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的位置上跌落下来,倘若没有贵人帮你,你多半是去做宫里最惨最累的活儿。 又是婉仪娘娘的瑶华殿收留了你,还给了你掌事太监的位置,与芝兰姑姑一样的地位。 倘若皇后娘娘真的对你还有一点主仆情分,怎不自己留着你? 万长安,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要这么诬陷婉仪娘娘,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万长安眼底续着泪,他知道后宫大多都是没什么情意的人, 但他的确不知道江云娆为了他一个奴才,居然做到了这个份儿, “花吟,我……你怎不早早告诉我啊!” 花吟哽咽起来:“是因为婉仪娘娘说,不想你心底有负担,说她像是在道德绑架你似的。” 江云娆是个现代人,提倡人人平等,所以瑶华殿里的宫女太监她向来都是宽容的, 没事儿时候甚至允许他们自己去摸鱼,不用一直紧绷着。 殿中上下一直都很和睦,奴才们也愿意过来伺候,这宫里鲜少见到这么个好的主子。 万长安心底酸涩与苦涩的味道猛地翻腾起来:“那是我该死啊!我对不起婉仪娘娘,我该死!” 花吟:“万长安,若我能从这里出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处处与你作对!” 万长安脑子不蠢,花吟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听得懂。 但是人,他已经陷害了,此刻已经回天乏术了, “往后到了婉仪娘娘的忌日,我一日都不会忘了去。” 慎刑司的牢房霎时间恢复了宁静,空气里都是发霉的味道,花吟埋着头,眼泪无声的落下。 好端端的瑶华殿,如今算是要倾塌了。 后宫里关押出事嫔妃的死牢这边,这一夜也不安生。 宁如鸢披着黑色的披风去了死牢的最深一层,江云娆规规矩矩的坐在矮桌前,等着她的到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看了宁如鸢一眼,省去了妃嫔之间的敬语,干脆又平静。 宁如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咱们水火不相容也不是第一天了,本宫能亲眼看着你死,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开心的。” 江云娆唇角勾了勾: “贵妃是开心的,我懂。没有了我,贵妃娘娘想要的专宠就便都有了。 不过娘娘也开心不了多久,因为真正的幕后凶手并非是我。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宁如鸢:“你让我来不就是要说幕后真凶是谁吗,那你说啊,本宫听听像不像。” 江云娆:“是魏皇后。” 宁如鸢不由得笑了出声: “你跟本宫开玩笑吧? 魏皇后那个柔柔弱弱,整日装个大度持重的端庄模样,她能做个什么? 她连宫宴都置办不好的人,废物一个,还敢杀人?” 江云娆忽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后宫的人都说宁如鸢是裴琰的军师,但从这几次接触来看,她这脑子俨然没有点军师的聪慧啊。 怎看问题是如此的浅薄? 春棠在一边拉了拉宁如鸢的衣袖:“贵妃娘娘,咱们看人看事,都不能看表面。” 春棠转身看着江云娆:“婉仪娘娘可有证据指证皇后娘娘?” 江云娆看了春棠冷静的双眸一眼,便觉这宫女有点东西,语声不急不缓的道: “前些阵子宫里传言贵妃要破例晋封为皇贵妃了,你们觉得谁最难受? 再者,贵妃娘娘生辰宴着的宫装布料格外的吸水,刚好又是遭遇坠湖,你们难道都不曾怀疑过?” 宁如鸢没怎么听明白:“什么意思啊,本宫的宫装哪点不好了,是那样的好看!” 江云娆:“……” 春棠眸色沉了沉: “贵妃娘娘过生辰的宫装是内务府特意送来的,那颜色与皇后凤袍极为接近,与皇贵妃的礼服大差不差。 娘娘您当日一见了这新衣裙便喜爱得不得了,奴婢还劝过您,别太坏规矩了,您当时执意要将新衣给留下来呢。” 宁如鸢:“对啊,但那宫装吸水是布料的问题,与坠湖有什么关系?” 江云娆抿了抿唇,苍白的小脸透着一股凉意: “吸水的布料穿在身上也是格外的沉重,并不舒坦, 贵妃娘娘何不猜猜,对方为什么就如此笃定你会留下这东西?” 第六十八章 皇上要不要提前回宫 春棠瞬间明白了过来: “奴婢明白了娘娘! 对方一定是知道您很想做皇贵妃,所以用了这金黄色的衣袍为诱饵, 如果不是这皇贵妃服饰的样子,这沉重的布料您也很可能不要,还有可能挑剔花色,刺绣的功底。 但只要是这衣袍与皇贵妃的服饰极为相似,您一定就会被下套,爱不释手。” 宁如鸢此刻才慢慢转过脑子来: “本宫笃定要了这东西,那坠湖时危险系数就大了许多。但即便如此,江云娆你,也无法洗刷你的罪责!” 江云娆:“我可没那么大的力气与权力号令内务府做贵妃娘娘您的宫装。 其实也很简单,贵妃悄悄命人去内务府查探一番便知晓了, 负责缝制新衣的绣娘手里,应该有最开始给您做新衣的原稿,而后来的成衣一定是被人改过,找到那人便是了。” 春棠道:“贵妃娘娘,事不宜迟,奴婢立马着人去查!” 宁如鸢点了点头,春棠离开后,就剩下她跟江云娆了。 她垂眸看向江云娆:“你说了这么多,即便洗刷了自己的冤屈,也不能令本宫放过你。因为你死了,皇上的心就回来了。” 江云娆面色冷冷清清: “那日我到了钟云宫后,皇后娘娘让我去偏殿聊了两句。 本来按照皇后娘娘的安排,是由我来推你坠湖,但是我拒绝了,所以才换成了有人埋伏在水下坠你的裙摆。 宁贵妃,我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做法,因为善与恶都是一个人从心的选择罢了。” 宁如鸢端着手臂:“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江云娆:“贵妃娘娘,我说这一切,仅仅是觉得不甘心。 因为我也不想如此冤死,若我戕害贵妃成真,那母族江家也必受牵连。 想了一圈,后宫里能与皇后抗衡的,最合适的人选也只有你了,毕竟她是真正谋害你的真凶。” 宁如鸢:“你可真是脑子蠢,去找赵舒盈都比找本宫靠谱得多,咱们是敌人,你不懂?” 江云娆苦涩的笑了出来: “我们从来就不是什么敌人,只因被一座宫墙锁着,逼不得已的变成假想敌罢了。” 宁如鸢问:“你为何宁愿得罪皇后也不愿害本宫?本宫死了,你在这后宫里的一大劲敌也就没了。” 江云娆道:“贵妃娘娘对我的恨意是源于我分去了皇上的宠爱,您虽然极其不满,但从未害我过性命,顶多是在请安时揶揄我,嘲讽一下。 仅如此,那我还做不到害人性命的地步。” 宁如鸢只剩下嘲讽的笑意:“你这性子在后宫,这遭没死,往后也会死。” 江云娆:“我没什么要去争的,自然也就没有害人的心,但如果能为自己抗争时,也绝对不会随意任之。” 宁如鸢此刻是不明白江云娆了,她一点都看不懂江云娆:“你还没有争?专房之宠都争来了,你居然说你还没有争?” 江云娆笑了笑,眸光已经清澈通透:“帝王心,深不可测,从来都不是争来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 “贵妃娘娘,您其实一直以来都算错了敌人。您的敌人从来就不是我,而是皇后。” 宁如鸢:“但本宫就是瞧见你心烦!” 江云娆:“倘若说人性,不足以令贵妃娘娘您助我的话,那就来说说利益吧。” “你说。” “皇后娘娘倒台,后宫的权力绝不会倾斜到赵家一家人手里,这时候您觉得会给谁?” 宁如鸢这话是听懂了的,眼眸子一转: “皇后倒台,皇上也不会看着赵家人一家独大,自然要分一半出来,那多半是落在本宫的手里。” 江云娆唇角弯起弧度: “是啊,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线的蚂蚱。您助我的时候,也在帮您自己。” 宁如鸢没再说话,转身出牢房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但是本宫心底还是不爽,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勾的皇上!” 江云娆翻了翻白眼,这宁如鸢脑子里只有与裴琰的情情爱爱了,估计将来的路也不好走的。这不是恋爱脑是什么? “宁贵妃,书上有句话说的是,被爱者无需努力,不被爱者才需要。” 宁如鸢吼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皇上爱你不爱本宫了!” 江云娆淡淡看着她: “非也。我是想说,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皇上本就已经钟情于贵妃娘娘了,您不必如此费力的去讨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宁如鸢闷着一口气出了死牢,她觉得简直是奇怪,江云娆居然说皇上钟情于自己,真是可笑。 皇帝的心早就飞了,她这是在说胡话。 不过第二日,江云娆便发现自己从死牢转移去了大理寺的牢房, 她心底想着也好,交给大理寺审查,至少不是后宫那几人在那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可是闲下来也会想起裴琰,他是不是都没有过问一下这件事? 帝都城外·翦云山 裴琰一身黑底绣着龙纹的窄袖长袍,他修长身影肩宽窄腰的立在一匹墨色黑马上: “向来肃清乱党,还是要自己手上的兵马强壮才行。” 鹤兰因看着翦云山下的练兵场,这些都是裴琰亲自特训的亲兵,是转为皇帝驱使的一股力量。 裴琰这皇位来得陡然,从前那些兄弟们自然是不服的, 朝内世家鼎立,各自从前也有支持的其余皇子,势力不容小觑。 故而裴琰便命鹤兰因亲自训练这支五万余人的军队,一直隐匿在翦云山。 一年过去,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来阅兵。 有信来报:“启奏皇上,后宫出事了。” 裴琰漠然的黑瞳盯向那传报的太监:“你是钟云宫的人,朕记得。” 小太监道:“是,奴才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娘娘让奴才来告诉皇上,坠湖一案的凶手找到了,是娴婉仪。” 鹤兰因头一个说话:“怎会是娴婉仪,一定是查错了。” 裴琰面无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明显起了一些波澜: “皇后在后宫,如何断案的?” 小太监答:“皇后娘娘将娴婉仪打入死牢了,明日赐鸩酒。 前后人证物证俱在,婉仪娘娘不曾辩驳什么,不过昨日贵妃娘娘将人转去了大理寺的牢房。” 鹤兰因道:“贵妃娘娘也觉得此案有误,皇上,您要不要提前回宫?” 第六十九章 朕即刻回宫 裴琰立即调转马头朝着山下奔去:“朕即刻回宫。” 鹤兰因看着裴琰的背影怔愣半分,也夹了夹马肚子迅速的跟了上去。 只不过裴琰是径直回了皇宫,而鹤兰因却是马头一调转去了大理寺的监牢。 鹤兰因翻身下马,将中书令的令牌掏了出来,步入大理寺死牢的时候通行无阻。 牢头将他引至江云娆那间牢房,正看见那素白衣裙的女子埋着头,身形瘦小的靠在牢房的枯草堆上。 一道阴冷的天光从铁窗外投了进来,光线不明,空气尘埃无情的漂浮着。 “江……” 鹤兰因本想唤她的名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微臣参见婉仪娘娘。” 江云娆微微抬眸:“鹤大人?我这案子是你亲自来审吗?” 鹤兰因扔给牢头一枚金锭,让人远点守着,他向前走了几步:“不是,我路过。” 江云娆纳闷的看他一眼,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 鹤兰因垂眸静静的看着她: “你出这样大的事情,怎么都不派人送信出来让皇上得知?你可知晓,人在死牢里,犯人死去的方式有很多种。” 江云娆听他说起裴琰,不由得心里酸酸的,都好几日了,裴琰如果真的要管她,就不会这样放着不闻不问了, “人证物证俱在,想必皇上心底也已经相信了吧。” 鹤兰因:“我是不信的,你绝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江云娆抬起那双澄澈的乌眸:“为何?” 鹤兰因温和的朝着她笑了笑: “我看人准,说不是你,就不会是你。” 江云娆抿了抿唇:“那又如何,已经定罪了,现在只想着不要牵连家人才好。” 她心底依旧有些不甘心的问:“皇上现在知道了吗,他会相信我吗?” 鹤兰因内心一股阴暗又自私的思绪萦绕在眼前,他为何到这大理寺的牢房来,其实是裴琰让他来的。 可是他心中偏偏不想让江云娆知道这些,让江云娆误会就是自己亲自来瞧的不好吗? 他蹲下身子将外袍脱了下来盖在她的膝盖上,这牢房委实有点阴寒: “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入宫,此案大理寺的官员也一起参与,到了面上,你要好好为自己辩驳。大理寺的官员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会秉公处理。” 江云娆问:“不是都已经定罪了吗,现在是要重审?” 鹤兰因眼神温和,如一块质地温和的和田玉:“是,会重审。” 他言简意赅,免去了是裴琰下令重审此案的细节。 江云娆这才点了点头,似看见渺茫希望: “那看来我尚未走到绝境,还可以再争一争。” 鹤兰因随之站起了身子: “不过婉仪娘娘,微臣得提醒你一句,一会儿到了面上为自己洗刷冤屈时,就仅仅洗刷自己的冤屈便罢了。 至于幕后凶手到底是谁,你知道当不知道,不知道就更好。” 江云娆也从枯草堆里站了起来:“为什么!” 鹤兰因看着她有些愤慨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知道幕后凶手是谁。 他抿唇,眼神定定的盯着她: “于宁贵妃而言,在整个后宫,能让她动到旁人切实利益的,也就那几位; 于幕后凶手而言,能动到贵妃头上去的,也是你动不了的人。 娴婉仪,你自己平衡一下,如若这次在皇上面前不能一举将人灭了, 但凡她活着,那往后你在后宫的日子便更是寸步难行了。” 江云娆眸子微微发红,她贝齿咬了咬自己嘴唇,尔后又冷哼了一声: “多谢鹤大人的提醒,云娆知晓了。” 她脑子不蠢,自己一个婉仪,背靠江家,怎与皇后对抗,怎与曾是裴琰帝师的魏家抵抗? 自己供出皇后又如何,裴琰岂会因自己废黜一个已经怀有嫡出血脉的皇后? “如若这件事是宁贵妃自己说出真凶的呢?” 她不甘心的问了一句,毕竟宁如鸢宠冠三宫,在裴琰心底地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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