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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色会出现在他贺庭洲的脸上。 付芸看着那样的画面,沉默下来。 同样沉默的还有沈聿。 演出结束之后就是义卖环节,拍卖品一大部分来自于付芸、贺文婧等一众热心公益事业的太太们。 拍卖进行到一半时,霜序把那只翡翠手镯递给贺庭洲。 贺庭洲低眸扫了眼,接过来,随即很顺手地拉起她手腕,帮她戴回去,一边道:“戴个手镯都要帮忙。娇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霜序再想摘下来,贺庭洲顺势握住了她手腕,她没法摘。 “我不知道这个镯子是你奶奶的遗物,我收不合适。” “怕什么。”贺庭洲漫不经心的口气,“她老人家都入土为安三十年了,不跟你抢。抢也抢不过你,你还打不过一个小老太吗。” 他总是没个正形,以前霜序分不清楚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现在了解他了,他其实什么都明白,甚至比她看得更透彻。 霜序说:“这镯子意义非凡,你不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吗?” 贺庭洲侧眸瞥过来,意味不明地看她几秒,反问:“不如你先回答我,我们的关系,现在到哪一步了?” 第165章 庄家从来不是你 到哪一步了——这是一个既抽象又具体的问题。 人的感情不能量化,不像桌子上的红酒,喝了多少肉眼可见;不像今天的晚宴,有按部就班的既定流程,几点几分进行什么环节,都清楚地印在方案里。 霜序无疑是喜欢贺庭洲的,但若承受得起这只镯子的分量,光喜欢是不够的。 说白了,这是贺家儿媳妇才能拿的东西。 他们在一起还不到三个月,贺庭洲这就让姑姑将如此重要的镯子送给她,反倒超出了她的意料。 霜序将手腕抽出来,摘下那只沉甸甸的手镯,放到贺庭洲手心。 她知道这会惹贺庭洲不快,但还是遵从内心的想法。 “你问我现在到哪一步,我很难定义,我只知道这只镯子对我来说太重了。就好比参加一场考试,这只镯子是满分才能获得的冠冕,而我现在才刚做完第一道题,后面的题目是未知的,我可能答得很好,也可能答不出来。你现在把它送给我,如果我考不了满分呢? 贺庭洲的双眼笼在眉骨下的一片阴影之中,瞳色极深。 “你怎么就知道你考不了满分。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考试又不靠喊口号,光有信心有什么用。”霜序说,“我想考满分,但是戴着这只镯子考,会让我有压力。” 翠绿的镯子带着她温润的体温,在贺庭洲手里翻转两下,被他收进西裤口袋。 他靠着椅子,侧脸轮廓锋利而寡淡,显出两分意兴阑珊来。 霜序看得出来他不高兴。 他被人追捧惯了,多少人处心积虑求他垂怜,恐怕没有人会、也没有人敢这样拂他的好意。 拍卖结束是颁奖环节,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跑过来:“霜序小姐,待会就到理事长上台发言了,我们找不到她。” 霜序看向付芸的座位,这才注意到她不在。 她询问贺文婧:“贺阿姨,您知道我干妈去哪里了吗?” 贺文婧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她说想自己静一下。” 霜序离席去找付芸,主持人活跃气氛的声音中,贺庭洲隔着桌子盯着沈聿,扯唇讽道:“出来这么一会,就让你挑拨了,孙子兵法背了多少遍?” 桌上基金会的会长听得莫名又惶恐,看看他,又跟着他视线看向对面的沈聿。 沈聿从容坐着,淡然回视他迫人的目光:“欲速不达 ,是你太心急了。” 贺庭洲的坏心情不舍得对霜序发,对沈聿就很慷慨了。 不高兴总得找个地方出出气,不如插沈聿两刀好了。 他手腕往霜序的椅背上一搭,轻轻一哂:“这不有你的前车之鉴吗,你倒是不心急,还有闲心泡女明星,现在急也没用了。” 沈聿依然那副沉稳模样:“有用没用,你说了不算。” 贺庭洲微微一笑:“怎么不算呢。我可没你那么热心肠,把机会留给需要的人。现在我坐庄,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吗?” 这话的的确确戳中沈聿的痛点,他停顿片刻,淡声道:“你好像搞错了一点,庄家从来不是你。” 他们之间,真正坐在庄家位置上的,是霜序。 贺庭洲唇角的笑容慢慢淡下去。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听不懂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但听得出针锋相对的气氛。 不是听说这两人兄弟情深情同手足吗,怎么这看起来像敌人? 陆漫漫都不敢说话,低头吃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努力当个透明人,生怕波及自己。 真狠啊,这两个人,刀刀戳心窝子。 * 霜序走出会场,在休息室找到付芸。 付芸正在出神,连她走近都没注意,直到霜序出声叫了声“干妈”,她才猛地醒过神来。 “马上到你发言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 付芸挤出一个笑容:“走形式的讲话,不讲也罢。”她朝霜序招招手,“过来这坐。” 霜序看她神色有点恍惚,坐到她身旁,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付芸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用双手包覆住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他对你好不好啊?” “庭洲小时候的经历,肯定给他留下了阴影,他性子太冷,心思也难猜,还有他跟郑祖叶的积怨,当初是真下了死手的,不知道会不会暴力倾向?” 她语气里满是担忧,霜序反握住她手指:“没有的。干妈,我们很好。” 付芸欲言又止,心里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阻拦,才把她推开了。想说什么,又怕如今的时机已经不合适了。 这是她和霜序之间的伤疤,小心翼翼不敢揭开。 半晌,她才问了一句:“你跟他在一起,开心吗?” 霜序点点头:“我刚回国的时候,有时候会想,我是不是不应该回来。有好一阵子,人都像飘着的,找不到落脚点,找不到能牵住我,让我不被风吹走的那根线。每天回到松明路的房子里,都觉得特别安静。” 付芸忽然就掉了眼泪,她把霜序揽到怀里,哽咽起来:“都是干妈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好几年,那么想家,回来了我还把你往外推,我真是糊涂。” 霜序现在回想刚回来那段日子,依然会有余潮在心底泛溢,但很快就止息了。 委屈也因为时过境迁,褪去颜色变成一张黑白底片,连当时的感受都变淡了。 “没关系,我已经很久没有那种感觉了。”她趴在付芸肩上说,“我现在过得很好,这里有我喜欢的事业,有我喜欢的人,每一步都踩在地面上,不用再去找一根线绑住自己。” 以前像一颗气球,沈聿是她赖以生存的那根线,线一断就会飘走,去哪不由自己。 现在不是了。 现在她填充了重量,自己扎根在地上,贺庭洲不是她的线,是她一步一步走得越来越稳的重量。 心底某个匣子忽然之间打开了,浓郁的情感喷泉一样汩汩地往外冒。 “我好喜欢他。”她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 付芸问:“喜欢谁?庭洲吗?” 霜序内心总是习惯封闭的城墙被一股满涨的热烈的情绪冲倒了,黑白底片重新染上了浓烈鲜明的色彩,她忽地松开付芸站起来。 “干妈,我出去一下。” 付芸来不及说什么,问什么,她已经拉开门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贺文婧代替付芸完成了发言,台上已经开始新的演出,一支乐队正在演唱家喻户晓的成名曲,霜序回到桌旁,贺庭洲的座位已经空了。 沈聿也不在了。 她看向陆漫漫,没等开口,一个眼神陆漫漫就懂了,告诉她:“我表哥走了。刚出去,你现在去应该还追得上。” 霜序马上转身朝出口方向去。 起先是走的,慢慢越走越疾,裙摆有点长,耽误了步伐,她用手拎起来,开始奔跑。 高跟鞋迫切而轻捷,她穿过宴会厅觥筹交错的宾客,引来一道道诧异的目光。 她浑不在意,一路飞奔到大门,门童急忙拉开门,她一边跑一边转头冲他说了声:“谢谢!” 那张明媚生光的脸令面庞青涩的门童脸颊一红,局促地摆手想说不用谢,她脚步不停,如同一只抖开翅膀的鸟,从灯火璀璨的晚宴奔入温凉深夜。 “贺庭洲!” 她喊了一声。 拉绒红毯长长延伸,台阶下停着那台库里南。 司机躬身打开了车门,车前那道颀长身影转过身来。 霜序不顾一切地飞奔下去,她跑得急,高跟鞋快要跟台阶打起架来。 贺庭洲迈步上前,张开双臂,在她飞扑而来的刹那,稳稳将她接入怀中。 第166章 我想和你有很长很远的未来 贺庭洲并不知道她为何跑出来,她横冲直撞跑向他的时候,就像直接撞进了他心里。 “我不逃跑,不用跑这么急。” 喷薄而出的情感如奔涌激荡的潮,关也关不住,霜序此时此刻迫切地想要告诉他:“我喜欢你。”她说,“贺庭洲,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贺庭洲微微一怔。 霜序是一个感性的人,但她习惯用理性来控制感情,因为受过太多不能诉之于口的委屈,所以学会了压抑情绪,因为害怕说出来没有人在意,所以选择自己消化。 明明介意他跟其他女人的见面,明明很吃醋,却不会来质问他,不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我不开心了,你要哄我开心。 收到一只漂亮名贵的翡翠手镯,想的不是自己开不开心,而是如果和他没有走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会不会辜负这只镯子的意义。 很多时候,她都在回避表达情感,十分的感情只表达三分,十分的喜欢也只说三分。 这话她说过不止一次,但似乎哪一次都没有此刻来得浓烈充沛。 “跑这么快出来,就是为了跟我告白?”贺庭洲眼尾折起轻懒笑意,“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霜序却摇头:“你不知道。我喜欢你,比你知道的、比我自己认为的还要更多。” 她一双杏眼明澈纯净,清亮的瞳孔里映着贺庭洲挺俊的面容。 “我不要那只镯子,不是因为不想和你有以后,我想和你一起做完那些题目,通关这门考试,我想我们一起考满分。不是因为戴上那只镯子就必须交满分答卷,是我想要这样,我想和你有很长很远的未来。” 很长很远的未来。 这几个字像流星,闪着光带着灼烧的热度掉落进贺庭洲心里,烫了七下。 “很长是多长,很远是多远?” 这问题莫名有点孩子气,霜序反问他:“你想要多长?” “那就两千五百八十八年吧。”贺庭洲执起她的手,低头亲吻她手指,泛滥的爱意都在温柔的气息里。 “我忽然想活得久一点了。” 霜序奇怪:“你以前不想活久一点吗?” “活那么久有什么意思,挺无聊的。” 贺庭洲骨子里就是一个出格的人,许多人都贪生怕死,用尽一切办法延长寿命,他只觉得没劲。 “不过现在我想看看你的未来到底有多长。” 霜序说:“那活到两千五百八十八年也是有点难度。” “那你可要努力一点了,我的神医。”贺庭洲笑着将她手握在掌心,侧身从车上取东西。 霜序手腕触感一凉,一条钻石手链缠绕到她手腕上。 白钻以树叶的方式排列镶嵌,簇拥中央一颗方形蓝钻。蓝钻稀有,这块呈现出贺庭洲最喜欢的清透水蓝色,像一块冰糖,闪耀着清冷灵动的光芒。 “不想要那只镯子就不要,送它的本意是想哄你开心,不喜欢就换一个。” 原来他不是不高兴了离开,是来取手链。 贺庭洲帮她扣上锁扣,纤细而璀璨的钻石手链,和霜序的气质相得益彰。 他戴完并未松开她,顺势掌心贴掌心地滑下去,穿过指缝,扣住她手指。 两人手牵手转身,霜序才看见沈聿站在宴会厅的门口。 沈聿站在光里,却好像被浓深的夜色裹挟了去,那双总是温柔的眼深得看不清底色。 他们之间隔着一层一层的台阶,红毯铺就,华丽而遥远,他站在上面,而霜序早已经走了下来。 她心底有什么波动了一下,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清晰地看到那片在经年累月之间早已枯萎的荒草地,蒲公英一般随风消散了。 冬去春来,草地埋下的种子,会结出崭新的花。 她和贺庭洲并肩站在同一处,看着沈聿,来去的人影都成了流动的背景。 她和贺庭洲牵着手走上去,贺庭洲一副悠闲口气:“真巧啊。我出来给她拿礼物,她出来跟我告白,阁下是?” 霜序用胳膊撞他一下,问沈聿:“哥,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透透气。”沈聿说。 其实是来找她。 霜序从他身旁跑过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他。这是第一次,她眼里装着别的人,掠过他奔向别的人。 他听见她说想和贺庭洲有很长很远的未来。 他垂在身侧的手里拿着一只精巧的首饰盒。 他知道归还那只手镯会让霜序不开心,特地寻了一对翡翠耳环送她。 至于为什么是耳环,兴许是因为,被贺庭洲偷走的那只耳环令他耿耿于怀。 因为他偷走的不止是耳环。 霜序张口想说什么,贺庭洲拽了她一把,把她拽到自己另一边:“站远点。别让我们恋爱的酸臭味影响你哥的空气质量。” “……” 沈聿把手里的紫檀首饰盒递给霜序:“送你的。” 霜序接过盒子,里面是一对精巧的白金翡翠耳环,白金上镶嵌着装饰的钻石,翡翠圆润翠绿,是极好的玻璃种。 沈聿说要送她翡翠,就真的送了。 “好漂亮。”霜序说,“谢谢哥。” 沈聿唇边牵起一个浅淡的笑:“进去吧,我抽根烟。” 贺庭洲瞥了眼那对耳环,瞧着不大顺眼,但霜序抬起头时,他嫌弃的眼神已经毫无痕迹地转换成欣赏。 “是挺漂亮。正好家里的狗缺对耳环。” “……”霜序扭头,“你在骂我吗?” 贺庭洲手搭在她肩上,半推半搂地带着她往里走,哄道:“我哪敢啊,公主。” 晚宴已经开始,霜序和贺庭洲牵手穿过宴会厅的时候,一道道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霜序没有挣开,也没有退缩,顶着那些注视一路走过去。 贺庭洲这三个字本身就是燕城最响亮的存在,又沾上宋霜序这个“风云人物”,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贺文婧还面带微笑地一个一个向周围的人解说:“这是我们庭洲的女朋友。名字叫霜序。漂亮吧?” 付芸在旁边听得长长出一口气,碰到有人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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