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会催眠术_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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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病’，这次他强撑着‘病体’来到了御书房，太子走了进去。乾元帝盯着他就问：“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语气透着微微的焦急。太子皱了皱眉头：“李承罪无可赦，按律当诛。” 乾元帝怒道：“他是你亲弟弟！你还有没有点手足亲情？” 太子就看了乾元帝一眼。太子殿下自诩是孝顺的好儿子，有些话没必要说出口。手足亲情？他这个好父皇当初为了登上皇位，算计几个哥哥的时候可没手软。乾元帝生母只是个宫女，以他这个出身，怎么可能轮得到他当皇帝？但乾元帝看懂了，他心头憋了一口气。乾元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他知道现在发火无济于事。他道：“他毕竟是皇室中人，此事传扬出去，有损皇家脸面。”顿了顿，他说道：“袁奎山身为主帅，下令撤兵，他是罪魁祸首。” 乾元帝轻描淡写：“将袁奎山斩首示众，以平民愤。” 袁奎山一开始就是乾元帝给四皇子找的替死鬼，四皇子犯的所有错都由他来背。太子道：“正常情况是这样没错，但是，李承是陆晨阳派人送回来的，也是他让人拿下的。”他想了想，又道：“对了，听说李承的侍卫对陆晨阳怀恨在心，去刺杀了陆晨阳。” 乾元帝一惊：“可成功了？” 太子殿下看他一脸期待的表情，心里冷笑：“若是成功了，进京的就是陆家军了。” 乾元帝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不禁十分遗憾。太子见他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不禁深感失望。 “父皇，陆晨阳眼里揉不得傻子，这次李承是碰触到了他的底线。他向来爱民如子，李承所为，他绝不会放过，只想拉出来一个袁奎山来背锅，只怕是不行了。”太子又道：“敲响闻登鼓、让幸存者进京告状，陆晨阳布下这么大的局，若是父皇的处置不合他意，天下的吐沫就要淹死皇室了。到时候皇室哪还有什么脸面去丢？” 乾元帝眉头深锁，他知道太子说得有道理，但是他还是不死心。 “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弟弟去死？陆晨阳这么做，不也是为了给皇室难堪？”乾元帝怒道。陆晨阳这是抓住机会，降低皇室的威信力，削弱百姓对皇室的忠诚度。皇室做了这些事，如何让百姓爱戴信服？而陆晨阳恰好是那个值得他们信赖的人。陆晨阳这是明目张胆的跟他们玩阳谋。偏偏，他们无计可施。太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儿臣也没想到，四皇弟会做出这样的蠢事。他把把柄递出去了，儿臣也没办法。” 李承的烂摊子，凭什么要他收拾？他每日为了筹集粮草都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去管李承的闲事？没有银子的日子会让人暴躁，太子现在每日都处在暴躁爆发的边缘。乾元帝不禁有些急了：“太子……他现在铸成大错，已经不会跟你争了。你就留他一命，哪怕是圈禁也好。”他脸上流露些许的脆弱：“他毕竟是你的弟弟。” 乾元帝第一次在太子面前示弱，可惜是为他另外一个儿子。乾元帝一直防备着太子，但是他对四皇子确实真心实意的疼爱，他对李承倾注了所有的父爱。他为四皇子取名为承，就是希望他有朝一日能继承他的江山。他想把他有的一切都给这个儿子。和一直被忽略的太子不同，李承从小几乎就是在乾元帝身边长大的。他亲自教他写字，亲自教他念书。那些他不屑的光明磊落，兄友弟恭，善良仁慈，爱护百姓，他都教给了他，希望他的儿子成为一个翩翩君子。可惜，乾元帝自己就没做到的这些事，教的也不怎么样。反正现在的结果来看，李承一样都没学到。兰贵妃后来荣宠不衰，其实也有李承一部分的功劳。乾元帝是真的疼爱这个儿子的，哪怕他犯下大错，他也想让他好好活着。这是他身为一个父亲，最朴素的心愿。乾元帝仿佛老了好几岁，目光哀伤地望着他：“我……我就这点心愿了，你救救他。” 太子神色平静地望着他，并没有丝毫的动容：“父皇，您这可不是‘这点’心愿，您可知您提的是什么要求吗？让儿臣去救一个不战而退，让一城百姓被屠城、毁我山河的罪人！您觉得您这心愿是能容易达成的吗？” 乾元帝一噎。太子淡淡道：“陆晨阳向来爱民如子，这次让这些老人家长途跋涉而来，就没想过要善终。父皇还是想想清楚吧，是不是要为李承一个，将李氏皇族的遮羞布扯掉。” 太子说完，拱了拱手：“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太子离开之后，乾元帝怒极，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摔了出去。太子今日折腾了一圈，颇有些筋疲力尽，回到了太子府的书房，靠在椅子里闭目休息。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但他没有睁开眼，他知道来的是谁，整个太子府只有那一人可以自由出入他的书房。幕僚走到他的身后，为他揉了揉太阳穴。那双修长的手，似乎有安抚人心的能力，轻易的就让他眉目舒展。 “陛下想要保四殿下？”幕僚轻声问道。太子点了点头，声音淡漠：“他最宝贝的儿子，怎么都舍不得他死，还天真的想要保他一命。” 幕僚语气笃定：“陆大人是不会答应的。” 太子殿下揉了揉眉心：“可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偏偏他还要不死心。他说想要保李承一命。” 幕僚望着他的目光就有些心疼。太子其实心里并不在意，但他的目光却让他心中一暖。太子垂下目光，故作忧伤地说道：“我明知道他不在乎我这个儿子，我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看着他如此为了李承而烦心，还是觉得……有些难过。我明明也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却没有关心过我。” 幕僚眼中果然流露出心疼怜惜之色，他想了想，说道：“亲人之间也是要讲究缘分的，所以才会有个词叫血缘。你们之间的血脉关系只是说明有缘，但若是实在处不来，有缘无份也没什么可惜的。其实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在民间穷苦人家，你不知道几两银子就可以让父母卖掉子女。普通百姓之家是为生活所迫，而帝王之家是争权夺利，仔细想一想，其实也没甚差别。殿下大可不必为此事而心伤。老天为你选的亲人，若是处不来，那就自己选。还有许多人都在关心你，就像元宝公公。” 太子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期望：“那你呢？你也关心我是吗？” 幕僚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么你的家人是属于有缘分的那种。”太子望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表情：“若有朝一日，我与他们发生冲突，你会站在谁的一边？” 幕僚：“……”这是什么送命题？幕僚皱起眉头，满脸不悦地说道：“殿下是又看了什么话本子？在哪里学来的这种问题？” “你还没回答我，”太子接着问：“我和你的亲人，谁更重要？” 幕僚抬起头，望着他道：“你们谁讲道理，我帮着谁。” 太子：“……” 太子苦笑了一下：“你就不能……就不偏心我吗？” 幕僚一脸纠结，他道：“那你就不能讲道理吗？” 太子：“……” 太子却弯了弯唇角：“你总是知道该怎么拿捏我，是不是这辈子我都栽在你手上了。” 他不介意栽在他手上，但是他介意，他都已经深陷其中了，他却只是沾了沾鞋子，而且随时都能抽身。第300章无赖幕僚站起身：“殿下还是不要为难我了，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四皇子的事吧。” 太子殿下一瞬转换：“你觉得该怎么做？” 幕僚那张俊秀的脸上难得露出坚持：“四皇子，必须死。” 他极少这样强势，他向来温文儒雅，是最好不过的脾气。就算当初……他也只是恼怒地不肯理睬他，如今却说出，四皇子必须死。他当然知道他这样的原因，一瞬间，太子心中十分复杂。 “我知道了。”他沉默片刻说道。幕僚道：“这事对殿下也是好事，处决了四皇子，至少可得民心。” 太子盯着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半晌，最后点了点头。这事闹的沸沸扬扬，而且越演越烈。因为老人家们跑去皇城前静坐了，陆晨阳派来的侍卫护卫在一旁。原本想让御林军将人赶走的大臣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陆家军，惹不起。乾元帝气急，他派人去监牢里探视四皇子。四皇子在大牢里，可比在陆晨阳手里幸福多了，至少在监牢里没人敢给他喂毒药。但他依旧被折磨的消瘦狼狈，派去的人回禀乾元帝的时候心疼不已。但朝中上下皆是上书请求乾元帝处置四皇子的。这就跟当初立太子一样，就是需要一个带头的。其实朝中大臣……或者说，整个天下，不管是黎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都不怎么看得上四皇子的行事作风。都觉得四皇子吃相太难看，身为皇子，不战而逃，哪怕是为了保全兵力，那好歹先把百姓疏散了啊。大家都是为了权势斗来斗去，他这不顾治下百姓死活的不要脸面，也真是难得一见。那么也就别怪大家都瞧不起他。现在陆晨阳明摆着是要跟四皇子算账，清算这个贪生怕死、无情无义之辈，大家当然要帮帮场子。陆晨阳把路都铺好了，他们只需顺势而为，一句人心所向要四皇子死，乾元帝总不能记恨所有人吧？有明眼人就看出来，这就是陆晨阳的高明之处。他是一定要让四皇子死的，偏偏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算计在内。他知道满朝文武都会支持他，他是在借势，他不会失败。因为他占着大义，哪怕他没有跟朝中大臣通过气，他依旧占据着所有的优势，强势的让所有人都在配合他。关于四皇子的处置，满朝文武皆是认为，他罪不可恕，其罪当诛。这是众望所归的啊。可惜，乾元帝又病了。乾元帝称病不上朝，就是在逃避，就是回避不肯亲自处置四皇子。有本事你们去杀啊，去杀他的儿子。那他病了能怎么办？他们逼着他杀自己的儿子，他还不能病了？难道满朝文武要逼死他这个皇上吗？这就是在耍无赖，但却很有用。可是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那群老大爷、老太太还在宫门口坐着呢啊！早上上朝开始，到晚上太阳落山，勤勤恳恳、兢兢业业、风雨无阻，成为了宫门口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太子决定不忍了。他写好了奏折，就打算明天进宫去见乾元帝。至于乾元帝的身体，太子殿下淡定的表示，他父皇老当益壮，没什么大碍。他一个做太子的，怎么会顾虑老皇帝的身体？有些大不敬的话，就别说的太明显了，反正懂的都懂。结果当天晚上，赵清晖就来太子府求见了。赵家算是个有眼色的，自从投靠了太子之后，赵家上上下下对太子皆是尽心尽力。就算太子殿下本来对赵家有些偏见，经过这段时间，他也再生不出半点不满。无他，赵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第301章保下四皇子这段时间太子殿下体会到了有银子的好处，赵家是真配合啊，帮忙出钱出力，兢兢业业。乾元帝因为遭到背叛，几次发作赵家。身为皇帝，要想为难一个臣子实在太容易了，赵晏明一把年纪了，还被罚跪，几次都跪晕了。太子殿下也是动容的。扯远了。太子见了赵清晖。赵清晖恭敬地给太子殿下行了礼。太子态度还算温和：“清晖这么晚来孤所谓何事？” 赵清晖恭敬地说道：“其实学生是为了四殿下一事而来。” 赵清晖原本只有个秀才的功名，自从赵家投靠了太子之后，太子就希望他继续科考。他以后要用的人，总不能只是个秀才吧？人陆晨阳是六元及第，他的属下是个秀才，他感觉跟用个文盲没什么区别。太子隐隐皱了皱眉头，他淡淡地问道：“是吗？这事满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清晖有何高见？” 赵清晖知道太子其实对赵家还是有偏见的，他只能再努力一点，让太子殿下看到赵家的价值。赵清晖连忙说道：“殿下别误会，此次学生是为了殿下。” 太子有些不耐地说道：“你有话直说，莫要与孤打哑谜。” 赵清晖道：“殿下，四皇子一案迟迟悬而未决，不过是因为陛下想要保住四皇子。陛下一片慈父之心，也是能理解。” 太子平静地看着他，他觉得跟赵清晖沟通特别费劲，有什么事不能直说？这些用得着他来提醒他？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清晖连忙说道：“学生觉得，太子殿下不妨出面保下四皇子，以此为条件与陛下做个交易。” 太子脸色顿时一沉，赵清晖连忙说道：“陛下手中有一支精锐部队，约有五万人左右。这支大军只听命于陛下，是陛下用私库培养出来的，各个骁勇善战，战斗力极强。殿下不妨以此四皇子的性命与陛下做交易，拿到这支军队的掌控权。”他说着，眼睛里闪过了一抹精光：“如此一来，殿下大权在握。” 太子倏地一震，乾元帝手里有一支军队的事，其实他也有所猜测。但是，一直到现在，乾元帝落入这样被动的情况下，都依旧不动声色，所以他也没有去寻找这支军队。但是太子不想要这支队伍吗？那怎么可能，兵权是多么大的诱惑啊，而现在他手中最缺的就是兵权。用四皇子一命来换乾元帝手中的兵权，太子殿下觉得很值得。不过……乾元帝会愿意吗？这是乾元帝手里最后的依仗了，他会拿出来换四皇子的一条命吗？乾元帝对四皇子的父子之情有这么深？ “反正现在是一个机会，”赵清晖说道：“殿下不妨试试看，若是陛下不同意，殿下可以不防去问问皇后，皇后定会愿意的。” 兰贵妃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备受乾元帝的宠爱，作为他的枕边人，她肯定会知道什么。而且她肯定会愿意救自己的儿子。太子殿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冲着赵清晖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这次的事多亏你提醒了孤。” 赵清晖恭敬地说道：“能为殿下分忧，是学生之幸。” 赵清晖没再多言，他也知道太子要思考该怎么运作这件事，便提出了告辞，十分有眼色。赵清晖走后，太子的书房里的烛火点到了深夜。幕僚走到书房外，看到书房窗上的人影，他问门外伺候的下人：“今日谁来了？” 太子殿下对这位幕僚十分重视，府上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地位崇高，并且太子殿下也十分信任他。下人不敢隐瞒，恭敬地回道：“是赵清晖赵公子来了。” 幕僚若有所思地点头，太子平日里都会在宫里处理完政务，很少会将事情带回太子府。而他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而是在书房里想事情，肯定不是为了政事，那就是与太子利益相关之事了。看来是赵清晖跟太子说了什么，才让太子如此重视。若是重要的事，他该会来找自己商量才是，但他却没有，而是自己在书房里。幕僚眼神一闪，很重要的、却不能告诉他的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幕僚转身离开。九月二十一，是个好日子，这是秋收的第一天，这一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没有毁坏农田，是鞑子唯一做的好事。这是因为鞑靼生活的环境耕地极少，他们对于粮食有着天然的爱护和珍惜。在他们看来，损坏农作物，是要遭天谴的。粮食长在地里，他们不会去抢，但若是被收割下来，那抢就没有问题了。说起来也是极为讽刺，他们杀人掠夺的时候却不怕遭到天谴了。因为鞑子的这点特性，所以淮安城的农作物都被保留了下来，并没有遭到破坏。为了以示对秋收的重视，陆晨阳亲自来到了田里，跟百姓一起收割。陆大人很少干农活，但向学之心很是诚挚，与老农学习的很是认真。陆大人天资聪颖，干农活也像模像样，得到了老农热情的夸赞。陆晨阳得意不已。陆晨阳干完农活之后，跟乡下小子也没什么区别了。裤腿弯到了膝盖上，脸上还有着泥土，手里那种镰刀，就这么往回走。然后路上就碰到了进城的招喜和卫东。车夫认出了陆晨阳身边的护卫，就停下马车，招喜看到陆晨阳惊喜不已，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 “大人，大人！”招喜蹦蹦跳跳地像陆晨阳跑去：“大人，我好想你啊。” 陆晨阳没有被她的糖衣炮弹所迷惑，挑着眉头说道：“想我这一路走了小一个月？” 从静安城到淮安城，几天的路程，他们走了二十来天。陆晨阳都担心他们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还派人去寻过。结果派出去的人回来禀告的消息很让人扎心，人俩好着呢，一路上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好不快活。陆晨阳听的心酸不已，只觉得等他们到了就该给招喜准备婚礼了。招喜脸色有些红，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和卫东两人感情突飞猛进。想一想，孤男寡女，日夜相对，那能不生出感情来吗？尤其卫东早就有心要啃小白菜。 “那也是很想很想大人的。”招喜认真地说道。陆晨阳的心情好了一点。卫东也从车里走了下来，冲着陆晨阳行了礼，“大人这是下地干活了？” 陆晨阳点头：“今天秋收开始了。” 卫东怔了一下，脸上浮现钦佩之色：“大人重视农耕，亲自下地干活，属下佩服。”说着，他有些愧疚道：“倒是我为了一己之私，如此懈怠，求大人责罚。” 陆晨阳挑了挑眉头：“责罚？那就依你之言吧。不过要责罚，也先回去再罚吧。” 招喜有些焦急，欲言又止地看了陆晨阳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因此，陆晨阳的表情好看了一点。陆晨阳率先上了马车，他心情不太好，他心疼他养的小白菜。招喜想了想，对卫东说道：“你不要怕，大人向来最讲道理，他不会太罚你的。” 她关心他！第302章我不介意为了她以权压人卫东心里美滋滋的，温言，轻声说道：“嗯，我不怕的。就算再来一次，我宁愿受责罚，也还是要这么做。所以大人罚我是应该的，不管什么责罚我都心甘情愿。” 招喜脸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