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还是不要他? 他伸出手正打算去抱她,保镖忽然响亮地喊了一声:“贺先生。” 沈聿回头,看见贺庭洲走进来。 贺庭洲刚从大院过来,挟着一身被贺郕卫惹出来的低郁,瞧见他,冷幽幽一句:“路过?” 沈聿道:“她喝醉了,我来接她。” 贺郕卫的话历历在耳,贺庭洲这会看他不顺眼:“那就不麻烦你了,谁的女朋友谁接。” 沈聿今天也并不想再让,他还有很多话想和霜序说。 “庭洲,她在成为你女朋友之前,首先是我妹妹。” 贺庭洲哂了声,大方道:“你今天要是来接妹妹的,我让你带她走。” 他锐利的眼盯着沈聿,“你是吗?” 这个问题,沈聿没有回答。 至少在今天,不是。 夜已深,酒吧正嗨到顶点,燥烈的舞曲操控着舞池里的红男绿女放肆摇摆,空气里一片糜烂酒气。 喧嚷声到了两人四周却自动避让,无形的对峙。 霜序似乎是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了,直起身来,睁开醉意迷蒙的眼睛回头。 她没有看到沈聿,目光触及贺庭洲的身影,身体便本能地朝他的方向倾斜,张开手臂:“抱抱。” 就如春来冰融,贺庭洲周身的冷气一瞬间就收了,抬手将她搂到怀里。 霜序已经醉得头重脚轻,从高脚椅上下去时,一脚好像踩不到底。 贺庭洲把她抱起来,她就没骨头似的靠到他怀里。 贺庭洲的眼神温柔得实在让人很难和他结合起来。 “好乖。” 他单手像抱小孩似的把霜序抱起来,右手拿起她的包,径直从沈聿面前走过。 保镖为他拉开门,沉重的门慢慢闭合,包厢里静谧下来,沈聿仿佛站在一片沼泽地里。 她是很乖,没人能不为她心软,沈聿比谁都清楚。 这是第多少次,贺庭洲从他面前把人带走。 贺庭洲抱着人穿过酒吧大厅,高大英俊的男人和前后守卫的保镖,一路上不知引起多少注视。 喝醉的霜序像一团软绵绵的玩偶,手臂环着他脖颈,脑袋枕在他肩上。 出门时被冷风一吹,脸还往他颈窝拱了拱,带着酒气的鼻息全都扑在他脖颈。 于是那点沉郁被扑散得干干净净,就算是颗石头也得化成水。 坐上车,贺庭洲把她抱在腿上。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霓虹从窗外流泻而过,偶尔映亮她的脸庞。 她醒着,但是异常安静,睁着眼睛,目光不知落在什么地方。 第202章 不让你非礼就哭? “想什么呢。”贺庭洲问。 霜序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像是放空,又像塞了很多理不清解不开的思绪。 贺庭洲抱着她,拂开她耳边垂下来的碎发,摸摸她脸颊,轻轻吻一下她眼皮,爱不释手。 她嫌被他打扰,蹙着眉把脸深埋回进颈窝。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灼热的嘴唇擦过他侧颈皮肤。 那酒意变成一把软齿钩子,从贺庭洲神经末梢勾过,他在她腰上惩罚似的掐了一把:“别勾我。” 她被他掐疼了,喉咙里发出一声娇气的轻哼,挣扎着挪了挪屁股。 贺庭洲仰头靠到座椅上,垂下来的眸色幽幽淡淡:“故意的?” 她也不知是真醉假醉,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眸子懵懂而茫然地看他:“嗯?” 她喝醉了比平时还好骗,贺庭洲瞥她一会,问她:“要不要亲亲?” 她摇头:“不要。” 贺庭洲威胁:“说要。不然把你丢下车。” 她就改口了:“要。” “那自己亲。” 贺庭洲老神在在地靠着座椅,她只犹豫了短短一秒,就主动将唇送上来。 贺庭洲慢悠悠回应着她,原本只是哄骗醉鬼占点小便宜,谁知她亲了一会,似是觉得不尽兴,双手撑住他肩膀直起身来调整姿势,分开膝盖,跪在他身体两侧。 他抬着眸子瞧她,她舔了下湿润的嘴唇,手心捧住他脸颊再次吻下来,舌尖灵巧地从他唇缝勾过,继而闯入他口中,主动去碰他舌头。 贺庭洲怎么都没想到她今天喝多了这么热情。 吻着吻着,手摸到他领带,扯松了拽下来,又不老实地开始解他衬衣扣子。 贺庭洲也不阻止,任由她解:“干什么呢,这位醉鬼女士。” 霜序眸子里沁着一层朦胧的水意:“想要你……” 贺庭洲喉结锋利的凸起缓慢滑动一下,像个哄骗小白兔的大灰狼:“要我什么?” 她迫切地想要确定什么,证明什么。 但究竟要证明什么呢?她自己都不知道。 说不出来,她干脆去做,手往下一把按上去。 贺庭洲眸色倏地深下来,把她手腕扯开:“谁又给你酒里下药了?喝多了就非礼我,哪学来的坏习惯。” 一只手被抓,她另一只又伸来,被贺庭洲一起捉了扣住。 她眼睛里的水光又深了一层,湿漉漉地望着他,贺庭洲舔了舔牙,心头被小猫爪挠得作痒:“不让你非礼就哭?” 她也不知是真的因为他不让碰就委屈,还是掌握了眼泪是对付他的秘密武器,那汪水越蓄越多,渐渐漫出眼眶,挂在睫毛悬悬欲坠。 然后她一眨眼,那颗圆滚滚的水珠就掉下来,砸在贺庭洲虎口,带着烫意。 他还有个狗屁原则,认输认得彻彻底底,把她的脸按到怀里,屈指敲了两下隔断玻璃。 老徐会意,将车停靠在深夜空旷无人的马路边,他马不停蹄地下车,弃车而去。 人走了,贺庭洲才松开禁锢她的手。 密闭的车厢里两人再度吻在一起,情欲燃烧起来是很迅速的事。 兴许是酒精烧得,霜序身体里的血液快速流动,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贺庭洲扶着她腰,另一只手掌沿着她柔滑的腿侧抚上去。 她胸口起伏得很急,仰起纤长的脖颈,贺庭洲吻上去,牙齿碾过咽喉脆弱的皮肤,她呜咽着攥紧了他的衬衣。 从身和心都被他占据了,那种不确定的迷茫被一种确定的存在感驱散,她又重新踩到了实处,知道自己此刻站在哪里。 她抱住贺庭洲脖颈,在亲密无间的距离叫他的名字:“贺庭洲。” 他声线染上两分哑涩:“嗯?” 她又叫了一遍:“贺庭洲。” 他吻她耳根:“在呢,宝宝。” …… 车是贺庭洲亲自开回太和院的。 霜序躺在后座睡着了,身上盖着他的西服,贺庭洲抱她下车,她也没醒。 万岁从家里打开门锁,把门顶开容他通过。等他过去再关门,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上楼。 大概是醉酒的缘故,霜序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点梦都没做。 翌日早上醒来时,记忆停留在昨晚清醒时跟陆漫漫的对话,她不记得沈聿来过,也不记得喝多之后干了什么。 整个人犯懒,她翻个身,在被子上趴了一会,慢腾腾地爬起来。 拉开窗帘,贺庭洲正在草坪上遛狗,发泄大型犬的精力。 他遛狗的方法很简单,自己懒洋洋坐在躺椅上,万岁在他和一百米开外的一根杆子前往返跑。 霜序在阳台上看了一会,万岁先瞧见她,跑到一半就停了,原地甩起尾巴。 贺庭洲顺着它视线回头,看向二楼。 这是一个明媚而崭新的早晨,太阳晒得人暖洋洋。 霜序回房间刷牙,听见身后跑进来的狗蹄声,回头,万岁嘴里叼着一枝月季。 花梗上的刺已经去掉了,贺庭洲的院子里没种月季,不知道从哪偷的。 她把花接过来,闻了闻,没什么香味,但让人很舒服。 “谢谢万岁。” 万岁晃晃尾巴,守在她脚边,等她洗漱完跟着她下楼。 吃早餐的时候看到群消息,霜序才知道郑鸿祎被带走的消息。 多少人拍手称快,岳子封在群里嗨: 左钟为人比较谨慎: 岳子封: 霜序抬头看向对面,一米八八的人正悠闲地喝茶。 “这次能给郑鸿祎定罪吗?” 她的担心跟贺郕卫一样,对付郑家是必须快刀斩乱麻的事情,这次如果不成功,以后就更难了。 贺庭洲不紧不慢道:“胃口太大,够他判个无期。” 吃完早餐,霜序和贺庭洲一起出门去上班,走出大门,才看见站在大门外的那道身影。 沈聿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他在这等了一夜。 第203章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霜序脚步停了停。 沈聿原本坐在车前盖上,看到她出来便将手里的烟碾灭,直起身。 贺庭洲手里拿了条围巾,嘲道:“一大早就站这吹风,是我家的空气比较新鲜吗。” 沈聿的目光直直看着霜序,温和里面带着两分小心翼翼:“我有话和你说。和我聊聊,好吗?” 这种祈求出现在他身上,是很奇怪的,他对霜序虽然爱护到极点,但一个哥哥不会如此卑微。 贺庭洲不露痕迹地瞥了霜序一眼。 她昨天在车上的情绪有点反常。 沈聿在这里等一晚上更反常。 这种古怪的氛围拨到贺庭洲脑中某根敏锐的弦,他伸手勾过霜序的腰,拉开车门:“什么天要一大早聊,上班要迟到了。” 霜序没上车,跟他说:“你先去公司吧,我跟我哥说几句话。” 贺庭洲意味不明地盯她两秒,松开手,一副正宫的大度口气:“说吧。请你哥进去喝杯茶,别聊太久,你上午还有个会。” 他说完上了车,库里南驶出院子,后视镜里那两道身影越来越小。 霜序还是像平时一样叫他:“哥,你要进去坐坐吗?” 贺庭洲宣誓主权的意思,沈聿怎么会看不出来:“在外面说吧。” 霜序也没坚持,把手插进风衣口袋,跟他往前走了一段。 行道旁的法桐高大优雅,繁密的叶子由绿转黄,正是多彩的季节。 两人站在树下,一个斯文端方,一个清丽柔和,那画面看上去是极养眼的。 马路拐角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库里南停在树影下,自从贺庭洲从保镖口中问出霜序昨天的行程,得知她“回过一趟沈家,很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眼睛很红,之后就约了陆小姐去酒吧买醉”,车厢里的气温就急剧下降。 老徐不敢出声,副驾的徐桢也不敢出声。 老徐瞅徐桢一眼:这是在干啥,离这么远也听不见啊。 徐桢:别问。 过了一会,老徐又瞅他一眼:九点半的会还开不开了,再不走赶不上了。 徐桢:别管。 静幽幽的后车厢,隔着一条马路,贺庭洲远远地盯着那边。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到她面前,看着她柔和的眉眼,沈聿却又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静默片刻,他问:“昨天妈跟你说的话,是不是让你不开心了?” 霜序看着地上稀落的几片叶子,被风卷起身不由己地飘荡一下,就又落地了。 “没有。只是乍听到的时候有点乱,有点茫然,现在已经好了。” “对不起,小九,我没想用这种方式让你知道。”沈聿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抱歉,“我让你难过了是不是?” 其实是有些难过的,因为她曾经所受的煎熬原来他都看得见。 但那些委屈已经都过去了,已经失去追究的意义,昨天被扰乱的思绪,过了一晚已经平复下来。 “我本来想恨你的,但是恨不起来,你也从来没有因为我给你带来的这些麻烦责怪过我。哥,我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的关系停留在兄妹就是最好的,爱人可能会有不爱的一天,亲人永远是最亲的人。我都理解的,所以你不需要对我道歉。” 她总是能站在所有人的角度理解别人的苦衷,可她的懂事只会让沈聿更加歉疚。 “小九,你不需要总是这么懂事,你可以怪我。是哥哥做错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也一样喜欢你,我应该早点握住你的手,和你站在一起。你应该怪我,是我让你失望了。” 沈聿心痛得无以复加,他往前迈近一步,温凉掌心抚上她脸颊:“小九,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老徐猛地呛咳起来,急忙捂住嘴巴试图咽回去,但俗话说得好,人最藏不住的就是咳嗽和爱情。 他越忍呛得越厉害,徐桢头大地帮他拍背:“二叔,你忍一下。” 老徐连连道歉:“对不起,贺总,我有点感冒。” 但后座那位压根没有理会他们,贺庭洲的眸色在老徐咳嗽之前就骤然冷下来,他推开开车门,带着一身阴沉沉的低气压下了车。 霜序看着沈聿的眼睛,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好。 这几日降温,晚上风大,他一夜没睡,又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风,眼底有轻微的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胡茬。 他很少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眼神里是深深的歉意和祈求,霜序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 沉默片刻,她说:“哥,我以前太依赖你了,把你当做全世界,所以总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那时候我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她语气平缓又冷静,就像一阵凉意浸到沈聿心里。 “所以现在你发现对我不是爱情了吗?” 霜序摇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也许只是我没长大,也许它有机会是。不管是不是,它都已经消失了。” 沈聿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你不再喜欢我了吗?” “哥,我永远都喜欢你,但是对哥哥的喜欢,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亲的人。” 霜序把他的手拉下来,动作柔和,却有着不容怀疑的坚定。 “有人已经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情。爱情是排他性的,想要独占ta,不能忍受ta的眼神放在别人身上。” 她很轻地笑了一下,是有点无可奈何的、又纵容的笑。 “他真的很小心眼,现在可能已经打翻好几缸醋了。” 沈聿的视线越过她移向后方,二十分钟前已经“离开”的某人正大步朝他们走来。 霜序连头都没回,却好像神机妙算,早就预料到他的到来。 她说:“哥,已经过去了。” 曾经的委屈也好,煎熬也好,都过去了。 喜欢过他的心情,也过去了。 她说:“哥,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沈聿一颗心脏终究是在秋风里凉透了,他错过了属于自己的最佳时机,就再难等到第二个峰回路转。 良久,他终于还是只能咽下满腔懊悔,对她说:“我怎么会不祝福你。小九,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 霜序弯起眼睛:“谢谢哥。” 贺庭洲走到两人跟前时,那一身仿佛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冷气已经游刃有余地收起来,从容得好似“恰巧”路过。 他冷峭的视线从沈聿身上一寸一寸刮过,接着慢慢滑过霜序的脸。 “还没聊完呢。” 第204章 孝顺 霜序瞥他:“你不是走了吗?” 他的理由信手拈来,把拿在手里的围巾戴到她脖子上:“围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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