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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我父亲有十三个孩子,十二个和我不是一个妈,”他可以下手宰萨得利,但要收购正彩,这个赌局太大,“我在家里要坐得稳,一步都不能踏错。” 匡正不管他什么家族压力,只是问:“你敢不敢?” 小先生板着脸,不做声。 “我是没路可走了,”匡正给他加劲儿,“你现在提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 小先生仍然不说话。 于是匡正也缄默,专心吃那条羊腿,肉很好,细腻柔嫩,应该是不到两岁的小羊,吃到一半,小先生再次开口:“我要签对赌协议。” 匡正眉头一跳,放下刀。 “爱音保住了,我分我那份红,要是没保住……”这个二十多岁的船王继承人不仅冷酷,而且狠辣,“我要段家四房的全部股份,每一分钱,你们都得赔给我。” 太苛刻了,匡正擦净手:“一点情面都不讲?” “我是何家的正房长子,”小先生告诉他,“我从小受的教育,家族第一,生意其次,道德、仁义、爱,全都不重要。” 答应他之前,匡正出去透了口气,午后的草原有一种博大的美,西边天上悬着云海,云海下面是羊群,太远了,云和羊都像是静止的,一样的温吞一样的白。 他拍了张照片给宝绽发过去,几秒钟后,宝绽的电话到了:“哥!” 匡正要替段家做一个重大决定,他静不下心:“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 宝绽的声音很温柔:“我在啊。” 匡正笑了:“在哪儿?” 清风吹过草叶,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匡正忽然想起海子的那首诗,他大学时特别喜欢,在老kindle第一本书的第一页: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此时的匡正就在草原尽头,空着双手,急着握住些什么,宝绽便把自己交到他手中,他说:“我在你心里。” 一瞬间,匡正有热泪盈眶的冲动,太难了,数亿、数十亿资本压在他头上,每过一秒钟,仿佛就要压断他一截骨头。 望着天边的云彩,他缓缓念:“我把石头还给石头,让胜利的胜利,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一切都在生长……” 宝绽知道这首诗,海子的《日记》,他kindle里第一本书的第一页,寂静的夜,他读过无数遍。 匡正叹息般说:“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 宝绽接下去,轻轻地和:“我只想你。” 匡正同意了小先生的条件,说定了,三天后在如意洲签约。他从乌兰巴托飞回来,一落地就给段汝汀打电话,让她查萨得利近几年的交易,想揪出几次违规操作,向市场监管部门举报,扰乱代善的节奏,拖慢他的收购步伐。 还没出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匡正看到一个身影,显眼的好西装,重工领带,不是别人,正是“改头换面”的代善。 “哟,匡总,”代善也看见他了,打个招呼,“冤家路窄啊!” 他们在步履匆匆的人流中相对,爱音这场收购结束后,他们之中会死一个。 正彩和战国红这一局,代善先下一城:“匡总这黑眼圈,”他春风得意,“都不帅了。” 匡正笑笑,第一次,他认真打量代善,这小子长得不丑,只是左脸上有三颗针扎似的小痣,添了些肉欲的味道。 “找钱去了?”代善问。 匡正看向他身后,那边是北美来的航班:“彼此彼此。” “匡正,”代善胸有成竹,“这回你弄不过我。” 匡正提醒他:“你应该知道,战国红有中国背景。” 代善没明白他的意思,反应了一下,耸耸肩:“金钱无国界。” 是吗,匡正不苟同:“你找境外资本高杠杆做空,万一崴泥,你就得跳楼。” 拿命赌钱,代善一贯的作风,绝的是他每次都能赢,“金融街哪年没几个跳楼的,我倒要看看,咱们俩谁先跳,”他的眼神凶起来,冒着火,像要把匡正一口吃掉,“你早就被万融抛弃了,一无所有,你只有你自己。” 他说得对,匡正没反驳。 他越是冷静,代善越恼火:“匡正,你是ace(2),我也是,你看看咱们那几期,金融街从东到西,只出来咱们两个,”他贴上去,肩膀碰着匡正的肩膀,“咱们对上了,你我这辈子注定是敌手!” 说完,他用力擦过匡正,扬长而去。 (1)龙婆本:龙婆本大师,又称“伏虎罗汉”,泰国当代三大圣僧之一,也指龙婆本大师和龙婆本庙制作的佛牌。 (2)ace:纸牌a,意为王牌。 第209章 “过来,裤子脱了。” 夜里, 宝绽穿着练功的水衣子,腿上架着一把老胡琴,在如意洲的戏台上, 拉着西皮摇板转流水,他身边, 霍匪站得笔直,有模有样地唱: “大太保好似温侯貌, 二太保有如浪里蛟, 三太保上山能擒虎, 四太保剑斩龙一条!” 是《珠帘寨》“数太保”一折,宝绽的拿手好戏。 “五太保力用开山斧! 六太保双手能打滚龙镖, 七太保花枪……” 宝绽的琴停了, 从屁股底下抽出竹尺, “啪”一声抽在他背上:“气口!这句的气口在哪儿, 记不住吗!” 霍匪长这么大, 父母从没管过他,宝绽对他这么严厉, 他不习惯,瞪着眼睛强忍着, 倒一口气接着唱:“七太保花枪真奥妙,八太保钢鞭逞英豪,九太保双锏耍得好, 亚赛个秦叔……” 宝绽的琴又停了, 对他锱铢必较:“这句不行,咬字上的巧劲儿没出来。” 霍匪碾着牙,把t恤从头上拽下去,狠狠甩在台上, 重新唱:“九太保双锏耍得好,亚赛个秦叔宝!” 红彤彤的戏台,他露着结实漂亮的背,还有背上那条张牙舞爪的龙:“十太保手使青龙偃月刀,十一太保虽然他年纪小,一个倒比那一个高!” 短短一段唱,宝绽过了一遍又一遍,磨得霍匪一肚子火,完事儿他捡衣服要走,被宝绽叫住:“上哪儿去?” 霍匪翻着眼睛:“不是唱完了吗?” “谁说完了,”宝绽拿竹尺指着脚下,“过来,裤子脱了。” 哈?霍匪一把捂住裤腰,瞄着台下空荡荡的观众席:“要、要干什么你?” “我的徒弟,光能唱不行,”宝绽是真心教他,“后桥、下岔,都得拿得起来。” “谁是你徒弟……”霍匪有点不好意思,“再说,你这楼里都是摄像头。” “走廊上装了,这儿没有,”宝绽拿着师傅的架子,“快点,脱裤子!” 霍匪想起在朝鲜饭店,小工们说宝绽是gay,当时他将信将疑,现在信了,这就是借着教戏明目张胆地性骚扰。他涨红了脸,唰地拉下牛仔裤拉链,里头是街边买的印花大裤衩,裤裆上有个吐舌头的黑狗头。 宝绽压根没往他那儿瞧:“后桥,能下吗?” 霍匪缩着膀子,虚掩着裆:“什么是后桥?” 宝绽帮他把衣服裤子捡起来,扔到椅子上:“下腰。” 霍匪点个头,两手朝上仰起脸,腰上给劲儿往后探,一点点落下去,稳稳当当。 “行啊小子,”宝绽笑了,“有把好腰!” 随口夸他一句,霍匪乐坏了,非绷着脸装不耐烦:“可以了吧?” “撑一会儿,”宝绽看他拱起的那个形儿,不大满意,站过来贴着他,两手捞他的腰,“这儿,使劲儿。” 我操你……霍匪被他扣住腰眼,脊梁像让电打了,龇牙咧嘴的:“你别掐我腰子!” 宝绽没管他,死死扣住:“往上挺!” 再挺,再挺他妈就……霍匪一口气没撑住,松了腰塌下去,啪嚓坐在地上,宝绽摇了摇头:“不行啊,还得练,来,横岔。” 霍匪让他折腾得一身汗,直摆手。 “那竖岔,”宝绽晃着竹尺,“快点!” 霍匪骂骂咧咧爬起来,提了提花裤衩,右脚向前左脚向后,慢慢劈下去。 可能是岁数小,他筋骨还算软,裤裆离地只有十多公分。 霍匪有点疼:“就到这儿了。” 宝绽两手搭着他的肩,往下摁了摁。 “哎哎疼……”霍匪刚一叫唤,宝绽就抱着他的脖子坐下来,用全身的重量坠住他。 “我操你妈啊!”霍匪惨叫,扒着宝绽想把他拽下去,宝绽却不松手,紧紧搂着他:“忍一忍!数二十个数!数完就起来!” 二十个数?一个数霍匪也受不了,他先是揪宝绽,然后掐他的肉,怎么都弄不开,只能抱着他嘶吼,眼泪都逼出来了。 “压筋都疼!”耳边,宝绽告诉他,“我像你这么大,我师哥也是这么帮我的!” 霍匪恨死他了,闭着眼,嘶嘶吸气:“到没到!多少个数了!” “十、九、八……”宝绽边数,又往下压了压。 “我操你妈宝绽!我他妈废了你!我让你哭着喊爸爸!”霍匪疼抽了,吱哇乱叫,突然起了一股劲儿,冲着宝绽的脖子根,一口咬下去。 “啊!”宝绽吃痛,从他身上跳起来,霍匪怀里一下子轻了,两手捂着裤裆倒在台上,呼哧呼哧喘气。 缓了一会儿,他汗涔涔起身,宝绽不见了,后台那边有水声,他揉着大腿根,一瘸一拐走过去。 宝绽洗了把脸,正对着墙上的大镜子看伤口,水衣子脱了半边,颈窝里很红,有深深浅浅的牙印。 霍匪挠了挠头,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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