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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正因不可战胜,所以只能同化,正因无?法两全,所以只能取舍,显然,“它”做出?的选择,便是舍去那八成普通人,留下两成修者,与此同时,让这两成修者拥有超越原先极限的能为?和寿命,它成功让人族延续了。 若非徐行奇迹般的死而复生,世间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天妖真正的模样,除了寻舟和徐青仙,徐行无?法跟任何人解释,毕竟她要做的事就仿佛指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坑对所有人说,不会烫的,快跳进去!所以,交谈已无?意义,理解已不可能,她只能沿着道路前进。 而这也是双向的。 就算天妖的出?世本身就是对?“它”的极致否定,但徐行也不能断言,无?法推测,它会消散,抑或仍是不甘。只有?不甘心不需要任何理由,而只要大阵尚且相连,天妖便能从穹苍得到源源不断的灵气,所以,必须杀了它。 禁地外,硝烟未消,一片寂灭。 此刻,徐行心中无?悲无?喜。没?有?复仇的喜悦,亦没?有?要亲手弑师的悲痛。太久了,已经死了太多人了,妖也是,就算只是触目可见的当下,还能动弹的人已经比不再能动的人要少了,还有?更多死伤被那时的岩浆海吞噬,尸骨无?存,连看都已经看不见了。 万年库已成逐步坍塌的废墟,第五峰的随军门生正在忙碌地奔走,阎笑寒正一副立马要去投胎的样子猛地低头狂喝水,小将?难得善心地帮他扶着碗,徐青仙安静地站在高?处,应当和她一起在找寻那道黑影。 “师尊。”寻舟将?她小臂上最后一点裹伤的布料用?利齿撕掉,道,“小心了。” 他已经神经质地上上下下忙活大半天了,其实伤成这样,裹哪里?都是一样,聊胜于无?的作用?,总不能将?整个人都裹起来。但徐行没?制止他,她知道必须得给寻舟找点要紧事情做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否则他一忍不住恐怕又要发什么疯了。 徐行始终紧绷着,一遍又一遍感受着这附近异常的气息,目光忽的在远处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上停住了。 这个人…… 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门服,又都是灰头土脸的,不看到正脸,几?乎辨认不清谁是谁。她其实已注意到这个人许多次了,因为?这人的门服看上去没?那么血土交杂的凄惨,算得上比较干净,但看此人不断翻动伏地尸首的样子,她本以为?这是第五峰的医者,在找尚存气息的人,但此刻,她又觉得有?些异样了。 这个人看上去像是在辨认面孔,她是在……找人?找谁? 那人一直没?找到心中所想的那张面孔,动作愈发焦躁,好似压根听不见附近别人在说?什么、也完全失去了警戒心,察觉不到徐行的目光一样,只顾着翻找,随着动作,她袖中忽的滑出?来半截铁黑色的镣铐,被剑斩断的痕迹还残留在末端。 是郎辞……?大阵受创,穹苍无?人,她趁机跟在阎笑寒后面跑过来了。那她是在找—— 就在此时,一股诡谲无?影的黑雾猛地平地窜起,途径之处前,众人早已纷纷避开,像小鸡缩在母鸡翅膀下面一样,把自己?尽力塞到徐青仙和玄素后面。仍脱离徐行众人保护范围的也只有?医者而已,因为?在此刻,这些人认为?救治比自身安全更重要。 但郎辞是紧跟万年库其后来的,以郎无?心此人一贯的作风,她对?计划绝然一无?所知,她压根就不知道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更不知这一团黑雾是什么东西?,又究竟有?多恐怖! 徐行立即冲去,喝道:“躲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在郎辞听到这句话前,她的注意便彻底被不远处的身影吸引走了。霎时,她那张憔悴的脸上亮起狂喜的纯粹光芒来,宛如珍宝失而复得。这是撇除所有?思考的本能神情。她立即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讷讷道:“姐……” “……” 郎无?心自一片昏暗中睁开眼,神色冷静。 鼻端满是血腥味,和炙烤的烧焦味,衣摆被血濡湿了,胸前腰侧也是,泛着令人不适的粘腻触觉。但这些都不是她的血,就像她身前簇拥压着的,都是别人的尸体。 天灾发生的那一刻,她附近的穹苍门生都奋不顾身地扑了过来——因为?她是军师,是客卿长老,所以这些人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这和她是谁没?有?关?联,就像从前他们高?喊着保护掌门一般保护徐行,而后又高?喊着保护掌门般,为?了柴辽的指令对?徐行毫不容情地下手。 外面的动静自闹转静,郎无?心在尸体的缝隙中看见了那棵遮天蔽日的大树,那是黄时雨化成的巨木。 她面无?表情地想,真是好一场英雄的盛大落幕。这是他自愿的选择,当然了,她一向会让这些人自愿地做选择,一切也和她所想的不谋而合。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蔺君败了,明明内里?是那样超乎意料的怪物,徐行竟还能将?天妖放出?来,真正将?其剿灭t?之后,这世间会有?怎样的变化,这些人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徐行……为?何还能站起来,为?何还那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和她想的,想要看到的,也截然相反了。 郎无?心看着天际,按理来说?,自己?应该很是暴怒才对?,只是,太平淡了,她的感情平淡到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毫无?愤怒,亦毫无?喜意。最终的目的就在眼前,万年库中蔺君的身躯在她触手可及之处,而蔺君的意识混在那受创颇重的怪物中,几?乎没?有?自我神智,虽然没?了那样的神力,但风险也小了许多,她此刻只要用?绝情丝施术,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终于可以,随心所欲了。 为?了自由,她可以忍受不自由,忍受多久都可以。就快要抵达梦中的顶峰了,她会将?那萦绕不去的白梅香味彻底剥除,那些代表卑贱、耻辱和软弱的烙印彻底抹去,从此,再没?有?什么可以桎梏她的脚步。 ……顶峰之后,她要踏向哪里?? 郎无?心冷淡地将?身前的尸体推开,仍由他们重重倒在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袖口的尘灰。她朝着蔺君的躯体抬手,袖中一道丝线滚滚而出?,就在这短暂到甚至无?法停滞的时间内,她的思绪终于偏移了一瞬。 结局…… “你说?你有?别的计划,完成后,就再也不需要我了。”点着零星烛火的昏暗地牢中,郎辞静静蜷缩在地上,似乎浑身用?来捅她脖子的力气全都泄了个干净,再也找不到一点影子了。郎辞双眼无?神地道,“那你之后会放我走吗?” 放你走?可笑,没?了她就没?了骨头一样的人,也奢望起过正常日子来了。你也配。她道:“我从未留过你,不是你自己?总要跟上来的么。” “……是啊。从来,都是我自己?非要留下来不可。”郎辞喃喃道,“那你会杀了我吗?我知道你那么多秘密,不彻底封口的话,太危险了……” 她微笑道:“那把你舌头割掉怎么样?” 郎辞道:“不能说?话,也可以用?手写。” 她道:“那就把手脚一起折断了吧。” “那样和死有?什么区别……”郎辞好似认为?她真的会这么做一样,害怕地不住打起寒颤来,“要这样的话,还不如杀了我……” 她道:“我不会杀你。” 郎辞道:“为?什么?总要有?一个理由?” 她道:“就像你不会离开我一样。” “我不会离开你,是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家人,因为?我对?你……你当真和我一样吗?”郎辞靠近了些,手脚上的镣铐发出?碰撞的声?响,她看着她,明明都对?彼此兵戈相向,说?过那么恶毒的言语,明明都认为?割舌断手是真话了,还在用?一种异常软弱的希冀口吻道,“是真的吗?” 她忽的感到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烦躁感涌上心口。没?错,郎辞说?得对?,待她取代蔺君的身份,身边不适合再出?现这个人,干脆在这里?杀了算了。……不,不能杀,若是计划万一失败了,她需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郎辞还在不厌其烦地追问:“为?什么?” “差不多说?够了吧。”她的笑停了,语气也冷下来,“若非当初对?我有?救命之情,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烛火摇曳,郎辞静了半晌,忽的幽幽道:“你当真那么在乎救命之恩吗?” “………………” 啊,原来是在这里?留存着,她缺失的情感,一瞬莫名而来的暴怒让她的眼睑微微抽动,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竟一时想不出?第二?句话来驳斥。 微妙的僵持中,一只手自铁栏缝隙中伸了出?来,似乎想要抓住她。郎无?心往后一退,那只手拼尽全力还是没?能触碰到她,郎辞的食指对?着她的心口,那一柄银制的长命锁泛着微光,已经陈旧不堪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我知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郎辞艰难道,“你记得吗,我们还小的时候,那是……元宵节的灯谜会。仇家是谁……我也忘了,只记得天很冷,我害怕得不敢哭出?声?,眼泪在脸上都快冻住了。他们追得实在太凶了,我真的以为?那时要死了!然后,你停下来把长命锁解下给我戴上,还把新的外套披给我,让我赶紧跑回家,说?完,你就马上往另一条路离开了。” 郎辞像抓着一根同样陈旧不堪的救命稻草般,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她,迫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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