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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 结果徐行一过拐角,看到了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老头,霎时眼?界大开。 真的只有?在昆仑才能看到被揍得这么惨的老头了! 这老道士支着个小摊,旁边两个小道童忙得爬上爬下,又帮他揉肩、又帮他捶腿的,又机灵地拿出药油抹来抹去,徐行大感兴趣,过去一看,果然这小摊也很?昆仑特色——算命的。 算命的能被人打得这么惨,这说明至少还是有?些?准确在的。就算不准确,也有?几分骨气在的,老头估计是有?话直说,不说吉祥话,但在场这么多人,谁会希望自?己?来参加个访学就被人咒“你明天房子就塌!”。 亭画皱眉道:“再怎么说,也不该……” 徐行指了指前面,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气呼呼走了。老头互殴,那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她还是想问,您老都这个年纪了,还来算命是要?做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 徐行对亭画侧头道:“算一算?” 亭画冷淡道:“我t?不信这些?。” 来都来了,两人还是认真地摇了签筒、看了手相、烧了符纸,最后,分别领了一张朱砂写的判词回去。这次老道士学聪明了,要?她们?过半个时辰再打开,以免自?己?的脑袋再次被打开。 昆仑重新安排了位置,徐行和亭画并肩而坐在山巅最高、最中心的坐席,放眼?皆是一片白芒——这是穹苍的位置。雪沁人间中,两个小黑点?已然斗得锵锵作响,有?人不住叫喊,四野激动万分,热火朝天得仿佛连雪都要?融化。 二人坐在其上,面上神情竟出乎意料的一致平淡,心中古井无波。 这曾经是重中之重的事,还让二人闹了好一阵矛盾的大事,如今已是寻常了。 无数明里暗里的视线没?有?投往场内,而是隐晦地向上观视。倾慕、敬仰、憧憬、忌恨,如漩涡风暴,席卷着寒冷的空气和漫天飞雪,不住围绕在徐行身上。 徐行视若无睹,微微侧头,取出方?才朱红色的判词,指尖一挑,将其打开。 这判词应当是取自?不少古书典籍,她垂眼?,看到自?己?手上那张引的竟是“质本洁来还洁去”,霎时轻轻一扬眉头,心道,若真是她想的那个意思,那这老道士还真有?几分本事。 她看完自?己?的,便理所当然地去看亭画的,也没?问亭画是不是愿意,怎料她还没?看见亭画的判词,就看到了亭画很?绿的一张脸。 亭画抽到的那张,竟是“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就连徐行这般饱读诗书水平只到《我和师尊那些?年》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不是说人会早死么!这老道士无怪乎给人打,谁叫你把这种判词也放进去的! 徐行一把火点?了判词,理直气壮道:“这个不准。” 亭画:“……你的呢?” 徐行大方?道:“你看。” 亭画很?快就恢复了面色,淡淡道:“比我的要?好。不过,这代表什么意味?” 徐行道:“管他?说了不准。你别多想,行么?” 她指尖一动,又要?将自?己?的点?了,怎料亭画竟压住了她的手,道:“收着吧。毕竟是昆仑之物,点?了可惜。” “昆仑之物有?什么好可惜不可惜的?”徐行莫名道,“你若是觉得可惜,我带个老的给你回去,也是一样啊。” 亭画炸毛道:“谁要?老头?你听不懂好赖话是不是!!” 最终徐行还是没?将判词烧掉,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放着就忘了。她说忘,是真的会立马忘掉的。只是亭画似乎对这插曲十?足在意,回程之时脸色还是沉郁,似乎想到了什么事。 正如阴沉的天气一般,二人方?抵达穹苍,便听闻了掌门病倒的消息。以及,掌门闭门不见所有?人,时隔几月,独独召了徐行入殿。 寻舟在外等候,徐行在迈入大殿之前,停下了脚步。她将自?己?腰间的野火解下,丢给了他。 她已经懂得入殿之前要?解剑了。 殿内满是令人发晕的药味,徐行抬眼?,看见掌门还是如从前的千百次那般,站在剑阵之后。她是真的病了,身躯越发瘦削,恍惚间,徐行看着她,竟像看着一只被名为穹苍的蛛网捆缚住的飞鸟——她有?多久没?有?出过山门了? “小行。”掌门温声道,“身体?还好么?” 徐行颔首道:“没?出什么问题。” 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两人一问一答,极为生疏,已无半点?温情。片刻后,掌门方?道:“辛苦你了。”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徐行道,“当年我不慎引动地火,是师尊拼着重伤拦下,鸿蒙山脉内一千七百余性命,为你所救。如今我不过还回去罢了。” 掌门道:“那并不是你的错。” 徐行道:“若不是我的错,那我做错了什么?” “……” 又是寂静。半晌,掌门笑了笑,仿若无事道:“将恩还完,你要?去何?处呢?” 徐行道:“到时的事,到时再想。” 掌门道:“你的小徒弟呢?” 这下,却轮到徐行沉默了。她是当真不知?该怎样对寻舟了。起初是希望他能可自?立,此后路途坦荡,只是,不知?中途出了什么差错,越走越偏了。不过,这段时间倒是有?了些?独立的苗头…… 她心思浮动,忽闻掌门轻声道:“我快死了。” 徐行面上神情未动,指尖轻轻一蜷。 “没?有?那样快,但至多,再五年吧。”掌门笑道,“或许六年?” 徐行不知?该说什么。她道:“……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 “你长大了。”掌门缓缓起身,竟下了云阶,朝她一步一步走过来,按住了她的手腕,随即,指尖微动,殿内地面上浮现出了一道血色金色相织、复杂至极的阵法,“你已经猜到了吧?” “穹苍的护山大阵,灵境的最后一道防线,是用掌门的心血来维持的。心血枯竭,药石无救,真如你所说的,或早或晚,但再晚,也晚不了多久。” 以掌门的修为来说,她现在的寿数真的只是“正当壮年”而已。 徐行喉间微哽,她的确早就猜到了:“所以——” “所以,会由你师姐来继承这个大阵。”掌门用她一如往常的嗓音,柔和道,“她是我最满意的继任者?,最适合当掌门的人,你也看出来了。” 徐行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在这时分,她竟产生了些?许不合时宜的困惑。 所有?至高无上掌权的人,都必然要?像这样一视同仁的残忍吗?哪怕对自?己?也是同样?在她们?的眼?中,“感情”当真是毫无必要?的吗?因为穹苍,因为天下? “我带你回来,教导你,不是为了让你还恩。”掌门道,“答应师尊最后一个要?求。” 徐行微微张了张唇,听见她一字一句地说:“让我传位给你吧。” 第97章 掌门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97 掌门殿外, 漫天花雨,弦歌阵阵,耀目的日?光落在重?楼飞阁之上, 金色纹路熠熠生辉。 长达一百八十八阶的登仙阶旁,已站满了各峰之首和出类拔萃的门人?,各自身着威仪, 侃然正色, 肃然静候着那人?到来。 五峰之巅,早已悬上了表意职权的徽征,藏书、锻造、占星、司药,唯有面前至高的主殿上悬着穹苍的金色云纹。云纹最高, 其余徽征依照次序逐渐降低, 如几道金粉制成的帷幕,静默地俯瞰着其下蚂蚁般的黑压压人?群。 近处是红黑色的执事门服,远处是蓝白?色的弟子门服,像一道长长的异色绸缎,自第一峰流水般铺往山下,直到山门。 所有人?都在。 擂鼓声声阵阵,音律丝丝缕缕, 逢此盛事, 本该是持重?中带着喜意,此刻却因乐者?的心境添上几分迟缓、几分怀疑。不?过, 众人?并无心乐曲,目光如电,望向那道路的彼端,巍峨的山门—— 通衢大道之上,一匹周身赤红的汗血宝马仰头嘶叫, 卷着狂风,朝着掌门殿飞也似地踏蹄奔来! 这红马,众人?皆太熟悉了。平日?里看到它,便知道是谁到了。只不?过,小红马平日?无鞍无辔头,更无缰绳,赤条条自由自在得很,时不?时犯懒便径直停下吃草,它主人?也并不?管它,遂任谁都觉得这是一匹劣马。都说好马配好鞍,今日?它裹了盛装,终于能让人?一眼看出其神异来了! 鞍为白?玉所制,看不?见一丝瑕疵,由能工巧匠赶工数月,在其上雕刻下了龙凤戏云之象,鎏金錾花,更显华贵异常。足下白?云滚滚,步履生烟,脚力极快,只需一眨眼,便像是要飞到了面前来。 然而,这一匹世所罕见的好马,却丝毫不?能使众人?的视线停驻。 因为它背上之人?,一身金红,才真是如烈阳耀日?,万分夺目! 金红披身,一袭云纹,这是穹苍掌门最庄重?的服饰,左右肩饰有如炎阳,意为“负苍生”。那人?一抬头,却是一张毫无风霜的青年面孔,只有额间?一道火痕鲜艳如血,似在燃烧。 祸乱后的第一百一十一年,穹苍第三十六任掌门力竭病重?,力排众议,将大掌门之位传给?自己的关门弟子,徐行。 她今年二十一岁。年仅二十一岁便位任掌门,莫说前无古人?,恐怕也是后无来者?了! 鼓弦声愈发厚重?急促,声声入耳,徐行孤身策马,在山道之上疾迅奔驰。她行过之处,热浪滚滚扑面而来,两边修为较弱的门人?只得一瞬便汗透夹衣,额角湿润,却连伸手擦都不?敢,目光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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