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 长歌倒了一杯热茶走了上来,递给了她:“公主,别想了,匈奴与大周太远了,您父皇母后如何会同意?” 裴乐瑶自小就很懂事,最在意的便是家人了,她乌眸垂了垂: “前几年皇兄跟珊月姐那件事,令父皇母后多么的头痛,还大吵了一架。 我是断断不能再让他们伤心了,就留在皇宫,陪伴他们一直到老。 驸马,也会选一个近的。” 过了三四日,裴乐瑶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平静了下来,可昨晚的梦,令她脸红耳赤。 梦里,她梦见拓跋野半身赤裸着从匈奴草原的一条小河里走了过来,宽阔而锋利的双肩,腹部分明的八块肌肉。 身上的水滴顺着他肌理线条分明的双臂缓缓往下, 他朝着自己伸出手来,将自己按倒在了宽阔的草原上,做了极其混蛋的事情。 那双迷醉幽沉的眸子总是沉沉的凝望着她。 不停的说,在你还不存在于世间时,孤就已认定你是我的妻了。 拓跋野在梦里边一遍一遍的问她:还想与孤做混蛋事儿吗? 裴乐瑶吓得去翻了翻书,她居然做春梦了,对方居然是拓跋野。 真是糟糕,怎么能梦见这种事儿呢? 她脸色潮红,拍了拍自己头。 转眼,金秋将至。中间这段日子,她与拓跋野彻底没了联系。 鹤重霄入了北安王府,将一封书信递到裴乐瑶的手上: “乐瑶,太子殿下给你的书信,刚好我上个月回了帝京一次,就给你带过来了。” 裴乐瑶将书信摊开,只见她的皇兄催促她赶紧回宫,远离匈奴的任何一个人。 此刻,裴乐瑶便知道,拓跋野说的那和承诺是真的了,要不然她皇兄才不会那么心虚呢? 鹤重霄道:“太子殿下让我告诉你,让你早些时候回去,东宫里的珍宝随你挑。” 裴乐瑶转身走入花园里,漫不经心的道:“看完北境与匈奴的中秋汇演我便回宫去。” 大周与北境每年的中秋汇演,也是接着大周的节日,两国做的一场文化交流。 往年是她的母后,跟匈奴呼延太后都会到场。 今年她母后在宫中有事,便让她去坐镇了。 北境都护府里的官员将重要人物的名单也在这时候送来:“公主殿下,请您过目。” 裴乐瑶将名单摊开,第一眼就看见了拓跋野的名字,她眸色微晃:“匈奴大单于也要来?” 第九百一十六章 是要合适,还是要喜欢 官员欣喜的点头: “是啊,所以今年的汇演,北境全体官员格外重视。 往年次次邀请大单于,大单于可一次都没来,今年他总算要驾临。 到时候公主作为北境最高身份的象征,还请劳烦您亲自接待一下大单于,以示大周对匈奴的看重。” 鹤重霄走上前来,一副很有担当的样子: “乐瑶,你若是不想去那也没关系。反正大单于也是我王兄,到时候我代替你去便是。” 裴乐瑶心思沉沉:“这总是不大好,你我身份不同,接待的量级便不同。” 她话完,看着那官员道:“王大人,到时候你派人来通知我便是,我会负责接待的。” 很快,中秋至,裴乐瑶也开始忙着接待匈奴单于一事。 昨日传信,说单于的队伍还有五日便到北境了。 鹤重霄一夜未眠,大清早的就来找裴乐瑶。入了北安王府,他有些不安的道: “乐瑶,你我之间的事情,你可曾考虑好?” 之前他说自己立下大功绩后,再与裴乐瑶谈论婚嫁一事。 可是鹤重霄一听见拓跋野要来北境,还要培养亲自接待时,他便抓心挠肝起来。 裴乐瑶正在忙着写她的新故事,淡声道:“过几年再说吧,我还小,想多读几年书。” 鹤重霄见她手腕上的蜜蜡手串还在,心忽的一沉:“你是不是喜欢上我王兄了?” 裴乐瑶顺着他的视线也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她将手腕缩在了袖口里: “重霄,你若是想快些成家,倒也不必一直等我。寻一个彼此钟意的女子,成婚生子也是行的。” 鹤重霄冷哼一声:“你倒是大方!” 裴乐瑶不去看他的眼睛,更不知如何言语,思忖了半晌才道: “我不想耽误你。成婚一事,自来需慎重,我此刻还没这想法。” 鹤重霄眼神有些失落,喃喃的道: “我明明问的,是不是你喜欢上我王兄,你却答非所问。我父亲说过,答非所问就是默认。” 裴乐瑶纤长的凤睫微颤了下,面容上的忧愁再次浮现了出来:“重霄,我……” 鹤重霄朝她走了一步,握住她的臂膀: “乐瑶,王兄是匈奴大单于,这一生都是不会离开草原的。 我知道你最是珍爱家人,定是不愿远离帝京,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寻苦恼呢?” 裴乐瑶神色怆然,失落愈发浓重起来:“我知道,这是苦果。” 鹤重霄道:“那你看看我,我才是那个能陪你一生一世留在帝后身边之人。” 他温暖柔软的手掌牵起她略有些冰凉的手,在掌心中间握了握: “既如此,你该看清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裴乐瑶缓缓对上他双眸,心中五味陈杂。 手指在他掌心中间微蜷起来,然后慢慢离开他的手掌,缩回了衣袖里:“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中秋将至,街上不少商贩在售卖各类可爱的小花灯。 裴乐瑶有些无神的走在沧州城的街道上,看着不少姑娘跟小孩儿手里都拿着玉兔跟螃蟹形状的花灯在街上走着。 奈何少女心事,没心思看这些漂亮的花灯。 长歌走在她后侧方,低声安慰道: “公主,其实能一生跟在自己父母身边,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重霄公子的父亲乃当朝中书令,位极人臣,其母又是匈奴长公主,身份尊贵,家世算是顶好了的。 匈奴单于也就不好说了,千里万里,就连奴婢都担心您将来受委屈呢。” 裴乐瑶将步子停了下来,看着天上悬挂的弯月,语声飘来带着一股惆怅: “你说,这与人成婚是合适重要,还是喜欢更重要呢?” 长歌道:“奴婢觉得合适最重要。” 长枫握紧腰间的佩剑,她洒脱般的来了一句: “奴婢可不这样认为,奴婢觉得喜欢最重要。 人就活这么一辈子,自然是要吃到爱吃的美食,做爱做的事情,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奴婢选喜欢之人,如果只是简单的合适,那日子多没意思。” 裴乐瑶立在一货郎的花灯摊位前,听完长枫这一席话,她唇角微微勾了勾: “长枫这爽朗的性子我喜欢。重霄于我而言更为合适,但只有拓跋野才会让我有心跳失衡的感觉。 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喜欢又如何,让父皇母后伤心就不好了。” 其实怎么选都没错,怎么选都会有遗憾。 货郎左看右看一眼:“咦,方才那位要买花灯的高大公子去哪里了,不是说都要吗,人呢?” 这卖花灯的小摊位上,有小玉兔,螃蟹,圆圆月饼形状的花灯,五颜六色,造型可爱。 货郎围在一众缤纷靓丽的花灯里,笑呵呵的道: “三位姑娘,今晚正好是开了夜市。 可得赶紧将中秋节那晚的花灯给买了,要不然到了那一日极有可能就买不到这么好看的了。” 裴乐瑶在一众可爱的花灯里寻找自己最喜爱的那个,但是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花灯是自己最喜欢的。 就连那嫦娥形状最贵的那盏,她也没看上。 长枫开心点的选了一盏花灯:“我喜欢螃蟹,两只大夹子,逮谁夹谁。” 橙红色的大螃蟹,被她提在手里,就用夹子去夹长歌选的小白兔花灯。 长歌道:“公主,您倒是也选一盏呀,这些花灯好可爱!” 裴乐瑶围着货郎的小摊转了一圈,还真的没看见什么喜爱的。 走了两步,她突然到回来,看见货郎摊位里侧地上的箱子里有一盏苍鹰形状的花灯。 她眨了眨眼,勾下身子将苍鹰形状的花灯捡起来: “原来是海东青样子的花灯,雪白的羽毛做得好逼真,我就要这盏。” 货郎将花灯一把从她手上夺走:“不行,这花灯已经卖给一位客人了,我做生意讲诚信,姑娘另选一盏吧。” 长歌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锭:“这银子能买你所有的花灯了,我们小姐就要这海东青花灯,老板行行好吧。” 裴乐瑶看见那海东青的一刻,毫无意外的想起了那日跟拓跋野在草原上的情景。 拓跋野抱着她策马狂奔于碧色莽原,头顶就盘旋着这只海东青。 烈马嘶鸣,苍鹰高飞,万里奔腾,也算快意人生。 “老板,要不你跟那位客人商量一下,我高价买下来可好?”裴乐瑶是真喜欢这花灯,有些不愿让手了。 老板连连摆手:“抱歉姑娘,真不行,那位客人先来的。” 裴乐瑶眼神垂了垂,有些失意,又在瞟了一眼那最明亮,蓝色眼珠子做得最好看的海东青花灯: “哎,算了,得到了又如何呢?” 一只手臂伸了过来,将海东青花灯接了过去,直直摆在了裴乐瑶面前: “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拿着吧。” 男声磁沉温和,像温柔的鼓,敲击在她的心房阵阵回响。 那双深邃沉郁的,似野似狂,却又温情百转的眼睛垂睨着她,满含眷恋。 第九百一十七章 想见你,自然会提前到 裴乐瑶手上拿着海东青的花灯,顺着花灯抬眸看了过去,眸染惊色:“拓跋野?” 她的心漏掉一拍:“你不是五日后才到吗?” 拓跋野这一日是大周男子的装束,白底金线的锦缎提花长袍,绣着芝华玉兰,风姿绰约。 手上拿着一把玉骨折扇,徐徐摇着,面带温和笑意,一身风雅玉树,是位矜贵公子的模样。 称霸匈奴草原的大单于,此刻毫无兵戈之气,那锋利的眉弓亦是被温柔所缠绕:“想见你,自然会提前到。” 老板在一边跟着乐呵:“客官跟姑娘郎才女貌,花灯跟人都有了!” 拓跋野看了一眼货郎的小摊:“这些花灯,我都要了。” 他回眸看着裴乐瑶:“挂在你的王府好不好,我喜欢的姑娘,不必做选择,问就是都要。” 裴乐瑶攥着手里的花灯手掌有些出汗,微瞪了他一眼:“花言巧语,几盏花灯就想买通我去?” 拓跋野朝着她伸出手来,动作自然。 像是认识了十六年一般久,将裴乐瑶的手软的手掌攥在了手心里,并未感觉她的挣脱。 他眉眼深了深,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裴乐瑶扬了扬下巴:“我是大周公主,我要的东西,自然珍贵无比,还极其刁钻。” 拓跋野侧眸深深看她一眼:“孤有的一切,都愿意无条件给你。” 回了北安王府,长歌跟长枫将几十盏花灯挂了起来,清冷奢阔的庭院似一下子明亮热闹了起来。 长枫施展轻功,将那盏月亮形状的花灯挂在了庭院树枝的最高处。 圆圆的明月,假做金秋团圆日。 裴乐瑶与拓跋野对坐在庭院下的石桌边,桌上摆着大闸蟹跟桂花酒。 裴乐瑶知道拓跋野是匈奴人,不会剥螃蟹,她便自己拿了蟹八件给他剥了起来,一边问道: “路上走了几日,怎见你有些疲惫?” 拓跋野淡淡抿了一口桂花酒,跟他身上自带的冷梅香气交叠起来,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香来。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裴乐瑶身上,不曾移开:“三日。” 裴乐瑶蓦的抬头:“什么,三日,你怎么走的,这么快?” 拓跋野道:“日夜奔袭,不闭眼,用最快的马,就能赶到。” 裴乐瑶将螃蟹剥好放在他的盘子里,拓跋野顺势拿起一张帕子替她轻轻擦拭手掌: “要是慢了,中秋后你就回去了,孤就见不到你了。” 裴乐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自己都未察觉自己眼神变得娇嗔:“赶着来做什么,又没什么好消息对你讲。” 拓跋野:“来跟你一起过大周的中秋节,吃蟹饮桂花酒,赏月看花灯。” 他转过身子看了看满庭院的花灯:“方才你站在摊位前说的那些话,孤都听见了。” 裴乐瑶的手从他手里一缩,身子连忙站了起来想要逃走,跟只小兔子似的。 拓跋野似一道黑影从她背后罩了过来,双臂从后穿过她的细腰,将人抵在自己怀里,下巴在她头上轻轻摩挲: “你喜欢孤,孤都听见了。” 裴乐瑶羞耻起来,有些生气:“拓跋野,你竟敢偷听我讲话!堂堂大单于,竟不知非礼勿听吗?” 拓跋野搂着她:“匈奴文化里没有这一条。” “胡搅蛮缠。” “嗯,孤是这么打算的。” 裴乐瑶羞得脸红,奈何这拓跋野脸皮可厚了,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没有。 她脸皮自来就薄,最易脸红。 推开拓跋野锁她的手臂:“上次,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 父皇母后肯定不愿我远嫁,我也不会让他们难过,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 拓跋野飞挑入鬓的长眉微垂,极薄的眼皮掀了掀: “小公主,你没有试过,怎只大周帝后一定反对呢? 孤可是匈奴单于,跟你父皇一般的身份。 匈奴如今的版图比大周还要广阔一些,你父皇母后真就一定反对?” 少女郁闷起来:“我知道他们肯定反对。” 拓跋野锋利的眉骨之下皆是柔软,他俊逸狂野的外表下,却又察觉不出半分戾气: “他们是反对你远嫁,但也得看看对方是谁,不是吗? 如果对方是君主,是只娶一位阏氏的君主, 更是对你倾心之人,也是你倾心之人,如此身份地位,彼此钟意,难道还会没来由的反对吗? 你父皇要想要什么聘礼,可以随便开条件。 草原,军队,财物,都不在话下。” 裴乐瑶的心像是一件被揉搓千百次的薄纱,揉的乱七八糟:“我……我父皇看重的,从来就不是聘礼。” 拓跋野朝她跨了半步,垂眸睨着她: “那你愿意跟合适的人,将就一辈子吗? 孤是不愿的,孤只会跟自己心爱的女子成婚,如果没有找到,宁可孤独一生。” 他修长手指轻轻抬起裴乐瑶下巴,强势起来:“裴乐瑶,认真的看着孤。” 裴乐瑶左右晃动的眼珠子渐渐定住在他眸眶里。 拓跋野道:“总得去你父皇母后面前试一次,对吧?你对孤的放弃,不要总是来得那么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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