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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容诀无奈地轻声叹息,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珠链。 哪怕是现在,面对这样炽热澄澈的眼睛,他所能想到的东西,也无非是杀戮与血腥。 ——拥有这样的心性,她杀死他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哪怕杀不死,这样的魂灵成为怨魂,也会极有趣。 容诀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轻笑,手指拨弄着手腕上的珠链,有一下没一下,金石敲击之声在夜色中突兀地响起。 桑宁宁皱了皱眉。 她总觉得今夜的容诀怪怪的。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方才容诀的腕上,似乎出现了一抹青色? 想起曾经的传闻,桑宁宁开口,直接道:“大师兄还是快回去休息吧,方才你的法相青鸾好像出来了。” 众所周知,法相只会在主人受重伤或是情绪波动极大的情况下,不受控制地显现。 此刻容诀的法相显现,大抵是被累的? 嗓音清脆,话语也很直白,落在黑夜中,更有种打碎一切的炽热坦率。 是活生生的少年人才会有的莽撞。 容诀抬起眼,停止了拨弄手腕的动作,安静了几息后,微微歪了下头。 “小师妹方才,又是为何要向我道谢呢?” 尾音上扬,带着些许说不出的森冷与好奇。 这种好奇,不像是翱翔于晴空碧日的青鸾俯瞰大地苍茫,倒像是一个被囚于牢笼之中孤寂已久的青蛇妖,在这一刻终于睁开竖瞳,正对着自己的新玩具嘶嘶吐信。 仿佛只要有一句答错,毒液就会遍布全身。 吞噬、腐化。 这个新玩具再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桑宁宁…… 桑宁宁很讨厌这种感觉。 倒不是她不喜欢蛇,而是因为—— “因为大师兄尊重我。”桑宁宁干脆利落道,“但倘若大师兄再用刚才那种态度对我说话,我就再也不会向大师兄道谢。” 无论如何,无论真假,容诀确实是为数不多尊重了她的人。 但如果容诀再像是今夜一样奇奇怪怪,桑宁宁就再也不会理他。 目前为止,他在她这里可用的赦免,仅有一次。 ……仅仅是因为这样么? 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 容诀沉吟了一会儿,收起笑,同样认真道:“既是如此,我接受小师妹的道谢。”他停顿了一下,忽又轻轻笑了起来,“可今日,你并不想接受那把剑,我却替师父圆场,让你接受了。” 容诀望向桑宁宁,慢吞吞地开口:“这样一算,我似乎也不太尊重小师妹?” 第18章 啊。 对哦。 还有这件事。 明明自己当时都嫌麻烦不想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容诀要替她接受? 被容诀这么一提醒,桑宁宁原本畅快的心情,再次堵塞。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一凝。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容诀。 桑宁宁的情绪从不遮掩,此刻也直白地显露在脸上,不等容诀的回复,桑宁宁再不说一个字,径直转身走进屋内。 月照西竹,光影摇曳,就在她打算关上窗户盘腿打坐之前,一只小青鸟忽得从缝隙里窜了进来。 在落到桑宁宁掌心的刹那,小青鸟扑腾了几下翅膀,金光从翅膀中散落,半悬浮在她掌上。 …… 七日眨眼便过。 在此期间,桑宁宁关闭了小竹屋的同道,专心修炼。 不止是剑法,而是修习心法。 也不知为何,容长老给她的那本心法口诀,桑宁宁怎么也看不进去,她又是个天生狗脾气,最后索性修炼的还是最普通的外门心法。 日光斜照,空气中带着些许苦涩。 桑宁宁缓缓睁开眼。 她的修为更近了一点,但距离突破筑基还差得很远。 往日她在外门时,所见过的所有外门弟子不是筑基就是练气,无一例外。 从练气到筑基不算得难,但从筑基到金丹,就是一道坎。 迈过了,从此以后道途宽敞,自有归处。 迈不过,那就不过尔尔,泯然众人。 虽然面上不显,但桑宁宁其实是有些急的。 在“簪玉容”时,她就意识到了修为的重要。 明明可以三招内解决的人,但是因为她修为不敌,就要花上数倍的时间。 而这个“时间”,落在内门,就可能成为难以逾越的鸿沟。 桑宁宁烦躁地在屋内打转。 她想走的更远,心底也总想要证明什么,但莫名其妙,一句话忽然涌入心头。 伴随着那句话而来的,是青草的气息,糕点的香甜,溪水的潺潺,阳光的温暖,前所未有的放松惬意—— 还有浅淡、温和的笑声。 桑宁宁忽得就平静了下来。 她推开门,走出去了几步,又回过头。 桑宁宁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可以加一个小风铃。” 想起小时候难得几次出门见到的景色,桑宁宁平生头一次的,有了除练剑之外的欲望。 她想要布置一个,独属于她的地方。 不同于桑家对她全然轻蔑的忽略,不同于外门弟子室人人一致的刻板,桑宁宁想要一个属于她的、私密的…… 一个,也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抱着这样的想法,桑宁宁一路盘算着自己的小家里还差什么还缺什么,一不留神就到了春昼堂中。 到了后,才发现此地不止她一人。 “合着师父的意思是,让大师兄带小师妹,二师兄待五师妹,你们一同下山去清除内什么鸦羽镇上的怨魂?” 不说什么怨魂这样厉害,单说这安排也不合理啊! 景夜扬双手抱剑,又费劲儿地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左仪水一板一眼道:“师父说,沈家来信,你该回去一次。” 沈、沈家? 景夜扬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斩钉截铁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左仪水:“师父——” 景夜扬捂住脑袋哇哇乱叫:“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所有人俱是无奈,只得看向容诀。 唯有桑宁宁不解。 容诀注意到她的目光,便无视了所有人。 他偏过身体,俯身垂首,悄声问道:“四师弟不听话,小师妹以己度人一下,认为该怎么办?” 两人距离很紧,冰冷的唇息不可避免的落在桑宁宁耳朵上。 有些冷,又有些暖。 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人与她一同“共谋”的新鲜体验,实在令人新奇不已。 桑宁宁犹豫了一下,也小声道:“罚他不准练剑。” 容诀失笑,笑得胸腔都在震动,甚至轻微咳嗽了起来。 他穿着单薄的衣衫,弯起眉眼时像是被春风吹得柔软的雪月。 “这招对付小师妹大抵是最有效的,不过对待四师弟,那就要改两个字了。” 容诀抬起头,环视了一圈正紧紧盯着他和桑宁宁的众人,最后看向了景夜扬,从容道:“若是四师弟身体不适不愿去,不如就一直练剑,直到沈道友亲自来找你,如何?” 听听! 听听这是人话吗! “不如何不如何!” 此话一出,刚才还抱着脑袋撒泼打滚的景夜扬立刻支棱起身体,深沉道:“我最听话了——我马上就出发!” 景夜扬一直很怵这个大师兄。 他总觉得容诀这个大师兄很奇怪,无论外表如何温和,态度如何端方,带人如何宽容,但内里都是冷的。 比如对待他人时,容诀总是有种上位者的从容不迫,就好似只是垂首俯视,无趣地拨弄着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棋子,聊以慰藉。 作为棋子,只有解闷的用处。 等何时不想玩了,自然可以一下掀翻棋局。 目前看起来,似乎只有对小师妹有关的事情时,大师兄会稍微正常些……唔,其实似乎也不太正常…… 但是管他呢! 他又不是小师妹! 景夜扬自认十分上道:“有大师兄发话,我必然要去啊!待明日,哦不对今日、今晚——不不不,现在!就现在!我马上去!” 众人:“……” 这也太狗腿了! 左仪水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看了景夜扬一眼,阴之淮也难得没和容诀抬杠,而是对着景夜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了一句“出息!” 桑云惜则是一直注意着桑宁宁和容诀的互动,发现容诀对桑宁宁的在乎后,指甲更是已嵌入了掌心。 至于她身旁的明晟更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桑宁宁。 明明他们才是一类人! 同为从外门试炼上来的弟子,同为不被家中重视的孩子,同为不喜欢容诀这个装模作样的大师兄的人—— 他们才该站在一起啊! 心头冒出许多思绪,缠缠绕绕,像是容长老屋中的香炉烟,撩动心弦于无形,又就像是在剥橘子,明明他人得到的都很甘甜,偏偏自己放入口中的那一瓣却十分酸涩。 明晟很难描述此刻的情感,但这一刻,他想的都与桑宁宁有关,甚至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曾经他无比在乎的“桑小姐”桑云惜已经变了脸色。 桑云惜想起自己观察的容长老待明晟的不同,忍下心中焦躁,小心拉了下明晟的衣袖,态度体贴又担忧:“五师弟怎么神思不属的,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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