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如玉的大师兄,倒像是一个与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郎。 桑宁宁道:“那大师兄觉得什么名字好听?” 容诀眉梢微动,偏过头,如绸缎似的乌发被他轻轻甩落在身后?。 “我觉得——”他微微拉长了尾音,而后?弯起眼,嗓音含笑。 “还是‘宁宁剑’最好听。” 尾音上扬,如同一个在盛夏风中撒娇的少年郎。 饶是知道大师兄好看,也见惯了大师兄这?张清绝无双的面容,桑宁宁此刻还是恍了下神。 笑胜春花灿烂,眼若蕴含秋水。 不?再那样端方守礼,反而有?些……想?那些青龙峰弟子口?中的“话?本?子里的女妖”,一颦一笑都要勾人魂魄。 是她没有?见过的大师兄。 看着看着,一不?留神间,桑宁宁说?出了心里话?:“‘宁宁’二字是否太过寻常?一柄剑的名字,总该有?些寓意在的。” 原来如此。 容诀唇角的弧度不?变,眼下的泪痣映在风中,更显得出了几?分不?同于?往日的昳丽。 他的瞳孔极黑,胜过砚台中的浓稠乌墨,可目光却依旧清润温和 “可我觉得‘宁宁’二字就是最好的寓意了。” 被这?样的目光笼罩,桑宁宁再也想?不?出反对的话?。 而且也不?等桑宁宁再次开口?,容诀极为难得地显示出了他强势的一面:“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的手搭在腰间的木剑上,语气淡然,又充满着不?容置疑:“以后?这?把剑,就叫‘宁宁剑’了。” 这?样,他就不?会?再忘记这?把剑的来历了。 “什么‘宁宁剑’?” 一道跳脱的声音从后?方传出,桑宁宁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景夜扬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一身绛紫色的衣裳上竟然有?好几?处黑黝黝的、仿佛被火灼烧似的破洞,其中一处甚至还点着火。 桑宁宁盯着这?一处看。 景夜扬半点不?在意,随手拍了拍,语气欣喜道:“大师兄!宁宁姐!许久不?见啊!” 容诀微笑颔首,桑宁宁也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景道友好。” “景道友?!” 景夜扬瞪大了眼,语气充满着不?可置信:“宁宁姐,你前两?天还想?联合钱师姐一转头拍晕我,现在竟然连我都不?认了,直接叫我‘景道友’?!” 这?么一想?,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 只?是她已经脱离了青龙峰,总不?能和以前一样各论各的,再叫他“景师兄”了。 桑宁宁默然了几?许,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景夜扬眼珠一转,看了眼容诀,又看了眼桑宁宁,问?道:“二位这?是要去找流光仙长?” 桑宁宁颔首:“对。” 景夜扬紧接着问?道:“宁宁姐可是要拜流光仙长为师?” 桑宁宁思考了几?秒。 她对容长老没什么仰慕崇敬,容长老对她也没什么舐犊之情。虽然不?知道他当?时为何愿意收她为徒,但两?人一无情分,二无师徒之谊,如今若能彻底没有?干系,倒也干净。 桑宁宁:“大概,不?过在这?之前,要想?个办法把我的溯魂灯拿回来。” 那就是了! 景夜扬毫不?犹豫道:“宁宁姐还是叫我‘景师弟’好了!等以后?我也入了司命洲,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师姐弟了。” 桑宁宁瞥了他一眼,困惑道:“你不?回青龙峰了么?” “不?回啦!” “青龙峰的人回来寻你的。” 景夜扬满不?在乎,大手一挥道:“我管他们呢!” 他本?来最是在乎这?些的。 连叛逆,都不?敢叛逆的最彻底。 但说?来也奇怪,自从认识了桑宁宁,见识了她的行为处事后?,景夜扬再也不?纠结这?些了。 人生在世,也不?知何时就会?死去,哪怕是修士,也不?敢断定生死。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畏首畏尾,犹豫不?前的呢? 景夜扬仰起脖子,宛如一只?斗胜的公鸡:“我家派了许多人来劝我,都被我赶回去了!大师兄,宁宁姐,我厉害吧?” 虽然桑宁宁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但她不?想?扫兴,于?是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了几?个字。 “嗯,厉害。” 景夜扬期待地看着她,桑宁宁面无表情的回望。 大眼瞪小眼。 下一秒,藏在衣袖下的手,飞速扯了下身边人的袖子,桑宁宁眼巴巴地扭起头。 ——大师兄,夸。 桑宁宁觉得自己不?明白的东西,容诀一定明白。 正如她不?会?夸人,但容诀一定知道景夜扬想?听什么。 容诀从她眼中明晃晃地读出了这?几?个字,不?觉莞尔一笑:“能够逃离青龙峰,一路不?被发现,还坚持研究自己喜欢的符箓,景师弟很厉害。” 景夜扬万万没想?到能得到容诀的夸赞,顿时更骄傲了!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忽得听见了一声青鸟鸣叫。 景夜扬伸出手,下一秒,一只?小青鸟衔着一封书信落在了他的掌心。 景夜扬打开,扫了几?眼,口?中不?住嘟囔。 “不?过就是些寻常琐事,也值得这?样——等等,我姐怎么来了?!” 景夜扬起先看得百无聊赖,而后?突然脸色一变,如同一只?被人踹翻了碗的狗。 可恶!他姐沈素心不?是应该在青龙峰为那什么桑云惜诊治么?! 景夜扬满腹疑惑,但他分得清轻重,匆匆转过头:“大师兄,宁宁姐,流光仙长说?他在司命月照堂等你们——就是前面那个地方,我就不?送了,先走一步!” 话?虽如此,他却眼巴巴的看着容诀,并不?敢直接离开。 直到容诀开口?:“去吧。”景夜扬这?才长舒一口?气,随后?运起灵力给自己贴了一张符,一溜烟儿地跑走。 桑宁宁看了眼景夜扬的背影,又看了容诀。 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容诀偏过头:“怎么了?” “景师弟很怕大师兄。” 这?就变成“景师弟”了。 浅淡的心绪如一缕花香,转瞬即逝,不?见踪影。 容诀一笑:“嗯。往日在青龙峰上,许多弟子都怕我。” 他并不?避讳谈起青龙峰上的事情。 桑宁宁皱起眉头,不?解道:“为何?” 容诀偏过头,沉吟了几?许:“大抵是因为我很凶,也不?近人情,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 桑宁宁:“……” 桑宁宁:“谁说?的?” 容诀弯起眉眼:“远的有?些记不?清了,近些时候,比如容明晟?” 桑宁宁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摇摇头道:“这?人不?是好人,他说?的不?对。” “可许多人都这?样以为。” 桑宁宁想?也不?想?:“那就是他们都不?是好人。” 桑宁宁的思维很简单。 大师兄是好人,那么说?大师兄不?好的,自然是坏人。 她觉得自己只?是说?了实话?,但不?知道为何,容诀却被逗笑,笑着笑着,又咳嗽了起来。 须臾后?,他才终于?止住,抬起手,在桑宁宁头上揉了揉。 “多谢小师妹。”他道。 冰凉的手指落在了头顶,哪怕有?厚厚的乌发遮蔽,依然挡不?住他的寒意。 “大师兄,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桑宁宁将容诀的手拽到了面前,双手捧起他的一只?手搓了搓,好不?容易才让他的手得到了一点暖意。 她皱眉抬起头,“流光仙长也没办法么?” 容诀笑了一下:“这?与我身体有?关,流光仙长只?能保证我的身体不?会?更差。若是想?要重塑内丹,还是需要那一朵玉容花。” 桑宁宁自然记得这?件事。 但无论是宗门大比,还是离恨天境都急不?得。 不?过说?起玉容花…… “师兄身上的,是玉容花香么?” 问?出这?句话?时,桑宁宁的面容十分平静,只?是抓着容诀的手下意识的更用力了些。 容诀并不?惊讶桑宁宁会?想?起,他又浅浅笑了起来,嘴角上绽起了一个小小的梨涡:“是啊,这?是我在容家时管用的熏香,时间久了,似乎连骨头都浸上了这?味道。” 这?句话?里用得比喻十分罕见,桑宁宁却没在意。 对于?容诀时不?时的奇怪,她早已习以为常。 毕竟她自己在旁人眼中也并非什么正常人,不?是么? 这?么一想?,桑宁宁更是忽略了容诀的奇怪,兀自点了点头,然后?慢吞吞道:“我方才……我想?起,我小时候也见过玉容花。” “大片大片的玉容花,都种在一处,很香很香。” 极为简单的字句,却勾勒出了一段永夜似的昏沉。 容诀眼睫颤了颤,垂下的睫羽犹如雨中蝶翼。 腕间珠玉不?断地收缩并发出脆响,一声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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