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咖啡。” “跟你哥学的?”贺庭洲把桌子上的咖啡端起来,走向岛台水池,哗啦倒进去,接着施施然回来坐下。 “中国人的胃喝什么咖啡,以后都喝茶吧。” 真够霸道的。 霜序腹诽着坐下来,拿过茶来喝。 贺庭洲看起来神清气爽,不像一夜未眠,霜序咬着奶黄包,观察他几眼:“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贺庭洲唇角微微一翘,那笑容说不上来的暧昧:“你说呢。” “……” 霜序怀疑自己是不是吃奶黄包把脑子吃黄了,怎么总觉得他有点那个意思,干脆闭嘴不问了。 出门上班时,贺庭洲跟她一起进了电梯。 到达地下车库,霜序率先走出去。出了家门,“我跟他不熟”的牌子就又顶到了她脑袋上。 贺庭洲忽然把她拉到跟前,像摆弄玩具似的,举起她左边小臂,又把她手指摆成一个V。 霜序莫名其妙:“你干嘛啊?” 贺庭洲说:“看前面。” 霜序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与此同时前方白灯一闪。 意识到那是相机的闪光灯,她一个激灵。 “看见那台车了吗?”贺庭洲说,“郑祖叶的人跟踪你好几天了,没发现?” 一股毒蛇吐信般的凉意顺着脊背向上攀爬,霜序回想过去几天,竟然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 她迅速跟贺庭洲拉开距离:“你知道有人跟踪,还当着他们的面和我搂搂抱抱?” “我不和你搂搂抱抱,他们一张有用的东西都拍不着,见了同行多自卑啊。”贺庭洲一副我是大好人的口气。 看他悠闲自得的样子,盯梢的人应该已经被他解决了。霜序拧眉:“郑祖叶盯着我干什么?他爷爷已经保证过,他不会再骚扰我。” 郑老爷子就是郑祖叶最硬的底气,所以他的话,对郑祖叶来说最有分量。 “他现在不敢动你,是因为郑敬仁那个老头儿不想跟沈家硬碰硬。”贺庭洲闲闲道,“不过等他发现你睡了我,可就不会放过你了。” 其实霜序有察觉得到一点,贺庭洲跟郑祖叶之间的那种敌对。 要不是有深仇,谁会一脚把郑敬仁的孙子踹海里? 要不是有大恨,谁敢对着母亲因公牺牲的贺庭洲骂草你妈? 贺庭洲睨她神色:“怕了?” 霜序说:“谁不怕郑祖叶这种人渣。” “怕也晚了。”贺庭洲语气淡淡,“你找上我的时候,就跑不了了。” “我也不找你也跑不了,他垂涎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霜序自己最清楚,有没有贺庭洲,郑祖叶都不会放过她。 贺庭洲轻笑:“学我啊。” 他屈指在霜序脑袋上弹了一下,不疼,就是感觉像逗小狗。 “放心吧,今天之后就不会跟着你了。” * 郑祖叶昨晚上在外面喝酒,接到电话的时候,人还在酒店床上。 电话里郑老爷子语气分外严肃:“马上给我滚回来!” “一大早的发这么大火。” 抱怨归抱怨,电话一挂,郑祖叶就推开怀里的女人,套上衣服下床回家。 一进门,郑老爷子看见他那副鬼混回来的样子就火冒三丈,一沓照片甩他脸上。 “我看你脑子是吸坏了!军区大院是什么地方,你都敢派人混进去拍摄,是你活腻了还是嫌我命太长?” 郑祖叶也很恼火:“我没派人混进去,你能不能别听风就是雨的,天天冤枉我。” “那这照片哪来的?!” 郑祖叶听见这话,狐疑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照片。 除了大院门口的照片,还有大院内部的、贺家那栋独立的房子、甚至是贺庭洲下车进门的正脸…… 郑祖叶脸色变了变。 “爷爷,我就是派人跟着姓贺的,我真没让他们进去。” 在外面跟一跟就算了,跟进军区大院,跟到贺家门口,那性质可就敏感了。 “你跟踪他干什么?他以前被绑架过,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多忌讳,还敢让人跟到贺家门口,今天他老子亲自打电话来质问我,派人跟踪他儿子,想干什么。我问问你想干什么?!”老爷子恨铁不成钢,气得拐杖在地上狂捣。 “大院警卫那么严,他们怎么可能进得去?肯定是贺庭洲干的!”郑祖叶现在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他妈的,他陷害我!” “他陷害你?我问你,人是不是你找的?”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人是我找的,但我又不是没脑子,我只让他们想办法混进宋霜序的小区,没让他们混进大院!” “你还惦记着那个宋霜序!”老爷子扬起手杖往他身上抽,“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怎么跟你说的!你这个不成器的混账玩意儿!” 郑祖叶踩着沙发满屋子乱窜,老爷子追着他抽,抽了几下,他捂着心口往后倒。 旁边噤若寒蝉的佣人们惊慌失措地冲上来,已经窜上楼梯的郑祖叶脸色大变,急忙往回跑。 “爷爷!” 一时间乱作一团,把老爷子送回房间,医生上门,郑家所有人紧急赶回来,等老爷子情况稳定下来,郑祖叶跪在客厅里,脸都已经被他爸抽肿了。 医生离开前再三叮嘱:“老爷子这年纪禁不住刺激,心梗不是闹着玩的,不是每一次都能运气好救回来,像今天这种情况千万不能再发生了。” 郑祖叶被他爸叫到床前教训:“你要是不想气死你爷爷,从今天开始,就给我老实一点,别再去招惹贺家的!” 明知道自己被贺庭洲摆了一道,郑祖叶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知道了。” 第95章 危机感 霜序开完早会回办公室,看见手机上来自“庭洲哥哥”的消息。 是一张照片。 地库背景偏暗,色调偏蓝调的冷,她比着耶,一脸茫然地看向镜头,贺庭洲就站在她身后,一只手帮她举手,另一手搭她右肩。 她的脸在镜头中小而精致,贺庭洲锋锐立体的骨相很上镜,唇角慵懒地勾起。 前后错落的体型差,姿势并不狎昵,却看得出亲密。 霜序条件反射地抬头看看四周。 哦,她自己的办公室。 这张照片要是被别人看到,一天之内就会传遍整个燕城。 事实证明人做贼就会心虚,她迅速把聊天记录删掉,骂贺庭洲: 贺庭洲回她:[耶] “……” 微信小群里正聊得火热,她瞥见郑老爷子的字样,点进去才知道,今天上午郑老爷子被郑祖叶气到心梗,差点过去。 岳子封损损的: 刚发出来就撤回,马上跟上一条假惺惺的: 下面一串整齐的鄙视: 岳子封: 霜序看到的时候,明白了早上贺庭洲的话。 郑祖叶对她下药用强,老爷子都袒护,只是派人跟踪她,肯定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八成是贺庭洲在里面做了什么。 下班后,霜序开车回家,路上遇到红灯便停下来,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窗外,路口对角便是一家书店。 她视线停了停,收回来,三十秒的红灯倒计时稳定而规律。 绿灯亮起,她发动车子,随着车流往前,过了路口,调头,把车停在书店外面。 即便她跟贺庭洲没有这层交易的关系,出于他对沈家的帮助,之前对她的屡次相救,这点关心也是应该的,她想明白了就不再纠结。 照着书单选书的时候,有高跟鞋优雅的脚步声靠近。 有人唤她:“宋小姐。” 霜序抱着书回头,沐妍姝主动打招呼:“这么巧,你也来买书吗?” “嗯。”霜序转回身,继续查找。 她对沐妍姝的来历不大清楚,看身段和仪态像是学跳舞的,能有幸认识,都是托贺庭洲的艳福。 沐妍姝看一看霜序手里的睡前故事:“是买给岳小姐的吗?” 她人是极聪明的,知道沈家和宋家都没有小朋友,圈子里只有岳子封有个八岁的妹妹,很容易猜测。 “你手里这本适合12岁以上的小朋友,对岳小姐来说可能有点难度。”沐妍姝拿过来另一本非常精致的卡通立体书,“不如试试这本呢。这本比较适合8岁的小朋友。” 霜序看了她一眼。 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贺庭洲睡觉的习惯。 哦,对,她不用讲故事,她是在旁边摇扇子的。 霜序唇角扯了一下:“不用了。这本对他来说太幼稚了。” 沐妍姝微微笑着:“这样。” 她把书放回去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脚步慢慢地跟在霜序身后,轻摇扇子。 “听说宋小姐的公司在做无人机,对吗?”她声线自带娇媚,讲话也是温温柔柔的,让人觉得舒服,很享受和她的交谈。 “是啊。”霜序不受她影响,不紧不慢地挑自己的书,“你对无人机很感兴趣吗?” “只是听洲爷说过几句,这些机械产品我玩不来的,洲爷倒是喜欢。”沐妍姝随意般闲聊。 “他虽然故意跟司令杠着,不肯参军,对飞机还是热爱的,十八岁那年就拿了飞行执照,自驾飞行穿越几个大洲,家不回,也不报平安,司令当时都急坏了。他这人,很潇洒的,无拘又无束。” 这些霜序还真不知道。 贺庭洲……的确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 沐妍姝接着道:“宋小姐跟洲爷肯定很有共同话题。” 为什么突然来和她谈论贺庭洲? 霜序迅速回忆一番。 昨天在电梯里,她跟贺庭洲没说几句话,内容也没有问题。 她抬手从书架上拿书:“我跟庭洲哥都是聊工作,没什么共同话题。” 沐妍姝细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她反应平淡,且无懈可击。 昨天在电梯里,她虽然跟贺庭洲没说几句话,内容也无甚特别,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但她对贺庭洲看似客气,实则带一点小凶的态度,贺庭洲的接招、乃至于主动刁难,都是很值得品味的蛛丝马迹。 当然,最关键的是,贺庭洲看她的眼神。 乍看散漫,不走心,却会在她说话的时候,专注望着她眼睛。眼尾很轻微地挑着,好似在观察她瞳孔的颜色,某个瞬间又会往下走一点,轻轻带过她张合的唇。 他想吻她。 这是沐妍姝的第六感。她没见过贺庭洲用那种眼神看任何一个女人。 她不意外贺庭洲会对霜序感兴趣,这位宋家小姐,天生就长着一张所有男人都会喜欢的脸。 一眼惊艳的漂亮,过目难忘,眼睛的形状却又很清纯,那种让人想要好好保护的清澈感别人模仿不来,就连睫毛的长度都恰恰好。 沐妍姝被叫沐大美人是名副其实的,她自小美到大,自诩整个燕城比她更美的女人凤毛麟角,想泡她的男人能排一条护城河,可她独独对贺家那位情有独钟,倒追得人尽皆知。 处心积虑打进这个圈子,步步为营跟在他身边两年,她既有耐性又有自信,从不怕有女人和她争。 但霜序让她产生了危机感。 “宋小姐待会走哪个方向?方便捎我一段吗?” “你去哪?”霜序问。 “汇英街。”沐妍姝说,“上次定做的旗袍好了,今天去取。” “可以啊。”霜序说,“顺路。” 结完账,霜序将书抱上车,沐妍姝坐上副驾。 她摇扇子的力度和方式都很柔美,霜序想起她给睡觉的贺庭洲摇扇的画面,真懂得享受。 这种象牙扇对工匠的技艺要求极高,要将珍贵的象牙削成薄片,雕刻上细腻的图案,薄如蝉翼,残忍的奢靡。 这样精美的古董捏在沐妍姝的纤纤玉手间,分外合适。 这扇子霜序见过好几次了。 “你的扇子很漂亮。” “这扇子啊,清代十三行的。”沐妍姝柔柔一笑,“我喜欢些老物件,这本来是一位老先生的收藏,想讨洲爷欢心,便送给我了。” 她将扇子合上,大方道:“宋小姐要是喜欢,我可以割爱。” “我没有夺人所爱的习惯。”霜序笑笑,“而且我大学的时候加入过动物保护协会。” 沐妍姝哪里不知道象牙是如何取得的,不过三观不同,她喜欢这种“名贵”,多过对动物的同情罢了。 到汇英街,她下车之前,主动问霜序:“宋小姐,介意加个微信吗?” 加完好友,霜序关上车窗离开,后视镜里,沐妍姝一直面带微笑地目送着她。 是她做贼心虚吗?怎么看每个人都像明察秋毫的侦探。 第96章 庭洲哥哥的电话 回到松明路,下车前霜序观察四周,早上那台车果然已经不见了。 贺庭洲没说来不来,她也不问,最好是别来。 不过等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贺庭洲已经站在卧室里。 他的西服外套就扔在床尾凳上,领带扔得太随意,一端耷拉在地上,他站在桌前,翻着她今天买回来的书,一边慢条斯理地摘袖扣。 听见声音掀眸向她瞥来,唇角轻轻一翘。 “听见了?” 霜序一脸冷酷地:“你在我耳朵边上讲那么大声,死人都听得见。” “看来对着你耳朵许愿比较灵。”贺庭洲从她身旁慢悠悠地经过,“阿拉丁公主。” “……” 霜序在床上躺了片刻,贺庭洲洗完澡出来,另一半的床垫微微下陷。 他侧躺下来,支着头:“开始吧。” 他这架势不像要睡觉,像是教导主任来听公开课,听完还要给她打分评优。 霜序转头看他一眼:“你现在要睡了?” 贺庭洲:“嗯哼。” 霜序拿起故事书,开始给他念。 贺庭洲注视着她。 卧室留了盏暖橙的壁灯,目光沿着灯光柔和的那道边,从她眉骨走到鼻尖,最后到唇部。光线透过她净透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接近半透明的质感。 霜序的音色既不细柔,也不粗沉,在一个刚刚好的中间值,念故事的语速不疾不徐,像清凌凌落下的一场春雨。 贺庭洲一句没听进去,她念到一半,他倾身过去。 霜序停下来,视野中他的脸一点点靠近,温凉的唇覆上来,抿住她唇瓣,像品尝糖果似的,缓慢细致地亲吻。 柔和如细雨的吻,好似真下了一场春雨,空气里流动着湿润清新的味道。 亲了会,他退回去,手很自然地揽在了她腰间。 霜序继续念的时候,那只手便在她身上轻轻地游走,从腹部走到腰侧,继而下滑,指尖隔着真丝睡裙描摹她骨骼的形状。 霜序咬牙:“你到底听不听了?” “听着呢。”贺庭洲的声音有些懒意,“不知道你们家的规矩,不过我听故事用的是耳朵。” “你这样会影响我。” 他把骨节分明的右手抬起来:“手很无聊,你说怎么办?” “……”那只手会干的事情可多了,霜序腾出一只手来牵住他,免得他作乱。 那只手被贺庭洲握住,一起环在了她腰上。 这次他乖乖地躺好了,眼皮也合上,霜序试图往前挪一点。 “去哪?” “不去哪。”霜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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