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ty,贺庭洲一贯不爱赏脸这种场合。 “他真的说会来吗?” 陆漫漫笃定地说:“当然啊,我妈刚给他打过电话,他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种舞会他要是来,肯定不会一个人来,霜序心里已经开始有火苗自己燃烧起来了。 他要是真的带了女伴,那她这几天受的冷脸算什么? 陆漫漫陪她说了几句话就跑了,霜序拿着香槟,找了个安静的沙发区坐下等候。 一边盘算着,等会见到他的女伴,是要给他一巴掌还是泼他一杯酒。 等了二十多分钟,舞会已经开始了,也没见到贺庭洲和他女伴的影子。 她看了眼时间,起身打算去找陆漫漫,正好碰上几个保养精致的太太。 礼貌打过招呼,寒暄几句,有个太太冷不丁问起:“听说你跟贺家那位分手了?” 一句话把霜序问得怔住:“你听谁说的?” “外面都在传呢,好像是岳家那个说的吧。” 他们只是吵架,冷战了几天,为什么会有人传他们要分手?岳子封肯定不会在外面乱说话…… 是贺庭洲的意思吗? 她手指捏紧了杯柄:“我们没有分手,只是有点分歧。” “那我怎么听说他都好几天没回去了,也没回大院,别是在外面……” 沾上贺家太子爷,任何事都备受关注,他们俩吵架,总会有风声泄露出去的。 霜序声音有点冷了:“饭能乱吃,话别乱说。” 对方仿佛已经笃定她只是嘴硬不肯接受现实了。 “年轻人嘛,分分合合很正常的,一段恋爱能顺顺利利修成结果的才是少数。” 其他太太纷纷附和:“他那性子一看就不是个长情的,感情好的时候热乎,把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爱你,劲头一过,你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墙头的一抹蚊子血罢了。” “他能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你要知足。” “男人嘛,变心都是一瞬间的事,以前那个叫什么姝的女人,跟了他两年,还不是说踹就踹了,现在连他面都见不到呢。” “男人不见你,就是冷暴力要分手的意思,你可千万别上赶着去找他,女孩子还是要识趣一点,该放手就学会放手,可以没爱,但不能没了尊严。” “你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分手也没什么,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 “对对对,我有个侄子喜欢你很久了,正好他今天也来了,我叫他过来给你见……” 舞曲轻扬欢快,一对对男女旋转跳舞,裙袂飞扬,霜序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她跟贺庭洲分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还劝她要自尊自爱,她都不知道该说这些太太们嘴太碎还是热心肠。 她实在听不下去,放下杯子转身想走,毫无防备地撞上一堵肉墙。 眼前一片精贵的西装面料,不用抬头就已经辨认出熟悉的冷杉气息。 贺庭洲指骨搭着她腰,冷锐如刀锋的眼睑一掀,那几位太太立马噤了声。 “叫吧。你哪个侄子,叫过来我见见。” 第228章 你不是想跟她分手吗? 四周的空气都瞬间降至零下四十度,他颀长的身形站在那像棵冰树,轻轻一晃就扑簌簌往下掉冰渣。 刚才说话的太太一脸讪讪:“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是想跟她分手吗?” 贺庭洲声线幽冷:“我怎么不知道我想分手,我晚上梦游找你谈心告诉你的?” “那你连面都不见,别人当然会这么想了,你以前可不舍得这么对她。” 霜序隐约听出点味儿,这听着怎么像是帮她说话的? 贺庭洲面无表情道:“回去告诉上面那两位偷看的女士,别再跟我玩这些花样。” 几个太太见状忙不迭撤了,霜序一抬头,看见贺文婧跟陆漫漫两颗脑袋飞快地从二楼缩了回去,因为毫无默契还撞到了一起。 四周不少八卦的视线往他们两个身上瞄。 霜序抬眼看贺庭洲,他乜她的眼神要多冷淡有多冷淡,唇线也让人觉得凉薄。 他现在要是丢下她走人,真就坐实分手传闻了。 安静在两人之间持续一阵,霜序问他:“你舞伴呢?” 贺庭洲幽幽说:“这不是在这守株待我呢。” “……” 贺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诡计多端,两头骗。 贺庭洲搂着她腰进了舞池,音乐切换成节奏舒缓的钢琴曲,灯光也暗下来,光影昏沉暧昧。 “你这几天在哪睡的?”霜序问。 贺庭洲淡着一张她欠了他八百万的脸:“地球上。” “……你睡得好吗?”她又问。 不知道他到底在哪睡的,没有她陪着,狗也留给了她,八成又要失眠。 “我睡得好不好你关心吗?” “我怎么不关心了?”霜序这几天自己都没睡好,“不是你不想看见我,连家都不回吗?” “我不回,你不能去找我?” 他简直不讲道理。 “我没有去找你吗?你肯见我吗?” “三次而已。”贺庭洲说,“平均一天0.6次,我在你心里就值这么多吗?” “那你想我怎样,我给你打过多少电话,发过多少信息,每天厚着脸皮在你家里等你,去你公司吃闭门羹,你真的觉得我没有自尊心的吗? ” 憋了几天的委屈一股脑地涌上来,“你想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了吗?我想好好跟你解决问题,你给我机会了吗?我每天热脸贴你冷屁股,你还认为我受到的羞辱不够多,心不够诚,你到底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越说越气,眼泪说掉就掉下来了,一点预兆都没有,滚圆晶莹的水滴从睫毛坠下去。 贺庭洲的冷淡劲儿就像一只破了洞的气球,迅速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他停下来,捧起她脸,指腹抹掉她脸上的泪痕:“你哪是热脸贴我冷屁股,你是热巴掌打我脸。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我给过你机会,你不是已经选了你哥,放弃我为什么又回来找我?” “我怎么可能放弃你呢。”霜序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有多爱你你不知道吗?” 贺庭洲指尖都被她泪水打湿,擦也擦不完,干脆低下头吻掉她眼角的湿意。 躲在二楼观望的贺文婧悄声问:“都亲上了,这是和好了吧?” “小九好像哭了。”陆漫漫裸眼5.2的视力在此时发挥了重要作用,“放心放心,她一流眼泪,我表哥肯定马上投降。” 刚才那几位太太在旁边叽叽喳喳: “和好就好!” “你回头可得跟他们俩解释解释,我们刚才说那些话不是真心的,千万别叫她记恨我们。你那个侄子,我们可不敢得罪。” “就是就是,要不是为了你,我们才不干这种得罪人的事。” 贺文婧满面笑容:“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他们俩要是和好你们大功一件!” 像是有意给他们腾出空间,其他客人都离得很远。 落在霜序眼睛上的吻很温柔,贺庭洲的声音也很温柔:“我知道。但在你的天平上,我比不过你哥的分量,是不是?” “在贺郕卫的天平上,我跟我妈比不过国家大义,在你的天平上,我轻于沈聿。我这辈子没赢过一次。” 霜序眼底刚刚平复一些的热意再次翻涌回来:“你别这么说。我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天平上去比较,你跟我哥,是我生命不同的组成部分,没有哪一块更轻,哪一块更重,你不能逼我舍弃掉一块,就像你不能把让我在眼睛和鼻子中间选一个。” 贺庭洲看进她眼睛深处:“如果你必须舍弃呢?” 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有轻重大小之分的,有形的物体,无形的情感,真到了需要割舍的时候,一定有一个被放弃。 你能说贺郕卫不爱他们吗? 眼睛和鼻子,也有更不能失去的那一个。 霜序感到一种无力,从脚下蔓延上来,想要瓦解掉她站立的那块土地。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呢,贺庭洲?你希望我舍弃我哥跟你在一起吗?” “你爱的这个我,有一半是我哥造就的,你说爱我,不能只爱我另外那一半。” “我知道你爱吃我哥的醋,所以很多事情我都让着你,你可以强迫我一辈子不能喝咖啡,你可以故意弄坏我的车,你可以让万岁把我哥送给我的礼物都藏到狗窝里,可你不能要求我为了你舍弃一个亲人。” “我把自己割掉一半,这样的我是你想要的吗?” 这仿佛成了他们之间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 霜序说:“我不会在你跟我哥中间做选择,现在不会,永远都不会。如果你一定要逼我选,那我们就……” 贺庭洲目光幽深:“就什么?” 喉咙里卡着一根刺,她停了停,还是不舍得说出那两个字:“我们各自冷静一下吧。” 她低头把脸上的泪痕擦干,整理好自己:“你在外面更睡不好,回太和院吧,那本来就是你家。我回松明路了。” 她说完,又看贺庭洲一眼,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我爱你。” 说完从贺庭洲身旁越过,走了出去。 二楼正笑呵呵庆功的女人们愣住了,贺文婧大惊:“不是和好了吗,怎么又走了?!” 陆漫漫急忙拿出手机:“等我问问情况。” 霜序上车的时候,看到陆漫漫的消息: 霜序回复她: 第229章 有什么话需要转达给他吗 松明路9号的房子已经空置好几个月,霜序回去的时候,沈聿就站在楼下。 他仿佛已经猜到她今天就会回来,见了她也没说别的,只道:“家里已经让人打扫过了,缺少的东西都重新添置了新的。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霜序点点头,又道:“哥,交易的事,能不能别让干爸干妈知道?” 她跟贺庭洲吵架的事迟早会传到付芸跟沈长远耳朵里,如果他们知道沈长远平安无事的代价是她跟贺庭洲的交易,就更糟糕了。 “你是怕他们难过,还是怕他们反对你跟庭洲在一起?” “都有。”霜序说,“我不希望他们为此自责,也不想他们对庭洲哥产生偏见。” 沈聿神情不明,半晌才道:“我不会告诉他们。上去吧。” 霜序说:“谢谢哥。” 洗完澡,霜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眼皮上似乎仍然存在着某种触感。 失眠这种毛病看来也会传染,她开始觉得这样安静的深夜很不习惯了。 霜序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去医院看舒扬,周末回沈家陪付芸吃饭。 她跟贺庭洲疑似分手的消息越传越广,付芸跟沈长远在饭桌上问起:“你跟庭洲是不是闹矛盾了?” 霜序低头吃菜,习惯性地把洒在粥里的小葱挑出去:“嗯。” 至于为什么吵架,付芸听得云里雾里,一堆想问的,她安慰道:“两个人在一起总会产生矛盾,我跟你干爸现在还时不时吵架呢。有矛盾不要紧,等他气消了你们好好聊聊,庭洲性子冷,只要他心里有你,别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霜序点头:“我知道,你们别担心。” 说是这样说,她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再平静,自己待着时的状态是装不了的。 立冬之后气温骤降,午后她坐在花园里晒太阳,一直晒到太阳西沉。 沈聿拿了披肩去叫她,远远见她趴在桌子上,睁着眼睛看着虚空发呆。 她不开心,谁都看得出来。 打扫庭院的两个佣人在说话,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她听见一个“ting”字就条件反射地直起头。 佣人说:“你去把凉亭打扫一下,铺上毯子,这几天太冷了。” 霜序又趴了回去。 付芸走到沈聿旁边,责怪起他:“我听说你跟庭洲打了一架,你也是的,怎么越活越倒退了?都三十的人了,还跟个不成熟的毛小子一样打架,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庭洲欺负霜序了?” 沈聿没说话,付芸道:“你说话啊。我听说霜序去找他和好,他理都不理,你不知道我听着多难受。咱们家承着贺家的人情,那也是我跟你爸该还的人情,不能让霜序在他面前受委屈。” “人情已经还过了。”沈聿说,“以后这件事就别再提了。” 小飞鸟的用户反馈很不错,飞雪最近在着手铺线下门店,去云盾开会的时候,霜序碰到过贺庭洲一次。 她带人进会议室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里面了,正在翻阅前两天飞雪送过来的概念店策划书。 门开时,他抬眸看来。 范总监特意给她留了贺庭洲身旁的位置,最近外面各种两人疑似分手的风声,双方一碰面,会议室里面萦绕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霜序的表现就和平常一样自然,过去落座,公事公办地叫了一声“贺总”。 整整四十五分钟的会议里,她没有朝贺庭洲那看过一次。 一直到会议最后,她才转向全程没有发言的贺庭洲:“贺总对今天的会议有什么意见吗?” 贺庭洲这才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1号选址为什么pass了?” 1号是国贸最近正在招租的绝佳店铺,处于商区中心地带,占地近600平米,两层。 霜序道:“位置很好也很抢手,同时在接触的还有一家知名手机品牌和时尚潮牌,飞雪胜算很小,所以就不在这上面浪费过多时间了。” 贺庭洲直接吩咐范总监:“你去谈。” 范总监察言观色,马上道:“这个包在我身上,霜总放心。” 霜序说:“不考虑它的另一个原因是租金太贵,超出了我们的成本预算,我们讨论过后一致认为现阶段步子不用迈得太大,稳扎稳打就好。不过还是谢谢贺总。” 贺庭洲手里的钢笔转了转,没再说话。 会议结束,霜序拿上东西起身离开,进了电梯,按下负一层,贺庭洲从会议室的方向过来,身后跟着徐桢和范总监。 他径直走进电梯,范总监正想开口提醒这部电梯是下行的,话在嘴边机灵地吞了回去。 霜序往旁边站了站,腾出位置。 仿佛是在解释自己跟她同乘一部电梯只是巧合,贺庭洲说:“我要出去一趟。” 霜序:“哦。” 电梯里很安静,这声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 显示屏上的数字规律跳动,在一片静默中递减到一,金属门向两侧开启,霜序转向他,似乎想说什么。 贺庭洲双手揣着兜,瞥她一眼。 好几句话在嘴边轮了一圈,霜序最后说:“那我先走了。” 贺庭洲视线又移走了:“嗯。” 霜序迈步走出电梯,飞雪的员工们一个个跟上。 贺庭洲站在里面,看着那道背影从视线里消失。 直到电梯门重新闭合,他们三个人也没出去,范总监扭头看看徐桢,徐桢默默伸出手,重新按了顶层的按键。 贺庭洲抽了空去医院拆线,等在外面的徐桢正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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