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讨好还来不及。 这一切我都计划安排好了,不会有任何差错。” 论心计手段,在大周也没几人比得过他,就更莫说这匈奴人了。 拓跋朔兰动不得,还不敢咬,更无法打人。 只能一边气愤,一边还要睡在鹤兰因的身上,恨得贝齿轻颤。 鹤兰因放在两侧的手,环在了她的腰上:“打不过就臣服,咱们又不是什么外人。” 从依兰草原前往大周北境边境除了官路,还有一条小路。 这条路很少有人知道,是从前匈奴内战时期,拓跋朔兰命人挖掘出来接收江云娆送过来的物资的一条路。 这条路草丛丰隆,更有穿洞,不熟悉的人根本走不出去。 隐休是清楚的,所以他轻易的甩掉了后边的追兵,直奔北境鹤府。 板车停了下来,鹤兰因缓缓睁开双眸,闷声道:“朔兰,到了,醒醒。” 隐休将棺材缓缓倾斜,拓跋朔兰灰头土脸的从棺材里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婚服。 身底下被压着的鹤兰因,面色苍白,是被人从里边扶着出来的,腿伤的伤并未痊愈,走起路来,还有些一瘸一拐。 “你别急着回去,你的那场婚宴已经办不成了。” 鹤兰因顺着自己的衣衫,出来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才将气给顺了过来。 拓跋朔兰朝着外边走去: “你以为你将我绑来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 鹤兰因,我可是匈奴的公主,你劫走我,是不想要命了吗?” 鹤兰因站在原地,淡声道:“我明日便去都护府上任了,你今日回匈奴,过几日依然要来见我。 我这个人,你也是清楚的,表面不声不响,但也算记仇。 你走一个试试,我便能让今年匈奴与大周的合作通通延缓,处处刁难。” 拓跋朔兰走了几步,蓦的就调转方向,踩着重重的脚步走了过来: “鹤兰因,你还有没有一点底线,国事岂是你拿来开玩笑的!” 鹤兰因一身月白长袍被风吹得飘洒,身姿挺拔如仙鹤,面庞也在这一刻冷峻下来,犹如万年冰雕。 长而不算高挑锋利的眉,此刻深深低压,一双眼变得幽冷起来,与往常的温润截然不同。 彼时,庭院里的风吹得大了些,卷起了地上的落叶,从他脚边呼啸而过。 一股莫名无形的强大气场,笼罩在整个庭院之间。 隐休知道,这是鹤兰因真怒了,他连忙带着所有人离开此地,免得一会儿误伤。 辞归不愿走,想留下来看看热闹,也被他一把给拖走。 鹤兰因寒声道:“所以是为了气我,才找个蠢材成婚是吗?还想我鹤兰因的孩子叫那种蠢笨之人父亲,你觉得我会答应?” 拓跋朔兰冷笑了一声:“原来闹了这么大动静,是为了孩子,为了你的面子。 鹤兰因,这北境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是皇后说了算!” 鹤兰因眼眶被风吹得有些发红:“我还有办法让皇上急召皇后回宫,你信不信?” 她信,她太清楚鹤兰因的手段了。 鹤兰因怒道:“都事到如今了,你居然还觉得我是为了孩子。 我鹤兰因,若不是一心来求你原谅,会让自己一身伤痕? 你整个匈奴草原,你以为有几人能伤得了我? 我知道你愤愤不平这七年,所以我心甘情愿以身为靶,让你刺,让你伤。 半条命都搭在匈奴了,你倘若真不肯回心转意就算了。 但是我断断没有想到你可以蠢到另找一个蠢材成婚,这是你对自己负责的方式吗? 拓跋朔兰,你觉得这是报复我最好的方式吗?” 拓跋朔兰鼻尖传来一股浓烈的酸楚之意: “谁要报复你?我不过是为了忘记你罢了,所以才随便找个人成婚。” 鹤兰因:“很好,你也很蠢。” 他愤然的望着她,胸口微微起伏着:“你这脑子,孩子不可能拿给你教养。” 拓跋朔兰一把推开鹤兰因,怒道:“你就是嫌弃我不聪明是吧? 我们匈奴人,就是这种风风火火,说什么是什么的性子。 哪里像你,说出来的是一句话,心底藏着九十九句,谁知道你心底在盘算个什么?” 鹤兰因泛红的长眸看着她: “是啊,嘴上说出一句求原谅的话,实则在心底已经求了九十九次; 嘴上说一句心里有你的话,实则在心底也说了九十九次; 嘴上说出已经将从前之人彻底放下,实则是在心里反复试探确认了九十九次。 拓跋朔兰,你要是还确认不了,就将我的心剖开看看。” 他眼睛看向了她手里的匕首,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将匕首给举了起来。 拓跋朔兰一惊,便将那匕首扔了出去:“你现在跟个疯子有什么区别?” 鹤兰因定神凝望着她: “跟你服软,跟你讲道理,一点用都没有。 还是得用强的,你才能安静听我说话,你现在就能静下来了。” 她扔掉那把匕首后就后悔了,扔的时候似毫无犹疑一般,这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在鹤兰因面前还是输了。 鹤兰因弯下身子去捡那把匕首,用衣袖擦了擦后放回了她腰间的刀鞘上。 拓跋朔兰推开他的手臂,一语不发的想要走掉。 鹤兰因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回一带撞入自己的胸膛,死死圈住她。 第六百六十三章 好,我改 她挣扎了几番,鹤兰因这一回却死活不肯松开。 从前不觉得他力大无比,今日他倒是格外的强势起来: “这么多年,我不擅长缠人,你是知道的,但我喜欢被你一直注视着纠缠着。” 拓跋朔兰心中翻江倒海,胸口一阵难受:“你享受被爱,我难道就享受一直像只小狗一样对你扑上来摇尾巴吗?” 鹤兰因垂眸下来看着她湿润的脸,伸出柔软的指腹给她抹去眼下的泪痕: “好,我改。以后换我主动,我来缠你,好不好?” 说完这话,鹤兰因才松开了她,这生着病的身子,其实也已经有些扛不住了。 天光之下,拓跋朔兰看见他面色苍白不已,刚想要问一句时,鹤兰因便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 拓跋朔兰扑过去扶着鹤兰因,与隐休一起将他扶着入了主屋。 她一直坐在鹤兰因的床头,神情沉沉的看着此刻昏迷的鹤兰因,一时想起了江云娆说的话。 人都是希望对方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来表达爱意。 她喜欢的是鹤兰因这样一个闷声不多言的人,想要的是,如她阿兄那样什么话都是放在明面,爽朗直接的人。 可鹤兰因生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可自己却爱上了这样的人。 辞归又在后院用碾子碾药,身边坐着鹤绵绵跟鹤重霄,他语重心长的道: “以后你们长大了,可别学你们的父亲母亲,吵吵闹闹的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跟着我学学药理学学医术,人对着药草可就要简单许多。 药草嘛,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哪儿像人的感情那样复杂。” 鹤绵绵吃着糖葫芦,鹤重霄吹着小风车,两个小脑袋都点了点头。 辞归将药熬好后,端入了屋子里。 此刻拓跋朔兰已经将婚服脱了下去,在鹤兰因的屋子里找了一件梅花纹的男子长袍穿在身上,起身将药碗接了过去: “我来吧。” 辞归道:“公主,照顾人可是个辛苦活计。大人吃完药后,还需要上药,还是臣来吧。” 拓跋朔兰转眼看着鹤兰因那受伤正在恢复的大腿与那褪去部分的红疹,神色更为暗沉:“还是我来吧。” 她将药小心的一勺子一勺子给他喂下后,又起身在鹤兰因皮肤上抹药。 心中烦忧起来,那这红疹岂不是会跟随鹤兰因一生? 拓跋朔兰将药膏涂抹完后,去找了辞归:“辞归太医,鹤兰因身上的红疹,以后会好吗?” 辞归拿着蒲扇扇着灶台上的炉火: “想要根治的确很难,但只要小心呵护,环境干净,倒也问题不大。 更重要的还是,大人的身体底子要好,如此病邪才能被压制。” 拓跋朔兰听后心中更揪着了,这红疹在以后的日子里其实谁都说不准,不爆发就还好,一旦爆发,便是生命危险。 她回到了屋子里,鹤兰因刚好醒来: “我以为你真的走了,但如果你还是要走,我也会尊重你。” 拓跋朔兰心中便清楚,这就是鹤兰因的性子。将事情与话都做说完了做完了以后,也不会干出强迫人的事情来。 有人会理解为他冷淡寡情,也有人会觉得他是君子,这全凭当事人的心境如何想。 她思绪已经全然平静下来了,淡声道:“走什么,走了明日后日也会在都护府见面。” 她手里拿着药膏:“翻个身,该涂抹第二道药膏了。” 鹤兰因倒是配合,又道:“朔兰,我以后就在北境任职了,不回帝京城了。” 拓跋朔兰将手里的药瓶捏了捏:“为什么?北境都护的官职,与中书令的官职相比,差得还是有些远。” 鹤兰因道:“不想你我有两难的局面出现,你是匈奴嫡长公主。 小野尚未亲政,匈奴的安生日子也才刚刚开始,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就这样离开匈奴的,所以我来了北境。” 拓跋朔兰眼眶有些发酸:“可位极人臣的荣耀,也是很难以割舍的。你的文韬,留在北境也是屈才了。” 鹤兰因转过身子看着她,将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稍显小一些的手上扣住: “我是心系大周,所以无论是在帝京还是在北境,都会将自己的才能发挥至极致。 为官,都是为了造福百姓,跟地方没有关系。 我想着,我留在北境,你从匈奴过来,也很方便。 季节好的时候你可以在匈奴忙你的事情,等到了寒冬,匈奴草原都歇下来时,你便到北境来住。 两个孩子,可以在匈奴北境来回居住,熟悉两国文化,以后长大了也能为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做出一些贡献。” 拓跋朔兰几乎是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心中那如冰川一般的巨石瞬间坍塌滚落着,将她的心海深处砸出巨大的浪花来。 这一次没有将手从他手掌上收回去了,语声有些颤抖,充满着酸楚: “鹤兰因,我知道自己是配不上你的。” 第六百六十四章 喜欢火焰的人也会被火灼伤 鹤兰因似有不解的望着她:“什么?” 房间里的氛围一度跌到降雪天。 似乎在这一刻才明白,过往的那些年,不单单是鹤兰因心里有人,还有自己给不了鹤兰因想要的细腻。 外人看见的,只是鹤兰因追着来了北境去了匈奴, 可是今日一说,她才知道鹤兰因是将方方面面,往后的一切都已经考量好了。 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可以给鹤兰因什么了,那些黄金吗,的确配不上他,自己也配不上她。 拓跋朔兰忍住泪水: “你太好了,好到我觉得与你不再相配。从前我觉得自己是匈奴嫡长公主,与你这大周臣子相配,是绰绰有余。 而今,在你面前,我只剩下低眉了。 鹤兰因,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温柔细腻。” 鹤兰因道:“感情的事情不是相配与比较,是谁愿意服输。权势对等,性格对等的人,就一定合适吗?” 拓跋朔兰心底却犹豫起来,这份感情走到现在,她自己都弄不明白了。 她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鹤兰因看着她的眼睛,格外深沉:“谁不喜欢那明目张胆的偏爱,只不过是你年轻的时候,用力过猛了些。” 不懂得表达爱的时候,她总喜欢送东西,给男人花钱,以求他对自己的注目。 她的确不够完美,不够细腻,甚至脾气还很泼辣, 但在北境的那几年,若不是拓跋朔兰在,鹤兰因只怕很难从禹王的数次暗杀里成功躲掉。 拓跋朔兰甚至敢当着所有匈奴人的面,表达自己的心意。 她就像一团赤色的火焰,鲜明里有些偏执,倔强中又带着些笨拙? 鹤兰因又道:“喜欢火焰的人,被火灼伤也是早晚的事情。” 即便鹤兰因是这样说了,可是在拓跋朔兰的眼中又起了一些迷雾,感情的事情她是越来越整不明白了。 她心中自卑,语声低沉的道:“太深奥了,翻译成匈奴语,都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需要明白,以后我尽量复杂的事情简单说。” 鹤兰因后而又道: “其实我在帝京时便有回北境的打算,只是那时你不愿听我说,也不愿见我,所以就没提了,等真的实施下来再告诉你也不迟。” 他很清楚,身为王族是根植血液里不可分割的责任。 拓跋朔兰再是与他没有矛盾,也不可能说走就走。 拓跋野年纪小,匈奴历经内战才几年,元气大伤,是最需要她的时候。 所以鹤兰因,自己做出了让步。 拓跋朔兰沉默着咬着自己的嘴唇,半晌道: “以后我再生气,也会等你将话说完。 再不济,给我找个大周的学问家吧,从头学学你们大周人的细腻与委婉的话术。” 鹤兰因自然也是知道她的好,只要拓跋朔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认错改错不再话下,从不扭捏。 “你方才的意思是,匈奴寒冬,我带着孩子住到北境来,匈奴忙碌的时候我还是在自己的国家,对吗?” 她想要再确认一次,这对于匈奴王庭来说,她也是需要上报给单于与太后的。 鹤兰因点首:“对,你我之间,只能如此。 大周跟匈奴合作甚多,一个月里,你总会来一次两次北境,也不会半年见不着。” 拓跋朔兰的确没有想到鹤兰因早已将未来一步一步的计划好。 与他的行事作风一模一样,走一步,算十步,周全细致。 这些好的地方,她是看见的。 鹤羽长裙的误会已经解除,他也献上满满诚意来了北境挨着自己近一些,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计划好了。 她没有发怒的理由,却心生一丝疑惑: “我怎么感觉,我也在你一切的计划之中,是不是我会做什么,会如何想,你都算计到了?” 鹤兰因卧在床上,算是坦诚:“对。” 拓跋朔兰心中一股被旧人拿捏之感油然而生,有些憋闷: “鹤兰因,你的算计可真不分是谁,有时候我都后怕。 我刚刚才明白过来,你为何来匈奴将自己置于险境,你是让我对你造成实际的伤害, 你就是想让我愧疚,装死也在你计划之中,逼我原谅你对不对?” 鹤兰因那双如画的眉眼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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