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种就?是如万化?石这般稀罕的“升灵品”,价值连城。最后一种,便是圣物了,圣物整个天下不过五件……可为何?恰巧就?是“五件”?峨眉是当真?没?有这个实力才无法送来圣物的么? 要说拿尸骨炼器,这也?不算什么。从前妖族也没少拿人皮人骨头下锅,说实在的,战场之上,谈什么慈悲,论残酷,都半斤八两罢了。可是战火消弭之后,这半斤和八两忽的落到人身上,却重到令人喘不过气,尤其是这狭小的笼子内,正坐着一个人,和一只妖。 徐行不语间,忽见黄时雨窸窸窣窣动?了动?,两人原本盘腿相对而?坐,他歪歪扭扭挪了两下,将两个膝盖正正好抵着自己的膝盖,再坐正来。 骨头顶着骨头,像是关节对上关节,挺硌人的,徐行道:“怎了。” “没?怎么。”黄时雨笑道,“是想说,师兄好久没和你这样说话啦。” 三人还是门生时,前掌门派任务从来将名字都写在一张任务牌上。一张牌,只能去领一只鹤,那鹤纵使不是真?鹤,背上顶天了也?只能塞下五个人。寻舟每次都要跟来、亭画又经常在默默释放冷气,所以她一人抱臂在最前方坐着,其余三只不想热脸贴冷屁股,只能抱团取暖。本就?没?多少空余位置,寻舟紧贴在她肩旁,黄时雨嘴上不闲着要跟人讲话,就?常常将膝盖抵着她的膝盖盘腿而?坐,一路叽哩哇啦直到抵达目的地?才停。 只是这“上次”是什么时候,徐行已有些记不清了。 她很少有这样的感觉——忽然的,一瞬间的,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也?想不起身在何?处了。就?好像自己还是那个连执事都不是的小师妹,准备和师姐师兄去出一个并不情愿的傻任务,寻舟趴在她膝上,总是束不好的发?丝流泻下来,盖住了两人相抵着的膝盖骨,她垂着眼懒懒地?随口应了句,手上漫无目的地?玩着徒弟的头发?,余光却和亭画的目光相触,两人都立马转开了脸庞。 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我躺三个月把你憋坏了吧。”徐行面不改色道,“除了我,没?谁愿意?接你的话了。” “是了是了。”黄时雨看?了眼笼外,那边霎时传来一阵惨叫,他道,“你觉得这白族如何??” 徐行道:“年纪太小了,孩子心性,应该刚出山不久,有些……”t? 她本能地?不太想用“天真?”去形容谁。但,默认只要自己守诺,其他人也?会守诺,这的确是一个很天真?的想法。绫春做事没?想太多,又匆忙又莽撞,这些天她引来的暗中注目越来越多,之后若再无手段,恐怕真?会出事。 “她能一眼看?出要我的手臂没?用,是很厉害。但她似乎没?想过,把我们带去穹苍,穹苍就?真?会乖乖用圣物来换么?”徐行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黄时雨,“我这一个掌门……你算半个好了。拿一个半掌门去跟亭画换圣物?” “拿我和亭画向你换,你可能会给。”半个掌门黄时雨无奈道,“反之过来,她要真?这么干,非但圣物拿不走,命也?要留下了。” 亭画早在大战之时就?分出不少心神在神秘的白族上,如今终于?抓到个现成的质子,怎可能放过。 二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对方的猜测相同。 ……这降魔杵,正是少林中某位破戒僧用了一些方法炼制而?成。连黄时雨这个正经妖族都说白族不欲参加争斗,猬丁稀少,一向避世,少林破戒僧“恶名远扬”,又急于?求成,那么用的多半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方法了。中途可能出于?机缘巧合,又或者?是少林之人只取走了他们所需的“部分”,绫春发?现同族大妖被害,悲怒之下,将剩下的部分制成刺甲,当做赌注,在鬼市这般动?作,目的应该是为了引出真?正的加害者?。 白族天赋特?殊,谁的手上沾了同族的血,谁是真?正下手的人,只要出现在她面前,她就?定然会看?得出来。她漫无目的,一开始自然会选择前往第一仙门穹苍所在之地?,这几日有六十来个倒霉蛋为了拿回自己的手臂拼了老命替她收集情报,绫春现在怀疑到降魔杵身上也?并非说不通。 如此说来,也?难怪徐行对这具刺甲感觉微妙了。此物和降魔杵极有可能出自同源,就?算达不到“圣物”级,也?绝对是一件升灵品。 “……那大妖,莫非是她至亲的亲族?”徐行想得差不多了,蹙眉道,“若否,要寻仇,派一个童工出来,给别人当配粥的榨菜吃吗?” “不一定。”黄时雨摇头道,“有可能,是真?的无人可用了。” 都是妖族,就?算刺猬天生性情比蛇温和,也?不会天差地?别到这种程度。避世也?分主动?为之和不得不为啊。 黄时雨忽的看?她,道:“你可知道,‘天赋’为何?叫做‘天赋’?” 徐行:“别看?我。要我当捧哏得给钱。” “……”黄时雨道,“妖族,重点不在妖,在‘族’。妖元就?像天赋,世上有多少惊才绝艳的天才,就?定会有多少蠢笨至极的庸人,你多一点,他就?少一点,你少一点,他就?多一点,这是注定之事,唯独在这件事上没?有公平可言。” 这般看?来,鲛人族也?是妖性更多一些。徐行心念急转,旋即,很轻地?皱了一下眉。 “白族如此景况,其实我一直猜测的是,它们这一代的‘领头羊’将所有的天赋全都用干净了。族长占的越多,越强,剩下分给其他族民的自然就?越稀薄。”黄时雨望了望那具沉默的刺甲的方向,心道,白族的天赋本就?不如其他四族一般有杀伤力,甚至都没?有参加战争了,还要这般欺负么,若是那位“天命所归”的神秘族长是因救治了某位少林僧人而?惨遭横祸,尸骨还被炼制成灵器上供穹苍,那这梁子的确结大了,甚至可称不死不休。 三言两语间,二人便把事情脉络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徐行伸手将那土地?公婆塑像收进怀中,正色道:“好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逃出去。” 黄时雨有想法:“这样,你先用尽全力打开这笼子,我再背着虚脱的你逃出生天,鬼市的路我熟,如何??” 徐行假笑道:“换一换吧。熟不熟的不打紧,我走鬼市向来不看?路啊,拿头猛猛撞过去就?是了。” 黄时雨一顿:“等?一下。谁的头?” 徐行不解道:“不然是我的吗?” “……” 很遗憾,两人都不愿意?做虚脱的那个,真?是非常虚假的情谊。徐行试着在铁笼上飞檐走壁了一会儿?,最后轻巧落地?,一槌定音道:“等?吧。” 反正这小刺猬要把这一个半掌门送到穹苍去换圣物呢。那正好,也?不用二人走路了,待在这还能多探听些事,就?是暂时不知要等?多久了,应该,也?就?是这两天了? - 晨曦第一缕光映在窗间此前,亭画已睁开了眼睛。 她在榻上向来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睁眼、起身、梳洗,一丝不苟地?换上四掌门常袍——占星台的掌门服与徐行鲜明的金红云纹炎阳袍不同,周身为淡茧黄,上刻着繁复的暗星纹,同时发?放下来的还有一把古朴的身份佩剑和同样茧黄色的发?冠。 亭画并非喜欢这身衣着,她对什么都称不上喜欢或厌恶,只是在一件一件披上时,她可以先开始想一想事。昨日未完成的事,今日要完成的事,明日可能会发?生的事……她神情平静无波地?注视着镜中倒映出的面孔。 淡黄色,是个很奇异的颜色。让徐行着黄色,依旧浓郁鲜明,让黄时雨着黄色,照样跳脱无度,可以活跃,可以温婉,然而?,她着黄色,仍旧是化?不开的沉郁疏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过,这没?有什么。因为对颜色,她也?一样,称不上什么喜欢或不喜欢。 门外叩叩两声,有执事低声道:“四掌门!大事不妙了!” “……”亭画神色不动?,道,“慢慢说。” 执事道:“徐掌门昨日私自下山至今未归,不知去了哪里,剑灵倒是还在山上,它一问三不知,根本无法知道掌门去哪儿?了啊!” 怎么回事,还未回来?亭画不动?声色道:“只是半日而?已,先不必着急。” “是,掌门要去哪的确没?必要告知我们。”执事急切道,“可是,今日一早,鲛人族的使者?就?已至山门了!” “鲛人族?为何?现在便来了,东海出什么事端了?”亭画起身推门,蹙眉道,“离约定的期限尚早吧?” 执事苦着一张脸道:“东海无事,只是海底和陆上的时日算法不统一……” 自寻舟十六珠就?能长这么一大只便能看?出,海陆两族的时间算法是有所差距,并且无法用简单的数字来进行换算。只是早来一些也?就?罢了,竟恰恰好撞上了徐行下山的空隙!鲛人族作为和人族平分九界的海中之王,于?情于?理都该由徐行前去面见,让亭画一个幕后的掌门越俎代庖,不像话不说,若是使者?认为自己被怠慢了又当如何?解释? 见亭画不语,执事不停歇地?倒苦水道:“找不到徐掌门,长老们又有话说了,如今在议事厅吵吵嚷嚷闹成一团,十三长老让我先来请您过去接见,六长老还说……说……让我把掌门的云纹炎阳袍也?先行带上……” 执事手中空空,连她都明白这建议大有问题,定然是不会真?去将掌门袍带过来给亭画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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