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在一边喝酒,霜序远远经过,听见有人提到:“洲爷今儿不来?” “没睡醒呢吧。” “要不要叫他一声,这都几点了,再睡睡颠倒去了。” “要叫你叫。”岳子封翘着二郎腿,“他昨儿一晚上没睡,脾气臭着呢。下午打电话喊他出来玩,被他一顿损,嫌我打扰他了,让我自己追着尾巴玩。擦!” 旁边笑成一片。 霜序脚步诧异地顿住。 贺庭洲一晚上没睡? 他们……没做那么久啊。 第87章 温柔乡 “洲爷昨儿又上哪浪去了,一晚上不睡,这么生猛。” “那肯定比你猛啊,要不沐大美人对他一往情深痴心不改呢。”岳子封贱嗖嗖地说,“你别说,就洲爷那身材,我要是女的,我都想和他睡。” “靠,你个死gay!”有人拿出手机,“赶紧给他录下来,回头放给洲爷听听。” “我就是随口一说,老子直得可怕!” 他们没节操地闹了一会,左钟冲岳子封道:“要不给庭洲打个电话,让他来这睡得了,这人多,他睡得香。” “你怎么不打,上前线的苦差都让我干。”岳子封说着,还是拿着手机起身打电话去了。 什么癖好啊,睡觉要人围观才睡得香? 霜序把食物拿给付芸,有人问起沈聿和陆漫漫的婚事,付芸遗憾地叹息:“漫漫是个好孩子,可惜跟我们阿聿没缘分。” 霜序听了几句,慢慢地有点走神。 她实在没印象,昨晚贺庭洲在做什么。 她太困了,隐约记得自己睡觉的时候,贺庭洲还在骚扰她。她睡得那么沉,早上醒来时,以为贺庭洲跟她一样刚刚睡醒。 岳子封打完电话,一转身,发现霜序拿着一块蛋糕,站在他身后。 霜序把蛋糕递给他:“子封哥,我见你刚才喝了好多酒,吃点东西吧,不然容易醉。” “还是妹妹会疼人。”岳子封感动万分地接过来,“我家那个孽障什么时候能像你这么乖。” 霜序说:“有时候,人可能要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岳子封甩锅,“都怪你哥!要不是他天天带你出来炫耀,我也不会误入歧途问我妈要妹妹。” 霜序笑起来,看他吃着蛋糕,不经意地问:“庭洲哥经常失眠吗?” “他那哪叫失眠,他那叫少爷病。家里请了十几个人,天天在那给他制造白噪音。” “为什么?”霜序不解。 岳子封对她毫无戒心:“他睡觉不能太安静,没声音就睡不踏实,尤其是晚上。黑加上安静,那就是叠buff,他一准睡不着。” “好奇怪。” 怪不得,他在酒吧那种地方都能睡得着。 怪不得大半夜把她弄醒,逼着她讲故事……她还以为,他就是故意折腾她玩。 也怪不得,去霖城出差几日,都要带着旗袍美人随行。 他曾经提过“没声音睡不着”,当时霜序没有想到,问题这么严重。 “跟他小时候被绑架的事有关系吗?” 岳子封看看四周,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见大家都忙着,没人注意这边,他把嘴里的蛋糕咽下去,压低声音: “他当时受过伤,鼓膜穿孔,暂时性失聪了。那会发生了什么咱们也不知道,但你想啊,那帮毒贩子丧心病狂,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他妈妈都牺牲在那了,他肯定没少受罪。估计就是那会落下的阴影。” “那他……”她委婉用词,“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 岳子封笑了:“你看他像是心理不健康的样子吗?最权威的心理医生都看遍了,在人家诊所睡得可香了,回家还那样。” 贺庭洲的确不像心理有问题的样子,他看起来比较像是能把别人整出心理问题的主。 “听相声或者广播呢?”霜序问,“会有帮助吗?” “效果不大,他要听的是人声儿,得让他知道,有人在他旁边。” 那的确是难办。 跟他睡过的女人,难道都要给他讲睡前故事吗? “这事本来不该跟你说的,你悄悄地,问我没事,可别去问别人啊。”岳子封叮嘱,“司令忌讳这事,不准人提。” 霜序点点头:“我知道了。” “洲爷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霜序循声抬头,正好看见姗姗来迟的贺庭洲。 他身上的黑色西装是徐桢早上送过去的那套,穿得随性极了,外套扣子敞着,脖子上连个领带都没系。 他踩着懒拖拖的脚步进门,沈聿刚好从另一边过来,碰面打了个招呼,一起到沙发区坐。 察觉到沈聿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霜序想问问他跟郑家人聊什么了,朝他们走过去。 岳子封端着蛋糕回来,问沈聿:“聊完了?那老爷子难缠吧,黑白颠倒,死人都能给他说活了,我爸每回跟他打交道,就没占过便宜。” 沈聿视线移到他脸上,没作声,盯着他的目光有些深晦。 “你这什么眼神?”岳子封被他看得发毛,“我可没惹你啊。” 沈聿收回视线,神色淡得出奇。 霜序专门挑了一下离贺庭洲最远的位置,坐下后,一抬头,目光跟斜对面的贺庭洲短暂相碰。 下一秒,霜序先移开眼,客客气气叫了一声:“庭洲哥。” 贺庭洲姿势闲懒地搭着腿,靠在沙发里,没搭理她。 不远处,郑祖叶站在柱子后面,窥探的视线暗中盯着他们。 两人别说有猫腻了,陌生得好像这辈子说的话没超过十句。 沈聿从侍应生的托盘上拿了两杯香槟,递给贺庭洲一杯:“怎么来这么晚。” “怎么了。”贺庭洲接过酒,慢条斯理轻抿一口,散漫的语气,“有人想我?” “可不是。”左钟马上泄密,“有人想睡你。” “是吗。”贺庭洲摇了摇手腕,浅金色的香槟在杯壁上晃荡,“是谁呢。” “草,我开玩笑的!”口出狂言的岳子封不打自招,“我那只是赞扬你魅力的一种修辞手法,修辞懂吗?我对你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有也白搭。”贺庭洲唇角一勾,笑得浪荡,“宝贝,你得先排队。” 岳子封:“……” “洲爷今天心情不错啊,这是刚从哪个温柔乡里鬼混回来。” 霜序条件反射地脊背一紧,低头抿酒,没看见贺庭洲从她身上轻轻滑过的目光。 他语气悠然:“你猜。” 这场晚宴该是喜庆欢悦的,沈聿全程心不在焉。他心里装着别的事,静静看着跟人插科打诨呲着大牙傻乐的岳子封。 他跟岳子封认识的时间是这些人里最久的,亲如手足,但不妨碍他现在想揍他。 第88章 洲爷落水了 用晚餐后,客人转移到花园,彩灯将院子装点得缤纷浪漫,盛装男女伴着悠扬的乐曲翩然起舞。 付芸忽然道:“霜序,你去请庭洲跳支舞吧。” 霜序下意识望向贺庭洲那边。 沈长远正跟他站在一处说话,贺庭洲肩抵在廊柱上,手里拿了杯香槟。即便面对长辈,他姿态依旧不见半分收敛,松弛又懒。 “我吗?”霜序迟疑。 “我倒是想请他跳。”付芸笑着说,“他个子太高了,我跟他跳舞费劲。” 霜序想象了一下贺庭洲跟付芸跳舞的画面,忽然被逗笑。 贺庭洲如今是沈家的大恩人,无论沈长远还是付芸,都是懂得感恩的人,对他除了原先的礼遇外,还多了两分真心实意的热忱。 请他跳舞是表示重视,霜序没理由拒绝,只能带着任务朝贺庭洲走去。 贺庭洲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直到霜序走到他面前,硬着头皮邀请:“庭洲哥,能请你跳支舞吗?” 贺庭洲的目光这才纡尊降贵地落在她精致明艳的眉眼间。 沈长远笑道:“霜序舞跳得很好的。” “行啊。”贺庭洲慢悠悠的语调,把香槟杯放到一旁桌子上,朝她递出一只手。 霜序把手放上去,贺庭洲握住她。 走进舞池后,舞曲已经换成了《Por Una Cabeza》,霜序一只手跟贺庭洲交握,左臂十分谨慎地放到他肩上。 贺庭洲右手松松搭在她背后,两人的肢体动作透出肉眼可见的距离感。 这种生疏与昨晚的热烈交缠形成鲜明的割裂感,大庭广众之下的细微触碰,就像轻飘飘的羽毛,拨在霜序的神经上。 尤其是,贺庭洲的指尖刚好落在她蝴蝶骨上,仿佛一种隐晦的提醒。 这支探戈舞曲的首段慵懒轻扬,霜序脚步踩着音乐,在只有他们两个的距离里问:“你昨天是不是咬我了?” 贺庭洲睫毛半垂,落在她侧脸的眸色与声线一样轻懒:“你问哪里?” 霜序顿时紧张起来,想立即冲回房间好好检查一下一遍自己的身体:“你咬了不止一个地方?” 除了背上不会别的地方也有吧。 贺庭洲倒是松弛极了:“说不好。精虫上脑时候干的事,我哪会记得。” “……” “你下次能别在我身上留痕迹吗?”霜序好声好气跟他打商量,“很容易被发现的。” “你不在别人面前脱衣服不就得了。”贺庭洲悠悠地道,“谁会发现?” ……他到底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啊。 霜序咬牙:“你不弄不行吗?我就不用怕被人发现了。” 随着她话音落地,舞曲转入B段的小调突然变得明快起来,她被贺庭洲推出去,旋转一圈后拽回来,在激扬的乐点中被他扣到了怀里。 他贴得那样近,低头说话时温凉的唇几乎擦过她耳朵: “不行。比起管理我,你还是自己管理好自己的衣服比较简单。” 霜序借着舞步迅速和他拉开距离,没敢再和他争论。 每一次节奏的转变,贺庭洲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紧。 霜序从未跳过一支如此心慌意乱的舞,胸腔里的心跳剧烈如鼓点,每一次的旋转都像被抛至高空,回来又落在钢丝上。 贺庭洲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眼尾轻挑的弧度,显然很享受她的窘迫。 “跳个舞也这么紧张。”他说,“你改名叫宋紧张吧。” 一曲结束,霜序立刻退后一步,生怕晚一秒,就会被人看出他们俩暗度了陈仓。 沈长远有事找沈聿,四处没见找到,问付芸:“阿聿人呢?” 别说他,付芸也好一会没见到沈聿了。张望一圈没瞧见沈聿的影子,便问霜序:“你哥呢?” “我去找找。”霜序趁机马上离开了。 她在沈聿常待的户外凉亭找到他。 客人都聚集在花园,这边没有布置,灯光稀落,霜序过去的时候,沈聿正坐在藤椅上抽烟。 “哥,你怎么在这?白伯伯想和你谈谈度假酒店的项目。” 青烟遮盖了沈聿的眉眼,他坐在那没动,叫她:“小九,过来。” 夏夜温热,他声线却像漏进了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风,霜序习惯了他的温柔,对他的一丝一毫变化都十分敏感。 跟郑老爷子谈完之后,他的兴致似乎就不大高。 霜序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哥,你跟郑爷爷聊什么了?” 沈聿把烟摁灭,唇边带起一个安抚的微笑:“他保证,以后不会再让郑祖叶骚扰你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喜报,就像竹叶青被扔下山崖的那一刻一样,令人轻松。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霜序问他。 沈聿沉静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良久,才问她:“郑祖叶给你下药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霜序愣了一下。 沈聿又问:“是子封带你走的吗?” 他语气很轻,怕话里有任何一个刺,再细小也会伤害到她。 霜序没有骗他:“是庭洲哥。” 沈聿微怔:“庭洲?” “庭洲哥救了我,帮我请了医生。那天什么都没发生。”霜序怕他误会,虽然她跟贺庭洲现在已经不清白。 那郑祖叶怎么会说是岳子封把人带走了? 沈聿用几秒钟时间厘清这件事里混乱的人物关系,所以是贺庭洲救了霜序,担心郑祖叶因为他而盯上霜序,做好事留了岳子封的名字。 沈聿揉揉眉心,知道她没有被人欺负,那种沉重感才轻松稍许。 宴会人声鼎沸,夜色被璀璨的灯火驱赶,深浓地聚集在凉亭四周。 “小九对哥哥很失望吗?”沈聿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霜序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 “那为什么,遇到危险不再第一时间找我,事后也不告诉我。是觉得哥哥不能再保护你了吗?” 他语气依然温柔,可他此刻看着她的眼神,让霜序觉得有点难过。 当时想要告诉他的,只不过各种各样的事堆叠在一起,让她慢慢觉得,她对于沈聿来说是负累、是所有人都希望他丢掉的包袱。 “不是故意要瞒你,我不想给你添麻烦。”霜序说,“而且我已经长大了,我应该……” “所以不需要哥哥了吗?”沈聿问。 霜序摇头:“不是的。你永远都是我哥,我永远都需要你。” “对不起啊,小九。”沈聿说,“你需要哥哥的时候,我总是不在你身边。” “哥,你不要跟我道歉,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她不懂。不懂沈聿最不愿意她收到一点伤害,不懂他发现她不再依赖自己,那种心情。 沈聿掌心落在她头顶,很轻,动作里藏着深深的自责。 那种温柔让霜序想起小时候,曾经的那十年,他为她营造的,童话般无忧无虑的世界。 她在那个世界里拥有沈聿全部的关注和宠爱。 酸涩感丝丝缕缕地蔓延上鼻腔,霜序情绪起了点波澜,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洲爷落水了!” 第89章 贺婷婷 她和沈聿被叫声惊到,同时朝泳池的方向望去。 池水动荡,泳池边上站着两个惊慌失措的女人。 贺庭洲掉水里了? 霜序当即从椅子站起来,提着裙摆小跑到泳池边,那两个女人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贺庭洲迟迟没有浮出水面,他不会游泳吗? “庭洲哥?”霜序叫了一声,回应她的是几声扑腾的水响。 这泳池是她以前练习游泳用的,水深一米八,对不会游泳的人来说,这个高度足够淹死人了。 霜序顾不上思考,迅速脱掉高跟鞋跳进水里。 她朝贺庭洲游过去,在水下抓到他胳膊,绕到他背后,双手从他腋下穿过,抱住他的身体,半抱半拖地将他带出水面。 这家伙实在太太太太重了,她艰难地把他拖到岸边,已经有人闻声赶过来,惊呆地站在岸上,吓傻了似的。 岳子封反应过来,搭手把贺庭洲拉了上去。 霜序随后爬上来,她浑身都湿透了,缎面裙子紧紧贴在身上,曲线一览无余。 贺庭洲刚站直的身体虚弱地向她倚靠,霜序连忙用尽全力撑住他。 贺庭洲手臂架到她肩上,人高马大地,几乎将她遮了大半。 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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