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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发出一个嘲弄的音节:“真笨。” 她抽抽搭搭地:“我不笨。” 贺庭洲懒得跟她辩论,走过去把她从床上提溜下来:“我睡不着,下去给我堆个雪人。” 霜序布满泪水的脸上写着一片迷茫,现在吗? 十分钟后,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毛茸茸的手套和帽子,拖着打着石膏的腿,吭哧吭哧地在深夜无人的院子里加班打童工。 无良地主叼着根棒棒糖站在屋檐下,监工。 她腿脚不灵便,团出来的雪球不是球,是奇形怪状的多面体,一大一小摞在一起,丑得别出心裁。 贺庭洲低头看一眼还没自己膝盖高的迷你小雪人:“满月了吗,就出来打工。” 霜序累得都出汗了,从花坛里精挑细选了两颗圆圆的鹅卵石给雪人做眼睛,一回头,贺庭洲已经把棒棒糖的棍子插上去当鼻子。 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把仙女棒给她,霜序两只手都抓满了,在璀璨的火光里“哇”了一声。 被送到宋家之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来,仰起小脸,鼻尖被冻得红红的,杏眼映着噼啪燃烧的火星,熠熠地生出光。 她很开心,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叫哥哥他不让,所以犹豫一下之后说:“贺庭洲,祝你新年快乐。” 贺大少爷乜她:“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 霜序觉得他难伺候:“那我叫你什么?” 他垂眸瞥一眼她因为出汗而微微发红的脸,奴役小孩一晚上的良心终于苏醒,大发慈悲地说:“叫哥哥吧。” 到底是个小朋友,半夜被人从被窝里薅出来的霜序很快就困了,坐在花坛边上栽跟头。身体往前一栽又一轻,离开了地面。 她努力撑开打架的眼皮,看到贺庭洲侧脸被女娲娘娘精心雕琢出的轮廓。 少年的肩膀不算宽阔,却已经足够八岁的她倚靠。 他托着她的腿,背着她走在深夜的路上,细雪咯吱咯吱地响。 霜序不知道医院的路怎么会那么长,她在贺庭洲背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翌日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她正发懵,贺家的佣人一脸复杂地站在床边,见她醒了便道:“睡醒了就起来吧,我带你去洗个脸,赶紧下楼。” 佣人帮她洗干净脸扎好头发,干干净净地带下楼,然后——霜序和贺郕卫大眼瞪小眼地坐在了客厅里。 贺郕卫特地挤出时间回来过年,哪想到他的好儿子给他准备了一个这么大的“新年礼物”。 他一身威严,肃着脸不说话时,震慑儿童的效果拉满,霜序紧张地小心脏打颤。 “她胆子比兔子还小,你把她吓死得了。”贺庭洲睡眼惺忪,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走下楼梯。 贺郕卫问:“这孩子哪来的?” 贺庭洲:“医院偷的。” 他理不直气倒挺壮,贺郕卫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你偷人家孩子干什么!她家里人知道吗?” “她家里人知道还叫偷吗?那叫抢。”贺庭洲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呵欠,“我这个人很讲道理,不做那么野蛮的事。” 贺郕卫:“……” 你偷又好到哪里去! 番外 if线:(4)会吃小孩的坏人 宋家那边,是贺郕卫亲自去摆平的,至于如何摆平,贺庭洲一概不问。 从那个新年开始,霜序莫名其妙地住进了贺家。 贺家佣人们清闲到无趣的职业生涯里突然来了活儿,顿时精神抖擞起来。他们照顾霜序,远比宋家那几个玩忽职守的佣人用心多了。 厨师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阿姨们忙着打扮家里唯一的小公主,给她置办漂亮的衣裙和可爱的玩偶。 霜序的腿伤快三个月才好,每天坐着自己的儿童轮椅,还要伺候家里那个大少爷。 贺庭洲吃饭的时候她剥虾,贺庭洲打游戏的时候她要在旁边捶腿,丫鬟跟书童的活儿那是一件没落。 每天晚上,八岁的她还要给十四岁的贺庭洲讲睡前故事。 付出的辛勤劳动极大地减轻了她对于寄人篱下的惶恐,很快就变成了贺庭洲的专属小跟班之一。 之二是那条叫格洛克的杜宾犬。 起初霜序很怕它,总觉得它看起来很凶,后来慢慢发现,格洛克稳重又高冷,从不主动招惹任何人。 贺庭洲的失眠症很严重,前一晚若是没睡好,第二天赖床不去上课是常事。学校为此头疼不已,但没人管得了这位贺家太子爷,即便告状到贺郕卫那也没用。 贺郕卫对这个独子的宠惯人尽皆知,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违法乱纪。 “只要没伤害到别人,他想怎样都由着他。” 可惜贺庭洲亲自偷回来的小跟班是个乖宝宝,哪怕腿断了都要坚持上学,刮风下雨都不能影响她学习的脚步,迟到是十恶不赦的重大罪行。 于是爱睡懒觉的贺大少爷被迫开始了困得要死也得每天早起送人上小学的日子。 老林心疼他,不止一次表示自己可以代为行使职责,贺庭洲掀起困倦的眼皮,轻哼:“她又不粘你。” 老林:“……” 其实霜序从来没要求过要贺庭洲接送她,她是一个过于懂事的小朋友,知道自己不能随便提要求。 但每天早上看到贺庭洲的时候,她的眼睛都会亮一下。 她很懂得感恩,给贺庭洲当小跟班当得更卖力了。 好学生霜序偶尔也有沉迷游戏和动画片的时刻,作业忘记做,十点钟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写着写着就摇摇晃晃睁不开眼。 佣人劝她早点休息,偶尔一次不做没关系,家里上梁都不正,下梁歪了才对称。 霜序猛摇头:“老师会凶的。” 咬牙奋战,没一会又栽起脑袋。 贺庭洲从她背后把作业抽走,往狗窝里一扔:“吃吧。夜宵。” 格洛克:“……” 霜序腿伤恢复之后,适逢岳家老太太过寿,请柬送到贺家来。 这些社交场合贺家鲜少参与,贺郕卫是公务繁忙,贺庭洲则是不感兴趣爱去不去。 他粗略一扫便把请柬丢开,霜序伸着脑袋好奇地看。 “想去?”贺庭洲问。 霜序先是本能地摇头,看他一眼,又点了点头。 她还是个小朋友,当然会好奇外面的世界,想结交新朋友。 贺庭洲勾勾手指,示意她把请柬捡回来:“那就去吧。” 寿宴这日,霜序穿了一条缎光感的公主裙,蓬蓬袖,腰上系着蓝色丝带。 宴会上宾客如云,她有点紧张,紧紧跟在贺庭洲身边。贺庭洲领着她招摇过市,吸引了不少目光。 谁都知道贺家这位太子爷是独生子,看他带着一个寸步不离的小尾巴,议论纷纷。 再一打听原来是宋家那个没人要的私生女,顿时更惊奇了。 出门在外,霜序的职责也没忘,尽忠职守地给贺庭洲跑腿,拿他喜欢的石榴汁和蛋糕。 在宴会厅里来来回回跑了几趟,不仅紧张感消退,连地形都快摸熟了。 贺大少爷懒洋洋坐在沙发区,一个眼神,她马上就跑过来报到:“哥哥。” 这可太乖了,看得岳子封两眼放光,凑过来逗她:“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掐着嗓子像变态,霜序吓得往贺庭洲身后躲。 贺庭洲说:“怕他干什么,他又不吃小孩。” 霜序又露出脑袋,瞅瞅岳子封,说:“我叫宋霜序。” 岳子封撞了下贺庭洲肩膀问他:“哎,你家不是就你一个儿子吗,哪弄来这么可爱的妹妹?” 贺庭洲并不吝啬分享渠道:“马路边捡的。” “哪条马路?”岳子封摩拳擦掌,“我也去捡一个。” 这人自来熟,没一会就跟贺庭洲勾肩搭背地熟络起来。宴会氛围欢快,霜序被其他小朋友拉去一起玩。 玩一会,她就要回头看一眼贺庭洲的方向,确认他在那里,这种不安全感深深刻在她的潜意识里。 当她再一次张望时,原本在那边说话的贺庭洲跟岳子封不见了。 她脑袋轰地一声,马上站起来往回跑。 她跑得太急,没留神撞到一个哥哥,他的果汁洒在了白衬衣。 霜序意识到自己闯祸,失措地道歉:“对不起。” 侍应生立刻送来了毛巾,那个哥哥看她吓得脸都白了,蹲下身来温声安抚她:“没关系,衣服洗洗就好。你跑得这么急,当心受伤。” 霜序觉得他好温柔,长得也好看,没那么紧张了,甜甜地说:“知道了,谢谢哥哥。” 刚说完,后领子就被揪住了。 贺庭洲冷幽幽的嗓音从头顶落下来:“见人就叫哥哥,你有几个哥哥?” 沈聿站起身,微笑道:“我比她大,叫声哥哥也不过分。” 他的态度很和气,但贺庭洲冥冥之中隐约感觉到一种仿佛来自于上辈子的气场不和。大概是因为沈聿长得人模人样,一看就像个会偷小孩的坏人吧。 他把人拎到自己旁边,恐吓她:“离他远点。这个吃小孩。” 吃小孩的沈聿:“……” 番外 if线:(5)革命友谊 陆漫漫从霖城回来过暑假,听说舅舅家里多了一个成员,第一时间跑来参观。 一大早,霜序就被一道灼灼的注视盯醒了。 陆漫漫趴在她的床边,两只手捧腮,笑眯眯地看着她:“你醒啦?” 霜序揉揉茫然的睡眼,她已经叽叽喳喳地自我介绍起来:“我叫陆漫漫,你可以叫我漫漫,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宋霜序。” “哇,你的名字真好听!你可以跟我做好朋友吗?” 霜序在这里还没有交过好朋友,闻言目光期待地点点头:“好!” 陆漫漫:“嘻嘻。” 她跟着父母生活在霖城,在燕城一个朋友都没有,现在有了一个同龄的好朋友,开心极了,在贺家乐不思蜀。 佣人给陆漫漫收拾了客房,她不喜欢自己睡,晚上抱着枕头摸进霜序房间。 两个纯真烂漫的女孩子躺在一张床上,话题从贺庭洲的恶劣行径展开,逐渐发散,滔滔不绝。 俩人一拍即合,以非常快的速度发展出了深厚的友谊,霜序每天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开心玩耍,本职工作便稍有懈怠。 晚上忙着跟陆漫漫嘀嘀咕咕说小话,忘了给贺庭洲讲故事。 白天跟着西点师学烘焙,蓝莓慕斯新鲜出炉,她热情邀请好朋友来品尝。 陆漫漫两眼发亮:“哇!看起来好好吃!” 伸出去的叉子还没碰到蛋糕,贺庭洲从楼上下来,翘着腿往沙发上一坐。 “过来。” 受到召唤的霜序马上跑过去。 贺庭洲抱着胳膊问:“谁对你最好?” 霜序疑惑地回答:“哥哥?” “谁给你请的老师?” 霜序肯定地:“哥哥。” “做好蛋糕应该第一个给谁吃?” 霜序一点就通:“哥哥!” 贺庭洲满意地一抬下巴:“去吧。” 霜序马上懂事地把蛋糕端过来孝敬他。 陆漫漫握着叉子眼巴巴地在旁边等贺庭洲分给她一块。 可惜她等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而她良知泯灭的亲表哥一个人慢慢悠悠地享用完了整个蛋糕,也没赏赐她一口。 眼看只剩最后一块,陆漫漫急了:“表哥,我也想吃!” “想吃?”贺庭洲瞥她一眼,在她满眼期待的眼神里,那最后一块蛋糕送入口中,“自己做去。” 可恶啊!陆漫漫咬着叉子敢怒不敢言。 晚上,霜序刚洗完澡换好卡通睡衣,就被贺庭洲从房间拎走了。 “过来给我讲故事。” 几天后,在亲眼目睹了她表哥对霜序惨无人道的剥削和奴役之后,陆漫漫的正义感爆发了。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叉着腰站在床上,义愤填膺地说:“我表哥真是个大坏蛋,你不要被他压迫,我们一起反抗他!” 年幼无知的霜序被她煽动了:“怎么反抗呢?” 两只脑袋凑在一起,又是一通嘀嘀咕咕。 她们慷慨激昂,革命的热情在小小的胸腔里熊熊燃烧,战略会议开到后半夜,制定好了揭竿起义计划的一二三步,才怀揣着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美好愿景心满意足睡去。 翌日一大早,陆漫漫还没睡醒,就撅着屁股被丢上了回霖城的飞机。 等霜序在太阳晒屁股的温暖中醒来时,已经痛失战友。 贺庭洲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桌前,手里端着一杯她最爱喝的冰奶茶:“昨晚好像有人说我坏话,你听见了吗?” 霜序整个人都傻了,他怎么知道的?! 在孤军奋战和原地投降之间摇摆了短暂的一个来回,小小的年纪已经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女不吃眼前亏。 她摇摇头:“没听见。” 贺庭洲晃了晃杯子:“我压迫你了?” 霜序的骨气倒得稀里哗啦:“我心甘情愿的。” “我霸权主义?” “这是污蔑。” “要给我的奶茶里加洗洁精,洗洗我的黑心肝?” “……”霜序心虚的眼神开始四处乱飘。 贺庭洲勾勾手指:“过来。” 霜序磨蹭过去,贺庭洲把奶茶递到她嘴边:“喝吧。” 霜序高度怀疑里面加了洗洁精,毕竟坐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革命已然失败,她的小命已经被捏住,心一横,牙一咬,低头喝了一口。 甜甜的,很好喝。 有点不一样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洗洁精。 她正努力咂摸品味,贺庭洲说:“里面加了核桃,喝出来了吗?” 霜序恍然大悟,原来是核桃。 贺庭洲把奶茶放到她手里,手臂往椅背上一搭,悠悠的声线道:“补补脑子,下次密谋的时候小点声。笨蛋。” 霜序:“……” 糟糕,第一次起义没经验,被敌人监听了。 吃完早餐,霜序又被贺庭洲提溜上车,开到游乐园。 梦幻城堡一般的游乐园被包下了,整座乐园只为她一个人开放,霜序玩得不亦乐乎,很快就把自己的战友抛到了脑后。 晚上看完盛大灿烂的烟花秀,玩累的霜序趴在贺庭洲背上昏昏欲睡。 贺庭洲问她:“最喜欢的人是谁?” 她迷迷糊糊地回答:“哥哥。” “还造反吗?” “不造反了。” 创业还未开始就中道崩殂,革命军唯二成员惨遭分裂,一个投降一个流放。 回到家后,霜序继续勤勤恳恳忠心耿耿地为贺霸王打工。 而回到霖城的陆漫漫,收到了她亲爱的表哥派人送来的礼物——比她人还高的暑假作业。 ——番外完。只是一个小脑洞,不续写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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