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近都住在家里,夜不归宿会被发现,“我干妈还在家里等我。” 贺庭洲眉梢很慢地向上抬了一下,没听懂似的,问她:“今天什么不行?” 霜序觉得他在装相:“你别装,你知道的。” 贺庭洲笑了声,又问:“那哪天行?” “我明天就回松明路那住了。”霜序说完才觉察这话像是在暗示明天就可以,马上此地无银地补了一句,“之后都可以。” 可贺庭洲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 “明天啊。”他慢吞吞重复了一遍,幽邃的黑眸看着她,牙齿轻轻磨咬着那颗糖。 夜很静,风声如此清晰,霜序的脸被吹得微微醺热。 她正想岔开话题,贺庭洲冷不丁问。 “接过吻吗?” 霜序微顿:“你问这个干什么?” 贺庭洲把糖咬碎了,漫不经心地嚼着,说:“怎么,不能问?” 不是不能问。 霜序莫名地觉得说没有有点丢脸,继续维持自己当初立下的玩男人人设,一脸镇定地说:“当然接过。” “接过几次?” 哪有人这么问的。 “谁会数这个。”霜序说。 “多得都数不清了,看来经验很丰富。”贺庭洲很擅长歪曲解读,“接吻大师,应该不介意我讨教一下。” 什么玩意儿。 来不及反应,贺庭洲的脸已经猝然逼近,距离她只差一个呼吸的距离。 霜序神经倏地绷紧了,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她闻到一点清甜的味道,是他刚刚吃的糖。 贺庭洲停在那,低眸看她片刻,微微偏头错开鼻锋,嘴唇贴过来。 温软的、轻柔的触感落在霜序唇上,力度很轻,像羽毛轻轻拂过。 她呼吸不由自主地变轻了,站在那一动不敢动。 贺庭洲吻得很浅,很轻,是一个跟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浅尝辄止的吻。 就这样亲了几秒,他就退开了。 他亲人这么纯情的? 霜序正感到意外的时候,贺庭洲把她推到车门上,双手撑在车顶,把她圈在自己颀长而强悍的身体之间。 再度低下头来时,启唇含住了她唇瓣。 从简单的触碰,一下子跳级到深入的接吻。 唇瓣的厮磨开始变得重了,带着他标志性的霸道和荔枝的清甜气息,霜序的唇缝被迫打开,他舌尖轻轻勾过,和她短暂地相碰。 霜序反射性地捏紧手指,心跳一下子就乱了节拍。 随着吻一点一点深入,荔枝味渐渐霸占了霜序的口腔,她开始感到呼吸不畅,吸入的氧气赶不上消耗的速度。 贺庭洲一只手固定住她想要往后躲的下巴,指腹微粝的纹路在下颌擦过,轻抚。 他吻得一时重、一时轻,游刃有余的节奏,霜序就像一只猎物被完完全全地掌控了。 她没有反抗之力,也没有反抗的由头,血液在皮肤下发热,再从毛孔渗透出来,让她浑身都笼罩在一种热意之中。 一个吻接完,她整个人的体温都高了一度。 贺庭洲松开了她,她气息还未平复,睁开眼睛,迷蒙的视线聚焦在他挺俊的眉骨之间,那对黑眸深邃好似漩涡,能把失足的人吞噬进去。 贺庭洲声线很低,带点懒意:“接吻大师,你吻技很差。” “……” 霜序脸皮发烫,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窘的,她抿了下嘴唇,强撑道:“美国人都是这么接吻的。” “都?看来你亲过很多美国人。” “……也没有很多。”她没想迫害美国人的风评。 “亲过几个?”贺庭洲抬着眉追问。 “六七八九十来个吧。”霜序开始胡言乱语。 “这么多人都没教会你接吻,趁早把他们除名吧。”贺庭洲向她倾斜的上身直起来,跟她拉开距离。 霜序这才感觉呼吸通畅了,等气息平稳,她看一眼旁边抄着兜靠在车上的贺庭洲。 他长腿微曲,姿势懒散。 “那我回去了。”霜序说。 贺庭洲道:“回吧。” 霜序转身的时候,下意识抬头朝后面的别墅瞟了一眼。 这一瞟,灵魂吓得差点出窍。 贺庭洲停车的位置在马路转弯处,但藏得不隐蔽,从沈家别墅的二楼,还能看到一截车屁股。 那个方位,刚好是沈聿的房间。房间亮着灯,不知道沈聿在不在里面。 整个人都清醒了,哪还剩半分意乱。 她忐忑不已,进门,见沈聿跟沈长远夫妇都已经不在客厅,心凉了半截。 问王嫂:“我哥呢?” “他回房间了。”王嫂说。 剩下半截心也快凉透了,倒真像是出去偷情回来,霜序上楼的脚步都是虚的。 走到卧室门口,隔壁房间的门恰好打开,沈聿走出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沈聿问。 她在外面跟贺庭洲待的时间不短也不长,但不够到公司一个来回,急中生智道:“半路想起我电脑里有备份,就回来了。” 沈聿唇边漾起一丝笑意:“马大哈。” 看他神色没有异样,霜序在嗓子眼乱蹦的心才慢慢下落。 “早点睡吧。”沈聿拍了下她脑袋,“晚安。” “晚安,哥。”霜序进了房间,关上门,才悄悄松了口气。 第76章 去我那 荔枝味如影随形地跟随着霜序,她仔仔细细刷了两遍牙,那个清甜的味道依然挥之不去。 好奇怪。 翌日霜序心情轻快地去上班,请所有同事喝咖啡。 听说沈长远化险为夷,小廖比她都激动,双手合十朝四面八方拜了一圈:“感谢古今中外各路神仙,阿弥陀佛哈利路亚!” 大家都很为她开心:“真是老天有眼,好人有好报。” 好消息让飞雪一整天都沐浴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下午,霜序接到陆漫漫的电话。 “小九,你晚上有空吗?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她声音没有平日的活力,听起来丧丧的。 付芸住院那几天,她天天往医院跑,霜序记得她这份用心,没拒绝:“有空。你想吃什么?” “你请我吧。”陆漫漫丧丧又理直气壮地要求,“我要吃海鲜。” “好。”霜序跟她约好时间,挂断电话。 傍晚,霜序下班后准时到约定的地点,等了不到五分钟,一台粉红色的跑车从拥挤的街道开过去,又艰难地退回来。 陆漫漫下车时还戴着墨镜,拎着爱马仕包包走过来的气质好似一个走错片场的大明星。 她抬高墨镜看看上面LED灯都坏了好几个的门头,再看看四周充满朴素气息的露天桌椅。 震惊地瞪着霜序:“你请我吃路边摊?要不要这么抠!” “你不是要吃海鲜。”老板娘刚好把煮好的一大盆小龙虾端上来,霜序抬抬下巴,“这家的小龙虾很好吃。” “小龙虾也算海鲜?” 霜序慢条斯理带上手套:“不吃算了。” 陆漫漫一屁股在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拿纸巾在桌子上垫了一层,才把自己的包放上去。 她摘下墨镜,霜序瞥一眼她红肿的眼睛。 陆漫漫还把头凑过来给她看:“都是被你哥气的。” 霜序:“我可没问。” 陆漫漫哼了声,自己戴上手套开始剥小龙虾。 味道很香也很辣,吃一会人就开始冒汗,陆漫漫毫无形象地不停斯哈斯哈:“你怎么喜欢吃这么重口味的啊?” “又不经常吃。”霜序熟练地剥着壳,“你不是心情不好吗,辣一辣疏通一下。” 别说,陆漫漫郁闷的心情还真痛快了那么一点点。 “我跟你哥取消婚约了。”她毫无预兆地蹦出一句。 霜序一顿,抬头看向她:“为什么?” “你哥提的。沈伯伯出事的时候,他说不想拖累我,但我知道,除了这个,其实是因为他并不喜欢我。”陆漫漫叮嘱她,“不过我对外都说是我甩的他,你可不要拆我的台。” 霜序沉默片刻:“干爸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的订婚宴可以照常举行。” 陆漫漫摇了摇头。 “其实我很恋爱脑的,我向往像我爸妈那样的爱情,我想要一个爱我超过一切的男人。如果对象不是你哥,我是不会答应联姻的,我真的很喜欢他,但我不想要勉强来的婚姻。我曾经很自信地以为,我这么好,他早晚会爱上我的,后来发现,是我自信过头了。” “你的确很好。”霜序真心道,“我嫉妒过你,你拥有很多很多的爱,并且相信自己配得上所有人的爱,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像你一样笃定。” 被抛弃过的人,心里都留着一个窟窿,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爱是会消失的,最爱你的人有一天会残忍地抛弃你。 陆漫漫笑起来:“我也一样嫉妒你。小九,你知道吗,对你哥来说,除了你,其他所有女人都是一样的。他的温柔就只对你。” 这句话并没让霜序感到半分的窃喜。 她知道沈聿对她的好,是这份宠爱填补了她心里的那个窟窿,但,他们只会是兄妹。 世事真是难料,她们两个情敌竟然坐在一起谈心。 霜序拿起冰可乐:“敬你。也敬我自己。” 陆漫漫也端起杯子,精神抖擞地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是情敌,是好朋友了!” 霜序的手顿了顿,这杯可乐都不知道该不该喝了。 “你真的很自来熟,我们好像还算不上朋友。” “因为你,我跟那帮姐妹团都绝交了,现在没有朋友了,你不应该对我负责吗?”陆漫漫振振有词地说。 霜序不背这口黑锅:“你自己交友不慎,责任不在我身上。” “我不管。物质守恒定律,我失去了一个未婚夫,就要得到一个好朋友。” 陆漫漫自己率先喝了一口,还把她的杯子举到嘴边喂她喝。 霜序硬被灌了一口,无语地想,霸道二字是刻在他们贺家基因里了吧。 跟陆漫漫吃完饭,霜序回到松明路家里。 她看了看手机,贺庭洲没有发消息过来,是不是今天就不需要她履行义务了? 她当然不会蠢到主动联系他,洗完澡换好睡衣就早早上床,打算用早睡来提前结束这一天。 她拿了一本枯燥的文学书催眠,注意力却很难集中,时不时就飘向安静的手机。 看了半个小时,终于开始犯困,睡意刚酝酿起来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击成粉碎。 看见来电“庭洲哥哥”四个字,她眼睛像被烫到了似的,反应迅速地一把将手机塞进被子里,捂上,妄图活埋它。 铃声闷闷地从被子底下传来,催命似的,贺庭洲的约法三章犹如先知,杜绝了她逃避义务的所有可能。 霜序最终还是认命地把手机掏出来,接起电话。 “庭洲哥,你找我有事吗?” “你说呢。” 贺庭洲慢悠悠的三个字,把霜序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打碎成渣渣。 算了,早晚都要履行的。 她扣着被子边:“那……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去我那。”贺庭洲说。 电话那端的背景音相当嘈杂,岳子封贱兮兮的嗓门在里面显得格外突出,想不认出来都难。 “哟,去你那干什么呀。” 霜序顿时紧张起来:“你怎么在子封哥面前给我打电话?” 贺庭洲:“那我让他背过去?” “……”那有什么区别? “胆子这么小,还玩地下情。”贺庭洲松弛自如,压根不避讳人,“我喝酒了,过来接我。” 霜序不敢再让他多说话了,再说几句秘密都让他泄露完了。 她重新爬起来,换了衣服出门,开车去蓝夜接贺庭洲。 第77章 买小了 到达酒吧,做贼心虚的霜序没敢把车停到人来人往的正门口,蓝夜是岳子封他们的大本营,太容易被抓现行。 她停在路口的树影下,给贺庭洲发了一条信息: 那端的回复言简意赅: 上去不是自投罗网,他想什么呢? 霜序正打字想提醒他是不是喝多了忘了地下情为什么叫地下,贺庭洲的第二条消息紧跟着过来: ……行吧。霜序估计他是喝多了,把字一格格删掉,下车走进酒吧去接人。 二楼VIP包厢,霜序推门而入,里面安静得出奇。 岳子封那些人已经离开了,桌子上摆满喝完没喝完的酒,尤可想象片刻之前的鼎盛热闹。 贺庭洲坐在老位置,仰靠在沙发上,霜序走到他身旁,叫了一声,他也没个反应。 睡着了? 她弯下腰,轻轻碰了下他肩膀:“庭洲哥?” 贺庭洲眼皮都没睁,捉住她手腕,一扯。 霜序毫无防备地跌坐到他腿上,她抬头,贺庭洲正好低头,鼻尖擦过她发丝。 “洗过澡了?”他问。 洗是洗过,但说出来好像她把自己洗干净送上门似的,霜序生怕他多想,专门澄清一句:“我本来已经要睡了。” 贺庭洲似乎并不在意她为什么而洗,一只手还握着她手腕,另一只手指尖轻轻勾着她绸缎似的头发,拨到身后去。 她五官生得精致,卸了妆的脸白净清透,一丝瑕疵都挑不出来。 包厢里充斥着酒精分子,霜序被他看得移开眼,问:“子封哥他们已经走了吗?” “问他干什么?” “就问问。”霜序说。 贺庭洲没答,低下头来想吻她。 霜序躲了一下:“回去行吗?” 贺庭洲指腹在她手腕上摩挲了几下,直起身说:“走吧。” 下楼的时候,霜序先走,贺庭洲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两人中间拉开长长一段“我们一点都不熟”的距离。 出了酒吧,霜序朝左转,贺庭洲扫见停在两百米开外的白色保时捷,无声地哂了下。 上车后,贺庭洲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霜序双手握着方向盘,状似全神贯注地开着车,事实上一路上都在想着待会即将发生的事。 两人谁都没说话,车厢里一片静谧。 一股幽淡的白茶清香萦绕在空气里,和她人一样的味道,低调的温柔感,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车载香氛,还是来自她身上。 车开进太和院别墅,熄火,贺庭洲下车后,霜序探身从副驾的手套箱里拿出一个盒子塞进包里。 走上门前台阶,她侧身等贺庭洲开门。 贺庭洲的目光却落在她的包上。 霜序刚注意到这一点,他指尖已经勾住她包带,把她的包拿了过去,打开。 贺庭洲眉尾意味深长地一抬,把那盒冈本拿出来,看看正面,又看看反面。 霜序神色如常,用一种陈述性的口吻说:“我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路上买的。” 毕竟这是必需品,没什么好害羞的。 贺庭洲的目光轻悠悠地落到她脸上:“买小了。” “……” 霜序冷静的表情出现一丝不自然的裂缝,她哪知道他需要什么号码的。 “那我去换一个。” 想拿回来,贺庭洲没让,把盒子揣进自己口袋,包挂回她肩上。 “勉为其难凑合一下吧。”他说着,伸手拉开大门,等她进去。 霜序抬脚进门,门在身后关上,空寂的别墅顿时变
相关推荐:
你撩够了吗
同居(剧情H)
巡抚娘子被虏到匪窝之后(NPH)
穿越到清水文里刷美男
医生姐妹花
每天都感觉我要糊[娱乐圈] 完结+番外
万国之国
白重生了,娃都满一岁了/我重生后,世子追妻火葬场了
远山黑犬
傲世潜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