朵道:“原理简单来说就是回声定位。” 他笑道: “有意思,感觉兄弟你像蝙蝠一样,能用超声波定位。” 我尴尬笑了笑,他毕竟不是行内人,我解释了他也听不懂,听雷自古以来就是盗墓行排名前几的高深手段之一,能完全掌握着寥寥无几,北派中会的人也不超过十个,我应该是其中最年轻者。 要说还在听雷之上的技术,那就只有“天星风水术了”,只有姚师爷一个人会,这也是他后来被人称为祖师爷的原因之一,他的团队一年盗墓300多座,平均一天一起,这速度着实吓人。 如今的高科技装备是厉害,这我承认,但在天星术面前啥都不是,就好比拿绿皮火车和子弹头高铁比速度,虽然同样都在铁轨上跑,但不是一个量级。 想到这里,我心中忍不住叹了声。 如今野路子在不断壮大,南派靠着吃沉船赚的盆满钵满,因为行里自古以来就有“一船顶十墓”的说法。 相比之下,北派地位在逐年下降了,好在还有南罗北姚这二人撑着门面。 在遵守老规矩的前提下,北派人需要做出一些改变,这也是我对那些高科技装备感兴趣的原因之一。 我希望我将来能把技术和科技完美结合,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子,比如我之前提过的盗墓机器人,那就是个好点子。 现在有各种各样的机器人,假如有了盗墓机器人,那它应该不会恐惧,不怕大墓里的各种机关,尸毒,陷阱等等,名字就叫北派机甲,可以说在墓里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第226章 火速到京 我又问关于走私的事儿。 “七哥,如果不走空路,那你们往国外出东西走的是旱路还是水路?” 他开着车,随口道:“这个要看具体情况,只要不从天津走,别的地方应该都差不多。” “为什么不能从天津走?” 他苦笑:“天津海关牛比啊,国内每年查到的文物走私案光天津就占了六成以上,我们以前不信邪,用了很多办法想混过关,结果被收拾的头破血流,损失惨重啊。” 他又道:“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天津海关那里有个专门的文物稽查小组,这小组大概七八个人,个个是人才,不管我们用的办法是移花接木,还是新瓶装老酒,他们总能一眼识破,而且对各类文物的估价,鉴定,断代,都属于是高手级别,所以我得提醒兄弟你,最近几年出货尽量别走天津,要不然一旦被那些人搞了定向追赃,那你们会很麻烦的。” 看我紧张,他马上笑道:“也不用过于担心,他们主要针对文物走私和水下文物盗挖这两块儿,你们北派的关注点不在这上头,想来应该不会和他们有交集。” “不行,有点儿困了,明仔换你来开,我得稍微眯会儿。” ... 开了一天一夜,货车于第二天夜里十点多平安到了北|京,找了个停车场让他们等着,随即我火急火燎去了小影住的地方,刚刚黑胖子和我通了电话,小影没出事儿。 可能是生了小孩儿的原因,小影变化很大,身材丰润了些,看着更有女人味儿了,见面那一刻,她害怕的不敢和我对视。 黑胖子还是当初在南平时的老样子,他在旁道:“昨晚还好我过来的及时,小影连农药都买好了。” 小影面容憔悴,脸色煞白,眼中血丝满布,她紧咬着下嘴唇道:“峰哥,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我没能把东西看好,就算你能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亮子沾上赌博也和我有关,是我平常太纵容他了。” 小影红着眼,用力吸了下鼻子: “峰哥,我的那点钱根本不足以赔你那些宝贝,亮子把东西抵押出去了,他现在甚至还想着能翻本赢回来,这事儿你不要怪胖哥,是我故意瞒了他,这两年他帮了我们很多忙,我想着他迟早会走,所以往常防着胖哥接触生意上的事。” 黑胖子在旁叹了声,没说话。 我知道小影平常防着黑胖子也是在为我着想,可能在她想来,我和亮子是一个村儿的表兄弟关系,黑胖子始终是外人。 我看着她问: “如果我不让胖子过来,你打算喝药了?” 小影点头,眼神中带了两分决绝。 我又问:“钥匙一直在你手里,亮子是怎么瞒着你进仓库的?” “他乘我睡着后偷配了把钥匙。” “那他抵押出去多少东西,你统计了没有?” “一共少了三十四件,我清点了很多遍,列了清单。” 小影说完递给我一张纸,我看过后感觉自己血压都高了。 全是好东西,一些少见的青铜器,战国金器,辽金玉器那些就不说了,他妈的,我最喜欢的那个孤品龙头紫金葫芦也没了! 这几十件东西的价值加起来肯定要过千万了,我黑着脸问:“他抵了多少钱的赌账?” 小影擦了擦眼泪道:“抵了不到两百万。” “他人在哪儿?跑了?” 黑胖子马上道:“没跑!小影和亮子分居一个多月了,亮子在华威宾馆住,我刚从那里回来,他喝的醉醺醺的!” 我点头,起身看了看床上正在熟睡的小家伙,这么久没见,眉眼儿全长开了。 “小影,这孩子鼻子长的很像你。” “峰....峰哥,亮子他闯下这么大的货,你....你难道不生气吗。” 我回头道: “我现在生气没用,于事无补,改变不了结果,我生气只会徒增你的心理压力。” 床头柜上放着根香蕉,我剥皮咬了一口,指着单子说:“这上头大部分东西都不属于我个人,属于我们团队,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楚这些东西的去向,能追回来几件是几件,尽量减少损失。” “云峰兄弟,恕我直言,这些想追回来怕是很难,我听小影说,亮子他当时和人签了抵押合同。” 我冷声道:“狗屁,东西的主人是我,我不懂法,我现在宣布合同作废,他们要是敢不还,我就搞死他们。” 黑胖子摇头:“咱们不懂法,人家说不定更不懂法,这事儿又不能报警,我看希望不大,一个闹不好咱们可能挨顿打。” “他们人很多?” “这我不清楚,具体得问亮子,他打牌输这么惨,我感觉可能是碰到了蓝道上的人。” 我开门出去抽了支烟,思考过后我先跟把头打了电话,汇报了这边儿的最新情况进展,随后我又打给了一个人。 “喂?小五哥,是我啊,云峰。” “是这样的,我这边儿让人打了,需要些人手来找回场子,你帮我找些能打的兄弟来,我食宿路费全包,完事儿在给每个兄弟包个三千块的红包意思意思。” “哎呀....这种小事儿别跟田哥说了,要不然他肯定要骂我,你就当帮兄弟个忙,兄弟改天过去了一定请你洗脚吃饭一条龙。” “呵呵,行,那谢了小五哥,先给我来五十个人,你让他们都听我指挥就行了。” 请了外援后,我直接让黑胖子领着我去华威宾馆。 我此刻很清楚,大家都是在不同的道儿上混的,平常你不招你,我不惹你,但你要是惹了我,那咱们就要碰碰谁的拳头更硬了。 我平常和蓝道千门的人没有交集,但我根本不惧对方,因为我背后靠山无数。 如果对方要拼人,那在整个北方没人拼的过田三久。 如果对方要拼关系,我甚至可以通过长春会的关系联系上千门门主,所以我昨天才敢在把头面前说能把东西追回来。 在有,这里是北|京,别忘了三环边儿上的木偶剧院就矗在那里,我还是七级库丁。 这就是我的底气,对方敢在这里黑我的货,那八成是活够了。 第227章 烂泥扶不上墙 从潘家园市场西门出来,顺着马路往北走两百米有个岔道,从岔道进去就是当年的华威宾馆,现在改成了七天宾馆,周围大概有四个停车棚,车棚大半存的是市场摊贩们装货用的三轮车,潘家园这个地方卧虎藏龙,所以不要小看这些人力破三轮,有的能轻松换上几辆奔驰宝马。 上了宾馆二楼,黑胖子自觉没有在跟着我,这就是我看重他的地方,很有眼力劲。 推门进屋,率先闻到了满屋子酒味儿,窗帘拉着,灯也没开。 开了灯。 只见地上扔着五六个空了的二锅头瓶子,只见亮子整个人瘫坐在墙角,手里仍握着半瓶没喝完的白酒。 有人进来他根本没反应,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一脚踢飞一个酒瓶,他听到动静慢慢抬起了偷。 蓬头垢面,脸色发白,胡子拉碴,双眼血丝满布,这就是他此刻的状态。 “表....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黑着脸没说话,就盯着他看。 “我....不是故意的!我被人下了套!我以后会还你钱!” “你他妈的!你拿什么还?你知不知道那些东西值多少钱?你知不知道那些东西我搞来有多不容易!那都是我拿命拼来的!” “很早以前我就跟你讲过,不要碰赌!你是不是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了!” “你偷配钥匙还说不是故意的!你撒谎能耐挺大啊!” “你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你看你现在这样子!” “是!我他妈是废物!” 亮子突然爬起来,他一身酒气的冲我大吼道:“小影天天在我面前说你好!说我笨!说我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我他妈也是个男人!我不要面子的啊!哥你是厉害!你能赚钱!认识的人又多!和你比起来,我小到大一直是废物!哈哈哈!” “我没钱还你!那我拿命还你!” 我抢先一步抓住了他手中的刀,冷声道:“你以为自己死了这事儿就解决了?你这样我更看不起你!你死了连老婆孩子以后都是别人的!” 亮子打了个酒嗝,突然笑道:“表哥,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小影?我老婆是不是瞒着我和你睡过了?” “我去你妈比的!” 我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亮子挣扎着爬了起来,仍笑道:“你看,我说对了吧?小影就是瞒着我和你睡了,放心,我死后她就是你的了。” 我直接将他拽到卫生间,一把将他脑袋按到池子里,并拧开了水龙头。 他奋力挣扎,我则死命按着不松手。 很快池子里的水溢了出来,我猛提起了他脑袋。 亮子顿时大口大口吸气。 “酒醒了没有。” 亮子大喘着气,点头。 “我告诉你!我向来拿小影当弟妹看,你以后在敢说类似的话,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塞茅坑里!听清楚没有!” “听....听清楚了....” “和你接触的那些人可能是蓝道上的老千,你和他们玩儿,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输的一干二净!我不知道当时你脑袋里怎么想的。” “我连夜赶过来,这一路上我他妈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为了你这事儿,小影都想寻短见了!你知不知道!” “跪下!” 亮子噗通跪在了我面前。 “发誓!发誓你以后在也不碰赌了。” 他当即举手发了毒誓,说自己要是在赌就不得好死。 “表哥,你帮我劝劝小影,她说不想和我过了,她要和我离婚。” 我摇头:“看在老家长辈的面儿上我没打死你就算好了,你还让我去劝?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影要是真不想和你过了,那你必须接受这个结果。” “可我们有孩子了!孩子还小!” “现在想起孩子了?你们两个是不是连结婚证也没领?” 亮子擦了擦鼻涕,点头。 “那你们就不算法律承认的夫妻,小影要是明天拍拍屁|股带着孩子跑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感情这方面儿要靠你自己去挽回,现在你把事情前后经过,原原本本跟我讲一遍。” 此时亮子手还在抖,我给了他一根烟让他冷静。 “呼....” 亮子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开口道:“现在想起来,就像做了场噩梦一样。” “两个月前,那天是礼拜一,中午市场没什么生意,老熊叫我凑人手打斗地主,打的五块的底。” “老熊是谁?”我问。 “是市场商户,江西人卖瓷器的,住在十里河,那天下午我手气好赢了两百多,晚上他又喊我去他家打牌,反正陆陆续续有输有赢,那几天小影在家看孩子,我骗她我去出摊儿了,实际上我每天都去老熊那儿和人打牌。” “后来老熊说这么玩儿没意思,他说带我去见见世面,于是我就跟着他去了后沙峪那边儿。。” “赌场?” 亮子点头:“算上老熊,一桌一共七个人,玩的诈金华和二十一点儿,五十块钱的底儿,那天我赢了四千多,不过从第二天就开始输了,我不管拿什么牌总被人压一头,身上带的钱很快输光了,我就跟人打借条,一开始五万,后来十万,二十万,那晚我一共分几次总共打了三十七万的借条。” 我听的皱眉道:“这叫流水局,那个老熊是送猪的,你就是猪,他打出去这三十万他最少要抽十分之一,后来呢?” “后来我反应过来了,我害怕了,我卡里平常就几千块钱,钱都在小影手里,平常进货算账都是她在管,我不敢跟小影说,老熊他就又给我介绍了个人,那人外号鸡哥,他说可以一次性借给我四十万把账清了,事后在慢慢分期还他,坏处就是利息高,还要有抵押物。” 我皱眉问:“你没房也没车,你拿什么抵押?” “拿货,拿表哥你的货,老熊知道我手里有好东西,上次在一块儿喝酒,我喝多了无意中说漏了嘴,我还给他看了几样东西的照片。” “所以你就拿了?” “嗯,我瞒着小影偷配了仓库钥匙,开始只拿了两件,后来刹不住车了,我又和人玩儿。” “期间我也有几次赢过不少,但最后都输光了,我一共拿了三十几件东西,后来被小影发现了我就没敢在拿。” 我弹了弹烟灰道:“这么说来,那个最后放贷的人是庄家,和你赌的那六七个人是老千,还有领你去的老熊,他们全是一伙人,你还他们的钱就是左手倒右手,你当时喝酒露了真话,应该是从那时候,他们就在一步步设这个赌局引你上钩了。” “没想到这种低端局你都能中招儿,你以后别说是我项云峰表弟,我他妈嫌传出去丢人。” “那些人把东西拿到手后是怎么处理的?是留手里了还是卖了?” “好像...好像都卖了,不过卖给谁了我不知道。” 我心里嘀咕:“这要是东西卖了那就麻烦了......” 亮子此刻脸色煞白,我叹道:“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先跟我回去给小影认错。” 回去后亮子直接跪在了小影面前,声泪俱下的抱着她大腿哭诉,保证自己以后在也不和人赌了,而小影也不住抽泣,孩子在婴儿车里哇哇的哭。 我在旁道:“弟妹,作为亮子的表哥,我照理说应该帮他讲话,但这次我不帮他,因为我平常最痛恨烂赌鬼,他这次敢骗你,就可能还有下次,所以你要实在接受不了就离了吧。” “凭你的样貌身材和头脑,就算带着孩子将来也能活的很好,我唯一担心的也是这个孩子,毕竟他这么小就没有完整的家庭了,我从小也是孤儿,你可能想象不到那种心里的感觉,走到哪里都被同龄孩子嘲笑,时间长了就会自卑,等将来踏入社会了很可能走上邪道儿。” 说完我偷偷给亮子递了个眼色,这时候他已经没信誉了,必须转移目标以孩子为借口,方能换来一线生机。 “对!老婆!表哥说的很对!” “孩子还小!你就看在他的面子上在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发誓以后一心一意只对你好!每天安心出摊儿挣钱!” 小影虽然没立即表态,但看那样子,八成是心软了。 我知道,接下来只要我这边能松点儿口,他们的关系就还有救!亮子毕竟跟我从小玩到大,还沾着亲戚关系!我虽然恨铁不成钢,但实在不想看他妻离子散。 这时小影擦了擦眼泪说:“亮子,我跟着你不图你什么,我唯一图的就是你真心爱我,以前穷的时候,咱们每天还很开心,现在靠表哥帮衬,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了,你必须要懂得珍惜,你要懂得感恩。” “表哥损失最大,既然表哥都松口了,那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就在原谅你这一次,但是你如果下次还敢瞒着我去赌博,那咱们夫妻的缘分就到头了。” 亮子顿时激动道:“老婆!我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我在也不会赌了!” 我立即打了个响指道:“no!你还得在赌一次。” 亮子急道:“东西赢不回来!我不管赌多少次都赢不了!因为他们会出老千!” “谁让你赢了?” “我让你输。” “你他妈往死里给我输!能输一百万就不要输八十万!输完了在拿东西给那些人送过去抵账!” “胖子!胖子!” 黑胖子闻声连忙跑了过来。 我扔给他一张提前准备好的银行卡道:“密码六个0,明天一早你多跑几家银行取二十万现金出来,然后装五十个的三千块红包,在额外装一个五万的大红包。” 我又问亮子:“那个叫老熊的人明天出不出摊儿?” 亮子点头说出。 我心想只要人没跑就行,明天先会会对方,不管这伙人背后的老大是谁,他们这是电线杆子上绑鸡毛,好大的胆子。 又聊了一阵,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去卫生间想冲个澡休息会儿,毕竟坐了一天一夜的长途车,很累。 刚打开水龙头,我突然看到卫生间晾衣架上搭着副黑色的罩罩,还是带蕾丝边儿的那种,这肯定是小影的。 回想起刚刚亮子酒后说的话,我忍不住心里小声质问自己:“我有那样想过吗?” 第228章 小影的心思 凉水一冲,人瞬间变的清醒了,我心里立即大骂自己:“混蛋啊.....怎么能有这种念头?亮子在不是我也不能产生这种想法,那是兄弟媳妇!是弟妹!” 就这时,门外传来小影声音: “峰哥,有沐浴露在抽屉里,你还需要什么就喊我,我让亮子拿给你。” “好!知道了!” 洗完澡出来,小影准备好了简单的夜宵,吃完后她让我留宿,说家里有地方,收拾一下就行。 我借口拒绝了,因为确实不方便。 随后我让小影出去陪我走走,有些话要跟她讲。 东三环这边儿虽然距离国贸近,但远不像国贸那么繁华,只是远处高楼耸立的大厦还在提醒着路过这里的人们,这里是北|京。 夜已深,当走到空无一人的潘家园西大门前,我指着门口躺椅说:“弟妹,当年大白天的人来人往,我坐在这上头睡着了,估计别人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峰哥,这事儿我知道,亮子跟我说过,他说他当时我还在上初二,你们村里人都说你不务正业,净倒腾那些没用的破瓶子烂罐子。” 我笑道:“在我们那里是没用,运到这里就是宝贝了,这就叫信息差,那趟我净赚了四千块钱,在村里种一年地都赚不到这么多,要不是后来出了意外,我可能现在已经是一家古董店老板了。” 我不是常年混潘家园,但我对这个地方有感情,因为我入行出货的第一次就在这里,我还清楚记得当年豪掷千金包了我摊儿那人的样子。 “现在你们两一月能赚多少钱?” “这个不一定,有时候多有时候少,多的时候估计十多万,少的时候也有两三万。” “摊位是长久的吧?” “嗯,长久,周一到周五我们一般在西地摊,六日的话一般去大棚区,都有固定位置。” 说到这里小影笑了。 “峰哥我跟你说个事儿,上个月有个老头儿说买到假货了来找我退货,最后不但没退成,我又忽悠他买了我三万块东西。” 我笑道:“这就对了,在这里想发财就得这样,逮住一个脑子不好的人往死里薅,到最后冤大头还得谢谢咱们。” “好好做,最多两年就能买房买车,你现在年龄也够了,找个时间尽快和亮子把结婚证领了,要不然孩子在大点儿上学都麻烦。” 小影点头:“就是感觉有时候很累,白天出摊儿,晚上还得看孩子。” 我道:“在过段时间,周一到周五你就不用出摊儿了,安心在家看孩子,六日出来就行,六日市场人多,到时你们整点高仿品和老货掺杂着卖,提升单价,那些低档东西就不要在进了。” “嗯,对了峰哥,关于生意,亮子最近一直在跟我说一件事儿,我拿不定主意,你能不能帮我参谋参谋。” “你说。” 小影道:“虽然我们整体月收入还可以,但不稳定,有时候摆一天也没个人来问,最近市场上出现了一家卖盒装首饰的,很赚钱的,一天最少都有五六千块纯利,亮子看人家卖的好,也想学。” “盒装首饰是什么东西?”我有些没听懂。 小影笑道:“就是些不值钱的尾货,像翡翠,白玉,石头,还有玛瑙之类的手串和吊坠,装到高档绒布盒儿里,配上证书,一百块钱五件那样成堆卖,品种样式很多,拿货价亮子说打过了,很便宜,都是从南阳论吨批发来的,很多东西本身还没有盒子本身贵。” “那这个摊子是不是摆在了很好的位置?”我问。 小影点头,语气有些羡慕:“是啊,在头排,还是头排大联摊儿,碰到国庆五一的时候甚至五六个联摊儿,请了好几个人帮忙看摊子收钱,生意确实好的不得了。” “你告诉亮子别想了,这种捡钱生意,市场部那几个管理员肯定在中间有入股,要不然对方拿不到头排联摊儿,你在这里老老实实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不要眼红别人生意,更不要想去抢别人的饭碗,明白没有?” 小影点头,抬眼问我:“峰哥,我每次见你都是一个人,你就没想着身边儿找个女人吗?别的不说,最起码能帮你洗衣做饭照顾生活起居。” 看我没吭声,小影小声道:“男人身边没个女人始终不方便,我在湖南老家有个妹妹,她最近说想来大城市打工,人长的很漂亮,也很能干,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就让她跟在你身边平常照顾你生活起居,工资方面你看着给就好了。” “你老家妹妹?年纪多大?” “十七。” “快拉倒!你应该知道我具体是干什么的吧。” 小影点头说知道,谈起女人这个话题,她看着我像是有些欲言又止。 并排坐在躺椅上休息,我递给她一根烟,她摆手说打生了孩子后已经戒了。 “峰哥,万一这次东西要是最后追不回来了,我打算把我这两年存的钱都赔给你,大概有七十多万,我知道很少,但你要是不收,我心里就像有个结一样过意不去。” 看着小影脸色憔悴的样子,我有些心疼,于是安慰她:“你辛苦存下来的钱就自己留着,放心,只要东西没出国就能追回来,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让亮子再去和那些人赌?” 小影摇头。 我笑道:“你肯定能猜出来,直说就行。” 小影整理了下头发,小声说:“峰哥,我觉得你的目地不在那些人,而是在那些人背后的关系网上,亮子拿了东西在去抵押,那边儿大概率会转手变现,然后你就可以跟着东西找到收货的人,最后在暗中对这个人出手。” 我点头:“你很聪明,但这些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那些职业赌徒和做庄放高利贷的人背后都有黑路关系,就算我最后查到了货的去向,不靠点手段根本拿不回来。” “那靠什么手段?” 我伸出拳头,慢慢攥紧道:“靠这个。” 小影惊呼道:“你想硬抢回来?峰哥,我觉得那样风险太大,我们最好慢慢从长计议。” 我摇头:“我在南方还有重要的事儿,没时间在这里耗,再说了我这不叫抢,我这叫取,取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眼下这个局要分三步走,第一步顺藤摸瓜,第二步先礼后兵,第三步就是重拳出击了。” 小影顿时急道:“可是他们人多!你就一个人!顶多在算上亮子和胖哥加上我!可我一个女的又不会打架!” 我拍了拍她后背,安慰说别害怕,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咱们的人。 .... 第二天,中午,朝阳区某地下停车场。 我在车里看了眼时间,小影坐在副驾有些紧张。 很快, 只见一辆辆冀牌儿车先后开了过来 ,共有两辆海狮金杯,四辆帕萨特。 让小影别下车,我开门迎了过去。 车门打开,哗啦啦先后几十个人下了车。 领头的则是名精瘦精瘦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脖子上能看到副蝎子纹身。 我笑道:“兄弟就是小五说的强哥吧,一路辛苦了。” 对方连忙过来跟我握了手,笑道:“峰哥太客气了,叫我小强就行,来前儿五哥都和我们交待了,我们一定听你指挥。” 我递过去一个大纸袋子道:“吃饭的红包,给兄弟们挨个发发。” 他笑了笑问我:“峰哥你不点点兵?” 我说不用了。 他立即回头大喊:“兄弟们都过来!领红包了!” 完事儿后我单独递给他两个厚信封说:“时间仓促,我临时准备的也不多,别嫌少,待会儿你直接带着兄弟们去顺义,路上有人接应你们,我在那边儿租好房子了。” 人走后我回到车里,笑着问小影:“怎么样,咱们的人不少吧?我这叫小项点兵多多益善,这些年轻人都不是样子货,都敢动手的。” 小影一脸紧张,她抓住了我右手,紧张道:“峰哥,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儿害怕,我担心你安全。” “不用怕,没事儿,一起都在我计划之中。” 说完,我下意识的抽回了手。 第229章 做局 次日晌午,我在路边报亭买了张手机卡,随后便去了潘家园旧货市场。 “老板随便看,我这都是正儿八经老货。” 西地摊,一名操着南方口音的啤酒肚中年男人手中端着盒饭,看着我微笑道。 眼前这人正是亮子说的老熊,他根本不认识我是谁。 “这个盘子不错,多少钱。” “你说这个?看来老板你懂货啊,这是正儿八经的南宋湖影青官窑,我从农民手上收上来的,你看看这修足,这釉色,这开片,大开门的东西!这两天生意不好,你要是真喜欢就给我一口价,八万。” “保老吗?我看着品相太好了,不敢认啊。”我说。 “老板你这话说的,我在这里摆摊十来年了,从不卖假货,我跟你保证,东西不老!全额退款!我这盘子贵就贵在它品相好,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叫旧物如新必是宝!不瞒你说,前两件行情好的时候同行给我出十万我都没舍得卖!” 我听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个放大镜,对着盘子认真研究了起来, 放大镜是我刚花五块钱买的,在潘家园凡是拿放大镜看东西的(玉器除外),十个里边儿九个是棒槌,我现在就是要装自己是棒槌。 就这时,我背后突然传来声音道:“别买,这盘子不像影青,像湖田窑,过去是外贸瓷。” 我好奇回头。 只见说话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短发女人,手里提着个破布袋子。 老熊瞬间慌了,黑着脸道:“你不会说话咱就少说!我这分明是南宋影青盘子!” 这短发大姐立即挑眉说:“影青是青中带白,釉水厚薄均匀晶莹剔透,你这件盘子釉水明显发灰,另外修足工艺也不符合,明显没有支丁痕迹,虽然也是老的,但顶多值一千块钱,你拿偏窑口的东西当影青卖就是在糊弄人。” 老熊坐不住了,立即站起来把人推走了,随后他回来笑着跟我说:“你别听她瞎讲,这女的老这样,市场摆摊的谁都烦她,以为自己看了几本破书就懂鉴宝了,实际上穷比一个,什么货都买不起,还他妈的老爱指点江山,估计精神方面有点不正常。” 我望着这女人离开方向有些惊讶,倒不是觉得她多专业,而是在这里敢明目张胆拆人台的不多见。 我当然清楚这盘子不对路,刚才隔三百米远我便看出来了,她是好心不假,但有点关公面前耍大刀。 我不但知道这盘子并非影青,我还知道这盘子应该是从福建漳州那边儿水里捞上来的,出水时间在半年以内。 “这样,你这盘子我要了,便宜点,三万怎么样?” “哎呦!老板你肯定是行家,我真不赚钱!最低六万六千六!咱们图个吉利,你顺我也顺!” 我直接从包里拿出三捆钱递过去说:“你看看吧,能卖就卖,不能卖我也不强求。” “这.....” 他想了几秒钟,接了钱,一脸肉疼说:“哎...实在是看老板你是个大行家,在加上我最也近缺钱,要不然我可舍不得卖。” “呸!” 此时,周围那几个摊主望着他数钱的样子,眼中全是羡慕嫉妒恨。 我心里冷笑:“你等着就行,用不了多久,老子让你连本带利吐出来。” 交易完后我刚起身,立即从四面八方,十来个摆摊的人将我包围了,他们手里高举着一模一样的青瓷盘子大喊:“老板看看我的!好货!便宜!只要八百!” 我随便看了眼,直接掏钱买下。 随后简直炸了锅。 不光西地摊,连北边大棚里摆摊的人都跑来了! 他们全拿着起来差不多的盘子让我买,而我也是来者不拒,统统收下,只不过我买的都是几百块一个的那种。 像我这种行为的人,摊主们都称为“财神爷”,一般会有人在qq群里喊:“今谁谁那里来了个财神爷,运气太好了。” 那时候潘家园内部qq群的作用就是租摊位和来回串货,现在都改用了微信群,我手机上至今还加着五个群,一个群五百人,全部满员,只不过我平常都折叠隐藏了,也从不在群里说话,我头像还是用的西吴儿王国遗址照片,当年炮楼是在那一带发现的,玛珍也是在那里认识的。 从市场出来赶巧又碰到了刚刚的短发大姐,看我提着满满一大袋子战利品,她叹气说:“哎,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马路上捡来的,在这里不懂货就要多看少买。” 我没理会,笑了下直接走了。 人是好意提醒,我不是骂人,就感觉她好像精神确实有点不太正常。 第二天,我又去市场上买了一大堆破烂,连着两天这样,我算彻底出了名,那个老熊便要了我的电话号码。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必要的诱饵钱该花就得花。 他比我预想中还急,当晚便打给了我,旁敲侧击问了我一些情况。 我自称是做工程的老板,买古董纯粹是当买礼品回去送朋友的,这次来北|京就是玩两天,过两三天就走了。 他马上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老板你想不想玩两把?正儿八经的地方。” “哦?玩两把?你那边儿有局?” “呵呵,有,不瞒老板你说,那边儿没熟人领着都不让进,我也算是那边儿的常客了。” 我立即爽快答应了,他好像生怕我跑了,当晚开车接上我直奔顺义,路上他不停跟我介绍那地方多么好,有多正规多安全,要是运气好能赢多少多少之类的话。 晚上8点多到了顺义,赌场在后沙峪一间平房中,从外面看平平无奇,进去后才发现灯火通明,别有洞天。 麻将桌老虎机二十多张,最少三四十个人在赌,还有几名身材火辣,穿着超短裙的女人往返在各桌前端茶倒水。 “呦,熊哥,这是哪位兄弟?怎么看着面生。”迎面走过来一个瘦猴问道。 “嗨,我来介绍下,这是我朋友项老板,做大工程的,今天我带他来玩一玩,你有空没,凑个手?” “有啊,那我在叫两个人凑一桌。” 我立即道:“不行,你们好像认识,那怎么能玩儿?万一你们合起伙儿来骗我怎么办。” 老熊马上笑道:“哪能啊,老板你多心了,这里很公平,咱们输赢全凭运气,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你就自己去找桌玩儿。” 我点头,径直去找桌儿。 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以刷pos机换筹码,我换了几万块钱,和我赌的有三个人,刚刚和老熊打招呼的瘦猴也在其中,另外两个人一个光头一个长发,我能感觉出来这三人中至少有一名老千,但我短时间内不能确定是谁。 隔行隔山,我打牌技术不行,但我也知道些蓝道上的门道和说法。 过去讲千门八将,上八将分别是正、提、反、脱、风、火、除、谣。 下八将分别是撞、流、天、风、种、马、掩、昆。 三十六天局,七十二地局,一百零八水局,比较厉害的像有水漫金山局,杏林回春局,断路修罗局,偷天换月局,滴水滚珠局,太公钓鱼局,七星聚会局,舜驹顶花局,宿部星关局,击鼓传花局等等。 上八将靠的是技术,下八将大走的歪门邪道,像搞什么透视眼镜,微型摄像头,记号扑克,灌铅筛子等,这个下八将也可以理解成盗墓行的野路子。 我知道一些预防出千的办法,比如三明治洗牌法,那对上八将的高手不起效果。 我们玩的二十一点,一开始我陆陆续续赢了有大几千块钱,随后便接连开始输,大概两个多小时,几万筹码全部输光。 我表面上有些慌乱,实际上我心里稳如老狗,从昨天接触老熊开始到现在,每一步步全在我的计划之内。 没钱了怎么办? 现借。 开赌场的最不怕赌徒们借钱,尤其像我这种由熟人领着,从外地来玩儿的大老板,什么手续都可以不要,就看看身份证,然后打欠条。 我说我今天银行卡限额了,随即便有人领着我去办公室找老大“鸡哥”,而这个鸡哥,就是给亮子放高利贷的人。 交谈的很顺利,在我写完五万块的欠条后这个鸡哥还笑着递给我一根华子。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起身接烟的那一瞬间,我将一部正在通话中的诺基亚手机踢到了沙发之下。 第230章 窃听 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老熊上勾,赌场这些人认识亮子,但没人认识我,那自然便对我没什么戒备心,他们只当我是个有钱爱玩的年轻老板。 从赌场出来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几个小时拢共输了八万多,看了眼手中的欠条,我直接撕碎扔了。 因为时间仓促,所以我临时起意决定用两部手机充当窃听器,该说不说了效果不错,早年老款诺基亚收音效果好,甚至感觉比现在大牌儿智能手机都要强,在插上我提前准备好的耳机,马上清楚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人的说话声。 “鸡哥,今天下午城管的刘队又来要供养了。” “他妈的,不是几天钱才刚给过钱?又要,他就不怕撑死啊!” “鸡哥别生气,那帮孙子就这样,从上到下都是喂不饱的白眼儿狼,但是咱们这里危险,普通的狗又看不了院儿,还是得养狼。” “行了行了,狗日的,拿五千块明天给姓刘的送去,另外,我听人说小兰那里新来了两个四川小妞?” “是,听说还是梳笼,挺嫩,刚从学校出来没几天。” “哈哈,老子最爱开笼,你待会儿让小兰把人送来,我先试试她们上不上灶,要是叫的欢的话,我直接长包了。” “好,我这就去办。” “等等,去把老熊喊来,我有话有问他。” 过了没几分钟,电话那头又传来了老熊的声音,从声音大小推测,老熊好像坐在了沙发上。 “老熊,你今天带来的这个长的像猴儿一样的小方脸叫什么来着?我忘了,他底细怎么样?” 听到这句,我忍不住心中大骂:“你个狗东西,你他妈才是长的像候一样的小方脸。” “鸡哥你不是留他身份证复印件了?还问我。” “是啊,你看我这脑子。” “项风?”(我提供的也是假身份证。) “没错,这小子自称干工程的老板,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家里有钱的富二代出来体验生活的,鸡哥你想想看,他这个年纪能干的了什么工程。” “可是....这人给我的感觉不像那种富二代,他给我的感觉反倒有点儿像道上的人。” “怎么可能,鸡哥你多虑了,这小子前两天在潘家园买破烂儿,眼都不眨花出去了好几万,一看就是那种从小没受过苦。花钱大手大脚的人,总之这人是我带来的,账得记清楚,别忘了最后给我返点儿啊。” “知道知道,我他妈哪次少了你的。” “怎么没少?鸡哥,你话要这么说那兄弟可得提醒你了,上次亮子抵押的那几十件东西你怎么说?” 听到这话我瞬间紧张起来,连忙塞了塞耳机。 “我也是行里人,别当我是傻子,没有我,赌场根本拿不到那些货,那些东西都是精品,少说能卖大几百万,就算按最低一个点儿给我返,那我最少都有七八十万,结果呢?我总共前后就拿了不到二十万!” “怎么,你嫌少?” 老熊没吭声。 “我告诉你,你得了二十万就够可以了,那个叫亮子的猪仔是你带过来的不假,但后续可是全靠着我这边儿出人出力,我他妈养那几个千爷不要钱吗?我租这么大场地不要钱吗?请那些看场子的兄弟不要钱吗?上下打点那些关系不要钱吗?” “”所以说啊熊老弟,这人必须要学会知足,咱们都在一条船上吃大锅饭,别总想着往自己碗里夹肉,万一哪天得罪了大家伙儿,保不准直接给你扔下船。” 老熊马上笑道:“我开玩笑的鸡哥,这些道理我哪能不懂。” “你知道就好,这事儿现在想想也是怪的很,你说那个叫亮子的不过就是一摆地摊的,他手上哪来的这么多好东西?我听中间人说,买家那边儿对这几十件古董的质量是赞不绝口。” 老熊沉声道:“亮子没透漏具体来源,但这事儿我认真考虑过,那批货件件精美,年代的跨度也很大,从战国一直到了元明,而且有几件身上土味儿很重,所以我怀疑可能是亮子老婆背地里从某个土夫子手上一枪打过来的。” “他老婆?这事儿你怎么没提。” “提那干啥....鸡哥,反正东西咱们都搞到手了,他老婆我认识,表面上不显山漏水,实际上是个很精明能干的女人,心思也多,一年多的时间他们夫妻两能在潘家园站稳脚跟,这个女人起码有百分之九十的功劳,我听说两人就因为这事儿在闹离婚呢。” “哦?这么能干的女人.....长的怎么样?” “不错,挺漂亮,前年生了小孩儿,属于那种小家碧玉型。” “听你这么说我反倒来兴趣了,这种刚生了孩子的小家碧玉一般浪劲儿挺大,我都不一定能压住啊。” “而且说不定这女人手里还藏着有货,老熊你这样,想个办法,让那个亮子继续过来赌,我这边儿在继续给他放贷,最后让他把老婆输给咱们,我玩儿两天。” “啧啧...鸡哥,人和货你都想要,你这是想彻底把人逼死啊。” “什么叫我把人逼死?他要是自己不想着赌会有今天的下场?输到最后连老婆孩子也押出去的人在我这里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我只不过是做好事,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场地和机会而已。” “行了,你先回吧,我得去吃夜宵了,这事儿记得啊,另外这个姓项的猪仔你也帮我维护好,他今天输的这点儿钱只是个开始,到了咱们这里.....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随后我听到了一阵锁门的声音。 望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我用力攥紧了拳头。 他妈的.....搞我表弟,搞我的货,还想搞我弟妹,我这次不把你彻底整废了,那我就不姓项。 现在我基本摸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唯一还需要摸清的就是我那些货卖到了哪里,又卖给了谁,我需要此人的身份信息,而且听他刚才讲的话,好像中间还存在一个中间人。 随后我掏出另一部手机打给了强子,让他亲自开车过来送我回去。 等了十来分钟,一辆金杯亮着大灯开了过来。 我刚上车,强子便抱怨说:“峰哥,兄弟们都在这里住了一天多了,怎么还没个动静?” “别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看到那栋亮着灯的平房了没有?” 强子点头。 我道:“那里是个赌场,老板外号鸡哥,你明天派两个机灵点的兄弟过来,给我二十四小时盯住这人,最好能查到他住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 “明白了,这赌场老板得罪峰哥你了,那不如直接搞他,我让兄弟们用麻袋把人套回来,到时是剁只手还是拆条腿,都是峰哥你说了算。” “不行,我的主要目标不是这个人,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你们这几十个兄弟在这里就相当于给我吃了颗定心丸,不管对方怎么翻腾,最后都逃不过我的五指山。” “田哥最近怎么样?我有段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 “老大很好啊。” “强子,你是小五的心腹,那应该多少知道点什么,你给我说个实话,关于洛姨.....最近道上的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他脸色瞬间变了,紧张道:“峰哥你快饶了我吧,别为难兄弟!这事儿我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敢告诉你!我还想多活两天!关于嫂子的一切话题,整个帮派上下,现在没人敢谈论!上次有个兄弟喝多了,聊了几句这事儿,结果老大直接让人用针把他嘴缝起来了。” 我叹了声,看来七哥的话有道理,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我虽然尚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情。 时至今日,田哥依然没有放下。 洛姨死了都快两年了,如果说她尸身不腐,这我能接受,也能理解,因为我们搞的招凉珠就有这种效果,但是要说她可能变成了某种吓人的怪物,我接受不了。 在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存在着某些禁忌的东西,我只是因为恐惧不愿提起罢了,我甚至不敢去回忆,因为每每想起来,都会忍不住发抖。 有首歌唱出了田哥如今的处境。 “如果两个人的天堂,像是温馨的墙,囚禁你的梦想。” “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 洛姨活着的时候,她是条锁链,锁着田哥这条狂龙,洛姨死后,这条锁链又反过来锁住了她自己,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他们解开这条锁链,因为它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钥匙。 此时强子放慢车速,低头点了根烟。 我问他带枪了没,他一愣,点头说带了几把。 ..... 一个小时后,我刚进屋便闻到了很大的酒味儿,小影穿着睡衣拖鞋,她脸色不好看,而亮子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小声问:“又吵架了?” 小影摇头:“没什么,都习惯了。” “这是什么?” 我递过去一个黑塑料袋,她好奇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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