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它跟着站起来,寸步不离地跟到二楼。 等得实在无聊,她在二楼转了一圈。 她以为贺庭洲会更喜欢黑色系沉稳风格,实际上这栋房子的设计是自然清新的浅色调。 悬浮楼梯通向二楼,巨幕落地窗和天窗的设计使得一千多平米的空间通透明亮,院子里的植被经过精心培育,如果是白天,应该会有漂亮的树影从玻璃投进来。 泳池里蓄着水,平静的水面在夜晚轻轻漾着波纹。 总之,房子里处处充满艺术气息,但看起来不像是有人长住的样子。 贺庭洲平时大概并不住在这里。 昨天那盒冈本依然扔在卧室的沙发上,霜序经过时瞥了一眼,还未拆封。 她在床畔坐下来,狗也坐下来,懒洋洋往地上一趴。 盯着她,跟监视犯人似的。 第80章 一点亏都不吃的资本家 饭局结束,贺庭洲出来时,一个警卫员已经等候多时。 他站在不起眼的阴影处,恭敬地鞠了一躬,低声道:“首长晚上刚刚落地,请您现在回家一趟。”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贺庭洲拿车钥匙解锁,一副散漫的腔调,“今晚没空。” “首长明天一早就要回军区了,他有阵子没见您了,很挂念您。” “挂念什么。”贺庭洲十分孝顺,“行程这么赶就别来回跑了,大家都挺忙的,少见一面死不了。” “……”这位警卫员跟在贺司令身边多年,对自家这位太子爷的脾性门儿清,普天之下敢不给司令面子的,除了他找不出来第二个。 警卫员颇有耐性地劝说着:“首长这次回来,也是想跟您谈谈前阵子沈家的事。您打着他的幌子把人从纪委弄出来,事前不打招呼,事后好歹跟他交代一声。” 贺庭洲啧了声。 这话倒是没错。借了老头儿的面子办事,今天只好赏个脸了。 贺家至今仍住在部队大院里,门口有武警站岗,入内要经过层层盘查。 住在这个大院里的无一例外都是大人物,贺家在最显贵的区域拥有一栋私人住宅。贺司令不常在家,平时就一个人一条狗,但家里上上下下请了十二个佣人。 侍弄花草、绿地灌溉、扫地、擦桌子、给门口的罗汉松修剪枝叶……连杜宾犬的饭食都有两个人专职负责,可以说是穷奢极侈。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位大少爷不喜欢太安静。 因为这事,贺司令这些年没少被人指指点点,谴责作风不正。身在他这个位置,最不应该让人拿住话柄。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对这个独子有亏欠,因此格外宠纵,只要不违法乱纪,什么事都由着他。 贺庭洲的车开进院子,贺司令正坐在客厅里,听人汇报他最近的日常生活。 事无巨细,连他一个月有几次夜不归宿都数得清清楚楚。 贺庭洲步伐懒散地进门,走到佣人旁边,伸手点了点她的记录本:“赵姐学会偷懒了,昨天怎么没记呢。” 赵姐哦哦两声,赶忙在昨天的日期上打个钩,接着对贺司令说:“昨晚也没回来。” 贺司令一个淡淡的眼神,她赶忙拿着自己的本走了。 贺庭洲在对面落座,长腿一搭,讽道:“什么年代了,我还有个起居郎,你怎么不把江山打下来给我做皇帝。” 警卫员连忙清了清嗓子,提醒:“慎言。慎言。” 贺郕卫身上还穿着军装,浓郁庄严的深蓝色,肩章上佩戴着金色松枝和三颗五角星,坐在那里不必开口,便是一身令人望而却步的威严。 贺庭洲那一身亦正亦邪的气质,和他就像两个极端。 贺郕卫道:“沈长远受贿的案子,我听说了,这里面水深,别人都不敢沾手,你倒是有胆魄,打着我的名义在外面行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为沈长远做了“担保”。” 他一出面,郑家想把屎盆子往沈长远头上扣,也得掂量掂量。 他说话的时候,贺庭洲低头在手机上打字,消息发出去,没回音。他转了下手机,没所谓道:“大老远回来找我算账的?” 贺郕卫沉默片刻,到底是轻拿轻放了:“难得你对别人的事解囊相助,看来沈聿这个朋友,你交得很上心。” 贺庭洲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靠到椅背上。 “你说是就是吧。” 父子俩都不是话多的人,一件轰动燕城的大事,三两句说完,就没的话题可讲。 静坐片刻,见他又看了眼手机,贺郕卫问:“最近经常在外面住?” 贺庭洲道:“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不在外面住,你才该发愁吧。” “……” 贺郕卫:“我担心你睡不好。” “我床上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贺庭洲懒不正经地,“有点边界感。” “……” 一天天没个正经样子,贺司令闹心得摆摆手:“行了,爱去哪去哪吧。” “下次想见我提前预约,最近挺忙的。”贺庭洲食指勾起外套往肩上一挂,走了。 警卫员守在门外,见他这么晚还要出去,说了句:“首长只在家待一晚,您不陪陪他吗?” “一把年纪还要人哄睡啊。”贺庭洲拉开车门,嗓音被夜色稀释得很淡,撂下一句,“自己克服一下吧,我小时候他可没哄过我。” 一来一回,快两个小时过去。 贺庭洲回到太和院,这座占地一千六百平米的别墅,在深夜中比白天显得更为空寂。 他不喜欢这种阒无人声的安静,狗听见车声跑到门口迎接他。 “人呢?” 狗摇着尾巴领着他往里面走,上了二楼,一路走进卧室。 床上躺着一道细条条的身影,黑发散落在白色床单,如流动的墨。 她睡着了。 霜序原本以为贺庭洲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她等得困了,想回家来着,收到贺庭洲的信息,就俩字: 只好撑着精神继续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霜序是生生被憋醒的,鼻子无法呼吸,她本能地张开嘴巴,慢慢挣扎着醒过来。 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贺庭洲松开捏她鼻子的手:“来我这睡大觉来了?” 她喘着气迷瞪了几秒,眼里的惺忪才慢慢散去,开口时带着困顿的鼻音:“……几点了?” “三点零一分。” 贺庭洲躺在她身旁,单手支头,漫不经心的黑眸盯着她:“捏了你鼻子一分钟才醒,挺能憋气啊。” “学游泳的的时候练过。” 真够狠的,凌晨三点捏住鼻子把她叫醒。一点亏都不吃的资本家。 霜序揉揉眼睛,问他:“你要现在做吗?” 第81章 哄我睡觉 她说完这话,贺庭洲撑着头看了她一会,却道:“给我讲个故事。” “啊?”霜序一脸迷茫。 “睡这么久,睡饱了吧。”贺庭洲说,“该你哄我睡觉了。” 霜序吐槽他的时候还带着鼻音:“你几岁了,睡觉还要人哄。” “二十八。”贺庭洲拖着懒倦的调子,理直气壮威胁:“讲故事,或者把你的冈本拿过来。自己选。” “……” 讲故事当然比陪睡要简单多了。 霜序识时务地问:“你想听什么故事?” 贺庭洲眼睛已经闭上了,凌晨三点,他嗓音都犯懒:“随便。” 霜序哪里哄过人睡觉,还是一个年近三十的大男人,总不能给他讲三只小猪吧? 搜肠刮肚半晌,想起睡前玩手机,小廖转发给她的段子。 “白雪公主出生的时候皮肤像雪一样白,所以叫白雪公主,王后嫉妒她长得漂亮,就让她去柴房烧火,她的皮肤被烟熏黑了,就变成了灰姑娘。灰姑娘打水的时候发现自己好黑啊,就哭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的眼泪竟然变成了珍珠,于是开心地在河边跳起舞。珍珠掉进河里,河神拿着一把金斧头问她:这是你掉的吗……” 贺庭洲眼睛又睁开了。 “让你讲故事,不是让你讲笑话。” 霜序赧然:“只想起来这一个。” 他重新撑起头,问她:“然后呢。” “……然后她摇了摇头,河神又拿出一把银斧头问她:这是你掉的吗?她还是摇头,河神夸她真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奖励给她一只青蛙,说:只要你亲他一下,他就会变成你的王子。灰姑娘让河神把珍珠还给她,河神消失了,她生气地踹了青蛙一脚,青蛙就变成恶龙,把她叼走了。” 贺庭洲闷声笑起来。 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的距离不到五十公分,他胸膛震动的共鸣传过来,病毒一样感染了霜序,她没忍住也笑了。 杏眼一弯,浅浅的卧蚕里盛着光。 睡在地上的狗被吵醒,抬起头往床上看了眼,又趴下去继续打起瞌睡。 霜序笑了一阵,才发现贺庭洲在看她。 睡前卧室亮着的灯,不知何时已经关掉,壁灯光线是暖调的橘黄,在他立体的眉骨下方,投出一片蜜色阴影。 他墨黑的眸中还有慵懒的笑意,在那片柔和的光晕里,轻抬眉梢说:“笑这么可爱,勾引我吗?” 霜序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 察觉到贺庭洲的脸有向她靠近的趋势,她迅速伸手把手机摸过来打开,搜索睡前故事:“我再给你讲一个。” 贺庭洲就退回去了。 他估计是真困了,没那个兴致,往下躺了躺,枕着手臂催促:“快点。” 霜序点开搜到的第一个故事,开始给他读:“从前有一只笨羊羊……” 贺庭洲倒也不挑,就那么听着。 讲到第三个故事,霜序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平缓起来。 刚停下,贺庭洲就出声:“别停。继续。” 不知道是没睡着,还是因为她的停顿又醒了。 霜序只好继续念,不知念了几个故事,也不确定贺庭洲到底睡着了没,不敢出声叫他。 她声音慢慢变得含糊,上下眼皮已经快要黏在一起,手机从手里脱落,困得直接睡着了。 翌日清早,唤醒她的是穿透窗户照射进来的自然光。 卧室竟然只装着不遮光的纱帘,她在那片明亮的晨曦里实在睡不着,蹑手蹑脚地下床。 贺庭洲还没醒。 她离开卧室的动作很轻,关门之前,往床上看了一眼。 贺庭洲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睫毛密长,睡梦中安静的样子看上去少了几分攻击性。 但不妨碍他这个人恶劣的本质,大半夜把她弄醒讲故事,她这会困得不行,脑子都是混沌的。 下楼时,已经早早醒来的杜宾犬走在她前面,往厨房的方向走几步,回头看看她。 霜序善解狗意地跟上去,杜宾把她领到自己空空如也的食盆前。 她懂了。 环顾四周:“你的狗粮在哪里?” 狗转身,又把她带到一面柜子前,霜序打开柜子,找到狗粮给它倒了满满一盆,才离开别墅。 回到松明路家里,打着呵欠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就该去上班了。 出门时,贺庭洲的电话刚好打过来。 他大约刚睡醒,人醒声线还未醒,又低又沙,带着懒意:“什么时候跑的。” 怎么叫跑。 “我要回家换衣服上班啊。” “我是睡了,不是死了,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他语气不太好,霜序解释:“我醒得早,你那光太亮了。你不是三点多才睡吗,我想让你多睡会。” 贺庭洲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坐在床上撑着额头醒了会神,才懒拖拖地下床去洗脸。 下楼时,狗正自己跟自己玩球,见了他就过来摇尾巴。 贺庭洲去给它放粮,发现它的食盆非常充裕,堆得高高的小山丘似的狗粮只吃掉了一个山尖。 他低哼了声:“你倒是吃饱了。” 午餐时,小廖兴致勃勃地问:“我昨天给你转发的那个故事好不好玩?后面还有七个葫芦娃和孙悟空,哈哈哈哈哈笑死。” 霜序这会回想,只觉得是个无聊的童话乱炖,也不知道贺庭洲昨天怎么笑那么起劲。 看不出来,他笑点竟然跟小廖一样低。 早上那通电话,听得出来贺庭洲不太高兴,但霜序不清楚他不快的点在于昨天又没有做成,还是因为她早晨没打招呼就偷溜。 她没想到贺庭洲昨天回去得那么晚,他困了,没有兴致做,这次可怪不了她。 她托着腮,戳了戳猪排饭。 至于早晨,她真的是出于好意,不想打扰他睡觉。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小廖没得到回应,凑近盯着她脸。 “没有。”霜序把她的头推开,熟练地转移她的注意力,“PPT做完了吗?” 小廖马上把心虚的脸埋进碗里:“回去就做。” 之后的两天,贺庭洲没有再找霜序。 秉承着随叫随到、不叫不到的原则,霜序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周五下班后,她去医院看过舒扬,回到松明路9号。 经过庭院的景观水池,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户外休息区,看见一道因为过分帅气而十分显眼的身影坐在椅子上。 第82章 遛狗 贺庭洲叠着腿,手里拿着一支雪糕,一派松弛地看着她:“回来了。” “你……”她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你怎么来了?” 贺庭洲悠闲靠着椅背,咬了一口雪糕:“来遛狗。” 从燕西跑到东三环来遛狗? 四周空无一狗,霜序看了一圈:“那你狗呢?” 他面不改色地:“忘带了。” ……满嘴跑火车。 霜序知道他来要干嘛。 该来的躲不掉,早也是睡,晚也是睡,说不定他睡完了劲头打消了,以后就不需要她了。 “走吧。”她说完先走进大堂,在里面等着。 贺庭洲坐在那不慌不忙地吃他的雪糕,对她的眼色视而不见。 霜序等得快冒火,盯视变成瞪视,最后按耐不住冲出去,一把扯住他胳膊把他拽起来。 贺庭洲顺着她力气站起来,霜序拖着他走,他闲庭信步一般,经过造型极具艺术感的垃圾桶,还顺手丢了个雪糕棍。 他垂眼瞥着霜序:“强抢民男啊?” 霜序拉着他走进电梯,才道:“我哥有个朋友也住这里,你光明正大坐在那,被看到就糟糕了。” 贺庭洲悠悠道:“你不跟我拉拉扯扯的,谁会知道我是来找你?” “……”好吧,是她做贼心虚了。 霜序瞬间松开手,绷着脸站在轿厢另一侧,不跟他说话了。 上楼,霜序带着他走到家门口,她用指纹解锁的时候,贺庭洲状似不经意地扫过门锁。 “密码沈聿生日?” 霜序看他一眼:“我高中学号。” 她打开门,请贺庭洲进去。 他像回自己家一般自然,怡然自得地四处参观。 这房子是沈聿买给霜序的,一开始的装修就是按照她的喜好,处处看得见的用心。 她有一座很大的正方形鱼缸,里面做了磅礴清冷的雪山造景,纯净无暇的白沙,青龙山做假山,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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