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会催眠术_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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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说话。虽然不认识，但少说少错，反正人多，一视同仁就是。那人却上前一步：“陆兄，在下特来与你道歉。当日之事，是我之过，今日特来跟大人请罪。” 他说着，突然跪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请大人责罚。” 陆晨阳：“？？？” 还真是认识陆晨阳的，而且还是得罪过他的。陆晨阳思考着如果是陆晨阳他该怎么回答，主要是他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是有什么过节，不好掌握这个分寸。陆晨阳脸色微淡了下去，他冷淡道：“过去的事就过去吧，那时我还不是官身，谈不上什么责罚，日后莫要再来往了。” 那书生脸色一白，竟露出些许绝望之色。陆晨阳担心将人逼迫太狠，便道：“过去的事我都忘了，你也放下吧。来人，送客。” 书生却是满目疑窦地看着陆晨阳，陆晨阳心头一惊，他露馅了？他觉得自己说的没什么问题呀。陆晨阳冷下脸来去看他，身上的气势显露出来，不怒自威，书生低下头去，站起身走了出去。张怀仁打着圆场：“晨阳，我虽不知道你们二人发生了什么，他只说是得罪过你，要来与你道歉。都是我的错，不该贸然同意……”只是，只是他家里需要靠着那人家里的提供的货源做生意，家里不敢得罪他家，他又求上门来，他迫不得已。张怀仁脸色涨红，他到底是利用了陆晨阳。陆晨阳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身份地位的转变，很多事情都变了，再如何纯粹的关系，也回不到当初。还好，这些不是她的朋友。陆雪吟心里替陆晨阳可惜一下，然后就心安理得的帮她哥交际去了。反正主打一个客气有余，亲热不足。几位同窗也看出了陆晨阳的态度，心里有些失落，但又觉得合情合理。张怀仁说道：“晨阳，听闻这次你回京是为了跟陛下商讨讨伐义林军一事？” 这事不算是秘密，几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太子还没跟陆晨阳提这事的时候，满京城都在议论这件事了。陆晨阳也不隐瞒，“确实有此事，不过还在商讨，并未确定。” 有个书生说道：“商讨？还要商讨什么？义林军诓骗百姓，藐视朝廷，此等乱民，自当应尽快平定才好让百姓休养生息啊。多耽误一日，不知多少要深受其害。你怎能如此无动于衷呢？！”他又道：“大人现在发兵，收拢义林军，占下冀州，以冀州为据点，再去驰援淮安，击退鞑靼。从此，大人便可占下大半大乾……” 这对陆晨阳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到时候他甚至可以跟乾元帝分国而治！ “宋兄，慎言！”张怀仁警告了一声。陆晨阳如今什么身份，能让他如此冒犯？陆晨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陆晨阳的同窗，年纪都比他大，也取得了举人功名，一直想要再进一步。不过看这样子，这些年应该没什么进步。这些人还维持在读书人的思维中，他们能看出来，陆晨阳进京是因为乾元帝想要平乱义林军，也能看出来，这事得靠陆晨阳出力。他们凭借着一腔热血，义气上头就想让陆晨阳去出兵，却根本不考虑这背后的诸多牵扯。他其实是有些懒得跟他们说些什么，但是他们都是读书人，说不定日后也要入朝为官。任由他们如此执着己见下去，只怕以后会让百姓遭殃。陆晨阳想了想，说道：“宋兄当真是真知灼见，如此高见，满朝文武想不到，我想不到、太子想不到、陛下想不到。全都靠着宋兄来提醒，宋兄未能入朝为官，真是大乾的损失啊！” 一番话说得宋书生面红耳赤，他听出了陆晨阳的嘲讽，但却又觉得自己没说错。陆晨阳冷冷地说道：“你当战争只是你一念之间的事？你可知，你一句发兵，多少将士会战死沙场？你又可知，大军每日消耗掉粮草从何而来？陛下深思熟虑，你却觉得思虑得不对？” 第223章陆大人拐人宋书生脸色有些涨红，他张了张嘴，说道：“在下确实考虑不周，但这场仗自是该打的。请大人恕罪，是在下浅见了。” 陆晨阳摇了摇头，他道：“几位兄台都是读书人，以后也是要入朝为官的。我比几位兄台早入仕几年，说几句经验之谈。为官者，你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千千万万的人。哪怕只是一县县令，你的每一个命令，都会影响到无数的家庭。你或许只是一个地方的过客，就算在做错了事，也可以换下一任地方。但百姓们不是，他们只能留在那里。所以我希望，你们在当官之后要深思熟虑，我相信，几位兄台都想报效朝廷、为百姓谋福。就是因为如此，才更要慎之又慎。” “我为官不过六年，每一日都是如履薄冰，胆战心惊。我生怕我做错的某一个决定，就回害了百姓。”陆晨阳正色地说道。陆晨阳这番话可谓是发自肺腑，几人也都听出了陆晨阳的真心实意，也都听了进去。尤其是刚才说话的宋书生，更是满脸羞愧难当。他深深地作了一揖，“大人深谋远虑，是学生之过。学生给大人道歉，学生日后定会谨慎小心，不辜负大人今日教诲。” 陆晨阳看着面前的五个读书人，眼神里闪过了一抹精光。他的治下最缺什么？缺读书人，现在岭南和蜀地教书的夫子还不够呢，他时不时就收到消息，说是学堂的夫子来抱怨，说是教课太累，生病了都不敢休息，生怕耽误了学生们的进度。这五个人，可都是举人出身啊！要知道岭南可是连秀才都不好找。陆晨阳眼神变得格外热切，他沉吟着说道：“所谓只来得来终觉浅，我与几位兄台一同读书，以前的目光总是向上看的，却从未低下头去看看百姓们需要的是什么。”他循循善诱道：“若是几位兄台愿意，可以随我一起去岭南看看，或者宁州也行。现在宁州也在建学堂，等过段时间就要开始招生了。若是几位兄台愿意，可以去宁州教书，也可以去衙门里做事。现在宁州百废待兴，正是需要几位兄台这样的人才啊。”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意动。想去。陆晨阳的名声传遍整个大乾，他们钦佩的同时也想亲眼见见陆晨阳亲手打造的世外桃源。是否真的如传言那般，百姓都过得那样好？陆晨阳多精明的人，一看几人这神色，就知道有戏。他的态度更加热切了一些：“以前总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出去游学也是增长学识的一种办法。”他说着，热情地看着几人：“你们若是愿意，可以去宁州、也可以去蜀地、岭南。现在岭南的路已经好走了，我已经修了路，不像以前那样艰难险阻，你们可以放心。是不是担心安全问题？这个你们也放心，到时候我派人护送你们过去，有陆家军的军旗，一路上无人敢冒犯。” 陆晨阳如此热情，若是再拒绝，倒显得他们不识好歹了。于是张怀仁便点了点头：“大人如此盛情相邀，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晨阳满意颔首，张怀仁是个识时务的，这称呼立刻就变了。多几个干活的人可太好了，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只要去了，他就能用得上。他连沈安都能用上了，更何况他们呢？陆晨阳想了想，又道：“几位回去之后不妨问问家中的好友、同窗，若是还有人愿意去，也可以一同前往。” 张怀仁大喜过望，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大人宽厚，倒是我等麻烦大人了。” 陆晨阳笑容可掬地说道：“不麻烦，不麻烦。时间不早了，就留下来用个便饭吧。” 他还得谢谢你们，可帮他找了不少人才。见个旧友同窗，就招揽了一群读书人，陆晨阳表示很满意。所以中午请客吃饭的时候十分大方，鸡鸭鱼肉都上了一遍。几人吃饭的时候，陆晨阳还特意说道：“如今国库不丰，到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就连我进宫参加宫宴，也不过是这些菜色，还请几位兄台莫要嫌弃。” 看看吧，他的宴请一点都不寒酸，跟宫宴一个级别的。几个书生听完，吃得更香了。朝廷都没银子了，宴请陆晨阳都是这个标准了。至于那位宋书生，更是羞愧不已。他还是想当然了，越来越觉得陆晨阳的话有道理，决定好好的去宁州，最好是去岭南，好好的历练一番。岭南好，那是陆晨阳一手打造的地方，一定能学到他书本上看不到的知识！吃过了饭，陆晨阳送走了几人，转过头就对着谭峰道：“去查查今天来的那个书生。” 谭峰知道他的意思，是查查他跟陆晨阳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他点头应下，转身离开。陆晨阳皱起眉头，总觉得这事是个隐患。而这样的隐患还不知道有多少。谭峰出去的时候恰好碰到燕行来找陆晨阳，燕行看着谭峰低声吩咐侍卫，他隐约听到了一句：“盯着今天那个的书生。” 燕行心头闪过了一丝疑虑，谭峰盯着一个书生干什么？那肯定是陆晨阳的命令了，这书生有什么值得陆晨阳注意的？他没多想，谭峰就看到了他。 “世子爷，您来的正好，大人正找您呢。”谭峰说道，“大人现下应该在书房。” 燕行点了点头，“多谢。” 他径直向书房走去，陆晨阳在此。燕行推开门，“听说你今日与好友相聚，可还开心？” 陆晨阳笑着颔首，一双眼睛都眯在一起，笑得像只小老鼠：“开心，可太开心了。他们还答应我，回去要说服同窗好友跟我一起走，如此一来，宁州的教书先生可不缺了。” 陆晨阳手下一直缺人才，哪怕学堂一直在培养，但依旧有些供不应求。陆晨阳急需受过正统教育的人才。很多人会觉得，科举出身的进士都只会死读书，不通庶务。这个观点确实是有道理的，但陆晨阳认为，能通过科举出身之人，都是极聪明的。那是真正的从千千万万聪明人中选拔出来的聪明人，这样的人只要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去做事，他们定会比旁人都做得好。第224章求人的态度科举一途是最好的筛选，能筛选出来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燕行看着他的笑容也笑了起来：“你以前选用人才不是还要考校一番吗？生怕找出品行不端之人，怎么现在就来者不拒了？” 以前陆晨阳招募师爷还考个试，至少能从答卷上看出来一些什么。陆晨阳道：“以前那是没办法，实在是没有人，所以只能自己考试来选择有才之人。但他们我都知道，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没什么好考的。至于人品……不管是谁出题、不管出什么样的考题，也不可能光一场考试就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来。” “我更相信环境能影响一个人。”陆晨阳解释道：“如果上官是个贪官污吏、不勤政务，那么底下的人自然也会有样学样。岭南和蜀地，是我一手打造的地方，我不相信，他们进入这样的环境中还可以作乱。就算他们有这个心，我也能很快就发现。” 所以他并不担心这一点，这源于他对手中权利的完全自信，他有能力完全掌控着手中的地盘。岭南、蜀地、宁州和渠州，现在已经完全属于他了。陆晨阳对燕行说道：“我不能保证我用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但我也不可能因噎废食。但我有自信，若是他们心术不正，他们绝对不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好人坏人的，陆晨阳懒得去分辨，要紧的是先把人骗……啊不是，是先把人哄过去，给他干活才是要紧的。就算犯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错无伤大雅，大错……他们犯不出来。陆晨阳有自信。燕行就看着他，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从容不迫的样子很迷人。燕行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他就喜欢他这样从容自信的模样，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而陆晨阳一直就是这样的，从他遇到他的那天起。他就是这样从容不迫，面对着赵清晖的居高临下，他也是神色自若，应对自如。从他们第一次相遇，似乎就已经注定了，他就是他会心动的那种人。燕行的目光让陆晨阳有些不自在，他的眼神太够炙热，就好像要将他吞噬了一样。 “对了，我找你也有一件事。”陆晨阳说道：“我有个双生妹妹，她在六年前失踪了。我请了太子帮我找人，但我现在跟太子的关系你也知道，所以请你帮个忙，能不能帮我跟太子说一声，让他多上些心？” 燕行觉得自己幻听了，陆晨阳说啥？ “你说……你有个双生妹妹？”燕行忍不住重复：“我认识你这么久，为何从来不知道你居然还有个妹妹？” 陆晨阳眨了眨眼：“我没说过吗？”他语气无辜，然后轻描淡写地推卸责任：“嗯，可能是因为你没问过吧。” 燕行就静静地看着他，忍不住提醒他：“你现在在请我帮忙，陆大人，请问你现在是求人的态度吗？” 陆晨阳轻咳了两声，然后说道：“那……确实也没有什么机会说么。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而且事关我妹妹的名节……” 他一脸歉疚地表情，好像十分自责。于是燕行就给他想好了借口，嗯，确实，两人相遇的那个情况，他是敌是友还尚未可知。而且那个时候，他自身都难保，就算陆晨阳告诉他，他也帮不上忙。燕行想到这，就决定原谅陆晨阳了。他觉得很神奇，陆晨阳有个妹妹，还是龙凤双生，这可太让人觉得神奇了。 “你妹妹长什么样？是不是和你很相似？”燕行好奇地问道。普通人都会对龙凤双生有些好奇，陆晨阳已经习惯了，他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妹妹可比我强多了，她比我聪明、比我能干、也比我好看。陆晨阳比起她，真的是差远了。” 招喜来送茶进来，听到这话，深以为然地点头。招喜忍不住插嘴：“大人说得对极了，我家姑娘从小又懂事又聪慧又听话又善良……她就是这世上最好最好最好的人！” 燕行挑了挑眉头，招喜一向是‘我家大人天下第一好’，如今却改了口，夸起了那位陆小姐。 “你勾起了我的好奇，我还真想见见你的这位妹妹。”燕行想了想，说道：“不过，你说得我是不怎么信的。你就是最好的了。” 燕行觉得自己必须态度明确，什么妹妹，再好也不会比他好，在他心里，他就是最好的！陆晨阳想了想，觉得这也没问题，毕竟是同一个人嘛！于是陆晨阳很高兴，笑着说道：“世子爷很有眼光。” 燕行一脸骄傲，他想了想，说道：“既是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他又问道：“你能不能说得再详细一些，咱们妹妹是怎么失踪的？她可有什么仇家？” 陆晨阳的眼神一下变得幽深起来，仇家，刚刚得罪过皇上算不算？陆晨阳摇了摇头：“他……没什么仇家。”他似真似假地说道：“我回京之后也查了一下，发现他有可能是跟太子有关。” 陆晨阳说完，就将在太子处闻到的药香一事说了。陆晨阳道：“我们的药都是招喜做的，我绝不会认错。” 燕行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一个女子，和太子有关系，他立刻想到了是不是太子强抢民女了。燕行谨慎道：“太子是不会做出这样强抢民女的事的。” 不过谁能保证呢？燕行以前不识情滋味，如今他有了心上人，隐约明白了情不由己的苦楚。若是有朝一日，可以和心爱之人日夜相伴，他也会一时失智，将人留在身边吧。更何况，那是陆晨阳的妹妹，定是很好很好的人，太子一时糊涂也是有可能的。燕行也不好太早下结论，他坐不下去了，“我去问问太子。” 陆晨阳连连点头，“他毕竟是太子，他是君，我是臣，但与你去是兄弟。承潇，我妹妹的事就拜托你了。”他一脸恳切地看着他，就好像他是他最信任的人。燕行受不了这个眼神，热血顿时上头：“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一定把她安全的带回来。” 燕行说完，转身就走了，帮陆晨阳找妹妹去了。陆晨阳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怡然的笑容。招喜一脸崇拜地看着陆晨阳道：“大人真厉害，我真佩服大人！” 陆晨阳见她如此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肉。陆雪吟其实并不怎么担心陆晨阳的安危，但她想知道为什么，陆晨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招喜却问道：“大人，若是找到了公子，你们的身份要换回来吗？” 陆晨阳沉默了一下，这是个好问题。他目光淡然，语气平静地说道：“既然当初没有办法，现在也没有办法，那就将错就错吧。” 陆雪吟不怀疑陆晨阳的能力，但是，两人的观念并不相同。有一点，陆雪吟很确定，陆晨阳绝对不会想要自立为王。这一点就跟陆雪吟的想法不同，在陆雪吟看来，她有能力让这个天下变得更好，为何不能是她？她一直以来，是以促成这个目的去做事的。如果换成陆晨阳，他一定不会同意。一支队伍，只需要一个领袖。现在陆家军的一切都是靠着她一手打拼出来的，她不会拱手让人，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亲哥哥也不行。她让太子找人，也确实是想要找到陆晨阳，确定他的安全。这毕竟是她当初代陆晨阳当官的原因之一。她不会忘了自己的初衷，至于找回陆晨阳之后的麻烦，她有信心能解决。话说得罪陆晨阳去给他赔罪的书生袁明出了门，心中狐疑不已。他以为以陆晨阳的性子，定会对他冷嘲热讽、横眉冷对，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过去的事过去了这样的话。怎么可能呢？陆晨阳曾说过，他绝对不会忘记此事，也绝对不会原谅他，日后定会让他百倍偿还。如今陆晨阳权势滔天，他知道陆晨阳是说到做到的性子，而如今他也逃不开，索性便来请罪求饶，盼着陆晨阳看在他态度良好的份儿上，不要迁怒于他的家人。但他没想到，陆晨阳竟会放过他？想到自己曾做过的事，袁明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第225章质问 “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陆大人居然会放过我？”袁明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他有些不敢相信，还想回去再去求见陆晨阳。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