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匡正挑了挑眉,使劲撸了他脑袋一把:“别熬了,赶紧回家。” 他坐电梯下停车场,开车到翡翠太阳,二楼的一个开放式包厢,七八个人,不都是万融的,还有国银和鼎泰证券的,匡正都认识,一排击掌过去,在沙发上坐下。 马上有女人来怀里,他一把搂住,酒倒进面前加了冰的洛克杯,这种场合他并不热衷,但人在社会上,总要有一个圈子。 大家聊着李大头,你一句我一句,绘声绘色,好像都在现场观摩过一样,七嘴八舌间又翻出不少他过去的烂事儿。匡正边喝酒边听,忽然国银的一个家伙说:“真是开眼了,这么一比,千禧航空董大兴他儿子也不算什么了。” 匡正正好在他身边,问:“董大兴的儿子怎么了?” “死了,”那人撇嘴,“吸毒过量,媒体没报。” 匡正迅速扫一圈众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李大头的绯闻上,没人关注这么一件悲伤的“小事”。 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往包厢外望去,只一眼,就在一楼的卡座区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松一样,鹤一样,匆匆闪过。 第16章 匡正望着楼下,(这里有两句话,改掉了),一张大红色的嘴唇在耳边说:“帅哥,胸肌好大……” 匡正往怀里看,她非常漂亮,漂亮得让人乏味:“没你大。” 她咯咯笑,枕着匡正的肩膀:“能不能伸进去摸一摸?” 匡正朝门口招手,每个开放式包厢入口都站着一名服务生:“我们花钱是来摸你的,不是让你摸我的。” 她笑得更厉害了,挺着胸,把腰扭成个S形:“那你倒是摸啊。” “先生。”服务生到身边,弯下腰。 匡正指着楼下:“下头卡座区的服务人员什么时候下班?” 服务生往楼下瞧了瞧:“这一班是三点,先生。” 匡正看一眼表,一点五十五,他点个头,拍拍女人的屁股,让她起来。 “怎么着,老匡,要走啊?”资管部的人问。 “疯不过你们,走了。” “没见你喝酒啊,”他们起哄,“喝一杯,喝一杯再走!” “我开车了。” 他们不买账:“合着我们都是坐公交来的?” 匡正实话实说:“我得去接个人。” 他们愣了一下:“女朋友?”好几个人一起吹口哨,“女朋友!” 匡正懒得跟他们解释,挤出包厢,到一楼大略扫一眼,牛鬼蛇神的根本找不着人,他离开翡翠太阳,把车停在金融街西口的路灯下,给宝绽发短信: 睡了吗?今天事儿特多,我还在公司呢,三点才能下班,明早不一定能送你。 按下发送,匡正把手机扔到副驾驶上,把椅背放下来,披着西装假寐。睡了一个多小时,手机的提示音响,果然是宝绽: 我也在市内,离金融街很近,方便搭你车回家吗? 还“方便”吗,匡正受不了他,直接发地点:金融街西口。 想了想,又发过去一条:kzkendrick1987,加我微信。 几分钟后,微信有消息,胭脂宝褶请求添加好友,匡正通过,没一会儿,远远的跑过来一个纤秀的身影。 匡正提起中控,车门打开:“跑什么?” “怕你等着急,”宝绽上来系好安全带,“太晚了。” 匡正发动车子,装作不经意地问:“干什么了,这么晚?” 宝绽停了一下才回答:“朋友有事,让我帮个忙,”他垂下眼睛,“最近都挺晚的,你早上不用带我了。” 匡正单手转动方向盘,黎明前的街,空旷寂静:“好。” 宝绽没再说什么,转头望向窗外,像是第一次穿过拂晓时分的夜色。 匡正瞄着他的侧影:“那个钱,”他小心地说,“不用急着还,我暂时用不到。” “嗯,我明白。”宝绽知道他不差钱。 匡正有点心烦意乱。 “对了,”宝绽扭着腰从裤兜里掏东西,那个姿势,像折弯了一根新鲜的竹子,青葱柔韧,“这个给你。” 正好是红灯,匡正挂空挡,宝绽递过来一把钥匙,钥匙眼儿里拴着一条小红绳,“我下午配的,”他给他交代,“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自己热饭,在冰箱里,用保鲜盒装的,我会多做几样,你挑爱吃的吃,碗筷不用管,我回家再收拾。” 匡正接过钥匙,有些意外,他大半夜出来打工,还想着给自己做饭:“好……”把钥匙揣进兜里,他忍不住问,“这个房主……和你是什么关系?” “啊?”宝绽愣愣的。 “就是……”匡正难得说话这么费劲,“你住在别人的房子里……” “嗯,”宝绽还是没明白,“房主是个大老板。” 匡正知道是老板,不是老板也买不起这样的别墅,“房主……”他舔了舔嘴唇:“是男的女的?” 宝绽眨了眨眼睛,明白他的意思了:“男的男的!”他急着解释,有点难堪,“只是借我住,没有任何别的关系!” 匡正点头,忽然后悔问他这个,宝绽的生活很简单,不像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把宝绽送到家门口,看他进屋,然后调头入库,宝绽从窗子里等着对面的客厅亮起灯,才缓缓拉上窗帘。 一个人了,他坐在沙发上,浑身疲惫。 头发有淡淡的酒精味,很难闻,这么些年,他在台上演秦琼林冲,演出了一身傲气,下了台,却要去收拾打碎的酒杯,去擦别人的呕吐物,他不甘心,也委屈。 掏出手机,这个时间,他只能给一个人打电话。 彩铃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喂……宝绽。” “师哥,”宝绽盯着天花板上的大吊灯,半天才说,“我睡不着。” 时阔亭从床上坐起来,打着呵欠点一根烟:“还记得以前吗,咱俩一个床,你晚上睡不着总让我给你讲鬼故事。” 宝绽记得,他们的中学时代。 “有个挺吓人的,”时阔亭回忆,“一个男的,远房亲戚死了,他去奔丧。” 宝绽静静地听。 “半夜突然肚子疼,起来上厕所,是那种老式的蹲坑,他迷迷糊糊的,上完提裤子,怎么也提不上来,”时阔亭压低声音,想制造一种恐怖的氛围,“低头一看,厕所的窟窿眼儿里伸出来一只手,血淋淋的,把他的裤子拽住了!” 对,有这个故事,宝绽轻笑,他从小就不害怕。 那时他们十三四岁,上初中,时阔亭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个子高长得帅,总和一帮学习不好的富二代打篮球,他不住校,但老喜欢往男生宿舍跑,一间屋子八个人,宝绽是其中之一。 一开始,他们并没有交集,宝绽读书时话不多,也瘦,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社交边缘人,直到那天,时阔亭来他们宿舍。 他抱着个篮球,从左手传到右手,再从右手传到左手,几个哥们儿把他围着,听他神秘兮兮地问:“咱们学校有四大禁地,你们听说过吗?” 初中男孩,对恐怖探险最感兴趣,纷纷摇头。 “第四名,”时阔亭小声说,“是学校后身的洗手池子,左边第二个水龙头,据说到了半夜十二点,拧出来的不是水,是血。” “哇!”一片惊呼,宝绽从他们背后的上铺坐起来,垂着脚往下看。 “第三名,”时阔亭的声音更低了,“从水池子往老楼那边走,有个铁秋千,特别旧,要是半夜去玩,能听见有女人在背后笑,边笑还边往高推,听说前几年有人从那上头掉下来摔死过。” “操,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男孩们挤在一起,来回搓胳膊,宝绽倒没觉得特别怕,聚精会神地听。 “第二名,”时阔亭用一双帅气的眼睛扫视每个人,“就是咱们上课的那个楼,五楼,平时没人的那条走廊,墙上有个祖冲之画像,据说半夜十二点他会拿眼睛看着你,你被他看见,要是背不出圆周率前二百位,就完蛋了。” 有人开始数3.1415926,宝绽想了想:“可是课本上写着,祖冲之自己也只算到小数点后七位。” 时阔亭玩球的手停了,转过头,一单一双两只贼眼皮盯着他:“你是哪根葱?” 宝绽知道说错话了,没应声。 时阔亭走过来,仰头往上看,篮球一下一下拍在地上,有种不可一世的样子:“四大禁地第一名,男生宿舍楼顶楼,东边的厕所,7号坑,半夜十二点蹲在那儿,会有人来敲门,然后问:嘿,你看见我的头了吗?” 这个有点恐怖,宝绽微微往后缩。 “既然你不信我说的,”时阔亭激他,“就是这栋楼,敢去验一验吗?” 这栋楼一直是男生宿舍,但屋多人少,顶楼封闭了很多年没人住。 “不敢就是孬种,”时阔亭眯起眼睛,“我见一次,骂一次。” 他这样说,宝绽当然不能认怂,瞪着他:“有什么不敢的……” “好!”时阔亭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一锤定音。 为这事,他们整个宿舍都很兴奋,时阔亭干脆猫下来没回家,十一点半,宝绽从上铺下来,大伙给他找了个手电,目送他出门。 具体的宝绽记不清了,只记得上到顶层,进了东边的厕所,没有灯挺吓人的,每个隔间门上都有手写的号码,他借着月光找到7号坑,蹲进去。 当然了,十二点并没有人敲门,他从裤兜里掏出水性笔,摸黑在门上打了个叉。 回到宿舍,八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他说:“假的,没人敲门。” “胡说!”时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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