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糖,所以还是用抽抽噎噎的哭音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哥哥。” 贺庭洲垂着冷淡的眼皮:“谁是你哥哥。我爸生不出你这么大的私生女。 ” 霜序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闭紧嘴巴不敢叫了。 十四岁的少年贺庭洲既没有日行一善的好心,也没有哄小孩的耐心,谁让他嘴欠,一句话把人惹哭。 “记得家住哪吗?” 霜序点点头。 他把弄脏的外套往车里一丢:“上车。” 她大大的眼睛里有小小的防备:“我妈妈说不能随便上陌生人的车。” 贺庭洲:“你妈妈说可以随便站在十字路口哭?” 霜序攥着自己的手指,小声说:“我找不到路了。” “你要找哪条路?” 霜序哪里知道那是什么路,她今天一直跟妈妈闹脾气,甚至没有留意那间餐厅的名字。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停到旁边,两个民警下车朝他们走过来,亮出警官证。 “我们接到有人报警,说这有人贩子想拐卖儿童, 用棒棒糖骗小孩上车。”民警上上下下扫视着眼前的少年,但现在的不法分子诡计多端,用大一点的孩子当诱饵很容易降低小朋友的警惕性,长得好看就更事半功倍了。 车上的老林连忙下车来:“这是个误会……” 还没来得及解释,他们家少爷拽着一张二五八万的脸说:“对,开着红旗车在闹市区绑架小孩,我们犯罪团伙的风格就是这么嚣张。” 老林:“……” 年青小民警冷笑一声,跟谁在这猖狂呢? 得,最后连老林也一起被带回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做笔录,一问姓贺,再一问家住军区大院,办案小民警的冷汗越流越多,直到笔录上出现一个他不敢记录的名字,急忙叫来了自己的师父。 他师父一看好家伙,把部队大领导的儿子当人贩子抓了,赶紧叫来所长。所长一看好家伙,自己恐怕兜不住了,赶紧通知了上级。 电话一个接一个,最后还是惊动了身在军区的贺郕卫。好在贺郕卫了解自己这儿子什么德性,没怪罪。 老林跟他通电话解释缘由时,贺庭洲翘着二郎腿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桌子上摆着所长亲自送来的茶水水果。 旁边的霜序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小小的她还不明白派出所为什么乱成一锅粥。 所里派了一个最温柔的女民警来关照她,她乖乖地,问什么答什么,家庭住址、妈妈跟继父的名字和电话、自己在哪里上学,全都记得牢牢的。 是个挺聪明的小孩。 民警问到今天走丢的经过,她一五一十地回答,提到那个从未谋面的生父的名字时,旁边的贺庭洲瞥了她一眼。 宋勉之? 总之阴差阳错,那天下午她在派出所里等妈妈来接她的时候,贺庭洲一直陪在她旁边。 妈妈满头大汗地赶来,听民警说了经过,对着这位好心市民连连鞠躬:“真谢谢你,帮我把她送到这里。” “好心市民”漫不经心来一句:“不用谢,我是被逮捕归案的。” 番外 if线:(2)小丫鬟 宋勉之流落在外的女儿被送回来的事,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燕城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可惜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去了欧洲,那小孩也被关在房子里从未露过面,大家议论一阵,兴致也就慢慢淡了。 贺家父子俩都不是热衷八卦的人,贺郕卫常年不在家,而贺庭洲一贯除了自己的狗,对任何人事物都漠不关心。 但架不住家里养着十二个佣人,人多活儿少,每天太无聊。 尤其是一向嘴严的老林无意间透露了一句,他们家这位难搞的太子爷竟然做了次活雷锋,送走失儿童去派出所。而这个走失儿童不是别人,正是宋家那个神秘的私生女! 这个故事三百六十度从哪个角度看都透着邪门,以致于阿姨们对那个传说中的小姑娘格外关注,闲来无事凑在一块,就爱嗑着瓜子分享从外面打猎回来的新情报。 听说宋成仁很不待见这个孙女,把她丢在别墅自生自灭。 听说保姆也不上心,给小孩吃隔夜饭,孩子还长身体呢! 哎哟,太坏了,我听着都心疼。 听说有人路过的时候瞧见过她,蹲在花园里,长得贼可爱。 怪不得咱们少爷会生出恻隐之心呢,嘿嘿。 贺庭洲从来不管她们聊什么,他讨厌安静,她们聊得越热闹,他睡得越香。 好心市民没把自己做过的好事放在心上,但有心人听说了他的“丰功伟绩”,特地登门来致谢。 彼时贺庭洲正在补觉,阿姨战战兢兢地叫醒他,说家里来了客人。 贺庭洲拖着懒怠的脚步下楼时,浑身都散发着被搅了睡眠的低气压。 自从回到宋家后,一直对她不闻不问的爷爷今天突然过来带她出门,霜序没想到会见到他。 在这个完全陌生且并不友善的世界里,一张熟悉的面孔让她生出一种亲切感。 她看到贺庭洲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目光一路跟随着他的身影,但他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没搭理她。 宋家人身上有着一脉相承的文气,宋爷爷彼时担任要职,端着一副慈爱的微笑:“打扰你睡午觉了吧?” 贺庭洲起床气:“知道还来?” 这小子毫无对待长辈的礼貌,径直往沙发里一靠,宋爷爷再看不惯,面上还得端着笑容:“之前我孙女不小心走失,多亏碰到了你,要不然还不一定能找回来。今天专门带她来,当面跟你道个谢。” 贺庭洲困倦的目光扫过他身边,霜序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正又拘谨。 冷心冷肺的贺庭洲可不会对一个一面之缘的小孩有一毛钱的感情,但她可怜巴巴望着他的眼神,像路边被人丢弃的小狗。 “你头发被狗啃了?”他问。 霜序有点难过地摸了下自己参差不齐的发尾,她很宝贝她的头发,但是佣人嫌麻烦,按着她用剪刀剪掉了。 可当着爷爷的面,她不敢说。 贺庭洲:“怎么不会说话了,你家保姆的隔夜饭把你毒哑了?” 宋爷爷:“……” 别人背后再怎么说三道四,也不会在他面前提半个字。他早就听说贺家这小子出格,头一回跟他打交道,老脸差点挂不住。 “看到哥哥不知道打个招呼吗?” 霜序安分又乖顺地说:“你好。” 宋爷爷嫌她不会来事儿:“这是你庭洲哥哥。叫哥哥。” 可是霜序记得他不喜欢自己叫他哥哥。 她瞄了贺庭洲一眼,正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叫,宋爷爷的电话响了。 “我接个电话。”他当着贺庭洲的面接起电话,讲了几句,似乎是工作上有什么急事,需要他亲自过去一趟。挂断电话后他顺理成章地说:“我这临时有点急事要处理,不方便带她过去,你介不介意让她在这待一会,我忙完了来接她。” 贺庭洲不置可否,十四岁的半大少年,看向宋爷爷的眼神里已经有锐气逼人的犀利。 他没说话,站在旁边的老林已经火冒三丈。 他们家少爷还小,兴许看不出宋爷爷处心积虑的心思,但他看得出来。 对这个孙女不闻不问,一听说跟他们家少爷有点渊源,就赶紧带过来套近乎,当他们贺家是托儿所呢? 他正要出面替贺庭洲把人打发了,贺庭洲冷不丁出声:“行啊。” 老林讶异地看他一眼。 霜序没想到爷爷会把她丢在这里,屡次被抛弃的经历让她心怀惴惴,不知道该怎么办。 贺庭洲也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宋爷爷一走,他就往沙发上一躺,阖上眼睛。 霜序看他似乎要是睡觉,就安静坐着,小心地不发出声音。 过了会,贺庭洲睁开眼睛瞥她。她不声不响坐在那,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盯着他。 贺庭洲:“看什么?” 她连忙把眼睛低下去,不看他了。 “会讲故事吗?”贺庭洲问。 讲故事?霜序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傻呆呆的。 贺庭洲伸手从书架上随便抽了本书,往她怀里一丢,躺回去闭上眼:“念吧。” 霜序不理解但听话,捧着那本《战术史纲要》,站在他旁边乖乖地从第一页念起来。 “第一章,战术的产生……” 她的妈妈是一个曾经在外交部任职的优秀女人,她的汉语和英语都是妈妈教的,远超同龄人水平。 她认识很多字,虽然不太懂那些语句的含义,但念得很流利。 像山泉水一样干净的音色,刚刚好的柔软和清脆,慢慢让贺庭洲放松地进入了深眠。 霜序没想到,他这一睡就是一整个下午。她不敢停,就这么老实巴交地在他旁边念了几个小时的书,念得嗓子都干了。 一直睡到天黑,贺庭洲终于悠悠醒来。 佣人已经准备好晚餐,他伸着懒腰去餐厅,霜序捧着书站在原地,贺庭洲朝她勾勾手指。 霜序放下书走过去,比起她这段时间在宋家每天吃的残羹冷炙,这些菜丰盛得像断头饭。 佣人摆好了两副碗筷,但无人疼爱的小孩坐上别人家的餐桌,有着无法消弭的拘谨和怯怯。 “会剥虾吗?”那位睡觉还要人站在旁边念书的大少爷问。 她点点头。 贺庭洲:“过来给我剥虾。” 霜序马上从椅子上下来,走过去,拿起虾认真地剥起来。 她从小也是在妈妈的呵护下长大的小孩,哪里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她剥得笨拙,半天才剥好一只,贺庭洲也不客气,理直气壮地享用。 霜序很有寄人篱下的自觉,站在他旁边勤勤恳恳地剥虾,像个听话的小丫鬟。 贺庭洲还嫌她剥得慢:“力气这么小,没吃饭?” 霜序小声说:“还没吃。” 贺庭洲下巴一抬,像个压迫童工的无良地主:“去吃。吃饱了过来干活儿。” 霜序赶忙坐回去,低头大口吃饭。 不过等她吃完的时候,贺庭洲已经吃好放下筷子,用不着她剥虾了。 番外 if线:(3)叫哥哥 尽管宋爷爷看不上这个孙女,但要是能借她跟贺家攀上交情,那她也算是有点用。这之后,他带着霜序来贺家做客的次数频繁起来。 贺郕卫长期不在家,他是冲谁来,目的昭然若揭。 贺家上上下下都分外不齿他的心思,但让大家分外纳罕的是,他们那位谁都爱搭不理的少爷,偏偏还真对宋家小姑娘有两分特别。 老林将这事汇报给贺郕卫,就连贺郕卫都倍觉意外。 “他喜欢那小丫头?” 老林斟酌用词:“谈不上喜欢吧,每次都使唤人家小姑娘,给他捶腿剥虾端茶送水的。” 贺郕卫更意外了。 家里十来个佣人,他也不缺人伺候啊。 “宋先生估摸着也看出来了,想拿这个小孙女讨好少爷。少爷年纪小,不懂这些心计,要不要防着些?” 彼时父子俩的关系已经僵硬多年,贺郕卫一不掺和别人家的恩怨是非,而不喜欢被人利用。但他沉默良久,最后却道:“难得他愿意搭理那小丫头,就别给他扫兴了。” 因为贺家太子爷的这一点点青眼,霜序在宋家的日子好过了些,佣人不敢再给她吃隔夜饭,照顾她也上心起来。 宋爷爷让人办好了她的转学手续,周内有人负责送她上学,周末送她去贺家玩。 八岁的霜序还不明白大人们那些复杂的城府与算计,贺庭洲是她在这个圈子里唯一一个认识的人,迷路的那个下午,他们曾经有过短暂的交集。 那个下午发生在她崩塌的旧世界与荆棘丛生的新生活中间,给不被两个世界所爱的她,留下了一小片陡峭的落脚点。 每个周末去贺家的那段时间,是她一周里唯一能感到一丝开心的时刻。 但那个哥哥总是冷飕飕的,还喜欢戳她的伤心处,他并没有同等地欢迎她,所以她小心翼翼地,不敢表现出来。 国内的事瞒不过远在欧洲的崔宁,年节时,宋勉之携妻女回国过年,霜序第一次见到她的生父,以及那个小自己两岁的妹妹。 宋勉之对她的关心浮于表面,崔宁看她的眼神里写着厌恶与抵触,霜序是一个敏感的小孩,她感觉得到,自己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当天书房里爆发了一场争吵,崔宁对宋爷爷用霜序来攀交贺家这件事大为光火,宋爷爷责怪她心胸狭隘,不懂大局为重,霜序经过二楼都能听到他们的争吵声。 她沉默地往上走,想要回房间,眼前的光源却被挡住。 宋乐颜叉着腰站在上面,才六岁的小女孩已经将刻薄和跋扈写在脸上:“这里是我家,谁允许你上来的?你给我滚出去!” 霜序知道,这是她的家,不是自己的家,所以她识相地转身往下走。 宋乐颜却觉得不解气,跑下来推了她一把。 霜序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伤了腿,宋乐颜被宋爷爷训斥了几句,也仅仅是因为,受了伤霜序就没办法去贺家而已。 没人问过她疼不疼,医生为她处理断腿时,陪在她身边的只有护士。 那年的除夕夜,宋家人在别墅里团圆,她一个人躺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隔壁病房也住着一个受伤的女孩,但她有爸爸妈妈陪着,还给她买了大大的蛋糕。 兴许是看她孤零零的可怜,小姐姐好心地请她吃了一块蛋糕,霜序捧着那块蛋糕红着眼睛说谢谢。 外面有人在放烟花,很热闹,她从窗户里看着,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热闹过后,世界慢慢安静下来,凌晨三点的深夜,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她吓得坐起来,看着门口那道修长的影子,慢慢地,从那片漆黑里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贺庭洲倚在门框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开口时,是她熟悉的懒洋洋的声调。 “腿怎么摔的?” 霜序想答,眼泪却比话语抢先一步。 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在被抛弃的那一天流干了,那些日复一日无望的等待里,她明白了这个世界没有人爱她。 所以她不再哭,不再闹,饿肚子、被欺负,也只是沉默地忍受着。 可是今天她的眼泪又复苏了,从眼角无声地淌出来,很快就把医院的白色被单烫湿一片。 霜序明白,告状是没用的,没有人会为她撑腰。可她不过还是一个小孩,被人一问就委屈得不得了。 “我妹妹推的。” 宋家那点破事,家里的阿姨添油加醋已经快排演出一部话剧。 她听见贺庭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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