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询问正在搬运货物的小哥,这才知道,昨天参加完婚礼,沈桦夫妻俩便跟朋友们一起出去旅游了。 在此之前,顾淮之还幻想着。 自己娶了别的女人,阮念之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难过的。 来的路上,他还特意买了一束向日葵,打了满肚子的腹稿想要聊表心意。 可她竟然一秒都没将自己放在心上,转头就和别人出去旅游了。 又是出国,又是旅游,难道他真的要失去阮念之了吗? 顾淮之眉头紧皱,视线里突然闯进一个熟悉的身影,显然她也认出了自己,放下手上的水壶,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顾先生,结婚第二天,你不陪着新娘子回门,来这里做什么?” 刘姨早就对顾淮之一千个一万个不满,先前,他为了许清欢,肆意将念念的真心践踏在脚底,如今各有归宿,他倒是又贴了过来。 还真是让人厌恶至极。 面对她的刁难,顾淮之新生怒气但也不好发作,硬着头皮问: “刘姨,念念他们去了哪?我找他们有点事。” “什么事你跟我说说,念念可是我的心头宝,可不是什么脏话都能污耳朵。” 自尊心作祟,顾淮之再忍不住将心底的怨怼脱口而出: “刘姨,我和念念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是有错,她难道就是清白的吗?” “如果不是她三番两次地伤害清欢,我又怎么会被一步步推远。既然大家都有错为什么不能都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在阐述“真相”的过程中,顾淮之又一次说服了自己。 他沉浸在自己的逻辑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刘姨脸色铁青,语气更是冷得结成冰: “念念可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她什么脾性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别说是害人了,她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你眼盲心瞎,还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念念就知道你还回来纠缠,特意给你留了封信,拿上你的信,赶紧走—” 刘姨把信封一扔,关上大门,惊的家里的狗扯着嗓子往外吼。 顾淮之却顾不上她的冷嘲热讽,弯腰捡起信封,心中再度升腾起希冀。 念念果然还是忘不了他,手里的信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满心欢喜地拆开信封,上面的字却让那颗悬空的心重又跌回谷底。 “淮之,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们的故事很长,以至于要用两辈子来说,但走到这里,也该结束了。” “还记得你欠我的一件事吗?现在我想好了,那就是希望我们互不打扰,不在纠缠,各自安好。” 阮念之落笔。 顾淮之不可置信地看着信封上的字迹。 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心底最恐惧的答案。 念念竟然也重生了。 插上至关重要的一环,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 怪不得她这次没选自己,怪不得她能心安理得地嫁给沈桦,怪不得她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许清欢结婚,原来她知晓了一切。 被伤得彻底,这才义无反顾地奔向没有顾淮之的新生活。 两个人的故事里,只有他还在心存幻想。 幻想着他的幡然醒悟能让两人重修旧好。 意识到这一点,顾淮之双腿发软,脚步踉跄,身形不稳地后退好几步,这才堪堪站稳。 怎么会呢? 上天怎么会如此残忍? 上一世让他失去所有,一生遭人蒙蔽。 而这一世,他看清了一切,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一点剥离出自己的人生。 一路沉默着回去,脑中思绪万千。 顾淮之莫名想起了刘姨的话,说起来,念念也是跟他一起长大的玩伴,她是什么脾性,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她善良美好,宁愿自己少吃一点,也要攒钱买猫粮。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三番两次地雇人伤害清欢呢? 顾淮之曾经是全心全意信任过许清欢的,如此坚定不移的信任,在得知她欺骗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经悄然崩塌。 而信任一旦崩塌,就很难重建。 顺着这条线索,顾淮之下令让助理去调查之前发生的事。 指尖滑动。 沈桦的消息先一步跳了出来。 视频和文字都有,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顾淮之,你和许清欢还真是绝配,同样的阴险恶毒,令人作呕。 无心理会沈桦的谩骂,顾淮之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往下翻,他便看到了罗列清晰的各种罪行,肇事行凶的人,私下里收了许清欢的钱款。 她不仅雇人撞自己,还差点杀了阮念之。 甚至马场上失控的马匹,也出自她的手笔。 越是往下翻,顾淮之的脸色越是苍白,他竟然为了这么一个阴险的女人,三番两次地去伤害阮念之。 不惜以煤球为代价,也要让许清欢留下来。 简直是愚蠢至极。 挂不得后来的阮念之越来越沉默,对他的态度也每况愈下。 原来是伤心透了,也就变得麻木了。 得知真相的顾淮之,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颓丧的眼神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 许清欢守在门前,看到他的身影,猛地飞扑进他怀里,欢快的像是一只小鸟: “淮之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的。” 她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我想好了,你喜欢念念也没事,我什么也不要,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 许清欢说的格外大度,通红的眼眶还是将心底的委屈暴露无遗,扁了扁嘴巴,还是忍不住掉下泪花。 像是怕人会看见,她下意识地往顾淮之的怀里躲了躲。 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肌肤相贴,体温交融。 但顾淮之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冷得彻底,猛地将怀里的人推来,眸底爬满猩红。 “许清欢,你这个贱女人—” 怒火攀至高峰,大手一挥,清脆的巴掌在别墅炸响。 “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三番两次的骗我?就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进我们顾家的门。” 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 许清欢的右脸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昨天,这个男人还趴在她身上不知疲倦地索取,只不过是过了一夜,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顾淮之眼底的嫉恨快要将人淹没。 脊背悄然爬上一丝凉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许清欢还是下意识地想要认错: “淮之哥哥,我错了。” 顾淮之饶有兴致地抬起她的下巴: “那你倒是说说,错哪了?” 滚烫的泪花适时落在男人的手背上,许清欢怯怯开口: “错在......错在,我不该妄想跟念念相提并论。” “还有吗?” 低沉的语调像是来自恶魔的低语,手上的力度收紧,许清欢想要挣扎,却被更大力地禁锢住: “没有了,淮之,你是了解我的呀。” “啪—” 又是一巴掌落下。 在许清欢错愕的注视下,顾淮之缓缓开口,眼神像是淬了冰一样冷: “你之前的车祸,还有念念的车祸,包括马场上失控的马匹,一桩桩一件件,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他越说越激动,大力地甩开手。 重心失控,许清欢脚步踉跄地摔倒在地。 她还来不及解释,顾淮之便径直走了过来,纤细的手指一根根被碾压,钻心刺骨: “淮之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可是我做这些,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声泪俱下的求饶并没有换来一丝怜惜,甚至挑起男人更大的怒火: “爱我?爱我所以就骗我?许清欢,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如果不是你,我和念念又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离婚,我不想再看到你—” 听到离婚两个字,许清欢才真正乱了阵脚。 自始至终,她想要得到的从来就不是顾淮之这个人,而是他背后依仗的顾家这棵大树。 圈子就这么大,昨天婚礼上闹出的笑话还没解决,要是在传出婚变消息,那她许清欢可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更不用说对这场联姻万分满意的许父许母,一想到在许家的日子,许清欢下意识地浑身发抖。 “不行,淮之,淮之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胡作一团,半点没有惹人怜爱的模样: “淮之,我们不要离婚,你喜欢念念是吗?我去跟她解释,去跟她道歉,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别离婚好吗?” “如果离婚,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为了能回到许家,许清欢能亲眼看着母亲在血泊中一点一点死去,为了能嫁到顾家,她更是将自己的半条命都豁了出去。 她付出这么多,凭什么要落得个这样的结局? 什么自尊、礼义廉耻,在这一刻都不能成为阻碍许清欢的绊脚石,她跪在顾淮之的脚边,一下下磕头,额头磕破了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 可顾淮之去意已决,当初是怎样怜爱偏袒许清欢,现在就是怎样厌恶不耐。 再多等一秒,他都觉得无法忍受。 越是了解真相,顾淮之越是思念阮念之。 她的声音,她的怀抱,她的美好,他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将人拥入怀。 口袋里的那封信突然发烫。 灼烧的顾淮之心口钝疼,各自安好是吗? 可是念念,没有你的世界,我又怎么会安好呢? 他要向她道歉,向她剖白,无论她怎么放狠话,他都有耐心等到她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顾淮之一根根掰开许清欢的手指,拿出手机就要联系律师拟定离婚协议。 意识到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许清欢绝望地闭了闭眼,擦了把眼泪,声线凄凉发抖: “淮之,如果你一定要离婚,那我就死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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