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成一个完全封闭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 霜序停在客厅中间,问后面慢腾腾走进来的男人:“去……楼上吗?” 贺庭洲懒洋洋的口吻:“随你啊。你喜欢在哪?” 这种问题真的不用问她。 “还是楼上吧。” 霜序没来过二楼,这一层空间同样开阔,所有空间几乎都打通了,拥有整面落地窗的主卧连通着巨大的衣帽间。 他的狗今天好像不在。 霜序看了一圈,回头发现贺庭洲坐到了床尾蓝色丝绒的沙发上,他摘下袖扣,随手扔到长几上,叫她:“过来。” 霜序走过去,贺庭洲朝她伸出手,她把手递给他,被他拉到了腿上。 贺庭洲捏起她下巴,吻了她。 他今天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很淡定,不急于进入正题,手松松搭在她腰上,吻也是很有耐心地,渐渐深入。 直到霜序有些喘不上气,很细地哼了一声,贺庭洲微微顿了半秒,接着,手从她衣摆下滑了进去。 干柴一下子烧燃起来,一层层战栗迭起,从腰际向上蔓延。 霜序好似被卷入到了一片陌生又危险的海域中,静谧的别墅里她只听得到自己剧烈而混乱的心跳声。 她感觉到贺庭洲的手指落在了背后的搭扣上,慌忙背过手按住。 贺庭洲垂下来的眸色很深,声线染上两分低磁的哑:“自己解?” 阻挡是下意识的动作,不是欲拒还迎,霜序慢慢放开手:“……你解吧。” 贺庭洲手指轻而易举地挑开了扣子,指腹沿着那条线向前方勾去,霜序呼吸都屏住了。 差一点就要碰到时,一阵清脆又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将客厅里升温的旖旎撕开一道口子。 霜序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手机:“有电话。” 贺庭洲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一下一下吻着她:“很重要吗?” 这个时间会打来的,很有可能是家里的电话,亦或舒扬,霜序推开他:“我先接电话。” 她下去,走到桌边从包里翻出手机。 沈聿的来电。 刚刚做的事让她这时候接到沈聿的电话有种小孩偷偷做坏事的心虚感,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哥,你找我。” 电话那端传来沈聿的声音:“你没在家?” 霜序愣了下:“你在松明路那吗?” “今天爸的朋友来看他,带了长白山的野山参过来,妈说你这阵子太辛苦了,炖了鸡汤给你补身体,让我给你送过来。”沈聿问,“去哪了?” 神经倏地绷紧成弦,霜序借口找得仓促:“我……我在加班。” “这么晚还在加班?”沈聿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最近公司很忙吗?” 第78章 一晚上没睡 编错了,应该说跟朋友在外面玩的。 霜序后悔也来不及,忙道:“就是前段时间堆积了一点事情没处理,已经忙完了,这就要回去了。” “那我在这等你。”沈聿说,“开车小心点。” 这也太不凑巧了! 霜序一个头两个大,一秒钟都不敢耽搁,挂断电话,匆忙地把衣服整理好,边回头看了一眼。 贺庭洲仰靠在沙发上,从霜序的角度,能看到他因为仰头的动作而露出的喉结,一块形状锋利的凸起,骨节分明的手挂在扶手外面。 霜序说:“我哥来给我送汤,我得回家了。” 贺庭洲听见了她电话的内容,撩起眼皮瞥她一眼,头枕回去,拉过抱枕放在腿上。 天花板的顶灯照下来,他瞳仁颜色漆黑如墨,却寡淡得索然。 燕西到东三环距离不近,霜序赶回松明路9号时,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 夜色已深,沈聿的车还停在楼下。 她跑过去,沈聿把盛着鸡汤的保温桶递给她,对她大半夜还为了工作拼死拼活这件事有点看法。 “昨天就大晚上跑出去,今天又忙到这么晚,你哥哥我还没破产,用不着你这么拼命。” 霜序一句话不敢说,老老实实地听训。 “创业归创业,别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 “知道了,下次不会这么晚了。” “你惯会卖乖。”沈聿笑着揉了下她头发,又叮嘱,“人参性热,这么晚就别喝了,明天早上起来煮碗面,吃了再去上班。” 霜序点头,目送他把车开走,才拎着保温桶上楼。 把鸡汤放进冰箱,她躺到床上,四下寂静,贺庭洲意兴阑珊的脸跳出来。 她刚才被亲得晕乎乎的没注意,这会回想,他应该是起反应了。 半道被打断,他估计很扫兴吧。 霜序翻了个身,把热度一直未曾下去的耳朵压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翌日恰好是例行到云盾开会的时间。 液氢储罐的问题解决之后,无人机的进展快了起来,预计下月中就能进行第一次试飞。 会议上贺庭洲照旧没出现,等开完会,霜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徐桢推门进来,礼貌地冲她颔首道:“宋总,贺总请您会议结束到办公室一趟,关于无人机试飞的安排想跟您当面聊聊。” 小廖跟着霜序想一起上去,一方面是跟惯了,另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喜欢看帅哥。 徐桢按了贺庭洲的专用电梯,用手挡着门请霜序进去,小廖抬起脚准备往里迈,徐桢态度坚决但不失柔和地拦了一下。 “贺总跟宋总的会谈可能会持续到中午,怕廖助理等得着急,贺总专门派了车先送你回去。” 他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正经得让霜序都不好意思怀疑贺庭洲是借机徇私。 脑回路简单的小廖简直受宠若惊:“贺总派车送我?我何德何能?” 徐桢面带微笑地把她请进另一部电梯:“廖助理跟我来吧。” 小廖一脸梦幻地跟着他走了。 电梯门关上,霜序自己到达顶楼,总裁办的秘书们正有条不紊地工作着,见到她时纷纷问候:“宋总好。” 霜序点头回应,走到贺庭洲的办公室门口,敲了两下门。 里面传来一道很懒的声音:“进来。” 霜序推门进去,才发现他正在沙发上睡觉,两条长腿交叠着翘在扶手上,背后还垫了一只舒适的枕头。 领带拽松了,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一脸困倦地躺在那,听见霜序进来的脚步声,眼皮都没睁一下。 他怎么总是大白天地犯困,光明正大地在公司补觉。 “你昨晚没睡好吗?”霜序问。 “没睡。”贺庭洲说。 一晚上没睡……是做什么了? 她离开之后,他是又叫了人过去吗? 霜序怔愣一瞬,因为这种可能性,忽然像被泼了盆冰水,从头冻到脚。 她很清楚,她跟贺庭洲之间的这种关系,是她有求于贺庭洲,所以他能够要求她的“忠贞”,反过来她却没有资格要求他不能碰别的女人。 在她这里没有解决的欲望可以再找个人解决,他是贺庭洲,他本来就不需要在这种事情上委屈自己。 只是难免有点膈应。 她走了,马上就换别的女人来,这让她觉得自己也像个廉价的应召女郎。 可能,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个性质吧。 霜序在旁边的沙发上沉默地坐了片刻,站起身:“那你睡吧。我先回去了。” 贺庭洲睁开眼,不冷不热的语气:“让你随叫随到,你来喊声到就跑,挺会钻空子,属泥鳅的?” 霜序心想,随叫随到,跟应召有什么差别呢? 她也不顶嘴,重新坐下来:“我以为你要睡觉。” “没声音睡不着。”贺庭洲瞥一眼她手里,“拿的什么?” “液氢无人机测试实施方案。” 贺庭洲说:“念给我听听。” 霜序像个听话的机器人,打开方案从第一行开始念。 “……测试目标:1,验证无人机的飞行性能和稳定性;2,测试无人机飞控系统和通信系统的可靠性;3,检验……” 她音色跟她人一样,质地柔软,同时带几分灵动,如清泉水从鹅卵石上流淌而过,干净得令人放松。 方案整整五页,霜序一字不落地念完,抬眸,见贺庭洲的脸向里侧歪着,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她没出声,把文件合上,坐在一旁把手机调到静音,回复消息。 贺庭洲昨晚应该是真的没合过眼,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下午一点多。 霜序希望徐桢或者谁能来敲个门,顺理成章地叫醒他,解救她快要饿扁的肚子,但这位日理万机的大总裁,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找。 撑到两点,霜序的胃先顶不住,发出了抗议的叫声。 她张望四周,想给自己找杯水喝,但贺庭洲平时喝个水都有人伺候,办公室里连台饮水机都没有。 “饿了?”贺庭洲低哑的嗓音响起。 霜序看向他,他揉着脖子一身懒倦地坐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内线。 徐桢的声音传来:“贺总。” “你宋总饿了。”贺庭洲说,“送点吃的过来。” 第79章 三个人是不是拥挤了一点 “好的,贺总。请宋总稍等两分钟。” 两分钟后徐桢准时将午餐送进来。 这么短的时间,他一定是提前订好了,随时准备着贺庭洲醒来用餐。菜还是热的,两分钟应该连热菜的时间都不够吧? 把公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之余,还能把琐碎私事安排得妥妥当当,霜序深刻感受到了助理和助理之间的差距。 徐桢将消过毒的餐具放到她面前时,她没忍住问了句:“冒昧问一下,徐助理月薪多少?” 徐桢滴水不漏:“抱歉,宋总,公司有规定,不允许私下讨论薪水。” “你工作几年了?”霜序又问。 “我在斯坦福读完MBA就跟着贺总了,今年第五年。” 霜序眼睛一亮:“你也是斯坦福的?好巧。”她算了一下时间,“不过可惜,我入校的时候你刚好毕业了。” 贺庭洲在对面上下瞟徐桢一眼。 “可惜什么。”他拿起筷子,语气懒得很,“这么喜欢,要不把他送给你?” 霜序倒是想要,但他舍得割爱? “真的吗?” “假的。”贺庭洲说,“他见钱眼开贪得无厌,你养不起。” “……” 想想也是,徐桢的薪水跟能力是成正比的,总助属于高级管理层,尤其是云盾这种大集团,徐桢的级别快顶上一个副总,月薪的单位跟小廖用的都不是同一个。 相较之下,还是小廖更有性价比。 “那算了。”霜序说。 徐桢哪敢说话,送完餐就退出办公室。 白灼九节虾肉质鲜美,口感脆甜,霜序很喜欢,她从小吃虾,不是有佣人剥,就是沈聿给她剥。 这会旁边只有个贺庭洲,这位太子爷显然不是会给别人剥虾的人。 他不让虾自己把自己剥了就不错了。 她怕扎到手,剥得很小心,截断虾头,再细致地拆掉虾皮。白嫩的虾肉脱壳而出,对面伸过来一双筷子,夹走了。 她抬眼看看贺庭洲,他把虾肉送进嘴里,心安理得地使唤她:“再剥一个。” 霜序任劳任怨地拿起第二只虾给他剥。 贺庭洲像个地主一样欣赏她的劳动过程,等待享用她的劳动果实,还要批评的劳动速度:“笨手笨脚的,等你剥完它都已经投好胎了。” “……”她忍了忍,“我又没给别人剥过虾,你嫌慢的话,可以先吃别的。” “公主脾气挺大。”贺庭洲说着放下筷子,拿起虾自己剥起来。 剥好了,捏着虾尾巴丢进她的碟子里。 霜序狐疑地夹起虾来吃,一只还没吃完,贺庭洲已经剥好了第二只。 他好像在炫技演示,很快,虾在她碟子里堆成一个小山包。 然后施施然拿毛巾擦干净手:“吃吧。” 吃完午饭,徐桢将一沓文件送了进来。 霜序看了眼时间,贺庭洲一边签字,一边还能注意到她动作:“有事?” “下午公司还有个会要开,我能走了吗?”她已经在这里耗费四个多小时了,很多工作用手机是处理不了的。 贺庭洲反问:“我说不能你就不走了吗?” 其实霜序听见了徐桢刚才汇报的行程,他下午跟xx公司的x总有一场会面,肯定不需要她了。 所以她“嗯”了声,表现出一副万事以他为先,随时为他效劳的忠诚样子:“会晚点再开也可以。” “行啊。”贺庭洲说,“陪我一起去见客户怎么样?” “……”霜序表情有点想裂开,早知道就不装了。 刚才那一觉睡得很舒服,贺庭洲心情不错,大发慈悲放过她:“回去吧。” 他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徐桢,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停:“晚上去太和院找我。” 去那做什么,霜序心知肚明。 她下意识看了眼徐桢,后者淡定自若毫无反应,神色间连一丝波澜都找不出来,八成已经知道她跟贺庭洲的关系了。 他是贺庭洲的心腹,保密能力应该挺强的。 “看他干什么。”贺庭洲的声线凉凉飘过来,“三个人是不是拥挤了一点?” “……” 徐桢的肢体明显僵硬起来。 霜序要尴尬死了,真想用胶带把贺庭洲的嘴给粘上。 她用最快速度逃离这间办公室,出门时险些撞到一个复印文件回来的秘书。 因为白天在云盾耽误的时间,晚上霜序下班迟了一些,开车到太和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别墅内亮着灯,但她按门铃没人开,站在门口给贺庭洲打电话。 “到了?”电话那端的背景音有好些人的交谈声,贺庭洲似乎还没忙完,“进去等我,密码是狗的生日。” 霜序心想你是不是高估了我跟你家狗的交情:“它生日是多久?” 贺庭洲说:“不知道,那你只能叫它给你开门了。” “它在家?”霜序马上往房子里张望,没看到狗的身影,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端停顿两秒,贺庭洲嗓音里拖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愉悦:“等着急了?再有十分钟结束。” 那回来怎么也要三四十分钟吧。独自跟大型犬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她还是有点怵。 霜序犹豫一下:“我在外面等你好了。” 就在这时,门锁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她愣了一下,扭头看过去,门缝里面一只严肃的狗头。杜宾用前爪把门推开,坐在门口看着她。 ……它竟然真的会开门。 不知道该夸它聪明还是单纯,随便来个人就给人家开门,不怕把坏人放进来。 霜序跟它隔着门无声对峙片刻,狗歪了歪头,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不进来。 老实说,除了第一次见面舔了她一口,杜宾的表现其实一直都很友善,上次还给她送冰袋,她不好再用那种恶劣的揣测怀疑人家的狗品,硬着头皮把脚迈进去。 这狗不怎么叫,也不乱扑人,就是她走哪,它跟到哪。 霜序在客厅坐了一会,它就趴在距离她不到一米远的地上。她起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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