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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 所以,当奥尔加终于打完自己的电话、逃脱了编辑的催稿魔爪回到吧台附近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一个场景: 赫斯塔尔纹丝不动地坐在他的座位上喝东西,他和阿尔巴利诺中间隔着的那个高脚凳就好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而阿尔巴利诺,维斯特兰市法医局的首席法医官,鼻血长流,一边用纸巾捂着鼻子一边谴责地看着赫斯塔尔。 “你真是太幼稚了,你知道吗?”他说。 “哇,”奥尔加感叹道,“我错过了什么好事了吗?” 赫斯塔尔凉飕飕地扫了她一眼:“没什么,除了阿尔巴利诺的女朋友刚才冲过来揍他——你要是进来早四分钟,就能看见她被保安请出去那段了。” “女朋友?那个褐色头发的护士?”奥尔加回忆了两秒钟,显然脑海里闪过了一串各型各色的女性形象。 “那是上一个,现在这个是漂亮的黑皮肤美人儿,名叫莎拉;虽然我觉得现在这个也是过去式了。但,严格来说不是恋人——他们都不是恋人。”阿尔巴利诺小心翼翼地把纸巾从鼻子上挪开了一点,然后低低地嗷了一声,又给按回去了。“在没有下决心步入婚姻之前贸然发展那种亲密关系是愚蠢的,我更愿意称之为‘关系稳定的床伴’。” 但是显然那个红裙子姑娘不会这么想,毕竟阿尔巴利诺式的“关系稳定的床伴”除了共度夜晚之外,还包含些甜言蜜语和早餐午餐,他这种闪闪发光的迷人家伙愿意给自己的伴侣提供的一切甜蜜的便利之处。 不幸的是,没人会认为自己醒来之后看见的那个赤裸着上身在你家厨房里给你煎蛋的男人仅仅是你的床伴。 奥尔加显然很明白阿尔巴利诺的逻辑,以及那些姑娘小伙会因此产生什么样的误解。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好笑地打量着他:“但是我也跟你说过不要那么频繁地换床伴吧,我说过是吧?” “这跟时间长短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之前从没给人留下过脚踩两只船的印象。”阿尔巴利诺说,一边狠狠地刮了赫斯塔尔一眼。 “你回忆一下你今天都对我说了什么话,然后再发这种誓吧。”赫斯塔尔反唇相讥,显然,三杯酒后他的话也稍微变多了。 “哈,要是你答应和我上床的话我会体面地先跟别人分开的,我甚至可以先做个艾滋病检测再开始跟你约会。”阿尔巴利诺嗤笑了一声,“阿玛莱特先生,我是那种三次约会后再上床的传统类型。” 奥尔加露出了一个简直不知道要吐槽哪个部分的纠结表情。 “总之,奥尔加今天你让赫斯塔尔结账,我脆弱的心灵需要弥补。”阿尔巴利诺说,他除了鼻子流血之外颧骨下面也疼得要命,那姑娘下手还真重,明天那些位置可能都会青紫起来了。 奥尔加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我倒不觉得你有多伤心。” “因为我们要学会尽量享受尘世的快乐,奥尔加。”阿尔巴利诺沉默了两秒钟,忽然说道,“况且,我总不是全无收获。” 他把纸巾在掌心里揉成一团,站起身来的时候抛给了赫斯塔尔一个促狭的笑意,他的颧骨现在就有些发红,但是眼睛看上去还是出奇地亮。 赫斯塔尔叹了一口气,开始摸自己的信用卡。 第二天早晨,阿尔巴利诺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这天是周六,他好歹不用上班,也没有定闹钟。他摇摇晃晃地光着脚走去开门的时候,能看见外面是一片阴沉的、铅灰色的天空。 维斯特兰市的秋天永远漫长而阴郁,一个月里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下雨,他拉开门的时候,十月初的阴凉的秋风从门口潜转而入,夹杂着一些针一般凉而尖锐的雨丝打在他的身上。 而巴特·哈代面色阴沉地站在他家门口,把自己埋在丧礼似的黑色大衣里面,身边站着两个身形紧绷的警员。 这三个人齐刷刷盯着他,就好像他是个怪物——或者,他以他深藏在心底的怪物形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画面未免有点诡异了。 “嗨,巴特,”阿尔巴利诺向着对方露出一个疲倦的微笑,这个时候他的颧骨已经完全肿起来了,随着他嘴角的每一次抽动而疼痛。“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哈代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想要怎么措辞,然后他好像放弃了,只是简单地说:“有个人死了。”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慢慢地伸出手去,把手里的一张照片伸到了阿尔巴利诺的面前:那是一张常见的现场照片,画面里布满了比例标尺和黄色的证物标志牌,如同他每一日在看的那样。照片的背景显然是肮脏的积水和灰色的小巷,潮湿阴冷,一派凄凉的场景。 照片中间是躺着的一位女性,面部肿胀,头发蓬乱,青紫的面颊和开裂的嘴唇构成了一副可怕的画面。她显然已经死了,而且死之前遭受了一番可怕的殴打。 她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刀,闪闪发光的刀刃直立于很多道凌乱的、血肉模糊的创口之间,鲜血浸透了那件红色的长裙。 在已经凝固的深色鲜血之中,她的胸口绽开的血肉之中,躺着小小一束翠绿色的薄荷叶。 “……莎拉。”阿尔巴利诺喃喃地说道,终于皱起眉头来。 “今早我们接到报警,在你们常去的那家酒吧的后巷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而,阿尔,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哈代警官干涩地吞咽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那把刀上有一个你的指纹。” 阿尔巴利诺愣了两秒钟,不知道怎么,他忽然有些想要微笑。但是看着哈代那副天都要塌了的表情,他并没有残忍地说出来。 “既然这样,”他沉吟道,“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律师。” 注: [1]对,Glory hole就是赫斯塔尔点的那款酒的名字——“老子要辞职”酒吧的某种独家鸡尾酒,基酒是(“过多且度数过高的”)俄罗斯伏特加。 [2]“创造者所寻找的是同伴,不是死尸,也不是羊群,不是信徒,创造者所寻找的是共同创造者,他们要把新的价值写在新的碑上。” “除非你能够享受这一刻、此时此地,否则你就永远无法在任何地方享受任何事情,因为下一刻将会由这一刻出生。” 以上这两句都出自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3]明塔: 哭河之神科库托斯的女儿,原是一位水泽仙女。明塔是冥王哈迪斯身边的情人,她自认空缺的冥后之位最终会落在自己手里。 然而哈迪斯却从埃特那山娶回冥后珀耳塞福涅为妻,并宣布立为冥后。明塔嫉妒不已,便到处传扬说自己远比珀耳塞福涅美丽高贵,并且哈迪斯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 愤怒的珀耳塞福涅将明塔疯狂的踩成尘土,为了纪念自己的情人,哈迪斯让明塔的骨灰中长出了薄荷草。 阿尔巴利诺很享受对方在自己手指… 另一方面,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的一天是这样开始的: 虽然他的同事们会认为他是个没有争议的工作狂,但是赫斯塔尔也并不是每一天都在加班的,所以,当他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他正坐在桌边喝他早上的第一杯咖啡。 手机显示的是个他不认识的号码,不过鉴于他在工作过程中经常遭遇到的各种状况,他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嗨,”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在电话里说道,“早上好。”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赫斯塔尔单刀直入地问。 “我问了巴特,而他显然愿意在我身陷囹圄的时候帮助我。”阿尔巴利诺漫不经心地回答,“我需要一个律师。” 赫斯塔尔现在真正的皱起眉头来了,他盯着前方就好像他明净无暇的玻璃窗上有一块什么脏东西:“我不相信你没有自己的律师,另外,你知道我的律所的收费标准是吧?” “我知道,”阿尔巴利诺响亮地吹了声口哨,听上去有点轻佻,“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你欠我什么:遵守规则吧,如果你说你‘决定要加入其中了’,就不要半途而废,好吗?” 赫斯塔尔听着他说话,但是并没有回答,嘴角绷成了不满的一条直线。 对方的声音还是一种听上去令人厌恶的甜蜜,让他不禁想要伸手去揉自己的眉心,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动一下,只是无声地挂掉了电话。 他在原地坐了一会,然后再一次伸手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站了起来。 警车停在一条长长的私人车道上,贝特斯下车的时候被冻得缩了一下脖子,郊外显然要比市里更冷些。 阿尔巴利诺的房子外面拉起了警戒线,有个警官站在门口,但是却不是哈代。贝特斯拉了拉衣领,和一群犯罪现场调查小组的同事浩浩荡荡地走过去的时候,恰好看见奥尔加也站在门口。 贝特斯快步上前,和他的同事们拉开了一点距离,劈头盖脸地问道:“那是真的吗?他们怀疑阿尔杀了一个人?” “他们昨天晚上是产生了一点争执,巴特问问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说过一遍了。”奥尔加皱着眉头回答,她的衣服前襟上夹着顾问通行证,所以当她从警戒线里钻过去的时候,站在门口的警官都没有看她一眼。“但是你也知道阿尔那人,要我看他根本没把那事放在心上。但是无论如何——” “在凶器上发现的那个指纹就足够申请搜查令了,巴特无论如何也得按程序办事。”贝特斯接上话头,也低头从警戒线外面钻了进去。 “说真的,你觉得就算是阿尔真的想杀一个打了他一拳的姑娘,他会笨到把指纹留在凶器上吗?”奥尔加反问道。 这是个好问题,而贝特斯当然答不上来。但无论如何,他们现在已经站在阿尔的家中间了:阿尔的房子的面积并不算大,但是住一个单身男性无论如何都足够了;房子的采光极好,清晨的阳光从窗口倾泻而入,就算是在阴天的日子也留下了一道苍白的光柱,能看见有细微的尘埃沿着光柱攀援而上。 “……好的,无论如何。”贝特斯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开始戴乳胶手套,“就……平常心,好吗?我们会搜索这件房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供提取的证据。照理来说,一个凶手那样残忍地杀害了一个人之后,总会把一些血迹带回他的大本营的。” 他嗫嚅了一下,然后把话说完了。 “我相信阿尔的家里不会找到血迹之类的证据的。”他低声说。 奥尔加看了他一眼,她似乎不显得非常困扰,只是一种纯粹的好奇。她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说别的什么。 阿尔巴利诺第一次坐在审讯室桌子的另外一段,金属桌子中间铸造着冷冰冰的圆环,是用来固定嫌疑人的手铐的。无论如何,阿尔巴利诺很高兴至少哈代警官没有拷住他——虽然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他看上去真的很像是杀人凶手。 “阿尔,情况对你很不利。”哈代警官正说着,他眉头紧皱,每一天看上去都比前一天更疲惫,“半个酒吧的人都能作证你们两个昨天发生了争执,然后紧接着那姑娘就死在小巷里了,胸口插着的刀上还有你的指纹。而你还不能证明你和奥尔加他们分开之后的行踪,也没有目击者证明你到底是几点回家的。你就算是叫个出租车——” 阿尔巴利诺试图争辩:“我……” “这他妈怎么能不怪你!”哈代猛然一拍桌子,那声巨响把阿尔巴利诺吓得一抖,“你要是不要抱着‘喝一杯酒驾车出城回家也无所谓’那种想法经常酒驾,你的出租车司机至少能成为你的证人!我们还能排除一下你的作案时间!” 也就是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 “你在恐吓的委托人吗,哈代警官?”赫斯塔尔站在门口问道。 哈代猛然回过头,迅速到连颈椎都发出一声不妙的嘎吱声。他瞪着赫斯塔尔,干巴巴地说:“操,不是吧。” “是的,”赫斯塔尔冷静地颔首,推门进来,目光甚至没有屈尊放在阿尔巴利诺的身上。“还是麻烦您出去一下吧,我可能得跟巴克斯先生单独谈谈。” 鉴于根据法律规定,被拘捕的犯罪嫌疑人有权在不被窃听、不经检查和完全保密的情况下接受律师来访,哈代当然不会拒绝赫斯塔尔的要求——虽然他显然对赫斯塔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感觉到不可置信。 哈代出去之后不久,审讯室摄像头上面不断闪烁的红灯就灭了下来,而在他走之前,打开了审讯室外面走廊的灯,单面镜玻璃在光线的转换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走廊外面也并无人在监视。 赫斯塔尔没有坐下,倒是把公文包放在了之前哈代坐的那个座位上,然后走到了阿尔巴利诺的面前。阿尔巴利诺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毫无忧虑的神色,而赫斯塔尔平静地问道:“你觉得我欠你什么了?” 阿尔巴利诺眯起眼睛,咧嘴一笑。 赫斯塔尔能看见他笑起来的时候牙齿上锐利的闪光,那看上去像是捕猎者会露出的表情,无由地令他的后背发毛。下一秒是椅子被猛然往后推的时候椅子腿刮擦地面的时候的一声刺耳声响,阿尔巴利诺猛然站起来,伸手卡住赫斯塔尔的手肘,猛然把他掼倒在桌面上。 赫斯塔尔的腰撞上金属桌面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很大的撞击声,他完全没想到阿尔巴利诺会在这种地方搞出这茬来,在猝不及防之下中了招。他用手肘撑着桌面把自己撑起来,桌面上的金属圆环不适地硌在他的腰侧,某种程度上限制了他的行动。 而阿尔巴利诺,用手卡着他的腰左手手腕,身体强硬地挤进了他的两条腿之间。 “巴克斯先生。”赫斯塔尔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平静地看着他。 “你昨天干的事情挺幼稚的,你知道吗?”阿尔巴利诺毫不在意地挥洒着他那个锋利的笑容,就这样极具压迫感地俯视着他。 赫斯塔尔的眉毛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你是说那个吻吗?如果我不喝那几杯酒可能事情会稍微好一些。” “我是说你拿我的指纹陷害我这部分,”阿尔巴利诺说道,“说实在,我不讨厌那个吻的某些部分——虽然我觉得那根本就算不上一个吻。” “你可对我提出了挺不得了的指控。”赫斯塔尔安静地回答。 赫斯塔尔是从阿尔巴利诺的玻璃午餐食盒上提取到那枚指纹的,就是在马丁·琼斯的枪击事件发生的那一天。 因为有个枪手冲进A&H律师事务所冲着天花板开枪、以及之后发生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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