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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完,江云娆从走了过去,静静的看着裴琰,归冥也在旁边,他很识趣的走开了。 江云娆将身子蹲了下来,悄悄看着双眸紧闭的他。 裴琰这几日的确是在外边风餐露宿,素日里在帝王寝宫矜贵惯了的贵公子,这一出来三日,是将人给好好磨了磨。 不过那张俊脸依旧好看,羽扇般铺开的黑色长睫悬在眼睑下,如冰山神子一般寂静。 她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袍:“我错了。” 裴琰不动声色的坐在原地,只有枯黄树叶落在草地的声音。 江云娆又小声祈求道:“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大臣们都找你好几日了。” 裴琰将手臂无情挪开,眼睛依旧闭着:“你来做什么,你不是要走吗?” 江云娆将头低着: “那日是我说话说快了,跟你说抱歉好不好。那一日我是真的着急了,又不知道怎么办? 你知道的,整个江家,我就只在乎两个人,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便是我的弟弟了。” 裴琰缓缓睁眼,从树下站起了身,一句话不说的转身走开。 江云娆也起身在他后边跟着:“你该生气还是生气,但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将朝臣撂在那里,对你自己的帝王名声也不好。” 裴琰一身锦蓝色的常服,连盔甲都没穿,就这么在外面待了几日,那袍摆下方全是褶皱。 他背着走往前继续走着:“是来教训朕来了是吗?” 江云娆:“不,不是的……裴琰,你回去吧,这林子这么大,你整日整日的待在林子里也不安全。” 裴琰停下脚步回身过来,眼神冷淡:“你自己回去,朕跟你也不是一路人。” 听见这话,江云娆那双黛眉便深深的拧了拧: “你也很会朝我捅刀子不是吗?我们的确不是一路人,你是皇帝,我是罪臣之女,怎么可能是一路人呢?” 裴琰一拳打在树干上,枯黄落叶此刻纷纷飘落在她二人肩头发梢。 江云娆站在林子里,怔怔的望着他,双臂无力的垂着。 裴琰厉声道: “江云娆,没有你的那件事,朕也会灭了江家,是全族处死。 朕是皇帝,从不后悔自己为了稳固朝政所做的这一切。 你,是朕拼尽力气保下的人,现在毫无感恩之心,你有在意过朕的感受吗?” 江云娆两眼弥漫起水雾来,她苍白的唇有些颤抖: “我怎么不在意了?我如果不在意,那早就没心没肺的待在你身边过荣华富贵的日子了。 裴琰,对于朝政,你一直都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皇帝,对于我,你也是一位很好的夫君。 你时时刻刻因为我而感到为难,被朝臣诟病,我也时时刻刻想要救出自己在意的人,我们都没有错。 可我就是江云娆啊,是江家女,满朝文武都知道,那能怎么办呢? 哪怕我的灵魂都可以替换,可身份,在这时代就是更换不了。” 裴琰:“江云娆,身份而已!” 江云娆摇了摇头:“你我之间那点情意,真的可以大过这时代森严礼教,大周律法吗? 后世如何看你,史书工笔如何写你? 我们就已经无法做到像从前那样了,回不到过去的。既然你当初做了这局,就应该知道这是这样的结局。” 裴琰:“对,朕知道,再也回不到过去。 但朕为了你,已经用尽全力的在挽回了,你呢,西边一点风吹草动就来威胁朕,你有良心吗?” 江云娆低下了头:“我宁可自己没有。” 裴琰:“你!” 江云娆横过衣袖擦了擦泪,痛心的看着他: “咱们这样真的好累,不是吗?你觉得我对你跟从前就没有一点变化吗,你自己肯定知道。” 裴琰深呼吸的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着:“知道又如何,知道,你又能飞出这皇城半步吗!” 那大颗大颗的泪滴砸在前襟的花瓣刺绣上,江云娆哽咽着: “我们不过是在相互折磨罢了。 西疆霍克沙漠的事情,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我再是清醒理智,再懂你的权衡利弊,可也做不到对自己母亲的生死无动无衷。 我弟弟也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裴琰,我也没办法安安生生在你身边待着。” 她抬起猩红眼眸的那一瞬间,滚烫的泪滑落出来,被一阵秋风吹得歪斜,散落在失落沉闷的山林间。 裴琰那双熬了好几日的眼睛,此刻也是遍布血丝,他咬着牙质问出口: “我不是你的亲人,对吗?” 第三百〇四章 放我走吧,我累了 江云娆紧拧细眉:“你是我生命里极为重要的人,我无比在意的人。 情爱固然美好,但一个人的一生里,除了情爱还有其余东西在的。 我有亲友,你也有朝堂规矩,权衡利弊不是吗? 除非我这身份能换,容颜能改,谁都不认识我,身无家族所系,那我与你便是纯粹了。” 裴琰两眼赤红的看着她:“你不在乎朕,你只会为了这些人要挟朕。” 江云娆伸出玉手过去拉他,却被裴琰一甩手臂给荡开,江云娆没站稳一下子跪到了地上,膝盖刚好撞到那尖锐的石头上,疼得她轻唤了一声。 裴琰呼吸凝迟半分,伸出的手臂收了回去:“你回去吧。” 江云娆坐在地上,低声说了一句话,听得裴琰一瞬间头痛欲裂,她道: “身为江家女,我很抱歉,江家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因为这我这血缘关系,因为我的姓氏,我的存在你已经一忍再忍了。 裴琰,你放我走吧,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事到如今,只有分开才是令双方平息的办法,她的存在本就改变了这个时代的因果。 裴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以为江云娆是来缓和的,没想到是来跟他说要走的。他气急反笑:“你在说什么?” 江云娆撑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平声道: “我也不愿你将来为难,我的身份已经摆在这里了,满朝文武都见知道我,这是改变不了的。 我也不愿你为了我做出种种牺牲,夹在朝堂与我之间。我不是个心硬的人,总是害怕亏欠别人,我害怕你难受。 我也更不是在要挟你,这是我的真心话。 我们都太累了,就此放手,好过一生都活在算计与为难里。 你好好做你的皇帝,放我出宫,我去西疆看看,看能不能为我母亲做些什么。出了任何事我都不怪你,身为皇帝你也没错。” 那巨大石头后面,倚着两个男子。 归冥道:“这瞧着,好像是闹大了啊?” 按理说娴婉仪都亲自来接了,皇帝应该会乐乐呵呵的回去的啊?归冥心下觉得奇怪了起来,到底说了什么啊? 鹤兰因淡声道:“不急,不急。” 归冥将身子正了起来:“不是啊鹤大人,皇上再这么在上林苑的林子里耗下去,我也受不住啊!这一山的墨狐,还能活过今年秋天吗?” 鹤兰因听见江云娆要走,紧绷的心神似乎愉悦了几分:“得让她们二人敞开心扉的聊,咱们不能去打扰。” 只听得另一头传来一阵威严的斥责声:“江云娆,你自己是嫔妃你知不知道,你死了都得葬在朕的帝陵里!” 江云娆慢慢走上去抱住裴琰,扑在他的怀里,颤声道: “裴琰,我们就分开吧,咱们都可以获得轻松一点的人生。 让我去西边,救赎自己内心的愧疚,你也不必再为我为难,咱们都好过,现在我的身份,的确已经不适合待在你的身边了。 就当你我之间的这两年是情深缘浅了,咱们的身份摆在这里,真的只剩下相互折磨了。” 她现在有裴琰的宠爱,宫里的人客客气气叫她一声娴婉仪,可是她自己很清楚,江云娆已经在大周死了一年了。 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是,像是一个漂泊在深宫毫无根基的浮尘一般,要靠着天子心中的爱意才能够活下去。 寻常的嫔妃,即便没有宠爱,也会有基本的尊位,可她不同,她是罪人。 裴琰若真当朝满朝文武,重新册封一个犯下死罪,谋害皇后的人为妃子, 那天下又要怎么看他,皇后不同于妃嫔,皇后毕竟是嫡妻,是这皇宫的另一个主子,是天下的国母。 魏家人,不知道得多恨裴琰,皇帝羞辱嫡妻的名声只会越传越烈。 裴琰失落的站在秋风里,双臂并没有抱住她。他听出来了,江云娆不是在说气话,更不是在要挟他了,她是认真了。 “朕年少丧母,在后宫受尽冷眼;成长时,被先帝当做帝国未来集权的工具在培养,不得父爱。 朕舍去昼夜闲余,拼命读书,朕又舍去仁善慈悲,拼命夺权, 朕,甚至还舍去了心中的喜恶与真实的爱,用联姻换来了前朝后宫的制衡。 朕做了二十余年的行尸走肉,从未有一日做过一个鲜活、真挚、热忱,还能从心底萌芽生根出爱意的……人。” 裴琰低沉的嗓音沙哑下来,一字一句在空寂的山林间显得失落极了。 帝王修长的身影,此刻狼狈无助,像极了被秋风刮下的落叶,被天空抛弃,被枝干抛弃,可怜的落进了尘埃里。 “因为这份鲜活,这份爱意,朕对仇人纵容,朕甚至爱上仇人的女儿,朕甚至纵容到一面下旨流放,还一面暗地宽宥。” 他深呼吸着霜冷的空气,那阴寒的风就从口腔里窜进了心中。 江云娆泣声凌厉起来:“你别说了裴琰,别说了。” 裴琰:“朕无惧史官口诛笔伐,留下了你; 朕掏空整个江南的钱财给你放了烟花,那不是一眼乍现,那是十里烟火;朕舍弃沈家三分之一的财富,就怕你委屈; 朕册封你为贵妃的诏书,就放在朕的御案上,你还要让朕怎么做? 朕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宝贝都给你,可你呢?” 他双手扣住江云娆的双肩,厉声吼道:“朕问你,你还要朕怎么做!” 江云娆娇软的眉眼里与他一般猩红,身子晃动之间,耳环叮铃作响。 江云娆没再说话,只是眼神悲伤的望着他。 可是王朝制度是这样,她二人并不是寻常百姓,要面对的势力权衡与人,都太多了, 难道真的要为了那心中的一点爱意,与天下敌对,过辛苦的一生吗? 裴琰:“你是不是就是想要朕下一道诏令,免了江家所有罪行,免了他下毒谋害朕,结党营私赵家,卖官鬻爵种种罪行,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江云娆拼命摇首: “我没有,裴琰。你与江家的恩怨跟我没关系,我只要自己的母亲安全,让无辜的李家人得到释放。 可你很为难,我不愿你为难,我已经想通了,我们分开好过相互折磨。 等我去西疆以后无论任何境遇,我都不会怪你。没有我,你也不用再这般为难了。” 裴琰深邃的眉眼被浓浓的愁怨覆盖,一把推开了她。 第三百〇五章 走失上林苑(加更求票票) 他只觉江云娆说的都是气话,什么江家的恩怨都跟她没关系,怎么可能? 裴琰喝道:“你从一开始接触朕,就没用过真心,朕都知道,是朕心甘情愿看着你撒谎,又继续纵容的。你现在演不了了,是吗?” 江云娆绷不住内心的酸楚与委屈:“是啊,我全是演的。 我自知受你太多爱意却不能在朝政上襄助你,江家还拖累你,心中只觉欠你太多, 我只能用刀子扎进心口取心头血,用一种虚无缥缈的信念想要为你周全一二,这是我演的, 我费尽心思将冬衣赠予的事情一年一年做下去,修来善业果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自己吗裴琰? 你除灭世家,朝内怨气横生,我担心你被口诛笔伐,所以才想到了做慈善,在民间为你博取声望,裴琰,这都假的对吗?” 那枚红莲佛玉自戴在裴琰身上后,命运也发生了一些奇妙的改变。 江云娆后来做的每一件事,惠及的都是裴琰的帝王气运,而江云娆三个字,似乎再也没有被人听说过。 那从宫中送出去的冬衣,就让他在天下人心中多了好些贤明君主的形象,可世人并不知道是谁牵头做了这件事。 “裴琰,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下一道诏令就可以简单解决的,这是你我生来就存在的身份对立。 我离开,只是想为了你好过。你是皇帝,皇帝的这一生是注定无法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爱得越多,痛苦越多。” 江云娆泣声断断续续起来,艰难又痛心的看着他,裴琰的为难她都很清楚的。 裴琰两眼猩红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的道: “是啊,身为皇帝,爱得越多,痛苦越多。” 他似被抽干了力气的往回走,走到巨石后,便看见归冥与鹤兰因都睁着眼睛看着他。 “你们看着朕做什么?” 鹤兰因问:“皇上,娴婉仪人呢?” 裴琰转身,向着走来的路看去,整个山林坡地之下,此刻空无一人,只有秋日里簌簌的风吹着。 他晃了晃神:“她不是你带过来的吗,离开应该不是先来找你汇合?” 归冥几步飞身上树眺望着:“皇上,娴婉仪并未过来寻鹤大人。” 鹤兰因神色沉了沉: “皇上,娴婉仪不认识路的,一条路即便走过,她都记不住的。 上次在鹭山行宫,娴婉仪不也离宫出走来着,还是臣给她带的路。” 裴琰下颚紧绷起来:“归冥,赶紧派人去找,趁她没走远。” 归冥从树上立马飞身下来:“是,皇上。那您先回王帐,属下一定将娴婉仪给您带回来。朝臣都在等着您,您先去。” 鹤兰因也道:“是啊皇上,娴婉仪就在附近,您先去处理朝事,已经耽搁不得了。最近西疆频频异动,大意不得。” 裴琰拖着疲惫的身子,在暗夜山暗卫的护卫下返回了王帐。 一路上,他沉默不语,他算是明白了,自那件事过后,江云娆待在自己身边便一直都是忍耐,心中的裂痕从未减去过。 所以那西疆出现风吹草动,她便再也绷不住了。 归冥派人去找,鹤兰因也跟着前往,但是明明江云娆就才离开了一小会儿,可这人仿佛就消失在了山林里。 他心中开始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袭来。 秋风呼啸而过,一树落叶散下,落在江云娆乌色的云鬓上。 皇家的上林苑里,养着不少走兽,她自是不敢在这里面逗留的。 她本来就是要转身回去找鹤兰因,然后一起回了营地,可是走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走反了。 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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