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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彻底愣住了。 手里的酒杯摔下去,应声碎裂,炸开如初梦般的惊响。 我感到所有人的视线聚在我身上,可我什么都不想做。 我只想接近那个提着吉他,愣愣地注视我的女人。 几乎从嗓子里,挤出那道称呼。 「妈……」 是啊,唱的歌能不好听吗。 我妈,嫁给我爸前,可是知名大学的音乐教授啊。 16 下一秒,女人仓皇地转身就跑。 我想也没想就站起来去追,那几乎是一种趋向于本能的冲动。 我见到了明明该死去的妈妈,见到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留念的亲人。 可是,她看见我就跑。 我急急忙忙地就去追,就是想去确认哪怕一下是不是她也好。 就是见见她也好,我太想她了,真的。 可是…… 可是,她不想我吧。 是啊,谁会想念一个变态为了拴住自己强行生下来的工具呢。 我在她身后喊她,嗓子都喊哑了,她也没回头。 最后,我绊倒在一处不规则的石阶上。 身子直直的砸向地面,腹部这时候偏偏绞痛起来,我滚倒在地上。 却不知道,是疼的眼泪多,还是难受的眼泪多。 不少游客都围着我,有人高喊是不是得打 120。 直到一道白色影子在我身前蹲下。 她抬手,冰凉的手指蹭过我的脸颊。 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 我哭得更凶了。 17 很简单的一人居室。 我抱着汝瓷的杯沿,小口地吞咽着热水。 盯着女人徐徐拿来医药箱,然后摞起我的裤腿,清理我的伤口。 「妈。」 张了张口,试探性地喊她。 「妈……」 在叫到第二声的时候,拿棉签轻沾我伤口的女人终于抬起了头。 「唉,你这孩子。」 「都长这么大了吗?」 仅一句话,我就哭崩了。 她扯开了嘴角笑了声,拽来餐巾纸擦我的脸泪,明明笑了,她的眼睛还是这么悲伤,像风中随时飘零的花。 「妈,你没死对不对,那天你跳下悬崖……」 「嗯。那天我也没想过能活下去,结果顺着海流飘,却被当地的渔民救起来了。」 她温声细语地讲述着听起来并不平淡的经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这样,我没办法……摆脱他的控制。」 「小颜,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她抬手,顿了顿,看见我在哭,然后把我抱进怀里。 替我回答了那个问题。 「过的不好吗……」 是啊,不好,而且快死了,更悲惨了。 「对不起,小颜,对不起。」 她抬手摸着我的头发,一句句,却也染上了哽咽。 「我想过去找你,可是我不能……」 「你还没出生时,周柏昌为了让我听他的话,砍断了你舅舅的手。」 「周柏昌这样的人,他如果知道我有留恋,会毫不犹豫以你要挟我的。」 「我不想让他伤害你,所以刚刚……丢下了你。」 「对不起,小颜,对不起,没办法保护你……」 她不停地向我道歉,一遍一遍,可她又有什么好道歉的呢, 我盯着卧室那头昏黄的光。 …… 走的时候,妈妈把一串手工编织的手链戴在了我手上。 我瞧着那精致漂亮的手串,问她:「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妈妈。」 她抬手,勾了勾我的发丝。 「颜颜,在这个世界上,妈妈喜欢的人总是会受到伤害。」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好吗?」 18 这世界上最好的消息,莫过于本以为离世的妈妈还活着了。 其实能再一次见到她,知道原来她还活着,我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回去的时候,脸上难免挂了点笑意。 进了旅店的门,我便看见秦慎低了点头,轻笑着在跟面前的小姑娘说着点什么。 小姑娘看起来十五六岁,脸上红扑扑的。 这表情我太熟悉了,喜欢秦慎的小姑娘就这样。 特别是在她抬头看见我时,眼里瞬间布满了警惕的敌意。 「颜颜。这是这次合作方王总的女儿。」 秦慎向我介绍她。 女孩毫不犹豫地朝我甩了个白眼。 一看就是被宠大的,或许是那天心情太好了,所以被小孩这样为难我也没生气,还没来由地羡慕她。 能养成这么娇蛮的性格,她爸妈一定很爱她。 我们没站多久,我爸就跟着另一个有些地中海的男人走了出来。 「那么王总,这次合作没什么问题了?」 我难得见我爸对合作方笑了,那就说明这次合作绝对重要。 地中海男人也乐呵呵地点了点头。 「诶呀,合作愉快,不过这最后的最后,还得我家这位大小姐点头同意。」 这位王总果然是个女儿奴,连这种级别的合作最后都要问女儿一嘴,不过这大概也就是走个过场。 于是周柏昌低了点头,问那个此时昂着头盯他们的女孩。 「那你同不同意呀?」 都以为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对这种合作估计连看都没兴趣看。 没想到女孩抱着肩膀,斩钉截铁地说了三个字。 「不同意!」 周柏昌扬了下眉。 「为什么?」 「我要礼物!」 「什么礼物?」 「那个姐姐手上的手链!」 我没想到话题的最后,会拐到我身上。 我刚刚一直频繁打量手腕上的手串,估计被这个小姑娘注意到了。 她喜欢秦慎,我是秦慎妻子,妻子,或许意味着喜欢的,所以她见我一直不太对付。 而夺他人所好,好像是这种小太妹报复人的方式。 ……在知道小女孩只是想要我手上的手链时,周柏昌明显松了口气。 表情淡淡地看我,吐出两个字。 「给她。」 「不给。」我捂住了手腕。 这是我妈亲手编的,给我的,命给出去我都不可能把这个给出去。 可我的拒绝,明显让这个男人恼怒。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周颜颜。」 我死死捂住手腕,盯他。 「不,给。」 「你喜欢这个手串吗?哥哥再给你买个好不好?」 秦慎倒是蹲下身哄那个小女孩。 「不要!我就要这个姐姐手上的!!」 小女孩的声音更大了,隐隐要发火的趋势,女儿奴一看自己女儿不高兴了,也沉下声。 「周总,这次合作要不还是算……」 「不用。」 「她不愿给,我有的是办法让她给。」 回应他的,是周柏昌彻底寒冷的声线。 他理了理袖口,就跟当年把我丢进流浪汉的窝里一样。 「小李小胡,处理一下。」 他说完,就有两个保镖从里间钻出来。 两个彪形大汉直接控制住了我,要把手串强行从我手腕上拽下来。 又是这样,不行就来强的,周柏昌一直以来就是这个道理,得不到,就抢。 我不管不顾地疯狂挣扎,慌乱间踢到了椅子。 脚骨一片疼痛,我还是不松手,他们就把我的手臂强行翻折。 疼得我喊了出来。 也就在那一刹那—— 一道白色的影子猛地闯进了大厅,然后不管不顾地扯着几个大汉的手。 「你们干什么!!!」 「停手,别碰她!」 几乎是同时出声的两人,在大厅中央堪堪对视。 我看着我妈红着眼眶,恨恨地盯着他。 「周柏昌,你怎么这么狠心,能对女儿出手的?你这个人渣……」 而我爸呢。 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我从没见过这个男人会有这样脆弱的表情。 他几乎颤抖着嗓音,喊我妈的名字。 19 似乎到了雨季。 窗外的骤雨打着芭蕉。 我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秦慎发来的消息。 「阿姨还好吗?」 「她应该吃点东西,颜颜,你也该吃点东西了。」 「周叔叔……在门外站了一晚上。」 ……自有记忆以来,我就清晰地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家庭关系非常扭曲。 爸爸很强势,妈妈不爱爸爸,爸爸有的时候……又很爱她。 一整个花园种着妈妈喜欢的桔梗,家里所有的家具都经过定制,确保没有任何能够伤人的可能性。 记忆里家里厨师就有三个,营养师四位,变着法地就让我妈那单薄的身子能长点肉。 可是我又听说,我妈的脑子有一段时间不太清楚,就是我爸干的。 所以她才会在那段时间生下我。 他们俩之间的事,即使所有人都闭口不谈,也足以让人窒息。 我突然有点后悔,这次见到妈妈了。 要不然,她大概,还是能在洱海的不知名小镇里,当一名酒吧的不知名驻唱歌手。 「是我不放心你,才跟过来的。」 似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妈妈轻抚了抚我的头发。 「我也好想你,小颜,就想跟着你,远远看一看也好,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却没想到,那个混蛋……」 似乎连提到他的名字,都耗费了面前这个女人大部分的勇气。 细密的雨闯进窗帘。 我盯着她的眉眼。 面前的人似飘渺的柳絮,也似天上抓不住的仙子,怪不得我爸费尽力气,也要把这个女人困在他身边。 可是她是飞鸟,他却要拔尽她的羽翼,把她留在身边。 腹部不知何时又传来一阵钝痛,我望着压抑的云空。 或许,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吧。 于是,我拉起对面女人的手,朝她郑重其事地说。 「妈妈,我带你走吧。」 在生命所剩无几的时光里,我想看你自由。 她却苦笑着朝我摇头,一如小时候,痛苦地笑着。 20 我妈还是不愿意见我爸。 不愿意出房间,我爸就把整栋旅馆买下来了。 我其实没想过他这样的男人,有一天会像个望妻石一样守着,也没想过他会弯下腰。 「云云,我们可以谈谈的。」 他向来说一不二。 我依旧不被允许踏出旅馆半步,因为我爸也知道,我一直是他唯一可以控制住我妈的工具。 我在这,我妈就不会寻死。 秦慎看着我。 他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我都怀疑他是我爸的义子了。 那天吃完晚饭,我跟他一起坐在酒店的露台下。 「我得癌症了。」 我仰头盯着天上寥寥的几颗星,轻轻地说。 原来吐出这句话,也没有这么难。 他连表情都没有松动一下,那一刻,我就明白。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其实这件事,找我的主治医生问一问就知道了。 而他这么细心的人,在察觉我不对的时候早就做了准备了。 「或许换句话说,你希望我死,对吧,秦慎?」 对面的男人扬了一边眉毛,似乎讶异于我这个问题。 「因为我死了,你就是鳏夫,周家所有的产业,未来就都是你的了。」 「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周柏昌的女婿,很大可能会获得他的产业。」 「不过如果现在我跟你离婚了,你所做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所以,在我死之前你帮我件事,我就不跟你离。」 我列举完条件,站起身等待对面男人的回复。 他仰着头看我,细碎的星一点一点淌在他的眼睛里,深邃而让人看不清。 半晌,他声音轻缓。 「我接近你,不是因为这个。」 没想到他先回复我的,是这个问题。 「颜颜,不要多想,我会帮你的。」 他眯了下眼睛,站起身,揉了揉我的脑袋。 「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到底。 21 在洱海耗了三个月之久,妈妈跟着我们回家了。 我不知道周柏昌用什么法子说动她的,反正不可能是什么人道的方法。 回到家后,妈妈依旧不愿意跟周柏昌说话。 周柏昌重新装修了屋子,所有的配饰又换成曾经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设计,奥对了,还有我的小妈。 那个和我妈无比像的女人,也不知道被他藏到哪去了。 他把这件事蛮得滴水不漏,对此,我嗤之以鼻。 重新回到家里的妈妈,状态其实不是很好,从不顾家的爸爸却越来越频繁地回家。 我真不知道我爸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他了如指掌。 可是,这就如同折断了鸟儿的翅膀还要对它好一样,他完全凭着自己的意愿行事,也根本不懂什么叫爱。 一切好像又向着朝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我妈回来了,渐渐地,她也不抵触跟他同一桌吃饭, 有的时候,也会对他的话语做出反应。 虽然大多时候,她把他当作了空气。 周柏昌也在一天天改变,他不再像以前那么专横,或许是我妈的缘故,他对我大概好了许多,甚至,还会给我带生日礼物。 我爸生日的前一天,说要带妈妈去马尔代夫玩。 这次妈妈既没拒绝也没同意,可就是这样的不置可否,都让我爸高兴了许久。 他大抵觉得,这是默认。 而我爸生日当晚,我妈送给他的礼物,是一池血水。 在他生日的前一分三十二秒,她割腕自杀了。 用的我爸给她请来营养师的剃须刀,她藏在瓷砖的甲板里,没有被发现。 22 其实,一切都有征兆。 如此热烈的恨意,再怎样的温柔,都不可能温暖一个彻底冰凉的心。 那天晚上我爸还在出差,到机场又立马坐了最近的航班赶回来。 可是依旧没来得及见妈妈的最后一面。 哪怕秦慎已经第一时间将妈妈送到医院。 迎接他的,依旧是一句冰凉的尸体。 这次,是真死了。 死在他面前,再也不是跳崖的假象,是真的永远离他而去了,这个他一直想要紧紧攥住的女人。 他跪在她的病床边,握着她冰凉的手,听着医生宣告。 「病人死于失血过多,手腕上的伤口很深。」 很久,我才听到男人的轻喃。 「呵……」 「好,就这么讨厌我啊,云云……」 「那,你也不管你在乎的人了吗?!」 下一秒,他猛地起身,要掐我的脖子。 多幼稚啊,他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妈给气活了。 秦慎挡在了他身前,很快,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到底,我爸还是老了。 没能打得过正值壮年的秦慎,被他翻掐着摁在墙上。 「你想干什么,反了你了?」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 而秦慎,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是的,周叔叔。」 「我准备反了。」 23 那一年,秦慎和周柏昌的商战正式打响。 在此之前,秦慎已经吞并了周柏昌百分之二十的产业,并以他女婿的身份,买通了至少十位公司高层。 其实对于那次商战的细节,我了解得并不多。 因为整整一年,我都在跟病魔做斗争。 我以为,利用完我,秦慎是巴不得我死的。 结果,他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和医生给我治疗。 化疗太过痛苦,我不想做,他会变着法哄我。 他坐在我的床边,我掉头发,脸色枯黄,问他我现在是不是丑得要死。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说:「你漂亮得要死。」 我真的羡慕这个人情绪的稳定,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后来他的特助跟我说, 有好几天秦慎都忙得不能沾枕头,公司处在摇摇欲坠的边缘,但他还是会来医院看我。 再后来,那年年末,周柏昌终于放弃。 是他的身体支撑不下去,曾经叱咤风云的商业精英得了脑中风,也得躺床上被人喂饭。 秦慎接管了周家整个商业帝国,他把我爸名下所有的股份,转到了我的名下。 再到第二年的年初,我的治疗告了一段落。 他带我坐上直升机,去了波特兰。 那座被称作「玫瑰之城」的城市,一年到头,都盛开着艳丽的花。 24 导航有些不太对。 这个小镇在波特兰,属于比较偏僻的位置。 于是我们问了好几个路人,才找到店面的位置。 一家很小的花店。 装修得却很用心,娇艳欲滴的玫瑰,烘托出店主对生活的热爱。 这家小店的名字,叫「来生」。 当初选名字时,我跟秦慎说,来生,就是重来一生,再次开启人生的意思。 一名穿着红裙的女人从店里出来,看到我俩后,轻弯了眉眼。 「哇,你们是华人吗?」 「游客?很少有游客能到这里来的。」 我盯着她。 瞧着她脸颊上艳丽的笑容,就像是灵魂被狠狠冲刷了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成这样。 到底,还是咽下了那句称呼。 是,这次,来看一看她就好。 她已经开启了新的人生,无论是谁,都不该来打扰。 …… 那天,秦慎答应帮我做的事,就是答应找医生帮助我妈假死。 注射进身体的药物可以短暂地让人进入临近死亡的状态。 所以,那天晚上,我给妈妈喂了安眠药。 可是,刀片却不是我放的。 是我妈自己藏的。 她早就想割腕了。 我把她放进浴缸,伪造割腕的假象,最重要的一步是,让周柏昌亲眼看见她死了。 然后,再从医院的停尸房将妈妈调出来。 秦慎安排人把她送到了美国,在那里,给她做了治疗和手术。 她忘记得很快,特别快,这几乎证明着这些年来她活在怎样痛苦的世界里。 到底是怎样不堪的回忆,让她忙不迭地想要忘记。 后来,她忘掉了一切,重新开始。 在这个陌生的小镇,她的脸上开始再一次绽放笑容。 开始爱上穿艳丽的裙子。 开始唱歌,好听到街坊邻居都来夸赞…… …… 一束玫瑰送到了我身前。 我低头看着这捧娇艳欲滴的花。 秦慎递给我的,看完妈妈后,我跟他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 「干什么?」 「送你。」 他依旧笑意满满,温柔沁满了眼眸。 远方落下夕阳,玫红色的光影窜落云霄。 这是我跟他认识的第十一年,还是看不懂他。 「秦慎,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又活过了一年。」 我低头,打量着那捧花。 「嗯,我知道。」 「可是颜颜,我希望你可以一直活下去,岁岁年年。」 番外(关于秦慎) 秦慎想,周颜颜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果然还是没认出来他。 她早就把他给忘了。 这个过分安静的小女孩,曾经是他童年唯一的仇人。 他们是被老师安排在一起的同桌,是院子里两个都想称王的小孩。 两人那是冤家路窄,互相看不爽,见面就要斗。 小小的秦慎曾经以为他会跟这个死对头一直斗下去。 直到有天,她莫名其妙地转学。 于是——变了,一切都变了。 他怀念女孩在空中扬起的发尾,气鼓鼓的眉眼,还有朝他的娇斥。 后来,他才知道,他这不叫把人当仇人,叫喜欢上死对头,叫情窦初开。 嗯,然后再重逢,是在大学。 很好的是,他的死对头,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而且,变得极度沉默寡言。 同宿舍的人有调侃夏颜颜是「哑巴美女」,她总是畏畏缩缩,可耐不住她好看,来招惹她的男生并不少。 全被秦慎干回去了,他总是笑眯眯地干一些恐怖的事儿,要不然,也不会成为以前高中考第一的混混头子。 但是,他这人,又极度会伪装。 所以他笑眯眯地陪着女孩,对她极度耐心, 希望她能反应过来点什么,比如—— 两人早就认识。 可惜,夏颜颜到结婚都还没发觉不对。 结婚这事儿, 也是他的手笔。 哪有那么巧,周家老板正好看上他,全是他铺垫的,里里外外做了不少局, 只为迎娶那个女孩。 两人结婚后,却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 不太熟都不足以形容他们。 简直就是相敬如宾。 他明明对她特别好,可她就像是块木头一样撩不动。 他不懂问题到底出在哪,铁树都快被他温柔开花了。 再再后来,她检查出胃癌。 这件事,是晴天霹雳。 而且, 她没跟他说, 他也不好提, 背后默默疯狂地找医生, 终于在第二个年头帮她安排上治疗。 还好,有得治, 她不知道他背着她连佛塔都修上了。 就为了祈祷她平平安安。 最后,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两人,好像都没长嘴这么一个器官。 那是两人结婚六周年,弄了点酒, 还有音乐。 氛围都炒上了,他怎么也进不去。 「不是,秦慎, 你……第一次?!」 女孩问他。 他抬头, 然后茫然地点了点。 「你,你不是,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吗?」 他听见夏颜颜断断续续地问他, 皱眉道。 「什么女人?」 …… 他才知道,原来关于他的那些流言, 他的妻子都有听说过。 「我不修正那些流言,是因为这样能挡住很多贴上来的桃花。」 「还有,风流的人会让竞争对手下意识轻敌。」 「你说医院里的那张照片?」 「她确实是我养的,她跟我认识的一个大佬的白月光长得很像, 帮别人养的,投其所好而已。」 所以, 秦慎在外面养女人是真的, 也没那么真。 他们两个,一个认为对方根本没把自己放心上。 一个认为自己在追一块木头。 误会了五六年。 夏颜颜张了张嘴,沉默。 最后, 一枕头拍到男人的脑袋上。 「都怪你。」 他没躲,他总是这样,不躲她带来的任何伤害。 笑起来, 温柔地搂住她。 「嗯,都怪我。」 「老婆,我们再试试。」 (全文完) 备案号:YXXBjQWrLGng2YTGeqB9Xf55D 新来的男助教为了立住他的「爱国」人设,偷偷在运动员水杯中投放了白色粉末。 结果运动员们在赛前被勒令全体禁赛。 他却躲在我未婚妻的身后,狡辩道: 「我......这不是为了让他们拿冠军,为国争光吗......」 日夜辛苦训练的运动员们彻底失去了比赛资格,沦为了国际笑柄。 下属与未婚妻却宠溺护下他: 「没关系,你也是好心,又不是故意的。」 我怒从心来,愤懑开口: 「你的自作聪明断送了他们这群运动员的追梦路,也弄臭了国家的清白和名誉!你这安得什么好心!」 男助教自觉受辱,整日寻死觅活。 未婚妻和下属恨我不留情面,计划让我背上这口大锅。 未婚妻颠倒黑白,说我为了自己晋升而使用下作手段害队员取消了比赛资格。 下属借题发挥,参与各种赛后采访引导网暴,使我成为众矢之的。 最终我不堪重负,背着众人的骂名,从天台一跃而下。 重生后,我回到了男助教给运动员投放白色粉末被发现的那天。 1 「你好,中国队,你队尿检指标显示阳性,能否派人出来说明情况?」 相关检测人员手举检测报告站在球队队员面前,队员们纷纷面面相觑。 沈墨琛见状,心虚地瞟了我一眼后,偷偷退到队伍后方躲在了我未婚妻蒋淑怡的身后。 上一世,沈墨琛为了队员夺冠,私下给运动员水杯中放入了违禁药,导致全员取消了比赛资格。 原本胜券在握的比赛,却将冠军白白送给了别队。 一石激起千层浪,观众及网友们因此不耻的行为纷纷投来了最恶意的漫骂。 未婚妻迫于息事宁人,直接将所有的错过推向我,让我背上了这一口大锅,只为保护沈墨琛不受其扰。 我从人人敬仰的教练,沦为了一个为自己前途不惜使用下作手段自私自利之人。 下属背刺了我,在各种采访里泼我脏水,借题发挥,使我成为众矢之的。 被剥夺终身教练资格的我百口莫辩,不堪重负下,最终从天台一跃而下。 在坠落的途中,我恨意滔天。 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些明明不属于我的错? 怀着愤懑与不甘,我重生到了沈墨琛给运动员投放白色粉末的这天。 这一世,我势必要将这群薄情寡义之人剥筋抽皮!为上一世的我还债! 突如其来的事件令队员们方寸大乱,在众人的交头接耳中,我淡定越过人群走到工作人员身前,用流利的法语开始汇报。 我及时报告了运动员误食白色粉末的情况,以免被白白掐断了比赛资格。 又将队员们送入医院接受紧急治疗,同时发起一周后的复检,准备提出申诉。 对比所有人的慌乱无措,我沉着冷静,思路清晰地做好了一系列挽救措施。 所有人从心如死灰纷纷恢复了斗志昂扬的状态。 在收到重新拥有比赛资格的消息时,所有人心头大石落地。 「砰!」 清脆的掌音响起。 带着上一世的不甘与愤怒,我一拳狠狠落在了沈墨琛的脸上。 2 沈墨琛捂住一侧通红的脸颊,错愕的看着我。 我把他背包里搜出的违禁药包装毫不客气的砸在他的脸上。 「蠢货!你是想葬送这些孩子的运动生涯吗?就你这样还算教练?工作培训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墨琛杵在原地,竟委屈的瘪起嘴来,眼泪也顺势滑落下来: 「宁教练,我也是好心想让孩子们拿第一......」 「我第一次出国参与,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呜呜呜」 说罢,沈墨琛低头暗自伤神了起来。 他这一套蒙混过关我早有见识,打着「爱国」的旗号,屡犯错误。 每一次犯错之后又会这样如法炮制般挤出几滴眼泪,活脱脱一个可怜的小奶狗。谁见了心能不软呢? 可这次不一样,这是国家的荣誉,不可儿戏。 「从文......」 「闭嘴!蒋淑怡,我劝你别在这种事情上没有轻重!」 我刀了蒋淑怡一眼: 「这是我的手下,你一个外人别多嘴,你别给脸不要脸的上赶着挨骂!」 下属程思琪走到我身前,试图为沈墨琛开脱: 「宁教练,墨琛他也不是故意的,再者说他还不是为了......」 「滚蛋!」 我黑沉着脸呵止了程思琪。 程思琪呆在原地,这也是我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她面色不悦,小声嘟囔着: 「这也太得理不饶人吧,谁没犯过错呢。」 我转过身来盯着程思琪怒斥道: 「你想说什么就大点声,别发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声音。」 「这是国际比赛,你跟着我参加了也不止一次了,难道你不知道服用这些药是什么后果吗?事情发生你不想着怎么解决,反而为罪魁祸首开脱。」 「你把国家的荣誉当做什么?把这些孩子的前途当做什么?」 「如果你不想干现在就可以辞职!我秒批!」 「宁教练,我不是......」 还没等程思琪说完我便出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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