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珊月想了许久,说,我还是挺自私的,不能嫁给你,也不愿你娶她人。 一个月后,裴昀离去,重回九重。那从前金光熠熠的东宫太子裴昀再次出现在了人前, 比起从前,此刻的他眉宇间多了更多当年裴琰眼神里的沉稳与狠厉,少年心性已然退去不少。 这一年,裴昀其实也才二十一岁,比起寻常男儿,他经历已算,为人也算成熟不少了。 天启帝高坐龙椅,目光垂下来时,已满是赞许的看着他: “太子历练一场,洗尽铅华,再与朝堂拿练个几年,也该将监国一事提上日程了。” 太子建功立业,朝堂信服,也对这位大周未来的皇帝多了更多信心。 至于从前废太子一事,秦郁楼一事,再无人提起过。 秦家,也在裴昀回朝后的几日,悄悄的消失在了帝京城。 谁说皇帝不记仇的,他从未忘记过自己儿子受的委屈。 只是当年,他也是恰巧抓住了这一机会,跟鹤兰因一商量,觉得可行,便如此做了。 鹤兰因说,肩上胆子越重的人,就越要摔打。 要趁着他们都没真的老去,还没有老眼昏花时,得多摔打摔打这些年轻人。 要不然以后埋入黄土,真的出了什么事,就为时晚矣了。 裴琰启声道: “去禧云宫找你母后吧,她因为你,跟朕闹了好大一场,格外记仇。” 言下之意,你该去帮老父亲说句好话的。 东宫太子归位,日日现身朝堂。 而远在南疆的宁珊月,依旧做着她的当归知府,忙得脚不沾地。 谁说她这辈子一定要去北境的,若是有心,南疆也可以是自己心里的北境。 她喜爱这样充实的生活,她是个有野心跟欲望的女子,一直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着。 三年后。 裴昀拿着折子在东宫书房里转悠着,他笑道: “她的南疆北仿计划,这三年施行得还挺不错。 不愧是在北境深入生活过的人,将北境一些好的条例用在南疆的初步建设上,效果显著。” 辛吴道:“殿下,送去南疆给大人的生辰贺礼已经送到了。 大人交代说,看在从前的情谊上,让殿下拨银子时大方些,看折子时能给南疆插个队。” 彼时的裴昀已经为监国太子,大周江山差不多都握在他手里了。 群臣深知,帝后二人的这个长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朝堂清明,南北安平,这几年算是平顺的。 中秋节前,宁珊月因政绩卓然,升任朝中工部侍郎一职,从南疆调离,入朝为官。 因这份政绩,她盯着自己原来的面貌入朝时,即便被认出来了。 有些人也没敢明言,毕竟宁家的二姑娘,背后坐镇的可是宁家。 只是她跟裴昀之间算是隐藏得极好,私下往来,并未摆在明面上。 皇后靠坐在凤椅上,看着眼前这已经长大的小丫头,笑着道: “珊月,你是本宫看着长大的,真没想到,南疆北仿被你做得如此成功。 南疆这三年发展迅速,你是功不可没。” 三年,一千多日的岁月沉淀,她归来时眼神已变得温和沉静: “多谢皇后娘娘夸赞,南疆各项事务能尽快推进,其实也有太子殿下私底下的一些通融。 珊月的政绩,有三分之一来自于殿下的宽宥与维护。” 江云娆笑出声来:“你倒是毫不避讳。” 宁珊也挺直了胸膛: “珊月没什么好避讳的,珊月跟殿下有一段情事,我自己承认。 只是皇后娘娘不用担心,珊月不会跟殿下成婚的。” 第八百七十七章 宁大人这是想进步了? 江云娆起身时,宁珊月赶紧走过去扶着她的手臂。 皇后步入中年,看待人世的角度又发生了变化: “昀儿不愿册立太子妃之位,他父皇心底是有些不满的。 不过本宫也已经想通了,与其权衡利弊妃族,还不如没有妃族。 皇家啊,就是事儿多。不过这大周江山都已经交到昀儿手里了,做父母的,也就相信他不会再乱来。” 江云娆自是明白自己的儿子坐在了哪个位置上,也如当年的裴琰一般,不再是想当然的自由,也是有束缚在的。 “娘娘放心,太子殿下不会再乱来的,他知道事情轻重。”宁珊月赶紧回了句。 江云娆身子一顿,抬起眼睛笑着看了她一眼:“你倒是维护得紧。” 宁珊月回帝京后,到处在看房子。 她好歹也是朝中大员了,不缺银子,且自己也已经成过一次家,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单独开府。 少些家里人催她相亲成婚的念叨来。她走到东宫墙下等了等,等了许久都不见裴昀出来,有些生气。 今日就在朝堂上跟她眉来眼去来着,真真偷偷摸摸来了东宫,还让她等。 正要走的时候,辛吴将一张地契拿了出来: “宁大人,抱歉了,太子殿下拉着大人们说一些要紧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还真出不来。 这是帝京城临湖的最好的阔宅,殿下说送您了。 殿下还交代,您搬家时,记得将钥匙给他留一把。” 在得知宁珊月回朝前几个月,裴昀就在物色这宅子了。 还明里暗里跟她说,人长大了,就不要住在原来的家里,要自己开府,这叫有志气。 宁珊月将那地契一收,不带一点儿客气: “你们家殿下这算盘打得………好吧,你且去回了他,我记下了。” 她背着手转过身,走得一路潇洒,昂首挺胸。 出宫门去看她的新宅子去了,裴昀还算够意思,回朝就送自己大房子,大方! 一个月后,宁珊月的新府邸落成,说要隆重举办一下乔迁之喜。 这宅子里里外外都是东宫里的人拾掇的,她纯属拎包入住。 前一日去的时候,发现衣柜里连衣服都给她做了新的,全塞满了,就莫说那漂亮的首饰用物了。 宁珊月美滋滋的瞧着,直到蓉蓉拿来一些男子用的衣衫,她连连憋嘴,大男人的小心思可多了。 裴昀从宁府大门走了进去,一身明黄色的太子龙袍,芝兰玉树,矜贵如神子。 俊美的容颜,依旧剑眉星目,英气勃发。 他将辛吴手上的箱子打开:“宁大人,乔迁礼不来看看?” 宁珊月这一日没穿官袍,换了一身水红色的裙子,胸膛挂着曾经裴昀亲手做的红珊瑚佛珠,脚步欢快的走了出来: “来了来了,说了是午时宴客,殿下怎一下朝就来了。” 一走拢,看见裴昀送的是珊瑚,连忙将珊瑚给捧了出来:“天呐,红珊瑚,比从前的那株还漂亮!” 裴昀环顾四周,仔细打量了一下,像是在评估自己以后的外宅,欣慰的点了点头。 后又看向宁珊月:“现在知道孤的好了吧?” 宁珊月眉眼弯弯:“一直都知道你的好。” 这三年里,他们从未断过联系,一直都是书信来往,算是密集。 人在经历一番风雨后,一起肝胆相照过后,不会怀疑彼此身边会有旁人,也不会有什么争吵。 只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有个时候能够见见。 好在她自己也争气,政绩出彩,升官回了朝堂。 裴昀漫步踩在这曲径通幽的宅院里,背着手,金衣穿过翠林,语声慵懒磁沉起来: “今日你乔迁大喜,宴请的其余宾客呢?” 宁珊月跟在后边走得大摇大摆,明显的很开心:“没有啊,我就请了你一个人,不好吗?” 裴昀回身,黑眸眯了眯:“宁大人这是想进步了?” 宁珊月停下脚步,一时没明白过来,就被裴昀按在一棵大树下猛的吻了起来: “满朝文武,就请太子一人,宁大人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宁珊月赶紧捂住自己胸口,嘴唇被吮得微肿: “这府邸路径我都不清楚呢,一会儿下人过来了,看见了可不好。” 裴昀薄唇稍显绯红,淡声道:“没关系,给你换上一批东厂里的人,保准儿嘴严。” 宁珊月可太知道他话外之音了,肯定已经计划好以后是这里的常客了。 她讪笑了一笑:“我这哪里是想进步了,我看是太子殿下想进一步了。” 裴昀牵起她的手朝湖边走去:“这处湖居,可还行?” 宁珊月与他肩并肩走着,三年了,好久没这样心底激动欢喜的感觉了。 她将头靠在裴昀肩头上: “自然是好得不得了,东城临近皇宫,皇宫之内的东宫又在东边,这片东湖从宫里连接宫外。 若是那宫门被打通的话,殿下你从东宫乘船过来,说不定半个时辰不到就到我的府中了。” 裴昀点点头:“宫门已经打通了,小船直达宁大人后院湖边。” 宁珊月:“……” 第八百七十八章 秋雨寒凉孤就不回宫了加更 敢情裴昀这厮送她这地方的宅子是早有预谋啊,什么她想进步了,是太子殿下想了吧? 宁珊月牵着他的手,朝着自己的新家每一处走去。 他们一起熟悉着这处奢阔大宅的每一处,顺便提了提改装的点,稍作了调整: “将来太子爷悄然出宫跟臣子幽会,便是更方便了,一站即达微臣后院的卧房里。” 裴昀将宁珊月的主卧调整到了湖边,说窗户一推开就能看见湖景,但窗户一推开也能看见人上岸。 裴昀无心看这宅子,这宅子本就是他的,没什么好看的,他道: “孤困了,你先带孤下去休息,有点儿做臣子的眼力见儿。” 宁珊月睨他一眼: “不行,太子殿下不能住我府里。我才回朝,咱们还是低调些。 我母亲问了我好几遍,说宅子到底是谁送的,就是不信是我买的。” “为何不信?” “母亲说,帝京城东东边临湖的宅子早就被皇族的人买光了, 站高些就能看见宫墙里边的事情,自然是官宦人家买不到的地段儿。 就更别说我这种才回京,还没通过家里关系就能买到这处院子的人,是随便如何都买不到这种皇宫之外的大宅的。” 裴昀眸子深了深,揽过她的细腰,随便找了一间房就走了进去: “孤无心听其他的,你可知孤都憋了三年了。 宁珊月,不怕孤坏掉吗?” 这屋子根本就不是卧房,就是一间用来储物的房间,堆了不少杂物,坐的地方都没有。 宁珊月看着自己腰间的绸带被解开,心底晃了晃: “裴昀,你……你昨日还在朝堂上说为君为官的礼义廉耻,瞧瞧你今日都干起了什么?” 岂料她的嘴被彻底给堵上。 朝堂上的太子克己复礼,清冷高贵,储物间的这野男人却格外没羞没臊,不肯停下,荤话一句一句的接着来。 半个时辰后,宁珊月气喘吁吁的从储物间出来,衣裙生了褶皱,发丝稍有些乱,走了几步双腿明显的有些发软。 她不想跟裴昀再说一句话,径直扶着自己的腰去厨房那边看看。 裴昀理好衣衫,不疾不徐的从储物间走了出来,依旧是一副端方贵公子模样,跟方才那狼吞虎咽之状,毫无关系。 乔迁宴,也就她跟裴昀两个人,家里的亲族,她都是准备往后拖一拖再请的。 二人喜气洋洋的过了一过,仿佛是在庆祝爱巢建成时的欢喜。 直至晚膳后,裴昀才不依不舍的离开,他立在那船头,一脸冷戾之色:“可真是个不讨喜的臣子。” 宁珊月饮酒后,人有些微醺,身子有些摇晃,不过还是挥了挥手: “殿下早些回去,你今日一日就在宁府厮混着了,折子一本都没看呢。 臣是忠臣贤臣,做不了半点儿奸臣小人,殿下听听劝。” 裴昀转身正欲离去时,天空中却飘起了秋雨,他伸手接了接那寒凉的雨水,一本正经的道: “宁大人,这秋雨寒凉,越下越大,孤今晚就不回宫了。” 宁珊月噘着嘴,微瞪了他一眼,实则心底本就不舍了,提着裙子走到湖岸边朝他伸了手: “行吧,看在殿下送臣这套宅子的份儿上,臣就大方一点,让殿下住下了。” 那男人一上岸,拦腰将她横抱起来,疾步冲入卧房里,将人蛮横的拆骨入腹。 好一顿折腾后,想起明日二人都要早朝,一时怨念声起。 次日二人在朝上碰见了,还要规规矩矩行礼,实则腰都快酸死了。 这样欢愉顺遂,没人管的日子持续了半年。 白日里,宁珊月站在朝堂之上,抬眸之际便能见到裴昀,晚上二人又在湖边厮混,各自看各自的公文。 宁珊月碰见不明之处,也与他讨论一二,生活跟公务各相顺遂。 就是二人都在那事儿上有些不懂节制,眼下挂着乌青。 老是有大臣问宁珊月,是否公务加狠了些,要不要上报东宫说减轻一些? 宁珊月扶额,那倒不必,基本没用。 裴昀这一日在湖边搂着她的细腰靠在自己身上,他半卧在美人榻上。 二人姿容本都是艳绝之人,一时在湖边入了画一般的美。 裴昀手指摩挲着她光洁的下巴,问道:“你回来也有半年了,不打算跟孤,更进一步吗?” 宁珊月靠在他的胸膛上,纤细的玉指把玩着裴昀腰间的玉佩坠子: “咱们这样不挺好的吗?你,我,还有我的家族都挺平衡的。” 裴昀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宁珊月眉心微皱,还真咬。 “那看来孤是要一辈子不娶妻,没有个家了,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太子起身,一脸清冷的看着她。 宁珊月有些歉疚的望着他:“裴昀,我,我其实……” 终究是无法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且自己如今并没有能力做主宁家, 她怕这关系更进一步时,宁家又在背后蠢蠢欲动起来。 更重要的是,之前那件事就已经横在命里一辈子了。 一旦公开,照样被天下人诟病当年偷情一事是真的。 皇家是要体面的,她不能给裴昀抹黑。 “你若是真想娶妻生子的话,那……”她犹疑着要不要说,说了裴昀肯定生气。 裴昀冷道:“那去找另外的女子成亲,你自己做外室,对吗?”她倒是挺大方的。 宁珊月抿了抿唇,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袖: “我没说这句话,但又解决不了。咱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感情跟朝务都没耽误,只是差了个名分罢了。” 她知道裴昀又生气了,准备哄哄,身子挂在裴昀身上: “我们来人世间就是来感受幸福的,那大婚与否,不代表什么,都是做给旁人看的。” 裴昀垂睨着的眸子,火气渐渐消停下去,计划着多过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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